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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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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饱食终日,还不如出外磨砺一番,所以便派了小侄来京,入幕于其中一位的府上,到叫世叔见笑了。”

他虽是淡淡的说来,听在李严蓄耳朵里却是心中一震,眼睛也亮了起来,两个学生?虽然那位陈老先生和当今皇上据说是亦师亦友,但要说学生,应该是皇长子李全寿了,那另一人又是谁?

皇长子李全寿如今还未成年,又未分封于外,还住在宫中,这属官到是有些,但幕僚却是不曾有的,那么就是另外一人了,另一个人是谁,这可是难猜的很了,李严蓄心中思虑,也很是后悔当初未曾多去景王府几趟,更未曾细心打探这些所谓的琐碎小事,真真是失策之极啊。

看李严蓄低头沉思的样子,陈常寿却是直接道:“世叔不用想了,这人您是认得的,羽林左卫都指挥使,鹰扬将军赵大人,便是家祖所收的弟子了……”

第五卷 万里征途会英豪 第426章 离京

“我家大人虽出身寒微,但秉性勇烈,智勇双全,得两代君王信任,托以心腹,寄予重任,以稚龄而掌羽林,年余而治……

然金人茹毛之野人,塞外之胡蛮,侵我疆土,戮我百姓……

我家大人潼关之下单骑出关,斩敌魁首而还,顽敌束手,闻之胆丧,其勇不让于古之云长,其烈不下长坂之子龙……”

洋洋洒洒好大一篇文章,李严蓄听到他在赵石府中入幕本就有些震惊,再联想到早年与那位鹰扬将军结下的恩怨,心中更是惊凛,待得听到这番好似叙功文书般的长篇大论,脑子已经彻底糊涂了,这种叙功之说,表面文章到自己面前念个什么?便是如今的兵部尚书李承乾听了也没用,六品以上武官兵部只有建议之权,那是枢密院审官司的职权所在,再说了,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份也不过是个幕僚,拿出这个架势为的是什么?

李严蓄是心思重的极点的人,想的越多,也就越发的不想打断对方的话,如今他也是闲人一个,心中想的虽是杂乱,不过对方之文采还是让他频频点头,大秦当朝除了杨相之外,再无一个重臣能作得一篇华丽文章,论起作文章来,各个若是放在据说文风极盛的南方,最多也就弄个中上之人的评语罢了,遍观朝廷上下,正牌子科举出身的四品以上重臣,还真就没几个,大多还都是礼部及御史台官员,大秦朝堂之风气也就可见一斑了。

他这里沉住了气,默然旁听,时不时摇头晃脑一下,到真像是一只耐心的老狐狸在等待猎物一般了。

话音落下,陈常寿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也不愿再去看李严蓄的反应,他毕竟年轻,虽然心有七窍,肠有百折,但真正与官场中人打起交道来,还是少了几分圆转及耐心。

“世叔觉得我家大人这般人物如何?可堪为人中之杰?”

李严蓄淡淡一笑,“赵大人啊……正是人中之俊杰,国朝之栋梁,我虽老迈不堪,眼睛却是不花,心中自是佩服的,不过,世侄这番话于我说来恐怕无益,如今李尚书位高权重……”

陈常寿轻声笑了起来,“这到未必,世叔何必妄自菲薄?,不说世叔家中累世宦门,根基深厚,就说世叔于兵部任职数十年,门生故旧所在皆是,岂是他人可比?如今虽经小厄,不过在世侄看来,实是不值一提……”

“哦?”李严蓄这时方是精神一振,眼睛亮了一亮,这才是他真正想听到的东西,赵石和李承乾都乃皇上宠臣,若是之前,也就算了,如今这两人看来却是深有间隙的,两人在朝堂之上唇枪舌剑的故事已经传的纷纷扬扬,他又如何不知?

