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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败军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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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畏已经知道这里的人问“大号”就相当于说“贵姓”,倒不是要撇大条,随口说道:“吴畏。”

“好名字。”那人挑了一下大拇指,又问:“你娘老子念过书吧?这名字听着就带劲。”

吴畏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顺口问了一下对方的“大号”。知道这位叫“王大锤”之后,就特别能理解他对于名字的执着。

王大锤羡慕了一会吴畏的名字,这才想起正事来,向吴畏低声说道:“兄弟从前是干什么的?”

吴畏一愣,看了看他说道:“种地的呗。”

“你可拉倒吧。”王大锤说道:“老实说,你是不是跑出来的山林队?”

山林队这个词听着不错,其实就是土匪,吴畏已经在这个世界混了大半个月,倒是能猜出来大概的意思来,只是不能确定猜得对不对,于是看着王大锤不说话。

他不出声,王大锤就当他是默认,点头说道:“连长说你是好炮手,要不给咱们比划一下?”

吴畏有点犹豫,他对自己的枪法倒是比较有信心,刚才又开过两枪,觉得这种栓动步枪虽然重了一些,精度倒是不差,问题只是要不要出这个风头。

王大锤看出他有点拿不定主意,赶紧趁热打铁,指着河边的一块大石头说道:“能不能打着那个?”

吴畏看了一眼王大锤手指的目标,阵地当然不能修在河沿上,所以这里离金水河还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要在这个距离上打中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实在说不上难度,估计王大锤是怕太难打吴畏会拒绝。

吴畏想了一下,觉得这是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这年头虽然不用排除枪毙了,他也不甘心顶在第一线当炮灰,能表现一下刷刷声望还是要争取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顺过背后的步枪,单膝跪倒在地上,双手平端步枪,看着枪管上的标尺开始在心里默算射击诸元。

看到王大锤真的鼓捣吴畏展示枪法了,远处的几个士兵也凑了过来,低声的交头结耳。他们不知道吴畏想打的目标是什么,顺着吴畏瞄准的基线看过去,好像也只有河里的石头堪当如此重任。

这几个人凑在一起,也算是一个大目标了,河对岸的俄国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指指点点的对着这边看,似乎有人还有望远镜,估计也在猜测这几个国防军士兵想干什么。

吴畏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开了一枪。俄国人已经开始使用无烟发射药,开枪后只有淡淡的白烟升起来,并不影响视线,这就是吴畏没有选择国防军用的老套筒,却捡了一支俄国步枪的原因。

身边的几个士兵瞪大了眼睛,都觉得这么大的石头都打不中有点不可思议,王大锤骂了一句,说道:“河边风大,打不中也正常。”

这个时候,吴畏又开了一枪,他刚才就没指望冷枪能首发命中,当然如果真要打大石头那种目标,就算是冷枪打飞了他也可以去跳河了,不过既然要立威,他当然要挑个有难度的目标。

栓动步枪开枪后要手动退弹上膛,每次开枪都得重新瞄准,吴畏再开枪的时候稍微调整了一下瞄准基线,随着枪口的火光闪过,七八百米外河对岸的一个俄国人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王大锤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吴畏会打河对崖的俄国兵,他们手里的汉阳造号称能打到一公里以外,但是没有谁会真瞄那么远的东西打,在这个距离上,目标在视野里只是一个小点,眼神不好的根本看不清楚,大家都盯着河里的大石头看。所以看到吴畏第二枪之后,河里的大石头上仍然毫无动静,还以为吴畏又放了空枪。

王大锤看到吴畏又飞快的拉栓上膛,以为他丢了面子,开始蛮干,刚要伸手拉他,吴畏的第三枪已经响了。

他刚才打扫战场的时候,从俄国兵的尸体上搜刮了不少子弹,现在步枪的五发弹仓里填满了子弹,可以让他连开五枪。

又一个俄国人应声倒下后,吴畏身边的士兵们开始注意到了河对岸发生的事情,王大锤举着想去拉吴畏的手,已经忘记放下,只是一个劲的在嘴里骂着“我x,我x……”

吴畏飞快连开五枪,对面的河滩上就倒下了四个俄国人,开始的时候那些人还打算救护中枪者,到第三个人倒下后,就开始四散逃命了,可惜人跑得再快也比不上子弹的速度,还是给吴畏又干掉了一个。

吴畏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放下枪不想再打,但是身边的士兵们还没看过瘾,反应过来后立刻叫嚷起来让他接着打,这个时候赵排长气急败坏的跑了过来,大声叫道:“谁让你开枪的?”

