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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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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全射死了?这些连马匪都不如啊,怎可能冲的过来?”
  武罡车横亘在前,特制的车弩能够轻松扎穿一匹战马。
  而且西军所用的车弩有点不同,上弦极快,因为西军的车弩配备有脚蹬,一个人靠双脚就能拉起来上弦。两个人的话,自然就是当做摇柄来用。
  这种乱七八糟的袭击,对以逸待劳的西军来说,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多年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程处弼也压根没有担心袭击的事情,反而是重新打开报纸,若有所思:“这‘女儿国’怕是跟兄长无关,这哥儿是个厉害角色,到时让大哥二哥跟着亲近亲近。”
  这么多年,程处弼也有几个儿女,长子也有十三四岁,在敦煌养了七八年,在酒泉养了两三年,又在姑臧住了一年多,后来就回了长安,只是不住城里,而是住在钓鱼台工坊。
  期间程知节也不是没想过跟自己孙子亲近一下,但终究因为太过生分,祖孙也谈不上什么亲近。
  不管是威逼利诱,对程处弼的儿子们来说,都没太大意义。
  毕竟,他们老子是贞观朝的“冠军侯”,若论“简在帝心”,什么国公什么大将军,还差点意思。
  心有所动,程处弼索性拿起纸笔,写了一封信前往长安,好提前交代一下儿子。
  驿站外,喊杀声越来越激烈,而屋内,程处弼慢条斯理地提笔写字。
  


第九十三章 怀德碑
  贞观二十五年开春之后,大多数人都知道程将军要返转中国,然后前往天竺震慑“天竺奴”。
  只是除了述职、表功之外,长孙皇后通过皇帝,密令敦煌宫,让程处弼进献宝物入京。
  一般的宝物,对二圣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程处弼此行运送的宝物,确实非同小可。
  它是一块水泥石碑,取名“四夷怀德碑”,程处弼在奏疏中,则是简称“怀德碑”,碑文是孔颖达写的,字是褚遂良的。传帖入“昆仑海”,在碛西州由武汉来的一等匠人上手制作。
  整个“怀德碑”远看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甚至还有一点粗陋简单。
  可实际上整个水泥石碑的纹理之间,是一片片头骨组成。而这些头骨的来源,都是程处弼斩杀的几个百蛮酋。
  除了程处弼的手笔之外,李靖、侯君集等人在青海斩杀的蛮酋、豪帅头颅,也被人从坟地里挖了出来,重新保养制作,随后送往碛西州。
  为“怀德碑”贡献材料的,还有阿史那氏,不仅仅是李思摩,整个西突厥残部也拿了不少人头出来,其中尤以“可萨部”为最。
  可萨突厥大小数十部,半数酋长的人头都被削去,随后头骨送往碛西州。
  为了这块“怀德碑”,“河中”长孙冲、景教阿罗本、勃律李淳风……这些秘密行为混杂在宗教活动中,能够知道的人很少。
  只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怀德碑”一路前行,从敦煌宫前往洛阳宫……这一路,想要程处弼死的人,可不只是跟他有血海深仇。
  跟李世民、李勣、侯君集、李靖、李淳风、郭孝恪等等等等都有血海深仇的人,都不会眼见着这块石碑进入中国。
  而且这块石碑在工艺上有个特殊性,它考虑到了时间的流逝,贞观朝的水泥伴随着风吹雨淋,会分化粉碎。这个过程是缓慢的,但随着外覆水泥斑驳销蚀之后,就会逐渐显露其中的头骨。
  数百上千的头骨则是用金线成片镶嵌在花岗岩上!
