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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娱抗日上海滩-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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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伪中国语
其实,这个史学家说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这个比例,也是有些低。百分之三十左右,应该算是一个比较理性的数字。
出于这个无法否认的史实,在后世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日本史学界终于正视历史,承认——古代日本国家的形成,如果没有那长期的大批的而且优秀的“归化人(大6移民)”,传播进来各种先进的“汉文化”与生产技术的话,古代日本的文明开化将不知道还会再落后几百年。
毕竟,关于古代日本中央集权和民族国家的形成,日本史学界也有不同的说法。例如:“骑马民族征服说”、“外来朝廷”起源说等等。
在这种情况下,日本人与中国人之争,完全可以算作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果将历史研究的眼光放得更长远一些,放到一千年,甚至一万年以后,后世的史学家对日本和中国文化以及血脉传承的关系,会如何看待呢?
恐怕至少会有一部分人,将日本文化作为中国文化的一个分支来加以研究。在这种情况下,余生想要在潜移默化中改变日本文化,使之重新成为中国文化的一部分,朝着中国文化本身的展方向靠近,也并非不可能。
余生如今想做的,就是从日本人的语言文字入手。把日本语本身的特质逐渐剥离消解,只剩下和汉语相通的那部分。所以,余生制定的日语教授方式,是从日本语言的起源开始的。而这个起源,就是汉语。
这种教授方式,看似是在严谨无比的教授日语,考证的极为详细,但实际上,当每个学生都知道日语是起源于汉语的时候,当每个学生都将日本文字视为中国文字的一种衍生的时候,他们心目中的母语恐怕早就变了。
并且。这种教授方式,会让这些学生对熟悉的中国文化,和中国文明有一种天然的好感。以后如果日本人想要让他们做些对中国不利的事情,恐怕这群人也不会那么主动。
再说。以后的时代是商业化的时代,同时掌握日语和汉语的这些人,会在商业时代中占尽优势。对于中国文化的深入理解,会让这些学生在面对中国市场时,如鱼得水。
这些经过大阪商团培训出无数商业手段的学生。以后必然是站在商业时代顶端的一帮人。他们对日本人和日本文化的影响力,不可忽视。而日本人又是个崇拜强者,愿意改变和学习的性格,当他们现余生创立的这种教学方式会让他们变得强大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的将这种以汉语为基础的日语学习方式推广开来。
到那个时候,日语究竟是一种语言?还是一种拼音?对中国文化理解透彻的日本人,遵从的究竟是中国文化?还是日本文化?甚至,学习中国文化,又有大量中国血脉的日本人,究竟算是日本人?还算是中国人?
余生的构想。并非是异想天开。
在汉字传入日本之后,日本人舍弃的,只有汉字的语音。但也不是完全舍弃,在日语中,大量的汉字同时有“音读”和“训读”读法。
日语中“音读”的汉字,模仿的是当年这个汉字从中国传入日本的时候的读音。所以,这些读音的起源也各不相同。根据后世的考证,这些“音读”词语。可以分为“汉音”、“吴音”和“唐音”。当然,这些传入日本的词语读音,千年以降,已经和中国人本身不同。
除了音读。日本人以汉字为基础构建了日语的字母用以表音,并且保留了大量的汉字用以表意。在欧美文化传入日本之前,日语中大量的表意词,都是由汉字构建的。直到欧美文化传入日本之后,日本人才用假名模仿英语和其他语言的读音,引入了大量的新的词汇。表达新的语意。
