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不曾相思雨-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人生在江湖,就是把命随时拿来玩儿的啊!险象随时都会发生,别问为什么,听得一点劝,总比冒险好。”老者敛去笑容,神色正经。

“这……?莫非还跟在下的性命攸关?到底是何原因啊?”

“不便告知,小兄弟也莫要问了。”老者态度坚决,慕容北天只好作罢。

“我不是要去那儿,只是在下路经漠北,也只认得这么一个镇子,以为遇到了,所以便问问。在下要去中原,前辈指一条路吧。”

“哦,这样我便放心了。小兄弟真是福星高照啊,哈哈,从此地向南走莫约百里就是河洲,就是中原境内啊,再向南到京城咯,直直地走,也不用拐弯,路好认哟!”

“那好,在下也不多叨扰了,就此别过吧。”抱拳一揖,是对长辈的那种。

“等等,小兄弟,”正当慕容北天要走,那老者忽然又叫住了他,“这里的路不怎么好走呢,我有一只骆驼,栓在客栈后面的,借你用一用吧。”

三十六章

 “借……?”

“是啊,我看我们挺有缘的,就出手相帮一把吧——你信不信,我养的骆驼他会自己回家?”

“哦?”慕容北天明白了,跟他一起去后院牵骆驼,“前辈就不怕,我拐走了前辈的骆驼吗?”

“在我这儿吃饭可不便宜,当然收费也是因人而异的,既然你出得起那些钱,也不缺着这一点半点吧?就算真遇到什么临时之难,大可拿我骆驼去卖,人在江湖,当要互相帮护些。”

“前辈果然好气度!不过我还真有点担心呢,前辈的骆驼认得回来的路,要是它把我驮到半路,又把我驮回来了怎么办?”

“额……这个,小兄弟你在路上别惹它生气,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

“这样,我就放心了。”牵过骆驼,不知是不是眼花了,慕容北天分明看见了那只骆驼十分嚣张地用鼻孔冲他,咧了咧嘴,像是笑一般,摆明了警告他“要对自己客气点”。

慕容北天差点摔倒。

整理停当正要继续出发,还没打开门,门就自动开了。

一阵狂风驰来,卷起满地的黄沙,迷得人无法睁开眼睛,风劲十分的霸道,不大的石子照样轻轻巧巧地搬起再砸出去。

风沙打着旋儿飞升,摇晃着不胜结实的客栈,木质的门窗嘶哑的呻吟着尖叫着,和着间杂的怒号声,煞是恐怖。

“呀,走不了了呢……小兄弟,没事,大漠常常这样。”老者安慰性地笑笑,赶忙上前关紧了门窗,上了锁扣,还不放心地从里面往外推了推。勉强阻隔了风势,但却一点也不隔音,呼呼的风声,毫无保留地灌入耳朵,让头有些难受地发昏。

“前辈,这风什么时候能停啊?”慕容北天有些遗憾。

“这就不好说咯,长地话两三天都不止呢!短的话也就半炷香。”

事实证明,这阵风不属于短的那类,持续了两三个时辰还在呼啸着。

端着晚饭出来的老者,再叹一句:“你小子真是运好!要是你早走了一些,要是不能尽快赶回来,你的小命都有危险啊。”

“也是……”慕容北天接过饭,“可是我要住哪儿呢?你不是说这家客栈不让住店吗?”慕容北天涩涩的声音伪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唉……那只好破例一次了……不过,你自己打扫房间哦,二楼有几间房,喜欢那个就住哪个吧……”

“我懂了,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让人家住店了……”慕容北天不断点着头,站在房间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看着满屋的灰尘,蜘蛛网,乱七八糟的东西欲哭无泪。

“额……那个咳咳……”老者似乎是面子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硬撑着,硬着脖子,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就只有这样的了,爱住不住!嫌脏了就自己出去找个好点的啊!”

说完就匆匆走了,慕容北天叹一句自己刚才还觉得这人有气度……唉——端来水盆和抹布——干活吧!

夜深了,慕容北天才去睡觉。筋疲力尽的感觉很难受,让他虽然很累,但是却迟迟睡不着。

也许是因为奔波这许久的日子,加上打扫的缘故这么累吧?慕容北天丝毫没有注意自己是练武之人,平时也做过家活,也没有这么累……

这不寻常的劳累……却是给他忽略了。

次日,风停,天气尚好。

老人家还没起床,房门就被一脚踢开,脆弱地在风中颤抖。

被惊醒的老者柔柔眼睛,一脸茫然:“天还没亮呢,找我什么事,这门……”

话还没说完,里衣的衣领被来人一把揪起,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拎了起来,阴霾的声音张示着来着的愤怒:“你是什么人,给我下毒,为了什么?”

