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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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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就是,谁还没有自以为长大的时候?反抗一下娘老子,很正常。至于说家里有人想要更进一步,那也说明有上进心,是好事啊。当然了……”
  张德别过头看着李芷儿,“只要不被老子打死。”
  话音刚落,浮标上浮躺下,张德随手抬竿,一条小鲫鱼挂在上面。取了鱼直接扔回通渠,重新挂饵的当口,老张对李芷儿道:“老子还能指望谁都跟着我走不是?言出法随,那不成神了?”
  “你就不怕真的父子相残?”
  “相残个屁,谁有资格跟我相残?你家二哥都没资格。”
  老张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由他去吧,京城那个地方,菜鸡互啄。”
  “菜……你!”
  气归气,但李芷儿内心也在暗爽,至少儿子没事儿,老公依旧棒棒的。家庭依旧是和谐的,仍然是美满的,真好。
  好个屁!
  一想到张沧万一被温家的小骚蹄子拐到一条不归路上,李芷儿就咬牙切齿,她当然不会觉得儿子想要反抗老子是儿子的错,肯定是别人带坏的,必须是有人诱惑的。自家儿子多完美啊,怎么可能犯错,怎么可能有小黑点儿。
  “好了,你也别紧张,我还没冷血到看自己儿子有反抗精神就打死他。有点野心也好,少时无有英雄梦,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年轻气盛才是道理,年轻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
  说话间,兰姬正端着剖好的香瓜过来,正要放下,却见张德一本正经地问她,“兰姬,你这瓜保熟吗?”
  “嗯?”
  “你又作怪甚么?你这是哪里的方言?”
  “长安本地话。”
  “……”
  跟张德处久了,兰姬也明白老张的脾性,在武汉待得也很舒服,此时也没有了在隆庆宫中的拘谨小心。很是愉快地拿起一块香瓜,递给了沙滩椅上的李芷儿:“殿下,吃瓜。”
  “多谢。”
  李芷儿接过香瓜,一边吃一边皱眉思考着,儿子在京城被一只骚狐狸勾了去,已经很烦心了。虽然现在老公没打算追究儿子的“愚蠢”,可就怕“愚蠢”的儿子在“愚蠢”的道路上狂飙。
  尤其是,那只温家的骚狐狸还打算勾引更多的狐狸精给儿子,这真是……太好了。
  没办法反对啊,既然老公都没打算追究,那凭什么不把杜楚客的闺女给拐走?到时候自家儿子就有杜氏这座山头。
  李芷儿还寻思着,将来要是机会允许,房谋杜断全他娘的给集齐了,到时候二哥二嫂还有老公死了也不怕……
  有点心虚地瞄了一眼正在钓鱼的张德,老张因为手拿了鱼饵的缘故,吃瓜是兰姬坐在那里喂着吃的。
  一看这景象,李芷儿当时就不心虚了!
  老娘在江阴守活寡,你他娘的在武汉这么爽,凭什么啊。
  咔嚓!
  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香瓜,内心虽说还是有点小纠结,但最担心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张德这里得到了想要的,李芷儿打算找坦叔好好谈谈。
  只是此时在汉阳城东,张鄂有些不舍地拉着何坦之的手:“阿公这是要去哪里?”
  “去一趟京城,在家里要乖一点,课业不能落后。”
  “嗯,阿公放心。”
  “过些日子老夫就会回转。”
  “嗯。”
  告别之后,坦叔钻入马车,然后对赶车的五郎道,“开溜。”
  “嗯?”
  “开路。”
  “嗯。”
  


第二十二章 非主流殖民
  “跑了?”
  “老叔说是要去见见老弟兄,就带着五郎出去了。”
  “……”
  原本很平静的李芷儿,这会儿却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情陡然就糟糕起来。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简直了!
  “哈哈哈哈……”
  听说坦叔出去散心,老张乐得哈哈大笑,搂着李芷儿笑道,“算了算了,老叔也有想法,何必计较。”
  “总不能让大哥误入歧途!”
  “十八岁了,再怎么误入歧途,还能有多歧?”
  言罢,老张带着李芷儿到了汉阳站,“汉安线”的车站,已经初具规模。此时站台露天仓位比较多,毕竟主要目的是运输物资。客运是添头,在千几百年的漫长时间中,鲜有靠运人赚钱的运输业。
  哪怕进入了航空时代,也是如此,物流重头戏。
  在老张非法穿越之前,唯有国内高铁的实现了长期盈利。而航空客运的利润,并不在客运本身,而是在增值服务上。
  所以“汉安线”即便有客运,也只是属于添头。汉阳站自然也就没必要秉承“以人为本”的精神,把车站修成洛阳宫规模。
  “蒸汽机车呢?”