用他来掣肘李承乾,这到是一步好棋,以他如今的境遇,作人家的棋子到也甘愿,只是想起之前和这位年轻的鹰扬将军的恩怨,再想到就算自己愿意,那位鹰扬将军不计前嫌,但这人年纪也太小了些,根基又浅,如今能帮得上自己多大的忙?如今李承乾身后有陛下以为依靠,在兵部说一不二,权势已隐然为六部之首。

按照如今的情势,便是皇上不喜于他,最多也不过是削职为民,不作这个官罢了,别闹来闹去,最终真个弄个抄家灭族出来,赵石自己本就年纪轻轻,找的幕僚也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能知道多少朝堂争斗的凶险之处?别是少年得意,想当然尔吧?

想到这些,火热的心思瞬间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下去,余下的只有末路般的凄凉,脸上浮起些笑意,却多了几分嘲讽,也不知是在嘲笑眼前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在嘲笑自己竟然落得今日这般地步。

“世侄今日前来为了何事?这些不着边际之语便也罢了吧,我已年迈,自知才薄德疏,身居高位,却无一言有助于国事,如今思来,每每都是愧疚于心,如今更是神思倦怠,不知所属,早已想辞官归故的,只是陛下几次不允,这才……”

陈常寿愣了愣,却是没想到说了半天等到这么一番话,心中略一思忖,到也将对方的心思猜了个八八九九。

到是不好再兜圈子,“世叔,这些只是小侄的心里话,到是让世叔伤怀如此,实在该死,不过小侄此来……却是我家大人有求于您的。”

见李严蓄默然不语,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于是接着道:“我家大人今岁加冠,也到了……婚娶之年,只是……我家大人……哈哈,这个……眼界颇高,至今未有……”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说的结结巴巴,和之前口若悬河截然两样,李严蓄也是听的云山雾罩,要和自家结亲?想了一下,到也未尝不可,只是好像自家没有什么适龄的女儿啊……难道是想自己当媒人?真真是异想天开,原来先前那般自吹自擂,却是为了这个准备的,李严蓄想到这里,心里却是有了些恼怒,便是如今到了如此地步,一个攀附朝廷宠臣,为人做媒的名声他也是万万不愿担的,那人将他李严蓄看成了什么人,真以为他到了如今地步,便连起码的脸皮也都不要了?

脸色一沉,“世侄欺我不成?听闻赵大人自小便已定亲……再说,我与赵大人非亲非故……”

陈常寿一听便知道他想到了歪处去,赶紧笑道:“世叔勿急,此事却非要世叔帮忙才成的,我家大人自小定亲不假,但却是父母之命,不可有违……

但如今嘛,哈哈……”

见李严蓄眉头越皱越深,他虽是觉着这话怎么说怎么别扭,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家大人知李金花李将军尚未婚配,容貌端庄,性情温良,内秀于心,刚武于外,乃是世间不可多得之奇女子,仰慕久矣,不可……这个自拔,今我家大人成年,欲与结琴瑟之好,如此美事,若能得世叔成全,我家大人当有重酬……”

还没等他说完,李严蓄那里一口香茶方自入口,这时却是噗的一口全都喷了出来,手一哆嗦,手中捧着的茶碗茶碟都给扔在了地上,立时便将茶水弄得满脸满身,这时别说什么为官之威仪,便是起码的矜持都没了,眼睛瞪的老大,脸上茶水滴滴答答也仿若不觉,真仿佛是见了鬼一般。

陈常寿苦笑连连,也住了口,扭过头去,就装没看见,他到也理解李严蓄为何如此失态,自己都觉着这桩婚事若是成了,多数便是一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佳话,嗯,说是笑话也不为过的,两个将军结亲本就已经够稀奇的了,还是女大男小,自己都是这般感觉,那就别说是身为长辈的李严蓄了。

最终,李严蓄和陈常寿两个人笑呵呵的在花厅台阶之下分了手,一个没再客套着说送上一送,一个掉头而去也就再没回头看上一眼,但这大小两个狐狸脸在别转脸去的瞬间,脸上客套式的笑容便都收了起来,嘴角微翘,神色间却都多了一股意味深长的笑意,如出一辙……