还没等吴畏和士兵们回答,河对崖的树木里传来一阵沉闷的炮声,俄国人开始报复了。

第4章开国上将王启年

俄国人的这一次炮击明显比刚才那次认真得多,完全可以说是简单投掷的实力级别。密集的炮火像下雨一样落在阵地上,有一些失了准头的竟然还掉进了金水河里。不但八十七毫米的野炮打得又急又密,中间夹杂的107毫米炮弹也比刚才多得多,各种口径的炮弹把阵地上的泥土都掀了起来,似乎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这次吴畏没什么心情东张西望了,他双手抱头趴在战壕里,心想不就开枪打死几个人吗?至于拿炮来找场子吗?

从前在十五军的时候,吴畏从来没有杀过人,倒是过年的时候和战友杀过猪,成绩很好。用他们团长的话来说,杀猪杀死杀不死的都见过,把猪杀得满地跑的还是头一回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传说中杀人后的生理反应吴畏一概没有,这也许要归功于他从小就心大,即使今天面对面的干掉了三个俄国人,也没能让他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第一次炮击的时候,他还有兴趣东张西望。

但是这一次的炮击和刚才那次明显不同,吴畏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他双手抱头蜷缩在战壕里,感觉到大地在不断的颤抖,耳边的爆炸声响成一片,根本听不出个数,弹片掀起的泥土不停的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一群人不断的往他身上铲土试图把他活埋起来。

令人恐惧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直到爆炸声完全消失后,吴畏才如梦初醒般放下抱住脑袋的双手,摇晃着被震得发晕的身体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动作让他消耗了不小的力气,因为他基本上已经被半埋在土里了,俄国人的炮术就算再差劲,往这片阵地上也扔了大半个月的炮弹了,有炮校气球的指引,再炸不准就可以直接跳金水河淹死算了。

挣扎着从土里爬出来,吴畏发现自己直接到了地面上,原来那条半人深的战壕已经不见了,各种杂物和人类的肢体间杂着散落满地。就在离他十几米的地方,有一段战壕成了一个巨大的弹坑,那显然是一零七毫米炮的杰作。

他趴在地上,抬头向金水河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发现俄国人并没有趁着猛烈的炮火冲上来,倒是在河对岸又出现了一些人影,看起来似乎是有部队正在集结。

吴畏没有吐槽俄国人步炮协同的兴趣,回头在身边的浮土上划拉了一下,想找到被埋在土里的步枪,结果却碰到了一个人的胳膊。

这个人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已经窒息了,吴畏急忙草草划拉了一下那人身边的土,抓住胳膊用力拉了一下,结果用力过猛坐倒在了地上,一条手臂连着半截身子被从土里拉了出来,差点砸在他的身上。

吴畏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手脚并用往旁边爬了几下,这才反应过来,那个他以为被埋在土里的人其实只是某个被炮火炸碎了的倒霉蛋。

阵地上陆续有人钻了出来,刚刚经历过炮击,所有人都表现得晕晕沉沉,也没人有说话的兴致,只是沉默着寻找埋在浮土里的战友。

看到其他人的行动,吴畏也清醒过来,连忙弯腰继续翻动战壕里的浮土,说实话,有了刚才的经历,继续这个搜救的工作还是挺考验吴畏的心里素质的。

吴畏帮农民在土里刨过土豆,刨人倒是头一回,业务自然不可能太熟练。所以身边的浮土自己动起来的时候,还吓了他一跳。

把身边这个全身都被埋在土里的倒霉家伙拉出来后,吴畏才发现这个居然是熟人,正是那个喜欢八卦的王大锤。

王大锤藏身的这段战壕比其他地方要深一点,炮击开始的时候他还沾沾自喜来着,结果他没被炮弹炸死,反倒差点被活埋。

被吴畏拉出来之后,王大锤好半天都没有恢复清醒,一直坐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嘟囔着几句毫无意义的脏话,吴畏也没时间理他,转身又去帮助别人。

炮击虽然猛烈,但是对于有战壕保护的士兵们来说杀伤力其实有限,炮击结束之后,士兵们纷纷从被震慑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从已经变成废墟的战壕里钻出来互相救助,倒是之前被集中起来准备后送的伤员们因为行动不便在这次炮击中损失惨重。

