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朝工科生-第18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跟府兵一样?”
  “你想得美,府兵?做梦呢。”
  “咱们混成定制‘土团’的‘兵’,怎地连云港也不能缺了咱们好处。”
  这话已经极为直白,有个小哥猛地一拍脑袋:“对咧,俺真是突厥脑袋,不说别的,就为了这徐州产业,铁杖庙的圆桌都撤不得,总能用得上。谁要是抢老客们的买卖,老客还能干休?总能用得上俺们。”
  “咱们这还不算甚么,东海最大的‘东风’船主,那才是厉害。倭人要抢华润号的船,还想打筑紫岛矿山的主意,‘东风’船主那都是打杀一气,哪有甚么言语。比咱们在铁杖庙分赃,那是强多了。”
  “你他娘的才是分赃!”
  “莫要说笑了,再吃顿饱饭,过了睢水,就到亳州地界,可不敢乱来。”
  “晓得晓得,俺们听五哥的。”
  贞观十二年,徐州“土团”过了睢水,等着崔十二的“义军”过运河……
  


第六十四章 差距
  一场姑且称为贞观十二年的“农民起义”发端于直隶近畿,虽然时不时地在河南道冒出来“响应”的变民团伙,然而掀不起大势,也不曾有大业年间的热烈。
  反倒是各地“土团”,很是抢眼地冒了头,或是“保护乡里”,或是“为王前驱”,尽管长安方面三令五申除徐州之外都是“非法忠君爱国”,不过山东人民的热情,还是让太极宫的主人气的牙龈发炎……
  喝着薄荷水的李董面无表情地看着吏部尚书:“京中‘搏球’甚众,更有结社成党,汝为尚书,吏部竟派官吏耶!”
  李董说的“搏球”就是“持球”,也就是老张弄出来的唐朝版橄榄球。眼下叫法多样,还有叫“扑球”的,不过不管叫什么,两京球市倒是不差。关扑也多是“买中”比分,有些闲钱的市民阶层,如今就算在城里种地,也琢磨着是不是把糜子地改成小球场。
  “臣知罪……”
  脑子跟开了光一样,如今的侯君集,压根就不想跟老板扯皮。你说我有错,我就有错喽。反正“挨打要立正”,肯定没问题!
  再说了,这光景最要紧的,是山东民变这件事情。山东士族之前在洛阳鼓吹什么狗屁失德,老套路了,还天天夜观天象,说什么流星过境。
  结果被吴王李恪拎着两杆望远镜,就按在地上摩擦。如今“天人感应”都变得玄乎起来,以前说木星火星,那都得带着点“神棍感”,可如今,吴王李恪他素描不错啊,就差把土星环给画的更加周密一些。
  远在沔州的老张,虽然内心给伽利略默哀三分钟,不过还是乐见其成。五姓七望这样瞎闹,对他来说也是大有裨益。
  不是想要在文化口搞舆论攻势么?正好以前不能在天文历法方面伸手,这一回,李董就算估摸着有问题,也得捏着鼻子说“吴王恪忠孝有加”。
  杀哥宰弟且为乐的李董是不会错的,他的儿子就算错了,也只有他能定罪。现在他说吴王李恪没错,那么就是没错,那么木星就是这个样子,我画出来是这样的,你们画出来,也是这样的,没有加任何特技……
  被侯君集憋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李董心中大约也觉得奇怪,这人事部经理最近怎么有点智商上线的意思?
