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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国去捣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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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见董卓所指,果是貂蝉,心中惊喜,嘴上却连说不敢。
众舞女下去,仅剩貂蝉一人。貂蝉看见这般情况触景生情,想起两年以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只是自己侍奉的那人,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恶心的老头。
董卓迫不及待的对貂蝉招手,貂蝉慢悠悠的走过去,却被一手揽入怀中;她惊慌失措,想要一把推开董卓,但看见王允那如同杀人般的目光,她顿住了。
她没有权力抵挡一个权势者的“青睐”,她只能假意微笑,忍受着来自董卓对她身体的轻薄。
董卓挑逗了一下貂蝉白皙的脸庞,感受着那股弹性,他脸上笑意更盛:“不错不错,这小女子名叫什么?年方几何?”
王允笑道:“此女名叫貂蝉,年方二八,乃是我义女。若太师喜欢,便将她带回去吧!”
“好啊好啊!”
董卓忙不迭的应允,丝毫不知礼法何物,反而极其害怕这到手的肥羊跑了;他看着貂蝉,喝了一口她喂到嘴边的酒,笑道:“小美人,今天回去之后,便让你品味那快活的日子!以后你可就有福了!”
“谢……太师。”
貂蝉脸上笑着,心中却是冷冷的。
如死一般的灰冷。
………………………………
第一百六十四回 连环计(二)
貂蝉用铺盖裹住自己裸露的身体,趁着天色尚早,董卓熟睡之际,低声哭泣着。
没了,什么都没了……
想起昨晚上董卓那猥琐的面庞,猥琐的言语,自己还得笑着接受,貂蝉就觉得直犯恶心。但事已至此,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原本她还有所期待,但事到如今,这份期待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或许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哭泣一番,才是自己最好的发泄方式了。
“义父大人,凉州那边……啊?”
一声惊叫,将貂蝉从昏迷的边缘上拉了回来。她吃惊的抬起头,正巧与吕布四目相对,她惊叫一声,忙用铺盖遮掩自己裸露的身体,却没想到这一声惊叫,将董卓那熟睡的雄狮唤醒了。
“我的宝贝儿貂蝉,你怎么了?”
董卓急忙翻身,正欲安抚貂蝉,却看见了吕布,当时就不高兴了,厉声喝道:“奉先!你在此处作甚?”
吕布看着貂蝉痴了、呆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王允不是已经答应将她许配给自己做妾了吗?为什么她会在董卓床上,而且赤身裸体?
吕布扫射着貂蝉那白皙的皮肤,心中暗恨,自己才应该是第一个抚摸这光滑皮肤的人,为什么会是董卓?王允,一定是王允使坏!
董卓见吕布半天没有反应,再看他直勾勾的盯着貂蝉,瞬间不乐意了:“奉先,为何不说话?难道看上了我新收的小妾不成?”
新收的小妾?她应该是我的小妾,不是你的!
“孩儿不敢,此番是有要事向义父汇报!”
吕布弯下身来,毕恭毕敬的模样,他不敢直接向董卓问罪,他必须找到王允,先把一切事情搞清楚才行!
“说!”似乎因为吕布破坏了他好事的缘故,董卓说话时极其暴躁。
“郭汜将军来报,天水郡的羌人又反了……”吕布汇报工作时心不在焉的,老是不经意的瞥貂蝉;而貂蝉却是因为自己真心难过的缘故,背着董卓低声抽泣不止,如此便激起了吕布心中的怜悯。
貂蝉一定是被董卓这厮……强抢来的!
“汇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董卓似乎发现了吕布言语结巴,时而不知所云,这才注意到吕布原来在偷窥自己的小妾,登时大怒,为了不影响二人关系,他语气略委婉道:“奉先,你先走,待会儿朝会之时再行汇报!”
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董卓语气极其恶劣,吕布听闻,心中极其不是滋味,但碍于父子之名不好发作,只能依依不舍的看一眼貂蝉,慢步离去。
“李儒!”
