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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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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反正,我很欣慰。”
  程处弼看着城外,“起来说话。”
  “谢上使。”
  他爬起来之后,小心翼翼地追加了一句,“小的和林轻侠结为兄弟,这才以姓林。王大人说小的是有福之人,当图远大前程,这才取名远图。”
  “好名字,你的确是有福之人。”
  笑了笑,程处弼又道,“你说在杂胡营以西,还有一支不服突厥王庭的突厥部?”
  “是,这些突厥人,和本地突厥长的不太一样。多有杂色毛发的,较之河中人,眉高眼深,只是却相当好说话,不曾三两句话就拔刀相向。”
  “噢?倒是未曾听说有这样的突厥人。”
  “小的手下有人跟着天使西行过,知道在雷翥海以西有个金矿。可那地界北面,便有这一部突厥。”
  “不可能!”
  “小的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啊!”林远图猛地跪下磕头,“上使,小的说的是真的啊。这支突厥叫……叫什么来着……叫、叫可萨部,可萨部!对对对,叫可萨部!他们和弗林国人亲善,河中的弗林国金币,有一半是可萨部带来的,就是那个刻着山羊脑袋模样弗林国主的金币!”
  山羊脑袋?
  程处弼从怀中摸出一枚查士丁尼一世头像的金币,这是啥眼神,这是山羊?这分明是山猪……
  “如此说来,这些可萨部人,当不是突厥腹心。”
  “对对对,上使,他们是来做生意的,想要买东西走雷翥海以北的羊道,然后去弗林国。”
  “雷翥海北面还有路线?”
  “有,有的,不过冬春都不能走,得逢夏秋。”
  “可萨部战力如何?”
  “倒是不强,可萨部听说是被撵过去受苦的。去年阿史那氏少了牛羊,还让可萨部上贡了四万头。”
  “怪不得……”
  有钱,还想做生意,还不能打,还和好客海以西甚至是波斯以西的大国关系不错,根本就是一头肥羊。
  “你帐下有控弦多少?”
  “两千!”
  “多少!”
  “一、一千……”
  “多少!”
  “真有一千!小的在上剑河部,因和天朝英雄结拜成为兄弟,也是小有名声。这才被突厥人所知,恰好这光景小的带人来拜见长孙天使,没曾想,突厥人逼着小的过来送死……”
  “你敢反正,可敢鼓动杂胡反水?”
  “这……”
  “给你一封且末都尉手令,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事成之后,城内武库,可以尽取之。你们用石头箭、骨头箭,用的也烦吧。”
  朱俱波王城的武库,若是十年前,程处弼也会心动。现在么,他只觉得这些都是垃圾,十步都射不穿胸甲的垃圾,只配融了重铸。
  “上使……大人!小的觉得,还需使点钱粱,说不定可萨部也能反水。突厥人也跟着闹事,杂胡营才更有底气。”
  虽然可萨部是突厥人中的废柴,可到底也是突厥人啊,对于杂胡营的诸族兵丁来说,他们可没那么多见识。
  “好,你若能说动,某许你一个旅帅字头,可在某帐下听命。事后,某自会上报敦煌,为你正式请下任命文书,在兵部报备。”
  林远图顿时大喜,眼睛放光,心中盘算起来:我在上剑河部,就是个小酋长,大哥说我想要发迹,蹲在小地方是没出息,得有贵人扶持,眼下不正是贵人么?
  “小的多谢大人!”
  天越发亮了,只是躁动的城内城外,都知道今天总要干点事情。突厥人如果再不能进城,狠狠地补给一番,就要溃散。
  实际上,安菩带着加强团夜袭之后,突厥人的本阵,也已经逃走了千余骑士。没有粮草,面对战力强汉的唐军,哪怕数量稀少,他们也没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在断顿之前,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打进城去。
  “丢尽了阿史那氏的脸——”
  咆哮的突厥主帅疯狂地抽动着鞭子,驼阵粮草被毁之后,就有一个阿史那氏特勤,带着自己的一千多人马,屁也不放直接走人,对突厥军心的影响,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而在西北的道路上,这支临阵脱逃的突厥人,却并非垂头丧气。有个老骑士将兜帽扣紧,这才跟上一匹神骏,大声道:“特勤,咱们这就走了?”
