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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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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将手中的报纸放好,伸手给她揉捏起小腿来,到底不像阿奴,阿奴怀孕那会儿,吃了吐吐了吃,吃了继续吐,吐了继续吃,跟没事儿人一样。
  关键问题,阿奴连静脉曲张都没有……
  快要生那会儿,还琢磨着上树弄个坚果,贼特么逆天!
  “石榴还要过个十几天才能熟。不过,兴福寺倒是有几棵早熟的,老夫跟兴福寺颇有渊源,想来吃他们几个石榴,也是不妨事的。少待,老夫差人去摘几个就是。”
  “玄奘法师还没回兴福寺么?”
  “他倒是想回来,河中、西域、天竺,几万人马盯着,他敢回来?便指着他的身份,好在天竺杀人放火。”
  “不是说不让杀生么?”
  “那是玄奘法师不杀生,可三地几万人马不顾忌这个。那烂陀寺他是首屈一指的智者,唐朝和尚的名头,如今甚是好用啊。你是不知道,如今天竺大乱,正是乱世。求着佛祖避祸的人不知道多少,土王土公也不是寻常货色,哪能不知道唐和尚有本事?”
  “呸!逼良为娼的事情,还说的恁般婉转。”
  “……”
  表妹,你知不知道人太直接会没朋友的!
  但老张也清楚,“表妹”说的实在是太对了。三地几万人马,不管是“西秦社”也好,还是说李淳风也罢,甚至是人在波斯的大表哥,当真都是逼着玄奘大法师“为非作歹”。
  老法师的游记整个一杀人放火攻略……关键是老法师作为那烂陀寺的“荣誉教授”,他跑哪儿都是“来者不拒”“热烈欢迎”。
  而且玄奘老法师自己也清楚,他敢铁了心回国,别人就敢拿他“偷渡”说事儿,半路“法办”了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上哪儿说理去?
  “对了阿郎。”
  “嗯?”
  李丽质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也不看张德,半闭着说道:“过几日,阿娘那里会来人,大约是想请些人手,托你帮忙。”
  “这种事体,随便说一声不就行了?”
  “事涉私密,自然不好随便张扬。”
  “当今女圣就算张扬了,又有何惧?”
  老张这么一说,李丽质睁开眼睛横了他一眼,“来的是个未婚的女郎,予知她是个心机重重的贱人,倘使见面,阿郎还需小心则个。”
  “谁啊。”
  能让表妹这么厌烦,必须有点身份啊。
  “李婉顺。”
  “……”
  脸皮一抖,老张顿时不爽:老子疯了跟这么个娘们儿勾搭。
  “既不喜她,老夫就不见她,没得添堵。”
  李丽质一听,顿时喜滋滋地露出一个微笑,“见见也无妨的,毕竟眼下,她便是阿娘的心腹爪牙,能交结一番,也能省些事情。若是恶了她,便是害不得阿郎,也要恶心阿郎一番。”
  “她敢?!”
  张德眼睛圆瞪,“老子弄死她,便没人敢说甚么!”
  见张德这番模样,李丽质嘻嘻一笑,更是美滋滋道:“罢了罢了,便不见她算了,没得热闹了阿郎,到时候给阿娘添堵。”
  “还是丽娘心软。”
  一旁伺候的几个宫婢表情复杂,尤其是那个很想说话的,憋的相当难受。大约是眼见着某条土狗如此的厚颜无耻,实在是看了想吐……
  “这几日,还要写东西么?”
  “要做个新式炉子,到明年,怕不是全国钢铁用量都要大增。虽说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但先把人给历练出来,将来也好有备无患。”
  “你那些学生,不是做的很好么?”
  “这是教学用的,是教材。产学一体,糊弄不得。”
  老张说着又看着李丽质加了一句,“那几个小子,还差得远呢。”
  躺椅上的李丽质看着张德,心中又泛起了长久以来的疑惑:阿郎到底作甚这般赶呢?
