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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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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巢元方虽然对寄生虫病很早就进行了描述和治疗,但成功的样本书,在巢氏家族记录的,也没几个。总之,要想不生病,还得靠预防。
  不过预防得靠宣传,就贞观年这宣传……老张根本不抱希望。
  更何况,江南士族跟山东士族一个德性。你要是去宣传,指不定又是一套组合拳,专门跟他过不去。再一个,宣传的渠道,都在“乡贤”这种人形畜生手中。那是一片连皇权都只能望洋兴叹的地方,他连干死李世民都做不到,何况这个。
  老张闭门“反省”,这让很多长安人民群众感到不可思议。八年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条江南土狗如何的呼风唤雨。一开始是闷声发大财,后来是大声发大财,总之,不发大财的江南土狗不是好狗。
  低调的梁丰县男让人有些不能适应,当然了,小伙伴中的铁哥们儿也是有的。爸爸********的李奉诫就是其中之一,于是小伙伴们纷纷找李奉诫询问其中的跟脚。然而李奉诫也是无奈道:“哥哥的确有要紧事体,近日都不便会客。”
  感觉有点名妓的风范。
  然后初夏的某天,巢氏子弟还在对比着冷水泡臭蒿的样本。这几年,为了证明臭蒿的效果,在荆南挂掉的突厥奴契丹奴奚奴等等,早就超过了三位数。
  不过这点样本容量,老张根本瞧不上,不过有没有疗效,巢氏子弟也心中有数。
  为了这个,李淳风这个年轻神棍,也曾过来打听,当然了,被张德直接轰了出去。除非是孙思邈这样的道长,然而孙思邈还在山里修炼,老张八年来,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也是没谁了。
  “哥哥,我回来了。”
  巢氏对瓶瓶罐罐也帮不上忙,所以大部分时候,还是工科狗一个人在那里瞎搞。这天李奉诫从洛阳回来,便径直去了梁丰县男的府邸。
  “那阉人怎么说?”
  张德正在修模,奶嘴模具。而旁边的玻璃箱中,一只只小号的奶嘴早就做好。院落中,杜仲胶的气味很浓,还有一些无花果胶的废料。墙角还有一台教学用的玻璃制斯特林发动机,青砖铺就的院落中,随处可见青铜齿轮生铁齿轮还有“石成钢”齿轮……
  “康大令应了此事。”
  “嗯,算他识相。”
  张德用刮刀又修着另外一个模具,圆柱形的……
  “哥哥,小弟休沐还有几天,这事要不要早些办妥?”
  老张将刮刀放好,去了水池口,有一截铜管从墙壁伸出来,上面有个塞子。将塞子一拔,就有清水哗啦哗啦流了出来。
  用肥皂打了泡沫,一边洗手张德一边道:“不急,此事急的不是我们。那阉人既然走了史大忠的门路,自然是知道深浅的,待他事情办妥,再说这个。洛阳宫可不是那么好修的,光是木料水泥石砖,总归是要求上我等。”
  “听哥哥吩咐就是。”李奉诫说罢,又道,“马公知会了一声,说是要些酒精。”
  “给他就是了。”去江南不是那么好过的,酒精有大作用。马周要不是有一次在张德这里用原始显微镜从水中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以至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大概到死也不信酒精消毒这事儿。
  后来么,为了太子,这特么必须得上啊。
  万一李承乾巡视南方挂了呢?
  都是南巡,李承乾的这个南巡,和战五渣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还非常的别扭,武士彟本来都生了病,因为太子过来,他突然就精神一震外加虎躯一震,立刻就“病中垂死惊坐起”了。
  至于能不能“谈笑风生又一年”,全看这一波操作如何。
  作为李渊的死党,他当然知道这是李董专门拿儿子过来恶心人,顺便观察观察,到底有多少人在玩弄他“天可汗”的感情。
  当然了,武士彟大概也不知道,他虽然是滚去南方等死,而且被李世民逼着跟地方大族死斗。但天地良心,作为一个良心没有喂狗的正直之人,他想的就是临死之前让一方百姓能够“稻花香里说丰年”。
  作为身不由己的国公级人物,他现在只想“听取蛙声一片”,最好能够颐养天年,要是能够含饴弄孙,那就更棒了。
  不过长安的一条江南土狗,为了小霸王学习机的制造,却趁着这个机会,完全不给武士彟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苦命人机会。
  “听取蛙声一片”这么惬意的日子,是不会有的。
  但是,老张和李奉诫还有其余的小伙伴们,有一些人生经验,想要让武士彟好好地听取一下。听取的过程,大概武士彟也不会太清楚。
  比如想围圩造田,那必须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而青蒿素还有洛阳宫的那头壮硕阉人,更是武士彟绝对不会知道的事情。
  。。。
  


第四十六章 沔州行
  春明大街,张德久违地骑上了黑风骝,一身得体装束,撲头上镶了一颗白玉,腰间挂着一柄短剑,左右皆是护卫。
  一路向东,偶见了几个公主车驾,让开之后,便出了春明门,到了城外的春明楼。
  “贤弟,万万不可。”
  正要下马,却见楼内出来一人,年轻腼腆,有些偏瘦。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就是给张德牵马。
  “哥哥说的甚么话。”
  握着缰绳,便是到了楼前,这才等着张德下马,然后亲自给黑风骝栓好。
  “慎微,这是个甚么道理。唉……”
  叹了口气,张德也是不好多说什么。张顗能够“海阔凭鱼跃”,着实多亏了张德当年闹的那一出。也不说是歪打正着吧,反正张亮事后是感激他的。赵郡李氏那个坑,早平了早好。
  “哥哥,快些请。”
  张顗也没多说什么,感激的话,都放在了心里。纵然是国公之子,张亮更是李皇帝的铁杆心腹,然而张顗这些年受够了那位后妈的照顾,心灵遭受的创伤,这两年才算修补过来。
  “哎呀,是操之兄!”
