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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何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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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当天林誉刚把状纸递给苗安,还没备案呢,苗安当夜就出事了,再则作为原告的林誉一见苗安出事,开溜还来不及,那里还会再出面来把事情闹大啊!

如今钱塘县乱成一锅粥,谁还有心去管他这风。流事儿。

杨逸象《倩女幽魂》里的宁采臣,背着书箱走在杭州的街头,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不用担心突然来场大雨,心情很是舒畅,这次苗安的被吓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事情就更加圆满了!甚至不用担心苗安再来找麻烦。

没得说,得感谢聂小倩,感谢倩女幽魂,否则当初他想不到装神弄鬼来对付苗安!杨逸一个人晃到了钱塘江码头,这里碧帆如画,舟楫如墙,往来各地及远海而来的船只,都在此地靠岸卸货,操着各种口音的商客络绎不绝,码头上各种货物堆积如山,琳琅满目,有的就在码头边的仓库里发卖,砍价的、搬货的、叫卖的,热闹非凡。

码头边上有许多酒楼茶铺!杨逸左瞧瞧,右看看,象个好奇的外来人,最后在一家酒楼上看注意到一桌大食来的商人,黑头巾罩着头顶,只露一张长脸出来,这五六月天也不嫌热。

杨逸凑到大食人桌边,拿出两颗龙眼大的珍珠和那块玉佩和大食人砍价,很顺利地完成了一次交易,得钱六千五百贯,大食人以等价金子付了款。

杨逸把金子往书箱里一塞,又悠哉游哉的下得楼来。

他选择‘外商’脱手这些珍宝,今后就不可能人凭着这些东西摸到自己身上来,虽然苗安疯了,安全些个总是不会错的。

六千多贯对苗安这样的大贪官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普通百姓来说,这绝对是笔巨款,杨逸也非常满意,他都有些动心了,今后是不是继续找些贪官开刀,这可是一条来钱快捷无比的门路呢。

第一卷第016章决裂

杨逸背起书箱,在街上晃荡了个把时辰,打听了一下韩氏她们的境况,得知余应贤果然没为难她们,如今暂住在一家客栈,杨逸也不好这个时候去找她们。

考虑到自己那便宜娘亲在家怕是要为自己的事急死了,不得不放弃在外自由自在些时日的想法,掉头往西门走去,一路上,在路边的铺子给杨氏买了许多吃的用的物事,所谓的孝顺不应该只是口头上说说,平时就得从些小事做起,暖暖父母的心。

杨逸远远见到家门口停着一车豪华的马车,另外还有一匹马拴在门边的柳树上,有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丁看着。

他刚走近家门,就听到家里有动静,一个男人正在大声开骂:“不是说那个贱种死了吗?死了还能去游学,你这个贱妇人,别以为找个借口就能赢来我李家的同情,想进我李家门,你想得美!做梦去吧!”

“大郎,四郎他前些日子真个落水,当时气息全无,我无法可想,才让李贵去找你爹爹的,后来幸得郎中救治,四郎他才转醒过来,我没奢望过要进你们李家,真的没奢望过……”这是自己那便宜母亲杨氏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几分悲苦,几分委曲,杨逸听了心酸酸的。

他快步进门,院里有四个小厮,另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带着一个丫环,李贵跪在地上,正努力的将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与杨氏隔开,而自己那母亲缩在檐下,样子充满了无助。

那男人没注意到杨逸进门,还在大声喝叱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那个贱种死就死了,与我李家何干?你让人找上我李家,分明是想博取我李家的同情之心,你这贱人知道不知道,你这么一闹害得我父亲急得犯了病,今个儿我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以后不管你是死是活,与我李家无关,你休想再……谁?放开我!你是谁?你要干嘛?”

“逸儿,你回来了!”看到杨逸那一刹那,杨氏分明就象个找到了依靠的孩子,转眼却又着急地说道:“逸儿,你要做什么,他是你大哥,你快放开他!”

杨氏哭泣着,还想上来阻拦杨逸。

“娘亲,你没听到他刚才说什么吗?娘亲你不用管,孩儿先把这私闯民宅的贼人提到湖边醒醒神!”