  


第八十七章 鱼饵
  在周围的人看来,张德干什么都是赶着去投胎一样,当年怀远郡王就觉得纳闷,大河工坊这么大的产业你还不满足,还跑去武汉打开一片天,你这是要疯啊。
  赶着去办学,赶着去另辟蹊径,赶着去折腾……东南西北就没有张德没折腾过的地方。
  塞上牛羊空许约,去过!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去过!
  凤鸣岐山,玄鸟生商,还是去过!
  唯有最容易嗝屁的大江大海,某条土狗是半点不去涉险,但有一点,谁下海,他给谁发路费……良心大大滴!
  “宾王,民部核算如何了?”
  “账……是算出来了。只是……”
  洛阳宫中,马周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一扫以往的干练,让李董很是不满意,眉头紧皱:“作甚如此?”
  马周一咬牙,递了折子给康德,康德转交给了李董。
  翻开折子,入眼的都是数字,哪里哪里要开支多少,哪里哪里最少几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是还没有看完,李董就暴躁无比地吼道:“怎会要恁多——”
  “这……便是‘华润号’手头的信号机,也是如此。”
  马周的回答顿时让李董一愣:“投入如此之巨,这是为何?难不成他还是个忠臣?为这江山社稷甘愿费尽心血?”
  “这……臣不知。”
  也难怪李董会吐槽,实在是不讲道理。哪怕是在商言商,也没有哪个商人会投入百几十万贯,就为了修信号机传个口讯吧。
  是,信号机是传递消息快,可它也有上限!姑且就算它传递一次消息是能赚钱,这百几十万贯,猴年马月能赚回来?
  更离谱的是,那江南子又不是只有西域这条线,还有广州,还有六诏,甚至在河北都有。
  马周无奈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张公莫不真是个忠臣?只是当朝诸公误解了他?
  可转念一想,都逼得皇帝难以继续集权下去了,忠个屁的臣。
  这几年朝廷粮赋折算为现金,大概也就是一千万贯左右,占朝廷总收入的比重,已经相对降低。实物税的优势和麻烦都是眼睛看得见的,想要推广信号机,朝廷入账的实物收入基本没什么卵用。
  现金为王。
  至少在这种高端装备上,就是如此。
  一个武汉出身的锻工,根本不愁找不到工作,也不差那三五斗七八石。以武汉水力锻工的收入,抵得上同一条大河流域的小地主,而且更加自由。财政上比小地主更加健康,小地主现在想要把土地产出变现,难度非常之高。
  市场中的各种行会,都是盯紧了每一块土地,人为压制收购价不说,还跟随者官僚资本,一起挤压小地主的生存空间。
  甚至是他们科举入仕、地方推举的名利场上升渠道,都逐渐地从地方名宿转移到了进奏院院士手中。
  毕竟说到底,进奏院院士固然是被皇帝老子当狗来嫌弃,可他们毕竟身处权力中心,不去触皇帝眉头,给达官贵人摇尾乞怜的机会,也比地方乡贤要多得多。
  “若是朝廷要主持信号机修建……需几年,方能贯通四方?”
  李董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盯着马周问道。
  周围弘文阁的学士们,都是大气不敢出,这光景皇帝的怒火,眼见着就要喷出来,也就是“千古一帝”的修养还在,才压制住了这种暴躁。
  “二十年。”
  早就聊到李董会这么问,作为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职业经理人,还是金牌经理人,马周早就找过“权威”人士咨询过,除了“权威”人士,马周还抽调敦煌宫出身的历年官吏,细细推敲,才得出了一个相对不怎么保守的数字。
  实际上,修信号机不是难题,难题在于,修信号机用不上现行帝国的“人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年鼓励“王学”真是走对了路,至少在运行的时候,帝国上下不缺这方面的“人才”。
  一个消息从河中传递到洛阳,只要天气合适,就能控制在一天之内,还能给予反馈,这种效率,对帝国的统治者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
  只要能够有效运行,帝国疆域之大,将会旷古烁今!