  可以说,贞观二十五年的唐朝西北道上,这块“怀德碑”是不少人要争夺的东西。求财的悍匪、求法器的神棍、求痛快的杂胡残党……
  若非阿罗本、苏拉等人强行压制,景教内部想要偷偷浑水摸鱼的神棍并不在少数。这种顶级“法器”,可以说相当罕见。
  要知道,“怀德碑”上的每一片头骨,都是一个部落的领袖。景教意动也属正常,而怀揣“万王之王”头衔的波斯人,比景教更加激动,可惜实力不济,根本不敢逾越“河中”半步。
  只不过,出人不行,出钱还是可以的。
  佛门流派之中,多得是想要拿到这个“法器”铸就白骨经幢的“高僧”“大德”。
  长孙皇后、程处弼并非不知道会引起震动,若是为了避免麻烦,大可以在京城制作“怀德碑”。
  但毫无疑问,君臣皆是霸气绝伦之辈,根本无视了宵小。
  这块“四夷怀德碑”,最后的落脚处,就是李皇帝的百丈坟头。
  帝陵的门口,什么功绩都不如这么一块石碑来得直观明了。
  孔颖达、褚遂良可不是什么人血馒头都愿意吃的。
  “将军。”
  “斩获如何?”
  “杀了百几十,大多都逃了。马匪甚多,看马匹,河北刀客不少。”
  “刀客……求财的江湖儿。”
  程处弼点点头,吩咐道,“你们不缺这些功劳,拿去跟玉门军换钱吧。”
  “玉门军全给吗?”
  “怎么?”
  “标下有个乡党,在姑臧当差。”
  “那边折冲府日子不好过?”
  “这几年凉州实在是太平,丝路驿站弥补,定期又有运盐的队伍,蕃人都愿意缴税来换盐还有驻军护卫。他们不造反,又不比别处,可以杀良冒功。”
  陇右以前普遍杀良冒功,李大亮治理了一回,侯君集治理了一回,郭孝恪又治理了一回,最后靠着丝路发达,以及“盐业换产本”的国家业务,这才稳定下来。
  因为统军府时期就减少了军府,改名“折冲府”之后,军府又减少了一半。警察卫后来扩编,陇右也是第二次扩编的试点。
  而且随着国朝人口不断增加,警察卫的权重越来越高,改制警察卫已经有点刻不容缓的意思。
  在孔颖达成为国朝教育部第一任总理大臣的时候,警察卫背后的大佬,也不是没想过促成警察部,只是制度建设还没有思路,只好作罢。
  现在主要还是累积经验,等待时机成熟,总管警察、差役、不良人、探马等等组成的部门,就会应运而生。
  此时陇右警察数量不少,而且吃饷远比不良人高得多,因为认真来讲,陇右警察是拿双饷,一份是县内差役的正常俸禄,这钱早先是县令掏一点,现在直接就是县内财政来出。
  另外一份则是警察卫的津贴,纯粹的银元到手。
  所以陇右警察固然还是有黑吃黑或者杀良冒功,但愿意承担这个风险的外来警察没有以前那么疯狂。
  即便是本地的坐地户,往往也是换了皮,体面事情可以做,不体面的事情,那是能不做就不做。
  治安好转,边民冲突锐减,自然就没有驻军什么事儿。
  军府当差靠的是什么?是功劳。
  除非是老油条,觉得自己升迁无望,那就带着军府大兵做生意。全国数百军州,带着府兵做物流、矿产、林木、石料、山货等等生意的军府小军头不计其数。
  而那些有志青年,就有点坐蜡。
  “这都冒出来恁多乌合之众了,太平个甚!”
  程处弼不屑地嘲弄了一声,然后道,“罢了,你都求到老夫这里,还能不给你一个面子?拿一串人头还是耳朵,你自己定夺。”
  “是!”
  过来说项的军官咧嘴一笑,忽地又道,“将军,那家伙有个侍妾生的女儿,生的极好,模样甚是俊俏,我还带着素描呢,将军看看?”
  说着,这军官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打开一看,果然是素描。
  只看画像,当真是活灵活现的小美人儿。
  樱桃小口大眼睛,鹅蛋脸看得出来很丰润,吃得应该不差,是富着养的女儿。
  “噢?这小娘不错。肤色如何?”
