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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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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张乾也没闹明白种哪里,于是又问:“大令,这一路种过去,是沿着哪条河?”
  “河?”
  康德摇摇头,“沿路种树,难道张君不觉得沿途观花,甚美?”
  “美、美。”张乾点点头,只觉得这他娘的皇帝浪费起来,还真是没个谱,当下又问道,“可是顺着官道种树?”
  “铁道。”
  “铁……”
  张乾脸皮一抖,“京东线”他不是不知道已经规划好了,可就算规划好了,他能胡乱种树吗?万一以后修路的时候,直接把树林给埋了呢?
  “有难度?”
  见张乾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康德眉头一挑,“预算是上不封顶的。”
  “大令说笑了,这有何难度,种树而已。”
  言罢,首席稼穑令原本还想着调到哪里做一任县令或者长史的心情,直接烟消云散,给皇帝办事,种树也是国家大事啊。
  “那就好。”
  康德很满意,露着一个笑脸,“‘汉安线’分段开工,修路的事情,还得看江阴侯的本事。想要在‘汉安线’两边种树,舍君其谁?”
  


第八章 会做事
  “这就是天竺么?”
  “是‘身毒’。”
  “管那许多,今年过来要是不大赚一笔,就不回陇右老家!”
  “想要做甚营生?”
  “俺娘舅跟着王总镖头厮混,有个叫沙欣的,能买来黑阉奴。可不是甚么杂胡阉的,都是木鹿那里的好手艺。”
  “‘长孙河中’当真是干吏能臣啊。”
  “谁说不是呢。”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批次的驼队从碛南转道勃律山口,如今即便是大雪封山,借助一些工具、地标、向导,也能小批次地通过精锐。
  不过大多数时候,勃律山口很难见到大雪封山。和蕃地山南不同,勃律山口这里,雪灾基本没有。
  “甲二二八!”
  忽然,在关卡处,传来了一声大喝,拿着铁皮“大声公”在那里嚷嚷的关口大使都不是什么胥吏文人。大多都是去年刚退下来的边军,很多还是给“冠军侯”做过亲兵的,只是略微有些残疾,可能是瞎了眼,可能是断了腿,于是来这里看门。
  不过同样是关口大使,天竺都护府和昆仑海的交界处,品级却是“官”,不是吏。
  按照弘文阁的章程,勃律山口这里的关口大使,不管是副使还是正牌,都能带五百个兵。
  只是这个兵额,却并非都是边防军,新成长起来的蕃地少年,成为了主力。
  整个关口,随处可见脸上有着高原红,可又操着“昆仑海”口音的少年兵在那里巡逻。
  和别处不同,这里哪怕是少年兵,都配发战甲,甲具质量还不差,涂红之后的扎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加上手中的长枪,更是显得威风。
  而已经修建完毕的关卡城寨,城头还有大量的望楼,藏兵数量有多少,外界一概是不知的。
  只不过,从关卡城寨居然还有实力把谷子贩卖出去,可想而知这里藏着多少物资。
  “有有有,在下甲二二八,甲二二八就是在下!”
  “快点!磨蹭个鸟!还要不要去南方!干你娘的!”