“毒……什么毒?”老者似乎意识到事件的重大。

“还装无辜吗?我在这里吃你的,用你的,而且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你下的毒,那不成是我自己想不开?”

老者眉头一皱,卸下一惯的微笑,抚上慕容北天的手腕当即为他把脉——愈到后愈是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你去过暨迋尔琅?可是就是一晚的时间,屋外又有风沙,你怎么去的?”

“我没有去啊,一直都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那里?”今天早上就感觉不对了,走路好像大病初愈一般的轻浮,一运气才发现丹田里空无一物,式了几次都是如此……就好像被人废了武功一样……

被放下的老者,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从这里去暨迋尔琅的路上有一种花,那个花会让人中毒,中毒后的特征就是内力全无……”

看见慕容北天忽而抬起的头,和满眼的讶异,老者笑了一下:“你就是这样对吧?我为你号脉也看出了这个特征。毒是很好解的,而且解了之后就不会再中这个毒,只是首先要确认是不是中了这个毒。你说你没去过暨迋尔琅你怎么中的毒?”

“我是从漠北回中原,经人指点,本是先到暨迋尔琅的,没想到走过了,途经了那片花丛,来到这儿。”

“这就好办了,走吧,去解毒!”老者又是一派轻松的样子,看得慕容北天有些许安心。

“走?去哪儿?”

“去找那个花呀!”

漠北的黄沙,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的舞蹈,裸露的肤色褐黄,烈日汹涌,不同于娇生惯养的那些富贵人家的的气质,漠北,更像是武士。

再见那片花丛,依旧是浓郁的芬芳,看着却没有半分好欣赏是心性了。不过这花还真是大胆,也须娇妍美丽的外表下一个武士般的心吧。

“这花的解法有很多,有一个最简单的,那就是直接吃了,毒便可解。”

“好吧,我纵使你说的是真的,那也给我一个好让人相信的理由吧?关于这是什么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花?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什么花,我还真是不知道,我也不是什么人,漠北不缺好汉,我是其中之一。”

“你说你在这儿几十年了,会不知道这是什么花?而且你说你不是什么人,你说谎!”慕容北天从没有那么笃定,但是他从老者眼里看到的隐忍和决绝,以及那些自信与坚守,绝不是平民百姓所能有的,就算自己早上怎么对他,也没见他有丝毫的恐惧,但是自己曾多次有意无意地试探过他,只能说明他不会武功或者是说他已经高出慕容北天太多,隐藏地太好……

有高超的功夫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会武功还那么自信,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比起他说的他只是普通的一个漠北好汉,慕容北天觉得他更像一个隐居了的高手。

“我真的不知道,从三百年前,我们家世世代代都在这里了,我的爹娘不知道,爷爷奶奶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三十七章

 “好吧,我愿意听听你的故事,只要你肯说,我也愿意相信。”如果他是高手那么便没必要害自己,而且还是用毒,如果他真是平民,那就更加如此了。

漠北五侠,蛮族人。大约是二百年前,他们就住在与中原交接的这个地方。那时中原的皇帝刚刚即位,少年天子自然是年少气盛,恰逢国力强盛便想扩充自己国家的版图,便派兵进犯北方少数民族地区。

事实上,在两边还未正事宣战之前。皇帝已经派了数万大军前往了。但是出于谨慎考虑,大军没有贸然就进入茫茫戈壁,而是藏在境内。将军亲自带了十几个人扮成平民商队探路,顺便根据地形想想战术。

本来一切都十分顺利的,但是在将军等人回来到时候却迷路了,这是很低级的失误,也是很严重的失误!

