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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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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射一轮,赶紧撤!”
  果然,看到夜色中疾驰而来的灯火,之前射中马车的杀手,当机立断,没有打算恋战。
  张沧舔了舔嘴唇,就地躺了下来,刚躺下,就听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朝着一个方向掠去。
  一轮齐射过后,弓弦声音开始杂乱起来。应该是弓手在那里碰运气到处乱射,一通乱射过后,这些人的脚步立刻凌乱起来,但还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跑路。
  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取了弓箭就是一箭。
  嗤!
  “啊!”
  一声惨叫,让张沧很是意外,他只是大概估了一下方向,居然真中了一个。要知道在麻城县的时候,他能看到悍匪,结果却怎么射都射不中。
  现在什么都看不到,结果才两箭,就中了一个。
  照着刚才的感觉,张沧又连续射了几箭,可惜弓弦也是震得响,半个人也没有再射中。
  对方的脚步声急促起来,看来是尽快要撤。
  张沧深吸一口气,大约判断了一下方向,直接跟了上去。
  而此时,欧文他们已经清障,车把式正忙着把挽马重新套上。
  “师傅,快看,有马灯!”
  “嗯?!”
  “亮灯!”
  “是,师傅!”
  小黄门听得命令,立刻喊道:“止步,亮灯,亮灯,亮灯!”
  忙不迭地重新亮灯,有个警察卫的卫士,提着马灯爬上车厢,然后开始快速地打信号。
  马灯忽明忽灭,在夜色中十分显眼。
  很快,疾驰的马车也回了信号过来。
  “欧太监,是自己人!”
  “确定?!”
  “确定。”
  “可是今夜准许出京的班车,只有我们。”
  “虽说是如此,但还是能确定是自己人。如果不是路政司的,也是华润号的人,因为懂这套信号的,只有这两家。”
  “应该是华润号。”
  欧文很快就确定了这一点,正松了口气,却听到一声惨叫。
  “那边!”
  “摸上去。”
  “可是欧太监……”
  “上去!”
  欧文言罢,持剑道,“护着我又有甚么用?圣人传召的又不是我!”
  一句话就让警察卫的人灵醒过来,几个卫士立刻手持刀盾冲了过去。
  只是刚走两步,又传来一阵惨叫声。
  “啊——”
  “狗贼!狗贼——”
  “啊——”
  叫骂声和惨叫声交叠在一切,警察卫的卫士们都是冷汗淋漓。这种夜里还能杀起来的,绝对是高手。
  嘭!
  警察卫的卫士们还没有冲上坡底,却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重物摔在了跟前。
  一个卫士上前一摸:“是人,热的……死了。”
  有老练的上前摸了摸,摸到脖子的时候,顿时道:“勒死的……应该是弓弦。”
  “是自己人吗?”
  “应该是拦路射冷箭的那一拨。”
  “谁上去了?”
  “我们都在,那就是欧太监车厢内的那个。”
  “走!”
  脚步声凌乱又急促,冲上坡底之后,察觉到了动静,带队的卫士立刻喊道:“尔等已经被包围了!现在器械投降,还能留得性命!否则,休怪某家横刀无情!”
  带队的卫士这样喊,一是给放冷箭的贼人压力,另外一方面,也是告诉张沧,他们要冲上来帮忙了。
  黑灯瞎火的,凑近了互相也看不见,这要是杀起来不停手,死了也是白死。
  果不其然,喊话之后,立刻有人叫道:“降了!降了!降……啊!”
  又是一声惨叫,却听有人叫骂:“好贼子,不讲道义!你们不得……啊!”
  “……”
  “……”
  坡下的警察卫众人都是一阵冷汗,那边状况不出意外,应该是撞到铁板了。万万没想到,这种夜战,居然有人如此了得。
  这要是稀里糊涂摸上去,被人当做敌人,真是九死一生的境地。
  远处的马车灯越来越近,凌乱的脚步声已经四散,看来是已经崩溃,开始各自逃窜。
  带队的警察卫头子松了口气,这种时候,别琢磨除恶务尽,什么都别干,全员活下来,就是成功,就是胜利。
  果然,好一会儿,不远处彻底没了动静,才有一个声音响起:“欧监何在?可还安好?”
  “欧太监安然无恙!”
  “呼,那某下来了,刀剑无眼,诸位收了兵器。免得误会。”
  “好!”