  “是是是,太尉骂的是,太尉骂的是……”
  陇右汉子本来是个暴脾气,遇上寻常的津口大使,听到这种骂娘声,当场就能一耳光抽过去。
  可遇上勃律山口的大使,那是半个屁都不敢放,点头哈腰带着自己一帮人跑去过关。
  进入天竺,自从程处弼抵达之后,就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轻轻松松地偷渡。籍贯、形貌、保人等等手续一概不能缺,最重要的是,沿途各补给点,因为都有唐朝官吏入职,所以必须要有沿途各州县军寨的盖章。
  这个盖章仅对前往天竺有效,出碛西进入河中,是没有用场的。
  小小的盖章,自然也能产生利益关系,不过对沿途补给点的官吏而言,有点得不偿失。
  因为弘文阁最近的考核,有了很大的变化。
  监察部门的恶狗四散出来,抓的就是这些想要搞点小钱的倒霉蛋。
  弘文阁上下,现在考绩就两个硬性标准,一是地方稳定,二是上缴税赋。
  两者缺一不可,达标就升官,进入长安或者洛阳学习深造,然后很有可能进入江西官场序列,或者跑去长孙无忌的江东官场。
  和盖章收点小钱比起来,前途更重要。
  只不过也有铁了心死要钱的,但因为路线对接天竺都护府,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曾经的西军老大程处弼。
  这位凶人是真敢杀人,而且毕竟是贞观朝的冠军侯,不掺假的那种。
  “陇右人,这一路倒是一个县都没落下,还真是个会享受的。来天竺作甚?”
  “这不是听闻大都护广邀天下英豪,这……这在下不才,也来碰碰运气。”
  “嗯。”
  勃律山口的关口大使点点头,然后问道:“若在天竺置办物业,可要买些奴仆?”
  “朝廷有规定,这不是不让蓄奴么,岂敢……”
  “放屁!来天竺,你不蓄奴,怎么做事?我看你这个人准备不充分,还是回老家务农去吧!”
  “哎哎哎,太尉太尉,太尉饶过则个,适才脑子混沌,倒是有了忘性。俺堂堂陇右汉子,听说天竺这牙行买卖甚好,这才过来碰碰运气。不瞒太尉,俺准备买他一百个黑奴,再包个工地,狠狠地赚它一笔!”
  “嗯……”
  大使点点头,“监察大使的人过来,说你蓄奴,罪当流放,当如何啊?”
  “俺不过是代为管教,都是番邦胡商的产业,只是相熟,交俺手中略微照应。蓄奴这等事情,俺毕竟是皇唐良民,岂敢忤逆圣上,对抗朝廷?”
  “这有逃奴怎么办?”
  “杀了,杀鸡儆猴……圣人之言!”
  “嗯……”
  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是不是从哪里打听过老子的提问啊?”
  “嘿嘿……这不瞒太尉的话,在敦煌,那就是买过消息的。花了点小钱。”
  “嗯?!小钱?!”
  “哎……大钱,大钱,五个银元!”
  陇右汉子赶紧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华润号的雪花银!”
  “娘的,敦煌宫的鳖孙,回头找他们去!”::
  骂骂咧咧着,大使手挥了挥,“交钱走人!”
  “是是是,太尉辛苦,太尉辛苦,有劳太尉体恤。待俺在大都护庇佑之下略有所得,一定过来孝敬太尉……”
  “滚!”
  “是是是,太尉您忙,您忙……”
  这陇右汉子居然知道“您”这个称呼,让关口大使也是一愣,要知道,这个称呼,大多流传在江淮一带。
  之前来的一帮荆襄人,也用了“您”这个称呼,而且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让关口大使很是不爽。
  明明都是流放犯。
  一通忙碌过后,队伍立刻清了很长的一段,跟着陇右汉子一起过关的,还有大量小门小户。想要拿到全部的通关手续,没点门路是真不行。如果没有这些手续,就只能通过天竺都护府的“雇佣”协议来通关,凭此协议,就能以天竺都护府雇工的身份,在天竺进行活动。
