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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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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可以说是左膀右臂也不为过,若非蕃地的重要性实在是太低,否则勃律法主的江湖地位,理论上要比怀远郡王李思摩还要高一些。
  在唐军收编勃律法主这一系的武士阶层之后,整编了一个军,设置了蕃地归德州,勃律法主就是归德州都督府大都督。从这一刻起,整个高原就彻底被唐朝掌控。政治经济军事甚至是思想领域,都完成了前所未有的改造。
  李淳风这个牛鼻子神棍,能够源源不断地把高原人口集中起来,然后迁往南方坡底、低地,除了“太昊天子”的神权威望之外,还有就是蕃地大大小小部落的突破口,全部被唐朝封死。
  东方的东女国已经是蜀地常客,东南则是被剑南龙傲天掌控,北方青海军更是拿捏住了所有的食盐。原本为数不多的两个西南和南方出口,则是分别被勃律国、象雄还有“广交会”掌控。
  每年夏季的南方山谷,以往都是朝圣路线,但是随着“广交会”的出现。每年夏季,山谷地区的最大集会,不过是“广交会”的大型招聘会。
  “广交会”终究无法和中央朝廷相比,所以他们在维持收益上,需要大量的雇佣兵。
  相较天竺地区的武士阶层,显然蕃地的蕃人更加认可皇唐天朝的威权。而“广交会”还拥有把蕃人变成唐人的权力,虽然份额不多,但还是有的。
  所以,不管是思想上的狂热想法,还是说现实的生存危机,都促使蕃地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哪怕这些变化,根本不会被千里之外的李皇帝看重,甚至听都不会愿意多听。
  蕃人学会了捞钱买礼物然后前往洛阳入贡,淳朴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他们还学会了搓麻将。虽说麻将牌是骨头做的,有点渗人,可打牌嘛……交流感情,很正常。
  在贞观二十五年的冬月,京城的广大人民群众在忙着把“非法集资”变成“合法集资”,窝在京城各个犄角旮旯的蕃人老铁,则是到处找老牌贵族搓麻将。
  老张自己,也都凑了两三回的局。
  没办法,得给李淳风一个面子,还得给程处弼站台不是?
  上市“路演”这个事情吧,三五百年不会过时。
  “兄长,这归德郡王的人,是个甚么意思?”
  “应该也是想要南迁吧。”
  在京城中的勃律人,统一都是新上任归德郡王李平南的走狗,一个个神神叨叨的样子,动不动就喊着“太昊天子在上”,比阿罗本老神父还要奇怪。
  原本想着,这勃律国主,怎么地也有点雄心壮志吧。实际上老国主的雄心壮志的确是有的,可后来吧……国主死了两茬,这雄心壮志哪有享乐来得爽?
  就赐姓李氏改名平南的归德郡王而言,他为什么改名平南?这不是皇帝老子说了嘛,天竺有广阔的天地,大有可为啊。
  天竺在勃律南,归德郡王就寻思起来,这是不是皇帝爸爸要把天竺摁在地上摩擦?
  所以为了拍马屁,他就把名给改了。
  和雄心壮志,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整个归德郡王府,一共就配了两千来号人的卫兵。早先全民皆兵的状态,早就为了“利润”而转交给李淳风这个“仙长老大人”去运营了。
  李道长这几年除了跳大神、组装龙骸之外,更多的事情就是“精兵简政”。没办法,不然开销太大了。
  听说程处弼为天竺都护府都护,“黄冠子”真人那是喜极而泣,真心感动。
  当神棍才是美好的日子,做那些个大事业,简直累死个人。
  你说他一个道长,怎么就连续三四年天天看公文、报告还有各种报表呢?
  物价上涨关他一个道士什么事儿?黄麻价格下跌他能施法还是放大招?
  所以说,甭管中央的朝野大佬们在想什么,反正天竺地那里的巨头们,那是真的喜迎王师,不掺假的那种。
  “南迁?”
