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朝工科生-第2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送去。”
  “是,郎君。”
  然后婢女带着张洛水,便去了玩具房。到了房内,张沔正憋着劲在纸上画着歪七扭八的花草树木。等到张洛水到了,便把手中的彩笔一扔:“妹妹,你看。”
  张洛水一脸欢喜,婢女拿来的一碗牛尾巴汤自然是忘的一干二净。然后张沔舔舔舌头,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滋味很是令人满意。
  喝完牛尾巴汤感觉自己换了个人的绝对不仅仅是张沔,他老子同样一脸活过来的架势,虽然这玩意儿只有玄学上的加持,但被突厥牌榨汁机榨的快脱水的老张,此时此刻真的感觉还不错,而且琢磨着是不是牛尾巴汤换成牛鞭汤算了……
  正月的武汉虽然繁忙开来,但货物大多数都还在货舱或者仓库中。整个世界都是红红的一片,熏肉、腊肉、咸肉、冻肉……红白交织,美不胜收。
  贞观十七年“凑份子”搭伙成立的马帮越来越多,南腔北调无比的激烈,怪诞拗口的“洛下音”此起彼伏,但马帮的方向却很明确,向西、向北、再向西、再向北、继续向西、继续向北!
  冬春交替时节,每天消耗的油脂,不管是北方还是西方,都是万贯计算的价值。一石猪油的价格可以换三倍左右价钱的黄糖,这是一种来自北天竺的糖,虽然还不够白,但已经接近白糖的色泽。
  甚至有的精品天竺白糖,已经是纯粹的白糖,和国产白糖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为了打压这些天竺白糖的价钱,国内不管是白手套商号还是“耕读传家”的地头蛇,都不约而同地将天竺白糖划为“黄糖”的范畴。
  天竺商人不是笨蛋,虽然想着方法想把“黄”这个颜色炒作一番,可惜没有卵用。天竺人根本不知道国内的白糖大户在琢磨什么事情。
  想要建立一条茶马道的人,绝非只有琅琊王氏,想要迂回巩固家族底蕴的大姓,绝非只有王氏。
  因为张德关系,萧二公子时不时厚着脸皮以梁丰县子岳父老大人的身份自居,当然他从来没有口头承认过,都是在某些特殊的场合玩默契。如果他敢嘴炮说张德是他的“贤婿”,大约是活不过贞观十七年的。
  这是一个相当尴尬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时人多少还是羡慕萧铿这个笨蛋,居然做长线做的不错,两个女儿“和亲”换来的家业,足够萧二公子努力生几个败家子挥霍好几十年。
  萧铿是个浪荡子不假,但萧氏总归是有精明人,王氏要做茶马道,总归是要有靠谱的合伙人,萧氏的根基在荆楚,自然是合格的选择。
  同时萧氏也的确有理由这么做,因为打通一条才茶马道,耗费的时间,大概在两年上下,两年后,才能真正的回本获利。
  但萧氏目前的利润,既和茶叶没有关系,也和马匹没有关系。萧氏在江南和江东,主要是以糖业为主要的利润来源,粮食和布匹的收益,因为同行竞争太激烈,反而收获不多。
  有张德在武汉,有王氏牵线搭桥,萧氏现在只想快点通过茶马道,弄死那批生产“黄糖”的阿三。
  是的,萧氏的原动力,就是来源于这个可谓荒诞的理由。
  实际上萧氏已经通过萧二公子,让他帮忙给他两个“宝贝”女儿传个话,希望萧妍萧姝能够吹吹枕头风,好让某条江南土狗能够说服一下他在西域的某个兄弟或者某个臭道士,然后大军压境,弄死那票胆敢把糖卖到唐朝来的阿三。
  可惜,张德拒绝了。
  他又不是智障,为了萧氏的白糖,耗费资源让西军的“巨头”不打突厥打阿三。且不说肯定亏本,仅仅是这个行为,足够程处弼连累满门的了。
