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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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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军对阵之常例,却也是阵列而战中极重要的一环——以羽箭落地之处为己方弓手标识射程,同时估算出军阵下一步前移的距离,确保本阵不在对方箭雨覆盖之内。

但营州军在这个过程中耍了个滑头。他们“射住阵脚”的弓手所持为普通弓,而非白狼山版的“英格兰长弓”!自从研制出单体长弓后,营州军后勤部门便积极进行改进。因为原有第一批长弓并没有对弓体进行晒干、封釉等手续,所以弓体寿命较短,那些长弓已经逐渐淘汰,第二批长弓单制作弓体的过程就耗时半年。再加上望山、胶筋等处的改进,不仅寿命延长,射程也更远了。

朱承玉骑在马上仔细看了看营州军的军阵,又看了看对面飘扬的将旗,不觉很是惊讶。向左右问道:“不是说契丹兵么?怎么是唐军?唐军怎么来了?他们竟然有余力顾及到这里,哎呀……好生奇怪,也不对,有很多契丹人,怎么唐军和契丹人联合了?这几年他们不是相互视如仇寇么?咦……将旗上是营州都督李!大唐什么时候重开营州都督府了?……”他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搞得头脑晕涨,语无伦次了。身边左右军将也都是目瞪口呆,完全无法回答朱承玉的问题。

不过好在看上去对方人数不多,似乎只有两三千人。自己这边几乎三、四倍于敌。这却让他放下了不少心思。

“谁愿上前致师?”朱承玉环顾身边,却无人应答,他没好气的随手点了一将,却是别将金寅直,金寅直不得已,只能缓缓催动战马。越众而出,骑在马上却弓着身子。时刻准备策马回逃。

“致师”是先秦时期两军对阵之时常用的手段,大意是派出一将上前彬彬有礼的问候对方:贵军安好!你们远来辛苦。让将士们都歇一会儿吧,趁大伙儿歇息的工夫,你们派一个人出来,和我单挑,以让三军观礼之类云云。

但以武将单挑的形式来开启战斗序幕到了如今已经不流行了,这个时候的“致师”,仅仅是上前质问对方来意,痛斥对方不厚道,同时申明己方占有大义,这种“致师”相比先秦时期而言风险要小很多,因为一般来说不存在动手问题,所以壮烈的可能性不大,但也没多少人愿意去了。因为两军阵前出头露面,意味着很有可能被对方盯上,战事顺利还则罢了,一旦战败,有可能成为敌军追击的主要目标。甚至在极端情形下,这种“致师”同样存在横死当场的可能性,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演义话本中流传的三国经典案例——诸葛丞相阵前骂死王郎。

当然,这种极端案例非常稀少,恐怕百年不出一个。但百年不出一个,那两百年呢?三百年呢?很遗憾的是,别将金寅直面对的是李诚中,所以碰到了这种极端案例。

金寅直小心翼翼的来到营州军阵前,藏在马头后面,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贵军所为何来?此乃渤海国西京之地,贵军怕是迷失了方向,还请速速返回……”他也不敢乱喊,生怕自己说了什么过头的话,将对方哪个鲁莽的军将激怒,然后一怒之下不管不顾的冲过来跟自己单挑,那可就太悲剧了。

营州军本阵之中,李诚中听了金寅直的两句喊话便笑了,转身想找解里,忽然想起解里正领军护卫侧翼,于是又看见了乞活买,温言道:“乞活买虞候?”

乞活买正看向两军阵前弓着身子藏头露尾的金寅直,听见李诚中向自己问话,不由一愣,回头道:“都督?”

李诚中指了指对面的金寅直,问乞活买:“乞活买虞候箭法如何?”