杨逸一边说,一边提着那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往后院门走去,那厮开始拼命的挣扎,被杨逸抬手狠揍了几下,终于老实了。

院里那四个小厮也呼喝着冲过来,要解救杨逸手上那人,杨逸毫不留情,几脚狠狠的踢在四人小腹上,一个二个倒撞出去,摔在地哀嚎不止。

“逸儿,你不可无礼,他终究是你大哥!你想怎么样?你让娘怎么办?娘求你了!”

“娘,你记住,孩儿今后跟着你姓杨,我没有什么狗屁大哥,我们家就我一个,再也没别的兄弟,我会孝顺您一辈子,娘亲你若真想进李家,孩儿也不会拦着你,但是,孩儿绝对不会再姓李,也不会认谁谁谁做父亲!”

杨氏被他说得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杨逸不再理她,提着那男人走出后院门,直接往湖里一扔!

扑嗵一声,水花四溅,那贼厮想是不会水,杨逸知道,这年头北方人很少会水,何况这还是个读书人。

那贼厮长得到是人模狗样,二十六七岁,一副自命风流的样子,但他对杨氏说的话,却显出这贼厮是个坏丕子来。

这刻见他在湖里象落水狗一样挣扎个不停,刚要张嘴喊救命,嘴里便灌进大口大口的湖水,杨逸好整以暇的在石阶过坐下,欣赏着他那落水狗的身姿,帅!太他娘的帅了!要是一天把这贼厮扔湖里一回,那就更帅了!

“逸儿,你不要闹了,这若是闹出人命来可怎么办?快快快,赶紧把你大……把他救上来,娘求你了!逸儿啊,你就让娘省省心行吗?”

杨氏连声哀求着,连家里唯一的男仆李贵也上来低语相求,被杨逸猛瞪了一眼,才退到一旁去,说来刚才李家长子这样骂杨氏,李贵心中也是有气的,这会教训一下这人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是担心李家惹不起而已。

“娘!您忘了那天孩儿跟你说过的话吗?孩儿长大了,该是孩儿保护娘亲的时候了,谁敢欺负娘亲您,孩儿管他是天王老子,一样把他丢湖里去喂王八,娘!您不用管,你回去歇着吧,孩儿有分寸,不会弄死他的!”

杨氏还想上来相求,这回杨逸脸色一整,我可以孝敬你,将你当亲娘孝敬,但必须有自己的原则,凡事不会毫无原则的顺着你!

杨逸冷下脸来,杨氏一阵心悸,这个孩子的气质自打那次险死还生,变得有时连她这个娘都不认识了。

若不是看他耳后的小痣还在,她真有些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以前李逸也常常不听她的说教,但从没有让她感觉到这种压迫感过,杨氏妥协了,含着泪向他点点头,不再说话,便自已退回内院去。

男人,就得有自己的原则!娘亲也不行,无原则的顺从她,那未必是真个孝顺!

杨逸坐在石阶上,看着那贼厮在湖里扑腾,其实这岸边的湖水还不及一人深,他只要能站直身子,根本就淹不着他。

但不习水性的人,被这么往水中一扔,呛了水后,哪里还知道保持自己身体平衡,扑腾来扑腾去,眼看已喝了不少水,但这还不够,杨逸就是要让他有种险死还生的感觉,让他一辈子记住今天的惩罚!

什么鸟嫡长子,老子就是个私生子又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上门来耍横,就算你老子来也不行!

方才在院中的那个女子这时哭着跑出来,向杨逸泣声哀求道:“四哥,四哥,小妹求求你了,你放过大哥吧,他只是因为爹爹急病了,来了又听说你没什么事,心里有气才这样对你娘亲的!四哥,咱们好歹是兄妹,你就放过大哥吧!”

杨逸轻睥她一眼,长得倒是一付大家闺秀的样子,但这话听着更教人不爽。

“四哥?你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吗?我姓杨!你姓李!何来兄妹之说?你现在知道来求情了?刚才这贼厮把我娘骂成那样,你在一旁看热闹,怎么不出声说一句?我娘就算再不对,身份再低贱,就算是个陌生人,年龄在那摆着,也总还算是你们的长辈吧?这是哪家的家教让你们这么对待长辈的?嗯?”