  至于“黄冠子”真人,虽然老张当初为道长的人生“负了责”,可不代表现在玩斩妖除魔玩上瘾的李仙长真的成了神棍,人家手里的空白圣旨又不是老张发的。这也是简在帝心的老光棍啊。
  所以说,萧氏得靠自己,得自力更生。
  至于有没有机会弄死那帮卖糖到唐朝的阿三,这就不是老张所要关心的。
  老张更加关心的是,为了保证嘴里的肥肉不会重新溜走,李董居然在正旦大朝会再三强调了西域政策xx年不动摇,然后一口气给包括东女国在内的青海边疆地区蕃地小邦部落封了二十几个校尉。
  怀化也好,归德也罢,但暂时来说,蕃地东部地区,算是正式进入了唐朝的朝贡体系,而且像东女国这种体制,就和当年的夜郎国一样,他们的武装力量,在汉朝,嗯,在唐朝的保护下,就不需要那么多。
  维持维持基本的治安,抓一抓像刘弘基这样的偷牛惯犯就可以了嘛。
  至于蕃地中部,尤其是逻些城为主的人口相对稠密区及农耕区,和勃律国一样,一个个“法主”在李真人面前领赏,一群群“治头”琢磨着如何压榨最后一点点油水……
  既然跟着李仙人就能牛羊成群金银满屋,老子凭什么要去打生打死的?
  至于被打入底层的“鬼民”,他们本就是俘虏、奴隶、破产者,能生存就不错了,还想生活不成?
  和大多数平民百姓不同,萧氏是知道蕃地变化,甚至西域局势变动的,所以,面对北天竺、蕃地这种“山中无老虎”,连猴子都没有的情况,萧氏感觉自己中单1v6简直是小意思。
  只要茶马道成熟,敢贩卖一颗糖到唐朝的阿三,统统都该死!
  唐朝唐朝,没看到是糖朝吗?!
  萧氏,他愤怒。
  


第二十八章 和烟花无关
  除夕放的烟花是很吸引人的,至少有着敏感商业嗅觉的牲口们,都琢磨着能从观察使那里弄来烟花装逼。至于烟花到底怎么弄出来的,他们当然也想知道,不过很显然观察使大人不会给这个机会。
  “阿郎,再放一回花火可好?正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啊。”
  “求你了嘛阿郎……”
  “正月热闹,就该放些烟花与民同乐啊。”
  与民同乐?好日子?好你妈个头啊!老子还要修路!
  没有理会一帮只会追求“美好事物”的白痴女人们的任性要求,老张在正月里,就要坐镇武汉南部地区,修通到蒲圻县的新式官道。
  这条路一直在用,但原先只能满足两辆马车并行,且因为旧有官道相当矬,用马车还不如直接就是用马,甚至是独轮车。
  但这是进入岳州,尤其是连接洞庭湖地区的重要道路,不修是不行的。陆陆续续弄了两年多,蒲圻县也是乖顺如狗,武汉说怎么弄它就怎么弄,倒也顺顺当当,和岳州接壤接通。
  修到岳州去,老张自然也是有这个意愿,可惜,他不敢。
  环洞庭湖也是产粮区,因为当年张德提出的“围圩造田”计划,长江一线,不管是洞庭湖还是鄱阳湖还是太湖,都新增了大量的稻田。粮食增产的效果极为明显,在投入大量徭役之后的两到三年,基本进行“围圩造田”的地方,都完全回本。
  岳州杨思礼想法也简单,“看在老夫亲爹杨恭仁的面子上”,贤侄,给个面子呗。
  快而立之年的老张当然不会觉得你姓杨我就得给面子,但岳州这地界,作为粮食基地是相当不错的。随着武汉城市人口,更确切点说,是非农业人口的急剧攀升,且不说这些非农业人口到底算不算人口亦或只是牲口,但作为传统的中国政府官僚一份子,管一亩三分地上每一张嘴的吃饭问题,这是非常严肃的事情。
  不得不严肃起来的老张,不可能真的就让武汉的大部分土地全去种地,广种薄收的情况,以及局部耕地爆发式增产,并不能在一个辖区内完全满足生产活动循环。
  所以,正如工坊的牲口们盯上永兴煤铁,同样也盯上了“予观夫巴陵胜状”的那个美不胜收的自然风光。