  话音刚落,那边车把式也罢挽马重新套上,欧文带着剩下的人靠了过来,他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对话,所以直接拎着马灯走了过来。
  看见光亮之后,警察卫的人才松了口气,扭头一看,之前摸到的那具尸体,正躺在不远处。
  欧文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镇定道:“大郎,不宜久留,撤吧。”
  “这就来。”
  声音传来之后,就见一人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欧文没敢把灯拉高,但即便在光影之中,也能清晰看到,张沧手中握着一把横刀,刀锋上还有液体流淌,嘀嗒嘀嗒,迟迟没有流干。
  


第四十二章 不是等闲
  甩了甩刀锋上的血水,撩起衣袍,将刀身擦干净之后,张沧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下来。
  “大郎,有无受伤?”
  “还好。”
  除了一点擦伤,刀剑伤一点没有。
  哒哒哒哒……
  马蹄声传来,张沧回头一看,见东北方向来得马车停了下来,陆续有几个声音传来:“阿大阿在?”
  用的是江阴方言,张沧听了之后,反问道:“啥人?”
  “龙家的。”
  横刀终于入鞘,张沧对欧文和几个警察卫的人道:“自己人。”
  一众人又是疲惫又是松了口气,来着提着马灯走近,各自持着兵器。为首的是个小哥,张沧看清楚之后,笑骂道:“怎地让你这个小子出来办事?京中无人了?”
  “太师傅这么吩咐的,这便过来了。”
  来得人是龙家的人,是张德前往沔州,最早收服的一批獠寨。
  改姓氏为龙氏之后,投献到武汉、苏扬的龙氏子弟极多,其中就有拜师学艺的。何坦之徒弟不多,但也不算少,这些龙氏子弟,就有在何坦之徒弟门下学习技艺,所以称呼何坦之一声“太师傅”不为过。
  只是龙氏子弟虽然称呼何坦之为“太师傅”,但开饷吃饭,却是从江阴张氏走,漕运码头上的狠角色极多,龙氏子弟能够站稳脚跟,也是因为张氏愿意掏钱养着,所以何坦之吩咐他们前来相助张沧,自有道理恩义在。
  “你们几个,莫不是洛水漕渠行厮混的?”
  “好眼力。”
  打首的小子笑了笑,冲说话的一个警察卫卫士道,“倒也是打过交道。”
  “莫要闲扯了,上坡先把几个尸体拉下来,少待留在弘农县。”
  张沧说罢,龙家小子就带着人摸了上去,马灯照耀之下,自然就看的清楚。
  随后张沧转头又对欧文和带队警察卫的人说道:“这些功劳,我就不要了,你们两家少待割了耳朵分了吧。”
  欧文也不客气,拱拱手道:“那就谢过大郎。”
  “还不过来谢过张大郎!你们倒是好福气,跟某出来一趟,竟是捡了这等便宜。”呵斥了一声还一脸懵逼的两个小黄门,那两个小黄门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小跑过来给张沧行了个礼。
  有这么一晚上,两个小阉至少评一个“办事得力”绰绰有余,欧文在上报一个“颇有勇力”,将来进学兵部、刑部或者大理寺、鸿胪寺,就不算太大的事情。熬个几年,外放做“太监”也不是没有可能。
  实际上欧文的路数就差不多这样过来的,只不过欧文运气太好,不能当做常例来看待。
  “谢过张君!”
  “无妨。”
  张沧摆摆手,又提醒了一下,“最好寻两把横刀,去尸体上戳两刀,记得身上抹点血。”
  “多谢张君提点。”
  警察卫的人也是暗爽,能分到功劳,这个夜班没白干。而且他们的人也没受伤,全员存活,可以说是运气好的出奇。
  领头的警察卫搓着手,对张沧道:“俺原本也是从京城过来西京暂领差遣,不曾想有这好处,张公放心,日后在京城,‘女儿国’有甚腌臜事情,只管去南城警察卫官緳来寻俺。”
  有了好处,这个自报家门乃是孔总理远亲的军头,顿时来了精神。
  江汉观察使的儿子啊,原本还想着怎么攀扯关系,现在还真是误打误撞,当真是攀扯上了。
  今年开始,警察卫继续改制的力度相当大,上头的大佬,还有退休的几个十二卫大佬,都想着十年之内,也能把警察卫运作成强力部门。
  只是一口吃不了个胖子,此事本就是水磨工夫,慢慢地打磨。
  收拾好了尸体,继续前行,一路到了鸿胪水,过河之后,到了弘农县的站台,这才松了口气。
  弘农县的站台,是一站多用,除了物流、客运之外,这里也是驿站中转,外官进出两京,在弘农这里的官舍,也是集中在站台,加上周围村落集市形成的客舍,整个弘农这几年,大多是围绕着京洛板轨来发展。
  有人袭击钦差,这个事情自然是惊动了弘农县令,不过欧文和张沧没有逗留,换了车马,继续赶路。
  留下来一个小黄门和警察卫的人跟弘农县令解释,路上龙家子弟进了车厢,陪同张沧。
  “大哥,适才摸了那些尸体,来源有点复杂。箭矢形制是大河工坊的,刀剑则是石城钢铁厂的。有两个腿粗外扩,当是常年骑马的,脚掌前掌厚实,牙口粗陋,大抵是漠南厮混的马匪。”
  “除了这两个,那个被勒死的,应该是常年使唤刀剑的,虎口老茧厚实,腰背宽大,我猜是河南本地人。”
  听得龙家子弟的猜测,张沧微微点头,看着欧文:“欧监,你怎么看?”