  “那侍妾本就是杂种,是个商人跟波斯胡姬生的,肤色倒不苍白,但还是白。”
  “嗯。”
  程处弼听了很满意,微微点头,“若是胡姬,体味甚重,硬的起来下不去鸟。老夫到了姑臧,领人过来看看。若是合用,就跟老夫前去京城享福。”
  “是,标下先替他多谢将军厚爱!”
  “传令下去,再休整一晚,老夫若料不差,这些乌合之众还没有丧胆,入夜定要再来试上一回。”
  “是!”
  


第九十四章 机不可失
  玉门军从程处弼那里买人头换军功这个事情传得很快,信号机和快马相结合,西海诸军寨等程处弼抵达酒泉的时候,基本都得到了消息。
  早先的西海军都已经更迭了称呼,因为西海已经从青海身上拿走,扔到了“河中地”去了。在唐军序列中,原先的西海诸军寨,都隶属成立也没几年的青海都督府。
  督府每年主要业务也不是跟蕃人较劲,而是巡查牧场以及盐场。
  海西几个河谷地区划分出来的牧场,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归了薛州人以及蒙兀部。漠北抽丁的政策,除了用来镇杀“昆仑海”叛逆之外,也是要填空蕃地。
  整个海西地区,盐场可以养活十几二十万人,而大大小小的草场加起来,大概能养活两三万人。
  青海都督府虽然品级不算太高,但因为人少资源多,反而相当的富裕。
  加上这么些年唐朝为了贵金属,几乎就是发了疯一样盯着东海南海西南天竺,环青海的大政策,就显得温柔了不少。
  而蕃人也不是笨蛋,蕃地几个强权陆续垮台之后,唐朝也没有扶持次强的打算,而是亲自下场,带着“乡亲们”共同富裕,这对原本连汤没得喝的破落户们而言,自然就是坚决拥护圣人可汗。
  正因为在青海汉蕃关系融洽,杀良冒功就没有土壤。毕竟,青海军压根就不缺钱,哪怕是军中烂赌鬼,实在是没钱了,背一袋盐前往肃州,只要不被抓住,那真是什么都有了。
  “都愣着作甚?咱们都商量商量,这城里的大人说了,咱们只要能翻过祁连山买来人头,‘油菜湖’咱们就能种油菜,还帮咱们盖几个大仓库。路不好修,但可以给修路标记号……”
  大非川附近的一座大型驿站中,有个披着牦牛大氅披头散发的汉子正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墩上。石墩的形制非常规制,因为是用来做路标的。
  有汉人也有蕃人,还有党项人和蕃地小部落的武士,一身明晃晃银饰的女人也有。
  一边说话,一边卷着火麻在那里烤,点了一会儿,用玻璃管子抽得气劲。
  “嘶……呼!”
  有个中年女人吐了个烟圈,“城里大人给多少钱?”
  “十个。”
  “一个?”
  “对。”
  “那做得,这天还没热,夜里还是冷,祁连山可不比别处。”
  “这是个银元换一个人头,咱们有点亏。”
  一个军功人头用十个银元来换是不可能的,这钱,不过是青海军让蕃人走一趟的好处费。
  这个价钱,一般来说相当厚道了。
  但现在之所以说亏,是因为还没有入夏,祁连山入夜是真能冻死人。军功人头很紧俏,现在不去抢,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要知道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程将军路过的。
  全天下敢做这个买卖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能做这个买卖,还能保证有人头可以出卖,且不是杀良冒功的,贞观二十五年只有程处弼一家。
  “咱们赶路可不容易,这地界容易死牲口。现在去酒泉,怕是追不上。”
  “城里大人可有请向导出来?”
  “有向导,应龙军、天龙军、雪龙军的人都有。呼……”
  有个矮胖汉子长长地吐了口烟,把玻璃管子放一旁,然后一只手搁在大腿上,环视一周,“有个大人说可以带人去走张掖河,你们怎么看?”
