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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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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乎等于是在指着他奕忻的鼻子骂啊!

    “你们几个说说!五庆祺这样的奸邪小人,该当如何治罪?!”慈禧太后厉声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这王庆祺竟然以淫邪之物秽乱宫廷。蛊惑圣聪,致使皇上一病不起,可谓罪大恶极!臣请将王庆祺凌迟处死!夷其三族!”醇亲王结结巴巴地说道。

    “好!就这么办!文相!你来拟旨!”慈禧太后指着文祥说道。

    “此事万万不可!臣请皇太后三思!”文祥大惊失色,立刻叩首说道。

    “噢?有何不可?”慈禧太后怒道,“莫非文相以为,王庆祺还不足以凌迟吗?”

    “回皇太后!王庆祺凌迟亦难赎其罪!然如公开将王庆祺明正典刑,此事传将出去。皇家体面何在?”文祥道,“还请皇太后三思!”

    听了文祥的回答,慈禧太后似乎明白了过来,她愣了愣,又恨恨地瞪了恭亲王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怒冲冲一屁股坐下。

    “皇太后圣明!文中堂所言极是,还请皇太后三思!”沈桂芬也叩首说道,“若以此治王庆祺之罪,于皇家颜面上不好看,不但为列国所笑。无知小民从此亦轻视朝廷矣。不如此事秘不声张,王庆祺可别寻由头治其罪。”

    “妹妹。文相和沈相说的有道理,事情得有个轻重缓急,妹妹要治王庆祺的罪,也不用急在这一时。”慈安太后也劝道,“事涉皇家体面,此事绝不可让外界知道。”

    “姐姐说的是,就依姐姐。”慈禧太后好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

    “七爷,文相,沈相,宝相,快快请起。”慈禧太后转过头,语气平和的对跪着的醇亲王和文祥等人说道。

    醇亲王满头大汗的起身,偷眼看了一下慈禧太后,此时慈禧太后的脸上余怒未熄,虽然神情已不再如方才般狰厉,但醇亲王一看之下,一颗心仍是剧跳不止。

    “时候不早了,你们这就回去罢,事情该如何办理,你们是知道的。”慈安太后说道,“跪安罢。”

    醇亲王和文祥等人齐齐行礼,文祥注意到恭亲王竟然如木泥塑偶一般机横的随着大家行礼,好似痴呆一般,不由得心下焦灼不已。

    一行人重又乘坐小火车离了“天地一家春”,一路上大家都是心事重重,谁也不说话,文祥注意到恭亲王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同治皇帝驾崩的“真相”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劝解,只是满腹忧愁的盯着恭亲王。

    一个多时辰之后,小火车到了皇城根儿车站,几位王公大臣下了车互相作别后,便各自登上了各家仆人抬的轿子,急匆匆的走了。

    文祥心忧恭亲王的安危,是以下了火车后,他并未马上回家,而是跟着恭亲王,来到了王府。

    文祥下了轿,看到恭亲王拖着沉重的步子向王府内走去,见到迎来的仆人们也一言不发,心中惶急,便赶紧的追上了他。

    “王爷,今日之事,切不可……”文祥拉住了恭亲王的胳膊,正要劝说,却冷不防被一声凄厉的怪叫给打断了。

    “狗奴才!赶紧把我放开!”

    “狗奴才!仗着谁的势了!敢捆你贝勒爷!”

    “狗奴才!快把我放开!我要见玉仙!见玉仙!”

    听到叫声,文祥立刻明白,是哪一个在如此叫喊了。

    载澄!

