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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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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氤
看到行刑结束,各国公使和记者们也纷纷离席。不久。关于午门枪决的报导便出现在了各大新闻报纸上。
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中国老百姓来说,他们现在只感到扬眉吐气,认为此次将洋人明正典刑,大长了中国人的威风,伤了洋人的面子。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正是从这一天起,意味着自己国家主权的回归。
在新闻发表之后。在中国的外国人普遍认为这件事间接的破坏了西方人在中国享有的治外法权,将会导致中国本土审判权的回归。他们在痛斥意大利政府的软弱无能的同时,对本国政府向中国政府的妥协也感到不满。威妥玛在后来还致信英国首相和议会,作为一名著名的扩张主义者。他坚持认为“这一特殊事件会影响在华的外国人的地位。”英国议会为此也有议员提出了质疑,为了防止议会里的反对派借机对政府进行攻击,英国首相做了措辞谨慎的回答,他强调“这只是一个发生在欧洲的特殊的案例。对在华外国人的活动不构成任何影响。”将这一可能出现的风波化解于无形之中。
这一事件体现出欧洲各国政府与其在华派驻的使节之间的分歧,及外交政策的纷争。抱着扩张主义的驻华使节们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事件。在东亚为本国攫取更大的利益空间,而各国政府在这次事件上的态度和公使们相反,则不仅有政见上的分歧,也体现了国内的政治斗争需要。这一事件作为一个时期人们关注的焦点,曾经轰动一时。对中国来说,却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就是在大量的报导中,中国野蛮、落后、背信的国际形象被粉碎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和、开明和稳健的印象。总理衙门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也使外国人对这个在中国国内颇为人诟病的机构的形象大为改观。当然,外界无法知道的是,总理衙门在这次事件当中能做出如此周密的安排,完全是那位远在欧洲的那位年轻的中国使臣也就是这个案件的当事人不断提醒的功劳。
福州,马尾港。
已是深秋时节,罗星山上,花木繁茂,风景宜人。一株株参天古榕,紧紧相挨,郁郁葱葱,仿佛一座绿色的城墙,环抱着巍巍古塔。沈葆桢从塔内拾阶而上,旋至塔顶,视野突然开阔,心旷神怡。纵目四望,远观闽江两岸的风光,近看港区建设新貌,一幅幅色泽鲜明的图画,水天一色,山秀物新,一时间尽收眼底。
罗星塔为宋代所建。由于塔下山突立水中,回澜砥柱,水势旋涡,如若“磨心”,所以也称“磨心塔”。明万历年间,罗星塔被海风推倒。天启年间,著名学者徐渤等人倡议复建。重建的石塔七层八角,高九丈,塔座直径近三丈,每层均建拱门,可拾级而上;外有石砌栏杆和泻水搪。檐角上镇有八佛;角下悬铃择,海风吹来,叮当作响,十分悦耳。罗星塔是国际公认的航标,是闽江门户标志,外国开来中国的船舶,每当到福州马尾外海时,远远的望见罗星塔,都会欢呼“wer(中国塔)!”。国际公认的译音(amoy)也是福州话音。
罗星塔与马限山麓下的马礁隔水相望。这段江面的潮水,变化万千,尤其八月大潮时日,“孤舟出海门,豁然乾坤白。浪花三千尺,石马不可见”,是以明代林世壁有诗“横江渡头云水东,波回白马掳秋风。连山喷雪何如此,好似钱塘八月中”,把罗星塔的观潮,与杭州钱塘“八月中”观潮相提并论,足显奇观。
罗星塔形势险要,“重山环抱,层层锁钥,固七省形势最胜之区”。当年戚继光部下参将尹风便曾把守马尾、痛击倭寇,后来郑成功亦在北罗星塔筑堡训练水师,再到现今的船政海防,罗星塔可以说是中国海防的历史见证。
而现在,对中国海防至关重要的一项工程——青洲船坞,终于动工兴建了!