  “那肯定要死人。”
  “死人倒是不怕,这‘油菜湖’当真让咱们种油菜?”
  “也让种地,我去天龙城看过,农具都有。”
  “那就去。”
  “算我一家。”
  “我们寨子也出十个人。”
  “怎么说?都出力?那好,咱们现在就去盐池跟雪龙军的人说。”
  抢人头这个事情,能快则快,但也不用赶得太早,一般来说军功人头不会在一个地方卖空。过一个地方卖一点,才是常态。
  当年尉迟恭做这个买卖的时候,能从辽东卖到西域,万里卖人头,人人都有份,只要肯掏钱。
  所谓“雪龙军”,就是设立在大非川以西的军寨。那里有个很大的盐湖,因为盐雪交替,此地驻军就被命名为“雪龙军”。青海军的分布图,武汉也是有的,老张当初也稍微判断了一下,“雪龙军”大概就是非法穿越前的茶卡盐湖。
  至于那个天龙城,大概位置就在非法穿越前的天峻县。
  本地土族大户所说能种油菜的地方挺多,从青海出发一路向西,陆续都有河谷或者湖区能种油彩,就是分布相当的零星,一路到柴达木山都是多多少少有一点。不过环境相当恶劣,基本只能保证入夏之后能出一茬。
  但只是这一茬,也是相当不错,在本地很有赚头。
  “听说程昆仑过冥水又斩了百几十个,你们崆峒山的怎么说?”
  “说个屁啊说,当然是买啊。怎么?你们祁连山的有门路,不打算买?”
  “狗屁,跟青海佬合伙一起买。就是这价钱越抬越高,一个人头怎地都要一百个,怕是州城的人都在心动。”
  “老弟,听哥哥一句话,心动不如行动。你当以后还有这等当口?程昆仑回京之后,下次去的可不是河中,而是天竺。到那时,你想买都没得买。”
  “谁说不是呢。”
  “焉支山的也收到了消息,打算出这个数,咱们再不下手,嘿……那可真是一地鸡毛,甚么都别想捞到。”
  说话间,一个披甲军官冷笑一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两百个银元,焉支山那帮穷鬼哪来的钱?”
  “借啊。你当没人借?”
  “入娘的……”
  骂了一声,另外一个汉子摸了摸下巴,“听说姑臧有人是西军出身的,能跟程昆仑攀上交情,要不问问?”
  “问个鸡儿,这光景跑去姑臧问,回来还有甚么?鸟都没有!”
  “入娘的……不等了,去酒泉走一遭!”
  “我去喊人,戴上现钱,都是雪花银。”
  “记得再借点,以防万一。”
  “放心。”
  另外一个军官,咧嘴一笑,拍了拍腰包。
  


第九十五章 怀德节
  京城,“女儿国”越来越火热,门口甚至还假设了岗亭,时不时有推销报纸、杂志的小厮在那里和人攀谈。绕着岗亭一圈,满满的浆糊味儿。
  之所以是浆糊味儿,因为更多的偷懒王八蛋愿意把小广告贴在岗亭上。
  贴“女儿国”的外墙上,他们是不敢的。
  小广告都很有特色,大多都是做皮肉生意的。
  什么“奶**肥技术好,包夜一贯,一刻钟二十文”,什么“二八娇娘体如酥,有意者前往通济坊大青鱼里,包爽”,什么“永通门包车马,新南市有门店,良家、胡女、新罗婢应有尽有”……
  来“女儿国”一通按摩,又不能上下其手,有些火力旺的,可能就把持不住,看了小广告就屁颠屁颠过去消费一把。
  “兄弟,这《洛阳日报》你都不订一些?”
  “哥哥诶,我这儿甚么地界?看《洛阳日报》那能成么?来这里消遣的,都是为了放松放松,要看《洛阳日报》,那还不如家去看,何必在这里?”
  “订几个,算是帮忙。”
  “怎么?衙门里还有业务的?”