……

一支长长的车队在春寒料峭之中缓缓驶出长安城门,十余辆马车,数十从人,百多背刀挎剑,铁甲铮鸣的护卫,这一行人不可谓不引人注目,路过行人均是纷纷猜测,这又是那位朝廷大将辞官归故或是出外旅职。

距城门里许处,送行之人纷纷离去,这里有前景王府护卫都头,如今的羽林右卫副都指挥使王虎,有香侯府知事陆飘,还有羽林左卫众将,更有雄武军中军统制李行,大将军折木清的亲军司马折沥,中间还有几个太监打扮的人等和赵光等赵氏族人掺杂其间。

赵石抱拳为礼,将最后一队人送走,一身羽林军服的李全寿嬉笑着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来到了他的身旁,这位皇子终是得了父皇允许跟了悄悄出京,不过这一队队杂七杂八,大多好似和赵石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送行人等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羽林左卫众将就不说了,主官回乡,自然是要送的,王虎是旧识,送送也是理所当然,那几个太监和赵光等人都是奉了太后之命,很是送了些礼物以壮行色,这也没什么,现在谁都知道鹰扬将军赵石这个外戚的身份是坐实了的。

但香侯府?折大将军的人?雄武军李敢当的儿子?这些人怎么琢磨也和赵石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啊,是怎么认识的?真真让人有些奇怪。

赵石目注远方长安城那好似亘古不变的高大城墙,似有所思,这些天让他认识到,不知不觉之间,通过所做的事情,所认识的人物,他的根基正在慢慢变得雄厚,甚至于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快的多。

和李家的亲事已然定了下来,李敢当初时正如所料,差点和上门提亲的赵老爷子拍桌子瞪眼,但之后却是峰回路转,李严蓄正逢其会,在他的劝说之下,让那些听到消息的族人瞠目结舌的是,这门看似不可能的亲事竟然当场定了下来,走的时候,消息已然慢慢传开,也不知能闹出怎样的一番热闹来的。

接下来便是香侯府来人,重提旧事,但现在赵石身份和之前已是大不相同,去作什么都头也就和开玩笑一般了,不过这些女子能量颇大,竟是转了个弯儿,要送一队娘子军入羽林左卫,而且还得了当今皇上的亲口诏准,随同送上的还有兵部以及枢密院的文书,让赵氏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香侯府的影响力,既然什么都全了,他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这送行之人中也便出现了香侯府中人的身影。

至于说折大将军那里来人,也是赵石没有想到的,武学教授这个虚衔已经被他忘的一干二净,到是亏那位大将军还牢牢记得,想起见过几次面的折大将军,对方的为人和气度却也不由他不从心底里感到认同和敬佩,也便答应了从巩义回京之后,就到武学视事。

王虎和齐子平也到府上拜会,两人对他多有亲近之意,这也在意料之中,都是从景王府出来的,情谊犹在,以后在宦途之上相互扶助也便在情理之间。

和这两人说的最多的还是南方一触即发的战事,如今齐子平已是南方四州押运副使,专管大军粮草辎重之调拨事宜,压在身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人累的是又黑又瘦,不过比之从前却是干练了许多,起码文人的酸腐气在他身上是看不见踪影了的。

和赵石说起这事来,他也没什么隐瞒,这次战事却是几乎抽空了南方各州府兵力,粮草辎重加起来,大秦三十多年之积蓄大半儿都用在这一战上了,国库几乎为之一空,这是一场空前的赌博,齐子平身在其中,更能明白这一点,说到这些,神色之间的忧虑好像油墨一般浓的化也化不开。

不过说起来也是可笑,后蜀使臣来到长安,竟然还打着让两国息兵的打算,一口一个友邦,一口一个师出无名,不说后蜀在四十多年前曾趁大秦新败之机,妄图侵土的故事,就说大秦已然动员到了如此的地步,哪里还有谈和的半点可能?

