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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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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顶帽子,五百贯,这是要疯……
  但洛阳就是如此,整个京城的消费市场,就是如此的疯狂。这也导致“探险队”的野生数量,终于超越了“正规军”。
  专职靠猎杀“保护动物”发家致富的“职业猎人”诞生了,这些猎人,从来不是为了谋生或者混口饭吃而去猎杀,他们和“赏金猎人”一样,是很纯粹的追求财富。
  东海之上追逐海贼的“赏金猎人”同样不少,性质是一样的。而且海上的疯狂程度,比奇珍异宝猎人还要夸张。海上的仇杀太多,私仇、世仇、一面之仇……所有仇恨,都可以用杀戮解决。
  法律,不存在的……至少在海上是如此。
  “书记,这浔阳造船厂,说是这个月有条大船要下水,依书记之见,这能成吗?”
  作为“掌书记”,张利很少攀谈,当然他其实是一肚子的话想说,憋的厉害。
  但因为职业,工作时间又不太好聊些话题,万一扯到观察使府的机密,那就麻烦。所以说到外地的事情,就能畅快一切。
  同僚一说浔阳造船厂的事情,张利就来了精神:“就它们那个船,下水龙骨不断就好了,还指望它能做什么?”
  “不至于吧书记,这怎么说,浔阳造船厂,也是造过‘八年造’的啊。”
  “造过怎么了?眼下浔阳造船厂你以为还是几年前的那个造船厂?以前是江州官办,头上还顶着工部的,如今呢?那就是个屁,几个纨绔还招募股本,死去吧。”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都不太好说话。
  但是没过几日,忽然《武汉晚报》上登了一条消息,说是浔阳造船厂新下水的大船遭遇了江上大风浪,龙骨断裂,沉舟江底。
  一时间,整个衙门里面都是目瞪狗呆,纷纷表示张书记这张嘴好厉害!
  


第七十七章 请你吃饭
  因为一次偶然的嘴炮,张三郎在办公室里做事更加顺畅了不少。作为“秘书”,有些时候,人家只认第一秘书,他这种排位不上不下的,遭遇到下级单位的糊弄,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不过这阵子,张贞感觉还是不错的,别说是同僚,就是船行有几个二世祖,也专门跑来跟他问个好。
  问为什么?因为浔阳造船厂前阵子“举债”,作保的是江州某个大佬以及某个衙门,承销商是扬子县港口某个“王下七武海”的票号,通常情况下,黑道白道畅通,肯定是绩优股啊。
  再说了,这年景,比赚钱也比不过海上飘啊。于是不少江州土豪,还真就认购了不少浔阳造船厂的小纸片。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年过后,浔阳造船厂的确是造出了大船,眼瞅着只要一条条大船卖出去,还怕不捞点小钱?
  可谁能想到,下水飘了没五里,长江里面来了一阵风一道浪,大船的龙骨都断了,然后就沉了。
  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更要命的是,在眼门前浔阳造船厂还“招股”,洛阳新南市一时风头甚大,追捧着不少。价格一炒再炒,毕竟现在海上生意着实利润恐怖,价格再高也不怕。
  武汉江南江北不少码头上的二世祖,都是揣着钱找钱的主,本来这一回,琢磨着武汉离江州也就是打个盹的路程,准备也去弄上几手。然而江汉观察使的“掌书记”却放了个嘴炮,说甚么“能不沉就算好”,于是这一帮二世祖,就以为是观察使大人看江州佬不爽,绝了去认购的念头。
  世事难料,浔阳造船厂的船,特么的还真就沉了。
  事情要是只是沉船,倒也没什么,可这光景江州上下,牵连进去的大小官员二三十个,整个江州官场要被洗一遍,操刀的人叫许敬宗,副手叫崔慎。
  为何要清洗江州官场?因为洛阳有人自杀了,花式自杀。
  沉了一条船,牵出一场大案,更是有皇帝跟前最凶残的佞臣酷吏二人出马,这特么别说本身屁股不干净,就算干净,和浔阳造船厂只要有联系,许敬宗这个王八蛋,能不揩油就放过你?