  程处弼听张德这么一说,有些奇怪,“故土难离,怎地愿意?”
  “大河两岸的土地,你当他们不想经营?只是不得其法罢了,如今有了诸多势力介入,开辟农场诸事不敢说手到擒来,但却容易了不少。天竺诸地的农事,太过原始,若得中国之法,亩产翻一倍,就什么都赚回来。”
  “高原诸部……莫不是也想分一杯羹?”
  “本就是应有之意,若要减丁天竺,光靠汉家子弟,那是远远不够的。蕃人熟番已经粗通汉法,用熟不用生啊。更何况,天竺种姓森严,层层犹如铁壁,三郎去了天竺,总不能做个破壁人,成天跟这些个坐地户磨牙吧?”
  听了张德之言,程处弼点点头,道:“若如此,腊月里定下的几场蕃人宴席,我便赴宴好了。”
  


第七十二章 随意
  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经过三十多年的经营,终于成为了旷古烁今的大公司。董事长李世民回想五十多年的人生,感觉还是不错的,少年扬名,青年成功,中年全无敌,唯一有点小遗憾的,就是年纪大了有老寒腿、关节炎、慢性咽喉炎、过敏性鼻炎……
  总之挺难受,而且人也胖了。
  老张冬月里面圣的流程搞了几回都没成功,倒不是说老张装逼,实在是董事长身体确实没有以前好。
  再说了,跟别的帝国栋梁会面,可能李董还要强撑一下,摆出“千古一帝”的气场来。
  在张德面前装逼,不会收获“忠诚+1”。
  大概率就是“您正在遭受NPC张德的嘲讽”、“精英怪张德正在笑出猪叫声”……所以,李董没必要。
  冬月下旬过了一半,十一月二十五的时候,老张终于进了一趟皇城。
  天气很好,就是南城到处都是烟灰,劣质煤饼燃烧起来的刺鼻气味,让张德有点扛不住。
  进了皇城之后,立刻就猛吸了几口香甜的空气,太香甜了,根本不需要五个口罩。
  “张公,陛下在暖阁里正等着。”
  “康大监近来还好?”
  老张随手摸了一把华润飞票,递给了康德,“茶水钱,康大监拿去给儿郎们弄个耍子。”
  “老朽就不客气了。”
  光明正大收了钱,叠起来就收到了袖袋中。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没必要矫情。再一个,康德要是不收,老张这钱就会给别人,这不是平白让别人落好?
  康德又不傻。
  “这值当个甚么。”
  老张笑着摇摇头,一边走一边问,“陛下怎么样?”
  “尚可。”康德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回道,“每日都要走个三里路,一日四餐五餐,还算可以。”
  “那的确是不错,少食多餐,适量运动,切不可歇下来。”
  “老朽省得,会时时提醒的。”
  嗑药这个事儿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是糖豆儿,最多加点“卡瓦哈”的粉末,李董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
  求仙问道的诱惑力很大,李董早年就很兴致勃勃。
  可惜,蓬莱仙岛不产仙丹,海龟蛋倒是有不少。加上纵横天下不可一世的李董始终心头有一根刺,这就算自己长生不老了,又能如何?又不能把武汉系全部弄死……
  所以这长生不老的念头,也就打消了。
  不能狂霸酷拽叼炸天的长生,那不叫长生,那叫活得辛苦。
  “这洛阳宫,当真是蔚为壮观呐。”
  一声感慨,老张心中就寻思着,当年弄出来那么多颗粒火药,每年都要翻新,真是不容易啊。
  离洛水这么近,很容易受潮啊。
  “张公,老朽有一事……”
  “火药不是清空了吗?”
