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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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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他想离开权力中心,离皇帝远远的。
  既不想看到老板死,也不想看到跟老板决裂。
  “你还是绝了念头,就你这张面孔,还想讨要得手?”
  张公谨说罢,目光灼灼盯着长孙皇后胯下那匹神骏,“老夫可是驸马。”
  “……”
  老帅哥不要脸起来,那还是老帅哥。李勣懒得搭理他,正色道:“老夫若是讨要来一匹马,也可以不要。”
  “噢?作甚?”
  “老夫需要的,只是一个讨要的机会。”
  李勣神色复杂,听他这么一说,张公谨也就没有继续争执。李勣的情况,的确是需要一个讨要的机会。
  对别人没什么卵用,对他李勣来说,却是有用的。
  “何必呢。”
  张公谨低声一叹,“在‘女儿国’打牌的话,可别忘了。”
  听了张公谨之言,李勣身躯一震,他们搓麻将的时候,也聊到了李勣的尴尬情况。要说器重,李勣绝对是受器重,将相的位子来回倒腾了一遍,可到底还是隔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索性张公谨就建议李勣不要尝试跟皇帝摊开来讲清楚,等皇帝死了,一死百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今日朱雀街上,皇帝再度展现出当年的英雄气概,还是影响到了李勣的情绪。
  讨要神骏,只是一个形式。
  他和皇帝之间的芥蒂,或许就会顷刻间烟消云散。
  只是,冷静下来之后,李勣略微吸了口气,心中也是明白,似他这种情况,皇帝身体还好,还则罢了。偏偏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纵使感情上想要摊开来讲清楚,依旧是老朋友老弟兄,但这份重用之恩,想来也是要留给新皇。
  “罢了。”
  马背上的李勣喟然一叹,一旁张公谨于是劝说道:“都这般岁数,又有甚么看不穿的?你那几个孙儿,聪明伶俐,各有擅长,这已是罕见的福气。你看老子家中的,老子恨不得掌毙了张大象!若非运数,这家,若无老子撑着,早他娘的败了。”
  “运数?”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神叨叨的张叔叔嘴角抽了一下,“这背上的伤,时不时还会痛上一阵。居然能活恁久,老夫都是赚了的。你又是何必?似李药师那般,又有甚么趣味。”
  “那就看天意吧。”
  李勣顿时洒脱了起来,二人依旧并行,今日李靖不在,倒是少了不少趣味。侯君集在前头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李勣和张公谨,见他们两个相谈甚欢,心中有些犹疑,暗暗道:姓徐的爱极了神骏好马,这厮莫不是撺掇姓张的老货跑去讨要?
  庞大的队伍,终于到了城外。
  而此时,护送“四夷怀德碑”的队伍,已经久候。
  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程处弼的亲兵精锐,头顶太阳,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前头的仪仗还好,只是当羽林卫骑兵散开的时候,有不少人竟然情不自禁地握紧了马槊,对准了前方碑石一旁站了一圈的披甲士。
  当头站定之人,一身玄甲,纹丝不动,须髯杂乱而皱纹弥补,皮肤糙裂不说,面孔上更是留有许多疤痕。
  只这一人,气势便是如临崖渊,羽林卫的精英,情不自禁就是擦了下汗,然后死死地盯着。
  待四周嘈杂纷乱安静下来,秦琼和尉迟恭左右护持,马槊斜斜地向下,二圣这才缓缓策马向前。
  到了那人跟前,却见那人一手夹着头盔,单膝跪地:“臣,程处弼,参见陛下!”
