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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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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都头?你是任都头之子?”赵在礼张着大嘴,半天没有合拢,从座中起身,上前抓住任遂安的肩膀:“老任没死?”

第六十八章两河轮战(十四)

光化二年,李诚中穿越而来的第一个月,时逢老帅刘仁恭统军南征。当时在攻打魏博重镇贝城的时候,卢龙军中了贝州守军的诱敌之计,连同指挥周知裕在内的上千名健卒营士兵身陷城中,眼看就要客死异乡,作为周知裕亲卫的赵在礼就陪护于周知裕身旁。

若不是任都头冒死攻上城头,掩护李诚中放下拴系吊桥的辘盘,恐怕李诚中就成为了众多穿越客中最早身死的那个了。任都头当时身被十数创,眼看就要不行了,但周知裕还是尽力将其送回幽州,当时赵在礼和李诚中都认为,这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谁都没想到任都头居然还能活下来。

任都头在家养伤半年之久,终于算是捞回了条性命,但腿脚和身子骨都已经不再灵便,吃不得军营这口饭食了,于是只能拿出府中积攒的本钱,在幽州开了个粮铺以谋营生。

任家在卢龙军中为将百年,虽然不是什么军中豪门,族中出身多以中低级军官为主,但百年传承的武人底蕴不可谓不深厚,任都头的三个儿子自小便学习武艺,准备再入军中效力。事实上,这也是老任家的宿命,除了从军以外,家中子弟还真不知道将来应该做些什么。就连任都头自家开的粮铺,也很少去用心经营,如果不是军中几个关系密切的老弟兄照拂,粮铺早就关门大吉了。

随着几年的时光飞逝,任家三个儿子都已经逐渐成年,任都头便打算让他们从军。但任家生来傲骨,任都头不愿意去求过去的老上司周知裕,想让儿子们自己打拼。到了天复元年的时候,大郎满了十六岁,就在任都头准备让大郎从军时,刘守光发动兵变。刘仁恭和周知裕等老将全体成了阶下之囚。

任都头很生气,于是任家大郎从军的心愿就此被父亲强行压制了下去,这一晃就到了天复二年。这一年,李诚中入主幽州,成了堂堂一方节镇,任都头更拉不下老脸去求李诚中这个过去的手下。不过好在幽州变了天,任都头的怒气也消了,于是大郎得以顺利从军。

到了天复三年底的时候,二郎任遂安也满了十六,于是任遂安也应募加入了幽州新兵训练营。随后被新成立的赵州军选拔出来,成了这支骑兵军的一员。

以上就是任遂安的从军经历,赵在礼听吧感叹良久。当然,任遂安并不知道自家父亲和燕王殿下认识,也不清楚自己父亲和眼前的赵将军有怎样的关系,听说赵在礼与他父亲认识,便连忙恭敬口称叔伯。赵在礼比他只大七岁,但从任都头论起,倒也当得起他的叔伯了。

赵在礼猜测到了任都头不愿攀附的心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任遂安愿不愿来辽东保安军,跟在他身边当亲卫。任遂安想了想,还是没有答允。只是说自己做不得主。赵在礼让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调个人而已,他赵在礼这点小事办起来毫无问题。但任遂安还是婉言拒绝了,他说自己还是想真刀真枪厮杀出前程来。给人当亲卫,立功上阵的机会恐怕不多。

赵在礼感叹,老任家还真是。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傲骨头,便也不再勉强,只是要了任家在幽州的住址,打算将来有空去看看。

天还没亮,赵在礼就率军离开了,他要急着赶回博昌。走之前,他再次询问任遂安,是否愿意到他身边来当亲卫,任遂安依旧没有答允。

任遂安和丁都的两个弟兄目送着大队辽东保安军骑兵迎着朝阳出发,然后继续在村口等待着赵州军骑兵二营的弟兄们。

并没有等待多久,当太阳升至正中,三人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咀嚼草根的时候,联络的骑兵弟兄回来了,他们一脸的兴奋,七嘴八舌的争相炫耀着此行的收获。

斩首一百三十九级,俘虏二十四人,全歼了宣武骑兵,没有漏掉一个!