带着的食物和水都十分有限,纵是征战沙场,早已把生死把玩了几次的他们,也不免心慌。漫无目的走了三天,油尽灯枯,猝然跌倒的身体,被漫漫黄沙笼罩,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被埋没。与浩瀚的戈壁浑然一体……

但是老天不会玩太快结束的游戏……

他们被救了,被漠北五侠救了,被五个胡人救了。

给了他们一些药还有一张他们自己画的地图,如果不是因为看过,如果不是因为从小就在这些地方跑来跑去;如果不是因为对这片他人眼里的不毛之地有着故乡的眷恋,也许没有人能有这么精准的地图。

还有同这个地图一起的,几张纸,他们写给将军的。关于怎么找到漠北五侠,还有在戈壁这类地方迷路了怎么办,如何找到水源,进入,戈壁要准备什么芸芸。很是贴心,将军新下也是大喜,有了这么准确的地图,在两军交战之时指挥作战就方便多了。

准备了重金答谢,三番劝说漠北五侠却只肯要那些药草的药钱而以。道过谢,就此作别。

不久之后,两军正式交火,因为中原军队早有准备,杀他个措手不及,胡军自是节节败退。有一点是中原人天生的优势,那就是兵书。

从古至今的那些个阴谋诡计,卑鄙手段,战术上的花招,不但没有招人唾弃,反而记入书册使得无数人专研痴迷,尊若圣品。甚至是武将必习的典籍。那些个教人杀人的套路,就这么千百年地流传……

终究是古人是智慧,今人的借鉴。这,是今人的幸抑或是不幸?'网罗电子书:。WRbook。'

数次交战,捷报频频,疆界一再更改。遥远的京城夜是君臣百姓齐天同乐。

一日告捷,将军乘胜追击,不觉间深入敌腹,纵长的人马被支援的敌军从中切断,排好的阵势顿时支离破碎。

敌军的目标显而易见,也许他们也知道擒贼先擒王,从中间截断之后就迅速包围了有将旗的那半边并且是急于脱身的转移,而另一半人马恰恰因为被冲散了,编排好了的组组对对全乱了,也不敢贸然追击……

就这样,胡军卷走了将军及其近身的护卫队,飘散的将军旗帜染上了厚重的血腥,被长矛利剑分割得七零八落却依然费力地飘荡……

王梓皓看着破碎的军旗,怅然若失地摘下帽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没错,王梓皓就是这支中原军队的元帅,中原王朝最富盛名,皇上亲自封赐的“旨天大将军”。此战前一天的夜里,军师深夜突然找到自己,惶惶之样让他十分狐疑,细问之下才知,胡军军中来了一个习过中原典籍的人,做他们的军师,所以他怕……

怕此战会有变数。

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于是便深夜前来了。次日的计划还是没变。声东击西加前后夹击。看着军师换上自己的战袍,王梓皓心里一阵阵地泛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还是这样了。

悲切过后,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王梓皓一个箭步上前,抽下斜插在地上的旗帜,大喊:“旨天大将军再此,中原军里的好男儿!还能站起来的都跟我追!——”

顺手骑上一只失了主的马,翻身跃上。受惊的马儿双脚而立,长嘶一声,却被王梓皓狠狠握紧了缰绳,血水顺着受伤的手滴答而下,一夹马腹,似是被血的气息感染,马儿兴奋地踢踏了几下前蹄,飞奔上前。

万余军将都赫然跟去,一时喊声震天。看来,失去好兄弟的人不止他一个。

致宾,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还能救回你?

黄致宾,本也是武将家族出身,上天却硬是给了他一副文弱是身躯,从小,家里同龄的弟兄们练习枪法弓矛,而他总是最差的那一个,没有人看好他,没有人认为他会有什么大作为。

也正因为这诸多的因素,黄致宾更喜欢看书,研习布阵兵法。他认为的,打仗,不硬蛮干,而要智取。研习之后的收获颇丰,却也只成了人家的笑柄——只会纸上谈兵吗?

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没有人明白呢?

直到他遇到他,没有什么家世背景,有志却不在仕途,智取豪夺武状元。两人不过是因为一同入朝为官,仅仅的几句言谈却仿佛天涯遇知音。

因而甘愿不顾众人反对,自降身份,上书请求为王梓皓的军师。两人合璧,不过短短五六年之间历次征战战无不胜,也完全消除了众人对此的误解。

所以,黄致宾是自己很重要的人,不可以死,不可以离开自己!

追,无疑是这历年来王梓皓的命令中,少有的错误的决定。胡人的马不似中原的马,多数时候都是拴在马厩里的那些完全不知道“奔跑”为何物的马。他们虽也是被训化了的,但却保留着被更强的生物驯化了所应有的自豪。

所以追怎么追得到?王梓皓却不管其他,白天追不到,晚上继续追!他们总要安营扎寨,最好能来一次夜袭……

而手下的人更是没有人见过如此不理智的将军。长距离奔波,人人都很疲惫,途中休息了几次仍旧继续追。可是即便是如此,敌人的影子连半个都看不到

徒然进入敌方的地盘,是很危险的。

黄昏时分,王梓皓清点了一下目前跟了上了的人马,一共不到一万人,开战之前带了七万将士,难道都战死了吗?不可能!逃了,但是逃也许跟死也无异吧?