  这些协议都是一年期限,总之,想要走捷径,也得给天竺都护府打一年工。
  当然,天竺都护府也不会亏待这些人,不但有工钱,还能建立起在番邦野地的人际关系。
  很多单枪匹马的好汉,反而更稀罕这一年期的雇佣协议。若是能够以“义从民团”的身份进行治安管理,很容易刷出名声来。一年后哪怕不干,凭一年时间的经营,也足够拿捏百几十号本地人搞点产业出来。
  最少一个种植园是有的,颇有点狐假虎威然后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不过这本身就是天竺都护府默认的,和这些“小打小闹”比起来,江淮、两京的豪商集团,才是真正的凶狠。
  有些在长安蛰伏的老牌大贵族,可能一个天竺人都没见过,可手中的“天竺奴”,可能超过三万。
  这三万“天竺奴”又各分批次,有的去修天竺长城;有的则是“换奴交易”,交换来“黑阉奴”,转手再赚差价;还有的则是以苦力的形式,被赶向波斯故地,前去建立在吐火罗人地盘上的据点。
  最多的,还是修路。
  天竺都护府的资金是相当充沛的,除了弘文阁的财政拨款之外,还有大量的地方债。
  程处弼被弘文阁授权,可以发行“天竺债票”,主要就是修路。
  这笔钱,吸引了大量官商集团前来做工程,不但高价聘请武汉土木大工,“奴隶贸易”的第三次高峰,就是此时。
  和东海贸易航线上的规模相比,天竺都护府每天账面上进出的“天竺奴黑阉奴”等等奴隶品种的总量,都是以万人为一个单位。
  如此大规模的投入,哪怕是武汉内部的精英,也有按捺不住,通过张德的门路,前往天竺都护府报到。
  和太子那无比佛系的操作比起来,程处弼的动静相当激烈,乃至已经正式进入退休状态的李世民,在得知天竺都护府简直就是日新月异的变化之后,连樱花树怎么种这个事情,也抛在了脑后。
  甚至李世民还想着去天竺走一趟,要不是康德认真劝说,李世民还真想看看。
  好在天竺太过遥远,而自己的身体,为的就是撑到封禅泰山的那一天。
  李皇帝也就只是让人去把天竺风情画下来,剩下的,也就不做多想。
  “这修往泰山的路,都修到何处了?”
  已经退休但性子变急的李世民,将老花镜取了下来,叠好报纸,看着康德问道。
  “徐州那边发来消息,崔弘道已在主持工程,扬州的工程队,现在都在徐州。当下进度,还算可以。”
  “造价不菲啊,仔细一想,还真是惊人,朕居然修路都能有如此大的开销。”
  一个路段就是一百五十万贯的投入,心惊肉跳啊。
  修九成宫、洛阳宫、太原宫等等宫殿,那才多少钱?
  和修路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当下都是举债修路,外朝结余也多,加上现在也熟练得多,成本是降了一二十万贯的。”
  “‘徐州铁道债票’,是冯氏买的最多?”
  “广州想要成为南都,此事陛下也是知道的。”
  康德笑了笑,“陛下以为如何?”
  “老夫觉得还行,南都就南都,李道兴不是在交州做事么?复其爵位。”
  “那……奴婢就去禀明皇后?”
  “算了,老夫既然不管外事,又何必多此一举。此事,由得冯氏跟观音婢消磨去。之前玄龄也提过,老夫也是让观音婢自行决断。”
  “皇后颇为意动,而且准备南巡广州。”
  “噢?冯氏做了甚么,让她这般意动?”
  “听说是在广州,建了一个天后大殿,乃是大唐第一大!”
  “哈哈哈哈哈……”
  李世民笑得畅快,“这冯氏,果然会做事啊。”
  


第九章 集体赶工
  “都宪,这省内修路,本就用人紧张。‘京东线’远离武汉,远方大兴土木,着实有些浪费啊。”
  “给皇帝一个念想,浪费一点,也没甚么。横竖省内修路,铁道有了一条‘汉安线’,能锻炼几个司局运转出来,就算成功了。”
  多掏多少钱,这时候他是不计较的。皇帝最后一点点任性,无非就是向天地、祖先、鬼神、黎民再做最后的一次报告。
  李世民古往今来,第一圣君!