例如说,英语中的饮料“drink”,日本人甚至不用把它翻译成“饮料”或者“饮み物”,而直接采用音译法根据其英语读音,用片假名字母直接改为日语的单词“ドリング”。
一九四六年十月,日本政府公布了“当用汉字表”,列入一千八百五十个汉字。到后世,一九八一年十月,又公布了“常用汉字表”,列入一千九百四十六个汉字。在教科书和官方文件中,一般只使用列入“常用汉字表”中的汉字。
虽然由于文化的展,汉语也在逐渐的改变。日语中汉字所表的意,大多都是汉字的古意,即后世所称文言文的意思,或者是日本人略微加以引申的意思。与汉语本身的语意,大同小异,但凡对于汉语有所研究的人,都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后世网络中,便有一种“伪中国语”。这种“伪中国语”并不完全遵照日语语法,只是直接使用日语中的汉字组成句子。虽然日语的语序和汉语并不相同,但是中国人看到,还是很容易明白其中意思的。
因此,即便日本人没有学过汉语,中国人没有学过日语,借用“伪中国语”,也能顺利的聊天,愉快的玩耍。
在后世日本,汉字的识字率并不是那么高,大多数文化程度不算高的日本人,都直接使用假名。这种假名,如同汉语拼音,使用起来方便简单。所以,能用“伪中国语”和中国人在网上聊天的,都可以算是文化程度较高的了。
所以,在后世日本,能用“伪中国语”和中国人聊天,已经算得上一种高逼格的时尚。年轻人为了显示自己的学养,对此趋之若鹜。而中国人反而受“伪中国语”的影响较小。
其主要原因就是,日语中的汉字词汇和中国的汉语词汇,有许多是相通的。由于后世日本人比中国人早接受西方文化,所以,大量的西方词汇,在日本被转化为日语词汇,而这些日语词汇,又在后来,被转化为汉语词汇。
但是由于这种转化,是以日本原本的、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日本文化为基础的。所以,这些转化而来的词汇和汉语天生融合。本质相同。中国人拿来使用,根本就没有不适感,反而觉得翻译的很是贴切。
例如。现代日本人说:“今夜横浜中华街で夜ご饭。大変美味しかった。”翻译成中国文言文就是:“今夜横浜中华街夜饭,大美味。”翻译成伪中国语就是:“今夜横浜中华街夜饭、大変美味”。变成现代汉语的意思,就是:“今晚在横滨中华街吃饭,非常好吃。”
再比如,现代日语中的:“あなたは明日どこに行きますか?”翻译过来。就是:“你明天去哪里?”写成伪中国语就是:“贵方明日何処行?”变成中国古代文言文,就是:“贵方明日何处行?”
由此可见,阻拦伪中国语在中国盛行如日本的,不是日语,而是中国人在二十世纪初,就已经放弃的、曾经作为亚洲文化圈官方书面语言的文言文。所幸,现代汉语白话文也是在文言文的基础上诞生的。只要中国学生多学两个月文言文,顺畅的理解伪中国语便毫无问题。
正因为伪中国语有这种普适性。所以,余生在学校中,准备推行给日本人的。就是这种能被中国人和日本人同时理解和接受的伪中国语。
在青小艺将手下十几个即会汉语也会日语的女子教给余生培训时,余生对这些女子道:“我找大家来,是想请诸位协力,编辑一本教材。这些教材选取的文章内容可以简单随意,以其他日语教材为蓝本改编也可以。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符合盟军反对军国主义的意思即可。”
“但是,有五条规则,是在编写的时候要注意的。第一,我知道日语之中,许多词汇既可以写成汉字,也可以写成假名。在咱们这本教材中。所有能写成汉字的日语词汇,都要用汉字代替。至于假名,可以用小字标注,作为拼音存在。”
“第二。说一句话,可以同时使用多个词汇组成。在编写教材的时候,能使用汉字词汇构成句子的,就一定要使用汉字词汇。”
“第三,我知道日语之中,有很多用谐音汉字表记的假名。这些假名。统统都要用汉字书写。”
“第四,日本语中有许多外来词汇,大部分是欧美词汇。这些词汇虽然读音和汉语不同,但是也有意义相近的汉字和汉字词汇。这些词汇不再用片假名书写,统统用汉字代替!”
