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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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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前有六个儿女不幸夭折!其中两个死于难产……都是伤心事儿,还好他们的娘亲都保住了。崔月儿、王蓉儿、柳珍、小爱、王庆安(高丽王女)和夏莲儿都失去过孩子。其中高丽的庆安宫主(就是宫主,不是公主)在难产之后身体一直很弱,没有再被陈德兴宠幸。
而赵琳儿所生的儿子又一直体弱多病,让人提心吊胆。另外王蓉儿的女儿身体也不是很好,生过一次大病,全靠太后郭芙儿悉心照料才保住。柳珍在今年夏天的时候又生了个女儿,是在江都出生的,生下来以后就和柳珍一起住在江都。由一堆高丽来的老妈子像个宝一样的照顾。至于墨影娘所生的儿子,身体还算过得去,小心照顾着应该能长大。
说起来陈德兴的十三个儿女里面,也就是李翠仙生的六个孩子和宝音生的一个女儿最靠得牢。七个娃娃都是从来不生病的小金刚,就是喜欢调皮捣蛋。几个小的还好,大一点的整天在宫里面疯玩,除了李翠仙没有人能管住他们。所以这次他们几个全都跟着南下江都了。
“圣人,我和宝音姐姐(李翠仙一直管宝音叫姐姐)都已经有了身孕。”李翠仙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算上肚子里的这个,她就替陈德兴生了七个孩子了。而且这次怀孕后她的身体感觉依旧良好,这说明她还能继续生下去。
她扫了眼坐在一旁的墨影娘,接着又道:“现在宫里面合适生养的妃嫔仿佛有些少了。只有月儿、蓉儿和莲儿三人了。”
柳珍是夏天时生的女儿,她的身子也有点弱,可没有本事和李翠仙一样连着生孩子,怎么都要恢复上几年。至于高丽的庆安宫主,难产后就病怏怏的,再怀上孩子怕是能要她的命了。
李翠仙说道:“不如让影娘和小爱轮流入宫伺候吧?”
这是要把朕当种猪么?陈德兴心里面嘀咕,不过还是欣然点头,冲着墨影娘笑了笑,道:“影娘,不如就让婆儿安排吧。”
墨影娘的俏脸儿微微一红,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的儿子长胜已经过了三足岁了,是时候再生一个了。至于小爱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悲伤了一阵子,现在是时候让她再怀孕了。
“圣人,”李翠仙又笑盈盈道,“您已经好几年没有纳新妇了,妾身觉得那个泡咖啡的小丫头长得不错,小小年纪就已经显出婀娜身段了。看上去也是个能生养的,不如就把她收用了吧。”
“泡咖啡的?”陈德兴一笑,“娜塔莉那个胖丫头吗?脸蛋倒是不错,就是胖了些。”
“胖?”李翠仙咯咯一笑,“那是宫女的衣裳太宽大,穿在她身上显不出婀娜。那丫头长得可有料,胸前那两团肉都快赶上宝音了。妾身瞧了都喜欢,圣人居然没有看出来。看来圣人还真是忙于国事,无暇分心了。”
什么?那丫头原来不是胖子啊!陈德兴添了下嘴唇,居然得了个尤物!可是翠仙她为什么会喜欢?难道这娘们还喜欢女人?!
好像是有点啊!翠仙这娘们和宝音、杨婆儿、崔月儿还有墨影娘都是姐妹情深来着。而且还喜欢和宝音、杨婆儿一起伺候自己。另外,还特别女相扑,不仅喜欢看还喜欢亲自下场耍,一有机会就表演给自己看……堂堂皇后在后宫里面光着身子和别的女人玩相扑,这事儿要传出去怕是古今奇闻了!