正忙碌间,吴畏突然看到一队人出现在阵地的侧后方,这些人大多是骑兵,穿的军装和一排的战士们也不一样。他立刻警惕起来,飞快的去取自己的步枪,却发现其他人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在吴畏大喊大叫着提醒大家的时候,那些人马也来到了阵地上,吴畏这才认出大胡子连长也在人群里面,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三十二师一团的团长王启年。

下午吴畏和大胡子连长冲上阵地堵窟窿的时候,王启年正带着加强给他的蒙古骑兵连四处堵漏。他的兵力不足,依托金水河建立的阵地正面又过于宽大,所以只能沿着河道平行设防,缺乏防御纵深,一点被突破,整个防线立刻就岌岌可危。

王启年是保定步校军官速成班第一期的学员,战术素养说不上高,可也知道自己平行设防的缺点在哪里,所以手里攥着一个满编的蒙古骑兵连坚决不肯放出去,就是为了在危险的时候堵漏用的。没想到俄国人突然发疯,在经历了大半个月低烈度的试探之后突然在全线发动了猛攻,一时间整个金水河防线处处告急,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手下的四个营长打没了两个,还有一个重伤,连排级军官也换了一多半,就连他从老部队带过来的两个参谋都下了连队,他只能亲自带人四处救援。

俄军选择的突破口其实就是吴畏现在立足的地方,在整条防线上开打都是佯攻,只不过一团的战斗力要比预想的差一些,居然没能顶住佯攻,再加个国防军缺乏有经验的电话兵,大段裸露在地表的电话线被炮火炸断后,求援报信都要靠人来完成,所以在王启年不得不动用预备队之后,也就失去了及时增援突破口的机会,要不是大胡子的连队及时赶到,整个金水河防线肯定会崩溃掉。

当然通讯水平落后的不只是国防军,俄国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再加上多点达成突破后,俄军指挥官对于投入后续力量的方向产生了动摇,这才让大胡子连长和吴畏捡了个便宜如果当时这块阵地是第一个被突破的,那么吴畏和一排的战友们要面对的就是源源不断出现的俄国人了。

王启年是吉林练军出身,年青时候穷困潦倒,遇到一个算命的,说他的名字遇开国可为上将,于是老王失眠了一个晚上之后决定投军,中日鸭绿江事变的时候,王启年的连队第一个赶到战场,为了抢占致高点,和小鬼子拼刺刀拼到全连就剩下个位数,他的大腿上被小鬼子的刺刀豁了一个大口子,命根子差点报销。

后来那个高地成了中日之间反复争夺的目标,一天之内拼掉了几千条人命,其中就有和王启年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红了眼睛的王启年也顾不得开国上将的预言,组织轻伤员举着**包上了阵地,用自杀攻击打退了日本人最后一次攻击,当时疯狂的举动让当面的朝鲜驻屯军第十二联队整整四个小时没能再次发动进攻。

战后王启年积功升少校,伤愈后进了保定步校进修,好歹成了天子门生。当时国防军正在扩军,他这一批军官速成班学员有行伍经历,又有战斗经验,成了抢手货。他毕业时因为成绩优良,绶中校衔,在北京精锐第四步兵师当了三个月副团长,又因为从前的经历调黑龙江新整编的三十二师第一团当上校团长,一年八个月完成了从上尉连长到上校团长的三级跳,去年才刚刚过三十岁生日。

按他自己琢磨,照这个速度,就算遇不上开国,他五十岁之前混个将军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就在同僚们都羡慕他的升官速度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一团士兵跨过黑龙江一路向北开进了,师部给他的命令是搜索前进,与俄国人建立接触。

王启年在练军的时候和俄国人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知道这帮家伙和日本小鬼子是一路货色,都是有便宜要占,没便宜创造便宜也要占的主儿,只不过后来据说俄国人自己闹革命,远东的俄军被抽调回国镇压起义,基本上被调空了,老毛子的气焰才落下去。

后来中日战争之后,北京政府借着大胜的余威又把东北的俄国人也都赶走了。

按王启年在保定步校学习时知道的东西来说,本来黑龙江以北一直到北海的地盘都是中国的,不过后来满人和俄国人签了个什么不清不楚条约,把那么一大片土地都划给老毛子,据说这是满人王朝的一大胜利。

因为满人皇帝是和平退位,国内要照顾皇族的情绪,不许公开讨论前朝的施政得失,再加上军校学习任务繁重,王启年一直也没弄清楚把地盘让给人家怎么还能算胜利,偶尔想起这个来,他就忍不住想,老毛子要是照这个打法多失败几回,岂不是就成了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