  


第三十章 祭告
  “程卿。”
  “臣在。”
  甲胄在身的李世民缓缓地走到程处弼跟前,微微抬手,“请起。”
  “谢陛下。”
  程处弼起身之后,目不斜视地看着李世民。而李世民并没有看他,反而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四夷怀德碑”,这就是他李世民一世的丰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意又不狷狂,豪迈又不粗莽。大唐皇帝的笑声,感染着周围肃穆而立之人,便是跟着程处弼前来中国的西军精锐,也情不自禁地感受到,自家君上,果然是比那些蛮夷酋长强了千里万里。
  “好”
  “好啊”
  连道两声好,李世民伸出左手,后方长孙皇后捧着一枚印玺过来,李世民一把抓过印玺,众目睽睽之下,很是随意地递给程处弼:“程卿,汝为皇唐冠军侯,这是朕对你的奖赏。”
  “臣,程处弼,愿为陛下效死”
  又行了一个大礼,满脸风霜的程处弼,原本看不出表情变化的他,这时候也神色颇为动容。
  自他投身行伍以来,此时此刻,这大概就是他尤为傲然的一瞬间。
  大唐立国三十余年,他为冠军侯,天下谁不知
  “四夷怀德啊。”
  解下佩剑,双手摁着剑柄拄地站立,李世民目光炽烈,此时此刻,秦皇汉武如何及得上他  “祭祀。”
  微微张口,一众西军精锐都听到了皇帝的话,程处弼更是将头盔戴上,单手捧着印玺,大声喝道:“带上来”
  一个个形貌迥异中土的胡人都被西军精锐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上来,而在仪仗队伍中,孔颖达默念着什么,嘴唇微微颤抖,却还是双眼圆瞪,丝毫没有怯懦地看着前方。
  秦琼和尉迟恭面无表情,手中马槊依旧斜向下纹丝不动。
  那些个被带上来的胡人,看到“四夷怀德碑”之后,顿时睚眦欲裂,一个个疯狂地挣扎着,双腿疯狂地踢腾,然而这种反抗在西军精锐手中,等同儿戏。
  “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作甚”
  远远围观皇帝的人不少,有些人一辈子没见过皇帝,听说皇帝要来长安,便从咸阳甚至更远的地方,早早来了长安,就为了看看皇帝长什么模样。
  此刻在长安的城墙上,其实也偷偷地站了不少老旧勋贵的家眷。有些换了男装的女郎都瞧瞧地带了一枚望远镜,十几二十个人轮流拿着望远镜观看。
  “阿姊,那就是皇帝当真有些非凡气度。”
  “那是皇后么果然不愧是母仪天下”
  城墙上巡视的羽林卫并没有阻拦这一切,这种场合,只要不是有意编排,或者行刺杀之事,大抵上也不会驱赶出去。
  毕竟,有本事从城楼就攻击銮驾的人,实在是不多。恰好皇帝自己就是此间高手,还害到他,还真是有些不易。
  “啊”
  一声惊呼,有个女郎连忙把望远镜递给了旁边的同伴,然后掩着嘴一个劲地干呕。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
  “那边在干什么我看看呕”
  程处弼咧嘴笑看着那些挣扎的胡人,他听得懂眼前所有胡人讲的话,这些胡人在诅咒他,谩骂他,可是,这些愤怒、咒骂,越是激烈,月是让程处弼笑得极尽邪恶。
  微微地抬起手,成千上万道目光下,只见西军精锐将一个个胡人摁倒在地,一脚踏着背,一手拿着刀。
  “杀”
  抬起的手落下,西军精锐顿时干脆利落地抓住胡人的头发,手起刀落,血溅五尺  早有心理准备的孔颖达纹丝不动,忍住了腹中的反胃。然而教育部的随员中,有些人居然没控制住情绪,或有呕吐,或有惊呼,甚至还有几个年轻后辈,居然晕厥了过去。
  这让教育部总理大臣孔颖达面若寒霜,心中将这些让教育部蒙羞的人,一一记下。
  拄剑而立的李世民很满意,他甚至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拂须,慢条斯理地,就像是欣赏一幅画。
  有人本以为这种场面,会惊动御驾,就算沙场骁将出身的皇帝吓不到,长孙皇后这个女子,总会吓到吧  然后有心人却发现,长孙皇后神色淡然,全然没有变化。
  这一刻,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年轻后辈们,才对贞观皇帝和皇后,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这不是“尧舜禹汤”的装裱吹捧,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英雄豪杰,就站在不远处,站在“四夷怀德碑”前。
  “尉迟卿。”
