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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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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虽是操纵朝堂,却并无董卓只能。明公若令大军西进,攻破长安,只是时日而已。只是荀司马忽略了一事,此二人共事,眼下只是休戚与共,因利害相关才得稳固,假以时日,二人均不满现状,意图只手遮天,便会生起内斗。届时主公发兵,便可一举攻破长安。岂不比眼下发兵,强令将士于敌军强悍之时拼死攻城要好上许多?”

虽说荀彧的话不无道理,可曹操却一直都在等待着戏志才表态,见戏志才站起说话,他的目光也从荀彧脸上转到了戏志才的脸上。

“兖州青州一带,黄巾方定。”立于荀彧身旁,戏志才面向曹操,接着说道:“民心未稳,明公暂不可大举出兵。眼下明公当采取秋守春战之策,多集粮草,待到来春,徐图南进,将后方稳固,再无后顾之忧,方可进兵长安!”

“正是!”戏志才提出了秋守春战,先前曹操占据兖州时投效他的程昱也站了起来,抱拳对曹操说道:“洛阳王并非庸王,眼下洛阳不过是小有动荡。袁绍极力撺掇洛阳王登基,若是洛阳王于此时登基,明公便可以匡正汉室之名发兵洛阳,扶持大汉朝廷,以壮大明公军力。若洛阳王不愿称帝,其志向不小,明公当早做防备。明公若是太早出兵长安,恐会遭天下人嫌忌。洛阳王何等聪慧?怎会看不出明公意图?届时大军才抵长安城下,便被洛阳军截杀,明公是得不偿失!眼下时机不合,明公当暂且忍耐,待时机适宜,再出兵不迟!”

“我等附议!”程昱的一番话说完,书房内众人全都站了起来,齐齐抱拳躬身,表示赞同戏志才与程昱的看法。

跪坐于矮桌后,曹操眉头紧紧的拧着,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也罢,暂且观望,洛阳城内暗线便在洛阳王身畔,彼处稍有异动,我等便会尽知。待到来日,时机适宜,再举兵前往长安勤王,更为妥当!”

第391章可敢与某单挑

通往洛阳的官道上,一匹通体火红的健马发出一阵“希律律”的长嘶,高高扬起前蹄人立而起。

它那两只比寻常北方健马的蹄子要大上一倍的前蹄落在地上,干燥的泥土被它踏的飘扬起来,漾起一股焦黄的烟尘。

这匹马体型要比军中健马更为魁伟,它的长嘶也要比寻常健马更为中气十足。此马正是当年董卓为收买吕布,而名李肃赠送给他的赤兔。

手提方天画戟,身上鳞片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吕布,兜着缰绳骑在马背上,眉头微微拧起,虎目直视着前方。

在他的前面,出现了一片滚滚的烟尘。漫天的烟尘席卷而来,离吕布和他身后的万余名将士越来越近。

“将军!”正凝望着迎面而来的那股烟尘,张辽提着大刀,策马走到吕布身后,望着前方,对他说道:“看起来人马不少,是否要整军备战?”

“备战?与谁备战?”扭头看了张辽一眼,吕布眉头紧蹙,对张辽说道:“此处乃是河南尹地界,以洛阳王的脾性,他如何会容得他人麾下大军在洛阳一带纵横驰骋?前方来的,定然是洛阳军骑兵。”

说着话,吕布又将脸扭向前方,接着说道:“看起来少说也有两三万人。一万骑兵便抵得两万步兵,我军只有一万人马,且是老弱疲敝,即便备战,又挡得他们一次冲杀否?”

“来者气势汹汹,定是不善!”望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张辽很是担忧的说道:“莫不如且让将士们做好防范,届时也不至被他们一举击溃,纵然冲突起来,我等也可且战且退!”

“嗯,你去着手吧!”吕布点了点头,提着方天画戟,拧眉望向对面越来越近的大军。

张辽勒转战马,向身后的大军跑了过去,到了队伍前,他高高举起大刀,向那万余名官兵喊道:“将士们,列队备战!”

