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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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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回想数十年,竟是有些惭愧……
  两位重臣勋贵,正各自伤感伤神,却听“嘭”的一声巨响,来一条巨汉,扯开嗓门就喊:“大人!大人!杜秀才找到一个大银矿!矿洞里全是银――哎呀!怎么还有别人――”
  “二郎,何处得来的消息?”
  长孙无忌收拾了伤感,眉眼带笑,淡然看着房俊。
  门口房遗爱一脸的便秘,本来是不想说的,可这时候都秃噜嘴了,不说早晚也会被老阴货知道,索性也不去看房玄龄,直接扬着下巴道:“李景仁那小子传回来的消息,武汉这里有秘法,天气只要不差,一日就能传消息回来,那可是交州!”
  关于信号机,老阴货也是知道一点的,原理什么的,他不去计较,也不会去深究。对他来说,只要能用即可,谁去用,他是不在乎的。
  “噢?不是说杜正伦么?怎么会是交州?”
  “航线是先去交州的,然后并合浦珍珠,一起去广州。”
  长孙无忌反应了过来,然后点点头道:“金银相生,想必还有金矿?”
  “呃……”
  房遗爱的神情越发的蛋疼,一旁的老父表情也是难看,很显然如此愚蠢的儿子,简直跟英明卓绝的房玄龄有着天壤之别。
  虎父犬子没问题,可犬子半点智慧都不加,行事作风像某个朔州老汉,要不是外貌相似,老房必然怀疑这货是不是亲生的。
  “金矿倒是没有,金沙倒是不少。”
  “……”
  房玄龄顿时扶额,这种蠢货儿子,要来作甚?还不如杀了吃肉。
  南海经营,农林水产的获利,时间上最少一年半,前期也就是收获一点稻米。然后收三季麻,或者弄几个月的海鲜,差不多就到头了。
  都是天王,对行情还是很了解的,张德这般能耐,流求岛北的庄园,那也是深耕三年才有了丰厚回报,早先的投入,让长孙无忌一度以为是无底洞。
  “玄龄怎么看?”
  “再等等看杜正伦的消息,年入多少金银,还未知晓。若是少了,一年几万两,何必去……”
  “大人!哪里只会几万两?!李景仁那小子说了,今年开采,三四万斤银子是肯定有的!明年……”
  “滚!”
  “大人?我还没有说……”
  “滚!”
  


第八十二章 锐意进取之气
  南海五金丰富多产,这是大唐眼下各大城市的统一认识。除了杜正伦实实在在把东西带回中国,背后也有“忠义社”的“煽风点火”。武汉有张德自己,扬州有李奉诫,登莱有杜构旧部,京城有李震,长安有屈突诠……
  除了极少部分人,大多数的精英阶层,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这种“爆炸”信息给加强了印象。
  社会科学就他妈不是科学!
  工科狗的哀嚎是无用的,工程学哪有社科学好用。
  吃了一碗泪流满面,社科学的牲口们迈着魔鬼的步伐,就这么把某条土狗在灵魂上摩擦了个半身不遂。
  老张苦心经营,准备修一条到岳州的三百里长弛道,前后几年折腾就不要多说了,还专门扶持了一个蒲圻县这么一个中转站,经济收买权力威慑,各种套路用上,这才奸计得逞。
  可让东南沿海以及河南山东土豪纷纷下海,就特么一句话:想要老子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就去吧,我把我的一切都放在那里!
  e……
  杜正伦这个“才之秀者”还好心里有逼数,要不然还以为自己的人格魅力堪比李董呢。
  “南海竟是如此多金?”
  抓起一把金沙,窸窸窣窣地从指尖滑落,长孙无忌有些讶异,“偏中国少金银铜铁,这是为何?”
  “长孙公,中国要是多金银铜铁,还有恁多田地产粮食?”