站在罗星塔塔顶的沈葆桢,远眺着万头攒动的青洲船坞工地,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
罗星塔与青洲是毗邻的两个地方。罗星原系孤立在水中的岛屿,岛屿东侧淤积成草洲,罗星因罗星塔闻名遐迩,而青洲则多不为人知。这里由泥沙淤积而成,上面青草丛生,最早被叫做“草洲”,后来转称“青洲”,这里原来仅有居民十几家,现在因为成了船坞重地,而变得异常热闹。由于船坞所在地紧靠罗星岛一侧,因而在罗星塔顶便可望见。
“这一下,咱们大清终于有自己的船坞了!”吴仲翔望着热闹的船坞工地,也是兴奋不已。
“这船坞能够动工,多亏了鲲宇。”沈葆桢叹道,“只盼他能平安归来才好。”
当林义哲在巴黎遇刺的消息传出后,沈葆桢惊忧交加,竟至病倒,所幸林义哲借用罗特希尔德家族的电报专线和信使,及时给陈婉报了平安,沈葆桢得知他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而从那一天起,他便日日对着岳父林则徐的画像祝祷,盼着他保护林义哲早日平安归来。
“想是不容易,这不在法京巴黎还挨了炸,现在看来,这炸弹是没白挨。”吴仲翔苦笑道,“鲲宇此次出使,个中艰险,只怕等他回来,咱们才能知道了。”
作为船政提调和沈葆桢的妹夫,吴仲翔和林义哲也是亲戚,是以二人平时就比较亲近,这一次林义哲出使欧洲,士林辱骂之声不绝,吴仲翔一面担心他为人弹劾构陷,一面又担心他的身体和安全,而林义哲在巴黎遇刺的事,更加剧了他的担忧。吴仲翔只盼他能平安办完这趟差事回来,对林义哲出使能否取得外交成果其实并不关心。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船政一直因经费问题困扰而未能动工的石船坞,竟然被林义哲以争取到“法援”的方式给解决了。
由于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秉承父亲的旨意,下令“优质、快速、高效的完成这一船坞建设项目”,法国方面的资金、机器和技术人员在很短的时间便到位了,船政上下大喜过望,立刻破土动工,到今天为止,时间尽管只过去了短短数月,但船坞的工程进展神速,已经初现规模。
“只要能平安回来就好。”沈葆桢的目光转向远处的大海,眼中现出期盼之色。
墨蓝的海面上,一艘飘扬着法国三色旗的商船正在进港,自从船政和法国方面的合作日益密切之后,不时总有这样的商船出现在马尾港。
“这条船运来的又是什么?”沈葆桢看着这艘法国货轮,随口问道。
“想是法兰西施耐德厂的厚钢板到了。”吴仲翔略略一想,便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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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超武”“澄庆”同出世
“这厚钢板可是用来造铁甲舰的?”沈葆桢看着汽笛长鸣的法国货轮,又显得有些激动。
“正是,上次所购之七生半厚钢板过薄,不适于建造大舰,是以此次鲲宇在施耐德厂预先订购十五生厚钢板,以为储备,等到机器设备齐全,船坞得成,人工精熟,便可动工兴建铁甲舰。”吴仲翔想起船政的前景,心里也是激动不已。
“遽然动工建造铁甲舰,怕是力有未逮吧?”沈葆桢想了想,说道。
“是,以船政目前之力,三千吨左右之炮船、巡海快船,当不在话下。而五千吨以上之大舰,尚须假以时日,且需法国洋员技师协助。而目下各省海防需船甚多,鲲宇之设想,是打算先行试造五千吨级铁甲巡海快船(即装甲巡洋舰),以此为基础,再行建造铁甲大舰。因工程浩大,需用浩繁,是以钢料铁件,均得预先储备。”吴仲翔说道。