  “正在调试,稍等片刻就是。”
  “现在能拉多少货?”
  “过汉水一段,试运行列车大概就是拉六百石的货,比快马传递都要快。”
  “好。”
  安平公主连连点头,脑海中大概有了印象。单次六百石可能还比不上一条老船,可效率高了不知道多少。
  比如很多常州苏州的物资,可以直接通过铁路集中在上海镇,就不需要再通过各种车马,从不同地方转运集中到江阴。
  仅从损耗角度来看,也是划算,而且按照现在的铁路造价来看,常州苏州也承担得起。只要货物充沛,从江阴到上海镇这一段铁路投资,五到十年就会回本。远比武汉这里的条件好得多,亲眼看到和通过书信描述,差别还是很大。
  原本李芷儿还有点犹豫,此刻跟着张德踏上列车车厢,伴随着车厢平稳启动,她是瞬间就没有了犹豫。
  “这次返回江东,我会前往苏州一趟,跟长孙无忌见面。”
  “噢?为了铁路?”
  “主要是为了铁路,毕竟想要在修路,由他出面主持大局,更加容易。”
  “这老货要是插手,那可是雁过拔毛。你舍得?”
  说话间,兰姬过来开了一瓶葡萄酒,甜葡萄酒非常合中国贵族胃口,略微抿了一口,李芷儿有些诧异:“你这葡萄酒,不错。”
  “武汉本地产的。”
  “葡萄园也成了?”
  “比桑林也不差多少,新辟梯田想要让人上去种点粮食,那是千难万难。种了经济作物,就有了奔头。葡萄采摘工的工资不低的,每年京城恁多葡萄酒、葡萄干,你当是天上掉下来的?”
  葡萄园和猕猴桃是混种的,此时的猕猴桃酸味很重,几经选育,酸度并没有降低,但是糖分增加,口感自然是非常吸引人。
  只是哪怕猕猴桃,也主要是制作果酱或者蜜饯。
  实际上整个贞观朝现在就是普遍嗜甜,毕竟贞观二十五年,还活着大量一辈子没吃过白糖、蜂蜜的人。
  咸,代表生存。
  甜,则是富足。
  哐哐哐哐的机车声音很吵,即便有隔音手段,但也有限。
  而张德也没打算好好地提升隔音效果,因为他现在有了耳鸣,就算隔音也爽不到,那就大家一起没得爽。
  当然实际上隔音效果好的车厢也有,内厂用了大量压制的棉花,做成了一种折叠起来的混纺棉板,这种混纺棉板放置在木制夹层种,在外面包裹一层铁皮,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的噪音,效果很不错。
  内厂的工科狗们,都打算等“汉安线”完事儿之后,他们就专门给班组列车加上这么一节“豪华”车厢。
  “说起来,王万岁那里蜜饯需求也是极大,倭地豪帅倒是会享受。去年赎买倭奴,有两成多都是用蜜饯充抵,看来倭地经略,再有一段时间,就能明朗。”
  “听你来信说起过,江东愿意殖民的有恁多?”
  “毕竟承诺了土地,如今江东耕地,小户已经不多。手中只有田骨,把田皮让出去的农家,只苏州常州,大概就有四千户以上。”
  “四千户……那就是两万人以上。”
  “不错。”
  “选择殖民的呢?”