  “此事我说了不算,得回转询问大师傅。”
  欧文的大师傅是康德,就算查到谁泄露内中,也是内监自我处理,不可能曝露出去。
  当年裴寂的一个罪名,就是把宫闱里的事情拿出去乱讲,欧文身份不同,作为皇帝家奴,他的自我意识,也就到此为止。
  “嗯。”
  张沧也理解欧文的难处,不过刺杀他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固然知道自己老子时不时都要被人刺杀,但张德是张德,他是他。两人所求都不一样,对待刺客的态度,自然也是不一样。
  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张沧神色镇定,内心却是一团火气,一旁龙家子弟瞄了一眼,内心暗道:怕不是大郎君有了想法。
  过了弘农,一路倒是太平了不少。
  不过毕竟经历了刺杀,再如何太平,众人也睡不着。
  到潼关之后,欧文把此事告知之后,就有骑士先行赶路,前往长安禀报。
  还没有等到天亮,有些个熬夜打牌的闲散勋贵,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时间吃瓜群众无数,都看着天亮之后,到底会上演什么样的戏码。
  只不过天亮之后,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张公谨和秦琼,都是不以为意,如果张沧死了,大概会有热闹。
  现在人好好的,怕不是“有惊无险”,便揭了过去。
  只不过,打人不打脸,李皇帝派人出去接一个搓澡工,也有人要去杀了。这不是跟张德过不去,而是跟李皇帝过不去。
  最重要的是,张公谨略微推算了一下,按照袭击的时间,布置这个事情的人,大概是在欧文出去之后三四个小时之内,就查明了欧文的动向,还有欧文要办什么事情。
  查明之后,还要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安排刺客进行刺杀……
  “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吃早饭的时候,张公谨啃着煎饼,喝着豆浆,冲一脸淡定的秦琼如是说道。
  


第四十三章 求稳
  有些仇可以化解,有些仇就是不死不休,终究是要分一个胜负,搞一个你死我活的结果出来。
  老张人在武汉,却对张沧遭受刺杀这件事情洞若观火。
  一路行来,只说在土地上的争夺,就不知道多少人命多么算计。倘使张德带人打金上分,倒也就罢了,只可惜有些时候不可能面面俱到。
  “忠义社”那百几十号权贵跟着养活,已经殊为不易,总是要有人站在一旁羡慕嫉妒恨的。
  嘀——
  “汉安线”工程的工地上,伴随着一声哨向,从工棚中出来的工人便成群结队地上工。
  不时地有已经在轨道上跑起来的“手摇车”穿梭着,这些人力轨道车时速相当可观,大概在二十公里每小时左右,运送六到八石的物资不成问题。只不过它是辅助工具,担当原物料运送的主力,依旧是畜力轨道车。
  倘若在工段施工比较困难,难以进行物料投放的地方,则是直接蒸汽机车拖拽大量物资,一次性投放。
  这样干的目的,既有实验蒸汽机车可靠性的需要,也有锻炼列车班组的意思。
  “新到的施工队怎么样?”
  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远处的工地,张德开口问道。
  “李交州送来培训的还算勤力,这些交州小工极为吃苦,也肯干活,就是干活不怎么动脑筋,埋头死干,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指派之外的,就是两眼一抹黑,无从下手。”
  “李道兴一个人给多少培训费来着?”