    恭亲王听了载澄的叫喊声,似乎一下子回过神来,没有理会文祥的劝说,而是大踏步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文祥心知不妙,赶紧的追上了恭亲王。

    恭亲王来到了一间厢房。守在房门口的卫兵见到恭亲王到来,立刻齐齐跪倒。

    “王爷。澄贝勒他……”

    王府卫队长正要向恭亲王报告抓捕载澄的详情,但恭亲王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而是大步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你们这些狗奴才!仗着谁的势了!赶快……”被绑在柱子上的载澄正自破口大骂,冷不防见到父亲出现,立刻缩住了后面的话。

    “阿玛!……”载澄看着一脸阴沉之色的父亲,心知不妙,正待哀求父亲放了自己。却见父亲眼中瞬间透出了浓浓的杀意。

    “取我的马鞭来。”恭亲王转过头,对一位王府侍卫命令道。

    “王爷,您……”王府侍卫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名,偷眼瞧了一下捆在柱子上的载澄。

    “快去!”恭亲王厉声大吼道。

    王府侍卫吓得一哆嗦,赶紧应了一声,快步跑了,不多时。他便取来了一根长长的蒙古式马鞭。

    恭亲王看到侍卫拿来了马鞭,便大步上前,一把将马鞭抢过,抓在了手中,恶狠狠的转向了捆在柱子上的载澄。

    看到父亲要用那支马鞭打自己,载澄一时间魂不附体。他一边拼命地象个蠕虫般的挣扎着,一边大声哀叫起来。

    “阿玛!阿玛!饶了我吧!”

    作为恭亲王的和子,对这支用犀牛皮编成四棱形的长长的蒙古式马鞭,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种四棱鞭,只要一鞭子抽在身上。便可令人皮开肉绽!

    “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文祥大惊。上前拉住了恭亲王的胳膊。

    “博川!你别管!”恭亲王一只胳膊用力的推开了文祥,另一只胳膊用力的抡起了马鞭,猛地向载澄身上抽去。

    随着一阵凄厉的呼啸声,长长鞭梢狠狠的抽在了载澄的身上,发出可怕的脆响。

    此时是冬日,载澄的身上尽管穿着冬衣,但恭亲王一鞭之下,载澄的身上衣服还是瞬间给抽得撕裂开来,下面白嫩的皮肉登时现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载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身子没命的挣扎着,但恭亲王的第二鞭随即挥出,又一次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身上。

    “阿玛!阿玛!饶命!饶命啊!”载澄声嘶力竭的嚎叫起来。

    恭亲王毫不理会儿子的惨叫,继续一鞭又一鞭的抽着,很快,载澄身上的衣衫尽碎,碎布片和棉花有如雪花般的片片飞扬。

    文祥有心上前劝阻,但当他的目光落到一片用白丝线绣满了蜘蛛的黑皱绸衣裤上时,想到载澄做的那些好事,禁不住在心里暗暗叹息。

    “就这一身匪衣,也早该打了!”

    恭亲王连挥数鞭,载澄身上的衣物已然给尽数剥净。恭亲王接下来的几鞭,全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载澄的身上。一身细皮嫩肉的载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鞭打,不一会儿便浑身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载澄一开始还没命的嚎叫求饶,但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了难听的嘶叫声,他努力的挣扎着想要躲避,但却没有丝毫的用处,不多时,载澄便没了挣扎的力气,头也垂了下来,似乎要晕厥过去一般。

    尽管此时载澄已经便体鳞伤,血流如注,但恭亲王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仍是一鞭接一鞭的抽打着。

    文祥虽然在心里也是痛恨载澄做的那些不臣之事,但看到载澄给打成了皮开肉绽的血人,心中亦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他上前拉住了恭亲王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打下去了。

    “王爷!够了!停手吧!”

    恭亲王猛然转过头,看着文祥,他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一般,面部肌肉扭曲变形,一望之下,有如恶鬼一般。

    恭亲王没有说话,而是用力的挣开了文祥的手,照着载澄又是一鞭挥出。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这一鞭的鞭梢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载澄的脸上,正中载澄的眼睛,文祥清楚的看到载澄的眼窝之中血光迸现,一时间不由得手足冰冷。

    可能是眼睛给抽瞎了的巨大疼痛刺激,本来已经快要晕过去的载澄突然发出一声有如鬼泣般的惨嚎,身子猛地抽动起来,他的力量是如此的大,竟然使捆缚他的绳子勒到了肉里!

