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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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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立个生祠吧。”
“诶?!”
“嗯?!”
“……”
“……”
说话的那人忽然慌了“我就是这么一说,可不是我首倡啊!”
毫无疑问,他随口这么一说,大家还真就这么想了。
这个可以有啊。
真的可以有啊。
脑洞一开,众院士脸皮先放下,就开始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拍马屁。钱……皇后陛下当然是要的,可这名声……她老公都要“千古一帝”,她混个“千古一后”,可以理解。
再说了,县官不如现管,皇后现在“垂帘”,皇帝老子反正也纵容着,连太子都没召回京城,可想而知,这大唐的夫妻店啊,还得继续开。
有人琢磨着从佛门入手,比如说“鸠摩罗什”的套路往皇后陛下身上靠。皇后有天生的菩萨相嘛,整个当代观世音,靠谱!
但有人就反驳了,我大唐本就是地上神国,要你个鸡儿的宗派来蹭热点?还是整个硬菜,上生祠。
也有跟阿罗本老神父关系近的,弱弱地扯了一嘴“圣母皇后”,当场就被扇一旁让他闭肛。
这些个地上行者实在是不上档次,吹的牛逼再大,大唐还不是把他们摁在地上摩擦?
不够给力。
“要是能和当年铁杖庙一般热闹,便是妥帖了。”
“怎可能,当年那是‘礼义’之争,朝堂讲礼,江湖称义。乃是非常时期,岂能复制?”
麦铁杖封神一事,中央朝廷就是个不反对不支持的态度。当然实际上,就是默认发展。
效果也是斐然,江湖上对朝廷的“忠诚度”大大提高。铁杖庙后来还延伸出了麦公祠,围绕这个朴素的“忠义”观念,社会上的恶性事件显著降低。
时代是发展的。
吃第一只螃蟹的人肯定比后来吃的要被人记住,麦铁杖的套路,没可能放在长孙皇后身上复制。
除非她死了之后,还有人要拿她做文章,但基本上都是后来的皇帝或者外戚才会这么干。
“此事还需细细思量。”
“不若前往扬州,询问‘李狂人’?”
“有理!”
李奉诫在院士们心中的地位极高,而且让他成为院士的呼声极高,俨然就是只要“李狂人”成为院士,就是进奏院的扛把子。
实际上也是如此,江左江右江南江北,李奉诫的名声非常响亮。“门生”更是遍布各行各业的巨头,诸多会馆的当家人,都要卖他一个面子。
以前说李奉诫,那是“李凉州”之子,现在说到李大亮,那必须是“李狂人”之父。就算李大亮现在是工部尚书,那也是差点意思。
扬子江入海口的笔杆子,绝非是浪得虚名。
换别的利益,未必会去请动李奉诫,但事涉地方雄州的对外贸易权,钱袋子厚不厚,地方乡贤们昂首期盼,掏钱给李奉诫润笔,根本是不在乎的事情。
不多时,地方个会馆的话事人以及淮扬进奏院院士,就联袂到了扬州,在扬州都督府长史的陪同下,一起前往“李狂人”的宅邸。
第四十章 科学拍马
江湖老铁嘴上喊着整个“硬菜”,结果上桌就是两盘撒了孜然的大烤腰子。气氛一度尴尬的时候,“李狂人”出来救场,当时就摆平了八方来客,正所谓皆大欢喜。
“老夫听说陛下班师回朝之际,途径沧州,增补了一个水寨?”
披头散发过了一条毛毯就出来见客的李奉诫打着呵欠,眼屎还挂在眼角,旁边还有个婢女站着,手里拿着带柄的热水杯。
见李奉诫停当说话,她便把热水杯凑到李奉诫嘴旁,略作漱口,又有一个婢女过来,手中用了一支软毛刷子的牙刷,上面已经沾了牙膏。用鸽子花和薄荷调制的,走半道就让人闻到了那股清爽味。
呼噜呼噜刷牙,又用温热的毛巾揩面,整个人略作拾掇,李奉诫裹着毛毯就往桌子边走。周围十几二十双眼睛盯着,他倒是面不改色,落座之后,从毛毯里面伸出一只胳膊,攥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叼着油条,那只手又缩了回去,大约是觉得冷……
因为没穿衣服,两个袖子都没有,光着的。
“李公说的可是‘天津’?”
