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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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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进来这么多的人冲他打招呼,快赶上山呼万岁了。”谢蕊涵的声音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妒忌之意,“陈家攀上了这么一门高亲,以后好更不把咱们十三行放在眼里了。”
“罗氏家族现在欧洲各国的地位,就好比咱们十三行当年在大清的时候。”伍显德叹道,“可惜,咱们十三行自离了故国,就再没有往日的风光了。”
谢蕊涵瞥了身边的丈夫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落在了陈鸿和萨拉的身上。
伍显德没有注意到妻子眼中那浓浓的妒意,而是回想起了自已家族曾经的辉煌和悲壮的历史,慨叹不已。
十三行可以说是当时中国发展资本主义的领航者,可是却陨落于两次鸦片战争的致命打击中。
在战争一开始,十三行的首领、世界首富、伍家当时的族长伍秉鉴清楚地知道,英国发动这场战争的根源,是希望直接与中国通商。这场战争是英国对中国政府朝贡贸易制度的挑战,也是对十三行利益的颠覆。一旦英国获胜,毫无疑问,十三行的独特地位将被迫丧失。
伍家以及其他家行商,都为这场战争贡献了巨额的财富。象横档屿防御工程,便是伍家等行商自愿捐资10万两白银建设的。长期作为清廷“天子南库”的十三行,在鸦片战争中理所当然地为国家源源不断的输血。
纵然如此,清朝政府仍全线溃败。从战争一开始,跟洋人做生意打交道的行商,就被国人蒙上了“汉奸”的阴影。不管他们捐献多少银两,也抹不去这个影子。而不战而降的赎城之举,当然不符合热血爱国者的意愿,这个耻辱,理所当然地被记在后来曾被迫参与和谈的伍家和其他行商头上。
1842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以中国战败结束。战败的恶果,还得由伍秉鉴和他的行商们承担。《南京条约》规定中国赔偿英国2100万银元,相当于1470万两白银,而此时清政府国库存银仅不到700万两,广东十三行首当其冲地成为清政府的榨取对象。这次赔款,大部分由行商摊派分担了。
国门被打开之后,清朝开放五口对外通商,十三行的外贸特权不复存在。十三行无疑是鸦片战争中主要的受害者,作为十三行之首的伍家,更遭受了巨大损失。
十三年后,又一次鸦片战争使广州十三行成为中外交锋的战场。同年12月15日深夜,具有近二百年历史的商馆在炮火中化为灰烬,十三行作为一个整体,自此便从中国的历史舞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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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抓周
尽管被迫离开了母国,但十三行却在海外悄悄的扎下根来。
事实上,在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束之后,伍秉鉴等十三行各家首领都有了不祥的预感,便暗中开始了向海外的迁移行动,而到了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虽然战争还是给十三行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相比于行商们转移到海外的财产,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虽然财产大部分得以保全,但那时的伍秉鉴,却已是心灰意冷。他曾写信给在马萨诸塞州的美国友人说,若不是年纪太大,经不起飘扬过海的折腾,他实在十分想移居美国,通篇怆然难禁之情。一位英国商人就曾说:“看来鼎鼎大名的伍浩官(伍秉鉴)不但对洋行的工作失望了,对整个中国的社会制度也失望了。”
伍秉鉴临终时的确对当时整个中国的社会制度失望了。他已经明白到,广东乃至整个中国,在那种制度之下,已经历经多年发展的传统商业文明是注定要没落的。
如今的十三行行商集团,为了能够生存下来,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向所在国效忠,并且力争融入到西方社会当中。但尽管如此,各个所在国政府对他们仍然象对犹太人一样,保持着一定的戒心,始终是既利用又防范的态度,甚至于在华商中间扶持别的集团,作为牵制。
眼前的陈氏家族,不就是一个活生生和例子么?
宴会开始了,气氛热烈而轻松,看着往来于宾客之间敬酒的陈鸿和萨拉夫妇,谢蕊涵的眼中妒意更浓,她几次都转过了头,迫使自己专注于桌上的美食,但每一次她都不知不觉的发现,自己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陈鸿夫妇身上。
“陈家的这位洋少奶奶,生的是着实标致,”丈夫伍显德的声音将她的目光拉了回来,“只是不知是否善于持家理财。”
听到丈夫夸赞萨拉的美貌,谢蕊涵心中恚怒,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也喜欢?要不我给你倒地方,你也娶一房洋女人?”