那女子被杨逸说得无言以对,但看着她大哥在湖里扑腾不停,眼看不行了,她扑嗵一下跪下道:“四哥,四哥,是我们错了,我代大哥向你道歉,你先把他救起来行吗?小妹求你了,爹爹他并非不想来接你们母子回老家,只是……”

“只是什么?这一晃十多年了,他还要可是多久?我娘有多少年来等他可是?现在,不用他再可是了,我们母子会过我们的日子,两家从此形同陌路!”

“不是!四哥,爹爹他是真想接你们母子回去的,只是……”

“只是个屁!”杨逸实在忍不住暴出句粗口来,冷着脸说道:“只是你娘不同意是吗?他还算个男人吗?自己做下的事没点担当,幸好我没认这样的人做爹,否则我一头先撞死算了!”

“四哥!你不能这么说爹爹,不光是我娘的问题,我娘亲其实没有多反对,是祖母不同意,爹爹他总不能忤逆了祖母,四哥!小妹求你了,大哥他快不行了,你快把他救起来吧!小妹给你磕头赔罪……”

“停!你磕也没有用,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今天我让这厮铭记一辈子,做事前先想想该不该做,你李家没家教,我来帮你李家教教他怎么做人!”

“四哥!四哥……”

杨逸干脆掉过头不再看她一眼,当然,主要是湖中那厮到了关键的时候,随时得救上来,杨逸可不想当众弄出人命来,这厮就算该死,杨逸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要他的命,不值得!

只见他在水中扑腾的力道越来越弱,开始时还能偶尔呼救一声,现在只有大口大口渴水的份了,杨逸看着还差些许火侯,也不忙着下水救人!

就杨逸所知,李乐然的父亲李清臣娶的是韩琦的亲侄女,韩琦这人前半生努力想改革,后半生努力阻止改革;

韩琦在英宗朝出任首相,权倾朝野,家里兼并了无数田地,连岳飞都成了他家佃农,得去给他家打工,王安石的改革,无疑是对韩琦这样成了最大土地兼并者的家族的最大伤害,于是,他反对王安石改革也就不奇怪了。

韩家是什么出身?如今大宋数一数二的望族,韩琦这个亲侄女反对杨氏这样的身份进李家大门也就不奇怪了!

见到湖里那厮差不多了,杨逸回院里抄起一根晾衣竿,出门来将晾竿往湖里一伸,那贼厮半昏迷的状态下,仍象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杨逸伸去的晾衣竿。

杨逸把他拉到岸边,然后抓住衣领把他提溜上来,往地上一扔,他那妹妹立即扑上来,哭着呼喊大哥不止,那贼厮肚子圆鼓鼓的,嘴里不住地吐出水来,两眼翻白,半死不活的样子!

很好,人模狗样的家伙,敢欺上门来,欢迎你明天再来,反正离西湖水干,雷峰塔倒还远着呢,够你这贼厮喝的!

方才被杨逸收拾的几个小厮也捂着肚子出来了,但被杨逸冷冷扫视一眼,竟不敢靠过来。

“带着这贼厮给我滚!今后再敢来我杨家撒野!小心我废了你们!滚!”

杨逸大喝之下,那四人顾不得再捂肚子了,上来合力把那贼厮往前门的马车抬去!

“水货!”

见到地上洒了一路的水,杨逸忍不住又快意的咒骂了一句。

第一卷第017章良相良医

一大早,杨逸就在院子里比划,杨氏一直在檐下看着他,昨天李家长子的事,让她一夜没睡好,李家毕竟是官宦之家,若儿子能认祖归宗,对他总是好些,但听儿子的意思,却是要与李家断绝关系,这怎么不让她辗转难眠。

杨逸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停下来说道:“娘,孩儿这肚子好饿,娘亲有吃的吗?”

