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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小黑醉酒)-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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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流血过多,广场上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醒目的红色,有些地方的鲜血甚至形成了小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谭纵的身旁现在只有铁牛一个人,秦羽、沈三和沈四等人都被他派出去平乱了,面对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他的心情无比黯然,或许人世间就是如此的残酷,为了各种利益纠葛斗得你死我活。
一名军士与一名忠义堂的人抱着死在了一起,两人都用手死死地掐着对方的脖子,几名百姓在那里掰了半天都没能掰开他们深深嵌入对方肌肤里的手指。
谭纵见状走了过去,分别在那名军士和忠义堂的帮众手臂上揉了几下,两人随即就分开了,那几名百姓于是将两人分别抬走。
“钦使大人!”谭纵刚站起来,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扭头一看,卓文元带领着那些扬州城的富绅大贾,恭敬地站在那里。
“卓会长。”谭纵以为卓文元等人想要回家,看望家中的情形,于是微微一笑,“诸位,现在城里的形势依旧混乱,等到天亮局势平稳时,本钦使会派人护送各位回去。”
“钦使大人,我等前来,并不是想回家,而是特意来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的。”卓文元闻言摇了摇头,随后躬身,一本正经地向谭纵拱手说道,“多谢钦使大人的救命之恩!”
“多谢钦使大人的救命之恩。”卓文元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些人就齐刷刷地躬身行礼,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说别的,只凭借着谭纵身为堂堂的钦使大人而为了他们身处险境,并且因此而受伤,就足以令卓文元等人肃然起敬。
“诸位,你要感谢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奋勇拼杀的勇士们,没有他们,我们现在恐怕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谭纵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在了院内一侧摆满了因为守卫府衙而丧生的军士和囚犯尸体的地上,沉声说道,“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钦使大人,我等刚才已经商议过了,决定拿出五万两银子来,以作大人抚恤伤亡者的资金。”卓文元抬起头,高声说道,那些军士们为了他们而流血,他们拿出一些钱财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本钦使在这里谢过诸位了。”谭纵闻言,嘴角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冲着卓文元等人供了拱手,卓文元等人连忙躬身回礼。
毕时节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自饮自酌地喝着闷酒,神情无比失落,他已经知道那些前去绑架施诗的人和忠义堂攻打府衙失败的消息,这意味着他在今晚与谭纵的较量中一败涂地。
院门外的街道上吵闹喧哗,时不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是官军在清剿街面上的那些参加骚乱的暴民,那些暴民完全被军官杀气腾腾的架势吓破了胆子,慌不择路地四下逃散。
有几拨人重重地敲打着院门,带着哭腔哀求着,想要进入院子避难,院门当然不会打开,他们敲了一会儿后就狼狈地逃窜。
当追赶暴民的官军从院门外经过的时候,守在毕时节四周的几名大汉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安在了刀柄上,毕时节在扬州城里可是名人,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一旦被官军察觉,那么毕时节定然在劫难逃。
“老爷,那个黄汉可真下的去手,竟然敢让官军屠街,难道他就不怕京里的御史参他一本?”趴在门口听了一阵儿后,毕福来到毕时节的身前,颇为意外地说道,如此严厉的镇压手段,在大顺朝可是非常罕见,更何况这里是天下最为繁华的扬州城,深受外界的瞩目。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面对着叛匪和暴民,现在只要能将扬州城里的局势控制住,无论他做什么,别人也无可非议。”毕时节倒了一杯酒,拿在手里,语气黯然地说道,“这个黄汉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行事步步为营,滴水不漏,骗过了扬州城里所有的人。”
“老爷,如果不是黄汉躲在暗处偷袭,他一个黄口小儿,岂会是老爷的对手!”毕府闻言,冷哼了一声,不服气地向毕时节说道。