  工场主住提出了要科学发展,不要走“先污染后治理”的道路,要保护环境人人有责,要还给洞庭湖地区人民一片蓝蓝天的绿绿的水。
  种地去吧。
  于是伴随着武汉地区工商贸的进一步扩张,城市市民阶层的财富差距,已经不是十倍可以比拟。这就导致了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岳州女子大量嫁入武汉。
  甚至还时而发生环洞庭湖不仅有绿绿的水,还有绿绿的帽子……
  隔壁老王变成隔壁武汉佬必须死,只用了三年时间。
  朴素的认知是相当简单粗暴的,于是贞观十六年的岳州人民群众,也清晰地明白了所谓“无工不富”的道理。
  可是修路修码头很贵啊,而且能够修路修码头的优质工程队,都在武汉啊。价钱不菲啊。
  抬高基建成本的并非是武汉人,长安人、洛阳人、敦煌人、扬州人……举凡通商口岸或者特大城市,都有这样的问题。
  但对于憎恨绿绿帽子的岳州老铁来说,这时候还讲什么价钱,岳州人民喜迎油价上涨……不是,喜迎基建成本上涨啊。
  有良心的岳州知识分子从故纸堆里翻了一篇文章,然后说道:子曾经说过,穷则思变。
  子曰:我没有说过,那是周文王说的。
  贞观十七年的春天,蒲圻县的路修到了尽头,另外一头,则是马骡背负的粮食,绵延出去一二十里,岳州乃至灃州、郎州的乡里乡党,都知道粮食还是卖到武汉划算。卖长安去赚的太少,还得和关中老铁一起竞争,搞不好还好互砍。
  整个朱雀大街只有一个浩南哥的套路,玩不动了。
  张德对于环洞庭湖诸州,及江北荆州、峡州诸地的自发性工商贸投入,是不予理会的。
  毕竟,作为平静池塘中第一个投石子打水漂的混蛋,涟漪能波荡起伏到哪里,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武汉的工商贸活动,有着极为明显的双重剥削,它不仅仅是有着对唐朝以外“番邦”的原材料、基础劳动力的野蛮掠夺,同样也有对内小农、小有产者、奴工的血腥剥削。
  然而正如古人总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个惊人道理,老张同样无法转移这种不受他控制的社会行为。
  哪怕是非法穿越之前,作为一条工科狗欢脱瞎浪,也是因为处于一个刚刚“工业反哺农业”的时期,在此之前,农业毫无底线支撑工业,长达半个世纪。
  工农业剪刀差并非只存在于先进工业国对落后农业国,同样存在于情况相对复杂的工业大国本身。
  而非法穿越之后的老张,他处在一个辉煌的封建帝国上升期,但帝国是由人组成的。况且,作为权贵的一份子,老张从来不惮以最恶劣的揣测,去评判这些真·权贵们的实际节操。
  指望传统的封建社会道德观深入工业生产活动,其难度大概和不让光头们给妇女同胞开光差不多。最不济,也是阻止神父玩小男孩或是让操羊神教教徒不操羊的难度。
  作为一个政治实体,大唐版图广大幅员辽阔民族众多,然而细分下来,因为某条乱入的工科狗,整个大唐划分成了一个个奇葩的经济体。
  武汉作为一个经济体,它相较于环洞庭湖或是荆州,是先进的,是发达的,是创造大量价值的。
  那么不管武汉如何冠之以大唐非常普世的道德价值,武汉对环洞庭湖的剥削,都是客观存在自然而然不可阻挡的。
  而老张只是在这个基础上,用放烟花的颗粒火药,修了一条路,建了几座桥,挖了几条沟,砌了几个塘坝……
  至于环洞庭湖的老铁们对于绿绿的帽子咬牙切齿,要弄死隔壁武汉佬,这就要回归到大唐非常普世的道德上。
  嗯,这一点老张很自信,这特么和他无关。
  


第二十九章 特殊贸易