“嗯嗯嗯嗯嗯……”
李奉诫含着根油条,用力地点点头,噶啵噶啵噶啵……就见一根油条在他嘴里慢慢地缩短,不多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吃下去之后,他才看着四周,“就是这地界,这地界好啊,去石城、朝鲜、登莱,都是便当,有船还能来扬州。嗳,诸位吃了没有?不如一起吃个早点?”
蛤?
早点?
瞄了一眼屋子里搁着的摆钟,时针差不离就要往十点钟去了。
这他妈是早点?
“郎君,奶茶好了。”
“加糖。”
“是。”
一壶奶茶还是热的,倒碗里颜色很是漂亮,里头还有桂花。香气扑鼻不说,瞧着就很有卖相。
毛毯里面又伸出了一条胳膊,拿起奶茶,往嘴边一凑,抿了一口:“嗳,不必加糖了,正好。”
“是,郎君。”
乖巧的新罗婢把糖罐放下,然后退到一旁。
“天津,好名字啊。”
李奉诫感慨一声,“说起来,老夫在沧州,也是有些门路的。这几年出海跑路,多是求神拜佛,就怕船沉人亡。东海边上,又怕来大风甚的,这要是海水倒灌,甚么粮食都种不出。但愿海波平啊。”
“哎呀,李公这句‘但愿海波平’着实境界高远,我等万万不及啊。”
“此句立意极高,不知李公可有周全?”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李奉诫面带微笑,看着众人,“这是老夫少年时买……听来的佳句,非是老夫所作,不过却愿以此为志向。想来,诸君亦是如此的。”
“岂敢岂敢……”
“也不知是何人所作,竟是有如此气概。”
李奉诫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表演,心中暗道:妖僧智障大师肆虐曲江池之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海波平,难啊。故而海上男儿,再是不信邪,多少也要求神拜佛,图个心安。前几年,有船上挂个青龙的,到东海就沉了;还有摆佛像的,还没下水呢,船就起火少了,当时涅槃。”
“……”
“……”
到这时候,围观李奉诫吃早点的老铁们哪里还反应不过来,原来这就是李奉诫给支的招数。
“天津”跟天子有关,拿来给皇后拍马屁,那不是恰到好处吗?
“哎呀,我等唐突,叨扰李公用餐,着实罪过。此来李公这里,也带了一些土特产,还望李公不要嫌弃,就是些许咸鱼,用来佐餐,也算开胃。”
言罢,很有灵醒的这位老铁就笑呵呵地抱拳,“我等就不叨扰了,李公慢用,慢用……”
反应慢的这时候也领会了精神,顿时连连告别,陆续离开之后,整个庭院中,多的是土特产。
也的确都是一些咸鱼,不过咸鱼黄澄澄金灿灿,瞧着份量就不轻。
李奉诫身上又没有差事,别人来送礼,他凭什么不收?
凭本事收的礼,难不成还要充公罚没?
“女中尧舜,百姓无不敬仰。出海以求保平安……很正常嘛。”
“人之常情,言之有理。”
“天津还是远了些,这要是近一点,那该多好。”
“愚昧,此事起头,必是天津。换做淮扬,不过是死路一条。”
“天津还得换个‘解’。”
“作何解?”
“天帝津渡。”
“哥哥高明,当真是提醒了我等。”
“这挑拣的舟船,我看还要仔细琢磨,不可轻用河北道的。”
“噢?依老兄的意思,用哪里的?”