  可实际上,李董想说的是,皇家马球队最近都没了业务,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好像还不如“柳营”和“霸王”两队。
  作为帝国的统治者,一个时辰几十万贯上下的巨富,他对于三瓜俩枣,依然十分的在意。
  吏部尚书的“冷暴力”,除了让薄荷水缓解牙疼失效之外,进一步让牙疼爆发,宛若菊花插茱萸一样火辣辣,那是因为一场在亳州徐州交界处,发生的“民间合法武装”交火“民间非法**武装”的事件。
  整个事件在前期,那就是五姓七望中的扛把子“仙人指路”,让崔十二为首的大騩山**武装分子流窜数州而不倒。结果在亳州徐州交界处,有着新兴贵族及资本家属性的萧、李、崔“太君带路”,让张松海为首的“十二圆桌好汉”堵住了大騩山诸叛逆的去路。
  大騩山斥候兵强马壮,马是河曲马,兵是河北兵。不但有沧州水力机械加工的批量生产马槊,还有石城钢铁厂出品的马槊头……
  至于大河工坊六年版飞凫箭箭头,虽然看上去有点生锈,但它到底还是涂了油脂,保养的不错,射出去依然能射死野猪。
  最重要的是摊煎饼的家伙什,它一如既往的坚硬,一如既往的坚不可摧,两块铁板往身前身后一挂,河北刀客感觉自己立刻“王总镖头”灵魂附体,别说区区“圆桌好汉”,就是夷男复生,那必须也得脑袋剁下来当球踢。
  再说了,谁不知道连云港的“十二圆桌好汉”都是收了钱的人形垃圾,这帮为了钱就卖命的废物,和他们这种为了反抗“暴唐”的英雄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哂。
  而且崔十二说了,只要弄死“十二圆桌好汉”,那些在徐州佬,还不是随便捏死?居然敢出钱让海盗上岸,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忍了。
  河北刀客、河东马贼的“义气”经过了考研,毕竟崔十二那边有疑似洛下音十分标准的人说了,只要把徐州搞乱,开元通宝大大的啊。
  但是,讲义气的河北刀客、河东马贼,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和崔十二说到了徐州就放开了抢,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贞观十二年的大騩山民变,就差有个姓司马的老哥给定个性,至于有没有《崔十二世家》这一篇,那就得看文人的良心。
  然而作为大唐帝国主义受益者的一份子,萧氏、王氏、崔氏徐州房、李氏,还是觉得,像这种要黄了他们徐州生意的智障,都应该清理。
  而连云港“十二圆桌好汉”,那简直就是天兵天将,必须得给天兵天将的待遇,还有装备。
  具装甲骑的民兵见过没?飞凫箭供给量按照且末都尉程处弼一个待遇的民兵见过没?沧州罐头、石城罐头、登莱罐头、长安军器监罐头也能临时借调的民兵见过没?
  这世道,充满着让老张目瞪狗呆的滑稽,他本来应该为大騩山那些可怜虫掉几滴眼泪的,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现在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
  虽说崔珏又开始了“苦聊生”的传奇连载,虽说崔娘子最近更加的水灵,并且还主动了许多,可老张还是笑不出。
  作为一条工科狗,二十二年来,这个时代还是无法接受,还是不能融入。
  沔州长史府中,张德看着一封信,信中的描述,让他久久不能平静。这封信的到来,说明崔弘道的徐州,保住了,没有乱民在徐州起事,徐州的盐茶糖酒粮铁铜,都很稳定,连生丝产量都能预估增长五个点。
  这封信的到来,同时也说明大騩山那些起来造反的人,在亳州画了句号,然后死了一窝又一窝。
  这封信,是张松海写来的,没太多的感情,张五郎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可言。一个在江湖上沉浮的厮杀汉,良心早喂狗了。
  如今的张五郎,大概就是等着时代的召唤,见哪个男人想要成为海贼王或者山贼王,他就跑去灭了,然后问这个时代做生意最爽快的人,要点辛苦费。
  “圆桌会议”的精神,是经得起考验的,只有成色最好的金银,才能铸就最令人钦佩的精神。
  没有行军布阵,没有神机妙算,大騩山**武装和徐州“土团”的交锋,非常的简单粗暴。
  双方试探的时候,先互射两万箭,睡了一觉起来,又互射两万箭早上打个招呼。然后摊煎饼的摊煎饼,开罐头的开罐头,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裹挟的百姓死伤过千,崔十二没有逃,而是见到了张五郎。