李翠仙没有想到陈德兴居然会想歪,还在那里眉飞色舞的说着:“圣人,不如今晚上就让婆儿和娜塔莉表演相扑吧,就她们俩的身段,可是很有看头的……”
果然是有问题啊!陈德兴压下心中的怀疑,轻轻的点了下头。
……
江都大功坊某处宅邸,这个晚上也有人在后宅观看女相扑表演。不过肯定没有陈德兴后宫有水准,因为表演的选手都过于娇小了。
“娇媚有余而力道不足,终究不能和瓦子巷的高手相比……可惜现在汉人不能为奴了。”
一间被地龙烘得暖哄哄的大厅里面,地上铺满了筵席,门窗紧闭,窗帘也拉着,还点上了几个大灯笼。昏黄的光线下面,两个和女正在当间扭成一团,拉腿拧屁股。女相扑表演,正道了最激烈的时候。
而屋子里面的观众是一对父子,正在评论的是个上了年纪的白袍道人,正是天道使任道兴。
“大人,您要看高手表演,大可以把人请到家来,咱堂堂的国公府,还有人敢不来么?”
和任道兴说话的,是他的儿子,当朝宰相任宜江。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任道兴瞥了儿子一眼,“家里面养些和女,谁也不会说什么。把外面的汉女请来,万一有什么,传出去了,丢的可是朝廷的脸面。你这丞相,可是才当上没多久呢。”
任道兴是任宜江的父亲,现在两人又在后宅里面,说话自然没有什么顾忌。
任老头顿了下又道:“这段时间,朝里朝外仿佛都是暗流涌动,不很平静啊!儿啊,你坐在这位子上,可有什么感觉吗?”
这话题有些重了!任宜江咳嗽一声,挥挥手道:“都退吧!”看到表演的女子和伺候的女仆都退了出去,任宜江才眉头轻皱,看着父亲道:“大人,您是说西边事,还是指南面事?”
第820章各有麻烦不同
大明天道七年就在眼前了,加上之前的大明甲子年,大明开国就快八年了。这八个年头说不上长,但是也绝对不短了。八年中发生的事情,更是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不过大明这个统治集团内部,八年来倒还算平静。国内国外的利益太多太大,国外是一个新世界,国内则是一场生产关系向资本主义的全面进化。两者合力带来的自然是足够各方面分配的巨额利益。
利益足够,那么大家自然乐得相安无事,至少在他们的野心进一步膨胀之前,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但是在大明天道六年末的时候,平静的日子显然已经快到头了。
大明的西部和南面的天竺国,都传来了一些不大和谐的消息!
西部刚刚传来的消息和朱四九、郭侃两人有关。朱四九向随军西征的天道教道人提出离弃发妻侯氏,同时迎娶郭侃之女为正妻!大明西线战场的两位大将居然要结为翁婿了。
去年春天刚刚到任西北的天山省省督徐子元还向朝廷报告,说朱四九在天山南北纵兵大掠,打破了上百个部落,将二十几万西域土著掠为奴隶,全部随军迁去了伊犁府大清县,其中的五万人还是朱四九自己的奴隶。只留了个人烟稀少,城镇荒芜的天山省给徐子元。
更有甚者,朱四九还在他的西域色目奴隶中招募少年,收为童军,日夜操练武艺战阵之术。现在已经有了至少3000童军,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此外,朱四九的门客家臣也是琼花楼兄弟中最多的。号称“朱公门下八百客”,就是说有八百个门客。养门客在陈明朝不算犯忌,但是八百门客的数量实在有些多了。
要知道琼花楼兄弟中的大佬级人物刘和尚、陆虎、高大的门下不过四五十个食客。任道兴、任宜江两父子的门客加一块儿也不到百人。
明洲总统黄智深的门客家臣多一些,过了千数,不过他已经有了美公国这个封国了,那千余门客家臣中的大部分都是去明洲之前招募的。之前,黄智深也只有百余个门客,其中还有不少是替黄家做买卖的掌柜的。
“三千死士八百客……”任老道只是摇头,“要搁在以往任何一朝,怕都能落下一个造反谋逆的罪名!”
“这可不好说,”任宜江苦笑着摇头,“田孟尝、魏信陵、赵平原谁不是门下客三千?再早些,西周的那些诸侯可以取地建国,谁会没有部曲家臣?他朱四九现在已经是郡王了,当国王还不是早晚的事儿?现在不招募点家臣,养些个战士,到时候怎么去建国?”