乞活买回头看看对面,道:“八十五步。不好吧?”他的意思是,这点距离实在太近了,以我的箭法,这么做很有些不仗义,再说了,人家是过来交涉的,这么做不仅不仗义,而且不厚道。

但李诚中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射不到,“哦”了一声,转头继续看向其他人。

乞活买心中很不舒服,话也不说,立马弯弓搭箭。射这种固定靶子对他来说太过稀松平常,他瞄也不瞄,随意就是一箭。那箭如流星,直奔金寅直而去,从金寅直正探着脑袋喊话的大嘴中射入,穿透以后去势未尽,又飞出数十步,才钉在地上。

金寅直坠马身亡,渤海**阵内一片寂然无声。。。)

第一卷燕赵多悲歌第二十章西京变(二十)

片刻之后,寂静的渤海**阵立刻哗然,将士鼓噪,痛斥唐军卑鄙无耻。

乞活买见渤海军陡然气势转盛,向李诚中一摊手,道:“射完了。都督让我射的。”那意思是这一箭把对方战意勾起来了,这可是你吩咐的,这时候你可别怪我。

李诚中满意的点点头,赞道:“好箭!”心中欢喜,眼巴巴的等着对方来攻。指使乞活买箭射敌将可不是李诚中心血来潮,他刚才见对方战意不盛,怕的就是对方不主动进攻。两军兵力悬殊,虽然李诚中对胜利持有信心,但如果由对方主动进攻的话,李诚中不介意先给对方多造成点损失,自己的伤亡会更轻一些。

这一箭的效果非常好,渤海军如李诚中所愿,开始主动进击。

渤海军照例是发出一波箭雨,这波箭雨基本无效,大部分落在了两军阵前的无人地带,只有稀稀落落一些飘洒进了营州军前列,也没有什么力道,被前两排的刀盾兵举盾轻易格挡开来。虽然无效,但却为渤海军壮了几分行色,上千名渤海军士挺枪向营州军发起冲锋。

渤海军甫一发动,营州军藏在刀盾兵身后的长枪兵早已换上长弓等候多时,随着军官的令下,数百支大箭升空,然后急速下坠,正好迎头撞进冲过来的渤海军密集大队之中。只听一阵阵惨叫声响起,渤海军立刻成片倒下,剩下的依照惯性还在前进,又是一片箭雨射来,紧凑的渤海攻击军列中立刻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稀疏和空白。

攻击的渤海士卒面对突然而至的远程箭幕打击,立刻呆滞,也不知是谁率先大喊了一声,剩下的几百人马上掉头,蜂拥着跑回了己方军阵,将渤海军阵冲得就是一阵混乱。

营州军后排士卒第三支大箭还没发出,就听各队队正紧急喊停。他们莫名其妙的透过前排刀盾兵站立的缝隙看出去,才发现对方已经逃了回去,都不由面面相觑——这……也太不禁打了吧?

乞活买在李诚中身边忍不住叫道:“都督。敌阵乱了,让骑兵冲锋吧。”

李诚中也愣了,道:“你确定?”

乞活买顿足道:“快啊!战机稍纵既失,再不冲就来不及了!”

安端全和蒲敌臣也忍不住在一旁帮腔:“都督。冲吧,敌阵确实乱了。”

其他营州军军官则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等候命令。

李诚中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彻底乱。”

乞活买道:“前阵已乱,只要都督给我五百人。我保证能够杀进去!”

李诚中道:“敌军人数太多了,这样虽然能胜,但纠缠在一起,我军损失也必定不轻。”

乞活买急道:“就算损失个三、五百人又如何,这样,都督给我五百人,我保证损失之数控制在三百之内,必可突破此军阵!”

李诚中还是摇头。乞活买气道:“二百人!损失超过二百人。我割了自己脑袋!”

李诚中继续摇头,乞活买无语,恨恨的在一旁捶胸顿足。李诚中被乞活买逗乐了,忽然问道:“乞活买虞候,你听说过零伤亡战争么?”

“零伤亡?都督在开玩笑?”乞活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叫道:“都督疯了吧?”

一旁的钟韶听不下去了。向乞活买喝道:“军阵之中,对都督恶语相向。乞活买虞候不怕犯了军法么!”

乞活买撇了撇嘴,不敢多说。却仍是不服气。

李诚中摆手制止了钟韶的斥责,向乞活买微笑道:“乞活买虞候,我跟你打个赌,你愿不愿意?”