  “五贯。”
  “那还行。”
  张德点点头,倒是很满意。眼下一个奴工,最矬的也是五十贯起。这种最矬的,往往都是瘦弱不堪,最多就是摘个棉花,还是摘不了一天的那种。
  如今不比从前,死了就是死了,现在奴工越来越金贵,大农场大种植园的风气逐渐形成。
  尤其是在流求,原先张德就是开辟了岛北种植园和农场,但跟攀上交情之后,吴王府通过长史权万纪的关系,用了福州、建州的坐地户为马甲,在岛西也开辟了相当可观的种植园。
  总面积比岛北还要大,就是受限于地形限制,大量种植园和农场,形成了一条岛西种植带。
  对于防御山地土著来说,压力就有点大。
  所以和岛北有专门的职业武装人员不同,岛西则是“全民皆兵”的状态,算是把府兵特色用到了流求这个小岛上。
  这种变化不可能只是局限于一地,大唐现如今各地的经济联系十分紧密,交州虽远,但还是形成了“广交会”这种利益团体。
  而李道兴的宗室身份,又加强了交州和中国的政治联系。
  至少为了延续香火,李道兴在交州还是蛮拼的,大有续命三十年,家业千千万的意思。
  为了深耕,交州地方处理战俘、奴工,也逐渐转型,伴随着全国的高压政策“衰退”,“怀柔”手段浮出水面,也是应有之意,算是响应了国家号召。
  仅仅是李景仁自己,就大量纳妾交州早先土著豪帅的女儿,再通过这些女儿,反向控制土著部落。只李景仁一个人,大概就摆平了七八个大型部族,整个交州地面早些年增加的熟番,都是通过这种方式。
  李景仁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平民版“李景仁”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广州出身的冯氏子弟。
  交州局势稳定之后,成长起来的“蛮二代”,也全然跟母族没有太大紧密关系,即便有,也只是母族需要“蛮二代”的关系。
  而按照中国惯例,“蛮二代”只要爸爸是汉人,那“蛮二代”即便在社会上有点受歧视,但在法律上,他就是汉人。
  继承权是最明显的特征。
  高端的“蛮二代”组成了交州现行的中上层建筑,至于底层“蛮二代”,能够享受到一定的待遇就差不多了,大多数时候,就会被交州刺史府打包成“劳工”,输出到内地。
  而李道兴李景仁父子因为跟张德走得近,也算是有眼界的,“劳工”如果只是出卖体力,也不是长久买卖。所以李景仁几经折腾,终于打通了武汉的关系,在输出“劳工”的同时,掏一大笔钱,由武汉方面对交州“劳工”进行培训。
  培训费暂定是一个季度一个人五贯,“汉安线”因为工期漫长,又属于技术先进的大工程,自然成了李道兴李景仁父子的首选。
  单次派出五百名“劳工”,也是交州改制以来的最大手笔。
  一年仅仅是培训费用,就有一万贯。
  加上一应开销交州刺史府还要承担一半,总开支一年是朝着三万贯走的。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要知道从交州刺史府改制为交州都督府再到改回交州刺史府,几经变化,都跟交州地面的社会经济环境变化,有着密切关系。
  最早为刺史府时,是因为实力不济,搞“无为而治”,说白了就是“无能而治”;后来改制为都督府,是因为实力上来了,可以搞武力镇压;现在又改为刺史府,则是因为环境极大改善,治所地区环境改天换地,大量生番转为熟番,总人口通过联姻极大增加,汉人当地比重极大增加。
  这种情况,能够输出劳动力赚取劳务费,既能缓解“人口爆炸”,又能为将来的进一步经济扩展打下基础。
  而且李景仁常年在武汉、广州、交州活动,生父江夏王李道宗又有不少消息拿出来共享,他大胆猜测,只要“汉安线”成功,朝廷未来几年,一定会大建铁道。
  到时候,交州工程队一把就能赚回本,还能翻几番。
  此事在对交州刺史府不算大事,但对李道兴李景仁父子,则是重头戏,因为李道兴李景仁父子不可能一直是“交州王”,总有挪窝的时候。
  于是乎,搞定培训事宜之后,李景仁就一直跟着吃住在工地,时时刻刻盯着交州“劳工”,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操之兄,我得了个消息,西京来的。江夏王府那边拿来的,绝对可靠,跟操之兄有关。”
  戴着藤条安全帽的李景仁急吼吼地赶到工程指挥部,这光景张德正在办公,见李景仁火急火燎的,便笑着道:“恁大的日头,出这一身汗,赶紧喝口茶。”
  “好。”
  李景仁喝了口凉茶,拿起一把蒲扇,胡乱地扇了两下,喘着气道:“羽林卫在密查袭杀大哥的事情,江夏王府有个老部下在羽林卫当差,正好摊上这差事,事情有了点眉目,你绝对猜不到有谁在里头。”
  “我不猜,爱谁谁。”
  老张摇摇头,笑着道,“这等事体,不必去理会。”
  “那可是大哥,你真不管啊。”
  李景仁一脸错愕,“皇帝那里,可是打算给大哥一个交代的。”
  “交代个屁,我还不知道他,做给人看的。真要查下去,那就是掀起大案。虽说他也是不惧,不过这光景,求稳为上。”
  能够泄露内中,还能查到中高级宦官身份,还能仓促之间安排人手行动,方方面面都表明,这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个群体。
  如果只是一个清河崔氏或者什么什么氏,干了也就是干了。现在这个状况,搞不好就是皇帝的哪个小老婆亲族也参合进去,掀起大案,必定会进一步激化成谋反。
  皇帝没这个必要,一个张沧而已,又没死,表面上遮掩一下裱糊一下,能够让各家满意,也就妥了。
  苦主自己都无所谓,旁人何必急得跟个太监似的?