  所以说,张书记他活人无数啊!
  “三哥哥,小弟家中说是说前隋就传下来的富贵,顶着个伯爵头衔,可这有甚么用?咱们中国,三哥哥也是知道的,和突厥西域是不一样的嘛。这公侯伯子男,也就是国公有点份量,还得是大国。逢年过节,遇上皇帝要开个大会,咱们说是说要领赏,可赏万金,谁真拿着万金了?也就是十贯钱,那是什么?那就是个屁。咱们上贡给……那位的,那是什么?真金白银人家还嫌弃,还觉得庸俗。要是觉得不雅,倒是不收啊!”
  “晋昌伯喝多了,喝多了啊。”
  “甚么晋昌伯!叫我一声‘贤弟’,难道三哥哥为难了吗?”
  “……”
  张贞一脸懵逼,这都是什么鬼?闻了闻碗里的酒,不是白酒啊。
  “贤、贤弟?”
  “这就对了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很多了的晋昌伯鱼迎,竟是冲张贞连干了三大杯,然后咣唧一下,一头撞在案几上,将一堆的酒菜推了个一干二净。
  这回吃饭没有用大桌子,而是对酌,所以张贞眼见着鱼迎倒过去,起身要搀扶也麻烦,差点把自己的案几也掀翻。
  好在旁边有候着的人,一见状况不对,连忙过来搀扶,然后打水的打水,拿醒酒汤的拿醒酒汤,又开了一间房,让晋昌伯赶紧到里面歇息。
  张贞吃完了这场酒,回家的时候是一个人走路,他在江北办公,都是步行,从来不骑马坐车。
  路上他还在嘀咕:“这也算鱼俱罗之后?”
  鱼迎当然不算鱼俱罗之后,他只是跟鱼俱罗沾点关系,然后又是渭南人。攀附也是攀附得上,将将好出五服。鱼迎的老子在源坤罡手下混过,还是有点脸面,跑去河西做了一回县令,一咬牙,给评了个先进的称号,然后又捐了钱,捐了很多钱,于是有个阴阳人死太监帮忙,加上窦诞那里也混了脸熟,于是呼……晋昌开国县伯的帽子,就给弄到手了。
  当然了,活着是弄不到的,鱼迎的老子算计好了,他身体不好,贞观十四年死的,死了之后,这帽子顺利到手,给鱼迎戴上了。
  其中算计之多,不可想象,硬件软件缺一不可,鱼迎老子一条渭南的杂鱼,通过区区一个县令履历,能够混一个此等爵位,脑子不好使是万万不行的。
  李皇帝眼皮子底下要死要死还没死的陆德明,不也才是吴县男爵?当然了,这里面含金量不一样。
  晋昌伯,说出去别人还一脸懵逼,晋昌在哪儿呀。
  在瓜州,推门就能看到黄土长城的地方,隔壁就是沙州,要是有马,当天就能在敦煌看波斯女郎跳脱衣舞……
  “张书记!”
  “呃……”
  “适才见张书记同晋昌伯吃酒,倒是没敢前去叨扰。”
  “岂敢岂敢,一介小吏……”
  “嗳,张书记过谦啦。不知道张书记何时调休?在下差点入手浔阳造船厂,多亏张书记,躲过一劫,正当宴请张书记啊。”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随口之语,岂敢邀功……”
  “哈哈哈哈,张书记不愧是张江汉门人,谦虚有礼,让人心生好感啊。要是张书记不介意,不如同行?”
  “自无不可!”
  张贞心中暗道:这些人一个个都来攀扯,无非是看中我能在宗长面前说话,果然都是滴水不漏的人儿,只怕那个晋昌伯,也是故意如此。
  “前几日,听说西域有人动兵。不过倒不是中国之兵,而是甚么勃律、象雄之流组了联军,去讨伐波斯?”