乞活买问:“什么赌?”

看着对面被一阵箭雨就撼动了阵脚的渤海军,李诚中此刻忽然信心满满:“如果此战零伤亡击溃敌军,乞活买虞候从此死心塌地为我效力,如何?”

乞活买完全不信李诚中的“鬼话”,不屑道:“如果真能做到零伤亡,我乞活买的命从此就是都督的!”

“果真?”

乞活买再次被李诚中激怒,叫道:“我乞活买是契丹好汉子,说过的话哪有不算之理!乞活买向青牛白马祖神誓言,若是都督能做到此战零伤亡,乞活买死心塌地为都督效力一生——不!子子孙孙都为李氏尽忠,有违此誓,天诛地灭,死后魂魄不得入贺兰山祖庭!”

“很好,乞活买虞候好好看着吧。”李诚中笑道。

乞活买冷哼一声,转头他顾。

钟韶虽然一直维护李诚中,但此刻也不禁小声道:“都督怎可与这厮赌誓,零伤亡……恐怕有些难。”其实他的想法里,要零伤亡战胜对手,不是“有些难”,而是根本不可能。

李诚中向钟韶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怕什么?输了便输了,咱老李又没啥损失。”

钟韶仔细回味了一番刚才两人的赌誓,忽然醒悟,乞活买气晕了头,根本没考虑自家都督输了又该如何,不觉偷笑。

渤海军好不容易将溃兵整顿完毕,收拢到后阵,招讨使朱承玉才松了口气,他又向左右道:“看来唐将也不懂兵法,若是刚才率军急攻,我军恐危矣!如今嘛…。。哼哼!”众将又是一片恭维。

朱承玉口头上讨了便宜,但却对唐军超远程的弓箭心存恐惧,道:“唐军擅射远,为之奈何?”

一将道:“适才乃引冲军出阵,未携盾牌,故此损者颇重,下一阵不若遣跳荡军上前,可挡敌军箭矢。”

朱承玉点头,随即传令跳荡军出阵。说到底,他心里还是以为己方强势,敌军弱势,毕竟己方三、四倍于敌军,怎么说也是占优的局面。

两千名持盾提刀的跳荡军士卒自后方出列,在渤海阵前聚集,随后同声呐喊,举顿向前。但这次却没有刚才引冲军那般猛烈的气势了,走得小心翼翼,边走边从盾牌后偷眼观瞧唐军举动。

营州军军阵作战程序是早就演练过无数遍的,也不用李诚中多说,数百张长弓嗡然再次奏响。半人高的大箭再次向渤海军急飞而来。渤海军连忙矮下身子,持盾向斜上方遮护,就听一阵密集的破木声响过。紧接着又是一片密集的惨呼声,跳荡军手中所持的盾牌竟然挡不住大箭的穿透力,数百军士当场就被大箭连盾牌带人串到了一处。

跳荡军受不了这种伤亡,身边弟兄被硕大的箭杆连人带盾扎在地上的场景太过恐怖。无数人同时转身就向后跑,生恐被唐军第二波箭雨追上。

朱承玉大怒,不过这次他已经有所准备,刀斧手早在阵前等候,连续砍翻了数十名最先逃回来的跳荡军士卒。才算将溃势止住。他大叫道:“都给本将回去厮杀,只要冲到唐军阵前,便能免箭矢之祸!再有敢转身回逃者,一律处死!斩首一级,赏钱三万!”重赏之下,跳荡军鼓起气势,再次转身攻向营州军本阵,不过这次他们跑的就快许多了。都拼命想冲过营州军的大箭打击。

同时。朱承玉命令渤海弓手向营州军发箭还击。渤海军的箭矢够不着营州军,少数射得远的,也力道尽矢,反是部分弓手承平日子过得太久了,疏于训练,开弓乏力。箭矢射得太近,反而伤了自家正在冲刺的跳荡军士。引来本阵内一片咒骂。

营州军有条不紊的遵照军官指令再次连发三矢,对渤海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不过渤海军仗着人多。还是冲过了大箭的射击范围,眼见对方冲到近前,营州军随即抛弓换枪。

冲过了箭矢覆盖范围的渤海跳荡军终于松了口气,他们可以不用再忍受那种巨箭的残酷打击了,可当他们冲到营州军面前时,却再次将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营州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阵形变化,从位于前排的刀盾兵后面忽然冒出密集的长枪枪林,铁制的金属枪头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寒芒!