这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令任遂安等三个留守的骑兵艳羡不已,任遂安懊恼的捶了自己左肩一下,疼痛让他差点叫出了声音——该死的肩伤!

没用多久,骑兵二营载胜而归,欢呼和喜悦充斥着整个村落。任遂安目不暇给的看着一个个捆绑着的宣武战俘,望着弟兄们马脖子下悬挂着的一个个首级,心头的懊恼更甚。当然,欣喜之后,任遂安也见识到了大战的残酷,与手刃敌兵不同,这种残酷带给他非常强烈的冲击,让他的好心情瞬间转坏。

弟兄们死了二十八个,其中任遂安伙里就有两个,一个是伍长,还有一个是赵十七。两个弟兄的尸首没有带回来,就地掩埋了,他们在这个世间唯一留下的就是绣着名姓的肩章。除了死去的弟兄外,还伤了三十多个,其中有十来个受伤较重,按照王医护的话讲,能不能捱下去还在两说之间,就算挺过来,他们从此也告别军伍了……

无论如何,这样的战损比还是相当不错的,虽说骑兵二营人数占优,且军备精良,同时又占了奇袭的优势,但能一次性歼灭一百多宣武骑兵,是卢龙军在淄青战场以来少有的功绩。并非卢龙骑兵不能打,而是找不到对手,或者说找不到如此规模的宣武骑兵。宣武军在淄青战场上一直将骑兵作为斥候来使用,极少能够见到聚集上百之数的规模,所以这次也算骑兵二营走了运道。

赵指挥正在琢磨,这算不算是骑战中的“首功”之时,热切的心思被任遂安用一盆凉水浇灭——辽东保安军三日前刚刚击溃宣武骑兵主力,斩首二百三十级,俘虏一百八十人!

赵指挥顿时呆住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行营不是说,宣武没有那么多骑兵么?什么时候出现如此规模的宣武骑队?

这个消息令骑兵二营有些闷闷不乐,同时还引起了很多军官和士兵太多的疑问。

带着战俘、带着疑问,骑兵二营踏上了回程,回程与来时一样,三个都分北、中、南三路齐头并进,继续搜索漏网之鱼。果然。事实印证了赵在礼的说法,他们在回程的路上截获了不少宣武军溃散的骑兵,十来天工夫,零零总总加起来竟然俘获了三十多号人!

刚刚过了高苑,进入博昌行营的绝对控制圈内,赵指挥就被行营的一道军令招了回去,留下骑兵二营押送战俘继续前行。

等回到营寨之后,行营内派出来更多的人手,将战俘和缴获的马匹都带走了。除了军官们要想行营详细禀告此战经过外,士兵们都放了三天休沐。他们可以在营寨内自行活动,不用早起操练、不用执行军务。不过任遂安本人享受不到这点难得的时光,他只能在医护营内接受医治,每天换药,每天都躺着,不许随意走动,让任遂安着实憋屈了好几天。

任遂安在医护营内躺了十来天,认识了许多其他各营的弟兄,其中既有普通士兵。也有基层军官,还有少数高级军官,但军官都在特护军帐,任遂安没有机会见到。不过任遂安的军帐内住着一个正兵。是某营指挥的族中子弟,很是了解一些军中秘辛。相处了几日,任遂安便和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据说军事参谋总署正在考虑重设编制!这是一条很吸引人的消息,令任遂安大感兴趣。重设编制的考虑来自于实战的检验。据说按照现在的卢龙军作战编制,应付小规模战事的能力很强,但对大战、尤其是正面战场决战的适应性并不高。

卢龙军一军设两厢并老营。一厢设五营,全军六千四百余人,一厢两千六百余人。这样的规模在与关外人丁不多的游牧部族和小国作战时,兵力是适用的,也取得了不俗的战绩。但现在作战对象不同,面对兵员众多的宣武军时,就明显感觉到兵力不足敷用。