  老张歪着头看着康德。
  “……”
  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部憋了回去。清空是清空了,可清空的都是康德知道的,鬼知道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康德也算过了,好些个洛阳宫的建筑,只要炸掉几个角,那是真会垮塌的。可总不能带着人去挖墙脚,看看有没有堆着火药桶吧。
  “康大监,放心好了。”
  见康德一副日狗的模样,老张拍了拍他的背,“我是忠臣,不是反贼。”
  “……”
  看着张德大摇大摆的背影,康德摸了摸袖袋中的一叠华润飞票,寻思着这钱吧,一会儿就先派个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留着置办一块上等阴宅,再弄个极品棺材,将来也好用得上。
  老张心态很好,进皇宫照样东看看西望望,他在武汉的住宿条件虽然也好,但并不是最顶级的,武汉并不鼓励奢靡浪费,但也不阻止有钱的阔佬炫富。而对张德来说,在地下室玩小霸王学习机还是在别墅大厅里玩……没有区别。
  薯片、可乐、死党、学习机,他已经搞定了前面三样,现在就缺一台学习机可以让他沉迷学习不能自拔了。
  宫中宿卫基本都认识张德,不管是羽林军出身的还是突厥执戟士,张德这张脸是记在脑子里的。
  有些十五六岁进宫镀金的勋贵子弟,他们虽然也是卫士,但主要工作就是站那里撑门面,等于说就是高级保安。
  真正的打手,是另有其人。
  好些个少年见到张德之后,都笑嘻嘻地过来跟他打招呼。
  没办法,得喊一声“世叔”啊。
  而且当班不当班的也不要紧,真正不能离开岗位的,只有皇帝老子的心腹爪牙。
  “都围着作甚?小心陛下抓你们过去打军棍。”
  “老叔老叔,这都过年了,给点过年的点心钱呗。”
  “你他娘的都十八了,还要点心钱?”
  “这不是家里逼婚,我不答应就不给零用么?俸禄又是家里人去卫所领的,压根就到不了我手里。”
  “一百够不够?”
  “够够够……”
  连连点头,一个尉迟家的青少年也不顾自己身上还披着铁甲,接过一张票子,美滋滋地亲了一口,然后抱着根长戟,屁颠屁颠回去柱头旁边继续站岗。
  “都有,都有啊!”
  看着一帮眼巴巴的勋贵子弟,老张叹了口气,“来来来,都有都有,图个吉利啊。这大冷天的,你们在宫里当差也不容易。老夫难得来一次京城,这家底都要被你们掏空了啊。”
  不远处康德就这么站着,也没有劝阻,年轻的卫士们倒也讲究,还排队……领钱。
  派完了“压岁钱”之后,老张这才继续往前走。
  等他和康德几人走了之后,又来了一批贼头贼脑的小子,在那里打听着消息。
  “甚?这就给了一百?”
  “那还有假?正殿两个班的弟兄,都拿着了。”
  “肏!有这等好事,你也不说知会一声!”
  “难不成大声嚷嚷有人在宫里发钱?”