如林的枪刺立刻让渤海军士心中冰凉一片,冲在最前面的拼命停步,却被身后的士卒挤向前面,跌跌撞撞的碰了上去。

当枪阵遇到主要用于近身攻击的密集刀盾兵时会是什么状况?

直刺、斜刺——直刺、斜刺——直刺、斜刺……营州军的长枪攒刺技术十分简单,就那么两个动作,但却极为有效!长枪顺着盾牌之间的一处处空隙中刺了进去,拔出来后枪尖上已然沾满了鲜血……

一场屠杀!

乞活买睁着大眼目睹了发生在面前的一切,枪阵将撞上来的渤海刀盾士兵刺成一个个血人的结果他并不吃惊,他吃惊的是,营州军竟然再次变阵!而且这次变阵的时机抓得妙到毫颠,变阵的过程又简单到了极处,看得他心旷神怡!

整个过程是这样的:营州军在敌军冲到阵前三十步内开始变阵……前两排刀盾兵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同时向前向后分列成四排——紧邻的两人中一人跨前或者跨后一步,另一人原地不动,然后第一排和第三排同时向右一步,于是一条条通道出现。后两排枪兵同样在同一时刻完成了这个动作,只不过其第二排和第四排统一向左一步,与前方刀盾兵形成了交错的队形,他们沿着刀盾兵闪出的通道,齐步向前,然后将刚才所作的动作重复一遍,只不过这次是还原的过程。

描述起来很复杂,但完成得却很迅捷,阵型调整完毕后,渤海军刚刚冲到十步之内。这需要怎样的从容不迫,需要怎样的协调划一!

这样的变化在乞活买眼中显得非常神奇,但却是每一个营州军士兵印入骨髓之中条件反射般的反应动作,这样的动作,他们在新兵训练中每天都要完成至少十遍!

乞活买望向身旁的安端全和浦敌臣,这两人都已经看得呆住了,阵列变化完成已经很久,安端全兀自喃喃道:“强军……好强……”。。)

第一卷燕赵多悲歌第二十一章西京变(二十一)

盏茶时分,渤海国跳荡军完败,余下百多人哭天喊地的逃了回去,这次他们不敢正面逃回自家军阵,而是绕着军阵两侧躲向了军阵后方。。

渤海国招讨使朱承玉以下数十名军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已经忘记了之前严令下达的军法——擅自回逃者一律处死!军阵前列的督刀队没有得到命令,也不好离开阵列去拦截这些溃兵,任凭这些逃兵窜入后阵之中,散布着唐军如何如何强大的流言,甚至许多军官认真的侧耳细听他们的哭诉言论,默默的打着一俟风头不对就立刻“转进”的念头。

两军阵前,军法执行不严所导致的后果是灾难性的,逃跑却没有得到处罚,这一行为必然引起后来者的连续效仿。同时因为没有立刻制止恐惧言论的散步,渤海军已经隐然军心不稳!

钟韶一直在有条不紊的按照作战计划执行着每一步次序,随着他的命令,营州军骑兵营三个都的骑兵在王义簿的指挥下绕过本阵,斜刺里向渤海国招讨军阵兜了上去,转眼便杀至阵前。渤海国招讨军慌忙发箭射了过去,以求稍作阻挡,阵列外围的军士也立起了长枪盾牌。朱承玉下令神策军骑兵上前应敌,两千名护卫渤海军阵侧翼的骑兵催动战马迎了上来。