  “报纸上上个月就说过吧。”
  “噢?说过吗?倒是小弟未曾注意,听说这葱岭以西的蛮夷,骁勇善战,波斯全盛时,也不曾真正平定,多是羁縻统治。也不知道这勃律诸国联军,能不能在他们身上讨到便宜。”
  “虽说无中国之兵,不过眼下葱岭以西的杂胡,早已经被西突厥人盘剥过了一回,哪有甚么气力再去和人相争?怕不是稍作抵抗,便要顺水推舟,能不能保全各自国祚,还是两说呢。”
  听到这句话,同行者眼睛一亮,心中暗忖:如此说来,那个流窜雪域的李淳风,当是能胜啊。
  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了计较,便道:“若是如此,倒也甚好,于我中国有利啊。”
  隔了几日,某君特意让人在新南市认购了侯七郎的小纸片,据说是搞持球联赛的侯七郎为了组个驼队,弄了个运输公司,然后在新南市“招股”。
  不少人觉得,你一个搞体育的,跑来搞物流,太放飞自我了。于是侯七一时半会儿居然还凑不出多少钱来。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要紧关头,一个武汉来的北都老哥,直接清场,这让侯七很是惊诧。
  到秋收时,洛阳传来消息,黄冠子真人秉承“天意”,讨伐不尊“太昊天子”之邦,战而胜之,置奎、娄、胃、昴、毕、觜、参七法主……
  而同时,侯七宣布奎、娄、胃、昴、毕、觜、参七法主“捐赠”骆驼四千头,柳营物流硬件得到明显改善。
  “三哥哥,小弟特意前来请三哥哥到寒舍小聚,略备薄酒,以表心意。”
  “……”
  张贞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第七十八章 取名
  “张书记,小弟……”
  “你给我爬开!”
  “……”
  有点心情抑郁的张三郎感觉自己拼死拼活的工作,居然还不如嘴炮,这简直……简直是对自己努力奋斗的侮辱啊。
  可明明觉得这么憋屈,别人还真就认准了他这张嘴。
  到了衙署,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和别处不同,这里做清洁工作的,并非是官衙的仆从或是奴婢,而是观察使府对内招聘的。多是江夏或者汉阳本地人,且家中必有在津口渡口关口做事的。
  要说恭敬,自然是有的,但要说奴颜婢膝,倒不至于。
  唐朝的良人,也属于一块招牌,算是小有市民意识的百姓,只是比黔首苍头要日子好过不少。
  “书记,茶泡好了。”
  “有劳田姐。”
  “若要甚么物事,唤俺一声就是。”
  “好。”
  桓田氏身材矮胖,但臂膀粗大,是个干惯了粗活的人。她丈夫是在渡口做卫士的,往上数几代,还能跟桓温扯上点关系。当然桓温肯定没什么福报给他们,她那老实巴交的丈夫,一旦要抓捕逃犯,别人都是缩,就他埋着脑袋拿着长枪就往前冲……
  好在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处,桓田氏打听到观察使府在对内招聘,怎么说自家阿郎也是体制中人,一问三五六,据说还要自己前去报名。别人女子不敢,她偏是泼辣,到了观察使府,就差表演胸口碎大石。
  她以为是观察使府招保安。
  忙了一个上午,桓田氏专门去拿了一些糖块,办公室里有些官僚脑袋不清爽的时候,吃糖就能快活来精神。
  到了张利这里,桓田氏将糖块放下,还多加了几颗梅子。见张利正闭目揉着睛明穴,知道他在稍作休息,于是笑道:“书记,俺有个不情之请,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哦,田姐只管说就是,是有甚么难处?”
  “倒不是难处,是俺那新妇,如今也是快生了。到时……到时……”桓田氏搓了搓手中的抹布,“能不能烦劳书记,帮俺新妇生的孩子,批个大名?”
  “这不要看生辰么?”
  “嗨,要那作甚。这是俺的小新妇,小儿子的,也不要她生个男丁,家里已经有了五个孙子,俺想琢磨个孙女。书记你看,这女子取名,可要紧的?”