  “求稳……”
  李景仁略微品味了一下张德的话,又喝了一口凉茶,扇风的手也慢了下来。他几经蹉跎沉浮,豁出去脸皮才有了如今的事业,人生的容错率很低,他不像张德能够那么放得开。
  当下便琢磨着,兴许是皇帝真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第四十四章 面圣
  “这阵子就挂名在邹国公府,你们随同大郎行走,便以公府护卫自称便是。”
  “是,多谢张公。”
  几个龙姓小郎行了个礼,张公谨挥挥手,有些疲惫地说道:“去报备姓氏吧。”
  “是。”
  出去之后,张公谨揉着太阳穴好一会儿,然后对坐在一侧的秦琼道:“韦氏、杨氏、萧氏……”
  “总不能就是为了出口恶气?”
  秦琼思考问题很少用人情常理,他大多都是当做打仗来看待。
  在秦琼眼中,为了爽一把就搞事的世家大族,从来不存在。
  “叔宝有所不知啊。”
  张公谨正要说话,却环顾四周,对一种奴婢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公爷。”
  等人走了之后,张公谨这才对秦琼道小声道,“操之那里,萧铿有两个女儿。萧二自来胸无大志,能混吃等死就是很好。只是萧氏想法,大抵是有些不同的。”
  “萧氏恁多支,总不能一概而论吧。”
  秦琼眉头微皱,虽然都姓萧,可萧和萧之间说不定就是什么仇什么怨。
  “杨氏都能并作一支,何况这个?这年头,谁家不是尽力抱团。再大的仇怨,还能比皇帝和操之来得大?清河崔氏一夕之间覆灭,物伤其类啊。”
  秦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张公谨:“难怪襄州离武汉如日之近,却一副以邻为壑的模样。”
  “京城、武汉,能留给老大世族的肉汤,可是不多了。现如今,便是萧铿这个夯货,居然成了萧氏的中坚人物,岂能不让人震惊?”
  其中的变化,不是三两句就能解释清的。但是随着京城和武汉的发展越来越快,老旧世族就彻底会被甩在后面。
  转型越拖只会越艰难,自来都是如此。
  “有人想挑动京城和武汉相争。”
  秦琼如是说道。
  “嘿……就算京城和武汉,最终没打起来,你猜安平公主会如何?她现在就在京城。”
  张公谨冷笑一声,“张沧是她唯一的儿子,就算不掀个天翻地覆……谁害她儿子,她就杀谁,这是天下到何处都能说的道理。”
  隋唐官方虽然一直在压制汉朝时期的“大复仇主义”,但实际上民间的“大复仇”依然是为人称道。
  典型就是博陵崔氏的崔慎崔季修,他如今虽然是声名狼藉,可在江湖上,却是人人称道,这种两极分化的评价,颇有点社会精神分裂的意思。
  而似扬州文人之流,还有意推波助澜,大量话本、传奇、,编排崔慎崔季修的时候,打响了一个“崔结巴”的匪号。
  越是接地气,越是影响力更加强大,也就越难以抑制其内在的精神本质。
  “火中取栗呢。”
  秦琼不屑地嘲讽了一句,“还以为是隋末么。”
  两人虽然一把年纪,可当年出道时候,日子着实不好过。长时间不是依附权贵就是依附豪强,至于世家……都他娘的不收他们的。
  “草根”出身的两个老家伙,对世家大族的怨念,并非全然理性客观,掺杂了太多的屈辱、卑微的记忆。
  一时无话,张公谨和秦琼居然不约而同地喝着闷茶,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而此刻,几个龙家小郎到了偏厢,公府大管事给他们登记录名。
  “几位小哥,还不知道姓甚名谁?”
