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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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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爹这么一个行径,整个宗室都拿他当笑话,但这个笑话也就维持了二三年。如今李景仁来一趟长安,愿意给他做狗的宗室子弟何止三五百?便是同样姓李,偷偷塞李姓女郎让李景仁爽的还少?
  说不定李景仁在长安玩的李姓女郎,辈分上还是他姑姑甚至奶奶……
  道德上的批判对权贵而言,只有落魄倒台的时候才有威力。李景仁就算化作高氏**,只要走路的时候还是个黄金打造的公子王孙,那也是风流倜傥。
  作为得天下最迅速的帝王,李渊根本不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只会认为江南小儿真他娘的有毒。
  “都说武汉乃是‘地上魔都’,比之长安如何?”
  “富贵不如,繁华远胜。”
  李丽质语气淡然,却让李渊脸色难得变了一下。
  “听闻户口也不过是五千一万,怎比长安?”
  “张郎有次说起过,这二三年,武汉常驻人口定会突破二百万。便是如今,武汉东西南北八条大街,随意一条,街铺商旅,都比朱雀、春明要多得多。”
  “能养得起?”
  “大父问我这个,我如何懂?不过武汉倒是没见缺过粮,江心沙洲还有养马场,临漳山西南也有养马场。除了养马场,还有沿江的牧场,有专门取用牛乳的乳牛……”
  “这物事朕也听说过,旧年萧氏也养过马,可见扬子江也是能养马的。”李渊嘟囔了一声,“朕旧年若有这等基业,武德三年就灭了突厥。”
  即便李丽质对这些大政一无所知,但李渊只听李丽质说江心沙洲有养马场,就得出了很多的结果。如果不是附近有足够的农田支撑,怎可能敢在江心沙洲养马?农牧二政是相互促进的,隔离在外的定牧,其收益不在“牧”这个大政上,而是“定”之后的一系列长期效益。
  “定牧”最终的结果是“人口流失”,当然“流失”的方法有很多种,可能圣人可汗二点零来个传旨招兵,可能石城钢铁厂来个广告招工,也可能是草原牧场主之间装逼招打……
  这几年长安依然大量从草原进口“皮草”,李渊就知道尉迟恭这个龟孙贱人王八蛋畜生人渣孽障杂碎断子绝孙的是带着“密旨”办事的,而且是半点消息都不能外露的“密旨”。
  “大父要看看武汉的画册么?”
  “素描?”
  “写真也不少,素描多是些旧年存档,写真多是内厂的人画的,武汉南北街景格局,大父若是有兴趣,可以看看。”
  “老夫怎会没兴趣?快快拿来。亲眼看看‘地上魔都’是不成了,芷娘来信把那地界说的如何如何……咳嗯,老夫正要开开眼!”
  “芷娘?”李丽质一愣,“大父,十二姑姑……”
  “嗳,丽娘啊,少待承乾便要过来,你们兄妹许久未见,可要好好熟络熟络啊。”
  “兄妹至亲,谈个甚么熟络?大父,莫要遮掩,十二姑姑居然去过武汉?”
  去过武汉?
  老董事长内心顿时不屑,朕收到信的,那都是江阴发来的。除了信,还收到过张沧的写真,这说明什么?
  “过完年回转武汉,我要去问问十四姑姑一个究竟。”
  李丽质也不催问也不恼怒,格外的淡定,让老董事长只觉得眼门前是他那个掌控洛阳的儿媳……让他着实出神了一把。
  不过出神之后,李渊炸毛一样地叫了起来:“葭娘在武汉——”
  “……”
  “……”
  祖孙二人突然都觉得信息量好大的样子,这里面的故事,大约是非常复杂了。
  “大父,和丽质在说个甚么?廊下都能听到。”
  忽地,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内侍跟从之下,李承乾一身棉袍常服,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第五十三章 掏钱花钱
  当年两位公主当街跟某条土狗拉拉扯扯,有伤风化有失体统这种事情早就发生过了,但李丽质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利者”。可现在一听自家亲爷爷嘴巴一秃噜,事情好像不简单……
  “兄长。”
  许久未见,李丽质打量着李承乾,印象中的太子哥哥模样没变,但气质就像是洗刷涤荡过的,焕然一新!