  “自然也是要紧的,好听一些,总归是好的么。”
  “俺估摸着,大约就是冬月就生,肯定不到腊月。”
  “冬月啊。”
  张利琢磨了一番,便道,“若是不嫌弃,我现在就能给个名,还能沾一点观察使府的福气。”
  “甚么福气?”
  “往后就知道了。”
  说罢,张利便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递给了桓田氏,“田姐,当真不要个小郎的名?”
  “不要不要,书记铁口如刀,说是女娃,就是女娃!”
  张三郎脸一黑,稍稍地控制住了撕碎手里纸片的心思,直到桓田氏满心欢喜地离去,都是浑身的不舒服。
  下班之后,桓田氏到了家中,收拾了桌面,几个儿子女儿还有五个孙子一起过来盛饭。分食好了菜肴,桓田氏一边吃一边摸出一张纸:“呐,你们几个看看,这是张书记披的名字。这肚子里的呀,一定是个机灵女娃。”
  原本小新妇还有点不高兴,却见桓田氏又摸出一只大金镯子,拍在了桌子上,碗筷都被这光亮闪到了。
  一家人都是瞪圆了眼珠子,生了儿子的几个媳妇都是一脸的欣喜,然而桓田氏却开口道:“只要是孙女,这物事……”
  哗啦,金镯子被粗大的手指推到了小新妇的眼前,桓田氏一脸的喜悦:“你的了。”
  家主公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闷着头吃饭,眼皮都没抬一下,全然由自己婆娘在那里主持说话。
  “阿娘,这生男生女,哪有一个准数的?再说了,作甚要个女娃?”
  “你懂个屁。”
  桓田氏一看小儿子还不乐意,瞪了他一眼:“老娘在衙门里头,甚么人物没见着?这女娃,在别处是倒贴钱的,可俺们这里,女娃也要上工,衙门里还有女文书,那是朝廷批复的。俺跟你们讲,这往后啊,衙门里头的伺候人的差事,它就未必还给糙汉去做。别处俺不知道,但这观察使府,那些个文牒本子的,密密麻麻如山如海,糙汉去料理,怕不是把档案房都烧了,今年就招了两个新罗女子,说是甚么给甚么女王做过甚么女官的,反正,分管营造金石土木的衙门,那都是抢着要。”
  “这是大人们贪美色?”
  “美个屁啊,那姿色,还没老娘年轻光景好看,脸盘子……恁、恁么大!”
  原本桓田氏比划了一个碗,最后比划成了一个盆。
  “那阿娘是要养个女文书?”
  “咋?女文书不好?你可知道观察使府的文书,除了朝廷开的俸禄,还有多少武汉本地的贴补?说出来,怕是吓死你……老娘前几日,还帮一个外地来的哥儿挑房子。好嘛,价钱都不看,紧着那点俸禄,江夏城东边城门口一个大宅子,有五六间大房,敞亮,大气……”
  瞧着老娘满眼的羡慕小星星,小媳妇看了看丈夫,看了看金镯子,然后嗫嚅问道:“阿娘,这纸上,写的甚么?”
  “唉……不是俺说你们,这养家持家的人了,也该多学学识字嘛。俺现在看个李淳风三戏白……咳嗯,家里识字最多的,反倒是俺这么个老大婆子,也不嫌丢人。”
  言罢,桓田氏便指了指纸上的两个字:“这两个字,叫做‘盼雪’,俺这孙女的大名。张书记说了,这名字,能跟观察使府沾点福气,也不知道是有个甚么缘由。”
  一个月后,十一月的天气日渐发冷,冰碴子偶尔在飘,冬月里的江风吹起来跟刀子一样。
  而这光景,有一家民宅中,西城卫生所的接生婆带着助手和家什,正忙的不可开交。
  “哎呀,都说去医馆,偏你要留在家里,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冬月天气冷的厉害,难不成还在路上受冻?”
  “你个闷屁不出的葫芦给老娘闭上嘴,老娘请来的接生娘你当是外地的骗人货?人家甚么贵人没见过?偏你还怀疑东西,滚,滚滚滚,眼见着烦心。”
  吵嚷间,忽地觉得天气也不甚那么冷,愣神间,跑到屋外生闷气的家主公忽然喊道:“噫!婆娘,落雪了诶!”