  “崔十二,你事发了,跟我走一趟。”
  当时张松海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好汉,我这颗头颅,你自拿去,但我有一事,还望襄助。”
  “你且说来听听。”
  “我还有个贤妻,尚在河南,她带着我一双儿女,只怕是要做冤死鬼。好汉若是帮我杀了大騩山的山主,除了这项上头颅,还有一份谢礼,就在涡水之畔。”
  “若信光头有个来生,你这夯货,还是莫要投这窝囊胎。”
  “好汉,快些则个,我是个庄稼汉,怕痛……”
  “且去罢,若有缘,圆你一桩心事就是。”
  手起刀落,崔十二的脑袋,就成了徐州的荣耀,“土团”上下纷纷呼号,徐州上下纷纷交口称赞。
  “都姓崔,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张德搂着崔娘子睡了一晚,回忆着张五郎的信,如是喃喃自问。
  最后,工科狗得出一个结论:大概是投胎技术上的差距吧。
  


第六十五章 后续
  徐州“土团”的编制留了下来,满员五百,不过账面上是超编三百人团,多出来的两百人,其实是“土团”的脚力役夫。
  但都混到“土团”的份上了,是啥编制都不重要,反正不是正规军。见了寻常的府兵,也是得叫一声“太尉”,绝不敢称呼什么“袍泽”“战友”。
  别人不觉得这“土团”有什么用场,那是别人没有像崔弘道那样,有这般高的出身。清河崔氏好不容易出个叛徒,还敢用被五姓七望渗透成筛子的地方府兵?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崔弘道是绝对不会离开“土团”的。
  “虹县今年的桑已经运了出去,走的淮水,路过白水塘,都发卖给了淮阴人。”崔氏徐州房的人如今也来了精神,妈的反正跟武城本家翻了脸,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掀桌吧。
  原本还要把持什么高门体面,偶尔还要在土鳖们面前装个贵族范的逼。但现在装逼不能当饭吃,很有可能还要送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虹县已经出了徐州,不过却和徐州交界。泗州徐州本来就是一体,乡音也是大致相同,这年头还不像一千多年后粮食高产,相反非常贫瘠。从徐泗交界处开始,一路向东到涟水县,亩产直接降到一石以下。
  贞观十二年的涟水县,想要获得亩产一石的收成,相当困难。黄河改道固然弄出来了洪泽湖,但也实实在在地让淮水下游得到了改善。如今黄河没改道,洪泽湖也只有一千多年后的四分之一,在淮水以南,名叫“白水塘”。
  真正富庶的,也就是淮阴楚州盱眙,但……它们是淮南道的。
  一个地区一定会有一个经济核心,而泗州徐州的核心,就是彭城,就是南运河畔的通桥渡。
  当泗州缺粮的时候,通桥渡就要承担徐州救济粮一半以上的运量。
  而随着徐州进一步开发棉麻丝等新产,泗州临河的县城,都是在求变。其中就包括运河旁边的虹县,以及将来以小龙虾闻名的盱眙县河对岸临淮县,还有土地贫瘠不得不思变的淮水下游涟水县。
  徐州的物产要出去,陆路运输效率相当的低,轨道没有疏通之前,徐州只能关起门来自己玩。
  但因为华润号,以及改头换面的徐州地头蟒崔弘道,本地的坐地户,有着比中原腹心土豪们更强烈的进取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滨海人穷地弱,就算是万亩田产,一年能产几个钱?怕是攒个玻璃杯都要心疼三年。
  土地粮食产出本来就贫弱,每年本来就需要粮食救济,这就导致泗州坐地户们,不管是官僚还是商户还是地主还是贫民,都琢磨着直接赚到开元通宝,然后买粮食算逑。
  而郁洲这个海上沙州,琅琊王氏在东海县的几年经营,伴随着走私贸易的疯狂抬头。那些不需要缴税的海外粮食,可以堂而皇之地在郁洲换个马甲,就成了徐州粮,然后在涟水县发卖。
  最重要的一点,价格相当相当的低廉。
  在确定生存危机不复存在,或者说生存危机已经不再那么紧迫,一如海州人用三年时间开始玩走私一样,泗州人拼了命要把徐州的东西,倒卖出去。连一河之隔的盐池,也不能动摇他们半点心思。
  到崔十二等“逆贼”被剿灭之后,一窝蜂的泗州人,不管是虹县还是涟水县,都顺着槽渠,奔赴扬州发卖。
  而主持此事的,正式崔弘道的徐州房子弟。
  “今年徐州棉价钱在淮阴涨了。”
  “怎么会涨?”