  马周心知肚明,这种诱惑放在老板面前,根本是没有任何免疫力的。然而头疼的事情就在这里,信号机就在那里,可是制造和修建信号机所需要用到的人才,必须从武汉这个“地上魔都”中寻找。
  不错,“帝国祥瑞”当真是忠臣,皇帝要什么给什么,鲜有阻挠挣扎的时候,除了说尚公主,其它都是好商量。
  可是帝国上下,难道只会拿了就跑玩装逼跑路的刺激感吗?当要把信号机这个特殊的系统掌握在手中的那一刻起,帝国最核心的知识教育,就出现了偏差。
  这不是说一句“奇技淫巧”就能糊弄过去的,想要把人才贬低成“贱人”,还要合理地有效地运行信号机这个系统工程,马周很清楚,这是痴心妄想。
  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将会是帝国内部发生剧变,绝非是武汉这个“地上魔都”的图谋不轨。
  一切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都是自我选择。
  每每想到这里,马周甚至诞生过一个念头,要是张公是个奸臣想要做权臣那该多好,至少,战场只会在争权夺利之间,所用无非是权谋二字。
  可惜,某条土狗对于争权夺利对于权谋是非,寡淡到简直像个圣人……
  “朝廷现在的税赋,撑得起?”
  李董冷冷地问道。
  马周叹了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还要增加进项。”
  “陛下圣裁。”
  这是个很清晰的答案,但是,进项这个东西,不是说你想增加就能增加。在外抢劫只能抢一时,贞观君臣这都很清楚,重头戏,还是在合法合理地收取保护费。
  “海外”开了个头,但这个头要不要扩大,贞观君臣都处于犹豫之中。
  只不过,这场弘文阁会议,在内容传播出去之后,就在进奏院中发酵出了别样的味道。
  “朝廷现在缺钱,想来是要增加收入,立竿见影见效最快的,无非是加税。”
  “粮税是不可能再加了。”
  农业上的税赋,卡在对对半在贞观朝已经算是极限。规模不小地区的小农覆灭,导致农业税赋要是进一步拔高,搞不好就要出大问题。
  洛阳城中的老司机既然都能看明白,没理由“千古一帝”贞观名臣看不懂。
  “莫不是要加盐税?”
  “再加又如何?就恁多人吃。”
  “茶马税、丝帛税……”
  一个个数过来,总觉得有点不够数的模样。
  终于有个院士幽幽地冒出来一句:“说恁多,不若增补商税,还怕没钱么?”
  一言既出,全场静默。
  商人们是绝对不愿意多掏一个铜板出去的,但是贞观二十二年,还真是不一样。
  要是能掏钱出去,未必不是好事。
  “此事……还要跟诸院士多多商议,才能提交上去。”
  “房相那里……”
  “且再等等看。”
  五百多条恶狗都在那里忙碌着,而洛阳宫的主人终于有了闲心,捧着鱼食喂着池塘中的锦鲤。栏杆处挂着一只鸟笼,鸟笼中有只能说会道的鹦鹉,这只鹦鹉是幸运的,它不用被魏徵逼死……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鹦鹉的“洛下音”很是标准,听得李董很是高兴,赏了鹦鹉一块鸟食。
  逗趣之间,却见康德过来:“奴婢参见陛下。”
  “甚么事?”
  正在投食play的李董没有看康德,直接问道。
  “马相公到了,就在宫门外。”
  “带他过来。”
  “是。”
  不多时,康德领着马周到了亭台栏杆处,行礼之后,马周直接道:“陛下,饵料已经投下,鱼儿上钩了。”
  “噢?”
