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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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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城墙,就不是造反,哪怕生活区生产区的总面积已经超过的长安和洛阳的总和,你睁着眼睛说这是汉阳县下面的一个乡,皇帝也是无话可说的。
。。。
第四十九章 思考
大建的选择除了人的主观意志,最终还是老天爷说了算。
中土各个名都,皆因地利而成。往后一千五百年哪怕熊孩子们玩战略游戏,也能随口就来一个“金角银边草肚皮”。
小霸王学习机的制造道路,伴随的是生产力的更迭,而这种更迭,会有一种名叫“一个阶级对另外一个阶级剧烈暴动”的社会学行为。
后来有个伟人给它下了个定义,这种社会学行为,叫革命。
然而工科狗本质上来说,是个权贵资本家,稍微委婉点,良心没黑透有着贵族头衔的工厂主。
那么,除了剥削奴工剥削女工剥削童工分外的风轻云淡之外,像工科狗这样的生物,还有一种特性,那就是生怕自己的仨瓜俩枣被人攫取。然后除了这个,还深怕像李董那样的千古一帝跟他在中原大街大战三百回合。
总之,有个伟人又给眼下这条工科狗的本质,下了一个定义,叫做“资产阶级的软弱性”。
所以,搞点大新闻就担惊受怕的张德,总想着“狡兔三窟”的典故。就算不能“狡兔三窟”,“狡犬三窝”还是必须的。再说了,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嘛。
于是怎么选择藏小霸王学习机的篮子,就得有点想法。离长安近的地方不少,比如河东,比如河套,甚至巴蜀也挺近的。
可要是把小霸王学习机藏在这里,很有可能就会被爹妈发现,打个半死。再一个,这些地方做的篮子,全是窟窿,不是材料不行,就是蛀虫太多。
篮子得牢固,材料要扎实,还得便于随时转移小霸王学习机。
这时候,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够用小霸王学习机练习五笔输入法打字,张德就不得不琢磨:这样一个地方,必须交通发达且便于发展手工业和工业。
这不是一千五百年后,可以印钞票然后一股脑儿塞给房地产开发商。贞观年最合适的还是手工业,然后就是矿业、冶金业、造船业。
像沔州这个地方,它离京城和洛阳地理上并不算太远。同时水系发达,船运非常适合直通苏州。苏州的手工业产品,可以迅速地进入京洛地区,然后由长安权贵的白手套们,飞快地通过丝路,运往西域。
贞观年,养蚕业还没有解决家蚕的规模化养殖,绝大部分产丝地区,依然还在捕捉野蚕。
而张德通过暖房建设,青料补料制备,桑田规模化,生产集中化,销售渠道化,可以迅速地将这些高利润产品,塞给那些能说得上话的小伙伴们的爹。
气候适宜的沔州,如果不是因为湖泊河道太过密集,绝对是高产富裕之地。然而沔州想要达到几百年后“湖广熟,天下足”的状态,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这种状态,要一直填人命持续填上几百年,广大自耕农纷纷死于战争、徭役、疟疾、寄生虫病、涝灾……然后,直到云梦泽成为传说,成为史书中颇为暧昧的一页,然后这个地方,就会诞生耕读传家的畜生,将土地上产出的所有食粮,吃个一干二净。
武德年,州郡不断更迭的武昌郡变成了鄂州,江夏地跨长江两岸,往来船只带给此地丰厚的利润。
李董上台之后,那些个仿佛“被贬”此地的武德老臣,一个个离京的时候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仿佛此生已经毫无意义。
然而他们来了一个月,整个人都变了,一听说朝廷要调他们回京,顿时哭的比当初离京时候还要痛苦……
关洛子弟,为了吃生鱼片,实在汉水长江之畔的,可以凑成一个旅。
沔鄂相望,但这并不妨碍民间船只的造船厂在这里蓬勃发展。主要是因为贞观五年六年的时候,萧铿萧二公子的大发慈悲,让广大南方人民群众,纷纷知晓这世界上捞金的另外一个途径就是造船。
就算是沙船,它也能卖钱啊。
短短三年,工科狗的三大船队都很好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但是,水手的需求量,几乎每天都在增加。
从一开始的宁缺毋滥,到最后连脸盆里憋气都没种的突厥佬,都敢往船上塞。要是海上生病,反正海里有鲨鱼……
沔鄂之地,这历史渊源、地理优势以及相对于沧州登莱远离中枢的政治荒漠,在太子南巡之际,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
老张甚至已经可以预见,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或许三十年,这里会一直在建设。每一年每一个月每一天甚至每一个时辰,都会有苦力劳作,民夫流汗,工坊寨墙拔地而起,水车叶轮随处可见……
围圩造田和天湖造田的工程,一定会多的吓人。为了耕地和经济作物,中小型水库将会起到调节作用。洪涝分流,干旱蓄水,围绕着这些中小水库,山坡上的一层层梯子也似的田垄,将会种上茶树种上杜仲种上桑树。
这适宜的气候,会大量地产出经济作物,茶叶、丝绸、橡胶原浆等等。
到了那个时候,这个地方,不仅仅是开发江南的桥头堡,更是联通南北财货的物流中心。
这样的一个地方,又怎么可能不人丁兴旺五谷丰登呢?
