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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何昊)-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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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了此时眼底绿草茫茫;
那晶莹凄凉的白霜,
换作我看你时的眼波流觞;
那萧瑟中带着冷颤的春风,
吹皱的不再是寒江,。。
而是如今寒春二月的碧波流淌,
又有谁还记得谁染红了玫瑰,
只留一地相思。
杨逸撑一把油纸伞站在珍珠河边,望着浩浩荡荡的珍珠河向西奔流而去,嘴里随意地轻哼了几句;
离家半年了,说不想家中的清娘等人是不可能的。
清娘今年也快十八岁了吧,犹记得那约略女儿腰,如隔户杨柳弱袅袅,诗画一般的风情,越来越多的进入杨逸的梦乡来。
昨夜就梦到她了,雨下了一整夜,梦做一整夜,少女依窗吟诵着李商隐的无题诗: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角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梦中的人儿那令人怜惜的脸上落满了寂寥的相思意,杨逸清晨醒来,久久难以悉怀,便独自撑着一把伞到河边来走走。
岸边成片的芦花又白头了,眼看又近一年中秋,而自己还离京万里,远在葱岭以西,这对家中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个超过她们感知的距离了吧。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杨逸无须回头,只凭那一缕飘在风中的体香。便知是阿黛拉来了。
阿黛拉只是个柔弱的公主,这连日急行军。她很是疲惫,还好行军时杨逸注意影响。晚上没有让她陪侍,她可以多些休息,尽管如此她还有些吃不消。
杨逸伸出一只手,牵住她一只手,望着宽阔的江面,漫天的雨幕落到江面上随即消失,却让对岸的景物迷迷茫茫,同时带来了阵阵秋天的凉意。
杨逸的手很温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之后。轻声说道:“阿黛拉,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今天这雨不停的话,是没法行军了,这几天想来你是累坏了,安心多睡一会儿无妨的。”
阿黛拉收起了自己的的伞,靠到了他的伞下,她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几这样。和杨逸立在一起,已经平了他的额头。
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啪啪的轻响,更增添了四周的静谧感。
阿黛拉转动了一下身体。舒适地靠进他怀里说道:“我没事的,我虽然开不了弓,但从小经常骑马。这样的行军还受得了。你清早一个人跑到这河边来,是有心事吗?或者是想家了?”
阿黛拉说着向后仰起头来。用自己的脸颊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厮磨着,那份依恋之情在这轻轻的动作中。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杨逸一手搂住她那纤细的腰肢,鼻中闻着她身上醉人的体香,久久不愿说话。
阿黛拉等不到他的回答,便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长长的睫毛轻眨了两下追问道:“是不是被我猜对了,你想家了是吗?”
她如水的目光流淌在杨逸脸上,让人不忍再不答她。