  老张横了他一眼,这是得多贪心,既想占着中原这种独一无二的广袤耕地,还想高产金银铜铁。
  中原这种极为广袤的优质大平原,全世界就这么一块。什么三大黑土带,在农耕时代那就是狗屁,没有近现代工业技术支持,那种鬼地方只配流放劳改犯。
  没有中原,大一统的根基从天而降么。这也是为什么老张认为长孙无忌相当贪心的原因,鱼和熊掌,哪能便宜占尽。
  当然了,有生物口的牲口硬要弄一条长了熊掌的鱼出来,那老张也没话说,只会表示“老哥讲究”,佩服佩服……
  “操之,你精于水文地理,如你所见,南海五年之后,能产金银几何?”
  “一百万两浮动,不会差太多。”
  “恁多?你有何根据?”
  “没有根据。”
  老张摊摊手,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对长孙无忌道,“长孙公若是想要分一杯羹,还是好好琢磨,如何占住南海之地吧。难不成‘海角奴’都是笨蛋,不知道金银好处?”
  即便是在交州,汉蛮比例也不过是四六光景,这几年“化胡为汉”虽然一直在进行,但真愿意冲胡女下屌的勇者真不多。这不是老张非法穿越前的社会,就一个饮食习惯营养摄入,就能导致“丑女”的数量和“美女”的比例是正无穷。
  但凡能到长安洛阳卖唱的胡姬,本身就不是凡俗之流,最起码也是个小康之家,扔西域少说也是牛羊千儿八百的那种。
  唯一推动唐朝勇士冲胡女蛮女脱裤子的动力,目前从根本上来说,就一个:生育奖励。
  以武汉为例,老张是延续大河工坊和河北时期的政策,生儿子生闺女各奖一只羊一只狗。
  就这么个最低标准,就足够让不少人选择多生几个。而汉胡杂居时,獠寨改姓连带大量獠女摆脱了原先在獠寨中的“奴隶”身份,以“契约奴”或者“侍妾”的身份进入到了武汉地区小有产者的家庭。
  而唐朝是承认“妾生子”个人权利的,这就使得武汉地区的汉獠比例逐渐增加,到贞观十八年年底,獠寨尽除,豪帅改姓,堪称楚地一大奇景。
  只是想要让武汉出勇士去跟獠女滚床单,老张为了创造条件,仅仅是卫生管理条例就年年增补。防病控疫纳入各县官僚考核标准,这才让武汉的勇士们“收纳”獠女时,不至于干了个爽然后就悲剧。
  交州要是能出个“变态色魔”,李景仁他爹李道兴能乐疯,这样的勇士,精神可嘉难能可贵啊。
  换做李景仁自己,到了交州街头一看,就那些个“奇形怪状”女子,能把他看吐。
  这也是为什么伊予铜山的“眷村”会如此的别致,如此的受保护,实在是其中精神,令人钦佩。
  也就是制图狗这种被甲方虐成神经病的种群,才会丧失了美学体验。
  我对美没有概念!
  这才是制图狗能够在这个时代把倭女推倒的原因,连补贴都不需要的纯粹……
  不过这种病症,老张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他非法穿越之前,在海上平台吹牛逼的时候,有好些个工友,正在研究母海豚每个月哪几天才会从附近游过。
  “你没有根据,便说五年后能产一百万两?”
  老阴货根本没有去在意“海角奴”,这种蝼蚁,他需要多看一眼?他在意的,只是张德那只有嘴炮的架势,这种不靠谱的状态,相当的糟糕。
  然而老张还是摊着手:“长孙公,这种事情谁说的准?万一银矿除了那个天然矿洞就一无所有呢?万一金沙淘了一年最后都是铜沙呢?南海能产多少,且不去多说,比照东海就是。如今伊予铜山产量几何,长孙公也是有数的,整个扶桑百国,举凡有金银者,只说交易,一年十几万两还是有的。”
  说话间,张德招招手,立刻就有几个力夫上前,把一桶金沙抬走。
  “这还是交易,东海若是遇上小国,倘使有金矿,占了就是占了。南海较之东海,国更小民更弱,于南海豪强而言,还不是予取予求?我随口说个一百万两,也不过就是应景罢了。可难道真就敢言没有么?”