营州军骑兵营驰到近前,忽然做了一个大弧线折向,堪堪从渤海军阵一侧滑过,阵型严整,犹如一体,甚至每排之间的间隔都没有变化多少。这种剧烈而突兀的整体折向令人眼前产生一种说不明的错觉,许多渤海士兵都不由自主被视线错觉带得向前一倾。折向行进同时避过了渤海军射来的凌乱箭雨,这些箭矢绝大部分都射空了,同时还避过迎面而来的渤海军骑兵大队。渤海国骑兵也被营州军骑兵营的折向带得一阵混乱,前排想要勒马跟着转过来,后排的却依照惯性继续向前,霎时间挤做一团。

紧接着。营州军骑兵营中腾起一片箭矢,射向了乱在原地的渤海国骑兵,当场射翻数十骑。

乞活买再次瞪大了眼睛。不觉惊叫:“骑射!”他不可思议的望向李诚中:“都督,原来营州军有那么多挞马!”

能够做出高难度的敌阵前奔跑中变向,同时在奔跑中射箭,这样的技艺才是正二八经的骑射。掌握这样技艺的勇士,在契丹人中被称作“挞马”。乞活买的乌隗部原来也有不少挞马,加起来也有数十人,但这么大规模的挞马集合作战的战术是没有过的,原因无他。训练一个挞马太难了,每一个挞马都是异常珍贵的。而且要让那么多挞马保持这么严整的队形,更是目前契丹各部都做不到的,包括阿保机声震草原的挞马侍从亲军!

李诚中一笑,没有回答,在乞活买心中保持一分神秘感是必要的。其实营州军骑兵营并非都是能够骑射的挞马,在高速奔跑的战马上开弓射箭是一项高难度的活,整个营州军骑兵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十个里面恐怕还不到一个。事实上。营州军骑兵营的刻苦训练重点是骑。而非射,他们大量的训练时间都花在了高速奔跑中的急剧变向,以及在奔跑和变向中保持队形的严整。至于射,要相对简单一些,短弩而已!

营州军总部虞候司后勤处兵器装备科大规模仿制短弩的行为已经持续了数月,这种构造精密的兵器很不好弄。直到出发前,还没有将骑兵营装备完全。此刻的骑兵营三百名骑兵所持的短弩,是骑兵营装备的绝大部分了。留在柳城的两个都还没有装备这种兵器。

营州军骑兵营奔行至远处,放缓了速度,骑兵们趁机重新扣上了新的弩箭,然后转向,这次的攻击方向仍然是渤海国骑军,又是一片弩箭飞去,这次的渤海国骑军终于溃散了,他们远远的逃离了战场,连本阵都不敢回去,许多骑兵在远方观望,更多的则直接逃回了西京城外的大营。

营州军骑兵营第三次掉回头来,这一次,骑兵营在渤海国招讨军阵前划过,弩箭飞向了本阵之中。

如果有另一个穿越众在场,他会毫不犹豫的道出这种骑射战术的来历,后世大名鼎鼎的蒙古骑兵就是依靠这种战术称霸了整个亚欧大陆。当然,这与其能够骑射的蒙古武士数量众多是分不开的。

不多时,渤海**阵中已经一片大乱,过去那种轻骑不能闯步阵的常识被打破了,面对这样的战术,步阵已不可避免的行将解体——只能挨打不能还击,这一现象对士兵内心的冲击更甚于其有效杀伤。

营州军阵中,钟韶忍不住叹了口气:“早就听说渤海军孱弱,却不想一弱至此。嗯,虽然某知道这种战术会很有效,但咱们在实战中还是暴露出了很多缺点,射弩的时机把握不好,骑兵的冲击距离也有些近,若是营州军遭受这样的攻击,咱们的箭阵会让敌人损失很重。可是渤海军连还击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啧啧。”

李诚中道:“这不正好符合咱们的要求么?拿他们多练练手,实战检验检验咱们的打法,现在看来,咱们的训练还是有一定成果的,可惜这种实战强度太低了一些,不知道将来遇到强军之时,会是怎样?”