尤其是在厢一级编制上,一厢两千六百余人,单独调出来执行小规模军务时显得有些浪费,而拿出来担当主要任务时,又显得兵少将寡,容易吃亏。这种弊病在博昌行营一年多的实战检验中暴露无遗。

其实从天复三年底开始,博昌行营就已经逐渐不再动用厢一级编制执行军务,对于小规模战斗,他们调动最频繁的就是营,规模稍大,则调动两到三个营,更大规模的对决,则使用八到十二个营。厢指挥使一级的高阶军官,已经失去了本厢的固定指挥权,他们的指挥权限被压缩为两到三个营,更大规模的战斗,则直接由行营任命更高级的军官来指挥。

这种情况随着军事参谋总署抽调各个营头加入行营而愈演愈烈,直到厢一级编制在博昌行营内及近于废置。

任遂安听到的消息是,总署已经开始对此专门召开了若干军议,似乎有意在厢和营之间再增加一级编制,以适应大规模作战的需要,同时避免出现军头统帅不得不直接指挥营的尴尬局面,而后者,很容易出现指挥混乱的情形。

任遂安对此很感兴趣,也很憧憬,因为着意味着军官的数量和职位又会增加许多——这也是每一个士兵都非常期盼的事情。不说暂时来说,这些事情都与任遂安无关,谁叫他只是一个小兵蛋子呢?

到了九月份的时候,任遂安的肩伤已经彻底恢复了,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骑兵二营。伙里新提拔了一个伍长,正兵衔,同时补充了一个新兵,让这个伙再次满员。任遂安也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军功——记功两级、赏钱五百,这与任遂安的预期完全一样。卢龙军的战功奖赏非常清楚,哪怕是最底层的士兵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会不会得到战功、怎样才能获得战功。

除了战功之外,任遂安也知道了另一个好消息——宣武军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大规模骑兵了,这意味着骑兵二营的军务会更加频繁,同样也意味着大伙儿能够得到更多的军功。

任遂安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但博昌行营却不这么看。从之前辽东保安军和赵州军骑兵二营抓回来的俘虏口中,博昌行营得到了宣武军骑兵的情报,再经过对捕获战马的辨认,博昌行营确认了这一情报。

战马来自陇右,宣武军已于去年打通了秦州,耗费重金在秦州兴建了马场。如今拉上淄青战场上的战马就来自秦州,据说已经达到五百匹。虽说这些战马顶多也就是十来个月,还未长成,但宣武军已经等不得了,他们十分迫切的将还未长成马驹拉倒了战场上,由此也能见到卢龙骑兵对宣武军的威胁有多大!

第六十九章转折(一)

ps:感谢铁人兄和七款兄的打赏,还有兄弟们的月票,谢谢了。

天佑元年(904年)九月,辽南平原在经过了连续不断的四年大开发之后,终于迎来了丰产的季节。新城、辽城、建安所辖的广大平原上,肥沃的四百多万亩耕地带给移居到这里的数十万百姓以极大的喜悦。

粟、麦、豆等主要农作物让整个营州的仓廪都不足使用,从柳城至平州、蓟州,再到幽州的官道上车水马龙,海量的粮食运送到平州、蓟州等地堆放,然后又因为这些州郡的丰收而不得不继续向西,运入幽州。

幽州观察使兼别驾郭炳呈不得不抽调人手,招揽商贾工坊,在幽州以东的潞县营造规制宏达的大通仓,这才堪堪将丰产的粮食存储下来。

如果不是官府紧急动员数十万贯资金入市,进行敞开性平价收购,整个河北的粮价将会出现暴跌的态势,也许这一轮丰产就会严重打击百姓的耕种信心。尽管如此,河北粮价仍旧下跌了三成以上,单以麦论,就从天复三年的每石八百钱,下降到了今年的每石五百钱。