    “王爷!王爷!你这是要打死他吗?”

   

    他上前拉住了恭亲王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打下去了。

    “王爷!够了!停手吧!”

    恭亲王猛然转过头,看着文祥,他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一般,面部肌肉扭曲变形,一望之下,有如恶鬼一般。

    恭亲王没有说话,而是用力的挣开了文祥的手,照着载澄又是一鞭挥出。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这一鞭的鞭梢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载澄的脸上,正中载澄的眼睛,文祥清楚的看到载澄的眼窝之中血光迸现,一时间不由得手足冰冷。

    可能是眼睛给抽瞎了的巨大疼痛刺激,本来已经快要晕过去的载澄突然发出一声有如鬼泣般的惨嚎,身子猛地抽动起来,他的力量是如此的大,竟然使捆缚他的绳子勒到了肉里!

    “王爷!王爷!你这是要打死他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眠之夜

    文祥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一下脸,手掌上立时现出一片鲜红来。

    血!那是血!

    文祥抬头看了看,只见柱子上的载澄已然垂下了头,脸上血肉模糊,有的地方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啪!啪!”

    恭亲王还在奋力的抽打着载澄,此时的载澄已然给打得成了血人,恭亲王每一鞭击打到他身上,都会扬起一片血点。起先每当鞭子落到载澄身上的时候,载澄的身子便抽搐一下,但在头被恭亲王狠抽数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看到恭亲王现在如同在抽打一具死尸,文祥的心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恭亲王停止了鞭打,丢掉了鞭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可能是因为打脱了力的关系,恭亲王双手撑地跪在那里,双臂不住的颤抖着。

    “王爷……”文祥失声道。

    “哈哈哈哈……”恭亲王坐在了地上,看着绑在柱子上已然没有了声息的载澄,仰面朝天,流着泪大笑起来。

    文祥惊恐的看着恭亲王,一时间手足冰冷。

    “这回……你该满意了吧……”恭亲王一边如疯似癫的笑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

    《翁同龢日记》:

    “廿四日(即1875年1月1日),晴,荫轩来,访兰生谈。即入城小憩,未醒忽传急召。驰入内尚无一人也。时日方落,有顷惇、恭邸、宝、沈、英桂、崇纶、文锡同入,见两宫皇太后于西暖阁,乍闻上于今晨崩。天惊地坼,哭号良久,两宫亦泣不能词。时内廷王大臣有续至者,入哭而退。惨读脉案,云六脉俱脱,夜半崩逝。戌正,两宫召诸臣入,谕云此后垂帘如何?枢臣中有言宗社为重,请择贤而立。然后恳乞垂帘。谕曰:文宗无次子,今遭此变。若承嗣年长者实不愿。须幼者乃可教育。现在一语即定,永无更移,我二人同一心。汝等敬听。即则宣曰某。维时醇郡王惊遽敬唯碰头痛哭,昏迷伏地,掖之不能起。诸臣承懿旨后,即下至军机处拟旨,潘伯寅意必宣明书为文宗嗣,庶不负大行所托,遂参用两人说定议。亥正请见,面递旨意,太后哭而应之,遂退。方入见时。戈什爱班奏迎嗣皇帝礼节大略,蟒袍补褂,入大清门,至养心殿谒见两宫,方于后殿成服,允之。遣御前大臣及孚郡王等以暖舆往迎,寅正一刻闻呼门,则笼烛数枝入自门矣。余等通夜不卧,五鼓出,回寓检点物件,驰信出城,旋即入内。”