钟韶问:“都督是想到了契丹迭剌部的阿保机他们?”经过怀远条约的签订,营州军高层与迭剌部的联系开始陡然密切了许多,扶余城中的观察判事房已经成立,首任观察判官正是原来的胖子行商王全,他的通判则是调查统计局某位押衙。观察判事房对契丹内部的消息展开了大规模的搜集,对阿保机等人的挞马侍卫亲军、合马步军及述律家兵等精锐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因此,钟韶认为,李都督可能正在考虑的是这几支契丹精锐。

李诚中摇了摇头,他此刻考虑的不是阿保机等人。那几支契丹精锐虽然很强,但当他们的神秘面纱揭开之后,李诚中已经卸下了穿越人士背在身上的包袱。阿保机的名头对于任何一个穿越者来说都是极具威慑力的,但当李诚中真正了解部分内幕之后才发现,以目前营州军的战力而言,这个未来大辽的开国皇帝并非不可战胜。

阿保机的神话还远远没有成型,传说中的大辽铁骑也未见踪影。通过多方面的情报搜集和战事分析,此刻的契丹还只是简陋的部族武士的集合体,他们没有后世那种正规的组织编制,也没有“镔铁之国”不弱于大宋的兵甲装备,他们依靠的仍然是个人的武勇,以及军事首领对战斗的嗅觉。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当李诚中的地位越来越高的时候,身为上位者,他不自觉的开始思考天下大势这种过去看来玄之又玄的东西。依照他后世仅仅高中毕业的历史知识,结合多方面的资料,他已经越来越能够高屋建瓴的去认识问题了。对于大辽的崛起,李诚中认为,这是契丹人敏锐的抓住了历史机遇的结果——仅此而已。

如果不是大唐内乱,如果不是之后数十年中原地区对东北的无暇关顾,契丹人想要建立所谓的大辽,无异于痴人所梦。甚至更进一步讲,仅就眼下来说,如果不是宣武、河东等诸镇对于河北地区的垂涎,如果不是朱全忠、李克用对卢龙军的不间断征伐,单凭卢龙一镇的力量,就能压得整个东北各族喘不过气来!虽然卢龙军逐渐放弃了关外辽东及营州等地,但那是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南方所造成结果,无论是高家的山后子弟,还是王家的银鞍直,或是李家盐池兵,乃至赵家的霸都骑,对于关外各族来说,都是不可直视的庞然大物。

就在刘仁恭入主幽州之初,为了向草原宣示其统治,两万卢龙军由榆关而出,沿白狼水和饶乐水炫耀武力,当即便令各族俯首帖耳,乖乖献上牛羊女子,以示臣服,就连蠢蠢欲动的契丹,也将部众撤离到饶乐水之北,无数契丹贵人遥望大军,心惊胆战,“相顾叹息”……

所以李诚中此刻挂念的不是契丹,他挂念的是宣武、是河东!卢龙军河北行营的战报这两个月里流水阶报到了平州,传到了营州,刘仁恭及卢龙军将士们拼命维持着防线,却仍然被宣武大将们打得苦不堪言。将卢龙这个屹立大唐东北百年不倒的强藩打成了筛子,这是何等的强悍!李诚中是不折不扣的卢龙将领,刘仁恭对他青眼有加,周知裕视他如亲侄子弟,这里有对他和蔼照拂的长辈张在吉、郭柄呈,有他的好朋友高行周、李承约、赵在礼,他的亲信部下都生长在这片土地,他不敢想象卢龙陷于他人之手后会是怎样的后果。他只是想好好的守护这片土地,确保长辈、好友、部下们能够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园,为此,他不惜奋力一战!