吕布走后,董卓立马叫来了李儒,李儒见董卓心情暴躁,忙问其故;得到确切的情况之后,李儒便说道:“太师,吕将军想必也极其喜欢此女,不如太师做一些让步……”
“让步?让什么?你让我把我小妾送给吕布这逆子不成?”董卓当即骂的李儒狗血淋头,又加了一句:“你怎么不把自己细君送给吕布?”
言毕,这个房间极其微妙的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气氛中,因为李儒的老婆,正是董卓的女儿。
李儒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尴尬:“太师,女子如衣服,而奉先乃虎狼之将;如若因为一个女子的缘故放弃一名得力干将,岂不损失巨大?太师高瞻远瞩,应当知晓此事才对。”
董卓脑袋似乎冷静了不少,他深思片刻,搂过一旁良久不言的貂蝉,笑道:“貂蝉,奉先乃英雄人物,我若将你送给他……”
“相国休要乱说……”貂蝉依旧是一番凄楚模样,惹人心怜,“貂蝉已经是相国的人了,岂能如同货物一般送来送去?李儒一定是和吕布串通好了的,特来欺骗太师的!”说罢,貂蝉又是楚楚哭了起来。
貂蝉并不是发自真心的想要演这出戏,说这句话仿佛是在生硬的背台词一般;但董卓只听出了貂蝉的无奈,堕入温柔乡中,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这,这……”董卓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连连诓道:“方才我不过是戏言罢了,貂蝉小宝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李儒急了:“太师!”
“住口!给我下去!”
董卓愤怒的下了驱逐令,李儒只能呆呆的看着二人别过头去重新睡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叹道:“吾等将丧于妇人之手!”随即悄然离去,不再影响董卓的好事。
………………………………
“王允!王允!你给我出来!”
一大清早,天连蒙蒙亮都没有,吕布就跑到司徒府门口大呼小叫;王允手下没人敢阻挠吕布,任他在外面叫喊。
一只兔子,可惹不起发怒的老虎。
王允收到下人来报,只披了一件厚衣服便奔了出来,急切的迎接吕布。看着一脸怒意的吕布,王允知道计谋已成,但还是腆着脸笑道:“吕将军……偶不,小婿,这大清早来此,是为何事?”
“你还知道我是你女婿!”
吕布愤怒的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插入土中,顿时砂石四溅,犀利非常。王允被吓了一跳,忙问道:“小婿,你这般模样……是为何故?”
吕布气不打一处来,就差抓起王允的领子了:“王允,你明明说好要将貂蝉许配于我,为何又将她送给太师?”
“送给太师?岂有此事?”王允故作震惊,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良久才说道:“吕将军……且进屋说话。”
吕布冷哼一声,随着王允进了司徒府。
王允卧室,烛火微微亮着,看得人昏昏欲睡。王允请吕布坐在席上,问道:“吕将军,还望尊驾能够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与我听。”
吕布敲着桌案,心中一直不得安宁,竟是直接一巴掌拍碎了桌案:“我昨夜前去汇报工作,哪曾想貂蝉竟然赤身裸体躺在太师床榻之上!我当时魂不守舍,惹得太师猜疑,吩咐我待会儿再行汇报,直接将我赶出了卧室!”
“竟有此事?”
王允表面极其震惊,心中却窃笑不止,二人关系已经逐渐破碎,这是一件好事啊!