  “兄长气度潇洒,不似个君王。”
  “还好还好,来了匆忙,少待一起用膳。丽娘,可从武汉带了厨子来?大郎旧年留的几个人,也都成家立业,本王就放他们去京城谋个出路,留在长安,也没甚排场的。如今想要贪嘴,也是受累声名。”
  笑呵呵的李承乾和张德一样留了胡须,比张德还要浓密一些,两侧还有修剪不是太精致的髯发,瞧着更像是个汉末狂士,半点君王架势都没有。
  “兄长请坐。”
  “好、好,坐坐坐,丽娘不必客气。”
  见李丽质行礼,李承乾伸手摆了摆,更是乐呵呵道,“这几年本王日子好过的很,丽娘莫要担心。去年还到洛阳探望了一番阿娘,小妹比丽娘还要别致。”
  一头雾水的李丽质端倪着自己的哥哥,半晌,她确信自己的太子哥哥并非是装出来的洒脱,心中顿时奇怪,可又觉得这样挺好,暗忖着:太子哥哥这般,倒也不差。
  “承乾,大郎呢?”
  “有个讲故事的,他便去听故事了。”
  “甚故事?老夫听过没?”
  “武汉传来的册子,丽娘应该听说过的,还是机关幼儿园印的。”
  “这是个甚物事?”
  “开蒙之前逗趣的本子,石板印的画册,有个故事,讲的是拟人黑猫儿抓耗子贼的……”
  “旧年武汉还有那个甚么‘齐天大圣’的,着实无法无天。”
  老董事长想起这个,就觉得不爽。大闹天宫?你他娘的闹谁家天宫呢?
  朝廷倒是想禁呢?可在武汉这破烂玩意儿能卖钱啊,成本又不高,再者能掏钱买的还不仅仅是土豪劣绅,穷汉苦力咬咬牙,也能淘一个。
  于是最终到了“地上魔都”,朝廷封禁就成了禁你老娘,谁跟开元通宝过不去是怎地?
  后来江湖上还传言,老董事长有个大澡堂子,那澡堂里面的瓷砖,都是画了裸体女郎的,于是就不了了之。
  再加上玄奘法师的业余工作做得很好,唐军现在出入北天竺跟在客厅里溜达没多大区别,这时候玄奘法师麾下来个有能耐的“齐天大圣”……哎哟,这不是体现出皇帝陛下的威猛无双嘛。
  当然蔫儿坏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有钱的龟孙,江西总督房玄龄专门给一个《西行伏魔记》的版本提了字,说老夫爱听这个,照着这个说。
  于是本来说书匠只敢说孙猴子在天宫旁边溜达了一下,到了江西,金箍棒冲着天宫主人就是一棒子……大大大大大大,长长长长长长……
  谁说宰辅不能是心理变态了?!
  这年头,下了台的宰相冲天狂喷说老夫就是故意影射,还真没什么办法好治他。
  再说皇帝老子也无所谓,正盯着金银财宝呢,管你印刷小黄文还是造反檄文?在他那里都是一个层级的。
  连亲爹都能放到太极宫里走两步了,霸气侧漏啊。
  走两步,没病走两步!
  李董表示你们只管影射造反,能成功算朕输。
  当年不少地方世家琢磨着老子冲武汉搞点东西,大家并肩子上还怕你?结果武汉那条土狗顺便成了恶狗,反手一巴掌糊在江东世族脸上,当然江东世族这一巴掌是糊的比较晚,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巴蜀冉仁才先生表示有话好商量。
  “大父放心就是了,这有甚么无法无天的。总比浙水岭南剑南,时不时真个冒出扯旗造反的好。嘴上说两句,又有甚干系?再者如今也不比从前,阿耶雄霸天下,始皇以来第一人,若要计较,计较得过来?”
