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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小黑醉酒)-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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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确定?”周敦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好赌狱卒。
“钦差大人,此人害得小的好苦,他就是化成了灰,小的也能认出他来!”好赌狱卒咬牙切齿地向周敦然保证,言语之中对那名昏迷的男子极度痛恨。
“将此人好生看押,不得出半点纰漏!”其余的人并没有见过昏迷的男子,周敦然知道自己这次逮住了一条大鱼,否则的话也不会躲在如此隐蔽的地方,而且还跟如此多的银子在一起,于是神情严肃地吩咐宋明。
“大人放心,卑职从现在起就与他在一起,一定让其毫发无损。”宋明冲着周敦然一拱手,沉声说道。
“嗯!”周敦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步向门外走去,神情阴冷地吩咐,“抬上一箱金元宝。”
谭纵看似漫不经心地跟在周敦然的后面,脑子却在思索能妥善处理此事的办法,他与周敦然不同,周敦然只管审犯人破案,没有什么顾忌,但他则不得不考虑扬州府的稳定局面。
“龚老板,你能告诉本钦差,这是什么吗?”周敦然再度去找龚凡,他让人将那箱金元宝往龚凡的面前一摆,打开盖子后,面无表情地问。
一见装有金元宝的箱子,龚凡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这么说来周敦然果然已经找到了水井中的暗道!
“启禀钦差,这是草民积攒下来的家底,为了怕被贼人偷了,因此放在了一口水井的暗道里。”良久,龚凡回过神来,硬着头皮解释着。
第三百三十九章 倒霉的亲家
“如果一万五千两的话,本钦差还能相信这钱是你赚的。”周敦然冷笑着看着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汗珠的龚凡,“可是暗道里面至少有十五万两,恐怕你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的钱!”
“这里面不光有草民赚的钱,而且还有草民祖上传下来的银子。”龚凡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了。
“你以为本钦差是三岁的小孩子,任由你哄骗?”周敦然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他已经看出龚凡此时已然乱了方寸,竟然说出了如此荒唐的理由来。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龚凡现在惟有硬扛到底,一口咬定钱是自己的。
“那本官问你,暗道里的那名男子是谁?”周敦然清楚像龚凡这种冥顽不灵的家伙不到黄河不死心,语锋一转,沉声问道。
“男子?”龚凡微微怔了一下,随后说道,“启禀钦差大人,草民没有让任何人待在暗道里,大人口中的男子可能是一个贼人,想要偷草民的那些金银。”
龚凡现在所说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他现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藏在洞里的人死掉,这样的话就死无对证了,只要他咬死对方是小偷,别人没有丝毫的办法。
“来人,将他们通通带回大牢!”见龚凡毫无悔意,在那里百般抵赖,周敦然已经懒得与其多费口舌,冲着一旁的军士挥了一下手,沉声说道。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大人明察呀!”龚家的人随后被关进了扬州府大牢,龚凡被两名军士架走的时候,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向周敦然大声疾呼,好像他真的很无辜一样。
“钦差大人,这些人怎么办?”周敦然临离开院子前,一名队正走上前冲着他一拱手,请示如何处理那几名吊在树上的男女。
“一同带回牢里。”周敦然原本想让那几个人继续吊在树上,可是看见站在鲁卫民、毕时节和韩天三人身后的谭纵冲着他微微摇头后,他改变了主意,向那名队正挥了一下手。
离开了龚府后,周敦然径直回了扬州府大牢,准备连夜对龚家的人进行审问。
谭纵和鲁卫民跟着周敦然去大牢陪审,由于手握兵权,韩天和毕时节分别回城防军和盐税司坐镇,随时听从周敦然的命令在扬州城里抓人。
一进大牢,周敦然就打发鲁卫民去提审龚家的几名下人,他和谭纵则去了一个厢房,想知道谭纵对龚家一事的。
“黄公子,你认为该如何处置龚家?”屋里就周敦然和谭纵两人,周敦然品了一口茶后,望向了谭纵,既然谭纵让他将那些吊在树上的男女带回来,必然心中已有了对策。
“龚凡有三个儿子和四个女儿,除了小女儿外,其他的儿女都与扬州城内的大户结亲。”谭纵放下了茶杯,笑着看向周敦然,“此事要是闹得太大的话,扬州城内受牵连者一定甚重,势必引发动荡。”
“公子的意思是,放过龚家的那些亲家?”周敦然当然清楚江南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他沉吟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
“放是自然要放,不过他们毕竟是龚家的亲家,不能轻易地放过他们,否则的话如何震慑一些心怀叵测的宵小之徒!”谭纵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欺君之罪轻者砍头,重者可以诛九族!”