这样的一个地方,又怎么可能藏不住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呢?
在操作张顗李奉诫等人前程事业这件事情上,张德并非是带着纯粹的友谊,也并非是纯粹的利害。对忠义社的小伙伴们来说,这是共赢的事情。对懵懂无知的李皇帝来说,这将来也是一个名留青史的明君盛举。
史官们的刀笔再如何锋锐,也绕不开这浩大的事业。
每每想到这里,在长安宅邸摸着女仆大长腿的梁丰县男,不由得感慨万千:像他这样有着奉献精神的权贵,凤毛麟角,凤毛麟角啊。
“阿郎,武姐姐摸上去可舒服了。便是剥了壳的鸡子,也不及她滑嫩,就是顶好顶好的苏丝,也不及她柔顺。”一只手抓着阿月浑子,一只手按着张德那只摸自己大腿的手,阿奴有些吃醋,“大家都说武姐姐是宓妃织女一般的人儿,世间可不多见。”
张德嗯嗯嗯了一声,手掌还在摩挲着,缓缓地摩挲着,他在思考,思考着武昌和汉阳要是合起来,该叫什么名字呢?他想了想,觉得要是两个地方合起来,不如就叫全国最大工地吧。
第五十章 星星点点
按照前隋或者更往前南北朝的状态,荆襄一带的江陵,远比汉水之口的江夏,繁盛的同时,造船也要更加的发达,船工坞寨更是多不胜数。
顺流直下,江陵往往就是起点,必争的地盘。
只是,对贞观八年的人来说,江陵如今造船,是远不及江夏的。怪只怪,当年唐军灭萧铣,打的就是江陵。
萧梁的一大基业,就在这里。纵然李董再怎么自信,也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地盘,不捏在自己的手里。
这也是为什么武士彟会出现在那里,以及当年尉迟恭和程知节,先后在这一带镇压獠人。
镇压獠人反叛,只是个由头,是个借口,重点是在清洗不听话的南朝遗族。
不过对比起来,萧铣族人手下日子还是不错的。
丘和是冯盎这个老家伙的副手,高士廉之前则是丘和佐官,杜之松更是在两代唐皇那里都很吃得开。
当然了,渤海高氏这种,也不纯粹是手下,更多是互相抬一下身价。隋末开启争霸的败家子杨玄感是门阀子弟,结束争霸平定天下的李渊自己就是阀主。
但不管怎么说,虽然萧氏也是世家豪门,但还是没干得过李渊这个豪门霸主,于是四十岁不到,就被剁死了。然后老董事长李渊砍死萧铣之后,就顺手清洗了一下荆州势力,可惜不敢深入。
到贞观五年,高士廉摇身一变,成了吏部的扛把子。虽说主要原因是给皇后做舅舅,但这不妨碍高士廉之前进阶的主要由头,就是唐军弄死萧铣的时候,他卖的飞快。
而高士廉在吏部干的头一件事情,就是进一步削弱南方人,尤其是荆州系的实力。同时苏州一带中小家族显露头角,也有分化荆州世族的意味在。尽管贞观五年的时候,张公谨已经站稳脚跟,虞氏和陆氏都在文官体系中有了发言权,且张德这条神奇的江南土狗,发挥了惊人的作用。
种种原因吧,除了这些政治上的因素,自然还有经济原因。
首先是玻璃制品和瓷器,出关南下的话,走安州亦是捷径,然后顺流直下,直通大江。
其次苏州官场商场势力的崛起,加上苏丝的特殊性唯一性,伴随着梁丰县早早使用的暖房,苏丝产量几乎是其余地区的二十倍都不止。这也使得大量的行商和胡商,都愿意离苏州近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前隋江都城,在贞观五年前后,突然又稍稍地兴旺起来。
而崔弘道这条老狐狸,在李元礼被封徐王之后,是那般的快慰。
纯粹是开元通宝实在是闪亮的让人叹为观止,铃儿响叮当啊。
最后尤为重要的一点,当年萧铣战败,尚有战船千余。而萧二公子萧铿,一个照面,就卖了个干净……
萧铿手头的船工,大多都落在了张德的三大船队中,然后分流给了各地的造船厂。
其中一个造船厂的船坞,就在江夏,同汉阳隔江相望。
时隔一二年,江夏的造船厂还是造着民用船只,但只要太子南巡,效仿石城钢铁厂旧例,不说逾制如何如何,把船造大一点,再大一点,绝对是没问题的。
再有,麦铁杖封神一事,张家出力甚多,麦氏子弟就算还有些小心翼翼,却也不妨碍因为香火旺盛的缘故,让张德可以迂回搞点小动作。
比如说,有华润商号的地方,就有铁杖庙,对华润号的工人们,是很不错的一个寄托。一没有被伐山破庙的风险,二有钱任性的张大郎说自己有钱是因为拜了铁杖公,谁还能不信?