“嗯,离家半年,从辽东到葱岭,横穿草原大漠,关山险阻,万里烽烟,难得半日闲暇,心中不免感到有些疲累,这人一疲累就不免会想家,这没什么奇怪的。”
“我也想我娘亲她们了,不知道她们现在在西州怎么样了……”
“阿黛拉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已让回京的信使传去命令,让西州那边的将领善待你娘亲和弟弟,他们都是追随我南征北战过的,别的不敢说,我的话他们是不敢违背的。”
“嗯,我知道,只是见不到她们,我心里总放不下而已。”
一阵秋风吹来,将雨丝卷入伞下来,阿黛拉身上的衣裙很单薄,被雨点打湿的地方立即便粘到身上,她不由得又往杨逸怀里缩了缩,玲珑的娇躯紧紧贴着他。
河边大片的芦花在秋风秋雨中一浪一浪地起伏着,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这是这个秋天的第一场雨,应该是冷暖气流交汇的结果,象这种雨通常会下一两天,一时晴不了,这让杨逸心中有些发愁。
时间拖得久了,粮草补给会变得短缺,军心也会变得疲懒,这关山路远,西域还有很多地方没有顾及得到,传信驿路还没有畅通,通信上很是困难;
杨逸自来到碎叶后,就没有接到西州方面的消息过,也不知道杨志他们怎么样了。
还有种建中那两万人马,也是一直没有消息,总让人无法放心得下;
杨逸有心尽快翻越葱岭,尽快把疏勒打下来,同时也好对整个西域的事务做一个初步的统筹。
奈何在这绵绵秋雨中行军,士卒很容易感染疾病,万一真弄得满营病痛的话,那会更加糟糕,是以杨逸心中虽然着急,却也只得等待雨晴。
天空灰蒙蒙的,雨越来越大,打在河面上白茫茫的,杨逸本不想太快回营,但阿黛拉穿得太单薄,被飘进伞里的雨丝沾润后会有些寒凉。
“走了,咱们回去。”杨逸轻声说道。
“不嘛,咱们再站一会儿,这儿清静,难得和你一起看看这雨中的景致。”阿黛拉再次转过身来搂着他的脖子,挺直的鼻子微微皱着,有种少女娇憨之态,那高耸的双峰擦着他的胸膛,软绵绵的。
“谁让你出来时不多穿件衣裳,这雨丝一沾就润到里面了,快回去,不然染了风寒有你受的。”杨逸那搂着她腰肢的手掌向下轻轻一滑,在她那挺翘的香臀上拍了一下。
阿黛拉喜欢这样被他宠溺的感觉,却又不愿拂了她的好意,轻快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退开撑起自己的伞。
俩人踏着雨幕,回到营中。除了四周担任警哨的游骑,营中的士卒都躲在帐蓬里睡觉。使得大营比平常安静了很多。
回到帅帐时,爱米正在小炉上烤着一种类似包子的东西,阿黛拉她们管这叫沙木萨。
沙木萨是将半肥的羊肉切成丁状,配以葱头未、孜然粉、胡椒粉等调制成馅,用擀成很薄的面皮包好烤制而成,烤熟后其色泽黄亮,肉嫩味鲜。
在碎叶时,杨逸吃过一回,非常美味。他大加称赞了一翻,阿黛拉见他喜欢吃,但留上了心,让人磨了半袋面粉带来,这一路上,若是时间允许,便让爱米做给杨逸吃。
杨逸一进帐便被烤沙木萨的香味勾得食指大动,连声问道:“爱米,烤好没有。”
爱米刚要起身行礼。就被他在脑袋上轻轻一拍道:“别管那些虚礼了,快烤你的。”
“哦,大人请稍等,快烤好了。”爱米轻轻缩了一下脖子。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由衷的喜色;
她的长相更接近汉人的特点,很是俏丽,嘴唇下有一粒小黑痣。不但没有破坏她整体的美感,反而显得有些俏皮。很是可爱。
她年纪和阿黛拉一样,都是十六岁。只是月份上小了阿黛拉几个月,主仆两站在一起时,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别是动人。
阿黛拉收好伞后,走到炉边提起一个小壶,往碗里倒了半碗nǎi茶,送到他面前说道:“你大概是饿了吧,先喝点nǎi茶。”
她以前是高贵的公主,一向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是这阵子成了杨逸的俘虏,才开始学着侍奉人,动作还有些生涩,端半碗nǎi茶还得小心翼翼的,杨逸看着好玩,搂着她的小腰儿坐到矮榻上,笑而不语。