  “你得请客。”
  “晚上天上人间,要不‘女儿国’,你自己选。”
  “‘女儿国’,咱去搓个背算了。”
  “那就说定了啊。”
  七拐八拐,穿廊过门的,康德这才带着老张到了皇帝老子休息的暖阁。
  这光景,李董正喝着“大叶黑龙”,坐摇摇椅上看着报纸。之前有小黄门过来禀报了外间的事情,说是张德在发钱,勋贵子弟们领得很高兴……
  李董也没生气,这一帮勋贵子弟站班到明年立夏,就算是镀金结束。将来干什么活,上什么班,都跟皇宫不搭界。
  只是外放的时候比较好听,给皇帝老子站过岗,一听就是体面人家,上等贵族。
  张德派再多的钱,名声也不全是落在张德身上,李皇帝得占了一半。
  不多时,康德先行过来,跟皇帝道:“陛下,江汉观察使梁丰县子张德到了。”
  “进来吧。”
  “是,陛下。”
  康德退了出去,然后对张德点点头。
  老张这才进门,穿了两道帘子,感觉到屋子里暖意阵阵,正要说话,却听李董把报纸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然后双手抱着茶杯:“屋子里热,袍子自己挂好。”
  “谢陛下。”
  也没有客气,张德自己把外袍脱了下来,然后递给了走过来的宫婢。袍子挂在偏厅屏风后面,宫婢这才微微颔首,然后退下待命。
  “许久不见,你又丑陋了不少。”
  李董推了一下老花镜,张德现在的形象,着实和少年时代相去甚远。让李董很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只是这感慨,略微地刺痛了一下江南土狗的脆弱心灵。
  


第七十三章 群龙无首
  审美是运动变化的,老张要是跟张叔叔一个辈分,怎么地也有一堆拥趸。蜂腰猿臂须髯皆美固然是吸引一票美娇娘,他现在这粗犷壮硕的卖相……那也不错啊,至少很多小娘子觉得有安全感。
  乱世嘛,老公就得长这样才有饭吃。
  只不过如今京城流行的,到底还是发生了剧变,须髯皆美依旧行市深,但没有须髯的小生,那也是水涨船高。
  喜好“娘炮”倒是不至于,但整个城南……人均小帅吧。
  总之,“小帅”是一种现行的潮流,瞧着干净整洁,还挺耐看。
  我长得不丑,我长得不丑,我长得不丑……
  默念三遍,老张气定神闲,看着李董很是淡定。自己长得丑不丑,皇帝说了不算!
  “朕前几年求仙问道,意图长生。不拘道士、浮屠,还是亲信妻子,多有劝解。如今看来,这世上求长生之事,多是镜中花、水中月。”
  李世民抱着个茶杯,就这么悠哉悠哉地说着,还时不时微微地摇晃一下摇摇椅。
  “我不敢说长生一定不可能。”
  老张看着李世民,坦然地说道,“不过眼下这贞观朝,是不可能的。”
  “……”
  听张德猛地来一句,李世民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激动呢,希望直接破灭。
  再如何潇洒,当皇帝的总归想着能续命就续命,他老子八十多奔九的人了,还每天坚持锻炼,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阅读速度,比一般人还要快。
  这上哪儿说理去?
  “求长生,是人之常情。越是富贵,越是如此。”
  张德话锋又是一转,“换作寻常百姓,也不说乡野苍头,只说这洛阳城中的普通人家。这一日的过活本就艰辛,倘使让他们长生去,怕是过个三五十年就自己抹脖子寻死去了。这等长生,要来作甚?还不如做个鼎灰,早死早超生。”
  话听着有点丧,但普通人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大抵上就是“一了百了”的心态。
  死亡即终结,死亡即解脱,大抵上毫无希望的时候,便是如此。
  李世民懂这个,所以作为“上位者”,他总是要控制着统治的尺度,一旦过度,就跟杨广一样,逼死几百万人,不给人一丁点活路,那么,稍微有一点点星火,苍头黔首在终结和解脱之前,总归是要蹦两下的。
  烧你娘的江都,烧你娘的大兴,烧你娘的狗皇帝!
  “老夫甚是奇怪。”
  李世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张德,他没有自称“朕”,而是拉家常一般,自称“老夫”,看着张德,李世民问道,“你好歹也是江东豪强之家,又是张公谨之亲族,怎地行事至此?”
  “陛下是指这二十年怪现状吗?”
  说话之间,老张自顾自寻了个茶杯,然后倒了点茶,周围几个宫婢眼珠子鼓在那里,显然没想到这个江汉观察使老大人这么的胆大包天。
  只是更让宫婢们震惊的是,皇帝居然很淡定地看着张德做这一切。
  “老夫之前和你谈过,你虽说并无问鼎天下之心,可也绝非唐朝周公,莫不是你真要做个圣人?”