  彭城崔氏的宅院中,宛若茶会一样,这些子弟吃着茶,闲聊着眼下的紧俏买卖。
  甚么“君子喻于义”,去他娘的!
  “之前放了风声出去,说是崔十二毁了棉田,这就价钱涨了。”
  “是了,淮南还没种多少棉花,这棉绸是要涨。”
  “本来就不便宜,沧州棉在洛阳都卖到两贯一匹。”
  “怎么会这么贵?那淮阴人运到扬州卖多少钱?”
  “徐州粗面一匹是五百文,到楚州就涨了五十文。”
  “涨一成?!这楚州人怎么想的?这淮阴到楚州才几里路?”
  “眼下行情好,紧俏。”
  正说着,有人手中挥着一张纸,哈哈大笑推门进来,“喜事喜事,东都要砍了大騩山那帮子的脑袋,杜总统已经报给了朝廷,刑部核准,下个月就要在新南市腰斩弃市!”
  “嘶……”
  这些徐州房的崔氏子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朝廷居然这么狠!
  但是有崔弘道同辈的,却知道这不是朝廷够狠。而是看不惯清河崔氏的在发力,其中就有萧氏。
  连萧瑀都站出来呼吁了两声,更别说一直叫嚣要“剿灭逆贼诛九族”的萧铿萧二公子。
  尚书左仆射房乔,对此事更是保持了沉默,任由范阳卢氏说项,也不曾松了口。
  至于皇帝,中书令长孙无忌已经派了人过来解释了此事,当然这不能说是中书令派人,得说是朝廷派了天使来安抚地方百姓。
  总之,大騩山这件事情,得有人负责。
  而东都方面杜总统麾下的马仔,直接咬在清河崔氏身上,只是没有直接开咬武城人,但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更何况,徐州房的崔氏很清楚,华润号这个怪胎,还没有吐露心声。
  好在华润号的核心旁边,有个姓崔的女郎,还能传回来点消息。
  对于堂堂崔氏“和亲”江南土鳖,原本崔氏子弟是拒绝的,觉得这特么太掉价了。但是仔细一想,一个女人就换来这么多好处,何乐而不为?
  江水张氏虽然相对的不给力,可梁丰县男张操之,那绝对是有力人士啊。
  而且还是沔州长史,非同小可。
  “如今徐州棉算是打出了名声,扬州已经翻了两番。卖给胡人,也能卖到两贯一匹。”
  “这还有利润?”
  “高达国王子采买了十万匹,两年定额。”
  “嘶……”
  “有钱啊。真有钱。”
  “这高达国王子倒也不是无脑之辈,也是见识过两京繁华的,自是有成算。”
  


第六十六章 熟烂
  长安的风流薮泽之地,一如既往的轻歌曼舞,只是东宫的幕僚们,却是无甚心情去欣赏。哪怕是太子最是喜爱的“胡旋舞”,如今也打不起精神去观摩一番。
  啊,太子的小脑真发达呀,他的“胡旋舞”跳的真好……
  “杜兄……”
  作为太子左庶子,杜正仪现在只想日狗。以前没觉得陪太子读书有多么的困难啊?以前的学习量也没现在这么恐怖啊?以前……以前都是在干啥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京中吏员的任用越发重要。往常都是中小贵族用来塞家人搂钱的位子,如今却是不行了,大大的不行。
  诸如计吏之流,倘使没有合适的能力,在那位子上出了岔子,极有可能六部高官直接冲过来狂喷。更不要说宰辅级的人物,如今也是沉浸在数据之中,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东宫榷场新增的棉麻场,朝廷是同意了的。”
  杜正仪先是说了这么个好消息,当然这个好消息来之不易。皇帝派了丹阳郡公为河南道行军总管,然后直隶近畿总统杜如晦也被临时挂帅,负责直隶近畿的粮秣民夫调拨,然后……皇帝就把直隶近畿和河南道靠近淮南道附近的所有姓崔的,全部抓捕归案。
  这是一个什么级别的行动呢?