听到张辽喊出“列队备战”,所有官兵全都愣住了。他们早先得到的命令是前往洛阳,投效洛阳王,却不晓得到了河南尹,竟然还有可能会与洛阳军作战。

虽说心内很是不愿与洛阳军作战,可张辽已经下了命令,将士们也不敢不从,立刻便散开了队形,摆出了防御的阵列。

在这支大军之中,有着三辆箱体乌黑的马车。这三辆马车内,乘着的是包括貂蝉在内,吕布的三位妻子。

当张辽喊出“整军备战”时,貂蝉掀开了车帘,朝车窗外张望了一眼。

身穿大红汉军衣甲的万余名将士,已然列好了防御阵型。吕布麾下的将军们,也个个如临大敌,提着手中的兵刃,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正朝他们汹涌而来的洛阳军骑兵。

对面的骑兵越来越近,当吕布看到漫天烟尘中,出现了一员银甲白袍的小将军时,他愣了一愣,一直拧着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

当初在长安城外,吕布曾与赵云直接面对过。若不是赵云阻拦,那时他定然已经拦住了刘辩。

虽说当日没有交手,可赵云那与身居来的武将威仪,却是让吕布始终难以忘记。若是当日拦截吕布的不是赵云,或许吕布就算是率军冲杀上去,也要将刘辩赶回长安。当日赵云横枪立马挡住他的去路,沙场之上从未遇见过对手的吕布,竟是心内也生起了几分忌惮,才最终无功而返。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刚领军进入河南尹,便又与这位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白袍小将军遭遇。

在赵云身旁,还有一员武将。那武将穿着一身龙鳞战甲,坐在马背上,就犹如铁塔般敦实,仅仅只是外在,便让吕布感觉此人不好对付。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前来为赵云掠阵的太史慈。

骑兵越来越近,无数马蹄踏着地面,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已然列好阵型的吕布麾下兵将,只觉得那无数战马踏动着地面,连脚下的黄土地都震颤了起来。

“停!”领着骑兵,到了与吕布等人只有百余步的地方,赵云勒住战马,高喊了一声,止住了骑兵的前进。

随他一同前来的三万骑兵,得了命令,立刻散开,摆出了骑兵进攻时常用的锥形阵列。

待到骑兵列阵已毕,赵云双腿朝马腹上一夹,策马向吕布迎了上去。

“赵将军!”对赵云有着深刻印象的吕布,见赵云迎了上来,手持方天画戟,朝赵云抱拳一拱,对他说道:“感蒙将军亲来迎接,布万分惶恐……”

“吕布!”吕布的话还没有说完,赵云就抬起长枪,用枪尖指着他,向他吼道:“当日长安城外,尔欲不利于殿下,如今落难,却来投靠殿下,尔可有面皮否?”

被赵云喝问了一声,想起当日在长安城外拦阻刘辩之事,吕布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羞恼之下,脸色不由的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幻着。

“赵将军!”虽说在赵云喝问下,折了面子,可眼下吕布已然率军进入河南尹,即便想要退走,也已是晚了,他再次抱拳朝赵云拱了拱,对赵云说道:“殿下仁德,岂会因此而责难于布?想当日,布曾屡次与殿下为敌,殿下均是一笑而置之,正因如此,布才欲投效殿下,从今尔后再不背弃!将军今日前来阻截于布,恐非殿下意愿!”

“哼哼!”一手提着缰绳,另一只手持着长枪,赵云向吕布冷笑了两声,高声喊道:“本将军前来,殿下自是不晓得。只是当日尔欲不利殿下,如今殿下却是要收留尔等,本将军不忿,今日特来寻你!”

“赵将军意欲何为?”赵云咄咄逼人,吕布也是来了几分血性,他涨红了面皮,紧紧的锁着眉头,向赵云问道:“莫非将军欲与布开战不成?”

“上天有好生之德!”赵云眼睛微微眯了眯,与吕布视线相对,向他喊道:“若是开战,尔麾下兵马今日又有几人可全身而退?本将军便与你单打独斗,如何?”

吕布正要应声,已经与张辽等人策马走到他身后的高顺赶忙兜马上前,压低了声音对吕布说道:“将军切不可应战!如今我等前来投效洛阳王,若是与其麾下将军厮杀,日后如何相见?”