  “不走干什么?驼阵粮草是那么好毁的吗?唐人有这等胆气,在这等天气动武,没有把握,敢这么做?还有城内那个人,你以为是什么牛羊吗?那是且末都尉!”
  言罢,年轻的特勤又道,“怀远郡王早就带人过来说过,良禽择木而栖,我虽是阿史那氏子孙,可又不想争那个汗位,何必和阿史那咥力一样失了性命。这些年,争夺汗位的阿史那氏死的还少吗?”
  “那……特勤有何打算?”
  “我准备拜见一下长孙天使,若是能得其支持,或是归唐,或是前往雷翥海,占了那金矿!可萨部不是想要开一条商道吗?我若在雷翥海站稳脚跟,多了也不要,有十万八万兵民,也算是传世基业了吧。”
  “特勤能这么想,实在是我等幸运。”
  


第二十九章 武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早出晚归的农户子弟,如今进城做工之后,将以往的一日两餐,改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惯。
  起先陌生新鲜的物事,如今也变得司空见惯。早先连吃一碗甜豆腐脑,都要踟躇再三,生怕手里攥紧的开元通宝付钱不够。
  “呸!店家,你家豆腐脑怎么是甜的!”
  暴躁的扬州客人眉头皱着,忽地看到挂出来的看板上,居然有个告示,“咦?怎么樊港镇和武昌县,也归了录事司管?眼下居然改名了?”
  原先是江汉录事司,如今却成了武汉录事司。
  只是这个武昌和老张习惯的武昌不是一回事,这个武汉也喊老张习惯的那个武汉不是一回事。
  当然了,倘使这年头也来个撤县建市,市长总归还是叫江大桥……
  北段的浮桥已经开始运行,虽然还是调试性质,并且在江心洲专门建了临时码头和栈桥,可汉阳城到江夏城的速度,比以往要快了一倍。
  南端的浮桥比较长,规划也更复杂,如今浮桥所的白役们,还在训练操控这些浮桥如何快速连接快速分解。
  武汉录事司的重组,直接让荆楚行省的核心地带扩充了一倍。其面积,大致相当于千年后武汉市和鄂州市以及咸宁市的大部分地区。
  之所以要这么干,纯粹还是录事司之间也有竞争。张德跟长孙无忌要治理鄂州水患,“围圩造田”和“垒砌塘坝”,都需要县级乃至市镇级单位配合。如果把武昌县排出,那么江夏城南部地区的水力资源,只能干瞪眼。
  毕竟,事情成了,是江夏人享福,关他们武昌人屁事?
  合则两利的事情,所以也就水到渠成。
  此事由荆楚行省总制长孙无忌,和江汉观察使张德一起签发了告示,不仅仅是城门口挂个牌子,诸如酒肆茶馆之类,都专门张贴。
  “客人,换了咸的,加了虾米。”
  “我尝尝。”
  扬州客人嘬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人吃的么。”
  “呔!你这破落户,凭甚说甜的不好?”
  两边顿时吵了起来,不过却又见几个白役手持江夏衙门配发的棍棒,顿时收了声,默默地看他们路过。
  哪曾想这些白役也不是路过的,而是捧了一叠纸张,将那纸张放在食肆的柜台上,然后道:“掌柜,今天的。”
  “刘五哥,还烦劳你走一遭。我正要让小子跑一趟呢。”
  “劳烦个甚,你让你家小子跑一趟,我还不敢呢。这阵子可要当点心,来了几大窝的人贩子,张江汉差了二三百人,这才抓了一波。”
  “竟有此事?!”
  “如何不是?《晚报》上有说。”
  说着,指了指那叠纸张,约莫二十张光景。店家数了四十文,另外一个白役过来清点之后,收到了店门外的独轮车筒子内。
  “五哥几个少待,鹦哥,包五根油条,再拿十个馒头。”
  “好嘞!”