“有有有!你呀!就别再瞎比划了,娘亲给你拿吃的!”杨氏怜惜的看他一眼,转身往灶房去了。

廊檐下,清晨从湖上吹来的风轻柔与凉爽,院墙边用篱笆围起的鸡圈里,一只公鸡显摆着它那一身华丽的羽毛,顶着大冠仰头向天哦哦地啼叫着,几只母鸡啄着篱笆边的青草叶,不时凑热闹似的咯咯叫几声!

“娘,您别光看我啊!您也快吃!”杨逸与杨氏对坐在檐下的小桌边,他端着一碗稀饭正打算三两下解决掉,发现杨氏总是一面慈爱的看自己时,他只得收起前世从军队带来的毛病,小口小口的吃,文雅得不能再文雅了!

“我儿大概是真的饿坏了,你就别装了,快吃吧!”

杨逸有些尴尬的呵呵笑两声,没再说什么,开始专心对付起碗里的稀饭来。

“逸儿,这世间哪有跟娘亲姓的,娘亲只当你昨天说的是气话,以后这样的话不要提可好?娘亲知道,是娘亲对不起我儿,没能给你一个好的身份!希望我儿莫要怪娘亲,娘亲也是没办法!”

杨氏突然有些黯然的说出这话,杨逸这才发觉,在杨氏心里,昨天那贼厮说的那些话,最受伤不是她,而应该是自己这个有父不能认的孩子。

杨逸三两口喝完自己的粥,然后端过杨氏放在桌上的粥说道:“娘!小时候总是娘亲喂孩儿,现在孩儿长大了,让孩儿喂娘亲一回好吗?来!娘亲快把嘴张开!”

杨氏眼中有泪光在闪动,脸上却极力含着笑,轻轻张开嘴来,杨逸小心的用汤匙将稀饭喂进她口中,两人都不说话,就着一刹那晨光,杨逸将一碗稀饭喂杨氏吃完!杨氏这才掏出手帕擦着眼中的泪水。

“娘,无论如何,他把你丢下十多年,生死不问,这不应该是一个男人做的事,如今孩儿长大了,就由孩子来照顾娘亲吧!咱们母子开开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咱们不求谁!

娘亲若是望着孩儿出人头地,孩儿争取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就是!除了天上的星星,娘亲想要什么,孩儿都会努力去达成娘亲的心愿!

那位祖母是韩氏大族出身,瞧不起咱们母子的,娘亲便是进了李家,孩儿想来也是被人视作奴仆,受尽人家的气,说实话,孩儿是不希望娘亲进李家那大宅门的;

娘亲,您是怎么想的?孩儿会尊重您的选择!娘亲若真想进李家那大宅,孩儿保证帮你达成心愿!”

杨氏听了脸上反而露出谈谈的笑意,和声答道:“我儿不必费这份心,说实话,起初那些年,娘亲也希望能走进李家大门,可这么多年过来,娘亲早就死心了,这些年看着我儿一天天的长大,娘亲这心里比什么都满足,唯独指望着,我儿将来有一天能金榜题名,娘亲此生也就再无憾事了!”

“既然如此,娘亲就不必再说什么,孩儿选择跟娘亲姓杨,今个儿就去衙门把姓氏改回来,咱们再也不去看人家的冷脸,娘亲将来就是咱们杨氏最老最老的老祖宗,呵呵!孩儿想好了,孩儿要多娶媳妇,娶他二三十个,给娘亲生一大群孙子,让娘亲抱也抱不过来!到时候娘亲就不怕一个人闷了!”

“你这孩子,净说胡话!先读好你的书再说吧!只要你愿好好读书,娘亲什么都依你就是!”

杨氏也被他逗得轻笑起来,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指,杨逸双眼一闭,便装作昏迷状,这又换来杨氏当头一巴掌:“好了,我儿不要胡闹了,快回楼上看书去!”

“哎!娘亲您坐着,孩儿收了碗便去读书!”

“这活儿不用你干,快去!快去!”

“哦!”