“如此甚好。”沈葆桢想起船政创办至今所经历的风雨和林义哲为船政付出的努力和艰辛,心中愈发的挂念起他来。
“父亲,吉时到了。”沈葆桢的长子沈玮庆来到了他的身边,提醒他道。
因为今天,是“威远”的两艘同级舰“超武”和“澄庆”下水的日子。
现年30岁的沈玮庆是沈葆桢的长子,现在亦在船政帮办事务。是船政提调吴仲翔的得力助手。
沈葆桢点点头,和吴仲翔拾级而下,离了罗星塔,前往后山的妈祖庙——船政天后宫祭拜。
马尾船政天后宫的倡建者便是沈葆桢,天后宫于1868年春天动工,夏天落成,耗银3082两,建成后的天后宫画栋雕梁。巍峨壮观。全木结构的天后宫,其建筑总面积约1000平方米,建筑的整体布局为一轴二进二
一进是门楼,下中庭为戏台,上中庭为拜阁;二进为中堂大殿,大殿金碧辉煌,供奉妈祖、陈靖姑及柳七娘三尊神像。上下中庭、大殿、魁心阁的梁、柱全部采用从台湾采集到的乌金木,雕花部分为香樟木,妈祖神像采用福州传统脱胎漆器工艺,以千年不褪的矿物彩进行彩绘。手工按金光泽度足可与镀金媲美。整座建筑富丽典重,布局纵横有序,堪称展现妈祖文化和中国庙宇建筑的经典之作。天后宫落成后,沈葆桢又专折奏请同治皇帝“御书匾额,以光庙貌”,同治皇帝准奏,御赐“德施功溥”及“天上圣母”匾,悬挂于天后宫中。这使得天后宫身价倍增,远近闻名。因则香火极盛。
沈葆桢和夏献纶、吴仲翔等船政官员一道来到天后宫大殿,依例拜祭妈祖、江神、土神。沈葆桢亲手燃香致祭,在颂读完祭文之后,沈葆桢面对妈祖神像。又轻声的祝祷了几句,希望妈祖能够保佑林义哲平安归来。
拜祭仪式完成,沈葆桢来到船台,在喧天的锣鼓和鞭炮声中。工人们将船台撑柱一根根抽去,在万众欢呼声中,同属“威远”级的“超武”舰和“澄庆”舰先后下水。
“超武”、“澄庆”二舰无论从外形、设计以及各种尺寸。均与“威远”舰相同。而且“超武”和“澄庆”二舰所用的所有龙骨、铁肋都是中国技术人员自已仿造的,选配的动力型号也与“威远”舰相同,舰上的康邦式蒸汽机也是由中国工人自造的。两舰是彻头彻尾的国造产物。沈葆桢在给朝廷的奏折里不无自毫的说:“至‘超武’肋骨、轮机及船上所需各件,均系华工仿照外洋新式,放手自造,与购自外洋者一辙。”
由于船政工艺水平的不断提高,各省纷纷领用船政所造军舰,使得中国东南沿海的海防形势得到了很大改观,到现在为止,“万年清”、“福星”两舰为浙江领用,“嵋云”舰为北洋领用,“镇海”、“靖远”两舰为广东领用,“振威”舰为南洋领用,这些船政建造的军舰,承担起了中国海防的重任。现在的中国沿海地区,不时出没的龙旗飘扬的蒸汽军舰,成为一道新的亮丽风景。船政自造舰艇的活广告,现在已经做大了。
船政所造舰艇引起了各省的抢夺潮,在“超武”、“澄庆”两舰开工建造不久,听闻此二舰为“威远”同式,北洋、南洋、浙江、广东等地纷纷表示愿意认领,但沈葆桢出于加强福建海防、从速建立舰政舰队基础的考虑,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两艘新式军舰留用船政。
在结束了下水仪式之后,心情大好的沈葆桢由长子沈玮庆陪着回到了家中,他并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先去探望妻子林普晴。
沈葆桢来到林普晴的房间,看到此时林普晴已然坐了起来,气色显得比以往要好得多,正和李思竹说着话儿。
看到林普晴今天的气色不错,沈葆桢的心里也感到很是舒畅。
“新船下水,船坞开工,以后的事儿越来越多,老爷可千万要注意身子。”林普晴看到沈葆桢的眉宇间憔悴之色甚显,心疼的说道。
“嗯。”沈葆桢点了点头,来到林普晴面前,拉住了她的手,握了握,“我看你今日气色倒是不错……这手还是有些凉啊!”