  “哎……使不得使不得,这是作甚!”
  却争执着,跑堂的伙计还是把油条馒头塞了过去,反倒是比《晚报》还要贵重的多。
  等白役们走了,扬州客人才道:“这是什么?”
  “《武汉晚报》,见过么?土豹子!”
  “辣块妈妈的,这跟邸报有个甚区别?”
  “区别?区别大了土豹子!”
  “嚣张个甚,看你这呆头傻脑模样,怕也不识字,便有区别,你又看得懂?”
  “土豹子!老子看不懂,难道别人也看不懂吗?三郎!三郎――”
  叫嚷了一声,便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穿了一身别致衣衫,头上戴了个小帽,上面还插了一根漂亮的长羽毛,似是锦鸡之类,倒是让扬州人愣了一会儿,有些吃不准行情。
  “这就来,这就来!是今天的么?”
  唤作三郎的少年,拿起一份《武汉晚报》,大致看了看,然后问道,“有且末都尉的,还有人贩子的,要先听哪个?”
  “且末都尉的!”
  “对对对,且末都尉的!”
  食肆里外,不管吃还是不吃的,都起哄吵闹,然后竖起耳朵听着。便是厮混的青皮,也双手抄在袖子里,然后靠在门口,缩着个脑袋,要进不进的看着那少年。
  听到大家的呼声,少年倒也有条不紊地把内容讲了出来。且末都尉程处弼如何如何风雪过于阗,又如何如何打破朱俱波,说到安校尉雪夜烧粮草,屋里屋外一阵沸腾,简直和关扑赢了五百贯一般。
  “好家伙!这安校尉当真浑身是胆!”
  “郭副尉也是了得,只身劝降林远图,当真英雄!”
  “且末军不过千余人马,就这等厉害,若得五千此等熊虎猛士,突厥怕不是早亡了二十年。”
  众人吵闹着,少年便停了下来。
  “不吵不吵,听三郎讲。”
  “三郎莫要责怪,还请继续则个……”
  那扬州客人听到这里,双眼圆瞪,只觉得胸腹之间,浑身都是燥热。嘴里半天蹦达了一句话出来:“辣块妈妈的……”
  砰!
  这厮被竖起耳朵听的汉子,直接扔了出去。
  扬州人也不恼,摸了摸脑袋,发现帽子不见了,找到之后,从身上摸了一排铜钱,放在了外面的摊位上,然后冲店家拱拱手,转身就走了。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嘀咕:“李县令刚上任,便让我来江汉寻摸人手,好赚去江口做事。本来我贱命一条,李县令有知遇之恩,我本不该负了他,可今日听了这西军故事,倒是不想回转了。”
  想了想,他拍拍手,道:“罢,且先去寻摸顺丰号的地界,让人差个消息回转。我便投军去吧。”
  下定了决心,这扬州人竟是潇洒了起来:“我有李公的手书,便是长安也去得。我就去长安投军,听说乔师望和李公有交情,想必摸去西军,要便当的多。”
  过了几日,刚在扬州站稳脚跟的老李收到了一封信,然后黑着脸把桌子给掀了:“好你个姓韩的,老子让你帮我拉人,你居然跑去投军?!肉包子打狗!”
  顺丰号的伙计把消息送到,就见新置扬子县县令气的张牙舞爪,恨不能找个东西发泄发泄。
  叫骂间,顺丰号的伙计却听得几句“也配是韩擒虎后人”“卷了老子的钱投军”“蚀本买卖不能做”……
  而在老李的意大利炮无处可放的光景,武汉录事司这边,却是喜出望外,治下民壮踊跃参军,堪称奇迹。
  于是武汉录事司赶紧把这事情上报给了中书令长孙无忌,老阴货一瞧,这不科学啊,这世界上还有踊跃参军这种事情?