  “呸!”
  李渊一看孙子这尿性,直接冲李承乾啐了一口,“你爹不计较,老夫计较!老夫不是皇帝吗?!”
  在老董事长看来,这就是有人嘲讽他李渊废柴被赶下台,好在他多年健身,气不着死不了。嘿,还能一夜连御数女,给皇帝儿子这几年多添了一二十个兄弟姊妹,光这假装彩礼,就够内府头疼一番的。
  当皇帝的哥哥,当皇后的嫂子,还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
  李渊内心琢磨的,大约就是继续努努力,横竖禁苑女郎也不少,仨五月的李世民又会送几个“真心人”“体己人”过来,以前还心惊胆颤,现在是来者不拒。
  就剩下这点功能,功能转变成爱好,爱好转变成事业,很正常嘛。
  “大父宽心,消消气,这点事体,算个甚么?这几日洛阳新收了不少宫婢,我让泰弟摘选一批过来,旧年平康坊多有做过大场面的,这回也热闹热闹,正好过年,与百姓同乐。”
  “钱你出?”
  也就是生生闷气,李渊哪能真个找不自在,一听孙子说有热闹搞,兴许还是个联欢晚会,顿时来了精神。
  一把年纪又被“囚禁”,也就剩下享乐快活,反正他是决计不要忧郁而死。换武德朝那点家当,那肯定早死早超生。可这几年新鲜东西这么多,老臣子们舍得埋,他李渊还不舍得死呢。
  老臣子不敢大手大脚花钱享受,他堂堂开国皇帝,怕个鸟?就算有非议,有非议也得憋着,不服让儿子弄死他。
  “大父说甚么话,我哪来钱?是阿娘送了一笔‘孝敬’给大父,寄存在了东宫。”
  “别寄存东宫啊,寄存到禁苑来,老夫这里宽敞,没地方放还是怎地?”
  李渊说罢,瞄了一眼李承乾,扬了扬下巴,“有多少?”
  “不少。”
  “不少是多少?”
  “九十九万贯。”
  “……”
  愣了一下,老董事长语重心长地冲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少东家说道,“娃,你那地界破败穷困的,好物事得看牢了,还是送禁苑来吧。”
  “成,大父说甚就是甚,少待就让人送过去。”
  “嗯,很好。”
  “……”
  看着自己的祖父和大哥就这么一副德行,李丽质一时间相当欣慰,他们这家世,能混日子就是成功。
  夜里准备一起吃个晚饭,吃饭之前,在禁苑里溜达的老董事长很得意,一群老中青妃嫔在那里堆笑恭喜,李渊迈着步子,朗声道:“修多罗的住处,听说都漏雨了,这如何使得?让人来一趟,朕赏她十万贯,修修补补,有个遮风避雨的,应该也够了。”
  一旁宇文昭仪一愣,在众多妃嫔羡慕的眼神,很是感激地冲李渊道:“谢陛下隆恩。”
  “些许财帛,身外之物,有甚要紧的?”
  李渊负手而立,面带微笑,心中却道:当年从张公谨身上才刮了三十万贯,如今观音婢弹指之间就是百万贯,二郎家这家资,着实殷实。
  但李渊是不会感谢长孙皇后的,“安利号”这个名字,还是他取的呢?本来就是自家闺女的产业,只是各种缘由,落到了皇后手中。就算没有她儿媳做人情,他李渊问闺女要钱,还能少了不成?
  这钱不花白不花,听说宇文昭仪的外甥女家里日子不好过,李渊随手赏个十万贯,顿时让禁苑内外,又一次热闹起来。
  


第五十四章 老头乐
  长乐公主返转长安“省亲”,原本就是个谈资,但因为公主府发年货,就成了热闹。凡是宗室子弟,甭管有没有被收录姓名的,有人作保就能领只火腿回家。
  照着一户一只腿,公主府年余之前就发了六百只火腿出去。
  这动静,震的太子府的一干官吏都是心痒难耐。可储君的班底,要面子的对不对?好在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少东家是个宽厚的,写了个条子,让他们以太子的名义跑去公主府打秋风……
  “这得多少钱呐!”