重新编排了一下队伍,分配了一下仅有的不到有一百匹马儿,也许真是因为上天苛责,几乎没有人想到应该带多少干粮水,困窘之境,也只能以继续追击草草带过。

“八月胡天即飞雪”说的就是目前他们所在的这里,很冷。白天就不暖和,入夜了更是彻骨寒,饥寒交迫之间,王梓皓无奈地看着手里的地图,它一直是黄致宾再研究摆弄,似乎依稀还带着他的体温,还有那缕淡淡的冷清的味道。

正是王梓皓怔怔地出神时,三五个士兵犹犹豫豫地上前,推推搡搡,欲言又止地样子,让对方说,互相指着却又半晌无言。王梓皓抬头:“什么事?”

“将……将军,”一个长得十分老实地士兵给推了出来,“我们知道将军不甘战败,想杀了那群没人性的匈奴给我们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但是,我们缺粮断水的,毫无准备地追过来,这儿可是匈奴的老巢,我们也很难赢吧……”

语气十分委婉,还不时胆怯地回头望着自己的同伴,忽然,下定决心一般,一脸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绝,“扑通”一声,跪在王梓皓面前:“将军也知道自己的兄弟死了,心里不好过啊。我们都想十年征战功成返乡,朝夕之间的好兄弟给匈奴杀了,我们也对他们恨之入骨,恨不得跟他们拼命……但是我们想赢也不能送死啊!而且我们是想死去了的弟兄,但是……”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抽泣出声,拿袖子遮住潮湿的眼睛——

“还有活着的弟兄呢?吃不饱,穿不暖,累了困了也不得休息,还有随时听到命令就有立刻赴汤蹈火准备,将士们有的受伤了,不能医,有点累倒了,还有人舍不得吃那一点点的干粮,让出自己的……呜……我们这样折磨自己是为了什么?这样追根本赢不了,是去送死!”

不仅仅是王梓皓给被一番言辞吓到了,连那几个士兵也惊得不知道作何言答,急得纷纷跪下,还用力地扯那个士兵的衣袖。

王梓皓怔了半晌,不怒反笑:“你说得对,一个人,在被敌人捉走了的一天里,死上上百次,时间都足够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是我考虑得不够……是我太自私了……”

没有让众位将士等到无望的好消息,已经出口就疯狂地蔓延,融入众将士的激奋的话语中——撤回边界,修生养息,整装待发之后再战!

等不及天亮,就往回撤了。夜里行军也不敢打太多的火把,有线的光线下,速度也只能有限。

大漠的黑夜与白昼,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从不碰面。没有过度一样,恍然而来的白光,硬生生撕开黑色的幕布。骤然驱走寒冷。

王梓皓愣愣地看着天际的白光,若有所思——天亮了,是不是就代表,我们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在大漠迷路很正常,当你发现前后左右的路都长一个样的时候,或者是一片偶有欺负的沙洲中,完全没有“路”可言之时,迷路是很正常的。

尽管已经掩饰得很好,一再警告之情者不要泄漏迷路的事,但眼前骚动着的人群显然已经有所感知。

人说老马识途,可是这是追击敌军,没有人会带老马,也没有人想过应该要带多少干粮和水。归途无期,弥漫着一种战败的萧瑟。

三十八章

 断水断粮,已是两日。

但是还好,天亮了,总有希望的不是吗?

王梓皓怕就怕,当所以人都抱起太多的希望,骤然落空,会是怎样的可怕。他很怕,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以给他出主意的人了。

“给我,水。”闷闷得对亲随道。

“将军,已经没有了。”亲兵看着王梓皓的刀削般硬朗清明的侧脸,很是担忧。最近将军总是愣愣地想东西,想得出神,不说话。说话也是平平淡淡的语气。似乎是——失魂落魄?好像又不是,失魂落魄不是应该是那种流浪汉,脏兮兮的,喝得酩酊大醉,口里念念有词,时哭时笑那样的吗?

年轻的亲随还在纠结将军的这一系列反常行为应该是为什么,王梓皓又平平淡淡地发话:“没了?是吗?”

亲随以为他的意思是不相信,就拿出布袋,翻转过来,用力地抖抖抖。

空空地袋子,戏剧性地掉出一个东西,准确地说是一张被折得很小心的纸。亲随皱着眉头,似乎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东西,可是他怎么会在将军的随行行囊里呢?