阿黛拉轻嗔了一下,只得拿碗喂他。
这nǎi茶味道说真的不怎么样,是用茶砖加入新鲜的羊nǎi煮的,多少有些膻味;
好在杨逸前世经常在热带雨林里执行任务,食物基本没得挑,有什么吃什么,蛇肉鼠肉,野菜涩果都吃过,早已养成了不挑食的习惯。
这nǎi茶虽然不好喝,但比以前吃的那些东西可强多了,而且从辽东一路过来,吃的总和羊脱不了关系,慢慢也习惯了。
阿黛拉知他不喜欢喝这个,便劝道:“入秋后天气昼夜变化大,容易感染风寒,多喝些羊nǎi,可以预防风寒的。”
杨逸听了颇为诧异,没想到阿黛拉竟然知道这个。
羊nǎi中的免疫球蛋白含量很高。免疫球蛋白在人体中的作用是抗生素类药物不能替代的。通常感冒、流感、肺炎等由病毒引起的疾病,抗生素不仅不能有效地杀灭病毒,相反会给人体带来很多副作用,免疫球蛋白则能有效地消灭病毒,保护人体不受伤害。
杨逸前世上了几年的军医大学,这些他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阿黛拉也知道羊nǎi有预防感冒的作用,还真让他很是诧异。
他拿过碗,将剩下的nǎi茶喂给阿黛拉,笑着说道:“那你更要多喝点。”
爱米悄悄瞄了一眼俩人亲热的样子,一双眼睛笑眯了,现在的情况再明白不过,作为俘虏的她们,能讨得杨逸欢心,就能过上好日子,反之就可能象货物一样被送来送去,任人蹂躏,每天要面对未知的悲惨命运。
何况杨逸身上有很多让女人着迷的地方,相处久了很容易让人生出倾慕之心,见杨逸对阿黛拉公主这么好,爱米自然是由衷的开心。
等她把沙木萨烤好,杨逸和阿黛拉就着暖暖的nǎi茶吃了个温馨的早餐,只是帐外的雨总没个晴的时候,让人有些无奈。
穷极无聊的杨逸斜卧在榻上,拥着阿黛拉听她讲小时候的故事;
阿黛拉开始还能专心的讲,可不久之后,杨逸那双熟练地游动的手就让她的声音微微打起颤来。
“阿黛拉,怎么不说了?”杨逸明知故问,双手从衣摆探入,游移而上,轻轻握住她胸前那两团丰润的雪腻。
阿黛拉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一脸潮红的扑倒在他怀里;
一旁的爱米那张俏脸同样象染红的布一般;只是帐外正下着大雨,她想躲都没地方躲,阿黛拉那越来越湍急的呻吟声,听得她心头象小鹿在踹动,浑身一片燥热………
第652章翻越葱岭
葱岭,在汉代之前称为不周山。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这样的记载: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大诗人屈原在他的《离sāo》中就有“路不周以左转兮,指西海以为期。”的句子。
《淮南子?天文训》则对不周山之“不周”,作了更为神奇的描述:“昔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从这些古人描述之中可以得知,在汉代之前,中原人大体上都认为葱岭是大地的尽头,过了葱岭便是一片虚无,或者认为葱岭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
也难怪古人会这么认为,杨逸他们南度珍珠河后,走的图鲁阿提达坂山口,这里大致上已是葱岭和天山山脉的结合部,经行处仍是群山起伏,连绵逶迤,雪峰群立,耸入云天;
山间道路崎岖狭窄,有时一边是绝壁屏立,一边中万丈深渊,仅可供两马平行,路面凹凸不平,但路面的石块却被千年来过往的商旅磨得很光滑,稍为不慎就可能滑入深谷,万劫不复。
山间到处是奇山怪石,奇花异草,而且特别多野葱,这大概就是葱岭名字的来历。。。
当地有一首民谣:一二三雪封山,四五六雨淋头,七仈九正好走,十冬腊月开头。
从这首民谣可知。杨逸他们算是赶上了好时光,现在是七月下旬。在珍珠河畔经历了两天的风雨之后,天气变得晴好起来。一派秋高气爽。