“那五万西域色目奴隶呢?还能都运去南明洲?”任道兴端起身前一个托盘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烧酒,摇摇头道,“依我看,这朱四九八成是看不上南明洲的地盘了!”
南明洲的地盘其实没有多少人看得上,太远太荒,慢慢开发留给子孙玩玩就算了。自己去,可没多少人有这胃口。不过也没有人说过不要南明洲封国要去别处立国的。
任宜江想了想,点点头,“多半如此吧……明日只把徐子元的折子递上去就是了。且看圣人如何处置吧?”
朱四九在西域的所为,陈德兴一定通过大义教官和天道教这两条线知道了。不过一直都没有反应,显然是默认了,或许他真的想让朱四九去西面建国呢?
这事儿,内阁府还真不好管,直接报上去就是了。
“什么事儿都往上面送,圣人还要你这个丞相做什么?”任道兴似乎对儿子这种踢皮球的态度很不屑。“这种事情你得有个态度,是要压制还是要支持,都要想清楚。别到时候圣人一问,你什么都说不出。”
“朱四九是圣人的心腹……”
任宜江有些为难了。他知道朱四九在西域这么个搞法肯定不是要夺陈德兴的皇位,而是要在西方找块好一点的地盘建国的……可是这事儿如果不是陈德兴的意思,那么就多少有点麻烦了!
“你应该反对朱四九!”任道兴眉头深皱,干脆挑明了说,“要是黄百万还坐在相位上,他一定会反对的!圣人和朱四九的关系好坏,他们之间有没有默契是另外一回事儿。但是你身为丞相,就应该秉公行事。朱四九屠戮西域,掠夺奴隶,招募童军,都是于国有损的。你应当明确反对。不过他和发妻离异,另娶郭侃之女,却和你关系不大,你不必表示反对,提一下就行了。”
任道兴说的对,黄智深可以安居相位多年,让陈德兴省心省力,就是因为他能秉公。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身为宰执,一定要站在对国家有利的角度去评判,一定要维护国家的法度。
而朱四九在西域杀人掠奴蓄养私兵,虽然难说是触犯国法——陈明军队一直有掠异族为奴的传统,这是合法的!身为预备封君,招募私兵也是合法的,要不然怎么去封地就国?但是朱四九的行为绝对过头了。
“其实朱四九的事情还好弄。圣人不愿坏了兄弟之谊,更不愿意开个杀功臣的头。多半会顺水推舟,免去朱四九征西将军之职,同时准其在西域建国。说不定还会赞助金银兵器,允许其在内地募兵。不过,你身为宰执,千万不能提出这样的意见。要是让圣人以为你和朱四九有什么勾结,只怕你就得去明洲和黄百万作伴了……”
任道兴一番提点,让任宜江额头冷汗连连。如果不是他爹爹提醒,他多半会在御前会议上替朱四九开脱。
“儿啊,你是宰相了,和在外领兵的大将可不能太热络了。”
绕了一个大圈子,任宜江才算明白,老头子是在提醒自己别去替武将说好话。
“大人,孩儿明白了。”
他也不是糊涂蛋,被老爹那么一说,就已经明了。
任宜江苦笑道:“宰相是恶人,圣人是好人嘛。”
“儿啊,南面的波澜恐怕更叫人头疼。”
任道兴忽然转开了话题。
“西面的兄弟是假的,有些过分了自有刘和尚、陆虎这些做哥哥的去教训。可是南面的父亲和兄弟却是真的,那是陈明家事,同时也是国事。亲爹和亲大哥闹变扭,真正叫人为难啊……”
任道兴拈着胡子,又说起了陈淮清和陈德芳的变扭。
说起这事儿,起因正是前不久的马尔代夫大海战。这场海战之前,陈德芳不过是父亲陈淮清的提线木偶。既没有威望,也没有班底,仿佛也没有什么本事。就是运气比较好,当了陈德兴的哥哥。
实际上,连陈德兴自己都不大重视这个哥哥,连个爵位都没有给他封过。陈德芳不过是天竺大英国的太子爷而已,谁也没太当他回事儿。
可是马尔代夫一战后,陈德芳一下子好像什么都有了。六千破十万啊!名声大震,谁还敢说他没有本事?战后不少私掠船长连人带船都投靠了他,还在大英水军当了官。而且陈德芳还拉起了有一万三千余人的黑人军团,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打,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挺吓人的。
另外,陈德芳还在马尔代夫海战后找到了个心爱的女人,还是个黑奴和白女的混种人,叫什么古迪特的。回到河边府后,陈德芳就高调宣布古迪特是他唯一的侧妃……而陈淮清却坚决反对儿子纳古迪特为侧妃,父子两人竟然因为这点小事起了争执。
任宜江拈着胡子,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
他才不相信陈淮清、陈德芳会为了一个黑白杂种的丫头闹起来。陈淮清自己的侧妃都有好几十个了,其中最得宠的两个“波罗”不也是夷人女子?现在他凭什么不让儿子纳侧妃?而且,陈德芳又为什么一定要纳那个女人为侧妃呢?这个女人多半是陈德芳的一个玩物,犯得着为她和老爹闹矛盾吗?