杨逸也没再坚持,漫应一声,噌噌噌跑上楼去了!只留杨氏在檐下的晨风中淡淡地笑着。

说通杨氏后,杨逸中午当即去衙门把姓氏改了回来,这个问题不大,不过是花些钱财罢了。

办完这事,杨逸去见了一回韩碧儿,说真的,这个女人他不排斥,难得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养着做个小妾也挺好,关键是因为算计苗安的事,不可能就此抛弃她。

韩碧儿在祥庆坊重新租了个小院,倒也清静,杨逸进去后,给她留了两千贯作生活所须,韩碧儿对他极是依恋,两人少不得又是一翻缠绵。

云雨过后,韩碧儿靠在他胸口,有气无力地问道:“杨郎,奴奴到现在还在奇怪,吊着苗安的绳子是怎么回事,那胸口又怎么会突然出现血红的字迹呢?”

杨逸在她柔软的双峰上一捏,再次惹来一声轻吟,这才笑道:“这个你不必深究,说来也不稀奇,有种叫葛儿藤的汁和着几种药物,布匹泡入其中就会变得异常强韧,但有一点,这种药水见太阳后特别容易蒸发,蒸发的过程会产生一些反应,布匹会比泡药水前还易断。

至于胸口出现血红字迹,不过是用姜黄水提前在苗安胸口写好字,再在水沟里撒入些碱,苗安从树上掉下来,胸口碰到碱水,就会现出红字来。后面嘛,随着苗安泡在水中久了,姜黄水化尽,字也就不见了!哈哈哈,小把戏而已。”

“别说小把戏,这杭州城里就没一个能看破,这足以看出杨郎何等博学,奴奴心里佩服万分呢!”

杨逸也没在韩碧儿那多呆,现在两人的关系还不方便公开,所以他到向晚便告辞而出。

回到家时,母亲杨氏已经在依门而盼,杨逸在回来的路上,买了十来只田鸡,都用草梗编成的草绳绑着腰部,杨逸提在手上时,还不时的蹦两下。

“娘,孩儿买了些田鸡,还有一块天麻,今夜让李婶一起炖个天麻田鸡汤,娘亲这些天受累了,得好好补补元气才行。”

杨逸笑得很阳光,杨氏看到他的笑脸,顿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敞亮起来

“儿啊!明日咱们娘俩一起去拜拜菩萨吧,求菩萨保佑保佑我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儿总是不得平静,娘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杨逸上前揽过她的肩头,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娘,你呀就放心吧,孩儿是文曲星转世,无论什么劫难都能逢凶化吉,娘,您想想,将来孩儿金榜题名,那不是要出仕为官吗?现在一两场官司缠上来,权当是去衙门学学怎么审案,免得将来自己做官后茫然不知所措。”

“您呀!若真是文曲星转世,娘就算折寿十年……”

“娘!别乱说话,不用怀疑,孩儿就是文曲星转世!必能保得娘亲长命百岁,福寿延年!到时娘亲老得满头白发,孩儿想来也是一头白发了,孩儿还喂娘亲吃饭,不用孙子曾孙们喂,那些兔崽子没尝过咱们娘俩相依为命的苦楚,想来不知轻重的!还是孩儿喂娘亲才放心!”

杨氏眼中含着泪,脸上露着笑,任杨逸揽着肩头走到正屋檐下,许久之后才感叹道:“我儿真的长大的!”

“所以,娘亲大可放心!”

杨氏接过他手上的田鸡,含笑点点头,最后说道:“我儿快点上楼看书吧!别荒废了学业!”

杨逸上得二楼,独自在房中开始倒水磨墨。

常言道,不为良相,即为良医!

以前在军医学院学来的那样医学知识,还是很有用的,许多中医方子比这个时代先进得多,毕竟大宋之后,又出了诸如李时珍这般的医中圣手,把前人的知识总结下来,再不断的实践创新,加在现代的检测分析手段,医学知识比这个时代全面得多。

杨逸想想,若是以后没事干,开个医馆也不错,有了超于这个时代的医术,再加些装神弄鬼的招数,做个名医专宰那些肥头大耳的周扒皮!

杨逸想了就做,开始把以前学过的医学知识细致的写下来,这要是天天给人看病,时时接触倒不会忘记,就怕久了不接触,慢慢会把这些知识全忘光了。

记忆这个东西不好说!