“瞧瞧瞧!你又来劲了,我也没说什么啊。”伍显德呵呵笑了起来,赶紧从萨拉身上收回了目光,看着谢蕊涵,“我的心里,可是只装着你一个啊。”
谢蕊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表面上并没有发作。
自己丈夫在外边的风流事,她心里其实是一清二楚的,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是因为她在伍家的地位并不稳固。
一旦有了机会,她是绝饶不过他的。
想到自己当年一念之差,竟然拒绝了陈鸿的追求,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气苦。
这时陈廷轩的夫人,也就是陈鸿的母亲潘陈氏夫人瑾萱也来到了花园中招呼宾客,看到潘瑾萱现身,十三行各家的来宾纷纷起身和老太太见礼。
“还不是傍上了潘家才有的今日?哼!”
谢蕊涵在心里愤愤地想,又看了看在身边一个劲儿的和葡萄酒较劲的丈夫伍显德,心中不平之意更甚。
也难怪谢蕊涵心中不忿,当年的十三行,便是以“浩官”伍家和“正官”潘家两家为首,伍家的伍秉鉴和潘家的潘正炜,同为广东行商之首,而现在,潘家仍然还有一番当年的气象,伍家则人物凋零,已然今非昔比。
而自己的娘家“鳌官”谢家,也已风光不在。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这个谢家的长女,下嫁伍家的一门远房子侄的。
宴会进行了好久,气氛更趋热烈,由于心中气闷,多喝了几杯葡萄酒,谢蕊涵感觉有些头晕,这时陈鸿挽着萨拉来到了这一席前,向来宾敬酒。
看到眼前的陈鸿西装革履,显得丰神俊朗,身边的萨拉华服高髻,明艳照人,真是一对璧人,谢蕊涵心中既羡又妒,但却不得不又装出一副笑脸出来。
陈鸿象是明白此时谢蕊涵心里的感受,因而没有丝毫要触怒她的举动,他微笑着给她和萨拉做着介绍,仿佛熟人和好朋友一般。
他并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谢蕊涵的心里越是不好受。
萨拉似乎并不知道陈鸿和谢蕊涵之间的秘密,而是微笑着拉住了谢蕊涵的手,亲热的和她打起了招呼。
正在这时,远处的人群突然响起了阵阵的掌声,萨拉转头看了一眼,回头含笑和谢蕊涵告别。
“钦使到了,我们先过去了,失陪。”
谢蕊涵含笑点头,目送着萨拉挽着陈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刚才她说什么?钦使到了?”伍显德问道。
“是,难道英王钦使?”谢蕊涵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萨拉说的话,不由得吃了一惊。
果然,伴随着白金汉宫侍从长官的到来,所有的客人都站起身,鼓起掌来。
当侍从长官当场取出敕书,宣布英王敕封陈廷轩为“哈特福德伯爵”、陈鸿为“贝尔福德子爵”时,人群发出了阵阵欢呼,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氵朝。
看着陈廷轩陈鸿父子从侍从长官手中接过敕书,谢蕊涵再也难掩妒火,但又不好马上离开,只能坐了下来,喝着闷酒。
陈廷轩送走侍从长官之后(这是宣布敕封结果,封爵仪式会另外举行),时近中午,在请大家吃过中国传统的长寿面之后,在奶奶潘瑾萱的主持下,小陈伟的“抓周”仪式(英国称之为drawlots)便正式开始了。
仆人们搬来一张大圆桌,在桌上摆满了抓周需要的各样物品,然后萨拉便抱过了小陈伟,将他放在了圆桌的正中。
尽管面对着无数双大人眼睛的注视,但此时的小陈伟却丝毫没有认生和畏惧之意。他好奇地看着身边围了一圈的各色物品,慢慢的爬动起来。
看到这一幕,人们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小陈伟在转头爬了一圈之后,目光便开始在物品当中搜索起来。
不一会儿,小陈伟象是看到了什么,他盯着一处堆放的物品看了一会儿,便用小手在里面扒拉起来。
很快,小陈伟便抓起了那件他挑中的物品——一个小小的银质雕花胭脂盒!