  听到马周所说,李董来了精神,难得又脸上带着微笑,“商贾逐利,天性如此,身不由己啊。”
  “可是……陛下,倘使开了这个头,只怕……于社稷有害啊。”
  “总有取舍。”
  李董神色陡然变得平静,将手中的鱼食扔回鱼食罐,看着还在争抢漂浮在水面上鱼食的锦鲤:“朕赴黄泉之后的事情,不是朕能左右的。这世上……”
  池塘水面倒映出来的,仿佛是当日张德那张信誓旦旦的脸。
  这世上没有万世一系的王朝!
  他李世民已经打下了前所未有的基业,终唐一朝,绕不过他;古往今来,依然绕不过他!
  抛出去的鱼饵,既然有了鱼儿在那里争食,那就争吧,抢吧。
  半个月之内,进奏院的院士们不断地联络,或是聚餐,或是宴会,整个城市比杜如晦的葬礼还要热闹,简直就像是新年一般。
  而导致这一切的,不过是一个消息,一个念头。
  “进奏院不是摆设,倘使事事瞻前顾后,还做个甚么大事!这议案,我看行!”
  “朝廷缺钱,咱们就让朝廷多收钱,增补商税,没甚么不妥当的。只是,道理要两边分说,朝廷可以多收钱,但也要准许百姓行商。”
  “就是,哪有只许胡商赚钱,汉人种地的!”
  “莫要说这可有可无的,这议案,倘使诸君不反对,那边如此提议,交由房相。”
  “我同意。”
  “我没意见。”
  “我赞成。”
  ……
  


第八十八章 难论输赢
  进奏院的五百多条恶狗打了鸡血一样在那里兴奋,然而在长安城陪着表妹养胎的老张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一帮“贱人”推出来的大嗓门,也想指望能够左右“江山社稷”,做梦呢。
  且不说进奏院里面的恶狗到底有多少是李董调教的,或者是洛阳大佬们偷偷摸摸养着的。只说将来哪一天进奏院出了一条狗王,大约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杀“贱人”给众恶狗打打牙祭开开荤。
  “阿郎不看好进奏院新进的案子?”
  “没有不看好。老夫不看好的,是进奏院背后那些人,以为得计,以为能显贵。”
  商贾贱业想要翻身,靠一个案子就能成功,那他张某人几十年土狗白当了?
  梦里面就能商人左右社稷,反正中原大地这行情,老张两辈子没瞧见有这尿性。
  “在予看来,此次进奏院闹的这般欢实,却不见弘文阁有甚阻挠,想来……是洛阳宫的手笔。”
  隆庆宫之主没有“一孕傻三年”的迹象,反而好像除了感情敏感之外,智商蹭蹭的往上涨。
  以老张的智力,其实也没发现这里面有李董什么事儿。
  等李丽质说了之后,老张才猛地一个激灵:这他妈钓鱼啊。
  进奏院里面李董不是没有人,要说养狗技术哪家强,还得看咱们董事长……
  抛了鱼饵就招来一窝不知道什么品种货色的杂鱼,李董一网下去,总归是不亏本的。
  当然了,老张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干呢?
  信号机这玩意儿……有毒啊。
  贞观二十二年能烧得起的人家,也就两家,一个自然是他张某人,另外一个,非李董莫属了。
  不过一贯以来的,每当掏钱李董就心疼肉疼肝疼蛋疼,皇银内帑带进九层山埋着,也未必愿意拿出来给朝廷好好爽两把。
  勒紧裤腰带这种事情,现在的李董是肯定不会再干了。当年吃蝗虫,可真心是吃伤了他。他这辈子就是饿死,从洛阳宫跳下去,也不会再吃一口蝗虫!