  “谁说不是?社里也是吃朝廷俸禄的,你当皇粮是那么好吃的?我要是能多卖几份出去,这奖金才能到手啊。”
  “行行行,那订几份吧。”
  “有劳兄弟了,待下个月奖金发了,没得说,建春门来一桌干锅鱼头。”
  “我可记着了啊。”
  “骗谁也不能骗了兄弟啊。”
  “先来几份,少待填个单子,明日也记得送来。这光景正好送几份报纸进去。”
  “好嘞!”
  在《洛阳日报》报社跑销售的汉子一听顿时大喜,“女儿国”这地界订阅量是相当高的。尤其是一些艳情和杂志,排队的客人最喜欢翻的就是这个。
  也有爱看小人书的,但那都是武汉印刷,市面上不多,想要盗版也不容易。反不如传奇、奇遇故事来得爽快。
  十份当天的《洛阳日报》被送了进去,大厅中正好有新来的客人在那里休息,吃茶之余,见来了新报纸,一招手,便有伺候人的婢女问道:“客人有甚吩咐?”
  “新到的报纸,拿一份过来。”
  “客人少待。”
  将《洛阳日报》取了过来,头版头条折叠好,正对着客人放下。
  吃茶的客人一手拿着茶杯,另外一只手则是拿起报纸都开,翘着二郎腿坐在软垫半躺椅中。
  “咦?教育部出了个新物事。”
  “甚地物事?”
  听得说是出了新鲜东西,顿时有人好奇地问道。
  “说是程将军运送一块石碑回国,那石碑是个宝物。”
  “可是‘四夷怀德碑’?”
  “正是,怎么?陈兄听过?”
  “广利坊早就传遍了,这几日京城的佛门大德都要去一趟长安。”
  “这是为何?”
  “说是要念经还是甚地,那些个浮屠语焉不详,也不说个通透。”
  抖着报纸的客人还有些奇怪,“这物事怎地还跟节日有关了?孔总理说甚么‘四夷怀德,皇唐教化’,故而设冬月中旬为‘怀德节’,以示国朝仁义。”
  “这‘怀德’,大约跟‘端午’、‘寒食’相似?”
  “兴许吧,也不知作甚立这么个日子。”
  “横竖就是吃喝一顿。”
  “可有说这‘怀德’节日有甚门道?”
  “这倒是没说。”
  京中报纸虽然提前吹了风,但也没引起什么议论,只是觉得多一个节日吃吃喝喝也挺好的。
  至于那块“四夷怀德碑”,京中百姓根本没人知道底细,唯有七部大佬才会知道内情。
  “呵,这孔总理当真是马屁拍得震天响,蒙兀人都不如他会拍。”
  “你当教育部是假的?只手促成国朝第七部,这已是名垂千古。谁吃教化这碗饭,谁都要冲孔总理道一声谢。”
  “前几日听邹国公说起过,那程昆仑进献的‘四夷怀德碑’……里面塞满了蛮酋头骨,也不知道真假。”
  “噢?难怪啊!”
  “甚么难怪?”
  “难怪前几日京中僧道大德,都去了长安,我还以为是玄奘法师返转中国呢,不曾想是因为这物事。”
  “这‘怀德碑’要请僧道作法不成?”
  “确实要作法。”
  言罢,说话之人咬耳小声道,“听说,这‘四夷怀德碑’,是要立在皇陵入口的。”
  “甚么?!”
  听者双目圆瞪,“这……这岂不是生生世世为天子镇压?”
  说话之人点点头,嘿嘿一笑:“你当缘何设个‘怀德节’?不就是免得通晓中国法术的蛮夷闹事么。”
  “要说当今……果然是马上天子,了得,了得啊。佩服,佩服……”
  “这几日,尉迟安北也要前往长安,十二卫大将军尽数出场。除了几个弘文阁学士,还有远在江南的赵国公,京中权贵,多有要动身的。”
  “这般大的动静,这是要作甚?”