  听罢张德所言,长孙无忌一时也有些沉默,半晌,才看着张德道,“你言之有理,举凡做事,也不见有十足把握才动手。老夫旧年行事,慢说十足把握,就是有二三成,也是做上一回。”
  见长孙无忌神色有些复杂,老张料想他内心大约是觉得如今竟然丧失了锐气,有些感慨。
  只不过,两人都清楚,这锐气也不是平白丧失的,还不是被人用“巨狰狞”给磨掉了。
  


第八十三章 工程热潮
  第二波造船高潮是可以预见的,在一批次南海金沙样品抵达武汉之后,汉阳造船厂新增货船订单超过一百。
  这是一种淮扬商人特别需求的一种巨型货船,货船龙骨不得不选择拼接延长,几乎谈不上抵抗远海风浪,只能近海航行,航速也相当的慢。但它只有一个优点,能装。单次运输量相当恐怖,淮扬商人主要用它来运送煤炭和铁矿。
  和淮扬商人关系密切的徐州世家,则是运作了一条鸭绿水附近的航线,可以将朝鲜道南部的粮食,运输到辽东沿海,挂的还是兵部的旗号,可见其中水深。
  特种需求的船只,除了这种“超级货船”之外,还有一种数人操控的快船,航速远超“八年造”。整条船就像是一条梭鱼,顺流而下,从武汉出发抵达九江,几个顶尖高手轮换控帆,能够做到当天在九江洗个热汤。
  不过显而易见,需要这种船的人,怎可能只是为了在扬子江中瞎浪。
  订单的大头,都是来自苏杭商人,而这两地商人,主要的海外经营,都是在东海。这几年东海“海贼”越发泛滥,苏杭商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又或者是“明知故犯”,这就不是张德所能控制的。
  “去年新增丁口统计出来没有?”
  “回观察,还没有,数据还在赶。”
  “到襄州的弛道,测绘里程估算是多少?”
  “五百六十里,不过襄州地面沼泽甚多,兴许还要垒坝清淤。”
  “预算照七百里来做,要留余量。”
  “是,过后我去通知土建衙门。”
  除了造船之外,武汉今年的工程量也不小。随着“汉岳弛道”蒲圻…巴陵段正式通行,巴陵至江夏,就有了一条三百多里长的畅通道路。
  整条路不但让蒲圻县收益颇丰,也让岳州地区的劳力、物产,可以迅速通过这条道路转运到武汉市场。
  尽管水路便利且运力更大,但是对中下阶层来说,他们作为“个体”,相较船运的单次“需求”,是相当不足的。
  饶是造船业如此兴旺,但通行船只在长江中,人均太少。而楚地人家,小有产者多有水牛、矮马之类,加上武汉因为养马场缘故,滇马、川马这种驮乘马价格下降,杂交培育的骡子数量更是大大提高,使得楚地牲口租赁生意相当兴旺,大部分小有产者乃至普通人家,都能承担得起。
  于是从自由度上来说,旬日一次前往武汉发卖自有产出,才是相对经济又合理的方式。
  原本大多数岳州人,有这个需求却没有这样的条件,但因为“汉岳弛道”的修通,张德给大多数的岳州人创造了这个条件,这就让原本交流不多的毗邻二州,如今互相交流就相当频繁热闹。
  荆楚州县原本并不看好这条“汉岳弛道”,但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荆楚官僚亲眼所见岳州获利,只说“抽税”,饶是岳州税赋低下,可因为物资流通,使得“抽税”对象扩大,总体税赋是大大增加的。
  和很多地方官僚习惯“杀鸡取卵”“涸泽而渔”不同,眼见着这种“猪养肥了再杀”的方式更合理科学,襄州荆州要说不动心修路,那是不可能的。
  但修路也是有名堂的,襄州和荆州互通,那没有任何意义,唯有和武汉交流人力物力,才能从中收益。
  原本的船运需求,在当下已经不足以满足襄州人的胃口。
  于是应江汉观察使府的要求,多地协同,一起修这么一条从汉阳直抵襄州的弛道。