五千人马在蜿蜒的山道上跋涉着,走得很辛苦,但士卒们都知道,现在相当于是归程了,万里征途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候,是以士气很高,颇有些万水千山只等闲的气概。
这是丝绸之路上翻越葱岭的主要通道之一,南丝绸之路要前往碎叶的话,走的都是图鲁阿提达坂山口。千年来经过条山道的商旅不计其数,山道上每隔几十里就有一个小驿,供过往商旅歇脚;
驿馆建筑多是用石头砌成,狭窄处便只有几间小石屋,地势开阔一些的话,通常就会形成一些小村落或市集;
山间的牧民会拿着特产到这些小市集来,与过往的商人交换生活所需的物品。
当然,这些小驿在战时也就成为扼守这道重要通道的一道道关隘。
杨逸派苗授率一千人马为前锋,攻打这些小驿站。这些小驿站能有多少兵力?加上黑汗国都城八刺沙衮都被杨逸改回叫碎叶了。沿余小驿馆里的仨瓜两枣能和多强的抵抗意志。
但苗授那个狗娘养的似乎是嫌带着手雷回去太重,恨不能早些扔完;
杨逸发现经过的驿站有四成被他给炸得不成样子了,不由得怒了,有必要扔这么多手雷吗?回疏勒那边还得用来攻城呢。
他连忙派人去臭骂了苗授一番。情况才得以改观。
从珍珠河到图鲁阿提达坂山口(中国与吉尔吉斯斯坦的‘吐尔尕特口岸’)大概两百来里,杨逸他们却花了近四天才走完,相当于一天才走五十来里;
若是在平原。步兵一天就能走五十里以上,杨逸这五千人马全是骑兵。速度竟不比平原上步兵来得快,可见这段山路是如何崎岖难走。
好不容易到了图鲁阿提达坂山口。从这里到疏勒还有三百里左右,不过道路好走了一些,杨逸下令大军在山口休整半天;
疏勒这边情况如何,目前还是有无所知,有必须派斥侯兵先行打探一下,这几天来翻山越涧,过了图鲁阿提达坂山口又随时可能得投入战斗,休整半天是很有必要的。
疲惫的阿黛拉公主靠在一株白桦树上,头上的纱巾被山风吹得贴在脸上,美丽的轮廓被充分的勾勒了出来,杨逸伸手在她那鼻梁上轻轻刮了下,笑道:“别遮了,来,喝口水。”
阿黛拉将纱巾掀开,俏然盼了他一眼,接过他递上来的水囊,小口小口地喝起水来。
她身后的山岚白云片片,被山风吹得翻涌不息、变幻不断。
这里的海拔应该有三千米以上吧,天显得特别蓝,就象一块蓝色的画布,点缀着一片片的白云,显得特别明净。
风总是很大,吹过山口呼呼作响,阿黛拉身上的衣裙被吹得飘飞不定,看上去她那轻盈的身体随时有可能被山风吹走。
“打下疏勒后,你还要去攻打于阗吗?”阿黛拉轻声问道。
“现在疏勒和于阗的情况不明,还不好说。”杨逸随口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黛拉轻叹道:“你若是还要去攻打于阗,就不会再经过西州了。”
杨逸心中悄恍然,原来是这样,虽然故国已经不存在,但阿黛拉希望能经过西州的心情却是不难理解的,而且她母亲和弟弟还被看押在西州,心中自然是挂念的。
杨逸轻轻握着她的一只玉手说道:“若有可能,我答应你尽量走西州回京,若是不能经过西州的话,我会让人提前把你母亲和弟弟接到瓜州去,咱们在那里与她们汇合就是了。”
“嗯。”阿黛拉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连绵的山峰上,山峰顶端终年积雪,在阳光下反shè着七彩的光芒,有若瑶台仙境,只是阿黛拉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一分忧郁。
在图鲁阿提达坂山口休整一番之后,第二天一早,大军继续往南进发。
又行了一日,离疏勒城还有两百来里,终于传来了疏勒方面的消息:
种建中正在率军攻打疏勒城,哈桑长子阿买提集结起疏勒周边所有的兵力,计有一万多人马。困兽犹斗,死守疏勒城。
得到这个消息的杨逸很是高兴。终于有种建中的消息了,这家伙没有全军覆没就好啊。
至于他怎么打到疏勒来了。这些暂时还不知道。杨逸高兴之余,下令大军急行,尽快赶往勒疏与种建中汇合。