第5章团长和连长

按官方给出的说法,王启年勇猛敢战,机智果决,又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熟悉当地气候和风土人情,是率队跨过黑龙江的最适合人选。

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王启年还曾经沾沾自喜过,想不到我老王也有这么重要的一天。可是等到真正踏上这片地图上标示叫做“西西伯利亚”的土地上后,他才开始骂娘,自己的确很重要,但是这个重要后面还要加上两个字“炮灰”,对于西伯利亚这片土地来说,一个步兵团也就是一小撮飞灰的规模。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军部的那帮军头们估计这辈子也没到这片土地上来过当然这基本是废话,连黑龙江现在都还有大片的无人区,根本找不到向导,更别说西伯利亚了。

他拿的军用地图上,吉林和热河两省还有个大概,黑龙江也就画了个哈尔滨,再往北就全是空白了。

王启年还是进了军校才学会识图,对地图的依赖程度不高,所以开始的时候并没在意,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在无人区没地图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这里到处都是老林子,草地下面遍布沼泽,不但重装备寸步难行,就是前出的侦察队也经常迷路。

这让本来还野心勃勃的想探索一下陌生区域的王启年大为懊恼,他不得不按照参谋部给他下发的文件上的指示,尽量沿着俄国人踩出来的道路前进,好在上级给他的任务本来就是与俄国人建立接触,让老毛子的脚步离黑龙江越远越好。

王启年觉得下达这个任务的人肯定已经想到了这里的地形情况,所以笃定两国的人马都只能走同样的道路,就算想错过去都不容易,要不然在这广漠的土地上,想发现另外一支部队的踪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半个月前,已经越过金水河的王启年终于遇到了俄国人的先头部队,两支部队在经过了短暂的思想交流后,发现对方不肯后退的俄国人先掀了桌子枪炮的给。王启年也不是吓大的,立马还以颜色,一点都没有自己代表国家形象的政治觉悟。结果就是当面的那支俄**队丢下了几十条尸体后仓皇后退。

王启年按着根据自己的行军路线草草绘制的地图琢磨了半天,又和参谋长合计了一下,决定退守金水河,看看动静再说。

结果老毛子的反应比他预想的激烈得多,第三天头上就有大约一个团的俄军开过来,后来还源源不断的有部队到达,这让王启年的心里很没底,心想自己还没找着传说中的北海,不会就跑到毛子的老家了吧,要不然他们怎么能增兵这么快。

王启年的一团马马虎虎算是满编团,出发的时候还加强给他一个从热河第三十师调过来的蒙古骑兵连,团里的士兵都是东北人,这一路上的非战斗减员不多,所以即使发现对面的俄国人已经超过了一个师的规模,王启年倒也没怎么担心,只是没想到,老毛子的炮要比他想像得厉害得多。

就算很厌恶那个什么不清不楚条约,王启年还是觉得大丈夫说话得算数,吐个吐沫得是个钉,答应给人家的东西趁人家内乱抢回来多少有点不仗义,再加上自己的命令也只是与俄国人建立接触后就地防御,所以这些天一直谨守本份,守着金水河西岸不动,倒是俄国人经常组织小部队在冷枪冷炮的掩护下渡河侦察。

王启年毕竟接受军官养成时间不多,他的参谋长也没比他好多少,所以并没有严格命令部队不得暴露重火力位置,结果今天俄国人第一轮炮火就按照平时里的侦察结果打掉了他大部分重火力,包括两门七五步兵炮和三挺马克泌重机枪。

听说援军到达的消息时,王启年正带着骑兵连四处救火,栓动步枪时代,骑兵对步兵还有很大的优势,更何况面对的还是涉过金水河后发起攻击的疲兵,所以他这支部队的战果显著,减员不大。俄国人的骑兵冒着弹雨渡过金水河伤亡太大,在过河的过程中基本成了步兵,一直没能成建制的组织起来。

杀死了阵地上最后一个俄国兵后,王启年已经知道金水河防线要坏,他一面命令两翼放弃阵地向中央收缩,一面骑着马来见援军。

等到见着了大胡子连长后,他才知道,所谓的援军只有一个连,携带的重武器竟然只有两挺水冷式重机枪,还不够弥补自己今天的战损,倒是随军有两门七五炮和四个基数的炮弹,算了解了老王的燃眉之急。

虽然对于增援力度不怎么满意,王启年还是跟着大胡子连长一起过来看望士兵们,结果还没走到阵地上,俄国人就发动了第二轮炮击。

就算是王启年这种和日本鬼子面对面掐过架,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主儿也觉得这炮火猛烈得出人意料,就算是早晨俄国人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也没打出这个节奏来。