“成王败寇!”毕时节摇了摇头了,苦笑了一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而有的敲门声,毕时节点了一下头,一名大汉就将院门打开,一名穿着公人服饰的男子一闪身走了进来。
“老爷,二少爷不见了,给您留下了一封信。”那名穿着公人服的公人快步走到毕时节的面前,将一封信递给了他。
毕时节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接过信看了看,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信扔在了地上。
毕西就在信里告诉毕时节,他要去倚红楼里找瑞雪,届时带瑞雪一起走,如果他回不来的话,就让毕时节不要找他。
“老爷,我让人将二少爷追回来。”毕福将信捡起来,看了一眼后,沉声向毕时节说道,这个二少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痴情了,那瑞雪不过是一个逢场作戏的青楼女子,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的痴迷。
“罢了,罢了,让他去吧。”毕时节沉吟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固执,即使找到了他恐怕也无法将他带回来。
“外面的情形怎么样?”随后,毕时节抬头看向那名穿着公人服的大汉,面无表情地问道。
“衙门里的公人、城防军、盐税司和漕运司的人满大街都是,那些趁乱抢劫的百姓已经被驱散,现在正在四下逃命,如果不是属下穿了这一身公人衣服的话,可能就无法来到这里了。”那名穿着公人服的大汉闻言,冲着毕时节恭声说道。
第四百一十三章 黎明
街上的情况果然与毕时节猜测的一模一样,谭纵调来了大批兵力平息骚乱,如果换做他也会这样做的。
“你去倚红楼,如果有二少爷的消息,立刻回报。”沉吟了一下,毕时节看向了那个穿着公人服的大汉,“如果二少爷有危险,能救则救,不能救就回来。”
“小的明白。”那名大汉冲着毕时节拱了一下手,打开了院门,消失在了夜幕中。
“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毕时节倒了一杯酒,冲着天上闪烁的星辰一举,宏声吟道,然后一饮而尽,一种凄凉和悲壮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清晨时分,一支风尘仆仆的队伍停在了扬州城的南门,士兵们好像经过了长途跋涉,一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淋,显得十分疲惫。
“楼上的兄弟,本官是镇江偏将麾下的把总张刚,奉钦使大人的命令前来扬州城。”这支队伍的人数有五六百,领头的是一名顶盔掼甲的中年男子,冲着城门楼上的士兵喊道。
城门楼上的士兵闻言,将一个竹筐从上面吊了下来,张刚于是就按照规矩,将盖有赵云安大印的调兵公文放进了竹筐里。
为了能使谭纵调动扬州府附近各府的兵力,赵云安特意将自己的大印交给了谭纵,有了赵云安的大印,谭纵就可以调动江南地面上的城防军。
镇江距离扬州最近,当接到谭纵让人送去的调兵公文后,张刚就在镇江偏将的命令下,召集了五个巡的军士,马不停蹄,昼夜兼程地赶来了扬州城。
验过了张刚的调兵公文,确认真实无误后,南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了,一名左手臂吊着绷带、甲胄上沾满了鲜血的队正领着几名浑身是血的受伤士兵出门迎接张刚。
当看见队正和受伤的士兵后,张刚微微一怔,随后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他抽动了几下鼻头后,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顺着血腥气味的来源一看,整个人顿时呆在了那里:
城门里面的地上鲜血淋漓,零星散落着一些残肢断臂,在不远处的一个空地上,一左一右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排尸体,左边的死者穿着城防军的服饰,而右边的死者穿着普通服饰,一些身上沾满鲜血的伤兵正神情严肃地用水擦拭着左边那些死者脸上的血迹。
望着那些排列整齐的尸体,曾经在北疆与蛮人作战过的张刚可以想象到,这里一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血腥厮杀。
这里可是扬州城,如果连城门的厮杀都如此的惨烈,那么城里的情形可想而知了,张刚顿时感觉嘴唇有些发干,他的喉结一动,咕嘟一声,艰涩地咽下一口口水后,神情严肃地在那名队正的引领下进了城。
“呕~~”张刚在北疆见过打仗的场面,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军士们却没有,目睹了眼前惨烈的画面后,不少人当即就吐了起来。
到了府衙之后,张刚被里面的一幕惊呆了,府衙的前院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尸体,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人数恐怕达到了千人。
从死者的衣着上来看,既有城防军的人,也有府衙和盐税司、漕运司的人,还有普通的百姓,尤其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死者里面竟然还有穿着囚衣的犯人。
天呀,竟然有人敢进攻府衙,这简直就是谋反!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了张刚的脑海里,他甚至不用想象,走在府衙里的路面上,就能身临其境地体验到昨夜战况的惨烈。