至少在大河工坊旁边盖的铁杖庙,好些奇奇怪怪的胡人,都是拜的。
其中就有一个,是从奴隶奴工不断立功,然后成为安北都护府的一个自由牧民,接着又受怀远郡王李思摩的举荐,送到大河工坊做了一个生煤转运大使。
接着,这个生煤转运大使,在张德从河北返回京城之后,又是李思摩的一番忙活,让他投效在梁丰县男麾下,当时是武器监丞。
这个人叫沙欣,希尔木叶人,爱吃溜肥肠……
“维瑟尔,郎君吩咐了一队人押送,此去高昌,我随行。”
沙欣没有维瑟尔高,肤色显得更黑一些,不过也是高眉深目,还带有一点红海沿岸土著的外貌。
“这批货,很重要。”
他加重了语气,盯着维瑟尔。
作为城西胡商的招牌,维瑟尔的名声来源于散财童子张操之。尽管表面上来看,当年的凯旋白糖,有给权贵做白手套的嫌疑,但这不妨碍维瑟尔在西域胡商中的地位。
尤其是万里佛国那些商人中,维瑟尔就是“升职加薪赢当上ceo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典范。
和爱吃溜肥肠的沙欣不同,维瑟尔经过这么多年的熏陶,早就没有了西域土鳖的气息。由内而外的,是新长安人的高贵……
所以,他不吃溜肥肠,他吃九转大肠。
精致的,美味的,色泽油量的九转大肠,实在是人间美味。
最重要的一点,它用料便宜,却又制作困难。
这需要用到梁丰县男发明的酱油,需要用老即墨老酒或者河东老酒,需要用到长安米醋,还有白糖,还有肉桂粉。
更需要的是,九转大肠和炒菜一样,需要铁锅。
但最最需要的,是合格的家猪。河北道163养猪场出栏的生猪,它们具备肉质不柴寄生虫稀少的特点。
所以,能够吃这么精致美味食物的威尔色,他由内而外都透露出一股高贵的气质,这种气质,香气扑鼻。
“高昌之地,多有豪奢之辈劫掠金银。若有丝麻器物交易,定能大赚。”
维瑟尔眼睛放着光,很是激动。
“此行非为获利。”
沙欣提醒着维瑟尔,“郎君所托,乃为侯尚书!”
“我只是觉得可惜,没有别的意思……”
维瑟尔悻悻然地说着,然后问道,“郎君可曾吩咐,何时动身?”
“今年万里佛国地形图,须制备妥当。”
“也罢,既是如此,当早做打算。闻高昌王最喜佛门高僧,可以此为阶。”
“西城诸寺,但有合用浮屠,只管说来。郎君自去分说,管保彼等还俗。”沙欣说罢,又道,“若是不够,怀远城中,尚有呼延部礼佛之人,可为先导。”
“如此便好。”
维瑟尔点点头,连忙敬了沙欣一杯,“久闻兄长修习《论语》,圣人之言,揣摩颇深,小弟甚是佩服,佩服啊。”
“孔圣至大至伟,微言大义,实乃天下至理。”
感慨一声,沙欣举杯和维瑟尔碰了一下,这才把长安本地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白瓷酒杯狠狠地放在桌上,大声道,“此行,愿孔圣保佑!”