  “你管得着吗?你管得着吗?这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多少钱你管得着吗?你管得着吗……”
  “……”
  要不是拎着火腿,大概是要打起来。
  “陛下,长乐公主竟是出手恁办豪阔?”
  “你们懂个甚么?”李渊躺在摇摇椅上,旁边还放了一只大个儿的冻柿子,柿子怎么看也有一斤多一个,跟饭盆似的,上面插了一支银质的吸管,整个柿子里面都是汁水,吸上几口,就只有柿子皮和里面的核。
  摇摇晃晃,又有宫婢在那里揉捏着胳膊,戴着墨镜在玻璃暖房中晒太阳,李渊张了张嘴,便有个伺候的妃嫔将冻柿子端了起来。
  滋滋……
  吸了一口,李渊长长地哈了口气:“丽质不比旁的,你们谁生了女儿的,趁着过年,好好巴结巴结她。”
  禁苑之中,知道李丽质跟张德“鬼混”的不多,也就是阿奴的姑妈知道一点。只是薛婕妤日子好过得很,也没有抑郁而终什么的,自然是懒得去折腾。禁苑深宫,就算争宠,也是争一个老头子,有什么意思?
  “六百只火腿……金银财帛无算,听阴家的人说,还派了三五千匹棉布,都是沧州棉。这皇帝也当真宠她。”
  “实在是说不通啊,就算再宠,哪有恁般做事的?不说东珠南珠,就是‘安利号’的珍珠粉,也有二三百石,这是珍珠还是大米?”
  “你说大米,还真有珍珠米,都是圣月湖的珍珠米。太湖一年也产不了多少,长乐公主便是吃这个,寻常的米面,碰也不碰。”
  “早先来宫里,也未见如何绫罗绸缎……”
  “再你豪奢,她有甚没见过的?不过是腻了,便不在意这个。”
  “前几日,还有几家想投效,那都是家财十万贯的,就见了一面门子,然后扔了一二千贯的礼物,就没了下文。”
  太皇听妃嫔们在那里闲扯,茶几上摆满了瓜果吃食,剥着阿月浑子的薛婕妤抓了一把在手中,然后把剥好的果肉放在金盘中,问李渊:“陛下要吃这个么?”
  “咯牙,上个月掉了一颗,不敢吃这硬的。你跟膳房说一声,做个软熟的糕点,把这个磨碎了,撒上面。”
  “是。”
  十好几个女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只是谈的说的,都是长乐公主。寻常公主,别说上面十万贯,你就是万贯五千贯的,来投效有什么不收的?公主府那点脸面,拿出去变现有什么不好的?
  难不成等嫁了人,活受罪不成?
  可偏偏长乐公主连十万贯的豪富都瞧不上,而且能在长安家财十万贯的,又有几个简单的?不是权贵的白手套就是自家跟脚不浅,正经能嚣张跋扈的胡商,往往都是依靠勋贵,白手起家的胡商就是猪,每年都不知道被多少城门吏拿来宰。
  李渊妃嫔之中,河东关内的巨多,偶有他处的,也多是在东南,且是远至吴地的。然而这些地方的世族,朝野之间的话语权都浅薄的很,原本有个太原温彦博,还能当门面,可惜……死的早。
  吴地诸如虞世南陆德明之流,又基本全是靠名声,务虚远多于务实。南朝遗民的主要工作,就是给李皇帝刷名声用。
  于是混到贞观二十二年光景,可以说是颇有点“寒酸”,朝野施展不出拳脚,也就只能琢磨那点仨瓜俩枣。
  可偏偏里里外外惦记的东西,在长乐公主那里连个屁都不是,这就很尴尬了。
  但太皇很满意,是,他是不行了,就算现在皇帝儿子突然暴毙,他也没心思再起风云。浑身剩下的那点精力,用来播种就不错了,还想叱咤天下?做梦呢。可要说妃嫔家族就不拿他当回事,也是自找苦吃。
  就好比现在,全长安都知道长乐公主整个一“百宝箱”,可想到顺顺利利巴结上,直接去公主府就是自取其辱,更多的是连长乐公主住哪儿都不知道。
  两相比较,东宫幕僚算是幸运的,至少长乐公主还卖自家哥哥面子不是?可东宫幕僚还能连吃带拿不成?公主府饶一些武汉特产,让他们自行变卖赚个差价,那就已经是公主仁德,恩义浩荡。
  从酸甜苦麻辣到米面粮油乃至绢布丝麻……武汉的什么价钱,长安的什么价钱?一进一出一匹布来去几百文都有可能。
  再说吃的喝的,五十斤的大坛,二十斤的小坛,不管是米酒、果酒、白酒、黄酒……武汉的酒水价钱能把长安的干成渣滓。
  长安一年的酒水产量,可能也就是江夏酿酒厂一个月的数目。
  在总体规模上来讲,长安是“物资缺乏”,当然按照武德朝的行情,那长安必须是“物产丰饶”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是?