  正月的丝路依然是寒风凛冽,气候的缘故,导致马帮不得不选择更加矮小体毛更长的北川马。这种马有个特性,耐寒不耐热,到了夏季,完全不经济,只能扔到蹚道去走通往高原的路。
  然而在秋冬季节,这种对饲料要求低,抗旱抗冻并且耐力极好的挽马,就成了马帮们的不二选择。
  关中凑份子起来的大型马帮,北川马的存栏量,虽然一直不高,但丝路打通之后,也保持在三到五万匹左右。
  这是对驼队的一种强有力补充,可以说唐朝运输队伍能够完成对敦煌的快速补给,除了保利营造针对运输工具和装货载具的改装,数量庞大的牲口存栏量,才是真正让唐朝和西域诸国及突厥诸部拉开极大差距的因素。
  而这个基础,又是建立在苜蓿分类种植及青料塔的推广上,至于黄豆种植、饲料生产、农业技术的提升,这些方方面面,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整个唐朝,能够系统地总结出丝路上为什么唐朝商队最屌的人,要么是四大天王或者候补天王级大牛,要么,都是拜在老张门下的小屌丝,这辈子没什么希望跑去中枢做部堂高官的泥腿子黔首苍头家庭子弟。
  “将军,这飞凫箭做工毛糙的很,突厥人愿意用?”
  “有甚么不愿意的?”
  程处弼笑了笑,拿了一支起来,弯弓搭箭,啪的一声射了出去,箭矢飞射而出,噗的一声射穿了草靶。只是又啪的一声,显然是箭杆断了。
  很快就有卫士将断了的箭杆拿过来,然后把铁制箭头挖了出来。
  “这铁料偏软,遇上硬一点的木头,都歪了。”
  “杆子都断了……”
  然而程处弼不以为意,“这是好东西!你们懂个甚!”
  横了幕僚们一眼,程处弼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断裂箭杆,“要是突厥人吃了败仗,这杆子留给别人,还能用不成?”
  幕僚们眼睛一亮,换个角度,果然不一样啊。
  只是程处弼接着又道:“给突厥人用了好货色,他们以后还会问我们买?”
  “……”
  这个道理很简单,也的确没问题。可是……突厥人在前面和人打仗啊,这……不太好吧?
  程处弼是不接手跟突厥人的交易,这批飞凫箭,名义上是怀远郡王李思摩的。但是用**都知道,区区一个李思摩,特么给他熊心豹子胆,他敢跟突厥人做军火贸易?
  实际上离李董最近的箭矢加工生产中心,在西河套,也就是某个姓杨的苦逼当年跑去平斛薛部的时候,摸到黑鱼的地方。
  然后姓杨的苦逼这两年心情很糟糕,对下一代的培养已经进入了一种“响应国家号召继续生”的状态。不生没办法,自己现在儿子都是白痴笨蛋。与其让杨家早点死球,还不如指望再弄一个婴儿出来,扔到孔颖达那里调教都比成为智障好啊。
  作为一条金牌老疯狗,李思摩出现在哪里,就代表帝国最闪亮的光辉出现在哪里。
  皇帝万岁万万岁。
  老疯狗掌握着史上最庞大的驼队,还掌握着史上最庞大的捕奴队,还有规模极其复杂的多民族暴力团伙。
  一般情况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足够扯旗造反了。更何况是李思摩这种突厥奸?按照套路,李思摩有了这样的实力,早在贞观十四年以前,就应该自立为“突厥我最屌可汗”,然后大手一挥,东征西讨统一草原,然后找天可汗谈谈心,以xx为界如何如何……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老疯狗在漠北做着牛羊贸易,在丰州做着银矿开采,在河东做着麻料生意,在丝路做着运输倒卖……每一项每一桩,都是暴利大赚。
  有钱有人的情况下,老疯狗还是那么的乖顺,半点返意都没有。这实在是……别说突厥人,就是汉人都搞不懂啊。
  难不成李董手里有特殊的调教密集,玩了xxpy让李思摩这条恶狗上瘾了?