不要说李诚中没有大局观,更不要指责他不顾天下一统的山头主义思想,好吧,李诚中知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可就算是要天下一统,也应该由他李诚中来完成!这一刻,他忽然生起了一种责任感,他感到自己的肩膀压上了一种沉甸甸的力量。

李诚中不想把自己肩上沉甸甸的背负转移到部下身上,所以他摇头不答,只是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有些索然无味,于是淡淡道:“下令吧。”

钟韶示意令旗官发令,随着三角小旗的上下翻飞,怀约联军暂编骑兵一营、二营在解里和薛继盛的指挥下,向渤海国招讨军发起了义无反顾的冲击。。。)

第一卷燕赵多悲歌第二十二章诸侯之定(一)

发生于光化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的西京会战以大唐卢龙营州军的完胜告终,是役,渤海国招讨大军彻底溃散,余部四处逃窜。

在大唐后世的史书中,这只是李诚中诸多胜绩中毫不起眼的一役,《新唐书》对此也不过轻描淡写的描绘了一笔:是月,伐渤海,于西京鸭渌府大胜之。在渤海国的历史记载中,却对这一次会战做了详细的描述,从战役的前因到战后当事双方的结果都有交代,并将之称为“庆成七年西京之役”,并以此战为渤海国历史的转折点,“渤海由是为大唐诸藩第一”。

无论历史怎么评价,李诚中和营州军高层关注的是此战的验证效果,在这次营州军历史上的首度万人会战中,营州军通过实战检验了敌前队型变换、骑兵骑射、短弩的大规模使用、新一代巨弓的杀伤力、追击过程中的步骑协同等多个战术科目,并对暴露出来的问题进行了研究和改进。

当然,李诚中也没忘了和乞活买打的赌,战后清点发现,营州军及怀约联军无一人战殁,只有数十轻伤,从广义角度达成了“零伤亡”的恐怖目标。不管乞活买怎么抱怨渤海军不堪一击,但他的赌誓是发了的,所以他也只能愿赌服输。在心情失落的低迷状态下徘徊了几日后,乞活买终于认命,他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对这支营州军本身的观察上来,从排兵布阵到战术技巧,从后勤供应到日常作息,从军法纪律到荣誉养成,都开始格外关注。在和暂编骑兵一营指挥解里谈过之后,乞活买向李诚中提出了请求:“都督,我想去白狼山军校受训。”

“你确定?那可是很苦的,而且毕业之后,就算是营州军的正式军官了,要从基层干起。”

“嗯。我想去。解里兄弟跟我说了,要从基层军官开始做起,我可以辞去怀远虞候联席本部的职务。”

“那倒不用。你可以挂职,就当去基层锻炼吧。”李诚中说着说着想起了穿越前,不由一阵好笑。

西京之围已解,城中被困的高明博、裴頲和高尧义等人都出城迎候李诚中。看着满身血迹的高明博。李诚中好一阵感慨,没想到当初从新兵训练营中扒拉出来的这个渤海子弟,如今竟然搅动了关外风云,当下温言抚慰了一番,道:“高从事可堪大任!”短短一句话。令高明博内心涌出一阵激动,他还没来得及谦逊,李诚中又追了一句:“晋调查统计局都虞候,秩振威校尉,从六品。”

营州军总部传统称谓为“总部三司”,其实应当是“总部三司一局”,“一局”指的就是调查统计局。调查统计局独立于三司之外,级别低于三司而高于各处。营州军新军事改革之后。三司长官都虞候使张兴重、都教化使姜苗、都参军使周坎都是正六品昭武校尉。这也是李诚中身为营州都督所能给予他们的最大官阶,高明博的秩别晋为振威校尉,仅仅比三司长官低一阶,说明他的实职差遣“都虞候”应当是调查统计局的最高职级,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高明博名正言顺成为了营州密谍系统的最高长官,调查统计局核心百人、外围数百人都要听从他的号令。

高明博的拼死努力终于获得了认可。他满脸胀得通红,好一阵心驰神摇。片刻后颤抖着声音道:“多谢都督!此番多赖弟兄们奋死,明博岂敢独居此功。”

李诚中点头:“有功人员你随后报上来,我肯定是要重赏的。”

自家事情说完,高明博拉过裴頲和高尧义等人向李诚中引荐,两人早就等候在旁,此刻都是深深施礼:“见过都督。”

其中尤以裴頲最为激动,他早年曾在大唐游学,还在科举中摘下功名,并与中原许多文臣交好,对大唐最有感情。这些年因为身居渤海高位,已经很少前往大唐了,如今乍然见到“大唐营州都督李”的旗号,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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