    “廿五日,阴,有雪。入至南书房。同人皆在。辰正吉祥桥请大行驾从月华门出,上乾清宫西南阶,仅有内务府人扶护行。行小敛礼。西次间西首而东。诸臣入殿哭。臣龢扶床襞踊,见以经被拥蔽天容,一恸几绝。退至乾清宫,金匮梓宫舁而入,工部设朝帘。未初大敛,主位咸在,盖子盖,王公入。嗣皇帝奠酒毕,乃升入梓宫,进桌张,安座罩,设旁墙,未正三刻毕。进喇嘛转咒。申初一刻行晚祭礼。余等三人班在月台上军机之次,向例两书房在门外,弘德殿无旧样,恭邸以为宜如此。伏哭尽哀。祭毕退诣内阁,六部、九卿、翰詹科道集议,太后垂帘听政摺已具,未及画。筹儿来。是日午初有星见于日之西,疑太白经天矣。始读谴诏、哀诏、持服二十七日旨、御名避末笔旨。”

    “廿九日,晴暖。是日奉旨,著臣龢等穿孝百日,允准撤销恩典旨,允准垂帘旨,恭议庙号尊谥旨,罢圆明园三海工程旨。朝、午祭后仍坐殿庐,察中人有不欲之色,至南斋与诸君谈。旧例,凡集齐者皆在南书房,故得往来于此,若照内廷行走故事,则一步不敢越,十年来从未一掀帘也。哺祭出。……敬循古制,仍服三年旨。有‘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礼经》所载,敢不恪遵’语,秉笔之臣似未深考也。……朱笔圈出,建元用‘光绪’二字。”

    ※※※※※※※※※※※※※※※※※※※※※

    傍晚,细雪蒙蒙的下,无声无息。

    庭院的回廊下,年轻的皇后怔怔的坐在紫竹椅上,看着飘落的雪花。虽然天气很冷,但她的手腕却露在袖子外面,套了个赤金钏子,越发衬得腕骨伶仃,惹人怜惜。

    轻蹙双黛蛾,夜长人奈何?

    “主子,天太冷了,回房休息吧。”旁边的宫女俯下身,在女子耳边轻声劝说道。

    然而,皇后却没有回答,眼睛依然盯着雪中某处,不说话。她的神色是淡漠的,乍一看会以为因高贵矜持而淡漠,然而,仔细看往她眼中,就会发现、她的眼睛是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和神色的变化。

    仿佛也习惯了这样的回应,宫女看看将要黑下来的天色,俯下身轻轻将挽在臂弯里的黑貂皮披风抖开,披在皇后的身上。

    阿鲁特?宝音一动也不动,任宫女服侍,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动,痴痴的看着雪中。

    这是属于“天地一家春”的一处庭园,方寸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别有匠心。

    花木扶疏,掩映着小小一座假山。山石都是从湖州运来,深得“瘦、透、漏”之神韵,堆山手法也一望而知出于大家之手。假山上薜荔藤萝,杜若白芷,点缀得宜。在雪中散发出微微的清香——然而,年轻女子空洞的眼神,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假山后的一株花树。

    那是一棵好柔弱的花树,虽然也有丈把高了,但是枝叶纤细柔美,最奇异的是那些枝叶都闭合了起来,枝条也在雪中紧紧纠缠——就仿佛一个遇到风雪的丽人、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香肩。

    那是一棵合欢树。虽不是开花时节,但满树却繁花朵朵红红白白,然而枝叶却有些萎黄。

    “主子,我们回房好不好?老佛爷如果回来。看见主子这样在风口上坐着,奴婢又要挨骂了。”见皇后柔顺的听任自己将衣服给她加上,宫女茜儿进一步劝说,一边将手探入皇后肋下,想将她搀扶起来。

    然而,皇后却并没有动,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近在咫尺的人说了什么话,眼睛只是茫茫然的看着庭院中那棵合欢树。

    雪渐渐地转大了,那棵树静静地在那里,然而每一阵风过。都簌簌的落下大片枯黄的叶子和凋零的残花——那是很奇异的花儿。丝茸般一簇一簇的。仿佛一蓬蓬红白色的针。

    一朵一朵,无声无息的在狂风暴雪中落到地上。

    奇怪,已是严冬时节。这棵树居然已经开始大片的掉叶子了……看来,这株合欢花,也是活不长久了。

    风猛烈了起来,浓密的黑云汇集过来,乌压压的盖住了天空,傍晚的天际登时黯淡了起来,黑沉沉宛如深夜。茜儿见皇后不肯动身,无奈的叹气,继续劝:“主子,雪下的大了。我们回去歇息。好么?”