“王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允正色道:“太师听闻将军娶了我的义女,高兴非常,便要来我府中欣赏一二,你说我岂能拒绝?哪知太师见了貂蝉激动无比,便说要将貂蝉带回府中,亲自为吕将军安排婚事……”
“他安排的婚事,安排到他的床榻上去了?”吕布手悬在空中,也不知道该打什么东西发泄心中的愤怒,只能指着王允的鼻子。
王允叹道:“我未曾想太师竟然如此失礼……”
二人默然不语,王允曾想过此时策反吕布,但时机未免太早了,吕布反心尚未坚定,只是给自己徒增忧虑罢了。
见吕布痛苦的模样,王允笑道:“吕将军不必如此忧虑,我知道将军是识大体之人,毕竟太师还是将军的义父啊……”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吕布的心,他愤然而起,向王允告了辞,就欲离去。
“吕将军何往?”王允急忙问道。
“自然司吾之职。”
王允笑道:“可还怨恨太师乎?”
吕布深吸一口气,提起门口的方天画戟:“毕竟乃我义父,他负于我,我不可负于他啊!”
王允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有过早离间二人,不然吃瘪的只有可能是自己。
送走了吕布,王允又开始担忧了起来;这连环计看上去进展不错,但貂蝉那般模样……真的能够好好地行使这个计策吗?
“貂蝉啊貂蝉,可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情,断送了国家前途啊!”
在他的心中,从来都是国家为上。他不在乎貂蝉的感受,就算没有貂蝉,还会有月娥、海棠等等婢女行使这个计策。
貂蝉,不过是刚好的那个人罢了!
………………………………
第一百六十五回 连环计(三)
自从貂蝉被董卓收入府中之后,吕布就魂不守舍的。往日那个天下无双的惊世勇将,如今却如同一个大爷一般,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吕布脸上褶子多了,头上白发也多了,拿起方天画戟似乎都感觉有些吃力,这些情况尤其是进入太师府的时候最为明显。而当他看见被董卓金屋藏娇的貂蝉的时候,他心里面所有的防线都几乎崩塌了。
但董卓很精明,几乎不给吕布看见貂蝉的机会,以此断了他的念想。不过越是如此,吕布越想要铤而走险,寻个机会与貂蝉见面,互诉心声。
过了数日,董卓与朝堂之上与诸大臣商议政务,吕布寻了个空挡,擅自脱离了保卫董卓的职位,溜到了太师府中。
“貂蝉何在?”
一进太师府大门,吕布如疯了一般到处拉人询问,大有唯恐天下不知的模样;下人皆惊,惧于吕布勇武,不敢违逆,便道:“貂蝉女君正在后院栖花。”
吕布闻言,魂不守舍,方天戟也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径直进入后院。下人见状,命立好方天戟,另着一人入朝见董卓,汇报此事。
貂蝉正在后院花圃中游玩,纵然有诸多婢女随从,但她游玩的并不畅快;虽然已经几日过去,但她心中的结始终没有解开。她想念荀罡,想念那个放纵却不失优雅的少年,想念那个在五里亭对自己依依不舍的少年。
那时的十年之约,自己还能等吗?
想到此处,貂蝉嘤嘤哭泣了起来,周遭婢女见状,不敢劝慰,只能悄然离去,将此地留给貂蝉一人。
清风扶柳,见周遭没了人,貂蝉更是放纵的大哭了起来,如同一个失了玩具的三岁小孩。
忽而明日出云,一道璀璨的阳光自南面亮起,一道雄壮的影子映在貂蝉眼前,着束发冠,魁梧非常。貂蝉急忙转过头去,果是吕布。
吕布见貂蝉如此悲戚,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心生爱怜,就欲上去搂抱貂蝉,却被貂蝉躲开:“吕将军,婢子已是太师小妾,将军不能如此失礼!”
吕布听着,心如刀绞,并不愿放手;貂蝉见他如此模样,险些忘记自己的使命,别过头去道:“此地人多,吕将军且在后院凤仪亭静候婢子,婢子稍后就到。”
吕布欢欣鼓舞,心花怒放,飞也般的去了凤仪亭。
暂时送走了吕布,貂蝉拂去眼中泪珠,望着清池直出神。现在的自己被两个男人争夺,但她并不想在其中选择一个,因为那并不是她的本愿。不过事到如今,她似乎也不得不向现实服软了。
她这么做是为了救大汉,而他……是大汉皇帝的结义兄弟,自己这么做,也是在帮他吧?