  但是很显然武汉录事司不会瞎胡闹,派人核查之后,长孙无忌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把此事,告知给了妹夫皇帝。
  没过多久,大朝会通过一向决议,某个踊跃参军的地方,新田免税赋拉长五年。
  就这么个事情,很快又出现在了《武汉晚报》上。
  于是,参军的更多了……
  


第三十章 何落于人后
  “这位郎君留步。”
  “老丈,唤我作甚?”
  “可是玄庆公之后,韩二郎当面?”
  锵!
  腰刀猛地抽了出来,上去就是直劈。只是这电光火石之间,瞧着老迈的老倌儿,竟是侧着身子,手掌成拳,在他腋下就是“砰”的一声闷响。直打的拔刀汉子岔了气,半天叫不出声音来。
  当啷一声,横刀落在地上,这身材高壮的汉子蜷成了一坨,嘴里用扬州方言叫骂着:“辣块妈妈的,有种杀了你韩家奶公――”
  啪!
  老汉上去给他一个耳光:“胆子是不小,连丹阳郡公家三公子的钱财也敢卷了走。可你这小夯货,便是你老子韩孝基,也不敢仗着点本事,就敢乱闯地界。你当这武汉是江都那破落地么?”
  “呸!要杀就杀,怕了不是韩家儿!”
  “老夫杀你作甚?”掸了掸灰尘,老汉负手而立,看着躺地上的韩二郎,“我是何坦之。”
  陡然一愣,韩二郎捂着左腋,憋着气:“那你还打我?”
  “不成器的东西,去长安投军?”
  “是有这个意思。你家大人肯?”
  “肯不肯还能怎样?这年月,他又不是甚么江都郡公新蔡郡公。大哥跑去松江谋了差事,还托了南朝人的干系……”
  说到这里,他又声音跟蚊子似的,像是被人抓住了痛脚,不敢抬头看坦叔。
  “就你这等器量,还投军?”
  不屑地看了看韩二郎,坦叔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拿着,我家郎君的手书。到长安也别去投军,找到城西华润号大档头,自会让你出关。到凉州,你再去拜见李凉州,他是我家郎君结义兄弟之父,也会照应你。到敦煌,怀远郡王起了驼队,你就可以跟着去且末。怀远郡王也是我家郎君的好友,且末都尉的事情,想必你也是听过的。早年在长安,便是给我家郎君牵马的。”
  “……”
  看着坦叔递过来的那封信,韩二郎有心硬气一把,可一琢磨:辣块妈妈的,我哥都受了南朝人好处,老子凭什么摆阔气,且赚了再说。将来发迹了,再去寻那姓张的报恩就是。
  正要接过去,却见坦叔把信往后一缩:“怎地,你就这般拿了便走?”
  “那还要怎地?”
  “朝南给老夫鞠一躬,受你一礼受不得?”
  韩二郎心想:辣块妈妈不开花,老子就当拜鬼了!
  然后冲着武汉拜了拜,这才起身,看着坦叔。
  “韩僧寿是靠打突厥打出来的勇烈名声,老夫希望你不要堕了他的名头。”言罢,坦叔很是感慨,手腕一翻,抖出一柄短刀,“我家郎君特制的利刃,军器监也寻不到的好货色,他托我送你的。”
  “什么?!我和张梁丰素未蒙面,他凭什么送我这等利刃?”
  嘴上叫着,可手底也不慢,是不是好货色,韩二郎一清二楚。他一脸欣喜地看着手中的利刃,直到看到利刃一侧,有很小的五个字:望君再擒虎。
  只刹那间,韩二郎一言不发,冲着武汉,又拜了一下。
  二人别过,看着韩二郎匆匆的脚步,坦叔一言不发,半晌才感慨道:“老夫刚到汉阳,竟还要做这等奶公的事体。哎……这猢狲出手倒也快,老了老了,老喽――”
  捶了捶腰,坦叔拍拍手,便见两边草丛中,钻出来几条好汉。为首的正是张松昂,这厮收了手弩,然后好奇问道:“这韩家就剩这么一个勤练武艺的?还是个次子。”
  “眼下韩家是要科举考进士的,你懂甚么?”