“镇江偏将麾下把总张刚参见钦使大人。”在一名军士的带领下,张刚来到了正坐在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的谭纵面前,一拱手,神情恭敬地说道,从谭纵身上的鲜血和伤势来看,这位年轻的钦使大人也参加了昨晚的血战,这可是极为少见的事情,也令他肃然起敬。
“张把总,你来的正好,让你的人协助扬州官军搜捕昨夜的暴民。”谭纵闻言睁开了眼睛,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后,沉声吩咐道。
经过一夜的平定,扬州城内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居民们被告知留在家里,街上到处都是城防军、府衙、稽查司和漕运司的人,拿着户籍名册挨家挨户的搜查,只要与名册上的人对不上号的人,通通抓走。
这样一来的话,那些昨晚趁乱躲进了街道两旁居民家中,企图浑水摸鱼的百姓们就被揪了出来,被关进了城防军大营里,等待官府的审判。
此时的扬州城可谓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百姓们并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觉得好像一夜之间,扬州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给张刚布置了任务后,谭纵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在一群军士的簇拥下离开了府衙,径直前往了飘香院,他还有一场戏没有演。
飘香院的门前守着城防军的人,见到谭纵来了,纷纷躬身行礼。
院落中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客人和侍女,飘香院昨天晚上就被城防军的人给封了,禁止任何人进出,前来寻乐的客人不得不待在里面。
在谭纵来之前,有几波客人仗着有后台,对城防军封锁飘香院颇为不满,出言不逊,恫吓辱骂领头的队正,以有要事要办为由想要强行离开。
结果那名队正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奉钦使大人令”,那几波客人就立刻老实了起来,灰溜溜地回去了,谁吃饱了撑的去招惹官家派来的人,那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谭纵的到来立刻吸引了沿途客人和侍女们的注意,不少侍女认出了他,交头接耳地小声说着什么,神情显得十分惊讶,谁也没有料到谭纵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身边还带着不少军士。
“梅老板在不在?”谭纵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后院的一个院落前,拦住了一名从里面走出来的侍女,沉声问道。
“姨娘正在里面与曼萝姑娘下棋。”那名侍女正要去拿一些点心给梅姨和曼萝充饥,瞅了一眼谭纵身后凶神恶煞的军士后,战战兢兢地回答。
听到曼萝在里面,谭纵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就舒展开来,看来梅姨是在向曼萝交代后事了。
随后,谭纵冲着身后的军士摆了一下手,那些军士就立在了门口,他大步走了进去,推开了客厅的房门。
“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曼萝与梅姨的对弈陷入了苦战中,作为曾经的江南火凤,梅姨的棋力自然比曼萝毫不逊色,见到谭纵走进了放箭,曼萝先是一怔,随即惊喜地站了起来。
“昨天。”此时此刻,谭纵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瞒着曼萝,况且他怀疑曼萝昨天晚上已经认出了他,于是微微一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昨天的那个人是你!”曼萝闻言,故作一副惊讶的神色,心中却万分甜蜜,因为谭纵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欺瞒她。
就像谭纵所猜测的那样,虽然谭纵巧妙地化了妆,但是心思细腻的曼萝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认出了他。
“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妾身怎么听说忠义堂的人反了,攻打府衙!”曼萝上下打量了谭纵一眼,见他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狐疑地走向了谭纵,“公子可否知道,城防军为何要封我们的门?”
“忠义堂受到奸人调拨,昨晚攻打了府衙,不过已经被官军打败。”谭纵回答了曼萝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他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了站在围棋旁的梅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至于城防军为何要封飘香院的门,梅老板的心里是最清楚的。”
曼萝闻言顿时一怔,她感觉谭纵的话里似乎意有所指,双目随后闪过一丝震惊的神色,心中泛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扭头看向了梅姨,难道谭纵已经知道了梅姨的秘密身份?