    阿鲁特氏的眼神空空荡荡,似乎根本没听见,毫无反应。

    “主子……回去罢。呆会儿慧主妃就要过来探望您了——唉,天儿变得快,不知道慧主妃还来不来了……”茜儿低声劝着,扶住皇后肋下的手微微加力,身形单薄的皇后就身不由己的被她扶了起来,轻的宛如一片叶子。

    茜儿扶着她起身,轻轻道:“我们回房去歇息,雪下得这么大,怕是要起风了呢。”

    然而一语未毕,只听嗑啦啦一声响,一阵狂风吹来,听起来有如鬼哭狼嚎一般。。

    茜儿不自禁的吓了一跳,想立刻扶着皇后回房去。然而,她刚想伸手拉时,忽然发现痴痴呆呆的皇后已经不在她身侧,居然不知何时一个人走到了檐下,怔怔的盯着廊外青石板上砸落的雪点,然后似乎有知觉般的,缓缓抬头,看向庭院里面那棵合欢树。

    雪蓦然间下得非常大,簌簌的声音淹没了一切,天地间只是白茫茫的一片,那厚重的雪帘阻挡住了一切视线。

    然而,就在这刹那间,宫女惊恐地看到,皇后的脸上忽然间有了表情。

    仿佛无风自动,那件黑貂皮的披风从阿鲁特氏的身上滑落下来。看到皇后毫无表情的面容,那一瞬间,不知怎么,说不出的恐惧抓住了茜儿的心,她不自禁的想脱口惊呼。

    雪下得很大,风也在呼啸着,暗夜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青石板上,厚厚的积雪中,零落的散着一些凋零的合欢花。

    茜儿踏上一步,然而看见皇后的眼神,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一连后退了三步。

    “铎铎,铎铎。”雪夜中,忽然传来了清晰的叩门声。

    “谁……谁啊?”茜儿心里一冷,颤声问道。

    敲门声是从庭院的正门上传来的——这么晚了,是谁大风大雪的还过来?老佛爷此时大概不会来,即使会来也不会这样叫门——是谁,在叫门?

    “铎铎,铎铎。”叩门声再度响起,不徐不缓。一个声音清凌凌的:“是我,姐姐……不,是茜儿么?。”

    “慧主子……”茜儿蓦的舒了一口气,记了起来,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冲到侧门边,一把拉开了门闩,“慧主子,皇后主子她今天……”

    小宫女惊惧交加的神色显然引起了门外来访的慧妃的注意,慧妃和宫女太监们进了廊下,收了湘妃竹骨架子的伞,厚厚的雪从伞上抖下,在青砖地上掉落,如一团团白棉。

    “姐姐怎么了?”一进门就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慧妃脱口问来开门的宫女,一边将带来的东西往游廊椅子上一搁,疾步走了过去。

    “皇上去了——”皇后根本不知道有人走过来,只是自顾自的一声声悲泣,崩溃般的哭叫着。

    “姐姐,镇静一点!镇静一点!”慧妃迅速的抱住了她。用力扳住了皇后的肩,只是往对方脸上一望,便立时回头对茜儿道,“去!快去拿药来!快去!”

    茜儿此时方才得了主意。连忙点头,拔腿往屋内跑去。

    皇后用力的挣扎,然而纤弱的身子却在慧妃的腕下动弹不得,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雪地,一叠声的尖叫着,发狂一般。

    “慧主子,我拿来了!”茜儿提着裙子从廊上跑回来,手里拿着一瓶开封过的宫廷秘药。

    慧妃看也不看,只是腾出手,用力压住皇后的双肩。制止她的疯狂举动。对着旁边的宫女沉声喝道:“给她喝!——给她灌一点下去。快!”