看到小陈伟抓的第一样物品竟然是代表女人的胭脂盒,陈廷轩脸上微显尴尬,而陈鸿的脸则一下子红了起来。
萨拉注意到了丈夫和公公的异样神情,想起了陈鸿的那位身世非凡的“外宅”,好笑之余,也不由得讶异于这个古老的仪式确实有灵验的地方。她转头看了看父亲,内森此时正微笑着看着小陈伟,看到小陈伟抓了个胭脂盒,他似乎不自觉的还点了点头,好象还带着某种赞许之意。
象是要向大人们炫耀自己抓到的物品,小陈伟坐在那里,举着小手,把手里的银胭脂盒冲大人们摆了摆。
看到陈鸿脸上尴尬的样子,和丈夫一道站在人群中观看小陈伟抓周的谢蕊涵的心里总算是感到了些平衡。
“少爷头把抓胭脂,将来娶得美娇娘,夫妻恩爱到白头,子孙满堂大吉利!”一位司仪高声在一旁唱起了祝福吉利语来,惹得华人宾客当中阵阵的叫好声,到场的外国客人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看到华人欢呼鼓掌,便也纷纷跟着鼓起掌来。
此时小陈伟一手抓着胭脂盒,另一只手又在物品堆当中寻找起来。
很快,小陈伟便中物品堆中,抓了一把玩具小刀出来,高高的举起,脸上现出了可爱的笑容。
“少爷二把抓宝刀,将来得封万户侯,护国安邦成大功,光宗耀祖显门庭!”司仪再次唱了起来。
看到小陈伟一手抓胭脂盒一手抓刀,陈廷轩大乐,“好啊好啊!不愧为我的孙儿,呵呵!来来来!伟儿,爷爷亲一个!”他说着,迫不及待的上前将小陈伟从桌面上抱了起来,在小陈伟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此时围观的人们纷纷围上前来,围着陈氏一家人,说着各种祝福小陈伟的话,谢蕊涵看着这一幕,心中妒意又生。
“怎么样?抓的什么?”伍显德凑到了她身边,伸着脖子向那边张望了一眼,随口问道。
谢蕊涵闻到了丈夫身上浓重的酒气,知道丈夫刚才喝得不少,竟然没有看到陈家孙少爷抓的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司仪的唱词,心下恼怒不已,但她为了夫家和自己娘家的面子,并没有象在家里那样的对他出言喝斥,而是冷笑着回答了丈夫的问题。
“你猜抓的什么?胭脂和刀!”
“胭脂和刀?”
“没错儿,这两样儿东西,抓的可真是好啊!”谢蕊涵低声对丈夫说道,“头把胭脂二把刀,这孩子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个风流鬼儿,还是个好打架的主儿!将来他们陈家,可是有好日子过喽!”
“呵呵,原来如此。要是这抓周儿灵验的话,只怕他们陈家,将来就得败在这小子手里。”伍显德嘿嘿笑了起来,“这洋种,果然是要不得的。”
谢蕊涵刚想再说几句讥讽陈家的话解恨,突然想起自己丈夫在外面的风流事,看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问道:“对了,你小时候儿抓周,抓的是什么?”
“我哪记得,这都多少年了……”伍显德猛然明白了过来,脸上一红,立刻支吾道,“等回去你问下老太太好了……”
谢蕊涵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再不看他。
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又盯在了陈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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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巨商峰会
“那位伍家的少夫人,似乎对你很关注。”空闲的时候,萨拉轻声的在陈鸿耳边说道。
“噢?是吗?”陈鸿的脸又有些发烧,“我还真没注意她。”
“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你呢。”萨拉眨了眨眼,“我早就发现了。”
“盯着我们的人怕是有好多呢。”陈鸿掩饰似的一笑。
“她为什么会嫁给伍家的远房一族,你知道原因吗?”萨拉象是不经意的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远远望着他们夫妻的谢蕊涵,问道。
“伍家正房男丁稀少,而且年幼,顶不起门户,远房家有成年男人的作用这时就显出来了,谢家想借重伍家的力量,就和伍家攀了这门亲。”陈鸿想起了往事,声音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情形和当年母亲从潘家嫁过来差不多,不过现在伍家的情况能好些,并不象潘家当时已经没有男丁了,除了和别家攀亲,没有别的路可走。”
“是这样啊。”萨拉想起了父亲和自己一见面时提到的“阿姆斯洛的小儿子”,发出了轻轻的叹息,“这和我的家族在德国的一族有些类似,阿姆斯洛爷爷没有儿子,只好扶持一些年轻人来帮助他,现在德国的家族事业,就是他的继子梅耶卡尔在管理。”