事情不能太简单了,太简单,反而会恶心人。
“效仿斛薛部故智,得让蛮子来干。蛮子们信了,上头肯定高兴。四夷归附嘛,如此也算有理有据。”
“可有甚门路?”
“有倒是有,还不少,不过挑拣起来,得细细琢磨。”
“且说几个来听听。”
“一是契丹大贺氏,如今改姓的多,也有在河北道跑船的,还有在辽东的;二是靺鞨杂种,黑水三星洞旧年有个索尼,只是脑子不灵光,被人整了,但底子还是有的;三是朝鲜道黑齿部,少主黑齿秀关系很硬,不说华润号,就是跟唐五郎,也有袍泽情谊。”
三个选择各有各的好,大贺氏主要是半个自己人,沟通起来方便;靺鞨人势力小,容易控制;黑齿秀门路广,还能卖一个人情出去,但想要硬吃黑齿秀,基本门也没有。黑齿部又不是今天才给华润号带路的,眼下某条“狗王”的助手就在朝鲜道办事,陪同的就是黑齿秀。
“想个屁,找些船货,直接去朝鲜道,找黑齿秀。”
“不错,莫要想着通吃,还想琢磨,敢抗这件事的人,也得有那胆量。大贺窟哥那群丧家犬,岂能成事?靺鞨杂种更不消多说,扶不上台面的玩意儿,将来若是此事返转,惹恼了天家,怕不是反咬一口。”
拍马屁不是没有拍错拍马腿上的,万一长孙皇后不鸟你,治你一个大罪,这他妈上哪儿说理去?
所以哪怕是演戏的“蛮夷”,也必须也有底气和实力面对这个问题。
几经讨论过后,定了黑齿秀,只是也不是说他们自己自说自话就成了,还得派人前去朝鲜道。
而去朝鲜道,想要跟黑齿秀说上话,还得用张氏的人才靠谱。
一事不烦二主,李奉诫在扬州没少接待江阴来的张氏子弟,这光景张利又在朝鲜道,江阴去个人帮忙带个话,反而是最合适的。
李奉诫收了钱也是办事的,当下写了封信到江阴,江阴那边,立刻出了两条船,带着货物就奔朝鲜道“劳军”去了。
过了几日,天津那地界又多了一支工程队,有人一打听,说是朝鲜道跑船的黑齿部土鳖,准备在天津修个神宫,为了纪念他们海上无事故安全航行五百天……
第四十一章 天后宫
“会玩。”
抖了抖手中的信纸,是李奉诫给他的来信。详细地描述了一下某些“高风亮节”之辈是如何“为民请命”的,一个震天响的马屁,直接在天津炸开。
黑齿部那土鳖地方,能琢磨着给皇后陛下修个“天后宫”?关键是水泥用料如此之多,都够盖十好几座学校的。
还能想到去京城请阎立本的门生去帮忙涂个颜料,怎么不说是要画“飞天”呢?
老张把信纸递给了女秘书们看,武二娘子掩嘴笑道:“这光景,想来皇后也是高兴,不会回绝。”
“那是,四夷皆伏的架势,还不是顺水推舟?怎地黑齿部也是海东‘忠良’,这可是牛总管作保的。”
换别人,还真没黑齿部好用。新罗王族想都不用想,没杀光就已经是“皇恩浩荡”,还想给个机会翻身?
“倘使以前,皇后是要做‘贤后’的,定不会受了这个。”
“你也说以前啊,老夫还说以前皇后未必能活到现在呢。”
“……”
女秘书们大脑小小地当机了一下,对“老公”这种口无遮拦,还是非常的不适应。理论上来说,也是“老公”的丈母娘吧,就这样编排诋毁?