  更匪夷所思的是,李思摩不但忠于任事,还很有想法,有着惊人的主观能动性。不但大力发展了丝路上的安保行业,同时还鼓励生产,善于将有限的劳动力用在无限的帝国主义建设事业上。
  这对于李董的野外潜在对手和敌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唐人对鲜卑人、匈奴人、突厥人还是相对友善的,哪怕是侯君集这种老流氓,怀柔政策也是一套不行另一套。
  换成李思摩就不一样了,“党项义从”要玩以功要挟?杀!干!弄!不服你造反啊,有种你来打我呀。
  然后党项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以前的“同胞”,就在青海老老实实地搬砖。当然了,党项人内部也是一团糟,各部仇恨山高海深的,指不定恨自己人比恨李思摩还要厉害。但老疯狗的作风,不难看出,凡是唐人和李董不能做的,他毫无压力地做了。
  而且做的很漂亮。
  贩卖军火这种事情会上瘾,然而一般人根本做不了。整个西域,能够光明正大,甚至极为放肆地贩卖军器,只有李思摩一人。
  民间小打小闹弄点管制刀具出去,这是没问题的,但是有人想要弄一套钢铁奶罩出去,很不幸,全家就这么被流放到了且末,大概是要种三代以上的地,并且有繁殖指标,一个女子平均每两年就要有一个儿女。
  “明日正月十五,都盯着点,凡是接近军器仓的生面孔,格杀勿论。”
  “是,将军。”
  疏勒城内虽然进行了大改造,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程处弼还是把行军大营设在了城外那临时军寨中。
  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城外具备更高的改造性。不管是开挖沟渠还是规划区域,都可以随心所欲,不必计较冲突。
  短期内看上去成本高,但长远来看,反而是意义深远。
  次日,疏勒旧王城到了一批突厥人的队伍。队伍中有的人看着熟悉的疏勒故都,一时间悲从中来,若非不想在唐人面前露怯,只怕是眼泪都要落下来。
  只不过突厥人的眼泪虽然没有掉落,但投降阿史那·薄布的天方教头头们,却眼泪快要飙出来,因为突厥人到了疏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听咸猪肉的价格。
  自从被突厥人俘虏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牛羊肉,反而是红烧肉、溜肥肠、熏猪肉、咸猪肉、猪肉香肠吃的非常多。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突厥大营中的厨子,做的溜肥肠真是不错啊。
  寒冬腊月里,还能吃到如此充满油脂并且香气扑鼻的热菜,可以说是顶级贵族的享受。
  只是,从“霍拉桑”一路吃溜肥肠吃到疏勒,换谁谁都觉得腻啊。
  


第三十章 这一届熊孩子
  穿坊过街的伊水之畔,油灯密布鲸蜡遍及,不是归德坊的有钱土豪,一般人真玩不起这种调调。
  归化的胡人蛮夷地位相对不高,但却又有不少的家底。如突厥、契丹、匈奴之流,牛羊折算成丝麻绢布,用库仓满溢来形容,绝对是不过分的。
  有名有姓的,西军实权校尉,现都管马军于且末的安菩,他父亲安西里,如今就住在归德坊。早几年,安西里还有一种雄心壮志被埋没的呜呼哀哉,自从发现他儿子比他能耐之后,老安就老老实实地卸甲归田,滚去京城旬日给皇帝陛下敬礼。
  如今么,有钱有闲,年纪也不算太大,包养几个养眼的番邦宗女,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情。
  而且鸿胪寺和礼部还会专门帮着撮合,这是“和亲”一般来钱快的包赚不赔买卖。一副肉身换一套京城三居室,外加大十几万贯现金,还要啥追求啊。
  “安将军,有礼。”
  “钱老板请,请,先请……”
  正月里饭局是相当多的,但归德坊能请某条黄金猎狗入局的胡人,屈指可数。
  倘使把家世算上,蒋国公之后,屈突氏,也请不动黄金猎狗。无它,蒋国公算个屁啊。
  作为皇帝的酷吏,下场可能不会太好,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县官不如现管,欠账不如现钱。他钱谷钱老板,光靠一张脸,就值个百万贯,这是一点都不过分的。
  “安将军,这几个都是家中的子弟,我是让他们过来认认门的。”钱谷呵呵一笑,然后扭头瞪着一双眼睛,“还不过来拜见安将军!”