“他们都不如我们幸运。”陈鸿自看到谢蕊涵的丈夫伍显德,便知道她现在过得肯定并不如意,想到萨拉是这样的爱自己,他的心中满是温暖之意。
当然,也有一丝歉疚。
萨拉明白陈鸿的心意,冲他温柔地一笑,挽住他胳膊的手缓缓下滑,和他的手五指交错,扣在了一起。
宴会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夜间,客人们才陆续告辞。
看着客人们离去,陈鸿不由得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是不是有些累了?”萨拉注意到了他眼中的疲倦之色,关切的问道。
“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要想一日不得闲,请客吃饭’,今天看来,果然如此。”陈鸿笑着答道。
“那要是想一年不得清闲呢?”萨拉吃吃一笑,问道。
“要想一年不得闲,拆屋重建。”陈鸿笑答。
“那要是想一辈子不得闲呢?”萨拉笑问道。
“要想一辈子不得闲,娶姨太太……”陈鸿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了不对,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巴。
萨拉笑得前仰后合,抱住了他。
“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一辈子不得闲,嗯?……”她轻轻的咬着他的耳朵,笑问道。
陈鸿让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面红耳赤。
“伟儿抓了胭脂盒,你也象现在这么脸红。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你小时候抓周的时候,第一把抓到的也是胭脂盒?”
陈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才好,因为他小时候抓周时第一把抓的东西确实是胭脂盒,和儿子陈伟一样。正在这时,他远远的看到岳父内森向这边走了过来,急忙轻轻的捏了捏萨拉的胳膊,萨拉会意,从容的从他怀里脱出来,理了理发髻。
“你们在谈什么事,这么高兴?可以让我知道吗?”内森看到女儿女婿的感情如此甜蜜,也禁不住在心里感到高兴。
“我和鸿在讨论,如何让自己的一生忙碌起来。”萨拉笑着回答道。
“呵呵,要是我,就会想怎么才能让自己的一生过得清闲,而又能够多赚钱。”内森听了女儿的回答,笑了起来。
听了内森的话,陈鸿若有所悟,不由得连连点头。
“来吧,孩子们,我想和你们好好谈谈。”内森说道,“请我尊敬的亲家、我外孙的爷爷也过来,我也需要他智慧的见解。”
“我去请父亲过来。”
不一会儿,在城堡二楼的会客厅里,陈廷轩父子和内森父女围坐在一起,轻松的交谈起来。
“……当我沿着车道走近这座庄园时,首先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座质朴的庄园……烟雾从众多的烟囱中袅袅升起。庄园的设计并不是刻意地追求华丽,也没有过多的庄严。这是一个显得相当普通的住宅,就如同一个长途跋涉者渴望的,能够进去休息一下的地方。我当时就想,在围墙内,一定充满了温馨……您的会客厅被装饰得素雅大方,具有公谊会之家的典型特征。餐厅不是很大,但也并不小,丝毫没有阴沉的感觉,不会使人们产生压迫感。”内森夸赞起陈廷轩的庄园来,他不会说中文,因而说的是英文,虽然陈廷轩听得懂英文,但是为了能够方便两位老人之间的沟通,萨拉还是给公公当起了翻译,将父亲的话流畅的翻译成了中文。
“在这里,我真的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看得出来,居住在这里的一家人关系非常和睦。”内森说道,“在我的庄园,当我和亲戚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显得很高兴。我们和朋友之间的友谊非常亲密,我们经常邀请大家来参加自家举行的晚宴。”
陈廷轩饶有兴趣的听着内森的讲述,他看得出来,内森其实并不象外界传说的那样令人难以接近。
“您的宴会很成功,我们都为您感到非常高兴。我看到参加宴会的还有丁尼森-戴恩科特爵士、布兰特主教、贝克尔博士、查尔斯顿先生和梅杰尔先生,一个月前我还和查尔斯顿先生一起吃了晚饭。他非常质朴,虽然并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但是他很有智慧,是个经商的天才。他曾经很漂亮地把梅杰尔先生驳倒过几次。当时,梅杰尔也在和我们吃饭,席间,他一直在不断地表扬法国的东西。呵呵。”