“黄公子此言何意,妾身怎么听不懂呀!”梅姨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笑着说道,“公子与钦差大人关系密切,想必与那位新来的钦使大人也有交情,只要公子一句话,外面的人还不是立刻撤了。”
“梅老板,不用劳烦钦差大人,只要本公子原因,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谭纵闻言笑了起来,双手一抱胸,目光炯炯地盯着梅姨,“因为他们口中的钦使大人就是本公子,本公子这次来,是专门来请梅老板的,只要梅老板跟本公子走,那么他们自然就会离开。”
“你……你是钦使大人!”虽然曼萝心中早就猜到谭纵身份不简单,但是听闻他竟然是官家派来的钦使,还是大吃了一惊,愕然看向了他。
不知为何,梅姨的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谭纵的身份越高,那么承诺自己的事情就越会做到,从昨天晚上谭纵乔装来到飘香院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预感到了谭纵会对组织在扬州城里的势力动手。
果不其然,昨天晚上扬州城内一片大乱,谭纵和毕时节为了击败对方而展开了一场惨烈的生死搏斗,现在看来,谭纵这条“强龙”压过了毕时节这条“地头蛇”。
“职责所在,还望姑娘见谅。”谭纵冲着惊愕地望着自己的曼萝微微颔首,脸上流露出一丝歉意,不论如何,他欺骗了曼萝,而曼萝对自己一往情深。
听到谭纵的回答,曼萝顿时呆立在了那里,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了心头,在她的生命里,梅姨和谭纵都是最重要的人,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她夹杂在中间,无疑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黄公子,不,钦使大人,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钦使大人能答应。”梅姨的脸上充满了黯然的神色,她冲着谭纵微微笑了一笑,好像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梅老板请便。”谭纵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就势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反正事到如今大局已定,他不介意给梅姨一个人情,同时也是给曼萝一个人情。
“去,将管事儿的喊来。”梅姨随后冲着边上站着的一名侍女说道。
那名神情惊恐的侍女冲着梅姨一福身后,畏惧地看了坐在那里喝茶的谭纵一眼,急匆匆离开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院门外面已经围满了人,有前来飘香院消遣的客人,也有飘香院的侍女,远远地站着,冲着门前的那些面无表情的军士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见到那名侍女出来,一群人一拥而上,饶有兴致地打探着消息。那名侍女的脸颊涨得通红,冲着人们摆了摆手后,钻出人群快步离去了,只留下那群人七嘴八舌地胡乱猜测着。
“曼萝,还不给公子倒茶。”谭纵喝完了一杯茶后,刚要自己再倒,梅姨向失魂落魄立在那里的曼萝说道。
曼萝回过神来,神情复杂地走到谭纵的身旁,接过他手中的茶壶,无比黯然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谭纵抬头看了黯然神伤的曼萝一眼,有些于心不忍,伸手拉住了倒完茶后准备离开的曼萝的手。
曼萝的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转身看向谭纵,谭纵冲着她微微一笑。见此情形,曼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夺眶而出,泪如雨下。
这时,飘香院里的管事们正好走了进来,望见眼前的一幕后不由得面面相觑,她们只是被通知前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她们的印象里曼萝自从夺得扬州花魁后,还从没有掉过眼泪。
曼萝连忙背过了身去,肩头微微颤抖着,不让那些管事看见她哭泣。谭纵随后也松开了她的手,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各位,从今天起,飘香院正式交给曼萝。”等那些管事们在面前站定后,梅姨打开边上一名侍女手里捧着的一个黑匣子,从里面取出了几把库房钥匙和一叠房契,高声向管事们宣布。
第四百一十四章 双簧
梅姨的话音刚落,那些管事们顿时一片哗然,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令她们一时间无法接受。
难道是谭纵要夺飘香院给曼萝?想到先前的一幕,管事们不由得看向了曼萝,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梅姨将曼萝当亲生女一样看待,曼萝视梅姨也犹如母亲一般,梅姨无子无女,飘香院的产业迟早是曼萝的,曼萝完全没有必要现在下手抢夺。