  “小侄见过安世叔!”
  几个年岁不大,十岁光景的孩子,忙不迭地过来见礼。安西里见状,更是连忙挨个搀扶,嘴里还嚷嚷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来来来,厚颜称呼诸位小郎一声‘贤世侄’,一人一个红包……来来来,都有都有,都有都有……”
  虽然包的严严实实,但其中一个红布包,还是露出来一个圆圆的金边。毫无疑问,这是华润金元,而且成色极好的上等货。
  钱谷见状,非常的满意,连连点头不断微笑,归化的胡将里面,安西里本身不算什么,要说能打,更是谈不上。硬要提一个才能,那就是安西里生了个好儿子。剩下的,无非就是响应唐朝跟突厥对着干的首倡之人。
  放十年前,首倡之人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只是伴随着突厥随风而去,草原大漠遭遇到数百年未有的大变革,能不能再起一支部族统领草原,都是一个未知数。天可汗二世进化成圣人可汗二世之后,曾经的对手,已经不足以承托出他的伟大。
  于是,这个首倡之功,也就是剩下情怀。为了这个情怀,李董不介意把安西里养在长安做样板工程,养的白白胖胖的,也不介意让安菩弄个马上功名出来。
  不过一切,也就是到此为止。
  安西里在长安时就会做人,儿子水涨船高,他也没有说如何耀武扬威,依然是谨小慎微。虽不至于和李靖那样大门敞开着睡觉,但绝对不会效仿当年张亮那般瞎浪。
  “阿叔!金的!”
  钱谷的一个侄儿给华润金元留了一排牙印,喜滋滋地冲钱谷亮了亮。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安西里见状,连忙道:“诸位‘贤世侄’,若是不嫌弃,不如进去和老夫亲族几个小郎认识认识?”
  “好嘞!”
  钱氏子弟也是爽快,十岁的熊孩子大体都是差不多的。
  进了屋之后,却见安西里的两个小儿子,还有几个姬妾亲族子弟一脸好奇地看着进来的男孩们。
  “我叫钱六,他是九郎,这是十四郎,这是十五郎。”
  “我叫安福山,这是我五弟,这是舒大郎,这是康大郎。”
  随意的很,这一届的熊孩子没有太多的文化知识,当然了,他们需要学习很多的文化知识,于是野性上来说,比前几届熊孩子要降低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随着文化娱乐产业的丰富,玩具增多玩法加强的熊孩子们,在城市中的主要活动,肯定不会是用一根树枝戳着一坨牛粪去砸门……
  至于炸屎这种高端玩法,目前来说,只有武汉的极个别熊孩子有这样的福利。
  “正月热闹,我们既然认识了,不若再亲近亲近?”
  “好!玩甚么?”
  一见钱氏子弟这般好说话,这帮胡人儿郎也是爽快的很,猛地将桌布一掀,露出下面的石雕抛光麻将牌,旁边一只盒子,居然还有码放整整齐齐的牛角牌九,牌九上面压着硬纸牌,纸牌上面码放着两列质地润白的骰子。
  “麻将、牌九还是纸牌?”
  “也可以玩五子棋!”
  “隔壁有桌球,用的都是太皇最中意的大工手笔,绝对圆。”
  只说这几样玩法,顿时让钱氏子弟来了精神,他们虽然年纪小才十岁,可跟着钱老板到处厮混,那也是见识过市面的,于是搓着手看着麻将:“不如搓麻算了,弄个暖炉在桌面底下,可暖和了。”
  “好嘞!”