“第五,如果有日文中独有,而汉字中没有的语意和词汇,请重新用汉字词汇对其进行表述。不再用日语的专用词汇。”
这些女子虽然不明白余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纷纷照办。一部教材的编写,说难也难,说容易也是很容易。对于这十几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日本女子而言,一部教导小学生的教材,只用了月余时间,便编了出来。
余生翻看着与中国的文言文有七八成相似的教材,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计划,至少成功了一半。在这部教材中,日本人千年以来明的假名,已经沦落成为一套拼音。
而经过梳理,余生也现,日语词汇中,真正由日本人自己创造出的,和其他文明不同的词汇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多。大量的词汇,不是借用汉语,就是用假名模拟英语。
当一切考证、还原成本来面目,日语几乎趋于消解。
由于余生的关系,这部教材很快通过了美国人的审核。并将其作为范本,毕竟,这部教材对日语的考证极为详细。并且,并无一点宣扬天皇如何如何的内容。
而此时,大阪商团也已经买下了一处断壁残垣遍地却面积广大的地皮,开始了学校的建设。在学校建设进入正轨时,日本东京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于南京大屠杀的审判也开始了。
由于梅汝璈和向哲浚的运作,和余生本身的影响力。余生顺利成为南京大屠杀的证人,出庭作证。
出庭作证这件事情看起来天经地义,余生毕竟是从日本人的围堵中逃出来的。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却很困难。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审讯的每个阶段或每个部分开始之前,诉讼双方必须把他们在本阶段,或本部分中所拟邀请出庭的证人的名单及理由送呈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由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法庭予以审查和批准。
在批准之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会向被批准出庭的证人,出传票或通知书。传票上会写明,在审讯某一阶段中和大约什么日期需要证人出庭作证。
虽然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原则上对出庭作证的人员名单很是宽大,一般只要提请,就会被批准,很少有拒绝的事情生。但是,余生和余生请来的近千名证人,在被向哲浚将名单提交至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时,仍然引起了争议。
毕竟,证人的数量实在是有些多。如果余生不出现,真实历史上,出庭为南京大屠杀作证的证人数量,也不过只有十几个而已。所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于是否允许这么多证人出庭作证,很是迟疑。
最后,还是梅汝璈拍了一通桌子,这张出庭作证的名单才得以最后通过。
“我们都知道约瑟夫季南先生在一九四六年三月,就调用了一架盟军总部的专用飞机,在中国检察官的陪同下,带了六七个人去往中国,进行了两个星期的调查。可是,约瑟夫季南先生在这两个星期之内,先后跑了南京、上海、北平等地。”
“虽然,我们知道约瑟夫季南先生的工作非常认真负责,但是,半个月中,他留给南京的时间,又有多少呢?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谁能将数万日本部队参与的对中国几十万平民进行的大屠杀调查清楚呢?”
第二百五十章 余生作证
几个法官听到梅汝璈这么说,神色都是一顿。知道梅汝璈为了南京大屠杀的审判,已经顾不得维持和约瑟夫季南的关系了。梅汝璈接着道:
“我们中国的检察官有寻找证人的权力。这近千人,每一个都是被日本人祸害的家破人亡、亲人死伤,每一个都可以证明日本人的罪行,为什么不能出庭作证?法律的尊严与正义又何在?”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一众法官无奈,只能同意。不过,也对梅汝璈说道:“这些证人确实都有出庭作证的资格和权力。法庭原则上可以同意他们出庭作证。但是,由于人数太多,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获得出庭的机会。”
“否则,光对南京大屠杀的审判,就要用一年的时间。这是盟军总部不可能同意的。我们只能折中一下,选择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出庭,其他的人可以写下材料,作为证词。我们会给予公平采用的。”