  “吔,恁般灵验?说叫盼雪就真盼了一场雪?”
  话音刚落,暖和的产房内,一阵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震的里里外外,都洋溢着喜庆高兴。
  到了次日,一脸懵逼的张利站在办公室里面,被同事们包围起来,纷纷表示自家有个亲戚也快生了,你看是不是给帮个忙。
  


第七十九章 安排
  “哈哈哈哈……”
  原本在办公室里守着壁炉烤火,听到张利说了满肚子的牢骚,老张实在是忍不住,看着他大笑:“叔益,三郎,我看啊,你还是改个字,莫要叫叔益,叫益达算了。”
  “……”
  憋的浑身难受的张利也有些脾气:“宗长,岂能拿我名字编排?”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抱着茶杯,起身在座椅上走动了一下,跺了跺脚,张德看着他,“哎呀,别人信你一张嘴有甚么不好的?你啊,还是心思太直,换做是程处弼,也比说程处弼,就是长孙冲,有人信他一张嘴,他要是不赚个几万贯出来,那真是白过一场。”
  “宗长,我岂是靠一张嘴做事的?我是强在业务,不是空口白牙。南朝遗风,我是半点都不想沾的。”
  “呵!就你还南朝遗风,我那便宜先生都不敢这么说。”
  陆老头还真不敢说自己承南朝之风,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有点复杂,跟南朝轮替起起伏伏的地方豪族有关系。
  “宗长,要不你下个命令。如今一上班,连录事司那些混吃混合的,也跑来让我给甚么外室批个命运。这是甚么浑话,命运的事情,是我能作主的吗?我又不是司命神,我好歹……好歹也是做了恁多年的实务吧。”
  “这世道,本来就是信则运,不信则命。袁天罡不就是专门做这等差事的么?李淳风早先也做,可这行市,哪有恁多买卖,他便去学张天师伐山破庙,倒是弄死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番邦淫祀。如今自家倒是成了气候,算是称宗道祖了。”
  “宗长难不成让我也去学李淳风这个神棍?”
  “甚么神棍!这是李真人,李仙长!太昊教的大教主,开道传教祖师爷,人家这是事业,千百年后,你我都不能在史书上留下姓名。这老牛鼻子,那可是不一样的。”
  “……”张利顿时不爽,“宗长还是要我做神棍么。”
  “做甚么神棍,别人信你一张嘴,还不好么?正好,给你个差事。”
  “甚么差事?”
  “清谈的差事,干不干?”
  “……”
  一脸抑郁的张利拎着一叠材料,有些抓狂地回到了办公室,然后关起门来,捧着茶缸开始看材料。
  一页页地翻了过去,张利看材料看的有点入神,若有所思:“宗长的意思,我有点明白了。”
  腊月还未到,冬月里江阴有吃馄饨过冬的习惯。这个习惯要追溯到春秋去,不过那光景没有江阴,也没有馄饨,不过是别样汤饼。
  呼噜呼噜呼噜……
  猛吸了一圈的面皮,大约是遗传了张德,张沔并不爱吃馄饨馅,反而更喜欢吃馄饨皮。至于老张为什么喜欢吃?因为曾经有个工友做的裤袋面特别好吃,然而老张不会做,只好拿馄饨皮切了,假装吃的面,而不是寂寞。
  “阿哥,孃孃养了个小弟,你要去看么?”
  “雪娘不吃了么?”
  看了一眼拿着勺子挖馄饨馅的张若水,张沔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小声问道。
  “我不要吃皮……”
  “我是兄长,自然要照顾妹妹。这样,我吃皮,你吃肉。”
  “好啊。”
  呼噜呼噜呼噜……
  啪!
  一巴掌糊了过来,张沔一脸懵逼,半条馄饨皮还挂在嘴唇上,而他老子则是看着他:“吃个馄饨,恁大的声响,你作甚?”