王启年没学过布衣神相,当然猜不到这轮炮火是吴畏主动申请过来的,还以为俄国人进攻不利****泄愤,顺便给新增援上来的敌人一点颜色看看,倒也没有怎么在意,拉着急得跳脚的大胡子连长在友邻阵地上躲了一会,等到炮击结束后才赶了过来。

王启年行伍出身,没什么文化,在练军里混久了,逢迎上级的手段还是会一些的,却没什么风度礼贤下士,所以看到阵地上衣衫褴褛形如游魂的士兵们之后,顿时不高兴起来,倒是没想过这帮家伙刚刚奔袭了上千里路,到这里气都没喘均就拼了一场刺刀,完了还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挨了两轮炮火,现在能主动打扫战场就已经很不错了。

王启年琢磨了一下,觉得就这个军容风貌,要是让自己手下的兵们看见了,士气是加是减还真不好说,也就息了大肆宣传的心思,简单宣慰了一下,就命令大胡子就地接防,也不用往别的地方去了。

他的一团今天损失惨重,收缩防线势在必行,但是他也得小心防御正面收缩得太厉害被俄国人迂回包了饺子,现在多出一个连的人马,能不能堵上这个窟窿还得细算,所以要急着赶回团部去研究怎么调整防线,只留下一个参谋盯着民夫上来后把两门炮送到团部去,当然民夫他也要,现在部队减员厉害,还不知道要在这里钉多久,他需要每一个能扛枪的男人。

王启年前脚刚走,后脚一连剩下的两个排就带着民夫们赶到了。像吴畏这么胆大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人有勇气到荒漠的无人区淘金,却不见得敢和别人刺刀见红,看到阵地上到处是缺胳膊少脚的尸体后,很多人直接就吓瘫了。

大胡子也没空理会这些人,这一路上渺无人烟,想当逃兵也没地方可去,群众路线大可以先放一下,倒是对面的俄国人未必肯多等,所以要抓紧时间安排部队进入阵地。

吴畏怎么说也是入伍两年的老兵,论起野战工事的修建来比这些人多了上百年的见识,听说就地驻防,捡了一把铁锹就准备开干。正好遇到大胡子连长。

大胡子没看到吴畏隔着金水河枪击俄国兵的场面,虽然记得吴畏第一次开枪的时候三枪挂掉对方两个逃兵的事情,但是当时双方离得并不远,能打出这种水平的老兵在连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所以并不怎么在意,倒是对他拼刺刀时挥舞步枪冲在最前面的样子印像深刻,正好自己的两个护兵牺牲了一个,干脆让吴畏来顶上。

当初在部队上,吴畏也见过首长们选勤务兵,印像里都是相貌清秀能说会道的,倒没想到自己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有翻身干这个的机会。

说实话吴畏对于在阵地上当炮灰没什么兴趣,虽然这种规模的战斗中,连长自己也就是个高级点的炮灰,跟在他身边未必保险,好歹是个接近高级指挥员的机会,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大胡子拼刺刀的时候一条腿受了伤,虽然包扎过了,但是跟着团长大人来回跑了一次之后,也有些吃不消,找了根粗树枝当拐杖撑着在阵地上溜了一圈,简单分派了一下人手,就回到了阵地中段的指挥所。

这里从前也是个连级规模的阵地,不过在炮击中被毁伤得不成样子,守军也大多阵亡,仅有的几个重伤员被王启年带回团部去了,那里有一个野战医院,有两个医生,对于团级来说这个算是超配,是参谋本部考虑到王启年团的任务情况专门划拔的。至于伤兵们能不能有命活下来没得看天意了,当然更没人知道那个逃兵怎么样了。

吴畏野外生存能力强,这些日子倒没怎么饿着自己,体力保持得不错,伺候着连长坐下休息后,拄着铁锹开始琢磨怎么修复阵地,别的地方他管不着,连指挥所是自己的藏身之处,肯定要下点力气。

大胡子手下有三个排长,还有一个副连长掌握机枪排,这个时候大家都凑到指挥所来研究火力配备。副连长钱勇看着吴畏的身影向大胡子说道:“这个人可靠吗?”