  “圣人个屁。”
  张德喝了一口茶,大喇喇地坐在那里,对李世民道,“无非人生寂寞,找点乐子罢了。”
  “人生寂寞?”
  李世民不解,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老张却没打算解释,不过还是道:“这等世界,太过无趣。从武汉来京城,车马交替,用时数日十数日,旁人觉得已经快得惊人。在我眼中,形同坐牢。这唐朝的一切,都是慢的,慢到令人无趣……”
  整个唐朝,哪怕是现在,在张德眼中,也不过是一个两千万平方公里的超巨型“农家乐”。
  玩个一天两天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会觉得有趣。
  玩一辈子……人会绝望的。
  李世民从张德呆滞的眼神中,看到点东西,不是眼屎,而是犹豫。
  “朕明白了。”
  呆滞中的张德猛地一愣:??????
  你明白什么了就明白?
  不过李世民还真就明白了张德的这种状态,只听他开口道:“你所求不可得,可谓绝望。只是,人生在世,总要做点甚么,这所求不可得,明知不可得,亦要奋力一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殊为不易。”
  张德眼睛圆瞪,只恨自己词穷言少,只好冲李世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刷李董666还能怎样?
  难怪能成“圣人可汗”,能成“千古一帝”,这观察揣摩的本领,工科狗再穿越一百回也没用。
  纯粹天赋啊。
  老张固然明白自己是偏执的,但他真未必能够清晰地解释自己的这种偏执。禅宗的老和尚不是没有想要利用他这种偏执,来诱导他放光头们一条生路。
  可惜,非法穿越的工科狗一琢磨老和尚坏得很,占了耕地不交税还想侵占劳动人口,这老和尚们的口灿莲花,也敌不过南无机械工程佛的暴力铁拳。
  至于阿罗本老神父更加简单粗暴:一切都是主的意志嘛,张使君,你的刀有点快,可别割了颈动脉啊。
  给李世民添了一点茶水,老张笑呵呵地说道:“陛下诚乃‘千古一帝’,当真是不掺假的,比秦皇汉武强多了。”
  明知道这马屁很硬,可李董很享受,别人的话说的再漂亮,那都透着一股子假。但眼前这条高大壮硕的江南土狗,言语很随意,意思却很诚恳。
  能坐而论“道”,自然有对等说话的实力。
  “若朕尽起二十万大军,可能攻灭武汉?”
  “不能。”
  老张摇摇头,“若是十年前……五年前,倒也有几分成算。如今么,陛下这二十万大军,能摆开来放在汉水两岸的,也就三五万人。连营结寨,若是从前,怕不是杨广东征的规模,小一百万人塞在这么一个狭窄逼仄的地界,还不如精兵好用。”
  “不错。你虽不知兵,算账确实厉害。”
  如果打仗就是数人头,也就没那么多屁事了。维持二十万大军,贞观朝初期的末世,后勤最少也要五十万左右。拖拖拉拉再搞点花头,底下再弄点油水,这总后勤数量,撑到八十万都有可能。
  然而实际上开打,进入江汉平原这一带,能让三五万人施展开来,就已经是万幸,属于天时地利人和都在。
  可武汉是三五万人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一个武汉的‘民团’,远远不如一个羽林卫卫士;三个武汉的‘民团’,也会被三个羽林卫追着杀;十个武汉的‘民团’,就能鼓起勇气和十个羽林卫斗上一斗;五十个武汉的‘民团’,敢拼着死人和五十个羽林卫开打;五百个武汉的‘民团’,死了一半也不会怕了五百个羽林卫……”
  李世民一愣,看着张德平静地说着一件似乎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作为沙场宿将,李世民问张德:“武汉的‘民团’,定有敢战的理由。”
  “羽林卫的卫士,为的是功名利禄,皇帝给了俸禄、功名,他们给皇帝卖命,这是交易。东家给钱,泥腿子地里干活,这是道理。”
  顿了顿,张德继续说道,“但在武汉的泥腿子,可没有俸禄、功名可以取。但是,朝廷不能给的,武汉能给,倘使真有武汉倾覆的一天,那如今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以前的武汉佬勇于私斗,现在的武汉佬,却不以好勇斗狠为傲,因为都要忙着赚钱,忙着做工。可如果有人砸了他们的饭碗,抢了他们的钱,那此时不打不斗,还能有活路吗?”