  也不是没有人琢磨,怎么别人去了武汉啥也没有,偏偏长乐公主去了,就跟洗劫了江汉观察使一样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可惜,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随便开口……
  入冬时节,本来就缺吃喝用度,惹恼了公主殿下,人就算不去武汉,还能去洛阳不是?
  公主这样的大善人大财主被气走了,谁担待得起?
  八十二岁的老董事长自然晓得那些废柴的小心思,所以更加的得意。别人不好说话,他还不好说话吗?
  “叔贞,叔贞?”
  “嗯?”
  不远处的躺椅上,有些疲惫的妇人微微抬头,看了李渊这边一眼,“阿郎有甚么吩咐?”
  “十七郎是不是昨日来过?”
  “来了,就是问安。”
  “那怎地不来见老夫?”
  “也来了,阿郎昼眠,他便出宫了。”
  “来作甚的?”
  “想去长乐那里求点书卷,听说武汉现在出书,都是用了线装,不比别处。”
  “嗯。”
  李渊点点头,然后道,“好读书是好事,可惜他也不能做官。”
  “教几个学生也是好的。”
  “也好,那这般吧,老夫约个晚膳,让十七郎过来一趟,叫上丽质还有承乾,一起吃个饭。”
  “那我知会个人过去,让元裕莫要误了时辰。”
  “甚时辰,吃个饭罢了,晚到早到又能怎地?”
  李渊摆摆手,又冲周围道,“你们也是,有甚念想的,都说出来,老夫这脸面,在丽质那里还是值当点的。正月里,就让丽质也忙一忙。”
  众妃嫔一听顿时大喜,连忙带着笑行礼道:“谢太皇……”
  “谢个甚。”
  太皇面有得色,嘴上却道,“老夫今年八十有二,还能有几年活头?不给你们弄点福利,这要是老夫两腿一蹬,你们还有甚个依靠?”
  “谢太皇垂怜……”
  说话间,李渊问戴着眼镜正在绣花的杨嫔:“二十郎如今在江南还好?”
  “他是个玩闹性子,自号‘寻欢公子’,也不知道玩耍到了哪里。不过旬日都有信来,倒也还知道有个娘。”
  “本来还想给他弄几套武汉做的宝剑……”
  老董事长说话间,还有点可惜的样子。
  


第五十五章 拜门何求
  “公主,南阳邓氏那边……要回了么?”
  “邓羌之后?”
  “是,多出仕三魏,在巴蜀也算有点跟脚。旧年冉氏还跟邓氏结了亲。”
  “跟冉氏结亲?那算个甚么物事?回了吧。”
  “礼物倒是丰厚,鹿茸、熊皮、蟒皮……都有。”
  “老规矩。”
  长乐公主头也不抬,提笔写着什么,一边写一边回道,“礼物照收,来者遣散。”
  实际上帝国的行情不是这样的,有人来投献,公子王孙一般都是象征性收一点。等于说挂个名头,实际上除非是公子王孙巧取豪夺,大部分时候都是“商贾”之流消费“主家”招牌。
  具体到事务上,“主家”别说所有权,连使用权都是不具备的。因为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是公子王孙培养出来的。
  “狐假虎威”么,也算是成了一个行当。
  通常情况下,好脸面的贵族还真不会昧了这么一点礼物,然后还不办事。
  但长乐公主是一般人吗?