梅汝璈表示同意。其实在真实历史中,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从头到尾的审判中,也不过是用了四百一十九名证人为原告和被告出庭作证,而且,这四百一十九名证人中,为日本人辩护的达三百一十人,数量几乎是检察方提供的证人数量一百零九名的三倍之多!这些日本律师,为了给这些甲级战犯辩护,用尽心力。
而和日本人相比,中国人对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有关南京大屠杀的审判,却并不是那么尽力。
对于日本人而言,甲级战犯们作为被告,因为身处日本,所以,就地寻找证人非常容易方便。而且,这些证人完全有能力配合出庭日期,其住宿交通,衣食招待,也完全不成问题。虽然名义上。这些人出庭作证的费用是由被告方负责的,但实际上,却是由日本政府开支。
而对于中国方面的证人而言,大部分人远隔重洋。专程到日本作证。困难很大。这些人的衣食住行等各种费用,一般来说,是由法庭通知盟军总部负责招待和照管的,报到以后在东京的饮食住宿等都是由法庭通知盟军总部负责安排和开支。
并且,每人每天还会有一美元的零花钱。足够买些纪念品。盟军并没有薄待这些出庭作证的中国证人。但是,对于这些中国证人而言,远涉重洋到日本作证,实际上是放弃了在国内的工作。放弃了能养家糊口的稳定收入。
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中国人连温饱都难以保证。这些证人放弃稳定收入后,家庭的经济压力很大。但是,盟军方面却不可能连证人的家人都供养起来。而老蒋也根本不管这些出庭的证人。任由其自生自灭。
和日本政府对待甲级战犯们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所以,在真实历史上,虽然有十几名中国证人。远涉重洋到日本为南京大屠杀作证。但是迫于各种压力,在到达日本后不久,便纷纷要求回国。无奈之下,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不得不加以变通。允许这些证人提前出庭作证,并接受诘问。
这样的作证效果,和法庭效果可想而知。若不是这一世有余生这个土豪砸钱,从国内找来大量的证人,并供给其一家的衣食,恐怕历史还会重蹈覆辙。让后世继续遗憾下去。
余生准备出庭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全日本。并传回国内。如今的日本人,对于中国人没有任何好感,他们并不承认自己的战败是因为中国人,也拒绝承认中国是战胜国。
当然。大部分日本民众也不知道日本军队在南京,对中国人进行屠杀的事情。虽然李香兰和玛丽莲梦露的巡回演唱会上,会连续播放日本人入侵中国的影像,但是,许多日本人仍旧拒绝那些影像是真的。只认为这是一场美国人策划的宣传阴谋。
于是,日本民间对余生的质疑声越来越大。而日本律师团也并不安分。小动作连连不断。隔三差五,便有人敲门。这一日,青小艺让露西开门去看,却是一个日本律师在门口求见。
青小艺想都不想,便断然拒绝。按照英美法系的惯例,会严格区分由检察方面提供或要求传唤的“检察证人”,和由被告辩护律师们提供或要求传唤的“辩护证人”。诉讼一方提供的证人,在获得法庭许可的证人身份后,便不得同诉讼另一方的当事人或其代理人有任何交往或接触。
即便这种接触和交往,只是礼节性质的也不可以!这在英美法系中,是一条严格贯彻的习惯规则。所以,在正常情况下,打官司的诉讼双方,都要竭力避免同对方证人的往来或接触。
如果不注意这种规避,那么,一旦被人告发。与证人联系的律师或者代理人,便有“勾结证人”的嫌疑。有了这个嫌疑,法庭就会决定给此人以停止出庭的处罚。与此同时,被勾结的证人,法庭也会停止其作证资格,并宣布其证词无效。
青小艺在美国待了数年,自然知道这些规则,发现日本律师敲门后,很容易的便推出日本人的阴谋。日本人的律师团队有上百人,舍弃一个不算什么大事。而中国近千名证人中,只有余生一个有巨大的影响力
一旦这个日本律师真的进门,或者和余生、青小艺有所接触,并被人拍摄下来。那么,余生这个证人就别想当了,日本人必然会找人告发这个律师和余生。这便如同下象棋一般,用一个卒子,换来一个对方的一个车或者是将,是绝对划算的买卖。
日本人其实也畏惧余生的影响力。虽然人都有不承认自己罪责,以逃避义务和惩罚的心理倾向。但是,一旦事实明确,无可逃避,便会接受。余生的影响力,足以让一部分尚且不承认、不正视事实的日本人,心理防线崩溃。
所以,只能用此策略。只要青小艺让日本律师进门,余生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自己的嫌疑。却不想,一向是文弱儒雅。待人热情的青小艺,居然让一个美国女兵把这个登门的日本律师直接送到了盟军总部,给关了起来。
而盟军总部也对这些行事肆无忌惮的日本律师发出警告,不准他们在审讯之前。再次骚扰余生及其家人。这一下,日本律师团终于老实了。
一九四六年七月十五日,日本投降十一个月后。日本东京,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大厅。余生作为第一个出场的中方证人,出现在法庭上。记者席上的记者们此时都快疯了。手下不停,谋杀着无数的胶片和胶卷。
庭长是澳大利亚的威伯。威伯说道:“如果法庭允许的话,起诉方希望传唤一位证人:余生先生!”