  然而江北修路不比江南,云梦泽虽然比几百年上千年前规模要小得多,但沼泽湖泊依然随处可见。当年张德为沔州长史,仅仅是“围圩造田”一事,就是早早几年先提出了这么个技术。
  到朝廷主动推广“围圩造田”,沿江各州县,才算正式有意识地改造环境。
  但即便如此,从道路测绘的结果来看,这条弛道七拐八拐是铁板钉钉了。期间少不得还要修建相当数量的桥梁,给一些小型沼泽地排水清淤,工程量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原本老张自己都有点打退堂鼓,只是没曾想,襄州人自己主动的多。各大户被官场老哥勒索了多少资源出来,老张不得而知,但足见襄州方面的意愿,是相当的强烈。
  有些得过且过的襄州官场这一回这么激进,倒不是说他们真的就这般“勤政”,路肯定是要修的,而且跟武汉谈妥之后,也就是什么时候修通。但事情安排肯定有先后,工程队再怎么扩充,人力还是有限。
  不仅仅是襄州想要这五百多里的弛道,黄州也想弄条百几十里的弛道出来,联通武汉不用想,联通黄陂县即可,而且做这个说客的,还是前黄陂县令,老张的小白师兄。
  除了黄州,安州方面同样不满足于现有的航运能力,想要修一条从云梦县直抵汉阳的弛道。而主持这个工作的,比小白师兄的层级还要高一些,是吴王亲自过问。
  竞争对手这么多,自己还是工程量最庞大的,这让襄州官场如何不急?更何况,襄州的这条弛道,还不是通襄州本身,是要通荆州。这个大工程,是荆州襄州二州发力,才能和武汉方面谈妥。
  荆襄二州为了这条路合作,还专门在荆州长林县以东新设一市,取名“荆门”。这个荆门市,就是二州将来重要的交易市场。
  但一切的前提,都是能够加大跟武汉的交流,否则一切都是空想。
  有鉴于此,各种压力动力诱惑力之下,襄州官场就是再怎么废,也卯足了劲促成此事。
  于是贞观十九年江汉观察使府的第一个大工程,就是这么一条“汉楚弛道”,测绘预计里程五百六十里,预算里程七百里。
  这个大工程虽说比不上薛书记正在督建的“环渤海高速公路”,但因为规模同样不小,可以说给整个贞观十九年开年,来了一记强心剂,朝野上下,情绪都是相当乐观。
  


第八十四章 文化人
  皇帝的确就像大多数人猜测的那样,窝在辽东过冬没有回朝,但又让人大为惊诧的是,对中枢的控制,似乎皇帝在外更胜在内。
  哪怕隔着千里万里,至岭南广州,冯氏、冼氏闹出来的动静,皇帝也不过时一纸手书,就让冯盎儿子冯智戴在正月里连忙赶到洛阳去拜个年。不但给皇后带了五十壶珍珠,还给魏王李泰弄了好些奇珍异宝。
  但凡留在京城的朝廷重臣,冯智戴一个都没有落下,堪称面面俱到。
  “陛下到底是写了甚么,让冯智戴如此这般?”
  “此事怕只有皇后或是魏王才知晓。”
  冯氏的奇怪行径,让不少人都去打听,是不是皇帝要敲打冯氏了?到时候是不是广州要换个人来坐坐?
  换前隋,像冯氏、冼氏这种坐地户,那肯定是大力拉拢,荣宠有加,只要你不闹事不造反,你做你的山大王好了。
  武德朝也是因循旧例,贞观朝一开始是也差不多的,只是忘了什么时候,逐渐整个朝野的画风,都有点歪,莫名其妙的,皇帝就超神了。
  于是老冯盎这十几年,就差说老夫拼了老命也要北上给皇帝捏捏脚捶捶腿……
  好事的在打听,有心机的也在打听,魏王李泰除了惊惧之余,也是感慨自己的爸爸不愧是爸爸,一张纸一句话,就让冯氏、冼氏吐恁多血。
  别说魏王府那摆放着的南海珊瑚,就说新到的二百童男童女,那就是相当可观的资源。
  冯智戴嘴上说“区区‘海角奴’”,可李泰能这样想吗?以前能这样想,可现在人力多紧缺,闲散王爷不知道,他这个“前程远大”的还不知道?