如果不是**,这几年也许是整个东亚百年历史上最好的季节,老天爷开眼,一切都风调雨顺,除了营州的爆发式粮食增长外,平州、幽州等河北传统粮仓的粮食出产依旧平稳,此外休养了两年的沧州、莫州、瀛洲、德州等地收成也恢复到了乾宁年间的水平,相当于这一百年来大唐最平稳的大中年间产量的七成。

在节度府判官署的大力支持下,往日河北重要的桑麻产地赵州、深州、魏州、冀州等处也显现了喜人的成果,至少在后勤司的采购计划中,今年终于可以为军官们的甲胄中衬上丝帛了。

李诚中深处喧嚣的锦县船坊中,身边是嘈杂的工匠号子声,他一处一处看下去,边看边听风冯道谈及今年的粮食存储。

“新建的大通仓储粮二百三十万石。幽州黄金台仓廪储粮一百八十万石,内黄、巨鹿、武清各存一百二十万石,加上柳城和新城的各九十万石,以上为卢龙节度府平库仓,总计九百五十万石,以备紧急之用。依照殿下所说,节度府平库仓战略储备粮已够河北维持十个月。”

听着冯道禀告上来的数字,李诚中点点头,道:“这些粮食还不够,还要继续加大力度。争取做到一年储备。记住,是整个河北加上辽东颗粒无收的情况下,能够维持一年,所以,平库仓的总量应该达到一千二百万石。”

冯道叹道:“若是如此,则比开元年间还要富饶……殿下可为一代明主……”

李诚中一笑:“不同的,咱们只考虑河北和辽东,玄宗皇帝考虑的是整个天下。”

冯道继续道:“除平库仓外,官仓中现有二百万石粟、三百万石麦、六百万斤豆。足够官府维持日常支用,以及应付小规模赈济。这里面不包括军粮,七日前,某已将总署下一年资耗拨付了。如今正在启运,相信半月之内,后勤司所属范阳、黎阳、厌次、怀远、怀戎、真定各处军仓将满。某记得前年曾经议过,当时都在顾虑是否养得起那么多军队。如今看来,却是多虑了。”

天复二年,李诚中扩军。将脱产的常备军士增加到近五万人,当时节度府判官署官吏们曾经议论纷纷,说是穷兵黩武;天复三年,李诚中再次扩军,将常备军士增加到十万人,整个卢龙都为之震动,大伙儿明面上不敢多说,但在私底下,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李诚中疯了。

可是现在,不仅十万常备军士衣食无忧,军事参谋总署甚至有充足的余力开展义务兵役训练,从天复三年正月起,已经有超过五十万人参加了作训司和各县官府联合主导的这一训练,每人训练时长不低于二十四天。

今年冬季正是农闲之时,这一次作训司已经提前做好准备,计划通过三批轮训,新训三十万人,每人作训时长为二十四天。为此,后勤司已经拨付作训司三十万贯经费。作训司的计划是在明年五六月间,将这一数字扩展到一百万,基本上涵盖卢龙节度府十五岁至五十岁间的成年男丁。

一百万,这是个极为恐怖的数字!在大唐最鼎盛的时期,全**队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当然,接受训练和成为军士是两个概念,但……一想到这只是卢龙下辖一地的动员能力,就已经足够令人望而生畏了。

其中的难度,不仅在于粮食和资耗,更在于组织动员能力,没有军事参谋总署这个时代奇葩的存在,卢龙绝对没有这个条件。当然,这同时也是对卢龙节度府判官署文官体系的重大考验,如果没有“权责到人”的后世文官体系的运作机制,这样的工程也必然不可能成功。

索性,现在一切都运转良好,虽然冯道确实已经累得有些熬不住了,但一想到这样的壮举诞生在自己手中,他就感到无比振奋!