瞟见那张纸,王梓皓突然激动地上前一把抢过。

打开,一目十行。果然没错,这是漠北五侠留下的那张纸书。

霎时间,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无力让王梓皓难以适从。怎么办?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可以找到漠北五侠的所在,但是如今身份已是大白于众,他们是军人,铁骑纵横漠北厮杀,沾了无数胡人的血夜。算是他们的仇人吧?

就这样去,有什么立场请求他们的帮助呢?

还是说,就这样,毫无目的得乱转,等到老天大发慈悲赐自己一条生路?

人有时候很愚昧。

他们还是向着漠北五侠那里走了。王梓皓想了一个十分卑鄙地办法——如果漠北五侠不肯帮助自己的话,就杀了他们,看看他们的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到的东西,反正吃的喝的总有吧?

浩浩荡荡地去乞讨吗?真是滑稽。

果不其然,纵是王梓皓已经让部下解下了军旗,以及收起了刀剑,当漠北五侠看到这么一行人还是误以为是来打劫的。

王梓皓下马上前,出示之前漠北五侠给的信物,好半天才让他们想起自己。尴尬不言而喻,不过王梓皓还是如实说,他们追击胡人,不想深入漠北,寻向不至。

王梓皓本以为,他们不会帮自己,至少会为难自己的,却不想,对方的反映却很是平淡,好像,他们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找不到路的商旅一般。

“我们这儿,没有那么多的食物,但是可以提供炊火,想来是饿极了,舍得就杀几批马,架着烤来吃了吧?”

说罢,就回屋,拿出了一些草药,帮着一些受伤的将士上药;另外的,或去煎药;或去备柴火;或去拿干净的绷带,帮忙裹伤。

自己人,当然也要动手,把水缸里的水分发了了;吃的也是自己动手,风风火火,十分怪异的热闹。

但是至始至终,王梓皓都不肯碰漠北五侠的任何东西,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将士,全然没有半分欣喜。

筱良看着这么个自愿上门又如此警惕的人,不由好笑:“怎么?怕有毒啊?”

看他递过来的半个烤羊腿,犹豫半晌,还是接过:“有不是活菩萨,你们就这么‘不计前嫌’地无偿帮我们,不是很可疑吗?”

“是吗?哈哈,谁跟你说是无偿的?”王梓皓发现这个人笑起来很可爱,不过二十岁吧?就成了大侠?而且看上去,皮肤白白的,似乎像是中原人啊。

“这次是要收钱的!”筱良摆出一个夸张的笑,一副“算计了你”的得意样。

“你是中原人吗?”还是问出口了。

“是啊。跑江湖的,”筱良涩涩地笑了笑,“你以为‘漠北五侠’是为什么而存在呢?其实,无论你们是行军打仗的人,还是偷鸡摸狗的市井之徒,只要,不是心怀不轨,我们老大都会救的。

其实,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我们老大以前说过,他曾经做错过一些事,所以他想‘赎罪’,他一直在找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一个足够少纷争的地方……其实中原人和胡人有什么差别呢?是谁划分的呢?同根相残多残忍啊。”

“我也没想过这个问题耶,”王梓皓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彷徨,“我是臣子,听命于君主,接受着四处征战的使命,胜是我的能力,败便是我无能,屡建奇功便可以名垂千古,光宗耀祖……仅此而已。”

“嗯,你真老实。不错不错,我喜欢。”筱良笑得一脸无良。

“……”王梓皓有些无语,这句话我说才合适吧?像这种经典的调戏两家夫男的台词不该是这么一个生地俏生生的清秀佳人所说的呀。狠狠地啃了几口羊腿,表示对筱良搞错对象的不满。

“呵呵呵,”筱良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其实呢,你的行为也不全然无可取之处啊。就算是牲畜也是会打打杀杀的,这样才能优中择优。成王败寇,你追我赶,让双方都越来越强,也是可以让更多的人过得更好的……就像是你,因为恨,才变得这么骁勇善战的吧?”