看来这事儿背后一定另有隐情!可这个隐情是什么呢?
沉默了好一阵子,任宜江忽然轻声道:“英太子素来是孝子,现在和英王冲突,必然是有缘故的。这君王家事,多半还是为了权位。英太子的太子之位是牢靠的,圣人不会容许别的兄弟夺了英太子的位子。但是英王要给其他儿子封地或是别的好处,圣人却不好多管了。可是英王的儿子有那么多……”
任宜江突然加重了语气,话语好像锤子,一下就砸在了要害之上,“也不是英王的儿子多,而是天竺大英国小了!”
到得此刻,任宜江的脸色已经阴郁下来,天竺大英国的麻烦的确不小,陈淮清这些年纳了太多的妾,生了太多的儿子。生生繁衍出一个大家族了。随着这些儿子慢慢长大,如何安排就是个问题。如果每个儿子都给一块封地,那么陈德芳将来能够支配的土地就少了。可要是不封地,那么陈淮清的那些妾室,特别是波罗姐妹会不会在老头子耳边狂吹枕边风呢?
当然,也不是没有能让两父子都满意的办法。就是做大盘子,在陈德兴划给大英国的地盘之外再夺取土地封给陈淮清的庶子。可是这样一来,大英国将来就要领袖天竺了。大明圣人能答应么?
而且这事儿内阁都不好表态,任宜江想来想去,若是陈圣人问到,就以“家和万事兴”回个糊涂话吧。大不了再派个重臣去天竺给两父子说和一二。
正在和父亲闹变扭的英太子陈德芳,这会儿正乘船沿着恒河西进。原本老是一脸温和笑意,却像被喜马拉雅山上的冰雪凝住一样,眉目深锁,还不时在微微摇头。
陈德芳并不是在为自己的弟弟没有出路而忧恼,和任宜江想到的事情不同,他根本不担心老爹封太多的土地给兄弟。他现在已经有了班底和威名,这一次沿着恒河同德里苏丹国作战又是必胜——在马尔代夫海战中,他得到了一万三千多个“黑老爷”,其中大多都是阿拉伯海商辛辛苦苦调教出来的奴隶桨手。划船控舟的本事比德里苏丹临时抓来的天竺贱民桨手不知高明多少。而且其中还有一部分能参加肉搏战的黑武士,陈德芳给他们配上了黑色的皮甲,黑色的头盔,黑色的盾牌,还有黑铁镶钢的大横刀。一个个黑漆漆的看着就吓人!