  崔氏在直隶近畿和河南道西南地区的所有庄园乌堡,全部摧毁一空,涉及人口逾二十万,田产接近七百万亩,还不包括山林水草等等。
  为什么唐朝的户籍统计效率远不如隋朝?明明贞观年以来的文治武功都已经相当的厉害。
  春秋小霸越国十年生聚尚且实力斐然,何况大唐?
  老张窝在长安的时候,就发现了猫腻,李皇帝从立国开始,就是一路妥协。
  可以这么说,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老董事长李渊,它仅仅是名义上的开国皇帝,可正是因为这个名义,使得一开始的妥协行为,延续到狂霸酷拽叼的李董时代,就显得有些掣肘别扭。
  一个能开“玄武门”副本的二十八岁青年,他大概是不喜欢这种憋屈的。可是,时代惯性,让他不得不选择了妥协,不管是东突厥、五姓、文官、勋贵……一一妥协过。
  政治妥协在经济上的直接反应,就是武德年到贞观五年之前,在主要的农耕区,都是非常发达的庄园经济。
  不管是瞧不上李皇帝的五姓七望,还是说已经实力崩解的关陇军头,亦或是“玄武门”新贵,甚至是那些在北人眼中十分矫情的南朝遗民,也是庄园经济。
  配合唐初统军府的府兵制,抛开上百万唐军废柴,剩下的二十万战兵,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哪怕没有江南土狗的罐头、香肠等等,唐军在这个时代,依然是靠着金钱砸出来的强力军事单位。
  所以,作为一代雄主,李世民在太极宫虎视四方,他自然不用担心庄园经济在他手上作死。
  至于庄园经济的瓦解,至少这个时代,还是看不到什么的。
  只是,既然有了一条穿越而来的土狗,那么这事情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变量问题。
  唐朝第一次正式的户籍统计,居然在直隶近畿试运行。
  “东宫榷场的棉麻场,也是要先进口一些。可诸位是知道的,朝廷要在直隶近畿清查户籍丁口。东宫主要的棉麻场,都是委托洛阳人操持,如今清查户籍,只怕是事情要拖上一阵。”
  “这……杜兄,我可是听说,有诸王在徐州捡了好处,正要在海州……连云港转运。如今登莱又新设东海海运司,加上沧州的市舶司……时不待我啊。”
  “崔氏不过是只纸老虎,本以为能搅动一番,没想到竟然是这般不堪一击。”
  “前几日京中还有人鼓噪闹事,却被长安令一通拿捏,连个屁都不敢放。”
  “说到底,如今却也不见得要用山东人来做事。”
  东宫幕僚到底也不是智障,一言一语,都是说的相当通透。
  不管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总之新贵和老旧贵族,兴办新学的行动,是颇有成效的。而王孝通如今靠着算学,已经被人比拟成汉朝张苍,背后自然是一票受益者在推波助澜。
  他们也不得不这么做,必须造成既定事实,否则一旦李皇帝觉得这不符合他的个人需求,要废除“王学”,而今因“王学”获利的人,都是“反贼”。
  江南土狗窝在沔州只敢“润物细无声”,可这些长安新贵洛阳新贵,那是相当的不怕死。嘴里念着“提携玉龙为君死”,实际上提携的,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创造柴米油盐酱醋茶,则需要专门的技工,专门的劳力。
  以前都是世家自己关起门来玩秘方,可如今洛阳诸地,多有技工作坊教授技艺。往常手艺精传,成了笑话一般,不知多少豪门老奴气的自杀。
  可对新贵们而言,靠着老师傅带徒弟,一年才产几个玩意儿?