  “老前辈有礼,我是兄弟几个老大,都是姓龙,单名一个炎,草字伯亮。”
  “这是二弟龙焱,字仲光。”
  “嗯?不会老三叫龙燚吧?”
  “……”
  大管事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登记。
  “三弟……龙燚,字叔耀。”
  “……”
  “……”
  大管事久久没有下笔,而是看着龙炎,他倒是想要看看,兄弟四个,还有一个老四,你还能整五个火出来?
  “幺哥龙奀,还未取字。”
  “……”
  “这个奀字,怎么写?”
  大管事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龙炎接过笔,在纸上写了个“奀”字,大管事这才恍然大悟。
  瞄了一眼龙四郎,见他瘦瘦小小的模样,还真是不大个儿,这是火还没烧起来的意思么?
  “咳嗯。”
  大管事轻咳一声,“少待会有公府腰牌配发。”
  “有劳大管事。”
  “无妨、无妨……都是自己人。”
  说罢,收拾好了花名册,大管事一脸活见鬼的模样去了库房,一边走一边嘟囔:“这名字嘿……”
  得了行走方便的身份,龙家几个小郎这才前往皇城外候着。
  这光景,张沧已经被召见入宫。
  名义上,绝非是什么召见江汉观察使之子,而是听闻“女儿国”有擅按摩技艺者,曾经献技于太皇陛下,于是乎……皇帝就召他过来,再给做一套全家大保健。
  理由相当充分,也不用担心有心人故意搞事。
  “陛下,‘女儿国’东主张沧到了。”
  “传张沧。”
  “是,陛下。”
  康德应了一声,到了宫外廊下,然后对有些肃然的张沧道:“大郎,进去吧。”
  “有劳康大监。”
  打量了张沧一番,康德只能感慨,这张德的种,还真是长得像他,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
  “大郎放心,今日二圣心情不错。”
  张沧微微一愣,瞄了一眼,却见康德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说过。
  微微点头,张沧这才跨入门槛。
  跟着康德入内,到了地方站定,张沧行礼道:“臣,张沧,参见陛下!”
  “噢?你是朕的臣?”
  “臣在麻城县,有麻城电县令的嘉奖……”
  “噢……是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李董微微点头,电县令给的嘉奖,是带有委任状性质的,张沧等于就是不在编的吏员,但却是随时可以进编制的那种。比如只要张沧愿意,就能在麻城县当个保卫科科长。
  所以,张沧觐见皇帝,自称为“臣”,在法律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你抬起头来说话。”
  “是,陛下。”
  微微深吸一口气,张沧直起身来,抬头看着李世民,还有旁边一言不发,端庄雍容的长孙皇后。
  这就是皇帝皇后么?
  张沧头一次见到这个帝国的君王,虽然表情上没有反应任何心思,但是内心却是不免的有些失望。
  眼前这个胖子,当真是那个身经百战英明神武的“太昊天子”?胡人瑟瑟发抖,高呼万岁的“圣人可汗”?
  倒是旁边端坐,眼神极为冷漠的长孙皇后,倒是浑身透着一股子让人张沧心悸的气场。
  这就是“天后”么?
  没由来的,张沧居然发现自己“怕”长孙皇后要多于“怕”李皇帝。
  而李世民原本心情大概是不错的,当眯着眼睛看不清张沧长相,拿起老花镜戴上仔细打量的之后,他直接把老花镜扯了下来,然后没好气地看着张沧:“张沧,你可知罪?”
  “?????”
  张沧寻思着自己还没干啥呢,这就有罪了?
  


第四十五章 失望
  对君王来说,李世民此刻是有点失态的。
  长孙皇后也是有些诧异地瞄了一眼丈夫,然后看着一脸奇怪的张沧,竟是莞尔一笑,开口道:“你母亲可还好?”
  “谢陛下,母亲大人还算康健。”
  “那就好啊。”
  微微点头的长孙皇后看着张沧那张脸,也浮现出了不少回忆。如今那个曾经的长安少年,也是人到中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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