原本吕布已是打算应战,听得高顺如此一说,他低下头,又沉吟了起来。

他心内萌生了息事宁人的想法,可对面的赵云却是不依不饶,一个劲的叫骂着,要他前去应战。

就在赵云叫骂着,吕布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几骑快马从赵云身后的大军侧旁冲了出来。

“赵将军切不可如此!”领着几名骑兵冲上前来的,正是刘辩麾下军师徐庶,还没到赵云身前,徐庶就高声喊了起来:“吕将军不辞劳苦,前来投效殿下,殿下已于城内摆设酒宴,只等为吕将军接风。赵将军如何率军前来阻拦?”

“军师!”待徐庶到了近前勒住坐骑,赵云朝他抱拳拱手,很是义正词严的说道:“吕布这厮,当日于长安城外意图对殿下不轨,如今却要来投,末将心中不忿,特来寻他厮杀。若是殿下怪罪,只管取了末将这颗头颅便是!”

“胡闹,胡闹!简直胡闹!”徐庶手提缰绳,绕着赵云转了两圈,对他说道:“赵将军快快领军退去,此事本军师自当向殿下解释!”

被徐庶强逼着退军,赵云脸上带着几分不忿,却也不敢违拗,只得抱拳朝徐庶拱了拱,勒转战马,很是不情愿的跑回了阵列之中。

待到赵云与太史慈领着骑兵离去,徐庶一提缰绳,策马朝吕布迎了上来。

“吕将军受惊了!”到了吕布近前,徐庶朝他拱了拱手,满面笑容的对他说道:“殿下听闻将军来到,欣喜莫名,特命在下前来迎接。不想子龙却于半道拦截将军,幸而在下赶到,未有酿成大祸,还望将军莫怪!”

“劳烦军师!”吕布赶忙回了一礼,郁闷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换上了一脸亲昵的笑容,对徐庶说道:“末将以往与殿下为敌,如今殿下不计前嫌,收留末将,末将着实惶恐。此事不怨赵将军,多是因末将昔日造下的冤孽,方才引得赵将军发怒!”

“吕将军,请!”吕布如此说,徐庶也不与他多客套,满面笑容的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他说道:“殿下已然在洛阳城外列队恭候!”

“军师,请!”向徐庶做了个请的手势,吕布双腿朝着马腹上轻轻一夹,策马与徐庶并肩向洛阳方向行去。

驻马立于吕布身后的张辽,见二人并肩行进,抬起一只手臂,向身后打了个手势。

已经列起防御阵型的万余名将士,见了张辽的手势,都是不由的松了口气,暗暗庆幸徐庶来的及时,迅速排起队伍,跟在吕布等人身后,朝着洛阳开拔。

一边向着洛阳行进,吕布与徐庶一边说着话,正行进间,吕布看到前方的路边,并排跪着十数名身穿洛阳军衣甲的兵士。

在那些兵士身后,则立着数名手持长剑的士兵。

“军师,那是何故?”看到这一幕,吕布很是纳闷的抬手朝前一指,向徐庶问道:“为何路边跪了这许多兵士?”

顺着吕布手指的方向朝前一看,徐庶微微一笑,对吕布说道:“这些兵士有的在百姓田地中踩踏,有的则是抢掠了百姓,殿下已然下令将他们处死……”

徐庶正说着话,前方路边上,早就奉命在此等着的杨奉抬起手臂,向那十多名手持长剑的兵士高声喊道:“行刑!”

这声喊很是响亮,虽说吕布距他们尚有二三十步,却是把那两个字听了个真切。

第392章吕布入洛阳

随着杨奉一声令下,十多道银亮的光弧划过,跪在地上的十几名洛阳军的头颅顿时被劈了下来。

一道道鲜血飚射而出,在阳光下,那喷溅的血珠就犹如一颗颗剔透通红的玛瑙一般晶莹通亮,十几具掉落了头颅的尸体歪倒于一旁。

砍了他们脑袋的那十几名洛阳军,从怀中摸出雪白的麻布,将长剑上的血渍抹净,待到把长剑归鞘,他们每人拖着一具尸体,退到路边,扭头看想正沿道路缓缓前进的吕布大军。

从这群洛阳军身旁经过,吕布扭头看着地上那十多具没了脑袋颈部还流淌鲜血的尸体,待到离这群人远了些,他小声向身旁的魏续说道::“传令下去,在河南尹境内,任何人不得劫掠百姓,更不许从田间横穿,否则殿下要砍他们脑袋,本将军也是保不住他们!”