第五十一章 很好
贞观八年的第一次国家公务员考试结束之后,大河工坊子弟学校也迎来了第一批结业生。
这些结业生都有一个特点,他们的年纪都不算小,同时又完全没有经受过四书五经的洗礼。当然了,就算他们想,很多人也不答应。
相较于平民百姓的子弟,这些挂着同仁医学堂学徒帽子的大河工坊子弟,他们可以轻松地获得知识。数学、物理、波斯文、弗林文、冶金、土木虽然全部都是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东西。
但对于藏私的老师傅以及视教育权为禁脔的世家高门而言,不论是技还是艺,他们都可以不用付出马周那样的代价,轻松获得。
马宾王人到中年,才从常家脱离,而且还有依附阿谀小人的嫌疑。若非张操之举荐入幕东宫,只怕还要推迟数年冒头。
大量的优质纸张用在了教学活动中,印刷谈不上精美却绝对合格的教科书,简单易懂的教案课件这些,足够让大河工坊子弟,能够脱离文盲的范围,甚至已经超过了他们的父辈祖辈那精妙的劳作技能。
隋末乱世,要出草莽一英雄,平均一个英雄,就要死百万人。百万人才能从茫茫多的黔首中冒尖一个,何等的悲哀。但此刻,识文断字只是基本技能,能够通宵番文,能够掌握一项精妙技艺的大河工坊子弟,倘使扔在隋末,他们定然会自然而然,被周围那些无知懵懂的群氓,推举成了杜伏威二号,辅公佑三号,单雄信四号 教育的改变,对个人而言,大概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而对于无头黔首来说,这大概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然后就是“敢叫日月换新天”。
不温不火的结业,有的人被李思摩要了过去,而更多的,则是被长安洛阳的豪门代表,拉去入伙。
坊市之间的主事,行商的会计,遮蔽财货的管家,通晓北胡西羌的翻译,能辨东西南北的向导 一个在一千五百年后的小小技能,在这贞观八年,都是难能可贵的精英人才。
豪门的人,并不傻。
“薛九郎,俺们吕家在长安也是有些产业的。西市万家铺面,不说是三五七八间,有个二进二出的院子,也还算能入眼。九郎要是屈尊前来,俺们也不会亏待,城西永和坊内,总归是有三瓦两瓦能遮蔽一下风雨。”
高瘦的汉子微微欠身,“那地界离着延平门还有个喝酒的脚程,九郎若是去了,牛马拖拽的车儿,家中也是有的”
忠义社的消息传得快,张德跟小伙伴们说大河工坊那边第一批学员就要结业,小伙伴们立刻来了精神。各家不说如何上心,但绝对明白这里头的好处。
都说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人才,在这公元七世纪,最重要的照样是人才。
吕氏做的是西羌生意,多是发卖粮食,然后收购骡马牛羊。前几年跟着做皮子生意,也是小赚了一些。
大唐立国二十年不到,天下新定,但贵族们的日子,已经逐渐从乱世之际的谨小慎微,逐渐得到了一种释放。
尽管长孙皇后带头节俭,然而这活跃的经济,使得贵族们,不仅仅是日天操地这种新贵,哪怕是武德年的老旧贵族,也是在享受着为数不多的好日子。
盐吃青海盐,糖吃凯旋糖。
这不仅仅是贵族们的口头禅,而是一种生活态度。
精致的,符合圣人教化的态度。至于皇帝皇后的号召去。
落拓的贵族用爵位带来的人脉,去跟豪奢商人交结,然后把人脉和朋友圈,润物细无声地折现。
一个贵族认识好几个贵族,对商人来说,认识一个贵族,就是多了一条路。这条路就是长线,而他们给介绍人的介绍费,是一种投资。
但商人还是无法登上舞台,权贵们的舞台,在这个贞观八年,还带着浓烈的南北朝气息,怎么可能让污浊不堪的商贾贱人,跑来同台而论?
于是,白手套一只只诞生了。贵族怕脏了手,但还是需要财富。而大兴之世的当下,巧取豪夺野蛮劫掠,已经行不通了。
所以,贵族们需要精巧的,聪明的,能够明白自己意图,却又不会打折扣的优质手套。
大河工坊,福地。
“五郎,怎地萧家东市大管家请你,你也不去?”
“见过山长。”
五郎是贾氏的子弟,要称呼贾飞一声叔,家中行五。
贾五微微欠身,有些犹疑道:“倒也不是不想去,萧家富贵,终是一条出路。山长数年教诲,怎会不知?只是,王太史那里缺人,君鹏叔父又写信过来。我思量一番,还是决定前往辽西。”
“噢?”