“想是岁数大了,精血不足,运行不如以前通畅了。”林普晴笑着说道,“这几日正喝着阿胶呢。”
“前些日子我让人从山东进的上好阿胶,还有没有?”沈葆桢关切地说道,“要是没了,我便再要人多进些。”
“还好还好,这些已经够吃一阵子的了。”林普晴微笑颔首,对他说道,“再说了,光吃药也不是个事儿,还得自己强着活动活动才成。”
林普晴说着,看着养女李思竹,笑着说道,“来,思竹,扶着娘走两步。”
李思竹上前轻轻扶住了林普晴的手,扶着她起身。沈葆桢注意到李思竹扶林普晴时动作轻柔,眼中的关切之情自然流露,不由得心下甚是喜慰。
林普晴爱心泛滥一时性起收养的这个女儿,很多时候,比林普晴生的五个亲女儿,要更加贴心。
“这一晃儿,思竹都长成大姑娘了。”沈葆桢看着出落得婷婷玉立的李思竹,眼中也满是赞赏之意。
今年满十一岁的李思竹,浓密油亮的发辫刘海下是一双漂亮的杏仁眼,柳叶眉,樱桃小嘴瓜子脸,刚刚成长的身材窈窕匀称,肌肤滑嫩得都似乎能捏出水来。虽然才是个半大个姑娘家,无论相貌还是身条儿,已经显露出一种非同一般的气质。
“这孩子啊,好是好,就是太文静了,不爱说话儿,整日里光知道守着我,闲暇时也是读书。平日里我叫她陪着我说话儿,其实都是我一个人儿说她听着,呵呵,今儿还算不错。”林普晴亲热地拍了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李思竹的纤长手指,笑着说道。
“叫你说的,思竹可不是光读书,我可看到过思竹跟着婉儿习武呢。”沈葆桢想起了前几日偶然撞见陈婉教李思竹习剑的情景,笑着说道。
“噢?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林普晴笑着问李思竹。
李思竹的脸微微一红,垂着头答道:“习剑可防身健体,又可陶冶性情,我那一日见着嫂子习剑,很是喜欢,便请嫂子教我了……”
“呵呵,好,好,等哪一天,也让娘见识见识。”林普晴笑道。
“思竹的书读得也很好,看过的东西都能记住。我这记性,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沈葆桢叹道。
“对了,也不知孩子们这几日的书读得怎么样了。”林普晴突然想起了孩子们的学业,不由得问了一句。
“已经给他们请了先生,这几日都在馆里读书呢,你就别操心了,安心休养便是。”沈葆桢道。
“总是看看才能放心。”林普晴说道。
沈葆桢共有七子八女,其中除养女李思竹,林普晴共生五子五女。她对庶出的二子二女也视如己出。平日里原本都是她亲自教授那些年幼的孩子们功课,如今她生了病,是以才延请的先生教孩子们。虽然她不能再教孩子们了,但对孩子们的学业仍是十分关注。
“那便让他们过来给你请安,顺便检查下他们的功课。”沈葆桢也想看看孩子们的功课,便欣然对身边的长子沈玮庆说道。
“是,儿子这便过去。”沈玮庆向父亲施了一礼,便转身快步的离去。
“你也躺一会儿吧。”沈葆桢怕林普晴走得久了累,便出言劝道。
林普晴点了点头,由李思竹扶着,回到床上,重新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几个年幼的孩子便在沈玮庆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给母亲大人请安。”几个孩子说着,来到床前,向林普晴跪倒叩头。
“快起来快起来!”林普晴一看到孩子们,便打心眼儿里的高兴。
“这些天,你们都有没有用心读书啊?”林普晴笑着问道。
“回母亲的话,儿子这几日学的,是治国安邦之道。”沈葆桢的四子,现年十四岁的沈瑜庆抢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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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沈葆桢的俩巴掌
“噢?”林普晴含笑看着沈瑜庆,“那说给娘听听?”
“……行政莫先于用人,用人莫先于君子小人之辨。夫君子小人藏于心术者难知,发于事迹者易见。大抵君子讷拙,小人佞巧;君子澹定,小人躁竞;君子爱惜人才,小人排挤异类;君子图远大,以国家元气为先,小人计目前,以聚敛刻薄为务。刚正不挠、无所阿乡者,君子也;依违两可、工于趋避者,小人也。谏诤匡弼、进忧危之议,动人主之jing心者,君子也;喜言气数、不畏天变,长人君之逸志者,小人也。公私邪正,相反如此。……”沈瑜庆抑扬顿挫的背诵了起来,“为人君者,孰贤孰否,须能洞知。一人之心思耳目,揣摩者众,混淆者多,几微莫辨,情伪滋纷,爱憎稍涉偏私,取舍必至失当。知人则哲,岂有他术,唯好学勤求,方能使圣志益明,圣德ri固。宋程颢云,‘古者人君必有诵训箴谏之臣’。请命老成之儒,讲论道义,又择天下贤俊,陪侍法从。我朝康熙间,熊赐履上疏,亦以‘延访真儒’为说。此皆修养身心之要,用人行政之源也。天下治乱系宰相,君德成就责讲筵。惟君德成就而后辅弼得人,辅弼得人而后天下可治。”