齐子平更是苦笑着说起这几位后蜀的使臣怎么依足礼数拜访大秦重臣,又怎么被这些重臣们套得话语,后蜀如今竟然没有半点防备,后蜀朝堂之上还在为打还是和争论不休,看几位使臣不紧不慢的样子,也丝毫没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这等的臣子,这等的使节,实在让人感到分外费解……

想到这些,赵石也是摇头失笑,也许川中之战不会像自己想象般那么难打吧?

摇了摇头,将这些繁乱的心思抛开,带马回身,“我们走……”

在李全寿兴奋的尖叫声中,战马长嘶,卷起漫天烟尘,不一时,便追上了车队,随着滚滚的车辙之声,渐渐远去……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427章 山林

山林之间,一条山泉白练般从山壁上直挂而下,带着些气势咂在下面形成的一个小潭之上,溅起碎玉无数,此时已是深春时节,几场春雨之后,冰雪消融,翠上枝头,正是一年之间,最是生意盎然的时节。

潭水旁边,几只经过寒冬之后,饿的有些皮包骨头的山间麋鹿在潭边饮着泉水,几只豺狗在不远处徘徊,一边在饮着甘甜的溪水,一边低声咆哮着,贪婪的望着不远处的鹿群,一只年轻的灰熊挤开越来越密的草丛灌木姗姗来迟,一露面便将几只豺狗惊的四散而去,半晌之后才远远的又聚集在一起。

鹿群却并不惊慌,只是机警的抬起脖颈,有些不安的打着响鼻,一直到灰熊理也不理这些在潭边饮水的小东西,来到潭边,低下硕大的头颅,大口饮水,这些麋鹿才又安静的呆了那里。

这样奇异的画面并不稀奇,只要是老猎人都知道,山间总有那么几个地方是野兽们常去饮水的所在,在那里,除了山中一些饿极了的虎豹之外,很少有动物会在饮水的地方捕获自己的猎物,就像是一种潜在的默契。

猎人们也尽量不会在这里展开杀戮,只是偶尔家中有了事故,这才会在这样的地方打猎,以应不时之需,猎户们都知道,若在这里常常出没,野兽们便会远离这个危险之地,也许就再没有野兽会来到这里休憩饮水,那么在应急之时,便会束手无策了,也许那些山中猛兽也是如此的心思吧?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人和动物也没什么区别。

山间安静祥和的气氛在片刻之后便被打的粉碎,潭水旁边密林之中,一声低沉的弓弦响动,箭矢带着厉啸,闪电般穿过二十余步的距离,准确的从那只体型庞大的灰熊的耳后穿了进去,巨大的力道和突如其来的致命打击,让那头隐然带着山林王者气势的庞大灰熊摇晃着滚倒在潭水之中,鲜血立时将清澈的潭水染红了一片。

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声响起,灰熊摇晃着身子又站了起来,嘴里不断发出令人惊凛的咆哮,即便是受了重伤,这头刚刚成年的灰熊也是山林中令人畏惧的百兽之王,而且受伤之后的它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可怕。

常在山林中打猎的猎户们都知道,狗熊虽然体型庞大,看似笨拙,但奔跑起来的速度有时比虎豹还要快上许多,狗熊和野猪是山林中最难招惹的猛兽,发了狂的它们甚至比虎豹还要可怕的多,不然猎户中也不会传出宁遇二虎,不斗一熊的说法了。

但这只灰熊注定没有了发威的机会,刚刚直起身子的他立时便成了最好的靶子,几支利箭带着死亡的气息瞬间便深深扎入他的身体,都是三石以上的硬弓,距离又近,钉在身上,立时便是直没至羽。