  “那……‘京东线’从汉阳钢铁厂,整整抽了一个车间出去。如今在徐州,崔徐州主持铁道修建,这顺势就建了一个徐州钢铁厂出来……”
  担忧就在这里,别处都是放开了要追赶武汉。
  皇帝钦定了武汉最牛逼,谁也没话说。
  而且张德也着实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荆襄老世族,死的死逃的逃流放的流放,如今剩下在荆襄的,都是小猫两三只。
  公安县虽然还是泄洪区,但今年第一次在公安县组织修建大堤。层层叠叠,大量的缓冲塘坝形成,今年是经受不了考验,但是到明年,春汛过后,只要能保住一半农田,就是史无前例的胜利。
  听上去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政绩,但要知道,公安县在张德正式主持湖北事宜之前,就是荆襄的厕所,需要的时候就是冲一下……相当残酷。
  此时公安县的常驻人口已经不多,属于极其“地广人稀”,对于还逗留在公安县的百姓来说,也算是熬出了头。
  明年的土地产出,足够让他们改善生活。
  湖北省为了平稳粮价,是有粮食产量调控的。除了官方采买之外,市场内部调节,指标就掌握在张德手中。
  而且湖北地方法规中,孙伏伽出台了“反囤积居奇法”。这个地方法规出来之后,想要干挺孙师兄的人有不少,可前大理寺卿也不是摆设,最重要的一点,此时的孙师兄,就是个顾问,他是下岗再就业,并没有吃国家编制的皇粮。
  所以,找茬找不到他头上。
  “忠义社”内部也发生了巨大的分歧,争吵从春季持续到了秋季,等到贞观二十六年秋收完毕,争吵还是没有结束。
  张德由得他们吵去,这些都是套路,演给他看的。
  实际上,李景仁之流根本不需要哄抬物价赚十倍利二十倍利,大宗物资稍微来一点差价,就是惊人的数字。
  李景仁等人并非不知道,只是舍不得这点利益。
  而且武汉日报也一直在阐述道理,“忠义社”内部也很清楚哄抬物价的后果是什么,一旦市场变乱,社会环境动荡,对他们的长期收益并没有好处。
  只是利益在前,大多数人都没办法冷静和理性。
  喜欢投机冒险的人,自然是想要张德去死,秋收前后的刺杀和往年一样,又增加了不少。
  只是成功率依然是零,一般的刺客,根本没办法靠近湖北总督府。
  至于说“忠义社”的成员亲自玩“匹夫一怒”,可以说除了房遗爱,剩下的几百号成员,根本没有经得起老张一通老拳的家伙。
  就像是一场玩笑,秋收前后的刺杀来得快去得更快,然后就归于平静。
  唯有各地的工程还是那么热闹。
  因为修通了“汉安线”,强悍的运力,就是最贴切的广告。最受益的,除开湖北省境内各级行政单位之外,大量的木材商、石材商以及各种干货商,很是大赚了一笔。
  而原本在安陆囤地种桑的丝绸上,更是平白地将手头的物业增值了两倍以上。
  “汉安线”沿途各州县,已经不需要再组织庞大的马队、商帮,把大量的物资靠骡马苦力运送到港口码头,运送到武汉。
  火车跑一趟,抵得上一个豪商组织十几回的商帮马队。
  铁道上的费用,几乎就是一次性的,只要拿到车厢位子,基本上就是装货卸货给钱的事情。
  而商帮马队,仅仅是人吃马嚼,就要考虑到米面粮油肉干黄豆,这个多那个少,吃什么胀气吃什么中毒,很是考验人的神经。
  但是现在,心明眼亮的底层大商人,就算没想着抱湖北总督的大腿,仅仅从收益上来计算,也是第一时间选择铁路。
  只是现在“汉安线”并没有完全贯通,运力主要被武汉官商集团吃了,剩下的一点点,才会流落到社会上消化。
  样板工程不需要多么豪华,只要展现出丰厚的回报率,自然而然地,会有有识之士来追捧推动。
  只是以往人们畏惧皇权的至高无上,无法反抗。