“我记得那一天,他对于战争的残酷和所造成的大量人员伤亡发表了言辞激烈的意见。”内森对陈廷轩笑着说道:“他说,梅杰尔先生,如果那些人在战争中没有死亡,你现在可能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鼓手。当时,梅杰尔的脸色非常尴尬,您要是看到就好了。”他说着笑了起来。
内森接着讲述了他早年从商的经历:“那时我们刚去法兰克福做生意,对于我们来说,那个城市的空间不够用。我经营的是英国商品。我们结识了一个非常好的商人,他自己有生意。他这个人相当热心,向我们出售商品时,总是会给我们一些优惠。但是,不知什么缘故,我得罪了他,他拒绝给我看他的样品。当时是个星期二,我对父亲说,我要去英国。但是我只会说德语,英语一点儿都不会。星期四,我就动身了。因为我觉得,动身越早商品价格也就会越低。当我抵达曼彻斯特时,我把所有的钱都用来购买了商品,因为东西实在是太便宜了。结果,我赚了不少钱。很快,我发现商品利润其实是由三部分构成的:原材料、染料和制造过程。然后,我对制造商说,我可以为你提供原材料和染料,你为我生产成品。这样一来,我赚钱的渠道不再是一个,而变成了三个了。而且我所出售的产品价格比其他任何人都低。不久,我的资产从10000变成了30000。我的所有成功都源自一个信条。那就是,我认为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所以,在生产不同产品方面,我可以成为他们的对手,与所有人平起平坐的对手!另外,我还有一个优势,我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我随时都会考虑成本,和对手讨价还价。当我在伦敦定居下来之后,我获得一个消息,东印度公司要出售6000磅的黄金。于是我去了销售现场,把它们都买了下来。因为我知道政府肯定也会购买。结果,政府派人来对我说,他们想购买。不过,他们买完以后,却不知道如何运到葡萄牙去了。于是我便承担了所有的运输工作,通过法国把东西运了出去。这是我最成功的一次交易。”
听了内森的讲述,陈廷轩回想起自己早年在英国的打拼,不由得感慨不已。
“您的成功来之不易,我能深刻的体会到。”
“我们家族奉行的另外一个信条是,永远不会在一个不吉利的地方经商,永远不和不吉利的人打交道。父亲不止一次和我说:‘我曾经见过很多聪明的人,他们非常非常聪明,但却赚不到钱。我从来不和他们做生意,因为我认为他们的行为有问题,像他们这样,是不会发财的。如果他们对自己都很不检点,又怎么会对我好呢?’在这些信条的支撑下,父亲赚了300万英镑……”内森笑着说道,“有人对我说:‘我希望你的孩子不要太爱钱,不要过分热衷于经商,而不关心很多其它重要的东西。我想你也不会希望你的孩子们太爱钱吧?’我回答说:‘我想我会希望孩子们这样。我希望他们把头脑,灵魂,精力,身体,以及所有的东西都用于经商上,因为这是获得幸福的途径。经商需要极大的勇气,要想发财,你还需要非常地谨慎。一旦你拥有了财富,你需要拿出十倍的智慧来守住它们。如果我没有自己的主见,毫无原则地接受别人给我的建议的话,那我早就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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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前夜
“亲家翁所言,深合我心,”内森的话显然对陈廷轩产生了很大的触动,他点了点头,感叹道,“我也希望我的儿孙们能够这样。所谓‘创业难,守业更难’,若要长久兴旺发达,非如此不可。”
陈廷轩转头看了看陈鸿和萨拉,目光中满含期许:“外人都说我们华商‘富不过三代’,我这回偏要让他们看看,咱们能富过多少代去。”
“我本人也听说过这种说法,其实‘富不过三代’是一种经验之谈,不只是中国商人,各国之间,不到三代就衰落的家族有的是。”内森笑了笑,说道。“很多继承者没有经历过创业的挫折和艰辛,直接继承家族产业、享受成果,所以会出现一些不学无术的人,把祖先辛苦创立的基业败掉。”
“对于很多家族而言,第一代创业者大都备尝艰辛,但他们没有理性地认识到过去的艰苦经历对自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正是因为经过艰苦磨练,对自己的艰难创业起到了积极的支撑作用。反之,他们不希望子女吃苦受累,对子女娇生惯养,有求必应,以为多给子女钱财,子女就会好好享受。但是事情往往走向反面,不知创业艰难的富裕人家子女常常用钱不知道节制,大手大脚以至挥霍浪费,最终精神颓废,导致家庭败落。”
“是啊!我们中国人向来喜欢给予子女最好的学习、生活条件,很多人却并不注重对子女实际能力的培养。不少中国商人教育下一代的意识淡薄,导致财富继承者大多缺少打理财富的能力。他们的下一代光知道大把大把地花钱,大碗大碗地喝酒,衣必锦绣貂裘,食必山珍海味,唯独缺乏创业斗志,没有拼搏精神,且又孤芳自赏、自命不凡,以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实际上却能力平平,一旦掌管家业,便很快就将祖业亏空。”陈廷轩想起了十三行有多家行商便是陷入到了这样的怪圈之中,禁不住叹息起来。