“公子的意思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周敦然这下回过味儿来了,由于他是主审官,刑罚的尺度掌握在他的手上,因此龚家的那些亲家是否受到牵连,完全是他说了算,而谭纵的意思很明显,是想给龚家的亲家一个教训,杀鸡骇猴。
“龚家的媳妇和姑爷先不要动,龚家的那些亲家也只动家主。”谭纵笑着点了点头,“尽量营造出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这样他们在以后才能对官家感恩戴德,才能更痛恨龚家,同时也能给那些蝇营狗苟之徒一个严厉的警告。”
“那龚家呢?”周敦然点了点头,他这下终于知道官家为什么要让谭纵主持扬州府的事务,与只知道埋头查案的自己想比,谭纵不仅眼界更全面,思路更缜密,而且处处维护官家,他对此是自愧不如。
“明天晚上,将龚凡……”谭纵想了想,伸出右手手掌,冲着周敦然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黄公子,他可是‘候德海’被杀一案的关键人物,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官家那里会不会不好交代?”周敦然见状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谭纵竟然会杀了龚凡。
“钦差大人放心,一切由在下负责。”谭纵若无其事地冲着周敦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只有死人,才最令人放心。”
周敦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现在听不明白谭纵在说些什么,不过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临晨时分,就当鲁卫民在厢房里审问龚家下人的时候,周敦然发出了命令,扬州城内那六家与龚家结亲人家的府邸,被打着火把的城防军军士团团围住。
随后,在一阵吵吵嚷嚷的喧哗中,正在被窝里睡觉的六家家主被军士们粗鲁地带走了,走的时候身上仅穿着睡衣。
军士们就守在府门外,六家的家人被告知,除了买菜的人外,其余人一律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否则以格杀勿论。
由于六家被城防军士兵搅得鸡飞狗跳,惊动了附近不少居民,居民们趴在窗前和门前,惊讶地望着六家的家主被带走,私下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中午,陪着周敦然审了一夜龚家人的谭纵哈欠连天地回到了家中,他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施诗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他。
“大哥,龚家真的是谋杀‘候德海’的元凶?”施诗快步走了过来,低声在谭纵耳边问道。
“嗯,证据确凿!”谭纵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条消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
“石夫人刚才来了,正在客厅与二娘说话。”施诗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她开始并不相信龚家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于是小声向谭纵说道。
“她来的还真快。”谭纵闻言微微一笑,抬步向府里走去,“有客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施诗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焦虑的神色,快步跟在了谭纵的身后。
与龚家结亲的六家家主被抓的消息今天一大早就传遍了扬州城,施诗知道石夫人此来是求谭纵帮忙救石老爷的,二娘好像收了石夫人什么贵重礼物,看样子准备替石夫人说话,他不想谭纵因此陷入险境,毕竟欺君之罪可是十不赦的大罪,谁沾上的话,不死也要脱层皮。
客厅里,杜氏正陪着一脸焦急的石夫人说着话,与上一次的衣着光鲜相比,石夫人现在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一脸的素颜,打扮得就像一个大户人家的老妈子。
自从石老爷被城防军的人抓走后,石夫人是一夜未睡,从城防军气势汹汹的架势上,龚家一定是出了大事,石家恐怕要被牵连上了。
想来想去,石夫人觉得也只有谭纵能救石家,救石老爷一命,于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后,趁机溜出了石府,前来黄府求援。