  既然不愿意吃蝗虫,那就只能噶韭菜……
  粮税盐税等等都不能指望,这商税,也就自然而然地摆放在了案头。
  但是问题来了,钱老板收税也就是贴着运河搞事,最多在扬子江两岸闹腾两下,就这,还得有老张一干“忠臣良将”配合。
  真要是老张不愿意配合,就凭钱谷这个瘪三,老张让他过不了楚州,到淮阴就暴毙而亡,半点难度都没有。
  强行去搞事,基本没戏不说,搞不好现在的商税还要鸡飞蛋打。算算得失收益,名利场中的动物做选择题都是能人行家。
  于是乎,想要从别人的口袋里把钱掏出来,要么卖产品,要么卖服务,什么都不卖,也能卖个概念,让人意淫一下爽爽。
  李董知道进奏院背后那些大大小小的“贱人”在琢磨什么,他要增补商税,但又暗示可以谈。
  而进奏院里面,就有人提出一个很好的概念:皇帝老子那里要商税,门儿也没有,除非让咱们可以合法合理地经商。
  简而言之,就是哪怕是要做“贱人”,那必须也是个合法的“贱人”。否则平时操持业务,还要额外多一笔雇佣胡人的用人成本……增加开支就是亏,这是祖传的道理。
  李董邪邪一笑,就把一众进奏院恶狗们的“馋虫”勾了出来。这“合理合法”只有四个字,可诱惑力跟李董的“千古一帝”比起来,差不多一个意思。
  沉迷游戏不能自拔,重度成瘾难以戒断,徒呼奈何,徒呼奈何啊。
  进奏院有人带了节奏,这事情就不是说理性思考,从权衡利弊,直接跨越到“只要能‘合理合法’经商,那么皇帝增税多少,都能谈一谈”,讲白了,活脱脱自己挖坑自己跳,李董就在旁边看戏。
  至于说将来百几十年几百年啥的,固然李董看不见,那这帮恶狗就能看见了?大家都看不见,可现在最爽的是李董,输赢天知道。
  总不能说将来李唐王朝覆灭,起因是李董这里埋了个大雷,于是就说李董一败涂地输了个干净吧。
  在黄泉之畔跟杜相公搓麻将的李董大概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跟李董一起过招的进奏院恶狗们,大概死了也只配在黄泉里面泡着……
  “姜还是老的辣。”
  有点小不爽的老张感慨了一声,一旁隆庆宫之主掩嘴轻笑,大约是在嘲讽土狗的智商。
  果不其然,进奏院那里节奏带的飞起,恶狗里面出了节奏狗,这事情就不受控制。别说进奏院了,院士们背后的“金主”“老爷”,一个个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在那里意淫如何如何。
  唯有进奏院的院长,江西总督房玄龄,他很冷静,进奏院内部压倒性优势同意,但议案提交上去之后,房相公就回家继续处理江西快递来的公务。
  虽说传言他明年要从江西任上下来,但江西还在搞大建,有房相公镇场子和没有,毕竟是两回事。
  更何况,房相公退下来之后,谁上位比较好?
  这还是个难题。
  不过房相公不掺合这个议案,显然是看穿了这其中的把戏,李董抛了鱼饵出来,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却变成了进奏院反过来求他,身份调转,其中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进奏院果然都是忠臣辈出啊。”
  弘文阁内,一帮老江湖们都在那里面带微笑。
  整个议案从发起到通过再到提交,名义上就是“为君分忧”,“为江山社稷着想”,“为黎民百姓而为之”,总之,就是各种高大上不要脸的优秀品德往上靠。
  当然了,笔锋一转,就是要嘉奖一下这种“高尚的情操”“令人感动的德行”。
  于是乎,纳税人得有点小福利不是?