  “谁知道……”
  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明了,这大概是二圣怕李皇帝突然暴毙,早早地布置好“千古一帝”的功绩。
  死了再去表功,没意思。
  现如今封禅泰山的举动都没有,跟老天爷说一声自己的功绩的心理需求,居然不强烈,可想而知了。
  “大哥,这‘四夷怀德碑’……皇帝真敢放在自己的陵园?”
  “有甚么不敢的?在世时都不是对手,真有九幽地狱,还能翻本不成?”
  张沧笑了笑,对张沔道,“不过,在中国久居的蛮子,还是通晓其中意思的。少不得会闹事……毕竟,这‘四夷怀德碑’……嘿嘿。”
  比伤口上搓咸鱼还要凶残,根本就是把人践踏到了泥泞中,还踏上了一万只脚。
  只要还是个人,还有点骨气,就算自己不上,出钱也要搞一把大事。
  反正张沧心里换位思考过,换作是他,突厥人要是搞个什么“汉子归顺碑”,他连夜拎着锤子就把那破碑给砸了。不但砸碑,还要砸人,不杀几条突厥狗,怎么解心头之恨?
  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长孙皇后干得事情,就和这个差不多,而且精神上的摩擦更加凶残,还搞了一个冬月“怀德节”……阴损到了极点。
  为什么不是腊月,不是春月,而是冬月?
  因为当年西军仗着装备和大牲口,每每入冬作战,几乎就是以最小的代价,干掉了最多的敌人。
  冬月,就是当年西域诸国诸邦诸部最不想见到的月份。
  因为到了冬月,身穿红色战衣,赶着大角鹿,摇晃着铃铛,坐在雪橇上的唐军,就会四散劫掠,然后打包斩获,返回驻地分赃……
  “怀德节”放在冬月中旬,有双重意思,一是唐军自己也怀德,因为冬月有礼物犒赏自己;另外一个,便是唐军的敌人被“怀德”!
  


第九十六章 顺风船
  汉阳,临漳山别墅,正在奶孩子的武大娘子好奇地问回家休息的张德:“听说教育部新拟了个节日?”
  “是有这么回事,叫‘怀德节’。”
  “怎地就‘怀德’了?是灭了突厥余孽?”
  老张眼神游离,盯着武顺正在喂孩子的丰满胸部,笑着道:“灭甚么突厥呢,这是朝廷怀念我张德这么些年的功劳苦劳,专门设立的一个节日。”
  “甚?”
  武顺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怀德节’,是怀念张德的功绩?”
  “当然。”
  江南土狗……它骄傲!
  将信将疑的武顺又瞄了一眼张德,见他眉眼一弯极尽猥琐,顿时笑道:“你又胡言乱语,怎不说怀念徐孝德的?好歹徐湖南做这‘湖南土木大使’恁多年,可真是费心费力的。”
  “这孩子真是个猫儿一般。”
  跟武大娘子逗趣了一阵,手指戳了戳婴儿的脸蛋,有一阵没一阵地嘬着奶,时不时就有“吧滋吧滋”的声音,听得诱人无比。
  闺中乐趣玩了不知道多少种,武大娘子又是个妙人,房间内陡然安静,加上喂奶本就会有快感,更是双重刺激,让武顺脸蛋绯红,有些难为情地瞪了老张一眼。
  “哈哈哈哈……”
  爽朗放肆地笑出了声,张德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道,“你那两个兄弟,被媚娘整的够呛。不过这一回倒也是来了机会,三郎回京,休整一阵就会前往勃律山口。这几年,你那两个兄弟也算是攒够了资历,苦头既然吃了不少,也该补偿一些。”
  “理他们作甚,偏你好心。”
  “老夫这是要理会他们么?这不是应国公老大人开了口,也得给人一个台阶下去吧。毕竟是你们姊妹的老子,开口求人,也是舍去最后的一点脸面。”
  “若是真要振作家门,去东瀛不是更好?”