听到四儿子背出这么一篇大道理来,林普晴不由得有些吃惊。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jing惟一,允执厥中。而今正学不明,世之汩没于异学、沉溺于利禄者,无论矣。一二好利之士,抗心恶古,醉心异学。往往驰情著述,旁摉远绍,思有所托,以传诸无穷,其行之劣,营营势利之流亦不如也!而名心未除,其弊与俗学等,所谓清浊虽殊,利心一也……”
沈葆桢听到儿子背到这里。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儿子口中的“异学”“俗学”的词,此时听来,是那样的刺耳。
“瑜儿,这些都是先生教你的?”林普晴也听出了沈瑜庆背的这些东西里的暗讽之词,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是。先生教导儿子,为人要清正,崇道义,尚礼仪,而非投机取巧,钻营进身。是以儿子斗胆恳请父亲母亲大人规劝鲲宇表哥,回归正道。莫要再为家门蒙羞……”沈瑜庆注意到母亲脸sè的变化,心一横,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林普晴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鲲宇表哥屈身事鬼,私通外夷之举。士林沸腾。又讨好两宫,唆使皇上大兴土木,兴修园林,使天下百姓困顿。朝中正士受刑受辱,林家出此逆子贰臣。天下人不知道会如何耻笑林家和沈家?”沈瑜庆大声道,“是以儿子斗胆,为此千金之言,求母亲规劝其转归正途,莫要成了大清的千古罪人……”
“你!……”林普晴怒极,指着沈瑜庆的鼻子刚要训斥,却急火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娘!——”李思竹大惊失sè,猛地扑上前来,扶住了摇摇yu倒的林普晴的身子。
看到林普晴竟然给气得吐血,沈葆桢怒目圆睁,几步上前,对着沈瑜庆的脸,狠狠的一巴掌搧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脆响,沈瑜庆“哎哟”了一声,捂着脸跪在了地上。
李思竹和闻声上前的丫鬟们将几乎昏厥过去的林普晴的身子缓缓放平,李思竹哭着手帕擦着林普晴嘴角的血,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林普晴的胸口。
“快!去请大夫!”沈玮庆怒瞪了弟弟一眼,转头对一位仆人吩咐道,仆人立刻转身跑出屋去。
过了好一会儿,林普晴才醒转过来。
“孽障!是哪一个教给你的一派胡言?”沈葆桢戟指沈瑜庆,厉声道。
沈瑜庆捂脸低头,浑身哆嗦得如同筛糠一般,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父亲。
“说!”沈葆桢大怒,上前想要踹他,被沈玮庆死死的抱住了。
“是……先生……”沈瑜庆低声道。
“先生说什么你便人云亦云?你自己没长脑子么?”沈葆桢怒斥道。
“儿子以为,先生的话没错!句句都在理上!”沈瑜庆猛地昂起头,直视着父亲,抗声道,对大哥焦急的眼sè视而不见。
“鲲宇表哥不走科举正途,得了个解元便不求上进,竟然利yu熏心,揣摩上意为晋身之阶,先是私通法夷,挟洋自重,后又唆使皇上大兴园工,耗费百姓钱粮,加非刑于谏臣之身,使百官钳口,敢怒不敢言,陷君父于不义之地,士林无不切齿!父亲!你为何对鲲宇表哥一味袒护?难道圣人教诲,父亲全然忘却了吗?”
“孽蓄!才读了几天书,便敢抬圣人之言来压老夫!老夫何尝轮得到汝来教训!”沈葆桢怒极,猛地挣脱了大儿子的手,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再次打在了沈瑜庆已经肿起来了的脸上。
这一下沈葆桢使足了全力,沈瑜庆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角飞溅出血,一旁的沈玮庆看到这一幕,竟然吓得呆在了那里,作声不得。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从未有过象今天这般怒不可遏。
几个兄弟姐妹见父亲如此动怒,全都不知所措的跪了下来。
匍匐在地上的沈瑜庆感到一阵晕眩,满眼全是金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醒过来,他感到口中一股咸腥,似有硬物,便轻啐了一口,一枚脱落的牙齿赫然在目。
“汝可知,你鲲宇表哥为了船政受尽谤言,功名前程都搭上了,汝却一味给加害你表哥之人巧言辩解,圣人就是这么教你的么?”沈葆桢越说越怒,“你表哥何尝亏负于你,你竟对你表哥如此不恭不敬!兄友弟恭,亦是圣人之教,你怎地忘得如此干净?还敢在这里妄谈圣人之言!”