一支最致命的箭矢更是准确的穿透它的眼睛,从后脑处带出一片血雾,露出血淋淋的箭头儿。

灰熊悲嚎了一声,不甘的嚎叫声穿透丛林,在山间回荡好久,雄壮到极点的身子却是一头栽倒在潭水中,溅起漫天的水花儿。

这时潭水旁边早已经没了那些麋鹿豺狗的踪影,茂密的灌木丛中一个个身影渐渐显露出来,十几个人渐渐汇合在一起。

赵石漫步来到潭水之旁,看着手下人等围着庞大的灰熊大声谈笑,身形看上去与这灰熊有的一比的哒懒上去给了身体犹自在颤动的灰熊致命的一刀,然后在其他几个没来及动手的人起哄声中,抓住灰熊的一只前腿儿,奋力将其拖到岸边。

和木华黎两个人操着声调怪异的汉话,争论着是谁射的最致命的一箭,其他人的箭术既没有木华黎的准头,又没哒懒的力道,也就插不进话去,唯有张锋聚在旁边凑着热闹,时不时逗引两个家伙说几句不着调的汉话,引的其他人都是忍俊不禁。

在赵石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女人,身材高挑,一身蓝靛色劲装,脚上瞪着一双虎皮胡靴,双腿修长有力,胸脯高耸,一身的妩媚风致却是遮也遮不住的,只是脸上半边银色面具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英媚之气中不免带了些生硬,一双满是英气,带着微蓝的眼眸定定注视在赵石身上,片刻也不愿离开一般。

这人自然是不用猜了的,自从和赵石定下了亲事之后,知道赵石要回乡祭祖,便片刻也不愿在京师多呆,她不同于寻常女子,身有官职,却要比平常女子多了许多的自由,悄然出京尾随而来却也没有多少人管得了她,这些日子和心上人朝夕相处,以前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让须眉的英气当中便也多出了许多妩媚出来,再加上这样一身打扮,却是犹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这不,在潭水边的十几个军中汉子虽是不敢有什么表示,但目光却都似有似无的不时瞄过来,好像她要比地上那头巨大的灰熊还要来的有吸引力一些。

看着那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灰熊,赵石却也有些感慨,当年在这牛头山上,冰天雪地之中,自己一人独行,餐风饮露,最终才艰险万分的猎得一头黑熊,由此也得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机会。

到了如今,不论是地位还是心境都已有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这打猎也不再是为了保暖和生存,而是为了闲来取乐,锻炼士卒,人之际遇这个东西,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看他有些神思不属,旁边一只雪白的纤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咱们上山已经四五日了,眼看也快到了你加冠的大日子,咱们也该下山去准备一下不是?我知道,你不喜热闹,但这可是人伦大事,不能有什么轻忽的……”

赵石轻轻嗯了一声,顺手将她的手掌捏在手里,女人脸色一红,轻轻挣动了一下,却也由着他了,跟在他们身后的王览忙转过头去,作四处张望状,这一对男女实在不能以常理测度,身为下属,他不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种有位礼仪的男女亲昵举动,他更愿意这个时候自己是瞎子是聋子,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吩咐下去,今晚在这里宿营,派人轮值,告诉他们,他们是军人,不是猎户,嘻嘻哈哈的,成个什么样子?”

“啊……是,大人。”王览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不满意,他跟随赵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他为人严厉,这一趟虽是游山玩水的意思大些,但这些家伙太放肆了还是惹得大人不高兴了,忙答应了一声,掉头离去。

“你还是这般……”李金花本想劝上几句,军中士卒要时常安抚,不能一味刻酷待之,尤其是这些衙兵,更是主帅之心腹,到了战场上就是主帅最倚重信任的一支力量,更不能叫他们寒心,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若是之前,还能直言不讳,如今和他已经定了亲,却要比之前患得患失之情更重,想起汾水之畔,赵石身畔的那些衙兵前赴后继,尽皆身死的忠烈,这话便也说不出口。

话锋一转,却是笑道:“这个王览也是之前显锋军的人吧?年纪可要比胡离他们小上许多,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此人这么干练,怎么到现在还只是个旅帅?”