为了让杜氏帮自己说话,石夫人将假传的一颗夜明珠送给了杜氏,杜氏哪里见过这么珍贵的宝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黄公子,救命呀!”谭纵在院子里一出现,石夫人就看见了,连忙跑过去,连忙跑了过去,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砰砰砰地磕着头,额头上很快就渗出血来。
“石夫人,你这是何意,快起来。”谭纵没有料到石夫人会做出如此的举动,连忙向身后的施诗说道,“快,扶起石夫人。”
施诗和走出客厅的杜氏立刻上前,在丫鬟们的帮助下,将石夫人搀扶了起来。
“黄公子,你救救石家吧,石家是无辜的,我们根本就不清楚龚家做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石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祈求地看着谭纵。
“公子,石夫人和石老爷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不可能与龚家同流合污!”这时,站在一旁的杜氏开口了,虽然施诗喊谭纵大哥,谭纵比她要小一辈,但是她不可能喊谭纵的名字,也不敢喊谭纵的名字,因此称呼公子。
“实在是抱歉,此案事关重大,在下无能为力。”谭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冲着杜氏摇了摇头,走进了客厅。
谭纵早就料到石夫人会来家里找他,虽然他会出手相助,但龚家毕竟涉及的是欺君之罪,事关重大,他要是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石夫人,反而会引起外人的怀疑,因此要考验一下石夫人救夫的毅力,也为自己出手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黄公子!”石夫人见状,凄厉地高喊了一声,迎着客厅,再度跪了下去,谭纵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第三百四十章 敲山震虎
谭纵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只是在龚府喝了一碗稀粥、吃了两个馒头,早已经饥肠辘辘,他让厨房弄了点吃的,吃完后也不理会跪在院子里的石夫人,径直到后院的卧房睡觉去了。
石夫人望着谭纵离去的背影,双目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她并没有放弃,依旧固执地跪着。
“夫人,你去别家想想办法吧,我大哥是陪审之一,不方便插手此事。”施诗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搀扶石夫人。
虽然施诗同情石夫人的遭遇,但是谭纵对她更为重要,她岂会让谭纵因为帮石家而身处险境?
“施诗姑娘,整个扬州城除了黄公子外,我还能去求谁呢?”石夫人并没有起来,她抬起头,冲着施诗凄然一笑,目光中充满了一丝绝望。
施诗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后,起身离开了,石夫人说的没错,在扬州城里能救石老爷、能救石家的人,除了被官家特许陪审的谭纵外,还真的没有其他人。
中午的日头正毒,石夫人在烈日的照射下很快就汗流浃背,杜氏看不过去,想让丫鬟給她撑伞遮挡阳光,但是被石夫人拒绝,如果那样的话就无法表明她的诚意。
谭纵的回笼觉睡得酣畅淋漓,直到夜幕降临才苏醒,就在他熟睡的这段时间,扬州城四门的军士和公人相继撤离,在抓到了龚凡后,戒严令正式解除。
丫鬟給谭纵端来一盆凉水,谭纵正洗着脸时,施诗走了进来,“大哥,石夫人中暑了,昏了过去。”
“将她送去医馆,让大夫好生照看。”谭纵闻言,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他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帮石家的理由了。
“嗯!”施诗应了一声,并没有立刻走,而是试探性地问,“大哥,石家这回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
“如果石家在劫难逃的话,石夫人会出现在这里吗?”谭纵听出了施诗语气中的惋惜,毕竟她对石夫人的印象非常好,于是沉吟了一下,笑着看向了施诗。
“大哥,你是说……”施诗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明白了过来,颇为惊讶地看着谭纵,难道是谭纵故意将石夫人放出来的?