  坦叔不无嘲讽地回了一句。
  “嘿嘿,这年头,还是马上功名来得快。娘的,常州来了好些破落户,都想托门路去西军。”吐了一口唾沫,张松昂舔着嘴唇说道,“郎君也是的,弄了这《武汉晚报》,倒是让什么人都以为国战好打。程郎君能有这等地位这等名声,真以为靠的是运气?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若你懂郎君深意,还用在这里和我这老匹夫胡诌?怕不是学郎君的师兄,考个状头去了。”
  “说说也不行么?坦叔你管的真宽?”
  “休要聒噪,去,那些常州来的青皮既然要去投胎,送他们去就好了。本就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倘使能混个人样出来,倒也不必计较他们祸害乡里。”
  “坦叔,要说还是郎君厉害,那些个无赖,都琢磨着建功立业呢。嘿,就算没胆的,还想着且末都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做条且末城的死狗,也能混个功名。这等废物,往常朝廷拿着鞭子都抽不动,偏被一张报纸给诓了。”
  “甚么诓了!在这里胡言乱语,快去做事!”
  “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
  言罢,张松昂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屁颠屁颠打了个唿哨,一匹枣红马过来,翻身上马,朝着东边去了。
  自从《武汉晚报》出来,不拘是武汉录事司治下各县的奇闻趣事,还是说“苦聊生”之类所杜撰的传奇小说,一时为武汉传说。
  虽说也不是天天出,每次也就是三千光景的发行量。加上每一版都要重新雕版,成本上来说,相当的高,纯报纸本身的利润,那是负的不能再负。
  不过因为发行量多,广告效果也不差。华润号、顺丰号、保利营造等等在武汉录事司治下的营业额,是大大增加的,从图表反应来看,这《武汉晚报》肯定还得办。
  当然了,这些都是应有之意。真正让武汉人民群众感兴趣的,是且末都尉及其且末军的雄壮威武。
  李靖风雪破突厥再怎么厉害,可那也是十来年前的事情,更何况,离的太遥远,又没有艺术加工,也没有这么的接地气。
  简单的讲,李卫公太高大太高不可攀,他是大唐的宰相,帝国的栋梁。
  而且末都尉程处弼,今年才二十五岁,年纪大一点的安校尉,也不过二十七。
  一群年轻人,千里迢迢,孤悬沙海,以千余人马,在万里之外和人生死搏杀,不但赢了,还赢的相当漂亮。
  摧枯拉朽的文字,反映着摧枯拉朽的胜利。
  “程都尉千人破五国”“安校尉浑身是胆”“郭副尉只身说敌酋”,这些故事不是故事,这是故事是事实,是切切实实发生了,并且是这般的惊心动魄令人激动。
  于是,心怀热血的少年们心想:都是少年侠气,何落于人后?
  


第三十一章 物理、地理、生物
  呜
  牛角号吹响之后,突厥兵开始竖起木盾。西域诸国的城墙十分低矮,往往两人即可翻越,这也是为什么此地悍匪马贼来无影去无阻的原因之一。
  只是这一回,冰天雪地之中,低矮的城墙不算什么,然而隔着一段又一段的坚冰矮墙,才真正让突厥人大为痛苦。
  “羯阪陀的人呢?这群烤羊排的厨子难道没有听到号角吗?”
  暴躁的五吐屯浑身都在发抖,冰封的徙多河可以轻松地让战马冲过。但是杂胡营从昨晚就没了消息,这让突厥吐屯和将领们感到了一丝不安。
  这几年唐军太强大了,唐朝压制的整个西突厥在图伦碛不敢动弹。图伦碛东北和东南地区的国家,尽数落于唐朝之手。眼下于阗还没有被吞并,可是朱俱波周边五国,竟然被程处弼千余人马给打了下来。
  冬季,在寒冷的冬季,唐人越来越愿意出兵,并且每次出兵,都会让突厥失去大片的领土大片的草场大片的属国。
  每年的冬天,都是战马要养膘苦熬的时候,这时候作战,仅仅是战马的损耗,就是夏秋作战的五倍都不止。
  连续几年在冬季和唐军作战,加上铁勒诸部因为夷男被杀,选择伏低做小专门给唐朝走私牛羊马骡。整个河中周边的适龄战马,数量已经大为锐减。
  “吐屯!那些杂胡跑了!”