老张自己却是无所谓,袖袍一抖,往椅子里一坐,然后道:“我看啊,这些个赶趟子拍马屁的,也是眼见着皇帝身体不好。虽说上朝也是陪着皇后,不过却是个从旁协助,县官不如现管啊。”
忠心耿耿的大臣哪儿那么多,全都是噼里啪啦打自家的小算盘。这要是王朝末年,保不齐一群朝臣就琢磨着改个铺面,换个老板,管你“千古一帝”还是“万古一帝”,为了自家兴旺发达,“千古一帝”弄成“千古一弟”的事情,这过去还没多少年呢。
“阿郎可要回应则个?”
“回个屁,老老实实干活,埋头发展才是硬道理。没瞧见皇帝那里也开始铸‘九鼎’吗?早晚是要干一场的,你死我活。”
“……”
直白,太直白。粗暴的让女秘书们有点不能接受,武二娘子脸蛋微红,略微提高了声音:“却也是未必的事情,将来如何能预料?”
“小娘子,你在这府里锦衣玉食指点江山,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不是工坊田地之间的苍头黔首苦出来的?倘使让你跟缫丝厂的倭女换个位子,你可愿意?你必是不愿意的。为何?”
看也不看武媚娘,老张悠悠然道,“屁股决定脑袋,懂?”
“你这都是说的甚么浑话!”
“老夫说的是道理,历朝历代,根基在田地之上,这争的,便是田地里的产出。争来抢去,各种兼并,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没得吃了,不得活了,就要造反,就要杀人。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民哪里不畏死了?都畏惧死亡的。只是没活路必死无疑的时候,就不畏了,因为一无所有,还怕个鸟?子曰: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
“……”
一旁帮忙誊录公文的武顺听了窃笑,俏脸憋的通红,见惯了张德编排圣人,只今日讲的最是让人觉得荒诞。
不过老张话糙理不糙,武媚娘并不是没有听懂。贞观朝的土地兼并不过是套路更多更繁复,中央朝廷说是说要抑制土地兼并,什么“永业田”还搞得有模有样。可皇帝老子自己都带头搞“职业化”军队,“永业田”给谁看?新式皇庄悄悄摸摸地玩的比谁都凶残。
但这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子,反而更加安稳了一些,更多的劳力被用在了产出更高的行业中去。
至于这些行业是不是辛苦是不是残酷……大朝会里面念经的有一个算一个,肯定是肚子里念叨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
没错,冠冕堂皇,就是这么的朴素。
为数不多家庭成分比较“艰苦”的相公老大人马周,如今不也是两眼一闭就是天黑么?
“莫要说些没用的,这‘天后宫’一事,将来武汉可要跟着建一个?”
“怎地,府内有人起了头?”
“扬州来了人,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江夏汉阳,都有想在码头修一个的意思。毕竟,信则有,不信则无。兴许‘天后宫’里的‘天后’真能保佑出行平安呢?”
“……”
这种思维,老张是不具备的,贞观朝的人就很自然,他就很别扭。
打量着武媚娘,盯了好一会儿,武二娘子脸大一红:“怎地这般眼神看我。”
“好看啊。”
老张随口应着,心中却道:我要是让武媚娘去修个“天后宫”,会不会太恶趣味了一点?
想到这里,脸上邪邪一笑,虎躯略微一震,虎目盯着武二娘子:“媚娘……”
见他笑的淫贱,武媚娘眉目羞臊娇躯温热,只觉得这死鬼在办公室里竟也敢如此放浪形骸,却没想“死鬼”接着道,“要不,你去修个‘天后宫’?”
“啊?”
武二娘子一愣,眼睛眨了眨:“你便是要说这个?”
“嗯?”老张眼睛也眨了眨,“不然呢?”
“……”
“……”
正在整理文件的萧姝原本偷偷地打量着这里,听了他们对白之后,跟一旁萧妍对视了一下,顿时跟武顺一样,低头窃笑起来。
拍马屁这种事情,只要起了头,而且老板没反对,那必须是“全员拍马”,一个都不能少!