“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眼睛看见的那么简单,每一个微妙的细节都可能透露出至关重要的信息。”谭纵含笑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施诗一眼,施诗虽然聪明,但人生阅历太少,太过于感情用事,以致于分不清人世间的那些尔虞我诈,他要趁着这个机会給施诗上一堂宝贵的人生课,让她学会理性地看待问题。
“谢谢大哥!”施诗略一错愕,脸上随即绽放出了开心的笑容,甜甜地说了一句。
虽然施诗并不清楚谭纵这么做的意图,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谭纵对她无比的信任,否者的话也不会告诉她如此重要的事情。
谭纵并没有在家里过多的停留,吃了晚饭后就去了大牢,周敦然已经对龚家的人用了大刑,尤其是龚凡的三个儿子,在刑室里被打得皮开肉绽,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惨不忍睹。
龚家的三个儿子好像并不知道龚凡所干的事情,即使被那些军士们折腾得死去活来,但除了开口求饶外,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到了后来甚至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软绵绵地绑在刑具上,脑袋耷拉在胸前,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与龚家联姻的那六个家族的家主被关在同一个牢房内,皆呆坐在草堆上,一个个面若死灰,目光呆滞,神情沮丧。
六个家主已经在刑室里接受过周敦然的简单审问,虽然周敦然并没有对他们用刑,不过由于他们在被周敦然询问时龚家的人正在刑室里被军士们施以酷刑,亲眼目睹了血腥的行刑场面,因此心灵上受到了剧烈的冲击,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龚家此次犯的可是欺君之罪,罪大恶极,虽然六个家主也是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南京府和京城也有着各自的关系,不过在欺君之罪面前,他们的那些关系也只有哑口无言、冷眼旁观的份儿,避之唯恐不及。
午夜时分,牢房的门打开了,几名军士走了进来,领头的一个大汉面无表情地冲着那六名家主喊了一声,“起来。”
六个家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戴上脚镣和手铐后,跟着那几名军士去了刑房。
刚进刑房,两名军士拖着一名浑身鲜血淋淋的男子的双腿,将其拽出了刑房,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男子年龄莫约二十六七岁,双目紧闭,此时已经没有了声息。
六个家主不由得面面相觑,双目中充满了惊恐的神色,他们都认出来了,死去的男子是龚凡的次子龚仁福,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里。
六个家主最后被带到了一个目光阴冷的中年男子面前,分成两排跪在了地上,中年男子是谭纵从刑部带来的助手,刑部六品参事仇恩。
“听说你们都和龚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仇恩冷冷地扫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六人后,阴沉沉地问道。
六个家主闻言,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他们都是商人,由于联姻的关系,与龚家在生意上或多或少都有着联系,如果那些生意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他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告诉本官,你们是否有生意上的往来?”仇恩见六人都不开口说话,面色一沉,厉声喝问。
或许是由于太过紧张,跪在前排中间的那名家主用手一捂胸口,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仇恩的眉头微微一皱,冲着那名家主挥了挥手,几名军士立刻走过来,将其抬出去救治。
剩下的五名家主沉默不语,仇恩也不开口,拿起一旁的茶杯漫不经心地喝起茶来。
“看来你们是准备顽抗到底了!”等喝完了杯里的茶,仇恩见那五名家主依旧处于沉默中,一声冷笑,“来人,大刑伺候!”
“大人,小民虽然与龚家做过生意,但那只是生意上的往来,私下里与他并没有任何瓜葛。”一名家主反应了过来,连忙冲着仇恩喊道,另外四名家主随即附和,纷纷与龚家撇清关系。
“有没有瓜葛,等下上了大刑就知道了。”仇恩瞅了一眼跪在那里的五名家主,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狞笑,“此案乃是欺君大案,没人能救得了你们,本官劝你们还是老实交代,以免受那皮肉之苦!”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军士一拥而上,将五名家主绑在了一旁的五根木桩之上,上身的衣服被扒掉,五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手里握着皮鞭,面无表情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几位身骄肉贵,本官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是招还是不招?”仇恩走到五人的面前,冷冷地望着他们,双目寒光一闪。
“大人,冤枉呀……”五名家主立刻高声喊起冤来,一个个面无血色,神情惶恐。
“哼!”仇恩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冲着五名家主挥了一下手,“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的话,你们是不会说实话的。”
那五个拿着皮鞭的壮汉见状,手起鞭落,五条皮鞭相继重重地抽在了五名家主的身上。
五名家主顿时凄厉地惨叫起来,他们平常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种罪!
啪啪……
皮鞭此起彼伏地落在五名家主的身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五名家主的胸口上立刻皮开肉绽,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五名家主惨叫连连,鬼哭神嚎,不停地向仇恩求饶着。仇恩则冷笑着站在那里,对五名家主的哀求视若无睹。
片刻之后,一名军士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仇恩的耳旁低声说了几句,仇恩的眉头微微一皱,一抬手,“停!”