“他年纪轻,心思却要比胡离他们重上一些,还得多磨练磨练。”赵石淡淡道。

听他说的老气横秋,李金花却也不以为意,只是温柔一笑,“那个叫木华黎的是草原的胡人?箭术可真不得了,你从哪里找到他的?怎么人才都让你得了去,我可是有些嫉妒呢。”

赵石牵着她的手,来到水旁,“他是蒙古人,听说在他们那里各个都是射箭的好手,我这次去草原,还和两个蒙古人中的贵族结拜为了兄弟,一个叫桑昆,一个叫合撒尔,合撒尔的箭术才叫可怖可畏,骑着马能射下天上的雄鹰,可惜不能多带一些这样的人回来,不然组一队弓骑兵让你见识一下,那才叫真正的厉害呢。”

李金花笑了笑,眼前之人说什么话都是一本正经,本来无趣的很,但她心中偏偏宁静安乐,一股淡淡的喜悦在心中流淌不休。

淡蓝色的眼眸一转之间,却是露出些狡黠之色,“那位鞑靼公主可是美的很,后来怎么样了?听说你我为了救她,可是差点……她就没有芳心暗许,跟你一起回来?”

听了她的话,赵石扫了她一眼,看她神色间没有半点嫉妒和恼怒,只是露出了小女儿般的俏皮神色,心中这才舒坦许多,“人家公主当的好好儿的,到咱们这里来干嘛?”

随后却是笑着加了一句,“也就是你能看得上我,旁的人嘛,都是恨不能敬而远之的,还谈什么芳心暗许?不过她要真能不远千里来找我,说不准我就真的娶了她,到时候你可不能吃醋……”

李金花皱了皱挺直的鼻梁,这句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但她却是咯咯笑了够,笑声清脆,却是为这潭水之畔增添了几许生趣和活力。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428章 热闹

千八百斤的灰熊,剥皮,去除内脏,取出熊胆,割下熊掌,这些头一次猎得如此猛兽的侍卫们那兴奋劲自然不必提了,在哒懒的指挥之下,不一时便将熊皮剥下,骨肉也拆卸了开来。

哒懒和木华黎两人一手的血渍,在他们面前,一张熊皮摊开,两个人在上面指指点点,争论着这熊皮上多出来的几个窟窿是谁下的手,可惜了好好一张熊皮,被点到的护卫都是面红耳赤,都觉得丢了好大的面子。

此时胡汉之别自是深入人心,汉人早已没了大唐盛世时海纳百川的心态,天朝上国的荣耀也渐渐远去,看着两个箭术通神的胡人,这些护卫们自然是心态复杂,一边是恼火两个家伙大放厥词,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一边却是佩服两个人确实箭术了得,常人难及。

早有人在潭水旁边支起帐篷,架起篝火,张锋聚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大哥,这牛头山以后就在咱家的山林了,以后可得多派些守山的,就像咱们西北的林子,那野物儿才叫多呢,没个百八十人,进都不敢进去,时不时就能碰上山猪老虎的,这牛头山看上去挺大,进来好几天,才弄了一头熊,以后可得好好给这些野物养养元气,不然进山不成闲逛了吗?”

李金花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个未来的小叔也挺有意思,年纪明明大着别人很多,这一声大哥叫的却是心甘情愿,在战场上到是勇猛彪悍的紧,不过平日里却和李全寿一样,说话不怎么着调。

这牛头山在这里矗立了也不知多少岁月,如今却成了有主之物,这个到也不怎稀奇,赵石受封一等县子,他这个县子和大多数折合成俸禄银子的爵位不同,是实封的,良田山林皆有,地方虽然不大,但确实是让人眼红的一种待遇。

如果说现在他下上一个禁山令,旁人便不能在此处打猎伐木,如果有人擅自进山,捉住了之后那是要论罪的,这样的封爵其实就是变相的给一些大臣的福利,这也算是古代的一种变相的高薪养廉了,不过这其中的利弊也很难说的清楚。

赵石这时却是瞪了他一眼,张锋聚摸了摸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又怎么得罪这位大哥了。

李金花却是细心许多,眼前之人出身不好,虽然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但估计还是看不得张锋聚这种大咧咧的纨绔气,于是笑着缓声道:“人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说下面的赵家庄,便是方圆数十里的人家,有多少猎户樵夫都靠着这座山过活呢,你派人守山,叫人家怎么过日子?