疏勒城曾一度作为东黑汗国的都城,是东黑汗国经济文化中心,还是丝绸之路南北两道交接点﹐又当向西翻越葱岭的丝路干线要冲﹐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流经疏勒的克孜勒河滋养了大片的绿洲,水草肥美,盛产稻﹑粟﹑麻﹑麦﹐瓜果等物产,而且是西域人口最为密集的地区之一。只要守住疏勒城,阿买提确实有坚守下去的本钱。
又花了两天时间。疏勒城终于出现在眼前,足有两丈多高的城墙让这座西域大城看上去非常的雄伟,城池引克孜勒河水为护城河,防御体系完备。
种建中得知是杨逸率军归来,大喜过望,亲自来迎;
两军会师,士卒们兴奋万分,欢呼雷动,不管认不认识。冲上就抱着对方又叫又笑,许多铁铮铮的壮汉甚至流下了眼泪,场面很煽情。
杨逸和种建中见面时更是感慨万端,大家都是征尘满脸。杨逸万里征战,北上辽东,横渡漠北。西伐碎叶,这等壮举亘古未有。
种建中也不简单。在基本得不到朝廷支持、西州回鹘等部相继倒戈的情况下,苦战西域。九死一生,如今凭着万余疲兵,一路攻下了于阗、鸦儿看,兵临疏勒城下。
“大人………”种建中唤了一声,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杨逸也颇有种‘到乡翻似烂柯人’的感慨,他长吁了一口气才说道:“先把西域的情况给我说说吧,走,咱们边走边说。”
种建中一边将他引回自己的大帐,一边说道:“大人,下官有负大人所望,实在是无颜以对,从瓜州带出来的二万大军,如今折损了近半,还使得西鹘回鹘等部倒戈、瓜、沙二州陷落,下官实在是罪孽深重…………。”
杨逸摆摆手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西州回鹘几部倒戈,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
“大人,西州回鹘倒戈、瓜、沙二州陷落,这与大人无关,一人做事一人担,此事只怪下官过于急功近利,没有设想周全,朝廷将来追究责任,末将自当一人领下。”
“先不说这个了,好在现在形势好转了,在辽东、西域皆报大捷之下,此事总还有转圜的余地,待我回京再周旋吧;
不过,你要有个心里准备,朝廷作些惩处是免不了的,我的意思是,你先主动上表请罪,我回京后再帮你谋求碎叶镇将之职,你先去碎叶镇守三两年吧;
等事情淡些了,我再为你另谋他职,说实话,碎叶那边情况复杂,现在刘武带着五千人马留守,我着实放心不下,还是你去比较好。
“大人恩德,末将铭记在心,一切但凭大人作主。”
“嗯,说说你怎么到疏勒吧。”
种建中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哈桑率军回援疏勒后,末将便从鸦儿回军攻打于阗城,并击溃了从河西回援的万余黑汗大军;
得知大人率军攻占北庭、西州后,黄头回鹘、草头鞑靼、阿柴部大为惊慌,相继撒军回自己的领地,并纷纷派出使者向大宋示好求和;
末将本待回头攻打黄头回鹘,很快就接报杨志将军率军到了瓜州,同时姚雄的几千人马也逼近瓜州,末将便没有回师攻打黄头回鹘,而一路西来攻打鸦儿看等城;
如今兵围疏勒两天了,但城中的阿买提顽抗不降,一时难以攻下,大人来了就好了,这下城中士气一定大跌。”
杨逸听得高兴,欣然说道:“那是必然,哈桑现在就在我手上,等下让人把他押到城下转一圈再说,我就不信了,见了哈桑,城中守军的抵抗还能有多顽强。”。
第653章疏勒之战
黑汗国虽是回纥人建立的国家,但国内各部族的成分同样十分复杂,一见黑汗大势已去,这些小部族为了生存,不免纷纷倒戈。
这种现象在西域已经重复了千年,汉军来了,他们倒向大汉;突厥人来了,他们倒向突厥;唐军来了,他们归附大唐;吐蕃人来了,他们臣服吐蕃;回纥人来了,他们做回纥的顺民;
现在宋军来了,又岂会有例外?。。
杨志他们秋风卷落叶一般,横扫了西州、焉耆、龟兹、伊州,收复了瓜州、沙州,大军已进逼黄头回鹘和草头鞑靼;
种建中复又夺取了于阗,攻破了鸦儿看,就算碎叶那边的消息没有传过来,明眼人也能看出大宋入主西域已是势不可挡。
种建中一路从于阗打过来,各方纷纷来投,让他的兵力迅速增加到了二万多人。
无论是汉朝还是唐朝,经营西域时都有驱使蕃兵作战的习惯,种建中岂会不知这其中的好处?