“你们谁是石”五名壮汉闻言,收起了皮鞭,仇恩望了那五名喘着粗气、神情惊恐的家主一眼,开口问道。
“启禀大人,小……小民便是石文!”一名绑在最右边的中年人闻言,缓缓抬起了头。
仇恩打量了石文一眼,一挥手,两名军士就将石文从木桩上解了下来,架着双腿发软的他来到了一旁的一个桌子面前。
“将你与龚家的关系写下来。”仇恩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往石文面前一推,面无表情地说道。
石文虽然心中感到疑惑,但此时已经顾不上许多,于是忍着胸口的疼痛,将他与龚凡的结识、交往的经过都写了出来,都是一些生意上与人际关系上的往来,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签字画押!”石文写完后,仇恩看了一遍,将纸张往他面前一拍,沉声说道。
“你可以走了!”等石文签字画押完毕,仇恩将纸张收了起来,冲着他摆了一下手,“不过在此案未了解之前,只能待在家里,否则视为潜逃!”
“大……大人,小……小民可以回家了?”石文闻言怔在了那里,一脸的匪夷所思,他不相信仇恩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怎么,你还想留在这里?”仇恩面色一沉,阴森森地望着他,“本官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小民这就回去,小民这就回去。”石文回过神来,连连冲着仇恩拱着手,一脸的感激,“大人的大恩大德,小民没齿难忘。”
“要谢的话,就回去谢你的夫人吧!”仇恩闻言,冲着一旁的两名军士挥了挥手,“送石老爷回府!”
“夫人 ?'…umdtxt'”石文的双目闪过一丝茫然的神色,他完全不明白仇恩话里的意思,可是又不好多问,冲着仇恩躬身行礼后,在那两名军士的搀扶下,逃也似地离开了刑室,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了。
“继续给我打!”石文走到刑室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仇恩冰冷的声音,紧接着,皮鞭声和四名家主的嚎叫声再度响起,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
大牢内的一个厢房内,谭纵和周敦然站在窗前,目送着双腿发软的石文在那两名军士的搀扶下走出大牢的院门。
“黄公子,你这招敲山震虎果然是妙,经历了这一顿皮鞭后,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石文必然会对龚家万分痛恨,也会对官家的宽宏大量感恩戴德,扬州城民心稳亦!”等石文的身形消失在视线中后,周敦然笑着冲谭纵伸出了大拇指。
“还有劳钦差大人和在下一起向官家进言,法外施恩,宽恕与龚家联姻的六户人家,以保扬州稳定!”谭纵笑着向周敦然拱了拱手,虽然他现在能放走石文等人,但是由于涉及到欺君,如何处理他们,最终还需要官家来定夺。
“黄公子客气了,这是本官应尽的职责!”周敦然也微笑着向谭纵拱了一下手,显得十分客气,这不仅仅因为谭纵是扬州城的主事之人,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谭纵前途不可限量,以后的仕途绝对在他之上,因此岂敢怠慢。
“大人,请!”谭纵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周敦然知道谭纵的字迹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于是当仁不让地来到桌边,提起毛笔給官家写起了奏折,谭纵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周敦然随后将奏折密封起来,用八百里快骑将奏折送往了京城。
在房间里与周敦然喝了一会儿茶后,谭纵走到窗前,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繁星漫天,万籁俱静。
“钦差大人,月色幽静,龚凡该上路了!”谭纵转过身,冲着周敦然微微一笑。
“本官这就派人去办。”周敦然随即起身,将一名从京城带来的随从喊进了屋里,低声交待了几句,那名随从拱了一下手后就离开了。
“黄公子,他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外人会不会起疑?”周敦然走到谭纵的身前,有些担忧地问道。
自从龚凡被抓进大牢后,按照谭纵的吩咐,周敦然没有动他,连审都没审,只是关在牢房里。
“龚家的三个公子养尊处优,经受如此酷刑后,想来是撑不过今晚了!”谭纵早就給龚凡找好了死的理由,冲着周敦然淡淡一笑。
“本官明白了!”周敦然闻言微微一怔,冲着谭纵点了一下头,他想不到谭纵竟然如此之狠,为了不动声色地杀了龚凡,竟然要让龚凡的三个儿子陪葬。
龚凡的三个儿子一死的话,那么龚凡就有了充分的“自杀”理由,无论是“畏罪自尽”也好,还是“心怀愧疚”也罢,他的死就显得那么顺理成章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命运
不等马车在石府门前停稳,心中担心家人的石文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忍着胸口的剧痛,急匆匆向府门走去。
“来者何人 ?'…umdtxt'”石府门前守着一群军士,一名领头的伍长迎了过去,拦住了石文的去路,沉声喝问。
“这是石府的石老爷,钦差大人有令,让石老爷回府。”这时,两名送石文回家军士中的一人跳下了马车,冲着那名伍长宏声说道。