“诺!”魏续应了一声,勒转战马立于路边,向缓缓行进的吕布军将士们喊道:“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劫掠百姓、不得践踏田地,违令者斩!”

骑马走在吕布身旁,听着魏续的喊声,徐庶嘴角漾起了一抹别人难以觉察的笑容。

洛阳城越来越近,远远的吕布已是能看到城头上迎风招展的黑色战旗。

望着那一面面战旗和宏伟的洛阳城墙,吕布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声:“当日我等离开洛阳,此处已成一片焦土,不想如今竟是繁华如初。”

“董卓一把火,可是要殿下劳心费神了许久!”望着洛阳城墙,徐庶叹了一声,抬手朝城门处如同火焰般通红的地方指了过去,对吕布说道:“吕将军,殿下已然于城外等候!”

“末将理当前去向殿下告罪!”顺着徐庶手指的方向,朝城门处看了一眼,吕布双腿往马腹上一夹,策马快速冲了出去。

见吕布冲出,徐庶也赶忙跟上,后面的张辽、高顺等将军,也一拥而出,簇拥着吕布,往城门去了。

城门外,五千名羽林卫以及邓展麾下五百名龙骑卫悉数跟随刘辩出城。

羽林卫呈扇形队列在城门外摆出了阵势,所有羽林卫胯下的战马,均是精挑细选的塞北骏马。

能够被选入羽林卫的官兵,尽是洛阳军主力中的佼佼者。他们不仅战斗技能高出普通士兵许多,就连骑术,也是非寻常官兵可比。

五千名羽林卫列起骑兵阵,所有战马排成了一条线,马与马之间保持着相等的五拳距离。除了偶尔有战马发出一两声响鼻,数千人的队列中竟是半点杂声也听不到。

在羽林卫列出的阵型前,五百名龙骑卫也排起了一个小小的方阵。与羽林卫相同,龙骑卫胯下的战马,也都是塞北的良种马。

无论谁看到这支队伍,都会以为他们是拱卫刘辩的精锐骑兵,绝对不会想到,这支队伍的战斗方式,竟是如同火药时代欧洲的龙骑兵一样,骑马只是为了加快机动性,真正作战时,却是会跳下马背,与敌人展开肉搏。

领着两支最为精锐的队伍,等候在洛阳城门外。刘辩的左右两侧,驻马立着他麾下的谋臣和武将。管亥、典韦等将军,都是全副武装,丝毫没有因吕布是来投诚,而有半点懈怠。

远远看到十多骑快马离开吕布的阵列,朝着城门方向疾速奔来,刘辩并没有动身,只是眺望着越来越近的吕布等人。

赤兔马的速度,比寻常健马快了何止一筹,离开队伍,吕布策马飞驰,只是顷刻间,就将徐庶等人甩下了一大截。

到了离刘辩还有二三十步的地方,吕布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朝地上狠狠一扎,径直冲向了刘辩。

方天画戟的戟尖深深插入到泥土中,就连侧旁的小枝都有一半没入了黄土地中,长长的戟杆还兀自颤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骑马立于刘辩侧旁的典韦和管亥,见吕布来的近了,兜起战马,挡在了刘辩的身旁。

管亥手提大刀,眼睛死死的瞪着吕布,早是做好了只要他到了近前还不翻身下马,便一刀劈将过去的准备。

典韦则伸手从背后抽出双戟,与管亥并马立着,如同一尊神像般,将刘辩给挡了个结实。

被两名勇将挡在身后,刘辩一手提着缰绳,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对挡在前面的管亥和典韦说道:“不必着慌,二位将军且退下!”