张德很是讶异,大河工坊子弟这一批结业,数量其实也不算小,百人级的规模。忠义社各家都不够分的,就等着明年的第二批次结业生。
虽然张德也意淫过这些学生能够出现一个两个高追求份子,然而现实残酷的很,这些工坊子弟目前来说,只对改善父母和家庭的生活条件感兴趣。
除开张德留下来的工学数学大量学生,其余的,都在这一场“有大唐帝国主义特色的”招聘会上“明码标价”。
梁丰县男张操之的神奇,还是能卖出好价钱的。
这一批结业生中,也就贾五郎没有选择进入“职场”。
其实张德既对他们感到高兴,又感到无奈。高兴的是,他们的生存能力远胜那些老旧帐房。无奈的是,他们在进入“职场”之后,瞬间就成为了这个阶级社会中的下等人,想要翻身难如登天。
马周那样的案例,太少了。更何况,马周是寒门,不是庶民。
“山长有句话,我一直铭记在心。”
贾五躬身诚恳道。
“是哪句?”张德好奇地看着他。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贾五很是感慨地回望了一眼曾经的学堂,“若是竹简木椟,万卷书,的确浩淼繁多。然而山长所制宣纸,送往印刷厂,万卷书,不过是区区十数本”
说罢,他摇了摇头:“天下的道理,十数本书,大概是写不完的。”
他咧嘴笑了起来:“山长和我们说过,王太史在辽西,受朝廷所派,新建观星台。我很想去看看。”
张德同样咧嘴笑了起来,眼睛放着光,像是看到了瑰宝。贾五未必是如何的机敏聪慧,但是他有一颗令人意外的求知心。他迈出去的那一步,是绝大多数这个时代的人难以做到的。
这是张德在贞观年见到的第二个富有探索精神,且又带有无畏精神的年轻人呢。
前一个,是玄奘,是个没有猪头给他牵白马的法师。
“很好,很好”
张德连连点头,十分的满意。贾五不是第一个,以后会有更多的贾五,越来越多的贾五,有了这些人,小霸王学习机还愁做不出来吗?
不由得,老张想到了一句话:我们的征途,在星辰大海。
第五十二章 上升渠道
“庞小哥。”
头上抱着青色布巾的妇人,挎着一只竹篮,篮子是南山印刷厂做的。她站在西市南门街口,好一会儿,才上前唤了一声正在布置挂架的庞缺。
“孃孃有甚么问的?”
挂架上撑着麻布,作了画,是个招工的告示,边上还站着西市令监的佐官,还有万年长安的主薄,当官的亲自到场,也是少见。
不过凭借陆飞白的关系,这些人过来,也是正常。
“小妇人是来问一问小哥,这告示上,说的可是招募织女?”
“孃孃,不是寻常织女哩。须是精巧的能手,甚么花色都能织出来才算。”庞缺一脸的呆傻,旁边万年县的吏员都是交头接耳。
有两个小声道:“这小郎,怎地瞧着那般呆傻?张梁丰用人”
“咳嗯!”
当官的听到吏员在那里说话,眉头微挑,提醒着他们不要乱说话。
好一会儿,万年县主薄才看也不看沉声道:“募工阐明所需即可,倘使来了精于算计之辈,寻了些狐朋狗友,岂不是坏了大事?”
几个吏员说话的没说话的,窦氏愣了一下,这才觉得很有道理。
说来也是,长安城中,谁不盯着华润号的动向呢?更何况这一次,还是朝廷有所动作,宫中也发了过来小一百个女工,说是要扔过来培训。
只这一回,就是跟皇后还沾了干系的。
“小妇人不识字,只听旁人说起这个。不知道这工钱,当真那般高?”
唐人虽然洒脱,却也很少把财货挂在嘴边,显得很,不够档次。再一个,商贾这事儿,贱人干的事情,谁还能主动把自己划入贱人的行列不成。
不过这妇人一派端庄,虽然算不上明艳动人,却也别有一番自信气质。饶是万年县的主薄,也是微微赞叹。
只是这气质绝佳的妇人,一开口便是工钱,着实减分不少。
“孃孃放心便是,只需入内织上一段,若是合用,工钱是分文不少的。”庞缺说罢,又想起了什么,很是认真道,“俺们怀远的工坊,主任一职,如今一月能得三十贯。在长安,小户人家,大约是要做上一年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说的那几个京中吏员都是嘴角抽搐,心说这特么要是真的,老子这公门的营生也不干了,跟你们老板混去。
京中衙门,若是那些清水地界,别说吏员了,就是当官的,也得借钱才能留京。这几年京城房价节节攀升,小官僚租不起啊。
前几年,长安城内还有种地的,自给自足,很是稀奇。可这几年,一晃眼,米粮不值当甚么,可这衣食住行,光吃算得了什么。住行开销着实吓死人,好些个京城官僚,一咬牙,走了门路,外放到郊县做二老爷三老爷去了。
“三十贯!”