由于双方都是城防军的人,因此伍长认识这名说话的军士,闻言一侧身,闪开了一条路来。
石文的突然出现使得平静的石府刹那间就沸腾了起来,这两天来一直生活在恐惧中的人们忍不住围着石文失声痛哭,石府内一时间哭声震天。
得知城防军的人并没有为难府里的人后,石文暗自松了一口气,望着四周一脸惊恐的众人,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酸,忍不住黯然泪下。
无论如何,石文都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心里对龚凡是无比的痛恨,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如果不是龚凡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话,黄府岂会受到牵连。
虽然石文离开了大牢,可是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他的心里是一点谱也没有。
“你娘呢?”猛然间,石文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望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年近三十的男子,他的长子石康。
“娘中暑了,被黄府的施姑娘送了回来,现在在熟睡。”石康擦了擦眼泪,说道。
“黄府!施姑娘!”石文闻言怔了一下,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难道她去求黄公子了?”
不知为何,石文觉得漆黑一片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曙光,他安抚了大厅里的人几句话,急匆匆地向后院走去,推门走进了石夫人的卧室,他现在有太多的话要问石夫人。
“娘子,娘子……”望着面容憔悴的石夫人,石文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愧疚,坐在床前,俯身轻声喊着。
“三郎,是你吗?”在石文的呼唤下,石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脑子里昏沉沉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拉住石文的手,动情地说道,“老爷,妾身无能,不能救你,你要是走了,妾身一定跟着你走,绝不独活在这世上。”
石夫人与石文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由于石文在几个兄弟中排行老三,因此石夫人私下里就称他为三郎。
“娘子,三郎回来了,是你救了我呀!”石文将石夫人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柔声说道,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在了石夫人的脸上。
“三郎,真的是你?”石夫人伸手擦拭了一下石文掉在脸颊上的泪水,怔了怔后,欣喜地坐了起来,“你怎么出来了?龚府的案子已经了结了?”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就被放了回来,一切都像是做梦。”石文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郑重其事地看着石夫人,“我听康儿说是黄府的施诗姑娘送你回来的,你今天去黄府找了黄公子?”
“黄公子?”石夫人闻言,面露惊讶的神色,她清楚石文的意思,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我今天确是去黄府去求黄公子救咱们石府,可是黄公子已经当面拒绝了妾身!难道是黄公子暗中相助……”
“一定是黄公子,我离开大牢的时候,审问我的刑部官员让我回来感谢夫人,现在想来一定是黄公子出手了。”石文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激动地向石夫人说道,“如果黄公子不想帮你的话,绝对不会让施诗姑娘送你回来,要知道施诗姑娘可是黄公子最宠爱的人!”
“三郎,我们石府有救了?”石夫人终于回过神来,兴奋地抓住了石文的手。
“龚家犯的是欺君大罪,性质恶劣,按照惯例,咱们这些与龚家联姻的人无法幸免,一定会受到其牵连。”石文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说道,“可是咱们会被龚家牵连多深,完全看钦差大人向官家的奏折如何写了,如果钦差大人在奏折里能手下留情的话,咱们石家或许可以从轻发落。”
“可是,此事万分重大,钦差大人会听黄公子的吗?”石夫人闻言面色先是一喜,随后担忧地看着石文,显得十分紧张。
“如果不是黄公子说服了钦差大人,我岂能从牢里出来。”石文微微一笑,将石夫人揽在了怀里,柔声说道,“娘子,多亏了你,否则的话我今晚可能就要死在了牢里了。”
“三郎!”虽说已经年过四旬,但是石夫人此时宛如一名少女,温顺地倚向了石文的怀中,要是被儿女们看见的话,绝对会大吃一惊,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双亲竟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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