  “此间道理,无非是‘为谁而战’四个字。”
  李世民连连点头,“若非你横空出世,天下匹夫,多是‘各为其主’。”
  “不错。”
  老张很是惊诧,他知道李世民是最顶级的帝王,但没想到他强悍到这种地步。很多东西,别看各路名将名帅在总结什么什么兵法,什么庙算什么将兵,然而实际上历朝历代的泥腿子举事,固然都失败了,可动荡的几年时间,就足够把一个文盲农夫,历练成一个有两把刷子的“悍将”。
  什么兵法……能打赢就是兵法,会总结会累积经验就是兵法。
  但更高更深入的层面,鲜有名将去探讨,或许意识不到,或许意识到了,却不会去碰触。
  毕竟,帝王不需要去总结什么兵法。
  “为谁而战”,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是帝王才会去研究的东西。
  而在武汉……“帝王”有点多。
  “见群龙无首,吉。”
  念叨了这么一句,李世民喝了一口茶,又问张德,“若依君之意,怕是武汉群龙,亦将为新龙所斩。”
  老张一脸懵逼:?????
  这都是说得啥玩意?听不懂啊。
  李世民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张德没有听懂,反而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怎地,跟你这么聊上一会,朕亦觉得,一人为君,也无甚意思。人人为君,天下大吉啊。”
  “做自己的君王?”
  鬼使神差地,老张脑袋里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李世民听了之后,略作思索:“有点道理。”
  


第七十四章 身毒
  跟李董讨论了一下武学之后,老张表示自己的“铀光波动拳”还没有大成,虽然已经比“万佛朝宗”厉害得多,可还是有点不如降龙好几掌。
  李董也表示以后少看点《天子传奇》,努力工作才是正道。
  “操之,你进宫这就算是伺候完了?”
  城北的琅琊公主府也住人,不过主要是琅琊公主生的崽还有亲眷在那里借居。张叔叔也是开府的,作为老帅哥的老婆,李蔻平日里还是住在邹国公府。
  知道张德入宫面圣,张公谨也早早地叮嘱过了,让他出宫之后,就去琅琊公主府。
  城北的宅子因为时常冷清,这光景陡然一热闹,还有点让人不习惯。
  “叔父还要我在宫里伺候一辈子?”
  攥着茶杯,老张笑呵呵地看着张公谨。
  老帅哥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你要是伺候一辈子,安平能杀了老夫。”
  开了个玩笑,张公谨有些感慨:“皇帝少了锐气啊。”
  “年纪大了,又已是天下第一,锐气衰退,也是人之常情。”
  精气神上的事情,很不好说。这光景要是来个神仙,说能让人长生,那李董还真就锐意进取再度勃发。
  英雄豪杰的气概变化,也是随之而动,随之而变的。
  “总不见得就说些闲话喝杯茶吧?”
  一脸不信的张叔叔看着老张,“湖北总督一事,怎么说?”