听得刘辩如此说了,典韦和管亥迟疑了一下,才让到一旁。

此时吕布已然到了离刘辩只有十数步的地方,见典韦和管亥挡住了刘辩,他勒住坐骑,愣了一愣,竟是不晓得该不该下马上前与刘辩相见。

待到见二人让开,吕布才翻身跳下马背,快步朝着刘辩走了过去。到了刘辩近前,他抱拳半跪在地上,仰脸望着刘辩说道:“罪将吕布,见过洛阳王!”

“吕将军快快请起!”吕布半跪在地上,刘辩连忙下了战马,快步走到他身前,将他搀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对他说道:“听闻将军要来洛阳,本王是日思夜想,今日果见将军。本王于府内备办了酒宴,将军快请随本王一同入城!”

说着话,刘辩朝吕布做了个请的手势。

双手抱拳,又深深朝刘辩躬身一礼,吕布这才随着刘辩一同往城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城门,吕布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如同洪钟般的声音:“吕将军麾下众将可随同入城,几位王妃备办酒宴,招待将军家眷,请吕将军夫人车架进城!其余诸军,请于城外驻扎,等候安置!”

听到这声喊,吕布晓得,这次进城,只有他和张辽、高顺、魏续等十多员大将和貂蝉、曹氏等夫人,万余人的大军,却是被挡在了城外。

如此一来,只要进了洛阳,刘辩就算是想砍下他的脑袋,凭着随他一同进城的这点人手,也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吕将军,请!”吕布停在城门口,迟疑了一下,一旁的刘辩又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唤了他一声。

经刘辩一唤,吕布怔了一怔,赶忙又躬身向刘辩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殿下请!”

“恭贺洛阳王收得猛将!”走在刘辩侧后半步的位置,吕布刚进城内,早已在街边等待着看热闹的百姓便纷纷跪了下去,齐声恭贺刘辩。

当日吕布随同董卓离开洛阳,城内百姓几乎全都在西凉军的强逼下,举家迁移到了长安。

见城内黑压压的跪的全都是百姓,吕布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转过身,双手抱拳,朝刘辩深深一躬,对刘辩说道:“殿下仁德,当日洛阳遭受董贼荼毒,已是废城一座,不想短短时日之内,便已恢复如昔,罪将万分钦佩!自今日起,殿下但有驱使,罪将定当万死不辞!”

“吕将军言重了!”朝吕布虚抬了一下手,刘辩再次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他说道:“请将军移驾王府,酒宴之上,你我再叙往日情谊!”

提起“往日情谊”,吕布再次怔了一怔,可看到刘辩那满面的笑容,他心内刚刚生起的一丝不祥便又消退了下去,与刘辩又谦让了一番,便随着刘辩朝王府方向走去。

随同刘辩出城迎接吕布的队伍进入城内,城门缓缓关闭,将吕布带来的那一万余名将士全都关在了城外。

望着高耸的洛阳城,一名吕布军的兵士伸手轻轻捅了捅他身旁的同伴,朝战旗翻飞的城头哝了哝嘴,向他那同伴问道:“你说,洛阳王不会下令城头朝我等放箭吧?”

“不晓得!”城门关闭,城外的吕布军将士一个个心内都是有些忐忑,被同伴用手指捅了捅的那个兵士仰头望向城垛,也是有些忐忑的摇了摇头,脸上满满的都是担忧。

刘辩接了吕布等人进城后不久,城门再次缓缓打开。一名文士模样的人,领着一队装满了麻包的大车,从城内走了出来。

带着这支由数十辆大车组成的车队,那文士模样的人到了吕布军营前,向吕布军喊道:“发放粮草与饷钱了,来了管事的!”

文士的话音才落,一名吕布军的军官就赶忙迎了出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将军们皆已随同殿下入城,末将虽为偏将,眼下却还是说得上话!”

“劳烦将军,请将士们列队!”从城内出来的文士抱拳给那偏将回了一礼,向他说道:“在下乃是洛阳官府属吏,奉殿下之命,特来为将士们发放粮草、饷钱!”

“多谢殿下!多谢阁下!”洛阳官府属吏刚把话说完,那偏将便抱拳躬身,向他深深行了一礼,随后赶忙朝身后的兵士喊道:“兄弟们,列队,洛阳王给我等发放钱粮了!”