“姨娘,曼萝要跟姨娘在一起。”曼萝闻言,扭身快步走向了梅姨,搂着她失声痛哭起来。
“傻丫头,你的心意姨娘清楚,姨娘从踏进那一行开始,已经想到过会有这一天。”梅姨慈爱地伸手拍了拍曼萝的后背,在她耳旁轻声说道,“等姨娘走后,飘香院这一大家子人就要依靠你来维持了,千万别怪黄公子,他也是奉命行事。”
“姨娘!”见梅姨到这个时候还在关心自己,曼萝心中百感交加,泪如雨下。
“诸位,黄公子是官家钦命的钦使大人,奉皇命来扬州查案,昨晚的事情就是黄公子对。梅兰昔日犯下大错,罪无可恕,今日之事实乃罪有应得,希望各位能与曼萝一起,共同撑起飘香院的未来。”等曼萝哭声渐息后,梅姨松开了她,冲着那些一脸茫然的管事们说道。
听闻此言,那些管事们禁不住大吃了一惊,万分惊愕地看向了谭纵,她们对常来飘香院的谭纵可谓十分熟悉,谁也想不到谭纵竟然是钦使大人,更想不到梅姨竟然会牵涉到昨晚的事件当中。
“从现在起,你就是飘香院的新院主。”梅姨神情凝重地将手里的钥匙和房契放在了曼萝的手上,随后郑重其事地向那些神情愕然的管事说道,“请诸位过来见过新院主。”
“见过院主。”管事们面面相觑了一番后,一起走上前,冲着曼萝福了一身。
曼萝双目通红地捧着钥匙和房契,有了这两样东西,她就是新一任的飘香院院主,此时心中是万分复杂,如果不是梅姨的嘱托的话,她才不愿意就任这个新院主。
“梅老板,这上面的人都是飘香院的,本钦使怀疑她们与本案有关,要带走清查,还请梅老板将她们喊来,免得那些粗手粗脚的军士们弄伤了她们。”这时,谭纵放下手里的茶杯,从身上摸出了一份名单,不动声色地放在了桌上。
听闻此言,几名管事的脸色不由得变得惨白,她们是梅姨在飘香院里安插的眼线,梅姨一倒,她们自然也要跟着倒霉了。
梅姨的双目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由得看向了谭纵,她很清楚谭纵手里的那份名单是自己给他的,包括屋里的那几名管事在内,涉及飘香院里十来个人,可谓罪证确凿,谭纵不直接抓她们而是说“怀疑”,这里面可透露出了一些不寻常的意味,难道谭纵不想抓她们?
猛然间,梅姨见谭纵的目光落在了曼萝的身上,心中不由得恍然大悟,看来谭纵是为了曼萝才改变的主意,极有可能会为了曼萝而留下那些人。
“曼萝,你现在是院主,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梅姨的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欣慰,她略一思索,向曼萝说道。
曼萝将手里的钥匙和房契交给了一旁的侍女后,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走到谭纵的身旁拿起那张纸一看,神情不由得一变,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那几名面色惨白的管事。
见曼萝看自己,那几名心虚的管事顿时面若死灰,有一位还差一点瘫倒在地,被边上的人给扶住了。
曼萝心中大为着急,这份名单上的人涉及到了飘香院的各个层次,几乎都是飘香院的中层管理人员,如果她们一旦被抓走的话,那么本就因为梅姨而风雨飘摇的飘香院必将元气大伤,极可能会因此一蹶不振,衰败没落下去。
曼萝想向谭纵求情,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由于是官家亲自关注的案子,名单上的那些人可谓是朝廷的钦犯,谁敢私下宽恕她们的罪行,可是将她们抓走的话,飘香院就要毁了,她还没什么,早已经积攒了不少身家,可是那些姐妹们和杂役却又要颠沛流离了。
正当曼萝焦急不安、进退维谷的时候,无意中她扫了一眼谭纵,只见端着茶杯的谭纵冲着她微笑着颔首,随后就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杯里的茶。
曼萝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谭纵的笑容使得她原本冰冷的心中浮现出一股暖流来,同时也给了她开口向谭纵求情的勇气。
更重要的是,她从谭纵的笑容中品出了一丝特别的味道来,好像谭纵在鼓励她向其求情,难道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黄……钦使大人,这上面的人妾身看过了,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大人可能搞错了,她们绝对不会做那些为非作歹的事情。”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后,曼萝将那张纸放在了桌面上,神情凝重地望着谭纵,她本想喊谭纵黄公子,可是一想到谭纵现在是代表着朝廷,于是硬生生地改成了钦使大人。
“曼萝姑娘,坏人并不是写在脸上的,她们善于隐藏,总是藏在幕后。”谭纵见曼萝称自己钦使大人,心中不由得有一些不是滋味,他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本钦使得到了她们的名单,那么她们就一定有上了这份名单的原因,至于她们有没有罪,本钦使的手下会搞清楚的。”