  “不到两成吧。”李芷儿又抿了一口,“毕竟在苏州常州做工,只要有工位,就不怕赚不到钱。”
  “唔……”
  “这不到两成的人,大多都是壮年,眼界放得长远。朝廷毕竟没有正式讲甚么殖民圈地,这些话,都是江阴地面上私下的承诺。”
  “噢?这就厉害了。”
  老张连连点头,这不到两成多的壮年,眼光的确放得长远。这必然是经过思想斗争,才做出的决定。
  要知道现在出海,风险依旧重重,船沉人亡时有发生。加上水土不服,到了倭地适应不了艰苦的环境,加上高昂的生活成本,很容易就抑郁致死。
  为何倭地明明贫瘠,但生活成本高昂呢?因为按照江东普通百姓人家的生活标准,在倭地是典型的贵族水准,只一个白米饭不愁,很多倭地小国的底层贵族也做不到。但在苏州常州,这属于非常普通的水准。
  而倭地因为农业技术农业设施的条件限制,单位亩产相当可怜,差不多就是维持在一亩八十斤左右,好一点能超过一石,两石以上那都是顶级贵族的田产。
  现在唐军在倭地的驻军,都跟朝鲜道轮换了十几回,可想而知当地的艰苦。
  若非金银铜实在是香,唐军根本没有那么高昂的士气。
  所以说,能够在这样的种种不利因素下,选择相信江阴方面的私下承诺,足以称得上厉害。
  倭地现在的状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苏州常州宣传,对于苏州常州有雄心壮志或者眼光长远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机会。
  当然最好的机会是前往天竺,但天竺太遥远不说,瘟疫闹了几年,这个相当吓人。于是前往倭地,就是一个立地翻身的大好机会。
  倭地本土势力经过了几次洗牌,王万岁、唐军、扶桑诸国大贵族,连续几波攻伐,不但清出来大量贱民被贩卖到唐朝。因为扶桑本土底层统治的瓦解,“无主之地”的数量,就相对增加,江东的人不去,山东的人也会去,朝鲜道的人也想去。
  只不过这年头不是说你怀着一颗冒险的心,就能劈波斩浪的。
  得有人把你运过去,而江阴几乎就是直接掌控着最大规模的船队,对江东泥腿子来说,这算是为数不多的“福利”。
  “殖民合法一事,你打算甚么时候上疏?”
  “我上疏个甚么?有李奉诫和王万岁呢。”
  老张笑着摇摇头,“我说个甚么,现如今都是搞得心惊肉跳,还是不要横生枝节。李奉诫、王万岁、程处弼,在朝廷看来,说话都要好听得多。”
  原本老张想着,就江东那里的物产,愿意出去冒险的人,有个一两千,那就很好了。没想到居然有四五千,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实际上在武汉现有体系中的殖民,和张德非法穿越之前的殖民,还有很大的区别。
  非法穿越之前殖民,主要是为了经济掠夺。
  但是在武汉这个体系中,或者说张德的有意安排中,经济掠夺是远远地跑在了殖民前头,帝国四处经济掠夺的套路已经非常的成熟,根本不需要民间的力量。
  因为帝国人力资源在这个时代来说,相当的丰富。
  所以,此时进行的“殖民”,更多的是享受经济掠夺之后的“权利”。而按照张德这么十多年构建起来的政策惯性,这些享受“权利”的人,都要为之付出“义务”。
  这个“义务”,就是生育。
  当年一只羊一只狗换你一个儿子女儿,同样的,想要在殖民地享受土地产出,就不是一只羊一只狗可以衡量的。
  


第二十三章 伪科学
  社会总人口总资源的不同,使得贞观朝即便已经有了三千多万人口,可要说自然而然地,就引发这个革命那个革命,无非是痴人说梦。
  梦里什么都有,做梦是唯一讲道理讲逻辑的。
  因为现实从来不和你讲理,路人皆知的道理,即便再怎么合理,可能反应在社会现象上,它就是扯淡,就是出乎意料,就是不发生……
  唐朝不是逼仄的小岛,不是四面环海,不是土地亩产只有八十斤,不是不变就一定会死。
  生长于斯的黎民百姓而言,中原太拥挤了,那就去江淮;江淮太拥挤了,那就去荆楚;荆楚太拥挤了,那就去吴越;吴越太拥挤了,那就去岭南。
  岭南的荔枝多好食,岭南的甘蔗真美味,岭南的大象粗又壮……
  这里那里,中国总有退路。哪怕上古先民的失败者,往山里一钻,每逢三月三,照样有力气出来唱山歌,饿不死的人,才能唱歌。
  即便老张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这么多年真正带着点“资产阶级”性质的跃动,也不过就是两件事。
  一是巨野余孽,二是进奏院的成立。
  但这二者,巨野余孽的本质,是投机客们的最后疯狂;至于进奏院,不过是“货卖帝王家”的新战场。
  离了皇帝爸爸,绝大多数知识分子都会窒息,都会死。
  饶是唯张德马首是瞻的李奉诫,也绕不过这个宿命。至多对皇权敬畏之心低了那么一点点,但这种对皇权的“藐视”,不过是觉得“李唐失其德,自有神人居之”,依旧是“尧舜失德,XX继之”的套路。
  非是老张没有进行精神文明的建设,又或者缺少了更先进的指导思想。而是在贞观朝现有的生产力条件下,张德能给的,李唐能给,世族也能给,甚至豁出去拦路抢劫,杀几个蛮子,什么都有了。
  横竖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凭什么跟你玩“张公不出,苍生奈何”的戏码?