“是吗?我有理由恨谁呢?”王梓皓吃饱喝足,本应十分惬意,但又觉得怅然若失。

“好了,我不能更你慢慢聊了,我要去做事咯,”筱良似乎是害怕触碰到什么事情的底线,怕知道什么秘密对自己不利,很聪明地结束了这场对话。

走了两步又翩然回头,“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打仗也是可以明着来的,漠北多好汉,你若真强过他们,他们是会尊敬佩服的,而不是伺机报复什么的。如果不是我太高估你的话……”

留下王梓皓,面对清清冷冷的寒风,蓦然四顾无人。

三十九章

 增派的十万精兵,两月前就到了,但是进来接到的却不在是喜讯。皇上再次当着满朝文武,努掷了那一封封从千里外紧急送来的文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朕吗?”背对着跪倒一片,惶惶不安的群臣,微愠的神色,让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发挥得淋漓尽致。

“欧阳子君——你倒是说说看呐,”不紧不慢地转身,轻轻擒起一丝冷笑,“堂堂兵部尚书,不要告诉朕,你什么都不知道哦。”末了,划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臣惶恐,”欧阳子君赶紧跪上前,“恕臣直言,两月之前,在一役中,我军军师被害,至此之后,便……便再无计策施行。每每交战只是强拼硬战,而我中原军将和马匹有处处显露不比他人之态,所以……所以……”一席话,不过几十言却说得欧阳子君冷汗层层。

“哦,不久是那个王梓皓,王大将军无能嘛,换一个有点脑子的去不就行了?”皇上语气颇为轻松,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皇上不可!”不只是欧阳子君,朝中的几位大臣都跪了出来,以为年岁颇高地老者道:“王将军是当朝最好的将军了,开朝之初,皇上也派他平定四方,皇上难道不记得了吗?”

“是啊,皇上,一定是最近有什么事,微臣想过几天就该好了……”

“好好好,最好是这样,我等不了太久,等到个天荒地老也没意思,我只给他一个月,还是这个样子,就马上给我换他下来,就点本事,还配做我鄑典王朝的将军?”不屑地哼一声,甩袖而去。

下朝归来,欧阳子君不觉间已汗湿三重衣了。暗叹一声,感叹自己命运多桀。本朝皇帝,谢朝晖,霸道,专制,独裁,又高傲,任凭自己向来八面玲珑人情练达也招架不来啊。真的个暴君,史书不对此大书特书真是有悖常理

三五个大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却得不出个所以然。快马加鞭回府,直奔书房,抽出一叠上好的熟宣,奋笔疾书。大抵是想让王梓皓认真对付,否则皇上回怪罪下来,有可能会撤了他的职云云。

差人送走了之后,欧阳子君,也不得不暗自思肘起来……

“哐当——”刀枪相撞的凌厉声响,划开了两人的距离。

“坞嗒儿将军,好刀法!”王梓皓声色郎朗,全然不是战败后的颓丧而宛如横扫千军得胜归来的巍峨战神。

“哈哈哈哈,王将军,好枪法啊!”声如洪钟,此人满脸胡渣,生的孔武有力,典型的胡人面目。

交战了几个回合,正是酣畅淋漓。不知是怎么的,一时兴起,竟然唤人把酒席摆到了战场上来。

觥筹交错,莫不失为一道良景。这两月之间,王梓皓真枪实战地打,却发现处处不如人之处,加紧更改了军队里的一些规定,更新了些调度,但还是心服口服地把当初攻下来的大片疆土拱手让之。

一来二去,两军不知怎么便熟识了,起初会有一些隔阂,但是刀剑相见,把大半地怨气都发泄了出去,便也有些男儿豪情了。这也是穷极王梓皓戎马半生也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吧?

甚至,两军,还在一处扎寨,王梓皓同敌军将军秉烛畅谈过一次。毕竟都是为君效力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何必自讨苦吃呢?所以这月余来,只是单纯的比武而已了,输了就让出地盘,公平得很!

收到欧阳子君的信时,王梓皓还是不免颦眉,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一天,但是王梓皓还是全然不知该如何招架。

淡淡一笑,又叹自己世故了,该怎么处理不是早就想好了吗?

就这样跟边境的人相处,也挺好的啊,前些日子,胡军旁的牧民阿木达大嫂的马生了小马驹,还特地邀请了自己前去,自己赠了个名字,唤作智尧,儒雅不少,但还是略嫌俗气了……不过对方还是欣然接受了……

坞嗒儿将军还教自己怎么选马,什么样的马适合当战马,以及太过野性的马该怎么训等等。真是难得的惬意生活啊……把手里的信撕成碎片,信手扔了出去。

果不其然,王梓皓此为的报应很快就来了。至半月之后,军中就再没接到运送过来的粮以及其它增援的物资。目地也十分简单,就想让他打个胜仗罢了。

不出五日,下面的人就频频告急,王梓皓干脆也不打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