  “是,陛下。”
  西军带来的胡人杀干净之后,随着李世民的一声呼唤,尉迟恭调转马头,拎着马槊缓缓地走到仪仗一侧:“带上来”
  一声爆喝,在这个已经鸦雀无声的环境中,简直犹如惊雷。
  很快,就有数十个早就魂飞魄散,抖若筛糠的蛮夷被羽林卫带了上来。这些蛮夷牙口齐整,显然是营养极好,不是低贱之辈。
  当他们被拖上来之后,西军浑然不觉一样,从羽林卫手中接过人,然后非常麻利地一脚将人踹翻,依旧是脚踩背脊,一手抓住头发,一手持刀。
  “杀”
  哗嗤
  又是血溅五尺,再度人头飞起。宛若禽兽的西军众人,让那些围观的羽林卫“骄兵悍将”,只觉得毛骨悚然。
  虽然都是厮杀汉,可西军这些禽兽,已经不是杀人如杀鸡那么简单。西军杀人,犹如吃饭喝水,全然就是一种生活,一种习惯。
  谁也不知道李皇帝大庭广众之下,在长安城外,在“四夷怀德碑”前,到底祭祀了什么。
  但是,看着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凡是看到今日这华丽又血腥一幕的人,都会印象深刻,都会刻骨难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忽地,仪仗之中,有个老迈声音响起,众人看去,竟是教育部总理大臣孔颖达,在那里高亢而歌  话音刚落,身旁褚遂良、于志宁等人,就像是本能一样,同样朗声而歌:“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
  “莫非王臣”
  一遍又一遍的高亢之声,由近及远,由少转多,李世民的背后,从一个、两个、十个、百个、千个数万人都在为之而喝  “四夷怀德碑”前,那人头落地,那血流成河,便是有千百个理由,都不及这一刻的理由。
  君王祭告的是天地,是苍生,是四方,是古往今来
  贞观大帝的丰碑,就是要宣告四方:四夷不臣,虽远诛之  


第三十一章 南京
  “西京恁大的礼仪,你不去看看,当真是可惜。”
  百无聊赖的李芷儿躺在院子里休息,一旁老张正在琢磨着期中考试的卷子该怎么出。
  听到李芷儿说话,老张头也都没抬:“这年头,除非几十万大军对战,那倒是有点看头。其余的……小打小闹啊。”
  等老子发明了时光机器,老子带你看看什么叫作礼仪之大。
  就贞观朝的动员能力,怕不是连全国农民运动会都不如。
  见识过海陆空一起刷镜头,贞观二十五年最多就是跑热气球上掏个望远镜。
  “好大的口气!”
  “嘿,你还别不信。要不我组织个工人运动会,踢球、打球、技击、相扑还有划水跑步甚么的,都一气弄上一套,规模绝对比立碑祭告还要大。”
  “……”
  知道丈夫心态是扭曲的,精神是变态的,李芷儿收了跟他分辨的心思,转而感慨一声,“也不知阿耶近来如何。”
  “他一个朝着九十岁狂奔的人,还用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儿子吧。”
  “可是东京又来了消息?”
  “这小畜生开始跟杜楚客的闺女约会了,你说呢。”
  “……”
  原本李芷儿有心想说儿子像你,但仔细一想,丈夫还真没勾女过。倒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一个接着一个倒贴过来。
  倒贴第一人就是她安平公主自己。
  心中恼怒,顿时瞪了一眼张德。
  “这几日房相来信,说是准备八月返回江西。他准备上疏二圣,准备增设南京。”
  “南京?!”
  李芷儿顿时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房相可有择选之地?若是尚未定夺,可在江东置办一处为南京!”
  “想也别想。”
  老张眼皮耷拉着,一边验算着应用题,一边道:“要么南昌地落地为京,要么广州升格两级。”
  “冯氏掏钱了?”
  “此事地方不掏钱,想要有这等当口?”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想。“广交会”每年产生的利润,足够让七部大佬垂涎三尺的,冯氏再怎么想要以地头蛇来抵抗,也是有限。而且因为房玄龄在江西的缘故,赣州通往广州的道路,已经初步修缮拓宽,走马当然还是颠簸,可要说畅通南北,那是正经做到了。
  江西到岭南广大山区中的獠寨,虽然没有说全部拔除,但大量山獠归化为民,只看地方州县每年增加的户籍数目,就是心中有数。
  从房玄龄执掌江西政务以来,江西人口每年都是爆发式增长。
  除了夭折率降低、生育率提高、人均寿命延长之外,外来人口输入是短期内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而其中“化獠为汉”这个大政策,多年以来长期贯彻,地方州县官吏前赴后继维持制度,才是促成江西总人口大大增加的原因。