“这油怎么样?可还耐用?”李诚中摸了摸一艘船帮上刚刷上的桐油,问身旁的一名工匠。那工匠诚惶诚恐的连忙道:“殿下,此乃三年桐所出,比千年桐所榨木油还要好许多,可保船底十八个月。”

“哦?比千年桐还要好?既如此,以后都用三年桐便可,砍多了千年桐树太可惜?生长了千年呐,啧啧,应该留下来。”李诚中环保主义情绪发作,甚为可惜的叹了一句。

周围一圈工匠都面色涨红,相顾无语,锦县县令等人也容色古怪。李诚中立时察觉有异,向陪同而来的营州都督周知裕望去,周知裕同样不明所以。

没错,李诚中露怯了,千年桐并非生长了千年的桐树,只因果皮如龟裂,寓意长命百岁而得名。

冯道咳了咳嗓子,将话题转移:“如今粮食如山,是否仍旧向南方购粮?未知殿下之意。”

李诚中立刻将注意力转了过来,沉吟片刻道:“不能停,还需继续购入。不过粮价可以压下来一些。今年河南连场大战,淄青的粮食他们收不到了,关内又被烧成了白地,再加上营建东都……今年虽说风调雨顺,但河南就算丰产,也禁不住这么消耗。唔,咱们和袁象先、蒋玄晖谈谈,他们有多少粮食,咱们就要多少!”

冯道忍不住乐了:“今年已经向河南购粮超过百万石了,袁象先说,他们的余量已经告磬,蒋氏不清楚,不过他们比袁氏还不如……如今秋收刚毕,想来袁氏又收货了大批粮食,怎么算都在百万石以上,应该可以继续向咱们售粮了。”

“周转得开么?”

“没问题,实际上河南的大粮商都不用钱,他们用幽燕联合钱庄的钱款协议……”

李诚中打断他:“可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今后慢慢改变叫法,以后那不叫协议了,直接叫宝钞。”

“呃……某知道了。按照钱庄的估算,至少有两百万贯钱款协议……两百万贯宝钞在河南诸商手中。”说到这里,冯道有些担心的问:“会否出事?钱庄各家懂事都很担忧,已经欠了河南诸商两百万贯,占了钱庄总本的七成,他们担心还不上…。。”

李诚中笑了:“呵呵,告诉他们,不必担忧,明年起,某批准他们再发一百到两百万贯宝钞,具体多少,还需要你们判官署来估算。”

冯道迟疑道:“钱庄恐怕不敢发钞了,他们都吓坏了……”

李诚中想了想,道:“这样吧,今后判官署钱库中留存的铜钱改存三成到幽燕联合钱庄,允许他们在遇到兑付时启用这些铜钱,但他们需要向判官署支付钱息,一厘或两厘均可。”

冯道疑惑道:“咱们存钱到钱庄,不付存费,反而让钱庄付钱息?”

李诚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可道,放心吧,你把这件事跟他们说,他们肯定乐意。”

冯道不解,但既然李诚中这么说了,他打算到时候与幽燕联合钱庄各家东主商谈此事的时候,施以少许压力,总之这些钱息都是小事,总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而违背了燕王的意愿吧?再说了,这些东主背后的豪门也曾经多次向燕王提议,愿意捐助军资,都被燕王殿下婉拒了,如今燕王殿下开了口,这可是个机会,谁不抢着献助一二谁就太没眼力了不是?

“对了,钱库里三成是多少?”李诚中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冯道心中有数,立刻报道:“钱库中存余一百一十四万贯,如今已是九月,下月便是秋赋上缴之时,比照去年,可添钱三百七十万贯,其中渤海输钱四十万贯、新罗和熊津各输二十万贯。三处已经向判官署叫苦,说是存库已尽,不可再增了。”

李诚中道:“也罢,今后便以此为惯例,五年内不增其赋,但,必须说好,若是中原大战,则需竭尽全力支应关内!”、

第七十章转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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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中在锦县船坊的视察一共用了三天,结果令他相当满意。自光化三年末修造锦县船坊之后,这里的面貌就一天一个样,到了四年后的今天,已经可以拥有船工八百余人,可同时开工修造六百石大船两艘,或三百石船五艘,或一百石以下小船二十艘以上。