貂蝉凄苦的笑了笑,她扶起花圃中一朵几乎快要枯萎的海棠,轻声到:“似乎还有的活……”
海棠如同听懂了一般,颜色逐渐变得娇艳。
她的心死了,如同那朵海棠;她的心活了,如同那朵海棠。
吕布在凤仪亭中久等貂蝉不来,都快急得跳湖的时候,貂蝉终于从远处,拨花扶柳而来;吕布心中惊喜万分,连忙应了上去,在凤仪亭口处拉住了貂蝉的玉手。
貂蝉似乎想要挣扎,但仅仅片刻便放弃了,她仰起头看着吕布,眼中还有方才没有擦拭干净的泪水;吕布心痛无比,轻轻擦拭道:“貂蝉,这几日被那老贼粗暴对待,苦了你了!你看你,都憔悴了多少?”
我是憔悴了,但不是因为你……貂蝉心中暗想,嘴上却是说道:“太师将貂蝉强行掠回太师府,当夜便行了周公之礼,貂蝉……实在是,没有脸见将军了!”
貂蝉说罢,就欲赴清池自尽,她现在把吕布当做荀罡,自己几乎是在本色出演;她欲投湖自尽,却被吕布一把拦住。
吕布感动道:“貂蝉,罪在那老贼,岂是你之过?”
貂蝉伏在吕布胸膛,啜泣道:“妾此生能见将军,若能侍奉左右,已是不枉此生,哪知……太师见色起意,将妾淫污,蒙将军不弃,但只能来世再相爱了!”
感受着怀中那纤细的腰肢,胸口那一阵阵抽泣,吕布痛心疾首:“某不能娶你陪伴左右,如何还当得上天下无双之号?”
吕布其实是有妻室的,而且已经生了一个四岁的女儿;但吕布现在已经被貂蝉迷得神魂颠倒,心中只是想要将她纳为妾室,已然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貂蝉见计谋已成,便直入主题:“妾在此处备受锥心之痛,恨不得早日脱离苦海,望将军救我!”
吕布为难道:“某此番偷跑出来,恐时间久了老贼怀疑,此时稍后再提……”说罢,吕布就欲迅速离去,免得夜长梦多。
但正欲离去,貂蝉却扯住了他的衣服,泣道:“将军乃天下第一人,岂能身在人下,被人指手画脚?恐将军英雄之称号,徒虚名而已!”
男人最惧怕什么?一个是在床上的时候被女人笑,另一个就是平时也被女人笑,而且是嘲笑。貂蝉言语中完全不缺嘲笑之意,吕布羞惭满面,却无从辩解,只能好言劝慰,免得貂蝉怨怒。
“将军……再陪妾一会儿吧。”
貂蝉紧紧抱住吕布,心中却是默默将他想成荀罡,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虽然荀罡不会如吕布般壮硕,但在荀罡身边,貂蝉感觉很舒坦,因为只有他……才真正的明白自己。
二人相依偎于凤仪亭下,久久不分。
却说董卓这边,得了府中下人汇报,急忙放下手中政务,飞奔回太师府。正入大院,却见吕布方天戟被立于一旁,心道一声不好,忙拉过下人问道:“吕布今日可曾来过?”
那下人颇为惶恐,急忙说道:“不瞒太师,吕将军一个时辰前便来了此处,进门便呼‘貂蝉何在’,小人不敢欺瞒,便说‘后院看花’,吕将军便径直去了后院!”
董卓恼羞成怒,提起方天戟就朝后院奔去,却半天寻不见吕布与貂蝉的踪影,心中越发急切,拉过一旁浇花的下人近乎咆哮道:“貂蝉何在?”