  但是现在,去是相当的诡异。
  人们既在跃跃欲试地挑战至高无上,又像做贼一样,从武汉那里挖着墙角。
  一个个钢铁厂冒出来,而且都是冠冕堂皇地借用了大工程的名义。徐州钢铁厂的存在,的确是必要的,只是其中有没有崔弘道的私心,这不必多想。
  贞观二十六年怀揣公心的帝国栋梁比比皆是,但同样是在这个贞观二十六年,只有一片公心的,却也是寥寥无几。
  “徐州煤铁不缺,办个钢铁厂,理所因当啊。”
  老张并没有因为崔弘道要搞徐州钢铁厂就推三阻四,从他个人需求来说,钢铁厂煤矿多多益善,愿意搞多少就搞多少,愿意搞多大就搞多大。
  “都宪,徐州不比别处。前几年徐州开钢厂,一直不甚顺利。如今借着‘京东线’的名头,便是大肆挖人。这……永兴煤矿等单位,都是颇有微词啊。”
  “有意见可以提,但别人给钱多,凭什么拦着手底下的人不去?良禽择木而栖啊。只要徐州钢铁厂不是乱来的,怕什么?除非徐州钢铁厂的东西不能用,那我们跑去打御前官司,就理直气壮。现在嘛,正所谓‘顺其自然’,何必计较这仨瓜俩枣呢。”
  “是……”
  既然湖北总督都给出了态度,武汉内部的官吏,也没什么好说的。
  自己的损失,肯定是多少有一点的。比如以前批一点汉阳钢铁厂的铁器产品出去,一进一出,稍微抬一手,可能就多批少批一点,这点职务便利,总归是能带来好处的。
  而随着各地新式钢铁厂不断出现,最后情况,就会和煤球厂一样,一开始是吃独食,大赚特赚。到后来,竞争的对手多了,利润就不断下降,最终变成“价格战”,也就是去年冬天的事情。
  熬死了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家煤球作坊,剩下的,才进入了这个行业的平稳期。
  老张的下属幕僚和佐官的想法,的确有私心,但也害怕市场动荡,到时候武汉这里,也会受到波及,一时半会儿闹点动荡出来,再平常不过。
  不过现在老张亮明了态度,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话又说回来,‘京东线’是不是把江东、江西、岭南、湖南的工程队,都抽了不少?”
  “弘文阁在强推这个工程,给钱又多又爽快,自然是愿意抽调过去的,不纯粹是因为皇命。”
  “如此说来,‘京东线’会修得很快?”
  “现在出京城这一段,已经有小二十里路,可以直接手摇车前进。骡马拖拽车厢也试过了,很稳当。”
  “这么快?”
  “都是分段,各有分工,类似出洛阳这一段的路,已经多了不少。只是还没有全部连起来,大多都是本地先用牲口牵引用着,矿石木料粮食等等,有了铁道,自然是要方便不少。再者,为了防止将来有人偷铁轨,‘铁道卫’也一直在演练。”
  “‘铁道卫’?”
  “警察卫下属的铁道警察么,都宪难道忘了?”
  “噢……原来是这个。”
  张德这才反应过来,“‘铁道卫’……哈,这铁道有司的人,想法挺多啊。不怕他们杜相公训话?”
  “倒是听说,有几个相公,想把‘铁道’从交通部拆出去,另行重组衙门。”
  “嚯……这才一年不到,这些家伙胃口可是真不小啊。”
  “都宪,京中可有甚么传言?莫不是这些是真的?”
  “要说想法呢,几个学士相公,肯定多少都有的。你看孔总理,这‘京东线’一旦修好,他老家不都要走一遭?”
  幕僚们听了,顿时微微点头,不仅仅是孔颖达,就算是马周,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
  而且房玄龄房相公的老家,也是在山东,把“铁道”拆出来,单独搞个衙门,自然是有这么个需求和理由。
  “那……都宪,这事情,就由得这般变化了去?”