武汉这里搞一个“天后宫”,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只不过府内是“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选址先选好,工程项目先立起来,但是不是叫“天后宫”,看风向。
这万一皇后不爽了,不还是“全员扑街”?到时候武汉这里,把“神像”也立了起来,也不用叫啥“天后”,改叫“湘妃”又不是不可以,不落人口实不是?至于“湘妃”到底怎么就保佑出行平安了……这不就是改个设定的事情么。
要啥“神力”,武汉的笔杆子随便就给加,别说保佑出行平安,保佑一窝能生十几个都可以。设定加好之后,后续就是砸钱狂吹的事情。
吹的久了,风口上就是一头猪,也能飞……
老张的那点恶趣味,也是为了顺便应付一下将来可能遇到的情况。大家要拍马屁,他应个景,不给人添堵,其乐融融,很美好,毕竟,“天后”还是表妹的亲妈,还是李雍的亲祖母。
不过老张寻思着,就皇后现在的状态,有人拍马屁,她肯定都得接着,“立威”得有名声,甭管是什么名声,只要镇得住,就是好名声。
果不其然,长孙皇后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一听“蛮夷”都这么爱戴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赏。
“天后宫”还没建好呢,正在朝鲜道帮张利搞“统战”工作的黑齿秀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说是要给他加官进爵,还能混个赐姓。
这光景在朝鲜道东南的“统战”工作是很好做的,所谓“统战”,就是“统统战死”,然后张三哥就骑着自行车跑去打扫一下战场,跟“俘虏”们讲一讲自己这里的政策:优待俘虏啊,给饭吃。
于是两人的工作,配合的相当不错。
一听说黑齿秀居然捞了这么大一当口,张三哥喝了点酒对黑齿秀说道:“如今传说的是‘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老弟,这封侯你是没指望了,可这封个开国县伯,十拿九稳。”
合作这么久,少族长自然晓得张三哥的“功力”无比深厚,封爵这种事情,他是从来不抱希望的,别说公侯了,能混个开国县男,那就已经美滋滋了。
这光景一听张三哥说他能混个伯爵,当时嘴巴笑的咧到脑袋后头,连干三大碗之后冲张利道:“承三哥吉言!多谢三哥!”
“谢我作甚?我就是那么一说。”
“应该的,应该的……”
黑齿秀笑的眉飞色舞,前所未有的痛快。
第四十二章 平海伯
天津一通热闹,便传到了京城。洛阳内外都是议论纷纷,老百姓也听个响,真要说能编排个花儿来……还得看说书先生。
南市北市新南市,又或者南城几十个街坊,鼓吹“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本子多得要死。俨然江湖市井里头,个个都是忠臣,人人都是良民。
朝廷就差印发“良民证”再捞上一笔。
都是说好话,还能塞抹布到人嘴里不成?
“这‘天后宫’说的是个甚?”
“说是东海有个黑齿国,那国主治下有个海妖,专食往来舟船。国主本是要来天朝进献白鹿皮,是个皇后陛下的。海妖听说是给上国女圣的物事,有感女圣德行,这便收了妖风,罢了恶浪,受了德行感化,弃恶扬善去了。”
“呸!这世上哪有这般……好听的故事!”
茶肆里的食客眼见着几个“城管”路过,当即嘴一歪,“听一段着实不够!”
“……”
京城里的“百姓”自然是不信的,可天下十道多的是愚夫愚妇。更何况海上男儿求神拜佛的,拜谁不是拜?谁给钱拜谁呗。
这年头,龙王爷都受着皇帝老子的管教,想提高江湖地位,皇帝老子不御笔勾一下,你就是个虫儿。可稍微抬抬手,兴许还让你跟了国姓。
市井里头热热闹闹,这洛阳城,泥腿子本就越发地少了。连续几年的淘汰,真正的苦逼要么远走他乡,要么为奴为婢,要么死了个干净。京城内的一砖一瓦,权贵们玩起花活来,管都没法管。
城市是如此之大,人口是如此之多,关系是如此之复杂……
皇城,应天门外卫士如林,旌旗招展。这些个日常拱卫皇城的卫士,举凡身披金甲的,大多都是仪仗兵。唯有套着银甲的,才是正经执戟士,高手中的高手。
长孙皇后喜好金黄,青铜铠甲便做出了花样来,繁复瑰丽的花纹蚀刻其上,新制的青铜甲,便是好看到了极点,金灿灿的宛若黄金,阳光下一片绚烂。门内门外的大臣,只是扫一眼,便觉得这是天下间的“富贵”。
太特么富了!