那下人吓了一跳,哆嗦着嘴道:“太太太太师,貂蝉女君在凤仪亭……”
话还没说完,董卓直接把那人抛开,提着方天戟径直去了凤仪亭,正好遇见吕布与貂蝉搂在一起,登时大怒,喝到:“逆子!竟敢与我小妾幽会!”说罢,提戟掷向吕布。
董卓毕竟军旅出身,这一戟极准,险些取了毫无防备的吕布之性命。吕布大惊,舍了貂蝉回身便跑;董卓不舍,捡了画戟又欲投掷,却没想到身体肥胖,待又欲投掷之时,吕布已经走远了。
董卓怒火中烧,看着身后战战兢兢的貂蝉怒道:“贱人,为何与我义子私通?”
貂蝉故作凄苦状,大喊冤枉:“太师息怒,方才吕将军到花园来找妾,妾正欲回避,却被吕将军一把抓住,逼迫我来凤仪亭相会。妾惧性命受胁,便只身来到凤仪亭。不曾想吕将军对妾居心不良,意图非礼妾,妾欲投湖自尽以证清白,却被吕将军一把抱住……生死危机,幸得太师来了!”
貂蝉一番哭泣,那泪水直接将董卓心中那股无名怒火浇灭了,就欲上前安抚,没想到貂蝉径直起身,越栏杆欲投湖,口中道:“妾被禽兽侮辱,又被太师冤枉,不如死了算了!”
董卓急了,连忙上去抱下貂蝉,笑道:“此乃吾之罪,吾之罪!”
貂蝉故作可怜状,强忍恶心,娇嗔道:“太师,吕布那厮无礼至极,若以后又来,如何是好?”
“无妨无妨,明日吾便接你去郿坞,此后便与你共同享受男欢女爱!”
………………………………
第一百六十六回 连环计(四)
初平三年四月,董卓驾车辇前往郿坞。郿坞距长安城东三十里,城高墙厚,贮三年粮、歌姬数百于其中,坚固无比。董卓曾云:“进则逐鹿天下,退则守坞善身。”
董卓现在风光无比,所有官职的新任人员皆需要到他那里报道;如今起驾前往郿坞,更是上下百官一起出来送行,其势丝毫不逊于帝王。
众人见除了董卓车辇,还有一个金身镶珠的豪华车辆,正讨论车辇中是何人的时候,忽见那车的窗帘似乎动了些许,似乎在偷偷观望。
看见这番模样,那些官员瞬间就懂了;只有女人在车辇中会如此畏手畏脚,想必董卓又不知从哪里寻了个美貌女子带进郿坞吧!
貂蝉轻轻撩起窗帘,望着车外毕恭毕敬的官员,心中轻叹一口气;这朝野上下,所有敢于忤逆董卓的关的关逃的逃,仅剩王允数人尚且孤木难支。
如今自己又要被送到郿坞去,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吗?
众人皆道郿坞乃是享乐之地,不愁吃穿;但在貂蝉看来,那是比长安更为险恶的地狱!
这外面的光景,自己应该是最后一次看见吧……
“咦?”
人群之中,她忽然看见了站在远处的吕布。他依旧带着紫金束发冠,虎兽吞云铠,只是面容显得更加沧桑了。
貂蝉对吕布并没有感情,自己只是在利用他罢了,自己只是将他想成了自己思念的那个人罢了……
她要利用他,杀死董卓,匡扶汉室……那个有他一份的汉室。
女人是祸国殃民的?那只是男人将自己没有定力,怪罪在女人身上罢了。
吕布早已看见了貂蝉的眼睛,四目相对,各有所思。貂蝉将窗帘拉的更大了一点,心中的各种怨念似乎在此刻发泄出来,竟是扶着马车窗户哭了起来。
她哭自己命运不好,哭自己生错了时代,哭自己毫无人权,哭自己孤身一人……
她要哭的太多了,但在吕布眼中,貂蝉哭泣只是因为她想念自己。
这种自作多情,化作了对董卓的怨恨,化作了握在方天戟上的巨力;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董卓的横刀夺爱!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将那老贼的头颅当球踢!