自从跟随吕布逃离长安,吕布麾下的将士,莫说饷钱,就连填饱肚子,都是一种奢望。

听得洛阳王派人前来发放粮草和饷钱,尚未搭建完成的军营内,顿时爆出了一阵欢呼,无数吕布军的官兵纷纷涌到了刚搭起的牙门处,一个个伸头望着那几十辆堆满麻包的大车,却又不敢太过靠前。

与此同时,刘辩与吕布等人,在龙骑卫和羽林卫的簇拥下,正向着洛阳王府行进。

舍弃了骑马,与吕布一同步行的刘辩,一边沿着街道漫步而行,一边对身旁的吕布说道:“听闻将军要来,本王已然吩咐下去,在城中为将军辟出府宅,待到宴罢,本王自会着人护送将军回府。”

第393章止有一个亲人

重建的洛阳城,虽是没有董卓迁都之前那般繁华,但在徐庶等人的治理下,也恢复了大半生机。

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除了一些在家中顶着门头,出外讨营生的汉子,街市上甚至还有许多女子,也往来行走,或流连于店铺、小摊,或如同男人一般,做些事体,赚几个铜钱贴补家用。

吕布的新府宅,坐落于城内西北角。

这座宅子曾是朱儁的府邸,由于荒废许久,原先府内的房屋已是有些残旧,修复前甚至有几处房屋,瓦片也掉落了不少。

当日得知吕布要到洛阳,晓得断然拒绝不得,刘辩便命人寻来工匠,将整座府宅重新修葺了一番,另外还栽种上了一些花草。

由于工期赶的很紧,府宅翻建,并没有大兴土木,只是将一些残旧的地方加以修整,整座宅子与过去朱儁住着的时候,几乎并无二致。

府宅的后院刚刚经过修整,原本满园的杂草,已被工匠们清理干净,只是新栽种的花木,还没有适应包裹着它们根茎的泥土,虽是满园葱翠,却并无一朵鲜花盛开。

一方小水塘上,漂浮着许多边角焦黄、已经卷了边儿的莲叶。在水塘的边缘,搭建着一只小小的凉亭。

凉亭内摆放着一张矮桌,矮桌后端坐着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的乐娘。

乐娘纤长的手指,轻拂着琴弦,随着琴弦的颤动,一曲悠扬中略带着些许忧伤的曲子,从凉亭中飘出,飘散在清凉的风中。

身穿大红罗裙,随着乐娘的弹奏,貂蝉在凉亭里翩翩起舞。每当她高高扬起手臂,罗裙衣袖下滑,胜雪的肌肤便袒露无疑,在夕阳的映射下,越发娇嫩鲜灵。

柳腰轻拧,朱唇慢启,貂蝉一边翩翩起舞,一边以她那圆润的歌喉,轻唱着一曲乐府歌谣。

已是在王府酒宴中喝的有几分微醺的吕布,由几名卫士簇拥着来到后院。

刚入后院圆门,他便听到凉亭那边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伴随着琴声的,还有貂蝉常为他唱的那首歌谣。

朝身后的几名卫士摆了摆手,待到卫士们退了下去,吕布抬脚朝着凉亭走了过去。

到了离凉亭尚有二三十步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痴痴的望着亭内那翩翩舞动着的曼妙身姿。

虽说貂蝉已是嫁给吕布许多日子,她的芳泽早被吕布尝透。可她那娟秀的面容和浑身透着的芬芳气息,却无时无刻不勾着吕布的魂儿,使他心甘情愿为这美艳的佳人献出一切。

远远的观望貂蝉轻歌曼舞,与走到近处观赏,滋味儿自是不同。

凉亭的亭柱,刚刚漆刷过不久,大红的亭柱,与在亭内曼舞的火红身影相映,别是有着一番满载着火热的风韵。

随着貂蝉的舞动,她那纤细的腰肢就犹如水蛇的腰身一般,随意的变换着角度。大红罗裙也好似一团红霞,在吕布的视野中萦绕,勾着他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