  老张非法穿越之前,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不过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大抵上,也就是雪亮的,主要作用,就是看戏看风景,其余用场,那是一概都没有。
  戳了人民群众一刀,那雪亮的眼睛,也不过是看着刀或是快或是慢地戳过来,这里戳戳那里戳戳,偶尔刀换成了电锯。滋滋滋滋作响,那雪亮的眼睛,依旧只是看着,这里切一条大腿,那里切一条胳膊,看着往外滋血,雪亮眼睛看得贼清楚。
  在这个普遍都是“小有产者”的时代中,念叨什么“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老张还不如直接找李奉诫天天搓麻将。
  因为小霸王学习机是铁定没指望了。
  “社会学果然是伪科学啊。”
  梁丰县子的忧郁,在“无尽的八月”跟前,对江东那四五千号愿意出海冒险殖民的老铁,也只能感慨这么一句话。
  江东老铁失去的是家乡的“枷锁”,但会赢得扶桑的几百亩地、一片山头、好几个奴婢、数量可观的生育补贴、五年以内的税赋免征资格、五年以内免收的安保费用……
  嗯,离赢得整个世界是差了不少距离,但江东的老铁们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有些早年读过书,可能家道中落的老汉,文绉绉地跟家人告别之后,在长江口当时就赋诗一首:“此去扶桑,我就想多入几个女人。”
  江阴县令张大安对此大加赞赏,当时就给了批复点评:生男生女都一样,人多力量大,人多就是好事。
  非主流殖民短期内也支撑不了十几万或者几十万的庞大人口规模,因为不管是政策面还是经济面,成本都相当的高昂。
  江东能挤出这四五千人,既有江东本身能力有限的缘故,也有张德人为调控的原因。
  分批次排队入倭,江东这里能挤出四五千人,等安定下来,大概也是十几个月之后的事情。
  往后山东、河北、朝鲜道,同样又能挤出一些人口,因为这些地方的情况和江东差不多。
  尤其是山东,因为直隶近畿的存在,此时的山东,和之前人们观念中的山东,已经发生了偏差。贞观二十五年在江湖上的“山东”,已经变成了泰山以东的狭窄地区。
  丘陵地区大量隐匿的人口因为社会环境、市场变化被析出,他们的去处,早年就是王万岁、杜构在操作,现如今,真正成熟的入倭路线,其实就在登莱。
  因为海洋作业衍生出来的大量行业,劳动力缺口逼迫着丘陵地区进行土地兼并。又因为丘陵地区的土地产出相对低下,朝廷粗放式的管理之下,即便是有永业田,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看着杜构多年以来操纵。
  于是山东丘陵地区,往往很大一片丘陵土地,其田骨可能还在某些小户手中,但是田皮尽数落入各种社、会、号等等中大型商业组织手中。
  而这些中大型商业组织,往往又是各个豪强、世族、皇族、外戚乃至官吏参股。
  也就是说,为了保障海洋作业衍生出来的各行各业,比如海盐、海贸、海洋捕捞、养殖、造船、维修等等,权贵以及权贵的走狗们联合起来,制造了大量失地农民或者失地人口。
  这些人口在以往没有退路的时候,自然就揭竿而起。
  但是杜构、王万岁经营多年,登莱地区已经能够自我造血,对劳动力的需求已经能够满足吸收大量失地农民或者失地人口。
  于是乎,传统所见的农民起义,或许消息逼仄的小县城可能还有,但是大规模的暴动,却是消失了。
  即便还有大量的失业失地人口,因为海洋运输业的发展,加上朝鲜道正式成为帝国的版图,成熟的劳力输出路线,就这样发展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如果江东那四五千老铁不愿意出海冒险,自然也有替补的原因所在。
  老张这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越是被社会学按住脑袋在地上摩擦,也就越感慨,这社会学……真他娘的是伪科学。
  


第二十四章 刷新认知
  离“无尽的八月”还有一段时间,此时湖北没有总督老大人也有好几个月,因为总督老大人邹国公张公谨爱上了“女儿国”,公开放话:此间乐,不思楚。
  让侄孙给自己搓背,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你小子,来就来了,怎地不跟老夫知会一声?你可知道,你小子差点害死你叔公,还好老夫天生命好。”
  老帅哥在那里抱怨着,确认张沧身份的时候,老帅哥差点抽刀砍死那几个何坦之派过来的徒子徒孙。
  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要不是一开始老婆就误会了,他真是要被臭婆娘狠狠地修理一番。
  “本就是历练,若是前来拜会叔公,岂不是前功尽弃?”