周围有人听了,大叫起来,“这一年岂不是岂不是得好多钱?”
算术不好,没算出来。好几个人都是笑了起来,那被笑的人也不觉得尴尬:“西市小铺面的档头,一年也才三十贯出头。这这织工怎地这般利市?”
“甚么织工,是主任!”
庞缺眉头皱着,纠正了好几人的说法错误,“俺们工坊用的是水机,几排机子在一个大间,一排纺车,就算是一个车间。一个车间配一正二副三个主任,这主任常人可做不来,工技绝佳不说,亦知调配运转之能。俺家郎君说了,这等大才,一月才三十贯,便宜的很。”
瞎嚷嚷的庞缺让更多的人一起嘴角抽搐,有人认识他,多是一些坊间的小郎,还有几个跟青皮搭伙玩耍的熊孩子。窸窸窣窣地说了一通,有人知晓庞缺是张操之的人,顿时惊叹道:“这张梁丰,当真是叹为观止。”
这里说着,那妇人观察了周围,这才点点头,将篮子放在一旁:“小哥,可是从这里进去?”
“是了是了,孃孃只管去就是,有人带着,不会走岔。”他说罢,又道,“孃孃只管织一段出来,若是合用,当下就取了的。”
“多谢小哥。”
“不谢不谢,俺家郎君说了,事情说的细一些,免得做事如拉磨,跟万年长安县衙似的。”
妇人呆了一下,围观群众直接懵逼。
“哈哈哈哈”
“这哥儿妙不可言!”
“庞大郎,你这般说话,可是伤了人家的心呢。”
“这张梁丰的随从,怎地是个瓜娃儿。”
万年县主薄黑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过庞缺说的又没错,长安人民群众当然很清楚这是个什么鬼。京城当官不磨功夫,难道还真去大刀阔斧为民请命啊,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只要碰上一个权贵,就是死路一条,死路一条啊!
只这一场哄笑,西市也是热闹起来,很快,消息传的也是惊人,不多时,咸阳客商北归的时候,也知道了梁丰县男又开始搞大动作。
华润号要在长安建织布工坊,广招织工。
除了织女之外,还有闻名乡里的巧女,是可以争夺一下车间主任一职的高端职位。
这消息传了几天,整个长安都知道华润号给的工钱非常高。
以前只是知道大河工坊和钓鱼台工坊请的工匠,给钱爽快,日结月结都可以。可高到三十贯一个月的女工,着实没见过。
然而实际上,庞缺说的这个数,是签了长约的底薪。正经拿的高的,大河工坊已经突破了五十贯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防止被挖人之外,更多的是让底层自由工人有一个上升渠道。尽管这个上升渠道仅仅是在华润号体系内。
不过,华润号又和别家不同,至少对于有点见识的世家子弟来说,倘使文不成武不就,来做工也是一条出路。而且做上去的话,以华润号和皇家官场的干系,还是很有机会借道超车的。
就好比王孝通老爷子那一班人,王孝通离京之后,其实基本上就丧失了进步的可能性。再一个,他是算学出道,天然不如研究经典的。可随着沧州河堤工程,河北道诸道联通工程,还有石城钢铁厂,王孝通的徒子徒孙,通过华润号这个体系,顺利进入了地方官僚的目光。
至少对薛大鼎这些很有想法的地方大员来说,能够在华润号崭露头角的能工巧匠算学能手,放在麾下做幕僚,绰绰有余。
这些人从白身转个入流吏员,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当庞缺在西市公开招募精巧织女之后,长安地区数得上的巧女,或是自告奋勇,或是坊间推荐,都是去华润号那里走一遭。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苟富贵
西郊学堂一期工程基本完工,亭台楼阁说不上,院墙池塘还是有的。作为全新的无业青年,老张闲来无事,给熊孩子们讲一讲造反的故事。
比如太史公写的《陈涉世家》,其中有一句很有道理。
苟富贵,勿相忘。
哥们儿发了财,一定不忘了兄弟们。
差不多一个意思。
经过了一个月的认真学习,张德问新来的一批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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