    茜儿迟疑了一下。但是依旧照做。

    皇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雪帘,嘴里依旧是一声声的哭叫着,眼神疯狂激烈。茜儿将药对准她张开的唇灌了下去。尖叫声停止了,皇后剧烈咳嗽起来,身子挣扎着,头扭来扭去的,拒绝喝药。

    然而慧妃秀气的手却仿佛有惊人的力量,死死的按住了她的双肩。茜儿和她齐心协力,终于让皇后喝下药去——虽然皇后呛住了一会儿,又吐出了一些。然而,无论如何,她那骇人的惊叫终于是止住了。

    喝下的药显然发挥出了功效。皇后脸上泛起了红晕,在雪夜下,她的眼神茫茫然,却不再有那样激烈可怖的举动,有些醉意的定定看着外面。

    “主子……”茜儿这才松弛下来,一松手,空了的药瓶啪的一声掉在廊道上,摔成数瓣,她瘫坐在椅子上,汗水已然濡湿她的长发,她带着哭音尖声问,“主子……这是怎么了?她、她这些年一直安安静静的——今天怎么了?!”

    “闭嘴!你想引她再次发作吗?”在宫女失去控制前,慧妃厉声喝止。茜儿一惊住了口,然而许久,才颤抖着过来,拿出手绢,替皇后擦去口边的药渍,低声问:“慧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

    “神志溃散……”慧妃接过手巾,小心的放开皇后的双肩,看到她安静下来不再乱动,才松手开始为她擦拭,低低道,“悲痛过度的人若是受到强烈刺激,神志溃散时便会这个样儿——刚才她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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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宫女惊惧交加的神色显然引起了门外来访的慧妃的注意,慧妃和宫女太监们进了廊下,收了湘妃竹骨架子的伞,厚厚的雪从伞上抖下,在青砖地上掉落,如一团团白棉。

    “姐姐怎么了?”一进门就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慧妃脱口问来开门的宫女,一边将带来的东西往游廊椅子上一搁,疾步走了过去。

    “皇上去了——”皇后根本不知道有人走过来,只是自顾自的一声声悲泣,崩溃般的哭叫着。

    “姐姐,镇静一点!镇静一点!”慧妃迅速的抱住了她,用力扳住了皇后的肩,只是往对方脸上一望,便立时回头对茜儿道,“去!快去拿药来!快去!”

    茜儿此时方才得了主意,连忙点头,拔腿往屋内跑去。

    皇后用力的挣扎,然而纤弱的身子却在慧妃的腕下动弹不得,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雪地,一叠声的尖叫着,发狂一般。

    “慧主子,我拿来了!”茜儿提着裙子从廊上跑回来,手里拿着一瓶开封过的宫廷秘药。

    慧妃看也不看,只是腾出手,用力压住皇后的双肩,制止她的疯狂举动,对着旁边的宫女沉声喝道:“给她喝!——给她灌一点下去。快!”

    茜儿迟疑了一下,但是依旧照做。

    皇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雪帘,嘴里依旧是一声声的哭叫着,眼神疯狂激烈。茜儿将药对准她张开的唇灌了下去,尖叫声停止了,皇后剧烈咳嗽起来,身子挣扎着,头扭来扭去的,拒绝喝药。

    然而慧妃秀气的手却仿佛有惊人的力量,死死的按住了她的双肩。茜儿和她齐心协力,终于让皇后喝下药去——虽然皇后呛住了一会儿,又吐出了一些。然而,无论如何,她那骇人的惊叫终于是止住了。

    喝下的药显然发挥出了功效,皇后脸上泛起了红晕,在雪夜下,她的眼神茫茫然,却不再有那样激烈可怖的举动,有些醉意的定定看着外面。

    “主子……”茜儿这才松弛下来,一松手,空了的药瓶啪的一声掉在廊道上,摔成数瓣,她瘫坐在椅子上,汗水已然濡湿她的长发,她带着哭音尖声问,“主子……这是怎么了?她、她这些年一直安安静静的——今天怎么了?!”