“钦使大人可听说过屈打成招,大人的那些手下如狼似虎,即使是一个身家清白的人,从他们手上过一遭的话恐怕也会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徒,她们都是一些柔弱的女子,如何能经受住那些人的手段?”为了飘香院,曼萝将心一横,决定与谭纵死扛到底,不管有理没理,娇声反驳着,准备胡搅蛮缠。
“荒唐,朝廷办事,自有法度,哪里来的屈打成招!”谭纵闻言,面色一寒,站起身,双目紧紧盯着曼萝,“此事事关重大,你不要掺合进来。”
“曼萝身为飘香院的院主,岂可坐视姐妹们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被带走?”曼萝直视着谭纵,娇声说道,“如果钦使大人想要带走她们的话,那么连曼萝也一起带走吧。”
“你……你……”谭纵望着神情坚毅的曼萝,显得十分生气,扭身就向外走,口中说道,“简直不可理喻。”
“钦使大人。”曼萝见状,连忙伸手去拉谭纵的手臂,急切地说道,“还望钦使大人明察,还姐妹们一个清白。”
由于心中焦急,曼萝用的力气不小,当她的手挨到谭纵的手臂时,谭纵口中不由得小声呻吟了一下,伸手就按在了被曼萝拦住的地方,鲜血随即从衣服里渗了出来,曼萝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了谭纵昨晚手上的伤口上,使得被包扎好的伤口再度流出血来。
“你……你受伤了。”曼萝此时也感觉到了谭纵有异,当她看清谭纵手臂上渗出的鲜血时,先是一怔,随后急切地冲着一旁的侍女高喊,“快,去请大夫来。”
那名侍女闻言,拔腿就向外跑去,她刚跑到门口,就被谭纵喊住了,“小点儿小伤,不用劳烦大夫。”
那名侍女闻言,顿时停下了脚步,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曼萝,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谭纵随后喊来了几名站在门口的军士,那几名军士脱下了谭纵的上衣后,娴熟地给他手臂上的伤口消毒和上药,用绷带重新包扎了起来。
望着谭纵上身裹着的几处绷带,曼萝惊讶地以手掩口,那些绷带是新缠上去的,她清清楚楚记得谭纵昨晚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受伤,短短一夜之间他的身上就多出了几处伤口,很显然与昨晚扬州城里的激战有关,她万万没有想到贵为钦使大人的谭纵竟然会亲自参战,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了昨晚战事的激烈。
谭纵在曼萝的住处留有几身衣服,曼萝连忙让侍女将谭纵的一套衣服拿来,亲自伺候谭纵穿衣,当她的手轻轻触摸到了谭纵身上伤口处的绷带时,眼泪不由得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这个冤家,竟然亲自上战场,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有一个人为他牵肠挂肚!
“一点儿小伤,没什么大碍。”谭纵见状,笑着伸手擦去了曼萝眼角的泪水,他的身份公开后,面对曼萝反而自然了许多。
“公子,能不能放过她们?”曼萝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谭纵,这个时候,她实在无法再与谭纵斗嘴了。
“曼萝,你这是何苦呢?”谭纵凝视着曼萝,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曼萝愿意为那些姐妹担保,请公子成全!”曼萝见状,双膝一屈,跪在了谭纵的面前。
“你这是何苦呢!”谭纵连忙伸手去扶曼萝,可是曼萝就是不起来,神情决然地看着他,“如果公子不答应的话,曼萝就一直跪在这里。”
“公子!”见此情形,梅姨暗自向那些管事们使了一个眼色,管事们会过意来,一起向谭纵跪了下去,齐声说道。
屋里的侍女们随后也跪了下去,她们已经知道飘香院现在所面临的巨大危机,而曼萝此举是在为飘香院争取利益,如果飘香院倒了的话,那么她们必定流离失所,自此过着那寄人篱下的日子。
“本公子现已查明,这份名单上的人是被某些心怀叵测的人诬告的,既然如此,本公子留着这份名单也没有意思了。”谭纵凝视了曼萝一会儿,拿起桌上的那张纸,三两下撕得粉碎,一甩手扔在了地上。
碎纸片纷纷扬扬地从空中坠落,那几名涉案管事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心中感到万分的庆幸,同时也对曼萝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曼萝力争的话,她们绝对会被外面的军士抓起来的。
“谢黄公子!”听闻此言,梅姨向谭纵福了一身,随后将手里的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了嘴里,一口就吞了下去。
“姨娘!”曼萝顿时大吃了一惊,她见过这颗黑色药丸,是一种特制的剧毒药物,中毒后很快就会毒发身亡,于是站起身,快步走到了梅姨的身旁,伸手扶住了她后急切地说道,“快……快吐出来。”
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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