如今在疏勒城下,与阿买提血战的基本都是西域蕃兵,种建中率领的宋军主要的任务是督战。
这是黑汗最后一座城了,能否在未来的主人面前留下好的印象,就看这最后的表现机会了。近两万人的各族蕃兵在攻城战中非常卖力,疏勒城下可能血流成河来形容。。。
西域最宝贵的是人力资源,杨逸不愿再看各部蕃兵再与阿买提血拼下去,便让人把哈桑等人押到城下。
思量着有哈桑在。阿买提不敢下令放箭,押着哈桑的宋军直逼到城墙下。让城上的守军看了个真切。
除了哈桑外,大将喀麦、国相青奴引等黑汗重臣也被一同押到城下。绕城走一圈。
一时之间,疏勒城下成了最吸引人的T型台,哈桑、喀麦、青奴引等“名模”一个个扭着猫步,从城下迤逦走过,真个是众星闪烁,引人无限遐思。
城上的守军指指点点,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嗡嗡的议论声仿佛无数的苍蝇在飞舞。
哈桑自然是最耀眼的一个,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此时死的心都有了,只不过现在死对他来说也成了一种奢侈。
好在宋军只是押着他从城下走过,并没有其他更多的污辱行为,一来是要保持大宋作为天下大国的形象,二来过多的污辱反而会激起城上守军的愤慨,那样只会增加攻城的难度。
哈桑等人的T台秀走完后,接下来便是派人劝降了。
不过这些事情杨逸全交给了种建中来做,连自己带来的五千人马,也暂时交给他来指挥。杨逸自己则开始对整个西域的未来作一个初步的构想。
黄头回鹘和草头鞑靼特定是要灭的。不过也不一定非要用军事打击的方式。现在这两根墙头草已经派出使者向大宋求饶了;
只是东京离此路途遥远,在西域他们又找不到能做主的人,求和没有得到确切答复而已。
对此杨逸的想法是允许他们主动内附,对寒摩忆和居连喜这两个部族头人。也可以封官优待,但这官他们必须去东京做,部族交由大宋派遣流官来治理。
这是杨逸的底线。寒摩忆和居连喜若是还有别的奢想,那只有用军事打击的方式来对付他们了。黄头回鹘和草头鞑靼一同挤在瓜州南面的柴达木盆地内。可供回旋的战略空间很小,打下来不难。
倒是阿柴部。地处高寒的青藏高原西北边沿,要攻打起来很麻烦,高寒缺氧的问题极有可能让宋军付出沉重的代价。
而且现在有一个更急待解决的大理摆在南方,和大理相比,阿柴部的价值小了不知多少倍,若单从经济角度来考虑的话,整个吐蕃高原加起来也比不上大理。
事有轻重缓急,吐蕃各部本来可以留待将来再慢慢解决的,只是这次阿柴部同样倒戈了,若是不加以严惩,未免让西域各部觉得大宋欺软怕硬。
今后吐蕃各部仗着地形优势,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这其中的矛盾着实让杨逸有些头痛。
马汉卿见杨逸为此事难以取决,便建议道:“大人,当初与咱们大宋结盟的六部之中,羌塘部和脱思麻部并没有反,他们的领地正好与黄头回鹘一起,对阿柴部形成了包围态势,大人,咱们现在何不再联络羌塘部和脱思麻部,一起对阿柴部进行夹击呢?”