锦县周围不缺木料,缺的只是晒木料的时间,自从光化三年末开始砍伐巨木以来,这些木头已经晒了三、四年之久,终于可以修造长期使用的海船了。其实锦县船坊自天复元年便开始了船只的试造,但基本上只能使用半年至一年,主要还是为了积累造船的经验。

李诚中平复渤海、新罗、熊津之后,从上述三地获得了大量船工,使锦县的造船实力突飞猛进;卢龙军拿下棣州之后,又获得了许多有宝贵造船经验的中原船匠,这些船匠的加入,直接让锦县的造船水平达到了六百石!

李诚中不懂造船,但是他约略听说过“三角帆”的说法,这次前来锦县,便提出了“三角帆”的概念,但具体什么样子,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令几个头匠师傅的头发都愁白了。

虽然不懂造船,但李诚中却知道海运的优势,他从去年开始就谋划起了海运布局。在漳水入海口处,一座船港正在兴建当中,预计天佑二年正月便可完工,到时候海船可以从锦县南下,在这座船港停泊,大船可以卸货转小船,顺漳水而上,经永济渠后直抵潞县,转而进入幽州。

同时,李诚中还考虑在大河入海口附近也修造一处船港。军资便可直抵博昌,支持博昌行营的作战耗用。具体地点仍在寻找当中,不过已经敲定了三个地方,就看最后哪一个更合适了。

视察完了船坊,李诚中这次终于可以不用骑马奔波了,他带领随从官员,告别了营州都督府周知裕及以下众官吏,在锦县港口登上了一艘三百石的海船。乞活买带领着警卫营三百骑兵及相关随员登上了另外两艘百石海船,一前一后护卫在侧。船队沿着海岸向南,只用了三个昼夜。便登上了漳水入海口处新修的一座栈桥。

但该死的晕船,又是晕船,让李诚中及登船的随从官吏和军士们足足停留在此两天,才稍微恢复过来。想要建立一支卢龙的水军,依旧任重道远。

李诚中离开这座海港时,给港口取了个名字,这个名字对于穿越者来说应该是非常熟悉的,李诚中打算用这个名字告诉后来者——你们不是第一个穿越的,老子才是!

再次恶搞了一把的燕王殿下在回幽州之前。又去了趟范阳军校,他要完成给新八期高级学员的最后一堂课。等到这堂课讲完,新八期高级培训班的军校培训就结束了,剩下的三个月。这些学员将被分配到各军,进入军中实习期,只要获得实习军队的考核认可,他们便可正式毕业。成为一名营级以上军官。

李存勖、郭崇韬、李继韬、周盛茂、颉木里等河东众将最早想去的是妫州军,这令李诚中相当意外。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实在是盛名所累。妫州山后子弟虽然在卢龙军体系内已经不再是单独的山头。但在天下间却赫赫有名,尤其是在河东军中,那是代表着卢龙最精锐力量的象征。

一手将山后子弟带上如此高度的,正是当年河北第一名将——白马银枪高思继。此君虽然已逝,但英名至今仍备受河东推崇,上至晋王李克用,下至河东一小卒,无不为之深深折服。所以最初的时候,河东众将们非常想在妫州军中效力,看一看这支天下闻名的精锐,看一看白马银枪的后人。高行周正是妫州军都指挥使。

不过当校内学习期结束后,河东众将们便不再坚持了,因为他们已经明白了,过去的妫州山后子弟不复存在,银葫芦都、盐池兵已成过眼云烟,就连威震天下的霸都骑也早就成了赵州军。高氏兄弟、王思同、李承约、赵霸等河北年轻一代的名将虽然仍居高位,却不再是过去的军头,他们依然在指挥军队,却调不动一个士兵。