  “你现在跟温二的亲闺女搂搂抱抱亲亲的,就不是前功尽弃?呸!便宜那瘟牲了。”
  “……”
  趴着的张叔叔感觉到张沧的手指顿了一下,老帅哥又稍微缓和了一下气氛,“老夫没有说你勾女不好啊,那小娘子老夫呢也见过了,不错,是个有能力的。只是,不可为妻,记住,不可为妻!”
  “记下了。”
  “老夫不是让你记下,这是老夫作为一个长者……唉,算了,她母亲是公主,你母亲也是公主,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
  张姓搓背小哥的手指又顿了一下。
  此刻知道张沧和温柔勾搭在一起的人并不多,至少温氏内部并不清楚,温七娘和张大郎滚床单的时候,温五也累得不行,早早地睡了。等到日上三竿,张沧和温柔早早开溜,离开了金墉城,这就等于说成了个“悬案”。
  温五回转旌善坊,也不能够信口开河,他甚至不能说怀疑七姑娘跟野汉子滚了床单,有什么想法,都得压在心里。
  再说了,他收了钱。
  再说了,他还想去“女儿国”赎买一个女婢。
  再说了,主人家怎么浪,他温五只是负责打打杀杀的,又不负责安胎养身,当没看见就行了。
  何况张大郎又没有用强。
  “说起来,你这‘女儿国’的场面,还真是不小。”张公谨夸赞了一句,张沧还有点小得意,结果老帅哥又来了一句,“总算有点你家大人的道行了,虽然还差得远,不过比别家不成器的,那真是强了不少。”
  “……”
  “怎地?还不服?”
  感觉到张沧按摩背脊都不上心了,张公谨哪里不知道着小子的想法。趴在那里优哉游哉地说道:“你家大人当年一把火烧了十多万贯,那可是二十年前的十四万贯,十四万贯,呵……都够弄死伏允三回的。你这‘女儿国’,要是没李恽、李元庆,能成甚么大事?”
  “叔公……”
  “好好好,不说,不说。好好按。”
  老帅哥言罢,“夜里去老夫府上吃饭,不远,也在南城。认识路?”
  “认识。”
  “这阵子呢,只要不惹事,也没人来寻你晦气。二圣要去西京,你这种小虾米,也不会太过在意。再者真个确认你身份的,其实不多。”
  “是,沧记下了。”
  “还有,这几日老夫见‘女儿国’外头好些个青皮,似是在南市那边混的。怎么,有人来捉弄你,想要敲上一笔?”
  “倒是没有。”
  张沧摇摇头,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收了南市青皮的事情说出来。
  却听张公谨道:“你有钱有势的,何不把附近的青皮都收了,免得跟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这些杂碎,也不是没有用场,当年攻打洛阳的时候,入城近战,要不是有熟门熟路的小畜生带路,这王世充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呃……”
  原本张沧觉得这个档次有点低,没曾想张公谨的想法倒是别致。
  “叔公,街市上的青皮,大多不事生产,又无甚技能,要来何用?”
  “你当情报是天上掉下来的?当年‘千骑’再如何能耐,一个人还不是当一个人用,打探消息这种事情,就是个笨办法,全靠人。这些个街面废物,用来敲诈勒索,固然是太过不上台面,可要说打探消息,却是别有门道。”
  见多识广的张公谨跟张沧说起了两朝的故事,“北周以来,举凡重镇,大多都有皇帝亲信太监。这些‘内相’固然是神仙中人,可以不食烟火。但太监们下面,还有一堆的徒子徒孙,这个大使那个大使的,没有油水,谁给你卖命?”
  张叔叔悠哉悠哉地说道:“当年王世充称帝,宫中阉人,多有喜欢前往洛南耍钱的。那些个阉人乡党,便能时常从他们手中淘换来消息。这一条宫闱密文,兴许一钱不值,兴许价值千金,看你怎么用……”
  说到最后,老帅哥的语调,竟然颇有点意味深长。
  张沧嘴角抖了一下,顿时觉得这个英俊潇洒的叔公老大人,绝非是平日里人们所说的老好人一个。
  这“阴私”勾动的门路,都是阴损的角度啊。
  而且还非常安全,纵然当老板的查到了哪个地痞流氓,随手杀了就是。街市上的青皮,什么时候还少了仇家?说不定杀了青皮的人,可能就是因为祖传的宝刀被人调戏了呢?