  自己老妈都给阴阳人死太监请了教书先生,何况这些童男童女?这可是相当不错的底子,调教二十年,用起来何等趁手。
  而且也不怕冯盎掺沙子,屁大点的孩子,能知道个鸟。
  “殿下,冯氏豪奢,不可太过亲近。陛下巡狩辽东,亦能明见万里,冯氏招摇京城之事,必为陛下所知。”
  作为弘文阁的学士之一,颜籀对事不对人,虽说他只是弘文阁学士中凑数的,实权衙门半点不管,但他到底是秘书监出身,武德朝起草文书尽数出自他手,如今虽然被岑文本顶了班,可也没什么怨言。
  毕竟,弘文阁成立之后,不管是三省还是五省,都是摆设。
  再大的怨气,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种情况下,也会烟消云散。
  “本王如何不知?”
  李泰叹了口气,“本王怎会不知?”
  愁苦的魏王殿下起身负手,踱步了一会儿,这才又叹一口气,“可知道又怎样?房二那厮叫嚣要去洛阳宫问皇后讨要欠债,本王又能如何?!”
  要是别人,偷偷地弄死就算了。偏偏房二本身还颇有勇力,不但有勇力,他背景也不小啊。弄死房玄龄的儿子,哪怕这儿子是头猪,这是能随便弄死的吗?
  房遗爱过年之前,就去了一趟洛阳拜访李泰,开口就是“魏王,这贞观十八年可就快过去了,魏王你看是不是把利息先结一点?”,神情相当的欠扁,语气相当的猥琐。
  李泰好说歹说“宽限则个”,房遗爱这才又回了江西。
  然后正月又去了河南,到魏王府直接就拍门:魏王在家吗?魏王在家吗?魏王在家吗……
  李泰咬着牙,好不容把过年省出来的年金,作利息还给了房俊。就这,房俊还撇嘴不屑道:“魏王,我房二也不是开善堂的啊。这年头,尚书左仆射家也没有余粮啊,下个月可得还头款了啊。”
  在房遗爱回江西的路上,魏王琢磨着是不是把《八骏图》给卖了,实在不行抵押也行。他实在是后悔了,你说这图什么呢?还“留守京城”,留个家徒四壁啊!
  西北麻农这等朝廷大事,居然让他自己垫钱,听上去好像“一心为公”,可他妈的他姓李啊,他是亲王啊,他是皇帝儿子啊。
  外人眼里就是你特么应该你特么活该,没人真心觉得卧槽魏王贼地道,没在“风流薮泽”之地编排他已经是万幸。
  缺钱,非常的缺钱,相当相当的缺钱。
  李泰这辈子都没这么苦逼过,他这时候真的很后悔,你说当年怎么就不“折节下交”一下梁丰县男张德呢?招揽的时候为什么要装逼呢?为什么要摆谱呢?
  有了张操之,生活不得很轻松啊。
  就在李泰千辛万苦的时候,南海五金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本来是没什么心思的,毕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就剩下“有心无力”。
  可皇帝老子居然给冯盎派了个急件,上面就一句话“旧年‘胡越一家’,诸胡尽为朕之犬马,不知今时百越,当何如?”。
  就这么一句话,连老冯盎都不要动弹,他儿子冯智戴一看“哎哟我去”,然后收拾了细软,夹带了金银,赶紧拿了一张旧船票,一路向北。
  冯智戴就一个意思:陛下,我特么不但可以做犬马,做马犬都没问题啊陛下!