“求父亲息怒!”沈玮庆看到父亲上前还要责打沈瑜庆,大惊之下,上前又抱住了父亲。他一边抱着沈葆桢,一边不住的冲弟弟使眼sè。
沈瑜庆垂下了头,再不言语了。
“家门不幸,出此逆子!来人!请家法来!”沈葆桢大喝道。
“父亲息怒!瑜弟年岁小不懂事!您就饶他这一回吧!”沈玮庆听到父亲要对弟弟动用家法,大惊失sè,跪下来抱住了父亲的腿,哀声道。
而此时的沈瑜庆,见到父亲动了真怒,要对自己用家法,一时间心胆俱裂,连求饶的话也都不会说了。
看到沈瑜庆低着头在那里瑟缩着发抖,嘴角满是鲜血,地上的一摊血里有一颗被打落的牙齿,心下有些不忍,可一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心头的怒火便又升腾起来。
沈葆桢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普晴,此时的林普晴面sè惨白的望着自己,目光里又是心痛又是哀恳,不由得在心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逆子!《颜氏家训治家篇》,你给我背一遍!”沈葆桢指着沈瑜庆,大声喝令道。
沈瑜庆的身子又哆嗦了一下,他低着头,轻声的背了起来。
“……夫风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自先而施于后者也。是以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矣……”
“大声背!”沈葆桢喝道。
沈瑜庆又是一抖,赶紧大声的背道:“父慈而子逆,兄友而弟傲,夫义而妇陵,则天之凶民,乃刑戮之所摄,非训导之所移也。……”
背到这里,沈瑜庆的声音渐渐的又小了下去。
“孽障!你可知错?”沈葆桢喘了口粗气,问道。
“儿子知错了……”沈瑜庆垂头低声道。
“错在何处?”
“儿子不该妄言诋毁鲲宇表哥,惹父亲母亲生气……”
“你母亲若是有个好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快滚!”
沈瑜庆如临大赦般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
沈葆桢看着沈瑜庆的背影消失,眼中怒火稍敛,快步来到林普晴的床前,握住了妻子的手。
“这会儿如何了?好点儿没有?”沈葆桢的脸sè刚刚转为平和,但声音里却透着焦急。
“不妨事……吐了这一口血,倒是觉得心胸畅快了许多……”林普晴叹了口气,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一群小儿女,说道:“都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几个小儿女纷纷站了起来,围到了母亲的身边,沈葆桢看到几个孩子的眼中噙着泪花,用手轻轻的抚着他们的头,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那个先生,真是混帐,竟然在孩子们面前挑动是非,我这就叫人去辞了他。”沈葆桢恨恨道。
“辞了吧,再挑一个稳重些的先生,莫要找这等迂顽不通事理之辈……”林普点了点头,轻声道。
“鲲宇这一次出使回来,只怕要被人戳穿脊梁骨了。”沈葆桢叹息道,“他的前程,只怕真是就此毁了。真是让人好生担忧。”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林普晴的眼中闪过坚毅的光芒,“林门有后如此,先父兄嫂闻之,亦当含笑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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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入洞房
此时远在欧洲的林义哲,并不知道家中出了如此的变故。此时的他,正沉浸于新婚所带来的喜悦之中。
“鸣炮!开道迎亲啰!”
这一天的伦敦街道,突然传来了声声的鞭炮声。
在一众伦敦市民的好奇目光中,一支浩浩荡荡的中国迎亲队伍出现在伦敦城的街头。一位一身锦绣官服打扮的中国人骑在马上,披红挂彩的八仙花轿紧跟其后,浩浩荡荡向新娘家走去。这场中国式婚礼很快便轰动全城,吸引了大量看热闹的游客和居民。
很快,人们从新闻记者处了解到,这场婚礼的新郎叫林义哲,是中国皇帝派到英国来进行友好访问的使臣,新娘叫卢颖妍,是在英华商巨富的千金。新郎刚刚从普鲁士完成访问归来,便在伦敦举行了这场盛大的中国传统式的婚礼。
记者们看到,在队伍的前面,一位一身中国文官补服的官员骑着骏马,领着八抬大红花轿,带着金童玉女开道,一位“寿星”手执大红鞭炮紧随其后,4名仆役抬着红色双喜牌匾,18名身着中国传统服饰的“彩女”踩着绣花鞋缓缓而行,“鸡公车”上装着大枣、桂圆、核桃、花生和五谷杂粮,狂舞的金龙、滚绣球的狮子一路相伴,吹吹打打地行走在街道上。
这种喜气洋洋、民俗浓郁的婚礼场面让众多记者和伦敦市民既惊奇又疑惑,不多时,一身红色礼服、头戴大红盖头的新娘出现了,一群英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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