除了这些黑人,陈德芳还笼络到了四千多汉人海盗——并不是所有的汉人海盗都跟他混,还有一小部分被塞拉西·所罗门带去大西洋了——大多都是打水战的好手。其中还有一个雷霸天很有些名将风采。连南洋舰队的王水飞都说他是“无师自通,天赋了得”。此外,陈德芳还得到了一个足智多谋的咖啡色的军事,古迪特·所罗门。
有雷霸天指挥水军,有古迪特帮着出谋划策,还有四千汉人海盗和一万三千黑人“老爷兵”。陈德芳躺着也能大败德里苏丹国的旱鸭子水军了。因为德里苏丹国的水军也是临时拼凑的,而且德里苏丹的精兵大多都是从山区、草原来的,根本不会打水战。
而这次恒河水战取胜之后,陈德芳的声势就会更大!那堆还是小娃娃的兄弟怎么和他争?就是封了地,老头子一死照样收回没商量。
现在真正让陈德芳头疼不已的,是陈淮清要当和尚了!不是因为古迪特的事情被气得出家。而是被两个“波罗”煽动去当什么大宝天圣法王,还要出巨资重修那烂陀寺、超戒寺、飞行寺和大菩提寺(天竺大乘佛教四大寺),还准备在靠近那烂陀寺的恒河南岸的华氏城(印度古城)建立大英西京。
摆明了是要以大兴佛教来控制天竺——修复并控制了大乘佛教四大寺后,陈淮清这个大宝天圣法王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天竺佛教首领了。而天竺佛教,也很有可能在陈淮清的努力下成为凌驾天竺诸王之上的超级势力!
而且,陈淮清还想将大宝天圣法王之位以族内转世的方式由他的子孙进行传承……
第821章老陈悟道
在天竺着名的古城华氏附近,一处名为佛陀加雅的地界,旗幡飘扬,行帐层叠。居中的明黄大帐就设在一片毕钵罗树林旁。天竺大英王陈淮清并不在明黄大帐内,而是在一棵毕钵罗树下坐着,屁股底下是个草垫子,盘腿面东而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在苦思冥想,还是在打瞌睡。
树林外面的明黄大帐旁,还站着几个光头的和尚和带发的尼姑。和尚是鸠摩智波罗、八思巴、白玛铁木和永心大和尚。尼姑则是达玛波罗,婀娜窈窕,秀发披肩,脸上倒是宝相庄严,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双手合十,望着林子里面的陈淮清。仿佛只要他一招手,她就会飞奔过去,轮流和他双修……根据密宗的某些理论,双修是有助于明悟的。
永心大和尚是从欧罗巴途径埃及走红海、阿拉伯海、印度洋、孟加拉湾等地辗转抵达的,还带着马木鲁克苏丹拜伯尔斯希望和大明修好的亲笔信。一共两封,一封给陈德兴,一封给陈淮清。
这位大和尚跑到佛陀加雅来,主要就是为了送信。其次才是参观佛陀悟道的地方。结果居然看见陈淮清坐在据说是佛陀悟道时所坐的位置上面,也正煞有介事的在悟道呢!
顺便提一下,正在悟道的陈淮清是路过佛陀加雅,正亲率八万联军跟在儿子陈德芳的水军之后,沿着恒河水路并进。目标正是距离恒河只有一百多里的德里。
如果陈德芳的水军一路奏凯,打通了主力大军的后勤水路,那么陈淮清就会率领大军去攻打德里。估计会在那里和德里苏丹国展开一场殊死血战。如果能够战胜,那么德里苏丹国在中天竺就很难立足了,只能龟缩西北天竺,依附蒙古人苟延残喘了。
因而此战正是天竺佛教能否复兴的关键!