  胡人儿郎一看这分明就是知心人,顿时引为知己,连忙叫了暖炉过来,放在了麻将桌底下。
  桌面上绒布压着石板,厚重的桌子瞧着就是体面人家的物事。
  四个十岁光景的孩子,都是十分熟练地将麻将牌一推,哗啦哗啦洗牌码牌,速度快的惊人,只是片刻,四条长城拔地而起。
  哗啦。
  骰子一扔,定了头家翻了宝牌,老练无比地打出了第一张牌之后,便听钱六郎叫道:“五筒!给我弄碗甜酿来,多加桂花多加糖,撒一点芝麻!”
  “六哥哥,甜酿撒芝麻是个甚么吃法?”
  “我听阿叔说的,芝麻开花节节高,正月里讨个口彩。嘿嘿,看我今天大杀三家,赢个节节高!”
  说罢,他一边搓着手一边盯着牌。
  而此时,屋外显然是来了新人,有个声音笑道:“没想到安将军钱老板的儿郎们倒是和善,老夫今日也带了几个柴家小郎过来,正好一起认识认识,熟悉熟悉。”
  安西里呵呵一笑:“柴公折节,标下感激,亲族猢狲能得柴公家中子弟照拂,是他们的运势啊。”
  说着,安西里邀着众人进来:“便是在这院子里戏耍,往常也放一些器物,因为过年,便是收了。少待要是柴家郎君想要玩个别致的,吩咐一声就是。”
  大家都是慢条斯理,也没听见什么声响,只当是钱老板的子侄和安将军的儿郎在互相拉拉家常。
  岂料安西里推门而入,一看里面乌烟瘴气,一双眼睛顿时鼓在那里,然后嘭的一声,猛地又把大门给关上了……
  


第三十一章 不一样的长安城
  “不收,不收了。咸阳还能用,长安城东没一个能用的,城西去找找吧。”
  城东一个坊内小铺,在临街的坊墙上开了个洞。前几年大约是要被长安令吊起来打,如今却也是见怪不怪,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厚颜无耻一点,便是摸着石头过河,要允许人民群众加强主观能动性嘛。
  当然了,官僚和土豪们纷纷表示自己也是人民群众的一员,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至于石头是钻石还是翡翠,全看个人需要。至于旧都长安城中那些小家织户,如今捧着一批绢,想要在坊内小铺买点米面粮油,结果……人家不收。
  从全国范围来看,绢布依然是硬通货。但是从局部地区来看,绢布仅仅只具备商品属性,尤其是像长安洛阳这样的超级城市。
  大量的金属货币具备更高的便捷性,同样的,摸着石头过河的权贵们纷纷表示自己手里的银圆金元,那都是自家用来打赏的,谁会买东西啊,不存在的。
  于是朝廷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说你特么把钱交出来!
  大唐的朝廷到底不是草原上的强盗集团,不可能靠抢劫混个几十年就拉倒。
  那么大城市用开元通宝就去用喽,至于华润银元和华润金币以及飞票,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叨扰了。”
  织户捧着一批绢,叹了口气,耳边传来隔壁坊内千张织机咣唧咣唧的声响,更是刺耳无比。
  店家其实也是心善的,还指点织户去咸阳。因为咸阳绢布还是能当钱用,换的米也比长安多,最不济,绢布卖出去的价钱,也比长安城高一点。硬要说为什么?因为咸阳城是北上商队的转运基地,过渭水本身就是一个物流成本大头,所以咸阳自然而然就发展成了这种模式。
  “十年一别长安梦……老夫需拜见邹国公一面啊。”
  “使君不直去京城么?”
  长随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道,“眼下邹国公大不如前,陛下多宠能吏,非是旧时勋贵啊。”
  如今在天子脚下,哪怕是一条狗,都知道往酷吏门前转悠,扔出来的肉骨头,那都是带着肉的。贞观新贵如今熬着熬着,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