  “由得去吧,只要铁路没有停,就由得去吧。这光景,都卯足了劲赶工,怕不是也想早早地定下大局。”
  虽说现在的时局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偏差,不过贞观朝的顶级大佬们,显然没有老板李世民那么超然。
  你李世民张德无欲则刚,那你们无欲则刚好了,反正他们是有欲的。
  “若如此,怕不是‘京东线’还会赶,少不得这些个相公老家,就有人拍马屁,跑去发动民夫。”
  “放心,就算征发民夫,也动摇不了甚么根本。这不是大运河。”
  老张笑着摇摇头,“这可比大运河金贵多了,相公们可舍不得败坏了它。”
  


第十章 兴致
  郑州管城,京水两岸的工地非常热闹,旗帜如林,要不是看到了大量的挑夫在进进出出上上下下,大多数粗通行伍之事的,都会以为这里是在练兵。
  京水的大堤上,两边的测绘人员也是忙个不停,几经校准之后,这才选择了一处地方划分片区。
  “这是武汉的分区编组?”
  “陛下,正是武汉来的队长组长,在此组织民壮。”
  “有民壮?”
  “汴口过来还是有力役未除的,这劳役摊派下来,也不伤农事。”
  “那是,八牛犁那物事,着实厉害。”
  李世民也是相当的高兴,如今郑州也算是京畿,从洛阳过来,走弛道的话,一眨眼功夫就能赶过来。
  每天从管城、荥阳出发,前往洛阳讨生活的人不在少数。
  夜里会有夜班车,是过伊水的。只要汜水关卡不查,晚上弛道不比白天来得清净,热闹的时候,车马络绎不绝,都是在京城和郑州两地跑运输物流的。
  常何家中的“凯申物流”,如今已经掺和了一脚郑州往许州的弛道。
  荥泽到汴水的一段板轨,也是“凯申物流”修的,广武山这一代的石料,就是堆积在荥泽、河阴两地。
  若是去郑州,就要用上水力和这一段板轨,然后再转运郑州其他地方。
  比较麻烦的就是黄河本身,前年决口,还淹了一回荥泽,南运河差点被灌一口“黄汤”。
  好在决口很快就堵住,去年就休了大量沟渠,目的倒也纯粹,就是为了泄洪分流。
  遇到高地,直接一路炸,然后再人工开挖,把泥土砂石都清了个一干二净。
  随着大户被清空,一般小老百姓,还真没那个胆子去侵占河道为农田。
  黄河只要不胡乱改道,什么都好说。
  嘀嘀——
  一声急促的哨声响起,李世民看到了一个片区中的劳工,立刻跟着手握小旗子的包干区组长走人。
  工具规拾的很好,都是有专门的区域存放。
  都是相当不错的铁器农具,什么铲子、镐头、钉耙……应有尽有。
  缓坡上,大量的骡马被驱使着,牲口驮着箩筐,力夫挑着担,全看地形需要。
  “杨广当年要是有这等场面,何须天下皆反?”
  很是自得的李世民大马金刀地坐在高处,用望远镜俯瞰着这热火朝天的工地场面。这样的大工程,隋朝换成杨坚来上马,只怕也是要造反的。
  密密麻麻的往来人畜,这时候稍微有点动静,换作当年,还真又是一帮反贼。
  “这郑州的路,是要往南拐一拐的?”
  “管城东南有湖泊,总是要绕一点路。武汉有学者,说是黄河两岸的湖泊填不得,若是黄河泛滥,这湖泊就是河水的去处。所以如今么,中原修路,能绕还是绕一点,总比被河水淹了好。”
  做了不少功课的康德什么都能答上来一点,更何况,洛阳宫是他主持修缮的。工程领域上的事情,他还是能给皇帝老子解惑。
  “往南是修到洧水?”