  “孩儿知错……”
  哧溜,半条馄饨皮被张沔吸了进去,一旁看着的白洁、郑琬都是掩嘴直笑。老张也是冷不丁地被这熊孩子给逗懵了,憋了半天没笑出来,他要是笑了,有损在儿子面前的威严形象。
  “张鄂呢?”
  “吃了点汤,睡了。”
  “怎地跟你一样斯文。”
  “婴孩本就贪睡,这和斯文有个甚么干系?”
  “罢了,哺乳期妇女激素复杂情绪不稳,我理解。”
  “你这人,总是恁多的怪话。”
  崔珏瞪了他一眼,又问道,“银楚那里,可要添个甚么物事?”
  “寻常家什,她不甚欢喜。我准备在江边盖个马场,正好荒滩用上,多种苜蓿之类,养个几千匹马还是不成问题的。”
  “江边还能养马?”
  时常翻阅书籍的崔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老张笑道:“你一个痴呆文妇,懂个甚么牧业。这是早就论证过的,我在江阴老家,武德年就养了有三四千匹马。你当我江水张氏只靠钱财,就能在苏州常州眼皮子底下站稳脚跟?还能跟长孙无忌的妹夫一起祭祖?”
  “皇帝还和你一起祭祖?”
  “……”
  “噢,想起来了,原来是张琮。”
  只是猛地崔珏又觉得不对,“你在十岁以前就养过三四千匹马?!”
  “我是祥瑞,你忘了?”
  “呸!”
  “注意仪态,还有孩子在呢。”
  老张说罢,抄起一块馄饨皮,筷子夹了一点点馅,很是熟练地裹了一个馄饨,然后放在了盘篮里,等会儿一起下锅煮。
  这边吃开之后,备了马车,借着天色还不算太黑,便搭船过了江。到了南岸,很快就到了一处宅院,里面同样热闹无比。穿堂过屋,直到内宅,更是觉得莺莺燕燕。不仅李丽质在,萧氏姐妹同样在那里满心惬意地聊天。
  暖房内摆着果盘,绒布盖着桌面,上面满是一小堆一小堆的果壳。有阿月浑子的,有小胡桃的,有山核桃的,还有奇奇怪怪的榛子一类的物事。
  “阿奴,长安的武氏女,当真这般聪慧?”
  “那是自然,明则姐姐为人恬静,却是秀慧其中,只论聪明,怕是媚娘也不如她。不过要说大量,还是武姐姐厉害……噢,就是媚娘。”
  阿奴剥了一颗核桃,吃到嘴里之后,一脸的欣喜,“噫,是个甜的。”
  屋中暖和,她便穿的简单,连个外衫也没有,多是贴身的绒衣,将极好的线条勾勒出来,俨然就是一副最好的画。两条修长如笔的大长腿,交错叠加,伸直了就这么搁在地毯上,更显动人。
  “你这女子,怎么又是如此?在屋中便不穿厚实衣裳了么?忘了旧年在长安脑袋热的发烫,说了一堆的胡话?”
  张德进来,将大氅解了,自己挂在衣架上,一旁有个新罗婢,连忙将大氅上的尘土冰渣拍的干干净净。
  瞄了一眼,张德仔细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这个新罗婢是叫金什么曼,所以便不去想,只是开口道:“有劳。”
  新罗婢一愣,但张德已经到了隔壁,听他声音传来:“我裹了百十来只馄饨,也够我们几个吃了。”
  “还没满月,便能吃馄饨了?”
  “又不是给孩子吃的!”
  说罢,张德便又掀开门帘,再入一间门,大床上,躺着小睡的银楚似乎听到了动静,微微睁眼,却见是张德,便道:“刚喂完奶,两个都睡了。”
  床铺上,襁褓中两个紧闭双眼的初生婴儿,时不时地还动一动眼皮。
  “可有甚么想吃的?我裹了馄饨,牛肉羊肉的都有。”
  “也不知怎么了,只是想吃素的,还想吃鲜果。”
  银楚也难得没了火辣的性子,容貌依然美丽惊艳,却更加的温柔了。
  “橙子要么?还有频婆果。这光景,南海拿来的椰子、荔枝、龙眼,也还是有的。”
  “这光景还有荔枝?”