有时它能让你到死那一刻,还记得小时候偷看隔墙二妞洗澡的事,而且还能清晰的记得,二妞屁股上那颗痣长在哪里;

有时它又能让你把昨天刚刚看过几张AV,被几个MM骂做禽兽或禽兽不如,忘个干干净净!

所以啊,还是笔录下来靠谱些!

杨氏见他在楼上写写画画,以为他真个一心只读圣贤书呢,黄昏时母子俩在厅中吃晚饭,杨氏一个劲的往他碗里挟田鸡肉。

此时的杭州人特别喜欢吃田鸡,蔚然成风。

据说仁宗时期,有个叫沈文通的人来杭州任知府,发现这个问题后,立即下令禁止,说田鸡是益虫,专吃田里害虫来着,不让吃!

这杭州人祖祖辈辈都这么吃过来的,一时那里忍得住不吃啊?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专门捕捉田鸡出卖的人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把冬瓜里面挖空,然后将田鸡装在冬瓜里送货上门。

这大概也就是冬瓜田鸡这道名菜的由来吧。

“我儿读书伤身子!快多吃些!”杨氏一边给他挟肉,一边慈爱地看着他吃。

“娘亲,你也快吃!”

“好!娘亲也吃!”

“娘亲,你怎么能光选田鸡头吃呢!”

“我儿有所不知,娘亲这一辈子就爱吃田鸡头!来,你快把肉吃了!”

“……”

杨逸半天没说出话来,不用再怀疑,哪怕是隔着一千年,一万年,这世间的母爱都是一样的,这种善意的慌言听得人心里温暖而感动。

“娘!都说儿接母样,您没听说过吗?其实孩儿接得娘亲,也喜欢吃这田鸡头,娘亲若是心疼孩儿,就让给孩儿吃可好?”

杨逸说完,一下子把所有的田鸡头全捞进自己碗中,然后把一堆田鸡腿堆到杨氏碗中!

“请恕孩儿不孝,娘亲快吃!”

“你这猴娃子!”这回杨氏没有再坚持,但还是把一半肉搬到了他碗中,两人就着满天的晚霞,用过温馨的晚餐。


第一卷第018章党争

两浙路经略司后衙里,经略使冯国顺一脸的晦气,八月初的天气依然热气炎炎,加上一肚子烦心事,冯国顺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只好让府里的丫环取来冰块,以布包好覆于额上。

五月间,因苗安案发,在提刑使余应贤全力追查下,许多线索指向冯国顺,虽然余应贤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但依然上表把冯国顺弹劾了,如今结果下来了,冯国顺虽然没有罢免两浙路经略使一职,但却被夺去了银青光禄大夫的虚衔,这让他十分的难受。

自元丰党人(新党)全数被贬谪之后,把持朝政的元祐党人(旧党)便分裂为三党,分别是朔党、蜀党、洛党。余应贤与杭州知州陆惜禹都属于蜀党,蜀党的代表人物是苏氏兄弟、吕陶、上官均等人。

而冯国顺属于朔党,朔党自司马光去世后,已不复当初的强势。

朔党与蜀党之间,从司马光还在世时就不对付了,司马光尽贬元丰党人,尽废王安石新法,就曾引来苏轼的强烈反对,说司马光是:只凭个人好恶,专欲变熙宁之法,不复较量利害,参用所长。

苏轼的话对自诩品格高尚的司马光来说,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指责了!换句话说就是司马光只图个人爽快,把国家大政视同儿戏,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根本不管其中好坏,这样的指责跟骂司马光是奸臣没多大分别!这自然引来了朔党官员的强烈不满,还等什么?掐架呗!

朔党和蜀党掐架,洛党又岂能闲着?你若是太清闲了,怎么能让人听到你的声音呢?搞不好大家都以为你洛党成天窝在家里不做事呢,这样很容易被边沿化的!

可放眼朝堂,没一个元丰新党‘余孽’了,总不能跑去岭南找元丰党人的麻烦吧?那样路远不说,还容易让人误会洛党没水准。

大叹高手寂寞的同时,洛党紧紧抓住核心要义:反正不能闲着!