慢慢的走到凉亭外,仰脸望着正在亭内跳舞的貂蝉。

夕阳投射进凉亭内,照射着貂蝉曼妙的身姿,在她那身大红的罗裙上,镀了一层深橘色的光泽。随着衣袖翻飞、罗裙飘舞,火红的身影中,竟是透出了几分血色。

微微张着嘴巴,仰脸望着貂蝉,立于凉亭外的吕布,一时竟是看得痴了。

“将军……”抚弄瑶琴的乐娘无意中抬了下头,恰好看到吕布站在凉亭外,她赶忙站了起来,朝吕布施施然的行了一礼,神色中略带着几分慌乱的招呼了一声。

乐娘起身,瑶琴声戛然而止,没了音乐,貂蝉也收住了舞姿、止住了轻唱,拧过纤腰,朝身后看了过去。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吕布那张刚毅中带着痴迷的脸。

虽说乐声已止,貂蝉也已是收起了舞姿,可吕布脸上的痴迷,却是半分未减。

他微微张着嘴巴,一双眸子中犹如要喷射出火焰般凝望着貂蝉。

“将军!”看到吕布立于亭外,貂蝉赶忙转过身,双手交叠于小腹前,朝着吕布福了一福,以甜美圆润的声音说道:“贱妾不晓得将军来此,有失迎迓……”

“许久未见貂蝉歌舞!”貂蝉的一声轻唤,将吕布从痴迷中惊醒了过来,他快步蹿上凉亭,一把握住貂蝉白嫩的玉手,眼睛凝视着貂蝉那双像碧潭般清澈的眸子,语气中透着无限柔情的对她说道:“今日因何想起要在此处歌舞?”

“自离别长安,贱妾已是许久未有习练……”双手被吕布握着,貂蝉的脸颊上浮起一片红晕,她垂下头去,羞怯的将脸偏向一旁,避开了吕布的视线,柔柔的说道:“如今将军已是入了洛阳,来日生计无愁,贱妾寻思着,将军定会观赏歌舞。那些舞娘粗手大脚,将军想来必不欢喜,因此才暗中演练一番……”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貂蝉的一番话,让吕布心内生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他伸手托起貂蝉白嫩的下巴,当他看到貂蝉那双略微泛着一圈红晕的眼眶时,愣了一愣,轻声问道:“本将军莫非哪里说的差了,惹得你伤心?眼圈儿竟是红了……”

吕布不问还好,他这一问,貂蝉的美目中,竟是漾起了点点泪光。

见貂蝉突然无声的哭了起来,吕布心头霎时便有些慌乱,赶忙将她搂在怀中,柔声说道:“莫哭,有本将军在……”

“长安城破,父亲为贼人所害!”依偎在吕布怀中,貂蝉仰起脸,泪眼涟涟的望着吕布,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的说道:“如今貂蝉再无亲人,唯有将军一人耳!”

紧紧的搂着貂蝉,吕布眼睛微微眯了眯,咬着牙说道:“待到本将军在洛阳站稳,定当向殿下讨要兵马,杀回长安,为王司徒报仇!”

再次将脸颊贴在吕布的胸口,貂蝉那双闪烁着泪光的眸子中,闪动起一抹带着怨恼和憎恨的光彩。不过吕布此时正紧紧的拥抱着她,并没有看到她眼神中的变化。

吕布入了洛阳城,其麾下兵马于城外驻扎了一天,第二日便被刘辩命人安置到了洛阳军偏营。

这支万余人的军队,当日从长安城内杀出,老弱已是在战斗中裁汰了多半。如今剩下的,大多都是精壮将士,只需加以时日训练,将来必定可成为战场之上的一支生力军。

可吕布为人着实是有些背信弃义,不仅徐庶等人对他没有丝毫信任,就连刘辩,也是暗中防范着他,自是不可能将这万余人编入至关紧要的洛阳军主力。

安置妥当了吕布及其麾下兵马,刘辩又暗中下令,要洛阳官府好生查勘,国渊之死,与袁熙来到洛阳可有直接关联。

之所以没有允诺由邓展调查此案,乃是因邓展眼下掌管龙骑卫,由他出面,太过招摇,本应查出的事由,恐怕也会因龙骑卫的插手而变的扑朔迷离。

洛阳官府,虽说是承担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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