  “这有甚么难的,我让李道兴早就准备好了。吃到你不想吃都可以。”
  “他一个交州长官,倒是给你做了一回婆子。”
  “还有气力说笑,看来胃口不算差,少待再喝一碗黑鱼豆子汤,这汤出奶,营养也高。”
  “我一个突厥女人,要这个作甚?就没听说突厥女人还缺奶水的。”
  说罢,银楚还颇为得意地掀了掀衣领,原本只能算挺翘的胸部,此时因为涨奶,鼓胀的根本无法包裹,只得在下乳在垫个毛巾,防止溢奶之后,把腹部都打湿……
  


第八十章 冬季
  滋滋滋滋……
  “詹十二,化点雪来,没水了。”
  “好”
  哗哗作响的铲雪声,而在分不清天地高低的雪岭之下,用夹板压实的雪渣冰块被垒砌成了屋基。远远地看去,就像是雪做的墙壁,只是走的近了,才能发现原来上面还泼了水,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壳,将雪渣冰块做成的墙砖缝隙封的严严实实。
  “大人!张大人”
  “甚么事!”
  “昝护法的探马!”
  “噢?带过来。”
  笃!
  切肉刀被随意一甩,钉在了承托羊肉的木板上。
  哗!
  门帘掀开,一阵冷风灌进来,冰屋内满脸长须的张礼海用蹩脚的勃律方言说道:“昝君谟让你来作甚?”
  “大人,这是昝护法的信,请过目。”
  一口地道的长安官话,让张礼海一愣,却是笑了笑:“叫甚么名字?”
  “王臣。”
  这个依旧扎着勃律人小辫子,但却穿上唐朝制式军服的探马,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赏你了!”
  言罢,张礼海抓起身前的一只肥美羊腿向前一抛,这个探马却也不慌不忙,伸手一抓,就将羊腿接住:“多谢大人赏赐!”
  话音刚落,直接盘膝而坐,然后大口大口地撕扯起羊肉来。而旁边早就有人将温热的羊汤拿了过来,只是这个叫王臣的勃律汉子,却直爽地问道:“有黄酒吗?”
  “有武昌黄酒,贞观十五年酿的。”
  “来一坛。”
  黄酒祛寒祛湿,对他们这些探马来说,在外要烈酒,在家要黄酒,各有作用。
  张礼海展开信纸,然后一拍大腿:“好!好好好,好得很!来人,拿纸笔来,叫上文书!”
  “是,大人!”
  整个汉胡混杂的营地内,一时间越发热闹,而营地的不远处,有一个更加巨大,更加绵长的冰砖高墙。这冰雪做成的“长城”内,不时地传来呜咽声惨叫声,倘使有人从冰雪山岭俯视看去,便能看到,这是一个冰雪做成的“城池”。
  “城池”之中,划分了一个个区域,都是由各种穹顶组成,大的小的,白的黑的。而之间更是有栅栏隔离,道路中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一个入口处,更是密密麻麻聚集了大量的骆驼马匹,这些牲口同样被隔离开来……
  “慕斯部看管的那些吐火罗人,乃是波斯遗种,还是有些礼仪廉耻的。不似那些赤发野人,野性难驯。”
  “敦煌来的阉割博士,甚么时候到葱岭?”
  “早就要来,可是冬月大雪封了道路,若非有信号机在天晴是传信,只怕也不知道已经出关。如今是打算先去蒲桃城。”
  “这要等到甚么时候?难不成,老子还把这些奴隶运到蒲桃城去?不要米粮的吗?”
  “可是,眼下阉割博士不到,总不能我们自己阉了他们吧。”
  “问一问昝君谟,若是有合适的阉割达者,便请过来。”
  “眼下快到腊月,大概也只能如此了。”
  “昝君谟这次俘获女子牛羊无算,侯氏砸的这笔钱,算是回本了。眼下疏勒那里,别的都不缺,就缺女人。那些好看入眼有家世的,他娘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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