  这很正常。
  老帅哥的话,打开了一条全新的思路。
  尤其是,现在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四夷怀德碑”用来冲喜的痕迹太过明显,要是能掌握消息……
  “不过这些都是小道。你要学你家大人,宫中两任大监,跟他都是忘年交。现任大监康德,他翻修洛阳宫,还是你家大人帮的忙,这才上位成功。康德能够成为内臣之首,又因为前任史大忠的举荐,而史大忠在长安的宅子,还是你家大人帮着装修的。”
  至于长乐公主跑去幽会张德,史大忠就在旁边盯着,都不用多说。
  “……”
  刚起了点念头的张沧,顿时不想说话,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自己的老子,好像一无所知。
  本以为在书房中看到学到的,就是自己老子的“真实”,然而此时此刻,张公谨的只言片语,竟是有点让他不能接受……
  


第二十五章 西京
  长安,因为皇帝皇后的到来,曾经的都城再度换发了“生机”,街市短暂爆发出来的繁荣,超出了很多“老长安”的想象。
  “那就是隆庆坊了吧。”
  “是隆庆宫。”
  “对对对,隆庆宫,当真是大气磅礴。”
  有人小声地吐槽僭越之类的话,可隆庆宫对外宣传你的主要属性是教育。
  认不认都是教育,教育这个事情多大啊。再说了,隆庆宫规模越大,影响力越强,朝中大佬们反而越欢喜。
  尤其是教育部总理大臣孔颖达,他巴不得多来几个公主亲王效仿长乐公主,这里那里天南海北地盖学宫。
  盖得越多,他教育部也就越强。
  哪怕没有凭借教育部的特权来敲诈勒索,其中的声望影响,就这么摆放在那里。
  “卢国公来了。”
  “收声。”
  “程将军跟卢国公……”
  “闭嘴!”
  程咬金和程处弼之间的关系,不敢说仇人,但父亲亲情肯定谈不上。
  此时,卢国公笑呵呵地走到了一个少年跟前:“尚贤,许久不见,倒是又长高了不少,快赶上大父啦。”
  “大父安康。”
  “好、好……”
  摸着少年的脑袋,程知节恨不得周围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孙子。
  一辆巨大的豪华马车中,有些疲惫的李世民看到了窗外的状况。笑了笑,转过头问老婆:“观音婢,那小郎可是程伯献?”
  “正是处弼长子。”
  “竟是这般大了,处弼付出很多啊。”
  “二郎当真要封他‘冠军侯’?”
  “有何不可?”
  李世民淡然自若,他虽然身体大不如前,可思维并没有衰退。封程处弼一个“冠军侯”,既能彰显武功,也顺势抬高了自己的地位。
  “汉皇”这个头衔,需要一圈又一圈的光辉光环来加持。这些光辉光环,可以是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是鹰犬爪牙们的功绩。
  “冠军侯”,足够了。
  “二郎的这个‘冠军侯’,可比武帝的‘冠军侯’嗜杀多了。”
  关于程处弼在西域干得勾当,中枢是一清二楚的,敦煌宫传过来的消息,还是裱糊过的,假是不假,但肯定要粉饰一下。
  攻打且末一事,程处弼手段之残酷,是唐军征讨四方不臣以来,最极端的一次。只是效果出奇的好,也让敦煌宫方面,坚定了“蛮夷畏威而不怀德”的信念。
  敦煌宫上下在这个共有信念基础上,算是统一了共识。至于捞钱赚军功,都是顺带的事情。
  “观音婢,你须记住,鹰犬爪牙,不怕它们杀人吃人,就怕它们温文尔雅,宛若名士。”
  长孙皇后听了李皇帝的话,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她用人没有丈夫那么大开大合,很多时候都是“使过”的手段。虽然这也是李皇帝的基本操作,但实际上李皇帝并不介意爪牙鹰犬们的“功过”,“使功”还是“使过”都是表象,“用之以能”,才是内核。
  手下可以无德,可以无才,但不可无能。
  程处弼是个杀人魔也好,是个食人魔也罢,对李皇帝而言,他打下了大大的一片疆土。不但打了下来,还能从那里收保护费,这就是能力。
  至于“尾大不掉”的风险,作为君上,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尾大”,没有“尾大”,何来伟大?
  “朕现在封他为‘冠军侯’,假以时日,他为天竺大都护之后,你再给他封公。”
  “二郎……”
  “记下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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