  没有强有力的官僚团队,再你如何制度优越利益丰沛,无人执行就是个屁。
  这些年江西被山獠杀死的官吏,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其中不乏从武汉出去的学生。
  但自来做事,就没有说杀怕了就不做。武汉出身的吏员,之所以被大多数地方长官称赞有加,最大的特色就是杀不怕。
  至少在贞观朝,肯定是杀不怕的。
  和别处吏员,大多都是地方豪强人家不同。武汉吏员,即便是贞观二十五年的现在,很大的一部分,依旧是贫苦人家子弟,本就是一无所有,现如今有了“成就”,倘若通过屠戮就能让他们选择放弃“成就”,重回一无所有,那就有些违反人性规律。
  或是没什么好失去的,或是艰难拥有不愿意失去,不管是哪一样,注定武汉官吏想要杀怕是比较困难的。
  房玄龄为了贯通广州道,所用督建吏员,也大多都是武汉来的。让他用传统官吏,还真是没那个自信。
  最重要的是,广州冯氏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在中央或许不敢挑衅房天王。可在地方,有了主场优势,那就未必。
  好在武汉吏员的特质,让广州豪强、世家各种威逼利诱都没有完全得手之后,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广州道顺利地从赣州秀出来的。
  广州道因为现在还不是完全体,实际上按照房玄龄的计划,贯通江西到岭南的官道,不可能只有这么大的规模。
  前年他就有上疏准备修一条“天南道”,其中北段就是南昌地北上直抵长江的“湖西大道”,只是因为在鄱阳湖西岸修路本就牵扯了太多的精力,于是更大的雄心壮志也就暂且放一放。
  如今缓过来之后,房天王当然要“乘胜追击”。
  眼见着不能反抗,广州冯氏自然也有别的想法,既然中央大佬想要吃肉喝汤,那就把中央大佬请进来。
  不但中央大佬要请进来,最好是把中央权力也下放过来。
  谋求广州升格为南京,就是一种想法。
  成不成先不说,运作过程本身,就是在抬高广州的地位。
  毕竟,按照贸易出口量来计算,广州每年出口的铁器制品,也不差苏州杭州多少。要知道,苏州杭州出口的铁器,主要是扶桑地、朝鲜道的驻军消耗。军需品消耗量是多大规模?
  而广州可没有这样的大订单大客户,但它的铁器出口,居然和苏州杭州一个量级,可想而知南海、苍龙道的民间“业务量”是何等规模。
  朝廷还没有征讨不臣呢,就已经有这么丰沛的利润,这要是朝廷正式开捞……不可想象。
  所以,广州冯氏掏钱运作南京一事,也不是没有底气的。
  对房玄龄来说,无所谓南京定在南昌地还是广州,只要“天南道”贯通,管你南昌还是广州,中央朝廷对付起来都是一个难度。
  李芷儿听说广州掏钱运作之后,顿时精神抖擞:“若如此,苏杭也可掏钱,两京说客养了恁多,正是有大用处的时候!”
  “听老夫的呢,就别去折腾。冯氏也不是真的打算把广州做成京都,冯氏多聪明,他们是知道广州没戏的。只不过呢,如今掏钱演上一出,万一成了最好,不成也不妨事,反正到时候天下皆知广州亦是天下雄城,堪比京都。”
  宣传好了,不知道多少投机客会带着资金前往广州厮混,至于能不能参合进入“广交会”,那除了看钱,还要看背后大佬的实力。
  这么一来,说不定政治资源都有了。
  “噢?为何这般说?岂不是南昌地也没戏?”
  “都没戏,都是演戏,房相也是。”
  “为何?”
  “因为二圣最想设置的南京,其实就是武汉啊。”
  老张歪过头,咧嘴得意地笑着,李芷儿一愣,气不打一处来。
  


第三十二章 改变
  “质点对固定点的角动量对时间的微商,等于作用于该质点上的力对该点的力矩。这个很难理解吗?如果期末还是这个样子,你们今年的学分就不用想了。”
  临漳山中,大礼堂的期中考试结束之后,老张迅速批改了卷子,然后黑着脸把来考试的学生都喷了一通,最后来了一句,“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好自为之。”
  等老张离开之后,助教这才黑着脸站在学生们面前:“好了,以前先生我们时,也这么说。”
  “呵呵呵呵……”
  大礼堂内响起了快活的笑声。
  不过助教马上又喝道:“好了!小点声,放浪形骸的,像什么样子!角动量守恒本来就是必考的,让你们好好练习不听,等到期末的时候,可就笑不出来了。学分拿不到,往后考得再好,优秀毕业生别想拿到,那可是糊弄不到别人,是先生亲自签发的!”
  “是……”
  大礼堂内响起了一阵颓丧声。
  “听到了没有?!”