余生就此大踏步走上法庭。按照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规矩,在司仪官从证人休息室中把该证人引入法庭、登上证人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举行宣誓。依照美英法系的制度,证人宣誓这个环节,是非常重要的。一切证人的证言都必须经过宣誓加以确认。如果证人拒绝宣誓,那么证人的证言就会被认为无效,法庭就不能把证人的证言作为证据采用。
虽然,这种宣誓在证人声称其不信仰任何宗教的情况下。也有例外,但是余生在宣誓时,仍旧说道:“虽然我并不信仰任何宗教,但是,我可以以自己死于日本人之手的妻子起誓,以自己的血脉传承起誓,以无数战死的亡灵起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
余生此言一出,法庭上便安静下来。只剩下拿着笔和本子,疯狂记录的记者们笔下的沙沙声。威伯按照程序问道:“请你告诉我们你的全名。”
“现名余生。姓余,名生。在日本人入侵南京之前,名叫余胜。”
威伯接着问道:“你是何时何地出生的?”
余生道:“我于一九一四年十一月二日生于中国南京。”
威伯问道:“你在哪里接受的教育?”
余生道:“我并没有上过大学。只上过小学和中学,并在家接受过私塾教育。然后便继承了家中的武馆。”余生此话一处,记者席和观众席上一片哗然。作为一个强力的文化人士,作为一个蜚声海内外的大导演,居然没有上过大学!这可是个吸引人眼球的大新闻。
威伯也有些意外,他和余生接触的不多。但也知道余生的文化素养并不低。不过,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并不是八卦的地方,威伯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接着问道:“你在中国居住了多长时间?”
余生道:“自出生开始,我就一直居住在中国,直到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
威伯接着问道:“在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南京城内的中国军队和中国人有没有进行过任何对日本军队的抵抗呢?说一下你所知的,日本人进攻南京的事情。”
余生答道:“在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一日,我和妻子叶轻语,就听说了日军攻占江阴要塞,并下令进攻南京的消息。后来,各种消息逐渐传来,在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二日,我们又听说,中国海军在中日江阴海战中全军覆没。这个时候,我和妻子叶轻语已经开始计划逃亡。”
“到了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我从一个曾经在武馆习武的师兄说,南京守军将领唐生智打算放弃巷战。下令撤退突围,中国军队的抵抗力量土崩瓦解。我听说中国军队会从下关渡江,撤到浦口。所以就带着妻子准备跟着中国军队逃离。这样比较安全。”
庭长威伯接着问道:“那么,在下关渡口和你一样准备跟随中国军队渡江的平民多么?”
“非常多,江面上全都是漂浮物。大量的人准备借助这些漂浮物渡过长江。”
“那么,这些平民在渡江的时候遭遇到日本军队了么?”
“遭遇到了。”
“那么,在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日本士兵在南京下关渡口遭遇到中国平民后,是如何对待中国平民的呢?”
“在渡江的时候,出现了日本海军。有五艘炮舰,四艘驱逐舰和四艘海巡艇,这些舰艇上都有机关枪。在这些军舰发现江面上和下关渡口的中国平民时,开始集中火力,射杀拥挤在下关和江面上的中国平民。”
在余生说完这一段记忆之后,日本律师团的麦克马纳斯,打断余生的叙述道:“如果法官阁下允许的话,我认为如果在这里可以提供这类证词的话,那么法庭给予起诉方的言论自由似乎太多了,尤其是我以前曾经提请法庭注意,起诉方用了许多时间来证明共谋罪(nspiracy)的存在,而这种作证被允许,却没有任何一个被告可以同任何共谋罪联系在一起。我知道这在……”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到了这个时间,以威伯为首的十一位大法官,也基本上明白了日本人的延宕战略。但凡是日本律师发言,就会在一条法理上云山雾罩的胡扯半天。
威伯打断麦克马纳斯的话,说道:“你我都知道在目前阶段,这种联系可以通过起诉方的证词来建立。”
麦克马纳斯辩白道:“我知道,庭长先生。”
威伯接着道:“我还没有说完!我曾经至少说过两次,而且你也听到过我所说的话。这种原因相同的反复反对是对法庭的不敬!”