“吕将军你在看什么呢?”
………………………………
马车一路驶出了长安,周遭人民无不跪服,皆是在董卓淫威之下不得不顺从的穷苦百姓。
貂蝉撩开窗帘,见周遭荒野凋敝,白骨横生;跪服在道路两侧的平民似乎连肚子都鼓不起来。饥饿、贫穷、麻木,这一个个负面因素将他们包裹,成就了如今的大汉乱世。
“这就是你要光复的汉室吗?”貂蝉在马车中喃喃自语,苦笑一声,“你曾说豫州万民必不受此苦,可惜我这一生都可能看不了了……”
五里亭外的约定,自己也要食言了……就当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你吧,或许你也以为我没有答应你,只希望你不要等了。
貂蝉抑郁的捂着胸口,因为她觉得那里又闷又疼,但自己却无可奈何。
马车一路行进,军势浩大,仿佛要出征一般,但这只是护送董卓前往郿坞罢了;到时候董卓从郿坞出来,也会是如此阵仗。
貂蝉已经能够渐渐看见那传说中郿坞的轮廓了,墙坚城厚,仿佛一个小型的长安城;用尽十万民工,耗时两年完成,中间不知如长城一般死了多少人。
马车进了郿坞,仿佛入了另一个世界。周遭没有刁民乱民,守卫严阵以待,下人毕恭毕敬;正前方乃是如同未央宫一般的豪华殿堂,两旁如长安城的街道一般,酒馆、宿馆、杂货似乎应有尽有,只是无人服务,想拿就拿,仿佛大同世道。
但貂蝉明白,这所谓的大同世道,只是董卓的一厢情愿罢了。
马车进了大殿,里面的布置奢华无比,貂蝉没有去过未央宫,但若是把这里理解成小型的未央宫,似乎并没有毛病。
董卓原来早有了僭越之心。
未几,马车停了,董卓亲自前来撩开窗帘,笑道:“貂蝉小宝贝,我的郿坞已经到了,快下来吧!”
貂蝉知道,水深火热的生活又要开始了,而且这里……将比长安更令人畏惧。
接下来的数日,董卓几乎完全没有离开过郿坞;白天,他领着貂蝉在后院游乐,夜晚,他做着不可描述,抖动着肥硕的身躯发泄着男人的欲望,甚至叫来更多的女子,每日做些龌龊事情。
貂蝉只能强颜欢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取悦这个令他恶心的男人。董卓曾一直询问貂蝉是否怀上自己的子嗣,但貂蝉岂能让他如愿?她宁可坏自己的身体,也不会让那个男人得逞。
她多服用凉性药物堕胎,久而久之,已经怀不上子嗣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数来数去时间似乎也没过几天,但貂蝉却觉得自己仿佛度过了几个轮回;昏天黑日,天地色变,自己的世界早已崩塌,只留得一个肮脏的躯体,飘荡在世间。
知道有一条,董卓兴奋的跑进房屋,冲着貂蝉笑道:“貂蝉啊,那小皇帝已经决定禅位与我了,我就要做皇帝了!待我做了皇帝,我就封你做贵妃!”
董卓走了,貂蝉笑了,王允似乎打算动手了……贵妃,我为什么要做你的贵妃?我现在只想等到你被杀的消息,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感觉到自己牺牲得到的回报。
“今天……应该能成了吧?”
貂蝉很不确定,如果今天谋刺董卓不成,那董卓必然会成为第二个王莽,篡汉夺权。她不敢想象董卓成为皇帝的模样,至少在那种情况下……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再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对一个令她恶心的男人谄媚。
她走到郿坞的高台上,似乎随时准备措施;如果董卓还能活着回来,那自己就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郿坞下面是缓缓流动的渭水,貂蝉心想着,似乎就这么跳下去,化作黄河里的一抔土,也许还挺不错的。
“貂蝉,貂蝉!”