  人生际遇就是这样的奇怪,当冯智戴抵达京城之后开始散财,魏王李泰的“经济危机”终于得到了缓解。
  以前的李泰,别人送金银财宝,他能要?那必须不能,文化人能收钱吗?你要是送个王羲之的草纸,那肯定笑纳,为什么?因为是文化人啊。
  只是文化人李泰万万没想到要债的偏偏是个没文化的,李泰不是没跟房遗爱商量,说是拿文学文艺作品作抵押,但房遗爱说了:魏王你要是这样,那我可就去洛阳宫找皇后要钱了啊,子债母偿,这可是道理。
  你他妈家里有“子债母偿”的道理?
  然而魏王殿下很清楚,跟这种智障辩论是没有意义的,只有用钱才能让他闭嘴。
  无奈之下,一咬牙,魏王就收了冯智戴的礼物,不但收了礼物,还准备当场变现,换成开元通宝好还债。
  冯智戴一开始还以为李泰这是“高风亮节”“德操无双”来着,后来瞧出来了:你特么堂堂亲王,都穷的变卖老子送的礼了?
  于是冯智戴就怒了,跑李泰家里说:魏王殿下,你变卖我的礼物,是侮辱我,我要批评你,你既然缺钱,难道不知道找我要吗?来,这是五千贯华润飞票,洛阳随便哪个柜面都可以现兑。
  李泰义正言辞地接过华润飞票,然后正色道:算本王跟你借的。
  这钱本来不该收的,可不收能行吗?
  别人他不知道,房遗爱这畜生跑去皇后那里要钱,这种事情他不是干不出来,而且也不怕,横竖他爹都跑江西“养老”去了,还有啥好怕的?
  从房遗爱的话来讲:老子已经一无所有……
  所以,饶是知道颜籀的劝说很对很正确,可李泰含着泪也要收钱,文化人的形象崩坏不崩坏,这光景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比起文艺范的崩塌,还是不要让自己老母发飙的好。
  颜籀本身就是尽一份责任,至于主持弘文阁工作的魏王李泰听不听,是他自己的事情,颜籀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相当的坦荡。
  只是有天下班,心血来潮跑了一趟城南,颜籀顿时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一斤苍蝇,还是绿头的那种。
  因为颜籀瞧见尚书左仆射家的二公子,居然跟冯智戴各自搂着两个小娘,在楼对过雅间喝花酒……
  


第八十五章 登门
  年轻人逛一逛“风流薮泽”之地,这实在是稀松平常,再说了,就不允许别人有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爱好了?所以颜籀个人觉得,这没什么好评价的,他一把年纪,不也来喝个小酒,吃点茴香豆么。
  但有个年轻人是要债的,另外一个虽然不年轻,却也算是半个“债主”。这俩人彭一块儿,怎么地也不像是偶遇啊。
  不过颜籀也不想惹是生非,魏王李泰就是个草包,还不如扶不上墙的烂泥太子呢。
  “入娘的……”
  低声骂了一句,颜籀眼不见心不烦,道,“给老夫腾挪个临街小间。”
  “颜君少待,这便安排。”
  陪着喝酒的胡姬娉婷玉立,是个形象端庄的少女,和当街卖酒的寻常妖艳胡姬,有着迥异的风格。
  作为给太皇写了几十年文章的老人家,颜籀还是很有自我品位的。
  换了个一楼的小间,温了一些老酒,颜籀一边喝一边琢磨:莫非是房二郎故意设计魏王?可冯智戴不过是刚到京城,怎地就勾搭上了?