  不说别的,只说酿酒,朝廷专卖酒曲是不假,可说到底,光有酒曲也没用。关扑酒肆之后,最终还是需要用到人。
  以往一个老师傅,带上五六个徒弟,一年出多少酒?一百坛还是两百坛?
  只说安利号的白酒,是长安特产,内府主持,皇后的私人产业。一坛酒一趟甘凉,能和羌人换三头牛。
  一年两百坛酒,根本不够看的。
  再一个,朝廷青海军驻守,一堡一个超编团,就是三百人。偶有民夫,大概会有五百人左右。五百人在冬季,平均每天白酒消耗量,每人大概是半斤。一天就要小三百斤的白酒,这可不是什么征发摊派。
  而是朝廷兵部的明文采买,除中人作保之外,还有民部签发,有尚书左仆射房玄龄盖的章。
  这些合同文书,每一份都是一个乌堡驻军的白酒一年所需。
  诸多门类,只说一样,便已经让人眼热。而以往河南美酒,多出五姓七望,美酒固然他们不奢望,可烈酒也需要人手,总不能问五姓七望借人用用吧?于是,这些技工作坊,挂着个学社的名头,倒是“轰轰烈烈”起来。
  借着清查户籍,直隶近畿不但要将大量老旧贵族的“奴籍”清退,这些无主“奴籍”,很快就会拿到杜如晦总统签发的“身份证”,然后就可以在直隶近畿生活。
  可是,以前他们依托着世家大族,还能混饭,如今朝廷给他们一人一百亩地,也是活不下去的。
  为什么?不会种地……
  这是自然而然的一场低调的狂欢,啃着清河崔氏那些在河南的无聊尸体,磨牙吮血的朝堂江湖中人,都摆出了一个最优雅的姿势,拿起了筷子,戳着熟烂的皮肉。
  


第六十七章 英雄所见略同
  沔州长史府,崔珏恢复了往日气度,陪张德玩“红袖添香”戏码之余,更是几次三番向老张道谢,只说徐州能得保全,全赖张郎“决胜千里之外”。
  然而对张德这条江南公狗来说,“决胜千里之外”还是算了吧,他跟崔明月这傻妞之间决胜,也就是方寸之间的半个时辰之内……
  “张郎,大人几次欲让我说些徐州人物前来沔州……不过,我回绝了。”
  崔明月是有心思的,老张不可能不知道崔弘道打的什么主意。
  “和亲”么,塞个闺女过来,就想让老张带着华润号这等“非礼”“蛮夷”,向崔氏徐州房“进贡”。理想是相当的丰满,然而现实却又非常的骨感。
  所谓“和亲”,那是打出来的,然后随便弄个女子过来装裱成“嫡系”,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和亲”,在这个时代,那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
  区区崔氏徐州房,也妄想成这样,着实让老张觉得崔弘道家里头也是好玩。竟然真有这般白日做梦的兄弟叔伯,怕不是还妄想着江水张氏的南宗宗长,是个见了“贵种”就要腿软的泥腿子。
  “明月莫要去理会这个。”
  张德拍了拍崔珏的手背,安抚着她那有些惶惑不按的心灵。这女子聪慧,却又有些教条,被那“名望”锁在窠臼中十几年,到如今见了沔州山水,才稍稍地解脱。她既怕让徐州族人失望,又怕自己的行为惹恼了张德,纠结万分,恰似房玄龄那“吃醋”的老婆。
  只老张一句话,崔明月顿时感觉到眼前男子懂她心事,百转千回的感动,成了不要钱的眼泪,吧嗒吧嗒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又落在方正的地砖上,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点儿。
  “哭甚,哭甚。”