  “是,往南修到新郑,这就算到头。许州那里,是从长社往北修,过长葛县,然后进入郑州。”
  “逢山开道遇水造桥,着实有气魄。”
  “开山倒是不至于,这造桥却是多。如今许州也开了水泥厂、钢铁厂,为的就是修桥。”
  “修甚么桥,还要开这般大动静的厂?许州哪来人?”
  “到底也是河南地面,沾亲带故,总能有亲朋好友可以前往湖北说项。只要从汉阳钢铁厂请来大工,或是江夏钢铁厂、武昌焦炭厂等等,总能凑起主持大局的人手。再者,邹国公毕竟当年起家就是在洧水之畔,人是不缺的,就是缺钱。”
  “许州还缺钱?”
  皇帝有些奇怪,原河南道地面上,各州几乎都是上州雄州,缺钱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如今用钱不比从前,陛下也是知道的,以往课税,也就是盯着农田。如今却是有些变化,这税金便当之处,多在关卡津渡,又有征税司帮忙,自然来钱要快一些多一些。来钱多了,自然花钱也就多了。”
  什么时候磨合好这种一开始的兴奋,也不是很清楚。官僚们头一次发现可以用很多很多钱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往往会不能适应。
  这需要时间。
  “郑州往东,就是去中牟?”
  “先中牟,然后过关去开封。”
  规划路线上,是跟南运河略微平行,修到开封之后,在白沟南岸,就会转道曹州宋州,过了砀山,就是徐州地界。
  整条路线其实照顾到了很多地方,尤其是产煤地,几乎都囊括在了其中。
  “走,去汴州看看。”
  李世民来了兴致,他也不必像以前一样骑马,只需要躺马车里发呆,睡上一觉,安安稳稳地到了地头,一睁眼,就是目的地。
  只是康德有些不放心,劝说道:“还未曾告知皇后,再者,御医带出来的也不多,若是要去汴州,奴婢以为还是先准备二三日。”
  “不必了,一边走一边通知。然后让太医署派几个人追上来就是。”
  “这……”
  “朕像是当即就要驾崩的模样吗?”
  “……”
  康德无奈,只好道:“那便依陛下的,只是不得骑马。”
  “不骑马,朕骑个甚的马,沿着弛道看看铁道进度即可。”
  “那奴婢就去安排妥当。”
  偷偷地叹了口气,作为宫中的首席太监,康德更喜欢在京城呆着。
  皇帝兴致高涨,出来陪着,就是个大管家,属于纯粹的伺候人差事,说轻松,其实也挺轻松的,只是没意思。
  留在京城的话,哪怕弘文阁有什么事情,也会派人过来找他打听一下,不一定说是要让他做什么,但这种感觉很不错。
  而且皇后更喜欢盯着财政上的事情,所以有时候盖章批复的事情,也会让康德从旁协助。
  作为皇家奴婢,康德还是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体验的。
  只是现在皇帝老子要提前“东巡”,看一看铁道进度,这就让康德过干瘾也没机会。
  加上最近设置南都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女圣陛下动不动就说要南下去广州看看,就算风景不太好,吃颗新鲜荔枝也是好的。
  为了这破事,康德也很清楚,皇帝“东巡”他要陪着,皇后“南巡”,大差不差的,也要让他捧着印章,跑去给冯氏盖章。
  少不得还有“和亲”,那更是要让他主持大礼,这种是最累人的事情。
  好处固然多多,可和在京城做“内相”的感觉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以往还能大概推算一下皇帝老子什么时候回去办公,现在嘛,康德感觉自己跟嗝屁的史大忠差不多,就是个行尸走肉,毫无盼头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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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轻重不知
  报天之功,称封;报地之功,称禅。
  泰山的祭坛已经开建,李董对土台子半点兴趣都没有,他只要花岗岩、水泥、钢筋,修好了用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往后哪个皇帝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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