    “闭嘴!你想引她再次发作吗?”在宫女失去控制前,慧妃厉声喝止。茜儿一惊住了口,然而许久,才颤抖着过来,拿出手绢,替皇后擦去口边的药渍,低声问:“慧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

    “神志溃散……”慧妃接过手巾,小心的放开皇后的双肩,看到她安静下来不再乱动,才松手开始为她擦拭,低低道,“悲痛过度的人若是受到强烈刺激,神志溃散时便会这个样儿——刚才她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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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二章 步步惊心

    昨天的一章有三分之二做了改动,请大家重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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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义哲猛然想起,荣寿公主年纪轻轻便已守寡,心中恍然。

    根据他所知道的历史知识,荣寿公主生于咸丰四年,同治初年慈禧太后为了拉拢恭亲王奕忻,把她接进宫中教养,接着就晋封她为荣寿固伦公主,时年11岁。

    按清朝的制度,中宫皇后所生女封固伦公主,嫔妃所生女封和硕公主。固伦公主品级约相当亲王,和硕公主约相当郡王。至于格格,成为亲王以下所生女的统称,但也有等级之分,亲王女封郡主。非皇帝亲生女而晋封为公主,在清朝历史上可谓凤毛麟角。奕忻的长女以郡主身份获得固伦公主品级,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殊荣。不过,这位荣寿公主的经历也并非一帆风顺。同治四年(1865年),奕忻与慈禧太后发生矛盾,被罢去议政王和军机大臣,荣寿公主也受到牵连,其固伦公主的品级被撤销,直到光绪七年(1881年)才恢复。

    荣寿公主13岁时,经慈禧太后指婚,下嫁给世袭一等公景寿的儿子志端。景寿早年曾娶道光帝的第六女寿恩固伦公主。父子两人均娶固伦公主,是最显赫的皇亲国戚。但志端没有多大福份,婚后不过半年便病死了。荣寿公主自此便过上了守寡的生活。

    在这个时代,对年轻女子来说,

    “谢王爷恩典!不敢有劳公主!”林义哲长揖为礼,说道。

    “林大人请。”荣寿公主轻声说着,福了一福,便当先走在了前面,林义哲则小心的走在了她的侧后方。

    恭亲王负手而立,望着女儿和林义哲的背影。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当荣寿公主送走了林义哲,急急赶回时,赫然发现恭亲王已然完全恢复了平日的神态。

    她看着躺在地面上血肉模糊的载澄的尸体,泪水禁不住再次掉落了下来。

    “芳儿,你看此人如何?”恭亲王并没有再理会儿子的尸体,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回阿玛的话,女儿觉得,此人言行过于老成,似与其年纪不符。”荣寿公主此时心中悲痛,她没有料到父亲会有此一问。她微微一愣,但马上便说出了对林义哲的第一观感。

    “是治世之干才,亦可能是乱世之枭雄……”恭亲王沉声道,“此子必要为我大清所用,如若不然,将来大清难保不亡于其手……”

    听了父亲的话,荣寿公主心头剧震,她有些惊愣地看着父亲,似乎不认识父亲了一样。

    “我要是再有个女儿便好了!”恭亲王看了女儿一眼。叹息了一声。

    此时林义哲并不知道恭亲王父女对他的评价,此时的他已然上了轿,急急的赶往文祥府上。

    到了文祥的府第,已是半夜了。但文祥并没有睡,而是在等候着林义哲。

    一见林义哲,文祥便急急问道:“王爷如何说的?”

    林义哲随即将去恭王府见到的情形说与文祥知道,并告诉他。恭亲王已然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王爷雄才大略,深知个中利害,定会妥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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