这,就是卢龙军与天下藩镇最根本的区别!所以,无论去哪里,其实都一样。

李诚中讲完最后一课之后,最终的分配方案已经送到了学员们的手中。郭崇韬去了莫州军、李继韬去了营州军、周盛茂去了定州军,经过李诚中的特批,李存勖去的是战区——上党行营,而阿史那颉木里,按照他本人“仿先祖例,宿卫燕王”的意愿,成为了警卫营的一名实习军官,跟在乞活买的身边办事。

岐王之子李继唁被扔给了魏州军——他对魏博牙兵仍然非常仰慕,虽然真正的魏博牙兵已经彻底折在了李小喜手上,但魏州军这个名头还是很吸引他;王师悦申请去了怀约联军,因为他和同屋的契丹军官阿古感情不错;至于李嗣业,他偶尔听燕王说过,似乎一百五十年前的安西,有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大将善使陌刀,所以他想去陌刀都试试,幽州军里的陌刀都编制最为齐整,所以李诚中如他所愿,让他进入幽州军老营实习。

这些外系藩镇的权贵们究竟表现如何,李诚中暂时不用关心,至少从教化司和作训司的禀告中,他们已经很好的融入了卢龙军这套体系之内,剩下的,也只能看他们本人的造化了。

天佑元年的十月,第一场雪来得特别早,似乎预示着来年又是一个丰收。李诚中哼着刀郎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调,回到了幽州。

燕王府的大殿已经新建完毕,除了规模和制式更加宏大外,李诚中也看不太懂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这座大屋子可以称为“殿”了,而且台阶增加到了六阶,比过去多了三阶。

也许最大的改变,是大殿之上……或许应该说不仅大殿之上,时时刻刻,只要是办理公务之时,身边都多了一个随时捏着笔杆,捧着纸卷的小文官。他是负责记录李诚中处理公务的专门官员,说白了,就是写起居注,这让李诚中很不习惯。

张兴重、姜苗、周坎以及高明博等人在大殿上恭恭敬敬的行了叩拜之礼,然后李诚中赐座,几人围着李诚中开始军议。

卢龙军制定的两河论战方略执行非常顺利,到目前为止,上党行营已经轮换三批次共计十二个营头,博昌行营轮换了五批次共计八十三个营头,轮换官兵近百个营,计五万人,占卢龙军常备军的一半,其中还不包括幽燕保安军和辽东保安军。

通过这样大规模的轮换,大半新军得到了实战的检验,并且涌现出一批荣获战功的好苗子。按照教化司姜苗、作训司周坎的意见,下一步新九期培训,可以着手展开了。对此,李诚中表示同意。

姜苗特别提到了赵在礼私下书信中告知的一件事情:任都头没有死,就在幽州居住,而且任都头的三个儿子已经成年,大郎和二郎都已经入募从军,大郎在莫州军右厢弓箭营,二郎在赵州军左厢二营。赵在礼希望姜苗能够给予一定关照,别仍任都头有丧子之痛。说白了,赵在礼希望姜苗说情,把任家两兄弟调离一线战场。

李诚中听后非常惊喜,他也早就以为任都头在贝州一战后身死了,却没想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得好好的,于是当即表示,这两天就要去看望这位老上司。

姜苗又说,任家大郎所属的莫州军右厢弓箭营参与了第一批轮战,目前为正兵衔,在上党地区表现优异,已经记功满十二级,暂时兼任伍长之职;二郎也在博昌行营参战,目下刚刚转为辅兵衔,记功两级。右厢弓箭营撤回了黎阳,已无危险,但赵州军左厢二营仍未撤回。

大郎已经回来了,而且记满了十二级军功,白狼山新九期初级军官学校的名额基本上跑不了,对此,李诚中不需挂怀。但任家二郎却有些危险,姜苗犹豫了片刻,问:“若是专门将二郎调回来,那他以后在军中便待不下去了。可否将骑兵营调回?”

李诚中眼望张兴重,张兴重思索片刻,直接摇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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