满朝文武的印象中,“贤后”的品味应该是很超然脱俗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贤后”的品味,俗的简直让人无法直视,可又不得不承认,金灿灿的卫士杵在那里,不用问都知道,这当朝之人啊,实力雄厚。
弘文阁大学士马周署理朝政多年,他跟幕僚属下在治国上的总结,一共有三点。
第一,要有钱。
第二,要很有钱。
第三,要非常有钱。
先贤说过的,治大国如烹小鲜。
这小鲜不还是得买吗?不买就得自己捞,自己捞得有工具,工具也得买。真要是什么都自己干,那还要“国”干啥,做野人最爽快。自己也不能捞小鲜,那就只能抢,抢的话得有刀子,刀子得买……
所以,马相公的总结很到位,幕僚下属们领会精神,在“钱”这个事情上,做的很坚决。
皇后陛下把拱卫皇城的仪仗兵换了一身行头,马相公还没说什么呢,底下的人当时就准备投靠皇后娘娘了。
没办法,这么有钱的老板……不多见呐。
似李董那般扣扣搜搜假大方的,实在是受够了。
而皇后娘娘也明里暗里说了,待遇不是问题,就算朕这里木有,还可以杀猪过年嘛。这话传了出去,中原老世族瑟瑟发抖。原本他们也不用瑟瑟发抖的,还琢磨着皇帝老子得拿一帮土狗做菜。
可谁知道他娘的杜如晦这个死鬼居然玩喜剧葬礼,这下好了,坟头蹦迪一通炮响,直接把董事长的疯狂念头打消。
不能杀狗,那肯定是只能杀别的牲口畜生。
也不是没有朝廷老铁求情,说老板你也不能尽逮着一只羊薅啊,这薅的跟兴福寺的老法师似的,被人看出来,多没面子。
李董一半憋屈一半忿怒就怼了回去,你们这帮老世族薅帝国主义羊毛还有理了?就不需老子反薅?
一路薅到底!
李董定了基调,后来么……生病了。然后皇后过来“垂帘”,表示治国什么的老娘不懂,不过我老公说要干啥,老娘肯定跟着干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垂帘”的皇后再三强调,对付中原老世族,必须“锤脸”。
只是长孙皇后之前的声望,主要是刷“贤良淑德”,这是对外刷的声望。对内,李董的后宫们没有省油的灯,不是前朝余孽,就是军头之后,要不哥哥是大户,要不舅舅是重臣……好不容易长孙皇后选秀了一批小娘,结果被某条土狗截胡了三四五六个。
于是乎,李董的后宫主力,依然是贵族“含金量”相当高的。
这反过来更加衬托出长孙皇后对内刷声望的难度是何等的高,关键是,她还刷成功了。
后宫诸妃见了她没有哪个不是服服帖帖和和气气的,便是家庭聚会的时候,诸妃所生子女,见了长孙皇后,也是喊“阿娘”。
什么是霸气?这就是霸气!
但这些声望于国朝而言,还不够,“立威”得有声望度,名声传的越响亮,被人认可越高,镇压朝臣的效果也就越好。
裹挟民意么……老娘就是“民意”,老娘的老公是“民主”!
有朝臣心说这贞观2。0到底是啥狗屁游戏,怎么尽出bug,长孙皇后表示不服不要玩!