  “什么?!”
  “有人说粮草被毁,就算打下朱俱波王城,也未必能吃饱。所以跑了!”
  “怎么办?特勤!我们撤吧,这里不能久留,唐人只要多撑两天,我们还是只能走啊!”
  啪!
  一个突厥特勤咬牙切齿地抽了说话的人一鞭子,然后手中的鞭子指着不远处的冰筑矮墙:“懦夫!你睁大的你的眼睛,看看那是什么?!那是我们的族人!唐人把他们做成了矮墙,阻拦我们的战马!难道你看到这样的景象,还能叫着逃跑吗”
  犹疑不决间,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
  嘭!
  一声巨响,一丈的长矛被不知名的东西射了出来。
  只听到嗤的一声脆响,突厥人宽阔的木盾,竟然被射了个对穿。而在后面推着木盾前进的士兵,整个脑袋被贯穿,接着金属矛头扎穿了坚硬的雪地。
  嚓!冰渣溅起,雪花四溢,热血和冰块交织,吼叫声由远及近  “杀”
  咚!咚!咚!咚!咚
  后方,巨大的牛皮鼓被敲动,伴随着有力的节奏,在狭窄的错落的冰墙之间,披坚执锐的唐军成三列,又分几个波次,缓缓地前进,直面突厥人的锋线。
  城头,旗手拿着红黑旗子,仔细地看着突厥人的冲击方位。
  很快阵营中的旗手看到了了城头的旗语,立刻叫道:“左翼”
  哗!
  盔甲的声音震动,只刹那间,仅仅是战甲的碰撞声,就让突厥人的锋线立刻停下了脚步。原本就已经因为地势而变得杂乱的锋线,此时更加的混乱。
  看到那些全身铁甲的唐军步兵,哪怕从未上过战场的突厥新丁也心知肚明,自己手中的弯刀,未必能在上面留下哪怕一个印记。
  但是战场是没有思考余地的。
  “抬矛”
  哗!
  “杀”
  呼!
  噗!
  “杀”
  噗!
  寒冷的空气因为长矛划动,有着相当刺耳的冰冷感。而锐利修长的矛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得出来,上面涂了油脂。
  有个突厥老卒,临死前捂着被扎出血洞的脖颈,闻到了那股相当好闻的油脂香味,竟然伸出了舌头,想要舔一舔那夺走他性命的兵器。
  “抬矛”
  哗!
  “杀!”
  嗤!
  狭窄的空间,使得唐军的步兵优势被彻底放大。突厥人即便冲到了跟前,可是那脆弱的弯刀在砍中盔甲的瞬间,竟然应声而裂,伴随着苦笑,后方的枪手瞬间扎穿了他的脖颈。
  同样装备长枪的突厥步卒更是绝望,他们手中的兵器没有对方长,更没有对方强。而他们和冲阵的刀手不同,他们身上只有皮甲甚至布甲  “特勤!撤吧。”
  这是没法打的仗,骑兵就像是摆设,哪怕没有前方的矮墙,战马也无法长时间在这样的厚重雪地中奔跑。跑不起来的骑兵又有什么用呢?
  而此时,安菩拿起望远镜,远远地看到了突厥大营中的变化。
  “那些鹿呢?”
  “林远图正在喂萝卜。”
  “骆驼怎么样?”
  “还成,可到底太高,骑起来不习惯。”
  “冲一阵。”
  “是!”
  呜呜呜
  东城传来号角,五十骑骆驼宽大的脚掌踩在冰面上,竟然有着远超战马的速度。而到了雪地中,虽然厚厚的积雪就像阻隔战马一样阻隔了骆驼,但是宽大的脚掌,使得骆驼踩下的深度,远比战马要浅的多。
  突厥人的骑兵很快就看到了那五十骑骆驼,只是骑兵只能在冰面上来回策动,并不敢深入到积雪中。
  “试一箭”
  安菩大声地吼道。
  吱!弓弦拉开嘭!