  房玄龄已然是“过气”宰辅,尚书左仆射听着牛逼,没权不还是个屁?说话没有老板管用不还是个屁?于是一脚被人踢走,滚去江南西道做“总督”去了。
  这几年明里暗里主动被动滚出去的天王、候补天王还少了?连李靖这个胖子,现在也开始学会关门睡觉了,可见眼下行情,那是大不一样。
  作为老牌官僚,颜籀同样对于财货同样热衷,只是世人最为称道的,一是他的学问,二是他对“古玩”的爱好。但本质上来说,颜籀是一个热衷于把权力变现的传统官僚。
  只是这几年日子不好过,当年定《五经》撰《五礼》注《汉书》的功劳,也卖不出几个钱。名声上来说,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鸟,实在是比不上武汉那个当代人瑞曹老汉。
  曹宪一个人是不成事的,但曹宪背后,哪止一个人?淮扬、苏杭、京洛、武汉、荆襄……举凡大城市,都有人鼓吹曹夫子。
  早几年颜籀不是没有去跟那般狂吹的人对喷,可辩论也得有来有往不是?鼓吹之人横竖都不和你辩,只说一句话:且看来日。
  然后事实证明,来日是对的,日久见人心,曹夫子的功业,不是靠辩论的胜败来定夺。可哪怕洛水河畔的扛包工,如今的工头,兴许就是哪个操持江南鸟语的汉子,可他们照样能呱唧两声洛下音。
  这,就是曹夫子的厉害之处。
  倘使只是底层吹捧,倒也无用,可偏偏有钱无势的,需要曹夫子来“逆天改命”,虽说贞观朝是没指望加上唯一指定官方qq了,但子孙后代的机会倒是大了不少。
  颜籀再如何,也只能望洋兴叹。
  同样的玩法,根本不适用他人,曹老汉已经不是满身大汉的问题,而是背后站着好几百万人。
  反正曹宪也是看得开的态度,《音训初本》也好,《音训正本》也罢,朝廷用可以,不用也可以。反正曹宪也不拦着,也拦不住。
  但最终还是用了,这才配合成本大大降低的纸张笔墨,进入了大量民办学堂。
  颜籀羡慕,可羡慕不来,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够跟“魔都帮”比财力?
  如今在弘文阁混个学士,俸禄还是很高的,而且弘文阁每个月俸禄之外,还会给银元贴补。这些银元是内府局委托武汉方面所铸,并非是开元通宝一般的货币,乃是“赏赐”之用。
  不过这也就是“眼睛一闭就是天黑”的鸵鸟心态,实际上弘文阁诸学士还有那些个文书郎官之类,出来嫖个娼,还不是掏银元最霸气最威风?
  摸出一枚银元,摩挲了许久,那枚银元在指尖翻转,颜籀依然回味着冯智戴和房遗爱的见面,心中犹疑权衡,是不是要掺合进去。
  如果要掺合,他这么一个花甲老鸟,能混到什么好处。
  “江南西道……”
  颜籀微微闭上眼睛,不断地思考着,如今房玄龄在江南西道,可并非是真的在掌权,颇有一点“随波逐流”的意思。
  而整个江西,真正令人瞩目的,唯武汉而已。
  片刻,颜籀睁开眼睛,神色飞扬,起身道:“温一碗酒,老夫去去就来。”
  “是。”
  端庄胡姬一愣,却也没有多嘴,只是唯唯,然后一刻也不停地支了一壶老酒,开始温烫起来。
  “老夫赏你的。”
  叮。
  一枚银元在半空中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轨迹好似一条弧线,当啷一声,便落在胡姬的身侧。
  “谢……”
  胡姬并没有直接去捡,而是先行大礼谢过,只是头还没有低下去,颜籀已经负手而立,迈步前往二楼。
  待听到颜籀的脚步声远了,这胡姬才兴奋无比地捡起银元,吹了一下,银元顿时发出好听的金属震鸣声。
  嗡……
  “真好。”
  胡姬甜甜一笑,连忙将银元用一块小小的手帕包裹好,然后塞到了胸前浅浅的沟壑中。
  此时,房遗爱正张嘴躺在一个美人怀中,另外一个妙龄女郎,则是含笑微嗔地拿起酒壶,缓缓地将猩红酒液,倒入他的口中。
  “好酒!哈哈哈哈……”
  房遗爱形象粗放不假,可出手豪阔,秦楼楚馆人尽皆知的事情。能够跟房二公子比一比的,还真不多见。
  “二郎好酒量,再喝,可就要醉了。”
  冯智戴一脸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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