“他还能投毛子不成?”大胡子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大咧咧的说道:“我不管他从前干的是不是杀官造反的买卖,只要肯杀毛子,就是我的人。”

四个人里,赵排长心思最细,插话说道:“当初剿匪的时候,很多积年老匪手上的案子太大,络子被打散了也不敢投降,都钻了老林子,这位说不定从前也是一号人物。”

“敢情。”三排长是北京的满人护军,五族共和后懒得看新大总统的威风,跑回沈阳老家,结果没本事吃饭,只好又投了军,皇城根的爷们听评书长大,三观大多有问题,最佩服这种传奇人物,一点都不在乎吴畏手上的案子很可能就是他们满人的大官,一脸兴奋的说道:“刚才我可听说了,这小子隔着河五枪放倒了四个毛子,枪法一等一的好。”

这件事现在已经在阵地上传成了神话,几个排长都听说了一点,赵排长更是亲眼看见,多少知道第二轮炮击和吴畏有点关系,不过反正炮已经挨了,也用不着把这个拿出来讨人厌难道吴畏不开枪毛子就不****了?

大胡子和连副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他挠了挠头,笑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莫非时来运转,走路捡了个宝?”

第6章阵地彻夜

吴畏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被缺席安上了一个罪大恶极以观后效的帽子,他拄着铁锹站在阵地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在脑海里规划出指挥所应该的样子,就动手挖了起来。

按道理说,野战工事的修筑应该由战场指挥员来决定,不过他看大胡子连长和几位军官围坐在一起,一点都没有要上来指手划脚的意思,其他士兵也都很习惯的开始重新挖掘被炸毁的战壕,一点都没有等靠要的意思,主人翁觉悟爆表,这才明白过来,赶情大家都是在打算沿用从前的工事设置。

在吴畏看来,从前的工事修得一点都不好,指挥所就是战壕里的一个大坑,上面架上两根树干,不但防不了重炮,地势居然还比别的地方高,站在里面视野倒是好了,问题是俄国人的炮校气球一眼就可以看出这里的与众不同来,吴畏可不想成为俄国炮兵的优先打击目标,看这附近的弹坑,说不定他的猜测已经成为了现实。

所以他并没有在原来的位置深挖,而是转到侧面利用高出地面的土堆向斜下方挖掘,这样可以获得一个天然的反斜面,只不过厚度有点问题,107毫米重炮落到脑袋顶上一样得灰灰,不过在这种没有钢筋混凝土的时代,也要求不了更多,阵地上面做好伪装就行了,真要被107炮覆盖,那与其抱怨工事不够坚固,还不如直接说运气不好。

连部的位置设在一排的阵地上,左边是二排,右边是三排。因为下午的战斗,一排的士兵减员半数以上,所以阵地要比其他两个排短一截,左右两边倒都是吴畏的熟人。

王大锤差点被活埋之后,精神一直都不太好,这小子出身铁匠世家,虽然吃了公粮,小时候和老爹一起打铁留下的底子还在,很有一把子力气,埋头苦干了一会,就把自己负责的那一段战壕里的浮土都清了出去,堆在战壕向河的一面垒成胸墙。战壕里还残留着雨水,挖出来的土里掺着大量的积水,湿滑的泥水很难粘在一起,王大锤费了好大的劲才堆起一条矮小的胸墙还没办法让胸墙的内沿齐在壕沟边上。正在努力砌墙的时候,正好吴畏从洞里出来找支撑材料。

如果他只是要挖防炮洞,当然用不着支撑,但是要做连部,这点大小就不够用了,搞不好他得挖通整个土包,失去两侧支撑后,洞顶很可能会直接塌下来,所以要找些木材来作支撑点,如果运气好,他还要挖交通壕连接到战壕里。

就算他体力好,挖了这么半天洞也有些腰酸,就没有立刻离开,站在洞边上看王大锤和泥水较劲。看了一会后,他实在忍不住,走过去划拉了一些树枝草根搀在王大锤的胸墙里面。树枝挡住了半流质的泥土,很快一道二三十厘米高的胸墙就砌好了。

吴畏指导完王大锤,并没有留下来看效果,他自己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呢,倒是王大锤得了这个办法,大呼小叫的四处显摆,其他士兵有样学样,很快阵地上就出现了大片的山寨版混凝土。

西伯利亚的土地上,从来就最不缺乏树木,王启年团在金水河边布防的时候,为了清除射界,放倒了好些树木,这些树木本来被堆放在河边充作障碍物,被俄国人的炮火炸过几遍后就成了一地烂木头,吴畏挑了几根品相完好的抗回来,正赶上炊事班开饭。

大胡子拉来的民夫当然不能白吃饭,除了几个手脚麻利的被选中帮厨之外,其他人都被团部收编过去了,只有吴畏名正言顺的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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