  “这还能怎么说,本就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双手一摊,老张对张叔叔解释道,“此时入宫面圣,也就是给人看的,具体谈个甚么,不重要。”
  “唔……”
  这个路数呢,张公谨很熟,毕竟也经历过。
  只是张公谨还有点担心,万一皇帝临死之前想要咬一口,张德的崽固然能活几个,他张公谨的子孙,可就一个张大安一个张大素在外边儿。
  倒也不是说张叔叔不忠心,伦理纲常且先不讲,只说知遇之恩,张公谨是牢记在心,从来没有说挂在嘴上。
  这一点,张叔叔和杜如晦一样,人品上没得挑。
  既担心皇帝杀全家,又担心杀一半……
  “叔父放心,皇帝雄才大略,其眼光之超绝,远胜两朝名臣。皇帝思量的,这不是这一朝一夕之胜败得失。”
  老张说着,有些感慨,哪怕换个时代,换成李世民穿越到一千五百年后,不说做官如何,哪怕做老板开公司,那妥妥的也是行业巨头啊。
  天赋素质差距太大,不亲身感受,隔着朝野,隔着百官,隔着巍峨的宫墙,根本感觉不出来。
  万幸,自己当年没有脑抽,想着进入体制里面玩改良……
  在人精堆里磨砺几百遍,老张的先天素质,还是远不如这些个贞观君臣,一个个妖到不行。
  别说现在活着的了,就算死了的,比如说温二的老子温彦博,老张要是唐朝土著,活不过两集。
  得亏游历在体制的边缘,“埋头苦干”“醉心搬砖”,这才有了现在可以跟李董坐而论“道”的资本。
  他是听不懂李皇帝神神叨叨的什么“见群龙无首,吉”,估摸着应该是出自《易经》还是啥,意思么……老张一直以为“群龙无首”是树倒猢狲散那性质来着。
  没曾想不是一回事啊。
  “说实话,老夫现在还是没底啊操之。就是当年老夫去做定襄都督府都督,都觉得有点过分。一晃恁多年,偶有身体不适,还以为就要撒手人寰。没曾想,杜克明倒是先走了一步……”
  跟杜如晦的关系,张公谨也是私交不错的。当年杜如晦差点被李建成的人干死,张公谨也是偷偷出了点馊主意,让杜如晦跑了出来。事后么,房杜二人在那里火急火燎,张公谨就护着长孙皇后一众秦王府家小,让房杜二人松了口气。
  当年真要是长孙皇后嗝屁,时局变化绝对大得惊人。
  长孙无忌绝对不会被“冷藏”那么多年,补偿心理上来说,长孙无忌都会被重用。房谋杜断就未必会被倚重到这般地步,因为长孙皇后、李承乾都死了。性情君王,怎么地也有一点点怨愤。
  交情是没必要说得太细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这光景,张德入京之后的种种表现,让张公谨有一种皇帝在交代后事的感觉。
  于是又让张叔叔有些忐忑,既为皇帝的身体担忧着,又害怕皇帝临死之前的性情大变。
  他经历的太多,做不到像张德这样。
  当然张叔叔在事业上的经历,其实还未必有老张丰富。
  总之,哪家单位受了老张的投靠……至今还没有不倒台的。
  两辈子都这行情。
  你看这东宫、工部、国子监……一个个都换了颜色。
  “叔父,可是婶婶有甚想法?”
  老张眼珠子一转,寻思着张叔叔跟自己有什么好感慨的,都是姓张的。思来想去,也就是李蔻还有点想法,皇族出身,又是开府的猛将,虽说待业在家多年。
  “嗯。”
  张叔叔点点头,对张德道,“操之,二郎在那个大‘塔巴’,是个甚么物事?”
  “嗯?”
  老张有些意外,听张叔叔的意思,貌似这个公主婶娘,是有别的想法?
  “大元岁数见涨,老夫这门庭,读书固然是要读的,可要说出仕,便是有些不易。说到底,这下一代邹国公,只能是大哥。”
  琅琊公主生的第一个崽,有四五个名字,不过北宗宗谱上,却是写了“大元”这个名。之所以一直换名字,实在是张叔叔和琅琊公主这么些年的生活环境都在发生剧烈变化,没有真正的安定过。
  要么突然“风雨飘摇”,要么突然“富贵荣华”,平平安安和风细雨的时候极少。
  要说平淡,还不如蒋国公府。
  同样都是行二的小子,张大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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