  “是——”
  “好了,叫到名字的过来拿自己的卷子。龙昆,三十分。”
  “龙芘,二十分。”
  “龙夯,七十分,考得不错。”
  旁听的上官庭芝和李元祥略微观察了一下,现在临漳山的学校里,那些个獠寨出身的,居然也多了不少。
  虽然考出来的分数参差不齐,但的的确确都是能应考,而不是糊里糊涂。
  卷子发完之后,助教拍拍手,对一众学生道:“现在再有一个通知,今年暑假期间,‘南昌地’会有二十个实习名额,名额只看期末总成绩。此事,就不一一通知到家庭,学校会每人分发一张通知,上面有回执,拿回去之后,同意的让你们家里签字画押。不同意的,也要写上不同意,然后签名。不许代签!”
  “什么?!‘南昌地’实习名额?是不是总督府?!”
  “是做幕僚吗?”
  “若是计吏,倒也可以。”
  “农官也行。”
  一看有官做,一群学生顿时活泛起来,这种事情,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必须同意啊。
  助教连忙喝道:“安静!具体内容,通知上会有!记住,只看期末总成绩,成绩前二十的,就有资格!”
  这个消息别说对普通家庭出来的学生,就是对上官庭芝和李元祥来说,都是相当的劲爆。
  因为最近“南昌地”吹风吹得厉害,房天王重整豫章郡的意思相当明确,“南昌地”的官方地位,肯定不会等同寻常州县。
  说不定会效仿“直隶近畿”一样,升格成什么奇怪的层级单位。
  要知道,房天王当年修路,谁都以为是跟鄱阳湖较劲,谁曾想,赣州往南的路,居然也被他修通了。
  拓宽了曾经的南下故道之后,贯穿整个江西,然后从赣州直通岭南的漫长官道,在地图上就相当的清晰。
  江西总督府内的称呼,叫做“天南道”,而江湖上现在行走,从赣州出发,都会说走“广州道”。
  因为官道直通广州,大量的白糖零售商,就在上面行走。不管有没有许可证,私糖贩子也会选择走这里。
  这些年扬子江两岸的生活条件大大改善,很多私盐贩子都偷偷地转型为私糖贩子,至少贩私糖不会死刑,而贩私盐是很有可能被砍死的。
  本就因为整饬水道,使得“南昌地”成为环鄱阳湖的集散中心,现如今加上“天南道”,“南昌地”的江湖地位,顿时有点“小洛阳”的意思。
  加上因为武汉离“南昌地”相对较近,往来运输相对容易,很多武汉产出的新技术,以及伴随着新技术而诞生的新式人才,都能够在“南昌地”生根。
  最典型的就是矿山铁轨,江西总督府是真的砸了大钱进去开矿,“南昌地”每年光发卖矿石,通过水路运输到扬州、苏州,都能赚一大笔钱。
  有些短期民间借贷,早就偿还一空,总督府账面上,不算长期借款的话,是有大量结余的。
  虽说这些结余一般在账面上也停留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花光。
  可只看“南昌地”的发展效率和规模,足见房天王的施政、理财水准,而且眼光毒辣、手段高超,根本不是寻常刺史、县令能够相比的。
  张德能够从江西总督府那里要来二十个实习名额,既有房天王自己有所需求,同样武汉这里,也的的确确看中了这样的培养历练环境。
  “唉……你这里如火如荼,那孽子还在琢磨着勾女,当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真怕他成了废物。”
  “生死有命,成败在天。”
  老张搂着李芷儿安慰道,“他既然有英雄志,不试试,是不会回头的。”
  “你想说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
  黑着脸的李芷儿瞪了一眼张德。
  “哈哈哈哈……”
  老张笑得爽快,对李芷儿道,“似大哥这种人,若是扔到前隋,也是枭雄之资了。母亲是皇族长公主,父亲是地方大员,财雄势大,人多势众,血脉又不低贱。凭什么这天下我不能争?有这个想法,实属正常。”
  的确实属正常,隋末大战之前,地方但凡是个老世族或者军阀,都他娘的有这样的野心。
  兰陵萧氏、外官王世充……给突厥当儿子的都不知道有多少,而野心都是逐鹿。
  只是有野心归有野心,野心也要环境、眼界、实力来匹配。
  贞观朝在张德和李世民的动态平衡中,就像是两块大磨盘,把那些个顽固不化不想服帖的老世族老门阀,一个个磨成齑粉。
  不管是张德还是李世民,都没有给各自的“小弟”们作死的环境。
  哪怕是儿子,也是如此。
  认不清楚状况,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不,这不正常。若非坦叔有意培养,绝非如此。”
  “噢?坦叔没有培养我吗?没有培养二哥吗?便是那几个没长大的哥儿,没有培养吗?怎么偏偏大哥有了这样的念头?”