  增补的是商税,那这一回小福利就得用在商人身上。
  而小福利当真是小福利,进奏院的议案,居然只是要求让汉人可以随意经商,半点江湖地位的提高都没有提……
  “这他妈比我还能为封建帝国主义做贡献。”
  长安城中的某条土狗,非常无语地吐槽着。
  


第八十九章 德不配位
  中原帝国的有效统治极限,汉朝已经给出了东西的空间跨度。超过这个极限,除非要改变中原帝国的经济基础,而一旦如此,帝国的根基又会发生剧变。
  贞观二十二年,剧变已然发生,那末,帝国选择了超越极限。
  谁叫某条土狗在技术手段上,打破了规则呢。
  张德抛出诱饵,让李皇帝盯着“旷古烁今”“千古一帝”,而李皇帝同样抛出诱饵,让胆小如鼠的“贱人”们盯着“自由经商”。
  别人看重的东西,在张德和李世民眼中,都是不值一哂的。
  “这功名,看来这些个院士自己也清楚,靠钱是买不来的。”
  抖了抖《长安日报》,张德笑呵呵冲李丽质说道。
  坐躺椅上抚摸着肚子,感觉到腹中的生命在扭动着,李丽质面带微笑:“你这话说的,他们自己,或是他们将来的子孙,不也是要做官的?倘使出将入相靠花钱就行,岂有他们翻身做主的一天?”
  “嘿……娘子说的真是有道理。”
  没发现啊,这隆庆宫之主还真不是盖的。
  皇族的教育果然有门道。
  可为什么李承乾这个神经病就成了种地小能手?李泰这个死胖子整个一精神病患者?李恪更离谱,自己射了一发之后,趁热观察小蝌蚪的生命轨迹……
  想什么来什么,外头来了一个宫婢,小声说道:“殿下,太子殿下驾到。”
  “兄长来了?让他过来吧。”
  “是。”
  外头李承乾羡慕不已地看着隆庆宫,和寒酸冷清的东宫相比,这隆庆宫都快赶上洛阳宫了。
  也不怕说逾制……
  不过暖男太子心中一想,也就是现在,往后李丽质后人,岂敢住在这隆庆宫?还不是皇家的锅中肉?
  然而正这么想着呢,就见不远处一群幼儿园小朋友嘻嘻哈哈地在那里奔跑,原来是课间休息,正在做健身操。
  看到这场景,暖男太子虎躯一震,顿时了然:这隆庆宫啊,还是妹妹家的。
  恁大的地盘办教育,谁敢说住不得?买房子买在附近的土豪们不答应,将来长大起来“蒙师”是长乐公主殿下的小屁孩们不答应,还有那些在这里求学,“山长”是李丽质的青少年们也不答应。
  二十年以后,能跟妹妹比“门生故吏”多少的,能有几个?
  脸皮一抖,李承乾瞬间觉得自己图样……
  幸亏妹妹是个女子。
  到了里头,就见李丽质正在翻着书,而张德在那里画图纸。见李承乾进来,李丽质眼皮抬了抬,指了指一张椅子,李承乾点点头,自己就坐了过去。
  一旁宫婢脸又麻木了起来,人家是储君啊,这么做不太妥当吧。
  “大郎,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殿下但说,一定帮。”
  老张把图纸摞了一摞起来,然后喊道,“小菊,把这些归档,然后通知‘湖北会馆’的人过来取。”
  “是,使君。”
  小菊有点精神错乱,她年纪小,可不代表是傻子。这都是什么君臣关系啊,还有,自家殿下的肚子一天天都这么大了,怎么也没见皇帝皇后派人过来拿人?这是通奸吧?
  “小菊?你是不是病了?”
  “没、没有……”
  低着脑袋,抱着文档往外走的小菊总感觉在隆庆坊这些日子,跟做梦一样。
  李承乾也不客气,自己坐在那里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道:“进奏院那个新案子,可以让天下百姓随意行商,东宫老人有不少也做点买卖,只是都借着胡人的皮。如今既然可以光明正大,这些胡人,自然也就要开掉。只是一气赶走,也有二三百人,本王也于心不忍,大郎能不能帮忙收拢?”