杨逸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整个人还陷在自我思索之中,过了好一会儿,马汉卿才听他说道:“汉卿,你想过没有,通过什么方式可以让一个部族迅速变得强大起来?”
马汉卿若有所悟地答道:“兼并。”
“不错,就是兼并。没有什么比这个方法能让小部族更快的壮大的了,现在吐蕃各部之间,虽然还不时会发生战争,但总体上已经形成一个微妙的均势;
咱们若是支持脱思麻部和羌塘部吞并阿柴部,难免会让脱思麻部和羌塘部实力大增,这样一来,吐蕃高原的均势很可能就会被打破;
此二部本就是吐蕃各部中势力最为强大的部落,若是吞并阿柴部后,他们再挟大胜之威,去吞并其它吐蕃部族,其发展势头将很难压制,就算几年内强大到对西域构成严重威胁也不奇怪,所以此事不得不慎啊。”
这下马汉卿不敢乱说了,唐朝时期,河西走廊和安西四镇就是陷在吐蕃人手上,谁敢保证吐蕃不会再次强大起来呢?
吐蕃现在缺的并不是实力,而是缺少一个把各部统一起来的中央集权,万一让吐蕃重新统一起来,凭着优越的地理位置,必将成为大宋最大的威胁。
所以,但凡是有可能促成吐蕃统一的事情,都必须避免去做。
“大人,那你打算怎么办?”马汉卿问道。
杨逸不禁苦笑一声,若是有办法了的话,还用得着这么般头痛吗?
“此事容我再想,具体怎么做,最好还是回瓜州后再决定,到时再看看能不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吧,这些事汉卿你不必顾虑,趁现在还有些时间,你尽量把西域的传信渠道建起来再说,此事比他事都重要,你就辛苦些。”
“是,大人,属下一定会尽快把传信渠道建起来。”
疏勒城下的攻城战又开始了,一阵阵激烈的爆炸声传到大帐内,小几上的茶水在微微震荡着,可知这次种建中发起的攻击非常猛烈,很显然,种建中是要趁热打铁,趁哈桑走完T台秀,疏勒守军士气正低迷之时,一举攻下疏勒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把此战的指挥权交给了种建中,杨逸就懒得再去指手划脚,独自在大帐内思索着西域诸事。
不知过了多久,阿黛拉带着爱米从外面时来,脸色有些不好,杨逸诧异地问道:“阿黛拉,怎么啦?”
阿黛拉摇头答道:“我没事。”
旁边的爱迷帮着答了一句:“公主殿下刚才去观看攻城战了,种将军下令将成捆的手雷扔上城头,城头上的守军被炸得血肉横飞,好不凄惨,公主大概是看了那可怕的场面,心里不舒服呢。”
杨逸听了不禁莞尔,阿黛拉虽然是女流,但好歹随军作战战过,只不过热兵器的战争场面毕竟比冷冷兵器惨烈得多,一捆集束手雷扔上去,往往就是断肢残臂飞舞,肠子碎肉脑浆四溅;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人,很容易出现恶心胸闷反应的;
特别是象阿黛拉这样,作为旁观者的人,因为没有亲自进入战场,没有被战场气氛激起血勇之气,更容易出现各种不良反应。
杨逸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膝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笑道:“谁让你跑去看这个的,战争本来就不应该让女人参与,这回吓着了吧。”
阿黛拉将头往他怀里一靠,叹道:“那场面确实有些吓人,大宋有这样可怕的武器,这天下还有谁能敌?守城一方再没有什么地利可言,遇上宋军攻城,谁能守得住?这天下迟早全得归大宋所有。”
阿黛拉这话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手雷用于攻城和守城确实是非常好使的;
现在各地的城墙都不是很高,多在两仗、也就是六米左右;这个高度从城下是可以将手雷扔到城头上的;
现在的人又不知道卧倒躲避弹片,一串手雷扔上去,对守军的杀伤相当惊人。城上的器械也很容易被破坏掉。难怪阿黛拉看了这场攻城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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