  老张轻轻地拍了拍李芷儿的臂膀,“放心,老夫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儿子杀了的。”
  “……”
  啪!
  一巴掌拍开张德的手,李芷儿正色道:“我要去京城看看!”
  


第三十三章 胡无人
  李董给自己准备的坟头在九嵕山,堪舆风水的结果且先不论,至少用料相当的扎实,大量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甚至有几处基座墙体的混凝土厚度有两尺。
  用九鼎来轰,也只能干瞪眼。
  当然也不是没办法,比如说长时间大规模爆破,肯定能挖坟大成功。只是这种动静闹出来,那就不是普通盗墓贼可以做到的了。
  至少贞观朝或者说唐朝,不存在这样的盗墓贼。
  除非某条非法穿越的土狗吃饱了没事干跑人坟头狂挖,但按照某条土狗的习性,与其爆破李董的坟头,还不如在李董的坟头蹦迪,那才带感。
  “因山而陵”有很多好处,其中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占用可耕地。九嵕山作为帝陵,其规模极为庞大,除了大量的地宫之外,地表建筑也是一个宫殿群。
  这些个宫殿群,原本是给高等级政治流放犯用的。比如被皇帝抛弃的女人,比如皇子皇孙,比如有辱门风的公主,比如被厌弃的大臣……
  结果最终一个都没用上。
  连老皇帝都没来过一趟,更别说到处惹事的二逼皇子。
  只是当“四夷怀德碑”终于在九嵕山的陵寝入口立起来的时候,前来观礼的文武百官,才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恢弘大气!
  大量蕃官、夷官、奚官、倭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他们本以为太极宫已经是人世间最为庞大最为堂皇的宫殿。
  却哪里想到,“太昊天子”给自己死了之后的布置的住所,竟然比活着时候的还要庞大。
  山岳为屋舍,天地止一人。
  这不仅仅是李董的阴宅,长孙皇后看到九嵕山的时候,也很满意。死后能够葬在这里,才符合她的身份。
  “四夷怀德碑”上,原本缺少的部分,终于补全,新鲜的头盖骨成了材料,被混凝土包裹着糊在了碑体上。
  但凡从这里走过的蕃官、夷官之流,都是冷汗淋漓。便是安西里这等人物,此刻也是毛骨悚然,仿佛隐隐约约之间,有大量想要向他索命的“胡人兄弟”。
  “大人。”
  扶着安西里的安氏二郎安萨关切地喊了一声,“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安西里摆摆手,安萨和安菩不同,他从小就是在长安城长大的。虽然也童年时也经常被人骂“杂胡”,可安萨从来都不以归德胡人自居,他只认为自己就是唐人。
  当年石国方言,他是一概都不会的,张口便是很正的“洛下音”。安西里也舍得下本,给安萨请了名师教导。而是为数不多当年在国子监混出头的“胡二代”,前长安令源坤罡外放之时,安萨曾经在源坤罡门下学习过一阵子律令。
  那时候安萨才十一二岁,只是到如今,资历却是相当的丰厚。后来前往武汉,在前大理寺卿孙伏伽手下做扶手,也是因为有这份相当不错的履历。
  “二郎。”
  “大人有何吩咐?”
  安萨有些好奇地看着父亲。
  “你乡籍何处啊?”
  “大人……”
  微微一愣,看了看四周瑟瑟发抖的胡人,安二郎正色道,“我们安家,乃是长安人士。”
  “是哩。”
  安西里大喜,连连点头,不断地拍着安二郎的臂膀,“记住了,从今往后,我们是唐人。”
  “是,大人。”
  大约是受到了“四夷怀德碑”立起来的冲击,整个长安城,在这段时间中,连跳胡旋舞的奔放胡人都销声匿迹。
  当日在城外,程处弼亲兵手起刀落的场面,依旧历历在目。
  平日里只是茶楼酒肆说书先生口中的程将军,现在是如此的活灵活现。便是最爱说《西征传》的说书匠们,这阵子也是闭了嘴,宁肯说《玄奘赏花录》或者《李淳风三戏白牡丹》,也不敢再去说西军故事。
  那种太平地界感受不到的杀气,是如此具体地降临到了跟前,于长安城百姓而言,那些个西军锐士,根本就不算是人,毫无人味可言。
  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明知道西军是“自己人”,可偏偏因为恐惧,实在是爱不起来,也不敢爱。
  整个长安城中,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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