  收你礼物不办事,那也是看得起你。
  因为正常思维之下,长乐公主差你那点礼物?事情闹的沸腾盈满,也是枉然的。
  但李丽质算过一笔账,来她府门排队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平均一个一千两千贯,加起来也有几十万贯小百万贯。
  不收干什么?收啊。
  她是对金银财帛无感,从来只要开口,金山银海也有人给她弄过来,可现在她好歹也是武汉机关幼儿园的园长,加个身份就是不一样的。
  “那……殿下,太皇那里,怎么回复?”
  “大父给宫里人求个门路,有甚不好的?予不过是陪着吃饭罢了,无甚要紧的。”言罢,李丽质抖了抖写好的纸张,然后递给说话的男装女郎,“拿去修饰一番,交由南山印书局印上五千。”
  “是,这就去办。”
  小小忙了一会儿的李丽质伸了个懒腰,屋内有个壁炉,她以前倒是喜欢,现在却还是武汉的暖阁。壁炉跟前没人聊天,就没什么意思。
  公主府的人忙活开来,收拾归档礼物的内侍在麻利地清点,武汉带来的账房从不干涉公主府的业务营收,便是有内侍搞点“外快”,他们也是只当没看见。院墙外,大车马车各色马骡排出去不知道到了哪里,较之当年长孙无忌最得势的时候,排场也不输多少。
  “哥儿,眼见着南阳邓氏的连口热水都吃不上,怎地还留在这里?”
  “怎么地?还真异想天开,琢磨着投效长乐公主殿下?”
  “嘿嘿……”
  问话的干笑了一声,“只是觉着奇怪,来了恁多人,都是白送物事的么?”
  “白送怎么了?高兴啊,愿意啊。不情愿的,可以不送,难不成是公主府勒索了是怎地?”
  “呃……”
  “棒槌。”答话的锦袍汉子拂袖嘲讽了一句,不屑地越过了几人,到了一架马车前,便见有个仆役给他打开了车门,上车之后,几声吆喝,这车马就离开了这地界。
  能坐马车,毫无疑问是家中有头衔的,这等架势,商贾哪敢在长安城这么嚣张。换做小地方,商贾之流,也就是关起门来,才能穿个丝绸做的松快衣裳。
  前来长乐公主府送礼的人其实组成相当复杂,但有的人却是随大流跟风,实际上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来。
  这等状况持续了好几天,离过年越来越近,才有使了钱花了气力的打听到了缘由。
  “也难怪被人骂了‘棒槌’……”
  “怎地?你还待骂回去不成?”
  “哪敢啊。”
  “老六去了城西,淘来消息没?”
  “俺也是听人说的,使了钱,但不作数。”
  被人嘲讽是“棒槌”的老哥捻了一颗五香蚕豆,开口油炸过的,脆响无比,配着一碗米酒,入口更是香气满溢。
  嘎嘣嘎嘣吃了几颗,眼见着竖耳听的都急了,他才慢条斯理道:“俺听城西有个做半掩门的妇人……”
  “噫,老六还好这口?”
  “你说话还是俺说?”
  “你说,你说,听你说……”
  “哈哈哈哈……”
  众人消停了下来,便听老六道:“你们还别说,俺们这回随大流去长乐公主府送礼,还真算是歪打正着。”
  “甚么说道。”
  老六又捻了一颗蚕豆的脆壳,嘴角还带着豆渣,看着众人道:“那些坐马车,小一半是宗室,作甚来呢?是来求个营生的,作保的,听说是太皇。”
  “怎可能?这等事体,一个做半掩门的能知道?总不能是太皇从禁苑跑去照顾那妇人生意吧?”