除了用刀剑传播佛的真理之外,陈淮清还打算在佛陀加雅和东天竺的婆罗门教智者进行一场辩法大会。以此证明佛教才是大道所在——天竺历史上,佛教和婆罗门教的斗争主要就是以辩法的形势展开。一场辩法的胜利,往往会让许多寺庙改宗,会让许多僧侣转变信仰。这样的斗争形势在中原同样存在,八思巴和永心大和尚都曾经参加过辩法。自然知道其中的艰难,宗教辩法本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昔日陈德兴借用明洲发现这个神迹来赢得辩法,压倒三教,树立天道教威信的办法,在宗教辩法中只是偶然现象。
大多数的宗教辩法,都是理论对理论的……要真有法术就是斗法了。如果要跨越教派进行辩论,那就必须用对方的理论驳倒对方,抓住对手理论的缺陷一顿猛批。这就要求参与辩法的双方都熟悉对方的教派经典,而且还德能言善辩。陈淮清根本不懂婆罗门教,自然不能亲自出马。于是就将八思巴和白玛铁木请来,再加上鸠摩智波罗和波罗姐妹,组团去和婆罗门智者讲理。
如果讲理能赢,那些婆罗门智者连带他们的寺庙都要改成佛寺——当然是那种可以娶妻、继承和保留种姓制度的寺庙。如果辩法不胜,那么陈淮清就会允许境内的婆罗门教继续存在一段时间,不过会对信奉婆罗门教的村子征收额外的人头税,而且在选拔官吏的时候也优先选择高种姓的佛教徒。
总之就是要用和平的手段将天竺的婆罗门教徒转化成佛教徒。同时还要将大乘佛教扶上全天竺国教的地位!
“……此次西征德里,乃是除魔卫道。昔日佛教之所以没落于天竺,就是因为只有弘法之愿,没有卫道之剑。应该以经弘法,以剑卫道。只有诛除佛敌,佛理才能大兴。当以佛陀之刃,反对外道之刃。当以佛陀之圣战,反对外道之圣战。只有如此,佛教才能世世代代昌盛兴隆。”
“佛法太过庞杂,经卷多如牛毛,真伪难辨。僧侣究其一生,也难尽晓其中真理。相比之下,基督教、天方教和天道教之经文就简单多了。简单才方便信众学习,才能吸引愚昧之民皈依。这教派之争,归根结底不是靠讲理而是要比人多的。人多力量大,打起来才容易取胜啊!那个投靠了天方教的觉信尼姑家的道理就不错。普通信众,会念‘南无阿弥陀佛’就行了。他们天方教不也这样,只要相信‘万物非主,唯有真神,穆罕默德是真神使者’就行了。”
“一味避世出家,只知个人修行,只晓经营法产,却漠视国家兴亡。如此焉能不招致法难巨祸?避世隐修之僧当然可以有,但是数量一定要有限制。今后天竺佛教应当入世,佛教不出三界,当入红尘。僧侣也可繁衍后代子孙,法产也当依律纳税。如此崇佛之国才不至于衰弱,国强才有力量弘法……”
“群龙无首,内争不熄,也是天竺法难的一大根源。欧罗巴有所谓大公教会,可以号令四方,帝王公侯莫敢不从。天竺佛教也应该效仿一二,该有个普世僧团来号令天下佛徒!僧团根本之地,就是佛陀悟道之地。当修复此地的大菩提寺、那烂陀寺、超戒寺、飞行寺,以为佛教神圣之地。然后孤王再以大宝天圣法王之名号令天下,一如西方大公教会之宗主。孤王百年之后,再传大宝天圣法王之位给儿孙,如此才能世世代代护佑佛教昌盛……”
陈淮清这时盘腿坐在菩提树下,假模假样在悟道。其实是在琢磨着怎么用佛教来统治天竺。在他看来这不是不可能的,大明的天道教,乌斯藏的喇嘛教,西方的天方教和基督教不都搞得有声有色?佛教怎么就不能效法一二?
他虽然是个儒生,但也是烧香拜佛的。当然知道和尚们的毛病在什么地方,也可以琢磨出一些有针对性的改革办法。
“好了!今日且悟到此处了!”
陈淮清站了起来,大步走出了树林。外面等候的和尚、尼姑都双手合十,全都向他叩拜行礼。
“都起来吧,”陈淮清大手一挥,颇有些志得意满。“孤王今日与毕钵罗树下悟道,颇有心得。对了,那些婆罗门智者可到来了?”