  老张拿起一条丝绢,擦拭着崔珏眼角的泪珠,柔声道,“你大人的思量,于士族之中,太过常见。我长于阡陌,可到底十岁就在长安厮混,任你皇帝公侯,还是名将名臣,甚么不曾见识?只这些小小心思,哪能触了我的恶心,又岂会理会那般多。”
  “是我胡思……”
  抽咽了几声,揉在老张怀中,似那水做的人儿,任由梁丰县男一阵垂怜。只是子曾经曰过:帅不过三秒。
  工科狗自打性功能成熟之后,虽说时有贵女在眼前出没,可正经深入浅出探讨一番人生方向的,却只有李芷儿和阿史那银楚。
  令人遗憾的是,为了李芷儿,又别了李丽志,算是彻底触了李董的眉头。一条江南土狗不愿意做上门女婿,本来是很合理也很符合世情的事情,只是李董“包举宇内,囊括四海”,见不得这种非人生物的反抗,于是老张上演的那出“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在安平公主一句“我有了”之后,就画上了省略号。
  至于阿史那银楚……那特么就是一个被上的故事。
  来追我呀,追上我就让你嘿嘿嘿……嘿喂狗……然后,然后老张就在瀚海公主体内打了个冷颤。至今,都是回味无穷,就像是至尊宝的二当家,充满了意味深长。
  天地良心,江南土狗两世为人,怎么算如今也才二十出头,这是一个少年的成长史。
  他骄傲。
  和公主们比起来,绿茶婊心机婊们要简单的多,没办法,这年头行情如此,社会地位高出身高,阴谋诡计一般是没用的。所以白洁成为少妇也不可能绿了老张,郑琬的胸再大,也只有老张自己清楚她的罩杯……
  对付这种女子,简单粗暴不需要任何人情味在其中,因为这不过是处理生理需求乃至生物延续后代的本能,姑且称之为一条土狗的繁殖行为。
  只不过这个行为,被绿茶婊和心机婊的家里人,装裱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并且还在上面写了一首诗表达深刻的人文主义情怀,大约就是:天生一个仙人洞……
  二十二岁的老张,摊摊手。
  他无奈。
  和李皇帝周旋事业中的调剂,亦或是冒险,大约就是李芷儿这个不科学因素。而和五姓七望的交道中,除了老李、老崔、老王等等男性,大约就是崔珏这个女子,成了不科学因素。
  正如老张和南朝遗民有来有往的过程中,萧氏姐妹成了无节操萧二公子的本钱,羞臊着脸在往日友朋中笑谈,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又真成了傲慢得意的嚣张。萧氏姊妹,也只是如此角色罢了。
  至于萧姝萧妍恰好和崔珏是闺蜜,那也只能说……世界很小。
  曾经的曾经,如清河崔氏徐州房的女郎,谁要想一亲芳泽,不费万亩良田官帽若干再加上金银财宝些许,以及族中清秀女郎一名,那是想都不要想的。至于嫁入夫家之后,那必须是高坐正堂如神佛,不拘生男生女,嫁妆都是被儿女继承,夫家是万万不必打主意的。
  倘使有人说:武城子,你家女郎给人做外室,连侍妾也不如哩。
  清河崔氏绝对会大吼一声:孽畜!就算你现在跪下磕头求饶,也没人救得了你!上天下地,你无处可逃!
  然而,历史这个小姑娘,她可能有点喜欢玩滑板,然后她的滑板轮子有点大,一不小心,就把历史垃圾堆中的玩意儿给碾了过去。
  吧唧一声,粲然若画的清河崔氏,貌似也不给力啊。
  墙倒众人推也好,痛打落水狗也罢,总之,清河崔氏依旧在,只是朱颜改。别人或许还不曾有那般实力撩拨,可老张在荆襄大地撩妹,撩个清河崔氏的女郎,那是半点压力都没有。
  虽然有句话很不厚道,但老张还是想要说:还没有结束的贞观十二年,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