  “东瀛容易死人。”
  张德提醒了一下武顺,“莫要以为漂洋过海如何轻松,这几年三个船团,还是年年有大船倾覆,这可不是说笑的事情。你那两个兄弟,去海上沉浮,就算没淹死,兴许吓也要吓死。”
  “天竺地眼下有好处?”
  “几年的大瘟疫,如今也稳定了下来。北天竺大大小小农场无算,都盯着天竺地的金银,只说淘金,那也是不亏的。而且这几年弘文阁一直想要推行金币,只是中国到底来多少黄金都不够用,这金币,还是只能当做赏赐之用。”
  说到这里,老张顿了顿,“这样一来,反倒是又给黄金提了价。三郎此去天竺,其实也是皇帝皇后对他的补偿。”
  程处弼长期在漠北、西域、河中作战,要说封赏,一直没有断绝过。但要说和金矿银矿那样的“细水长流”几代富贵,那是一个都没有。
  连“冠军侯”这个头衔,目前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等到程处弼回朝,封赏流程才会运转拿起来。
  因为二圣要拿此事再刷一波人气,“千古一帝”已经铁板钉钉,但现在每天加班的长孙皇后,也想琢磨一个“千古一后”出来,如果不是“千古一后”,来个“千古贤后”也是好的。
  “这事体阿郎都这般说了,我自是信的。明日我让人去一趟父亲大人那里,将此事告知于他。”
  “说实话,如今似武家这等武德老臣,想要在中国腹心重振家门,可能性不大。天竺虽说遥远,但今年国朝大政就是要经略天竺。蕃地诸部都会尽数遣丁下山,五年之内,移民是十二三万是要的。这些丁口,大多都是蕃人。”
  原本想要强行移民,难度不小,首先天竺北地人口众多,移民过去就是杯水车薪。但是好死不死地碰上大瘟疫,国朝反手又是搞了个天竺长城大工程出来,这等于就是把天竺北地青壮消耗了很大的规模。
  同时因为李淳风多年经营的缘故,似勃律国这样的地区强权,其实也早就空心。大贵族想要享受生活的最佳途径,其实就是跟着做神棍。
  整个蕃地的实权军阀又被尽数剿灭,连锁反应之下,才有了青海军有如度假的状况,连杀良冒功的土壤都不复存在。
  这种时候,李淳风以“太昊天子”令,号召蕃地及大小婆罗国下山,进入“天竺地”的两河流域,早早开辟的种植园、农场,自然就可以用“太昊天子”的福利来解释。
  大量的蕃人和北天竺人进行了主要劳动力的置换,这种状况,就不必担心“核心”人口被稀释,一应中央政策,受到地方势力反抗的剧烈程度,就会低得多。
  讲白了,未来的五年之内,唐朝在北天竺干得脏活儿,可不是星星点点孤岛式的殖民,而是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吞食。
  可能会有消化不良,但和“殖民”这种连消化都谈不上的技术手段相比,等于将唐朝的边疆区,直接跨越了整个雪域高原。
  而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高原地方势力就会从实权军阀或者土王,向宗教化、空心化一路狂奔。
  整个高原地区的人口,即便出现一波“婴儿潮”,但也很快就会因为政策原因,这波“婴儿潮”的具体表现地,是在山下,而不是在雪域高原。
  唐朝人可能不认识“剥削”两个字,可要论剥削技术,唐朝人可不输给谁。三十年不到,想当年还是侯君集动不动就杀俘或者屠戮这种脏活,现如今,脏活干也是要干的,可真要是死几个“熟番”,唐人还真是舍不得。
  “熟番”不是钱,但也胜似钱啊。
  此时朝廷在“天竺地”有大政策,已经和唐朝无比亲善的蕃人,那就是贴心可人的“熟番”,中央大佬前往天竺,不用他们用谁?
  而贞观二十五年的蕃人数量是不少的,老张建议武顺让她两个兄弟前往天竺,绝非是坑人。武士彟只要不是太矬,让两个儿子盘一两个种植园或者农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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