鸠摩智波罗答道:“回禀大王,已经有十余婆罗门智者到了。”
陈淮清笑着点点头,“好,孤王就去见见他们。顺便同他们讨论一下佛法。”他冲着那位波罗家的空行母点点头,“达玛波罗,你跟着孤王。”
他不会说梵语,也没有兴趣学习,因而需要翻译才能和婆罗门智者交谈。
至于谈什么,当然不是什么吠檀多不二论,也不是什么“上梵”、“下梵”的。这些他都不懂,相信德里苏丹国的那个吉亚斯丁·巴勒班一样不懂。可是人家照样让天方教在天竺大范围传播,还把婆罗门教的寺庙拆了建材去造天方寺了。
不过他却知道怎么说服大部分神棍跟自己合作——毕竟如商羯罗那样的高人只是极少数。没有哪个教派可以靠极少数高人维持强大的,婆罗门教可以在天竺生存,靠的不是道理,而是能让控制天竺大部分土地和人口的贵人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能让他们毫不费力的骑在贱民头上作威作福。
而天竺的佛教虽然最后也承认了种姓(此时天竺的天方教还没有发展到承认种姓的地步),但是其教义中还是有太多关于平等的内容了。这是不利于天竺贵人的,而且也不利于外来的华夏诸国,一定得修改掉!
只要佛教能够和婆罗门教一样保护这些天竺贵人的利益,相信他们一定会愿意合作的。
……
“砰”的一声枪响,七十步开外的标靶应声而倒。
江都大明宫花园内,陈德兴将刚刚打完的步枪,丢给了身边的白女奴娜塔莉,这个女孩子已经被陈德兴用过了。果然有料,真不知道这妞的身段是怎么长的?居然婀娜如此。女孩子接过枪,立即手脚麻利的开始上子弹。这女孩子很聪明,学东西极快,不过四五天,就能熟练的使用这支最新式的燧发滑膛枪了。
“人人带枪,明王也怕……”看着女孩子行云流水的动作,陈德兴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如娜塔莉这样的女孩,都能在几天内学会使用这支滑膛枪,能够用它打死一个最勇敢的武士——就如陈德兴这样的人!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民弱其实也有弱的好处,民强也有强的苦恼……”
想想历史上华夏百姓被压制,被解除武装,被驯服成绵羊的后果,陈德兴带着点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的满足,不甘地轻叹一声。
“圣人,这枪……”
孟记枪行的大老板孟德听到陈德兴的叹息,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支燧发滑膛枪可是孟记枪行花了好几年时间反复改进而来的产品。不仅设计上已经无可挑剔,生产成本也极其低廉。如果大量生产,一支滑膛枪的成本不会超过10贯!虽然大量生产的产品不可能如这支献给陈大圣人的滑膛枪那样,可以用鹿皮子弹命中百步之内的人形目标。可是在四五十步内的杀伤力是不用怀疑的,这威力绝对要超过弓弩——弓弩在四五十步内也能命中,但是对方只要披上一身好甲,就很难伤着了。
战场之上,身中数十箭还大呼酣战的勇士多的是。但是中上一发三分半(约合10毫米)的铅弹还能活蹦乱跳的,那一定是神仙!
孟德吸了口气,又道:“圣人,臣觉得,对大部分的兵士而言,五十步外杀敌的兵器已经足够了,便是用神臂弩,也很难做到百步外杀敌的。而且这枪还能装上套筒刺刀,当成一条短枪使用,近战肉搏也不吃亏。至于五十步开外之敌,可以用火炮杀伤,还能让神射手使用精制的滑膛枪和鹿皮子弹……”
孟德说的战法就是线列步兵、轻步兵和炮兵配合的战术,如果再加上一些轻骑兵和枪骑兵,基本上就能让人口众多的农耕民族吊打弓马娴熟的游牧民族了。
而对人口数量世界第一的大明而言,这种可以快速暴兵的战法,无疑是最为适用的!
实际上,在燧发滑膛枪出现后,大明陆军部和陆军参谋部早就在研究一场前所未有的军事改革了——实现步兵的火器化,全面淘汰步兵现有的冷兵器。打造一支使用火枪和刺刀作战的新式步兵。
“圣人,子弹已经装好了。”娜塔莉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单膝跪地,将一支上好了子弹的步枪高举过头顶,送到了陈德兴跟前。
“不,朕不打了。娜塔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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