在长孙皇后想着如何刷天下声望的时候,渤海东海之滨的一个小渔村,出了一只名叫黑齿秀的人才,那是真的秀啊。
“‘天后宫’……”
暖阁内,没有继续“垂帘”的长孙皇后含笑念叨着,一旁身材发福的李世民也是笑着咳嗽了一声道:“倒是会选地方,也是很有想法。还十分婉转地吹捧了一下朕。”
对面坐在团凳上的马周同样微微点头,这一手看似拍皇后马屁,何尝不是更加抬高了李皇帝的地位?
既然长孙皇后是“天后”,那她老公岂不是“天帝”?
这些年因为某条土狗的折腾,有识之士对“天”的敬畏,那是越来越没有底线。勃律国某个牛鼻子道士还弄了个“太昊天子”出来,蕃地、北天竺那些杂七杂八的邪教根本干不过它,没办法,因为李仙人搞得就是最暴力的邪教。
理论上来说,李皇帝本人是“太昊天子”,那他就是这个邪教的实际教主。
敬畏?
新南市那些王八蛋喊出“天变不足畏”的时候,旁边就有钱老板那些个收税的手下,吃茶吃的比谁都精致,看几个“日天”“破天”“霸天”的戏码怎么了?
“如此总要有个封赏。”
“既是‘但愿海波平’,不若就赐封‘平海伯’,黑齿部改置‘平海州’。”
“赐姓呢?”
“如此行事,岂不是自己人?让他姓李吧。”
第四十三章 进阶版本
得封平海伯,全家还改了姓,黑齿秀跪谢天使之后,连续宴请张三哥三天三夜。
如今也不能叫黑齿秀,而是平海州刺史李秀!
“平海伯,何时前往京城叩见二圣?”
醉醺醺的张利打了个酒嗝,手持个酒杯,笑着问李秀。
黑齿部只要是族长这一系的,全都改姓了李,放朝鲜道南部土鳖群里面,那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
平海伯也不是啥厉害爵位,属于杂号中的杂号,要是封侯,倒是有点意思。
可惜之前喊出来的口号,那是“封侯非我意”,这要是再封侯,就有点说不过去,仿佛是要“侮辱”海东壮士的志气。
于是乎,不能封侯,就只能封伯。得失两说,但总体而言,自朝鲜道成立,这是第一次土著扬名。黑齿部,如今的平海州,可以说全体与有荣焉。
李秀现在在朝鲜道的江湖地位,比流窜的高句丽余孽强了不知道多少。新罗旧时“骨品神权”有类天竺种姓,那些个破落户,都想着高攀黑齿部,在李秀这个上国“亲戚”面前好卖个萌。
可惜,李秀那是真的秀,新罗老铁只要露面,立刻全家老小被一波带走。李秀对外说的是带老铁们一起去洛阳宫朝圣,听着很给力,老铁们只需要双击就完事儿了。可唯有操作此事的张三哥知晓,李秀是没打算让这些人从中原回来。
国朝贩卖奴隶这个事情,是不能上台面的,有违天和,还跟国朝的“忠孝”社会价值有冲突。皇帝就算知道,但也不可能公开说,朕现在准备做人口贩卖贸易,这不等着下台,什么时候下台?
只是脏活总得有人干,李秀早些年就跟华润号合作,当年突厥马奴被扔到百济、新罗做马贼,就是他牵线搭桥外加做后勤工作。后来朝廷攻打东海,镇压扶桑,牛总管麾下先锋官,他是其中之一。
于朝廷而言,这种人要不是忠臣,那实在是没有忠臣了。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反之亦然。
“自是要先布告先祖,祭祀一番之后,再行前往。”
李秀嘿嘿一笑,笑的无比畅快。这么多年的折腾,今天总算是发了家,往后他就不是什么狗屁百济新罗土鳖,而是正经国朝大户。
就现在的行情,那是进亦可,退亦可。就算大唐完蛋,他也不用跟着完,毕竟,这平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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