  “可以,殿下只管放心,我通知一下维瑟尔,此事举手之劳。”
  “多谢多谢,又叨扰大郎一回。”
  “这从何说起啊殿下。”
  老张笑了笑,“也就殿下还讲良心,换作旁人,胡人死活干他们何事?”
  “说是这么说,可这些胡人也以唐人自居,家中子女半点‘胡言’都不会,关中乡音比本王还要正一些。于心何忍啊。”
  “你这样,将来登基,也是不长久的。莫说进奏院那些吃肉喝血的,就是弘文阁那些……你也是斗不过。”
  张德摇摇头,智商在线是好事,良心在线也是好事,可在这个时代,群狼环伺之下,还要不紧不慢温文尔雅,死路一条。
  这么多年,李承乾不是没有狠劲,真要是没有狠劲,那就根本下不了地。一个手掌有了老茧的太子,能没有狠劲吗?
  只可惜,在食肉动物这个圈子里,你偏偏还要吃素,这不是找死是做什么?
  李承乾自己不知道吗?知道,可有时候人是很难自控的。
  有的人就是不忍心这个不忍心那个,先天后天的因素揉杂在一起,造成了这种性格这种生活态度。
  这和圣母病这种精神疾病不同,圣母病出发为私,本质为假。而李承乾这种,纯粹是生错了时代。
  “唉……本王知道。可如何说好呢?便是见不得这个。”
  讲白了,二十几年储君生涯,李承乾见惯了人情冷暖不说,连家庭冷暖也体会了一遍。天家无情人有情经历过了,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也感受过了,要是个窝在宫里混吃等死的储君,倒也还好,偏偏还下地受苦……真·受苦之后的感受,自然是大不相同的。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圣贤的话只是一句话,但身体力行之后的感悟,就不是一句话,也不是一场良心发现。
  这本该是低配圣人或者高级纯臣贤臣才应该有的素质,偏偏放在一个储君身上。
  将来登基,还不得精神分裂?
  “殿下啊,还是太子当的太久了。”
  老张也是一声叹息,拿起茶壶,给李承乾倒了一杯茶,“储君这个位子,上得下不得,进得退不得。一旦下来,一旦推了,必死无疑。”
  “本王知道,本王知道……”
  连连点头,李承乾拿起茶杯,仿佛是烈酒一般,一饮而尽。
  


第九十章 填人
  “重农抑商”是历朝历代经过大量社会实践之后,得出了一个优选结果。当然,假如稳定社会的主要经济基础还是小农的话,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贞观朝发生的剧变,由不得贞观英杰们去停下来好好地撸一撸,谁站着撸谁就哭。
  即便是武德朝,看似经商大户都会胡商,尤其是粟特人。但实际上,大量的粟特人改姓不是没有原因的,难不成真的因为唐朝的月亮太圆,于是爱大唐这块土地爱的深沉?总不能是关中的空气特别清甜吧。
  粟特人的生存环境,使得他们不得不进行“交易”。当“交易”成为生活的主流,那么他们的一切,都是可以交易的。
  认爹流的开启,仿佛是因为隆庆宫盖学校,仿佛是杜相公办葬礼,实际上认爹改姓这个套路,胡商们玩的更加彻底。
  给唐朝权贵做白手套,改姓算得了什么?草原大漠之上的规矩,能有个姓氏,就已经很不错啦。
  “没曾想,长安城这般多的胡商,居然都是被人养着的?”
  进奏院的新案子通过之后,跑来张德这里找门路疏通的人不少,其中就有尉迟氏。当家人肯定不会来,来的是尉迟环。
  “那你以为呢?朝廷兵强马壮的,看着你胡商大赚特赚,然后无动于衷?但凡不能动的胡商,有几个背后无人?”
  拍了拍尉迟环的胳膊,青少年还是图样。
  “便是多,我也没曾想过,居然有好几万。”
  好几万胡商是没有的,好几千胡商连带着他们的家族,倒是有好几万。好几万,也足够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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