你大哥是个善心人……才不会和你一般胡乱行事呢……”

说出善心人几个字,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眼前之人和善心人可半点也不沾边儿,那边厢张锋聚也乐了,“大哥是这么想的?嫂子和大哥到是知心,不怪……嘿嘿。

不过话说回来,嫂子你虽然是大户出来的,但毕竟是……你这可错怪咱了不是?我们家里在西北就有几处林子的,派人护山守林也是有讲究的。

山上狼多,咱们就让猎户们打狼,兔子疱鹿多了,咱们就叫人打兔子疱鹿,打下了野物咱们看着新鲜,就拿银钱买他的,价钱绝对公道,但熊虎之类的猛兽,一来是怕伤了人,二来是这些大家伙打起来才让人有些兴致,所以不准那些猎户碰它们而也是有道理的不是?

你说带着人上山一趟,碰到的都是些吃草的小家伙儿,那还有什么意思?至于那些樵夫,山上林木这许多,他们砍上一辈子也未见能砍得完,管他们作甚?再说,山中数百年的大树他们也未见得敢去招惹,那都是有了灵气的东西,不怕损了自己阴德?”

几句嫂子叫出口,李金花脸上羞红,心中却是欢喜,张锋聚这个未来小叔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立长了许多,再听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便抿嘴微笑,不再与其争辩。

赵石也是微微点头,这个时代虽然蒙昧了些,但人心却是质朴,这种下意识的环境保护手段到也使得。

不过他对这些山林产业也没个分数,派人守山?更是不必,将一座山真当做自己家的东西来管理,他还没那个闲工夫。

看着东张西望的张锋聚,心中却是一动,“锋聚,你三叔去了南边是吧?”

“嗯,不光我三叔,我还有两个哥哥听说也去了,不过他们领的人马都不多,毕竟还要防着西夏贼一些,我三叔可能好些,他和郭猛两个人在一起,领着的是秦州禁军,能有五六千人吧,怎么?大哥难道是想带人去南边?我可说好了,不能缺了我……”

赵石摇了摇头,沉声道:“来往通信如何?我是如果打起来的话,通信是否受阻?到京师会延时多少时间?”

张锋聚眼珠儿转了转,如实答道:“通信走水路,不算很慢,现在嘛,一来一回大概要十多天也就够了,打起仗来那可就说不准了,十天半月的延误那是常事。”

赵石点了点头,“能不能让他们单独跟你通信,说说南方的战事……”

张锋聚想了想,却是嬉笑道:“大哥,看来你也是想去南边的对不对?”

“哪那么多的废话,到底行不行……”

“行,那有什么不行的,我写信知会他们一声便是了,三叔那里估计也求之不得呢,他对你可是心服口服,不过……想知道南方的消息,看朝廷邸报不就完了?费这事干嘛?”

这时李金花却是笑着道:“胜了自然是要看朝廷邸报的,但……”

赵石赞许的点了点头,张锋聚一拍脑袋,笑道:“啧啧,嫂子这见识,可比小弟我强的多了,小弟甘拜下风,不过话说回来,军中也有规矩,一旦战事开始,军中将领的家书是要被人查看的。

这事却要做的隐秘些,不然落人把柄可就坏了,成,这事过后我写信给我三叔,看他是什么章程,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晚就在山间度过,一群人吃的满嘴流油,大赞这熊肉果然是人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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