“其实不少财富创造者缺乏长远意识,未能提前做好财富继承的合理安排,致使下一代在遗产继承时纷争频繁,最终导致财富在家族内耗中化为乌有,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在给陈廷轩做完这段话的翻译之后,萨拉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所以,也不能全怪我们这些年轻人吧?外部的环境也是很重要的哦。是不是?鸿?”她转头看了陈鸿一眼,笑着说道。
“是这样。”陈鸿微笑着看着萨拉,他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萨拉已经说出了他想要说的心里话。
“呵呵,那当然是。”陈廷轩知道儿媳是在调节气氛,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外因当然也很重要,商战的结果是优胜劣汰,那些不能在商海中驾驭风浪者,便会使得财富缩水或化为乌有。再就是环境影响。如战乱频繁、动乱不断,财富就无法积累;再者如严重的或长期的天灾,也必然造成财富的巨大损失。”
陈廷轩回想起席卷中国东南半壁的太平天国之乱,禁不住又叹息起来。
“您刚才的话,我尊敬的亲家,说出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就是战争对商业带来的影响,一方面,对于远离战争中心的人们来说,战争会带来很多增加财富的机会,但如果是置身于其中的人们,战争对他们来说,不光是意味着财富的损失,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内森发现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华商老者在很多方面能够达成一致,很是高兴,但当他想起那次在法兰克福的不太愉快的家族碰头会时,不由得又显得有些沮丧,“可惜,这么明显的道理,很多人却意识不到。”
萨拉敏锐地觉察出了父亲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略一思忖,便果断的决定把话题引到她非常想知道的法兰克福的家族会议上来。
“您在法兰克福见到梅耶卡尔叔叔了吧?他身体怎么样?现在还好么?”萨拉问道。
“他现在很好,只是现在头脑有些不清醒。”内森笑了笑,说道,“他已经背离了家族‘不向发动战争的人提供资金’的立场。”
听到内森的这句话,陈廷轩和陈鸿及萨拉的脸色都不自觉的变了。
“普鲁士的野心永远都无法得到满足。他们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摧毁其它所有的弱小国家,只要它的吞并政策不停止,就看不到金融市场稳定下来的希望。”内森说道,“可你的梅耶卡尔叔叔,偏偏看不到这一点,或者说,是他不想正视这个现实。”
“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萨拉知道此时陈廷轩和陈鸿是不方便开口打听的,因为这毕竟涉及到罗氏家族内部的机密,但她知道,父亲选择在这个时候说这样一番话,应该是有打算向陈家父子透露消息的意思,便直接问道。
“普鲁士首相阁下需要一大笔钱,来发动一场战争,完成德国的统一。”内森答道,“梅耶卡尔现在已经站在了普鲁士首相的一边,他想要寻求家族内部更多的帮助,完成这一宏伟的计划。”
“兵凶战危,战火一开,便不会骤然结束。而且这当中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无法掌控。”陈廷轩摇头道,“这是在赌,不是做主意。”
“您说的很对。”内森的声音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这是用整个家族的命运在冒险。在这次的会议上,我已经表明了反对的立场。但他并没有听从我的建议。”
内森没有告诉陈廷轩和女儿女婿,在这次的法兰克福会议上,他其实是和梅耶卡尔大吵了一番的。
“我很想知道,尊敬的亲家,您的家族,如果碰到了这样的事,您会如何处理?”内森问道。
陈廷轩沉吟了一会儿,抬头对内森说道:“兹事体大,得大伙儿坐下来一起商量才成,哪能就一个人说了算呢?象我们成立华商总会,我忝为会长,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我一句话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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