麦克马纳斯假装道歉,拖延时间道:“嗯,如果我给您留下这种印象的话,我很抱歉,阁下,但是我只是在努力尽我的职责而已。我所代理的这位绅士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我要尽力保护,我要为他竭尽所能……”
眼见得这个麦克马纳斯又要开始扯淡,威伯打断道:“你应该遵守法庭的规则,以一种有序的方式来尽你自己的职责!”xh:。234。44。19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反诘
麦克马纳斯却继续道:“如果法官大人允许的话,我想利用这个空隙提醒法庭,我相信各位法官已经注意到这位证人所说的射杀,如果这位证人真的遭遇到了日本军队的射杀,那么,他是怎么完好无损的站在法庭上的呢?”
余生大怒,淡淡的瞥了一眼麦克马纳斯。麦克马纳斯被余生一眼扫过,但觉得脖子一凉。余生不但和日本人有过厮杀,还是顶尖的富豪,威势煞气早已养成。平日里收心养性,一旦震怒,却是势不可挡。
余生可没有遵循英美法系各种规则的习惯,麦克马纳斯在质疑南京大屠杀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死定了!更别说此人间接帮助了大量的日本甲级战犯。
威伯不理略有尴尬之色的麦克马纳斯,对余生道:“你可以继续你的回答。”
余生继续道:“我和妻子当时已经几乎逃到了对岸。但是,很不幸,我的妻子叶轻语被日本人的机枪打中了。如果不是依靠一根渡江时所用的巨大房梁,我也会被打中。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被那根房梁打中头部,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顺着江水漂流到上海滩。”
这是余生第一次将自己的往事公诸于众。一众记者笔下飞快,记录下余生对于自己生平叙述的每一个字。
而在此时,日本人请来的美国律师麦克马纳斯又开始扯淡了:“庭长先生,我恳请法庭允许我就法律问题说几分钟的话。”
威伯道:“请说。”
麦克马纳斯说道:“庭长先生,我的意见是,你已经驳回了这一反对,但是法庭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见。”
威伯针锋相对:“我们总是完整地听取你的意见!”
麦克马纳斯接着道:“那么,我不想占用法庭的时间再次提出反对。但是法庭能不能进一步听听我的意见呢?”
包括威伯在内,所有的大法官都满头黑线,当律师能当到这个无赖境界,简直就是一绝。威伯道:“我一点都不清楚你会提出什么反对。你并没有告诉我。”
麦克马纳斯对他人的厌恶,似乎毫无察觉:“嗯,如果法官阁下允许的话。我刚才提过你曾经驳回了我的反对。”
威伯无奈道:“陈述你的反对。”
麦克马纳斯终于得到了胡扯的机会,开始长篇大论,云山雾罩道:“在共谋指控方面,这些被告被指控犯有共谋罪,他们因为某些行为而受到指控,法官阁下在很多场合对起诉方明确地说“好的,与共谋有联系”。这当然没有问题,但是阁下在这方面你将给予起诉方多大的自由,由此。被告可以在晚些时候再被传唤。这样,就有这样一种可能性:本被告中的三四个人就可能不会被宣告无罪,这种证词就会成为只针对其他被告的证词。庭长先生,我的意见是……”
没有任何一个法官会再听取麦克玛纳斯的意见,因为这货根本就没有什么意见,他纯粹是来拖延审判时间的!
威伯打断麦克马纳斯的长篇大论道:“对于每一个被证明有罪的被告,这都是适用的。我已经允许你发表长篇讲话,这样你扯得这些淡就可以记录在案名留青史了。”
按照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程序。证人作证以及受讯分为四个阶段。即“直讯”、“反诘”、“再直讯”和“再反诘”。其间的过程极为繁杂。而且有的阶段相互重叠,划分的根本就不是那么清晰。
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的过程中。当一个证人被带到证人席上并履行了宣誓或类似宣誓的手续之后,直讯便开始了。刚才威伯对余生的问答,便是直讯。而日本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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