于是,洛党的朱光庭等人将刀口对准了当初的盟友,没办法,苏东坡太耀眼了,既能乘风归去,又会遥想公谨当年,如此光芒万丈的人物,谁第一眼都会先看上他,而且虐待这种人物,也能让人产生更大的成就感。

再于是,洛党的朱光庭、贾易等人立即攻击苏轼诬蔑仁宗不如汉文帝,神宗不如汉宣帝,以为是对先皇不敬。

就这样,洛党也终于荣幸地加入了群殴的行列!

新党全被踢过长江去了,朝堂不但没有平静,旧党分裂出来的三党掐得比当初还热闹!而且他们都是‘君子之争’,‘君子’得不能再‘君子’了!

这种党争并不只限于开封朝堂,‘君子之风’迅速吹遍整个大江南北,一时之间,普天之下,莫非‘君子之争’,率土之滨,还是‘君子之争’。

在这种大势所趋下,上次洛党朱光庭要取缔杨逸的学籍,蜀党的陆惜禹给顶回去,那就太正常了!

而这次余应贤逮住苗安这个冯国顺手下的小喽罗,自然要教教冯国顺‘君子’是怎么炼成的!

银青光禄大夫虽然只是虚衔,但并不止多给你一份俸禄那么简单,它同时代表着朝廷对你的认同,对你政绩的肯定;现在朝廷把对冯国顺的认同与肯定都夺回了,这怎么不让他头痛欲裂?

若是冯国顺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杨逸的话,说不得要提刀直接杀上门去!

即便不知道自己‘受伤’是因为杨逸,冯国顺也有意收拾他了!原因很简单,这几个月杨逸这个人竟与章惇来往密切!隔三差五的在一起欢饮唱和,纵论天下!

章惇是什么人?一柄无比锋利的龙吟剑!

此人干练善谋、杀伐果断,眼里丝毫容不得沙子,就算如今被贬到洞霄宫来做个小小的提举了,听到他的名字,依然能让元祐党人心生寒意,生怕他一朝重新得势,暴然而起将无数人斩落马下。

冯国顺作为两浙路经略使,章惇在五月被辗转贬谪到他的地盘上,他自然是严加监察,随时了解章惇的一举一动,这几个月来,章惇倒是没什么异常,唯独与一个叫杨逸的杭州学子交往密切,俩人竟结成忘年之交,章惇一直以小友称呼杨逸,这些冯国顺无不了解得一清二楚。

谁敢接近章惇这种危险人物,那他也必是危险人物,就必须加以打击!

为了章惇,冯国章甚至愿暂时放下与余应贤的恩怨,找上门去与他相商,希望两人一同进退,把章惇这把随时可伤人的利刃弄出两浙路,最好是贬到琼州岛去,这样才能让人放心一些。

只是余应贤正在算计冯国顺,对他自然极度不信任,生怕这是冯国顺设下的陷井,让他踩进去,以报刚刚被他算计的仇,所以对此大不以为然,甚至冷言冷语讽刺冯国顺小肚鸡肠,胆小如鼠。

冯国顺也十分无奈,对于执政的朔、洛、蜀各党而言,现在大多数人已经认为新党尽数被贬后,威胁远远不如原来的盟友大!

冯国顺却不这么认为,出于对章惇的了解,他感到深深的忌讳!

这不,站在身边的幕僚吕子汀也有些疑惑地问道:“恩主!章惇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洞霄宫提举,连咱们衙门里的一个小吏尚且不如,如今朝中诸公当政,岂会再容章惇之流复起,恩主何须对此人如此忌惮呢?”

冯国顺轻叹道:“先生有所不知啊!如今朝中局势微妙,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咱们不得不慎啊!”

吕子汀给冯国顺递了一杯茶,接着说道:“恩主指的是太皇太后病重之事吧?这个倒是需要慎重对待,不过生学听说,官家登基八年来,未曾在朝政上说过一句话,一切尽归太皇太后决断,加上年未弱冠,就算太皇太后无法理政,想来朝中执政的诸公依然能控制住时局,不会让元丰党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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