  咻
  破空的声音,在冷天中尤为锐利。
  咄咄咄咄!
  急促的箭矢没入冰雪和冻土中的声音传开,让突厥骑兵纷纷色变。
  他们的马弓射程,远没有对方那么恐怖。
  “冲!”
  安菩策动胯下骆驼,临近立刻开弓,咻的就是一箭。准头差了一些,只是大概瞄了一下,一箭射穿一个突厥骑士的臂膀。
  噗!
  贯穿胳膊之后,那个突厥骑兵一头栽倒在地,痛苦地嚎叫起来。
  “噢噢噢噢噢”
  古怪的叫声在唐军骑士中响了起来,他们快活地绕出一段距离,看到空隙就是一箭射出。那些看到骆驼的突厥人,纷纷寻找着掩体躲藏,亲卫手中的小圆盾,哪怕明知道唐军的弓箭射不到,还是架了起来,护在吐屯、特勤等贵族将领的身旁。
  “上剑河部已经请降,你们已经没了后路”
  安菩用突厥话在突厥大营外大叫,骑着骆驼在原地兜着圈子,但凡临近他的突厥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们中计了!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传播开来,听到的突厥人立刻脸色发白,互相询问是不是杂胡营的人都跑了,还是断了后路,还是准备和唐人一起夹击他们。
  混乱开始了,前方的突厥步卒察觉到右翼的变化,恐惧开始袭来。
  “都尉!”
  程处弼没有看麾下校尉们急切的眼神,只是拿起望远镜,朝着徙多河的方向远远看去。
  “得手了。”
  “是,都尉!”
  咚咚咚咚
  战鼓声音越发急促,而西北徙多河方向,竟然有非常复杂的喊杀声。一条黑线,压着雪白的“浪花”,朝着突厥人冲了过来。
  “那些胡种!”
  “杂胡营投敌了!”
  “特勤!特勤”
  此起彼伏的突厥话在那里呼喊,哪怕听不懂突厥话的唐军步兵,都能感觉到前方敌人的恐慌。
  “步兵冲完骑兵冲!”
  程处弼一声令下,两翼稍微坚实的冰雪地面上,裹着兽皮、棉布的战马,开始了冲刺。
  而在这些战马中间,还有几头头顶硕大鹿角的巨鹿,拖拽着雪橇爬犁,朝着前方蒙头就冲。而雪橇爬犁上,手持强弓劲弩的唐军,一脸的狰狞,盯着突厥的阵营。
  


第三十二章 胜
  战场被两头奇怪的巨鹿吸引住了,它是如此的巨大,头顶有着一对掌形鹿角,奔跑起来,浑身的肌肉哪怕是浓密的皮毛都不能遮掩。巨大的蹄子每踩入积雪,又立刻扬蹄卷冰,声音有力沉重,比骆驼还要大力。
  “这……这是什么!”
  突厥人是见过驯鹿的,但是这两头大公鹿,并不是驯鹿,而是驼鹿。是流鬼国世子可也余志进贡唐朝时,被长孙冲在辽东截留下来的珍兽。当时贾氏见到这种珍兽,便想到要将这一对巨鹿,跟北地驯鹿杂交,以繁衍后代。
  当然,失败了。
  这也是为数不多被驯养的驼鹿,比骆驼还要高大,哪怕是北海黑牛,其庞大的身躯在蒙兀室韦人眼中,是相当的迫人。可北海黑牛那六尺的身高,在这对巨鹿面前,还要矮上一头。
  张德也是见过这两头巨鹿的,算上鹿角,这是三米以上的高度……
  老张并不知道它们到了西域,谁带过去的,自然也不清楚。但既然出现在朱俱波,还能冰天雪地中拉着十名弓弩手的爬犁,可见带它们过来的人,也是相当的有想法。
  嘭!
  弓弦震动,飞箭迅速将躲藏在掩体后,双目圆瞪不可思议的突厥人射死。
  “这是甚么神鹿!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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