  “哈哈哈哈哈……”
  “莫要乱说啊,治你一个大不敬。”
  “啧,怎不能?那妇人做半掩门,也不是随便接济的,照顾她的一个,是宫里做事的,听说还拜过史大令做老子。”
  “阉人还嫖个甚么?”
  “你管人怎么嫖?又不曾嫖了你,堵不住你这张嘴?”
  “哈哈哈哈哈……”
  一众吃酒磕豆的汉子都是狂笑,那时不时来插一句嘴的顿时被老六噎的满脸通红。
  “长安的宗室,要是没甚门路,就是坐吃山空,这光景,是太皇垂怜,让长乐公主给个门路,也好寻个营生。”
  “太皇心善,厚道人。”
  “武德么。”
  “还有那些个坐马车的,都是关内河东的,是太皇妃嫔的娘家人。求的不是营生,而是出仕。如今要是能有长乐公主举荐,那能一样?连博陵那边……都有人过来。”
  “崔氏不是垮了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呢,何况是个老大世族?”
  “也是。”
  说话间,老刘嘬了一口酒,咧嘴回味了一下酒味,然后又道:“骑马的,咱们眼见着几拨,有河北、辽东、淮南、漠南、江南、山南……数得着的大商号,都是来了人的。这里头,倒是另有乾坤。”
  “怎么说?”
  “这消息,就不是半掩门那婆娘能知晓的,俺也是在城西请了‘西秦社’的一个档头吃酒,平康坊还开了一间房。”
  “六哥爽快。”
  “姓名就不说了,俺打问了一番,档头跟俺讲,这光景来拜长乐公主门的,不是因为公主,缘由全在武汉身上。”
  “武汉?难不成长乐公主真个要招了张梁丰做驸马?”
  “这俺如何知晓?不过公主府内外账房,还有那些个操持业务的,多是武汉来的。就连那个……就是那个在院墙外写礼单的,似乎还是曹夫子的弟子之一,在汉阳书院读过书的。”
  “难不成,长乐公主还能帮着从武汉牵连业务不成?”
  “哎哟!说对了,便是如此啊!”
  老六手掌拍了一下桌子,“今年‘敦煌宫’采买,公主府就能说得上话,连怀远郡王的人都到了,你们说,这要是长乐公主一高兴,赏你几根骨头,这不是一夜暴富么?”
  “敦煌宫也能说得上话?”
  “就算不是敦煌宫,就去敦煌,那口内进入西域是多少人马?敦煌宫管得过来?还不是要看市井?这里头多少油水?人吃马嚼的,总不能从甘陇搜刮吧?再说了,别家运个米面到敦煌,还能剩多少?有武汉一半没?”
  “说的也是,武汉一次采购,那数目,啧啧,贞观二三年那光景,能吃到撑死。”
  “那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还真是歪打正着啊……”
  “谁说不是?”
  一帮“白手起家”的商贾们,都在脑补着贞观二十二年的开年能来个大吉大利,而此时长乐公主府内,正邀着一群吃闲饭的长安本地笔杆子,商讨着办学选址的事情。
  


第五十六章 拆了
  “长乐公主要办学?她一个公主,办甚学?”
  “你管办甚学?办女学,行不行?”
  “嗳,俺也只是琢磨,这办学,总要有地界吧。眼下长安,好说也有几十万丁口,就算不如旧年百万,可也是人丁繁盛的。倘使要找个地界,怕不是占了谁家地方。”
  “你当长乐公主殿下是甚闲王,偏来寻人痛脚的?”
  听说长乐公主要办学,而且还是前去公主府混了几顿饱饭的闲散人,这些个原本中了进士没门路的,一听说长乐公主召见,什么风骨全部抛到了脑后。
  以前还琢磨着非上县县令不就,现在么……来个一官半职,我特么立马就从了。
  世道艰难,官不聊生啊,想要找个称心如意的地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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