来了?
貂蝉无力地转过头去,见来者竟然是吕布,知道董卓已除,现在朝中正派兵来郿坞,清理董卓余孽吧!
貂蝉很高兴,但也很无奈、很无力。她高兴自己的牺牲终于能够有所回报;她无奈,无奈自己又要沦为另一个不喜欢的人的玩具。
也不知道远在豫州的他……会知道自己的牺牲吗?
吕布奔上前去,死死抱住了貂蝉:“貂蝉,董卓老贼已除,如今你我便可以再不顾及那老贼的脸面,永远在一起了!”
“如今朝野之中,皆有你义父操纵,只要铲除凉州的董卓余孽,那我等便大事可成了!貂蝉,你为何不说话?难道不高兴吗?”
吕布将貂蝉死死抱住,似乎根本不给她呼吸的余地;貂蝉不想挣扎,因为直到刚才,她彻底明白了……自己已经被王允祸害了,无论是嫁给董卓,还是嫁给吕布,最终的结局都是沦为禽兽的陪嫁……
这辈子,自己再没有资格去见他了。
十年之约,不过笑话罢了!
如果当初他将自己带走,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自己也不会为了这么件事情要死要活……
她想荀罡,但她也恨荀罡。
原以为他是唯一明白自己的人,但如果他知道自己会是今天的结局却不将自己带走……他算什么明白自己?貂蝉明白了,愿他他不也是将自己当做是一个交易的货物吗?
她转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天下第一人,勇武无人可出其二;虽说极其好色且无情无义,但对自己用情极深……
比起荀罡那个抛下自己的人,他不是有情有义?
“奉先将军,妾很高兴。”
………………………………
第一百六十七回 又坑主角的曹操
“董卓死了?谁杀的?王允啊?那他死了,我这就任陈留太守的诏书还算不算数了?”
看着来自京中的使者,曹操冷眼相待,言语没有丝毫的热度;那使者虽然心中急躁,但也只能缓着心情道:“曹府君,这亦是陛下的意思,所以陈留太守之位还是府君的……”
曹操将诏书丢在桌案上,笑道:“把我从东郡太守换成陈留太守……有什么意义吗?正巧前些时日兖州刺史刘岱被青州黄巾杀了,不如表我做兖州刺史算了!”
曹操似乎对于这份任命极其不满,因为他知道这是荀罡使出的雕虫小技。现在谁都知道陈留在袁术手中,自己去当陈留太守,岂不就要和袁术火并?
他可不傻,上次占了地形的优势才能够大胜袁术,现在的他可没有心思和袁术对峙。青州黄巾已经攻破兖州,事态岌岌可危,他方才正与幕僚商议此事。
那使者没想到曹操如此失礼,仗着自己的身份斥道:“曹孟德,此乃圣意,你岂敢违抗?”
“圣意自然不敢违抗,但若是王允或者某些地方大员的意思,那我就不愿了!”
“你!”
使者没想到曹操竟然敢公然违抗圣意,心中大感震怒,但心想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能忍气吞声,取回诏书愤愤离去。
曹操面露笑意,这下荀罡的小心思就落空咯!
却此时,麾下幕僚陈宫上前道:“主公,如今兖州无主,某已经前去说服刘岱手下别驾、治中等人,意推举主公入主兖州。济北相鲍信也有此意,如今黄巾猖獗,只有主公能够破黄巾,扫除兖州障碍!”
曹操点了点头,夸赞了陈宫一番,正色道:“入主兖州……呵呵,若非刘岱身死,我岂敢想象?说到底,我似乎还该感谢那青州黄巾啊!”
麾下夏侯惇道:“青州黄巾军三十余万,加上麾下家眷更是近百万!此等恐怖的数据,将兖州各郡人马召集起来,也难以应对啊!”
“青州黄巾不足畏惧,我独惧那陈留袁术……”一旁的曹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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