  “兄长怎么来了?”
  “久不见兄长,分外想念!兄长,不如入座一叙。”
  “哥哥,家里的事体料理干净了?”
  “张兄,择日赏光一聚!”
  还未进楼间,春明楼内已是一阵嘈杂。好些当酒胡女讶异非凡,柔声问身旁的吃酒小郎:“阿郎可否说与奴家听个明白?适才进门的郎君,是个甚么来头?”
  “大有来头。”
  然后吃酒夹菜的小郎便是说了个明白,听得那些胡女窦氏美眸闪烁,笑意连连。
  到了三四五六楼的里间,张顗踩着楼梯还在那里笑着说道:“哥哥,前头大人叨唠了。只是小弟却也不必有个费人情的去处,能出京读几日书,休憩个三五年,便是好了。”
  “你倒是潇洒,哪能这般糊弄?”
  张德笑着,便拉着他入座。里间就是大小桌略微摆放,蒲团摞起来约莫二三十个。随后抄起一个,扔在座上,这便随意坐了。
  吃茶消遣辰光,张顗还跪坐着,好半晌,见张德大剌剌地盘膝而坐,也就红着脸,随意地坐了起来。
  “前几日实在是忙,倒不是真要为难你。”张德微微起身,给张顗斟茶后,又道,“你家大人既然开了口,大郎你为人如何,为兄是知道的。”
  “哥哥谬赞。”
  “不谬赞。”张德摆摆手,安慰道,“贤弟之前多舛,非贤弟命数,实乃……不说也罢。不过,大郎你虽说要个清闲松快,却也不能颓废。”
  “哥哥说的是。”
  张顗微微点头,诚恳道,“哥哥也是知道的,大人虽曾位列御史大夫,却终究门第不济。如今大兴之世,小弟也是晓得,若不能振作,门楣难光。小弟所想,不过是有几年读书的日子,将来也好应对如意。”
  读书对底层出身的张亮后人来说,也算是“唯一”出入。张德虽然门第不显,将将卡在一个寒门和富户之间,但张德做人还算成功,能团结的,基本都团结了。当然了,世家大阀子弟内心怎么想的,他也不关心。
  以他的人脉,就像给李奉诫铺路一样,给张顗找个靠谱的名士做老师,不成问题。甚至还能走徐王李元礼的路子,寻崔弘道给张顗做老师,而崔弘道在眼下的行情,捏着鼻子也会答应。
  对新贵们来说,如何融入“世族”,团结在帝国皇帝周围共创具有中国特色的帝国主义和谐社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因为新贵们的强势期,大概也就这二三十年。皇帝长寿的不多,李董如果能继续统治帝国二十年,但南征北战的走狗们,能不能带上活个二十年,也很有问题。
  所以,一旦皇帝或者父辈们垮台,新皇帝和后续接上来的新贵们,会不会给老“新贵”后人们面子,可以打问号。
  最典型的例子,就可以举屈突通,甚至杜如晦也可以。
  屈突通比较特殊,但跟脚硬扎,大隋公司的栋梁人物,然而他去世之后,用人走茶凉来形容,都是一种美谈。
  让屈突诠沦落到给梁丰县男打杂的份上,国公级的人物中,也就只有武士彟的两只没屁眼儿子才这样。
  但屈突诠是性格问题,武士彟的两只儿子,纯属智障。
  相比屈突通,天王级的杜如晦就很明显了。当年要死要死的杜如晦刚刚显露出可能过不了年就要嗝屁的迹象,整个杜天王的阵营,几乎就是一夜之间垮台。猝不及防之处,连房玄龄都感到震惊。
  可惜,杜天王休养生息几年,咸鱼翻身不死了!
  正是因为这场持续了接近两年的动荡,杜氏上下都很清楚,连杜二郎这种夯货,也老老实实地为家族谋划。
  甚么公忠体国,甚么与国同休,都是假的。家国家国,先家后国!
  指望皇帝的怜悯,来保证家族的延续,不如指望平康坊的那些风流卖笑儿三贞九烈情比金坚。
  狡兔死,走狗烹。才是历史的正常演绎,只是程度不同,有的走狗是被剥了皮做成狗肉煲;有的走狗是做成了脆皮狗肉;有的走狗则是老的不杀杀小的,趁热……
  杜如晦要是死了,杜氏家族或许会在李董挂掉之前就彻底垮台都未可知。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杜天王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榜样。于是别说房乔如何如何,为了李董被王世充打成狗的河南农民张亮,现如今也琢磨的很透彻。
  去你妈的……
  作为张亮的儿子,张顗缺的不是智商,而是勇气。面对宗室王族,面对老世族,面对山东士族,底蕴不济的张顗,实在是没勇气去侃侃而谈,他学不来程处弼的狂暴恣意,更遑论尉迟日天几个儿子的装疯卖傻。
  长安的水有多深?深到张德所认识的所有浑人,都特么是智力完爆长孙冲大表哥的。
  不靠战斗力靠智力吃饭的绿巨人,实在是……无话可说。
  “为兄本想帮你谋个京中差事,不过大郎你自有想法,为兄也是支持的。如今行市,某也不瞒你。三个去处,南北各有一个,苏州沧州市舶使下面,清闲好差事都有,大郎若是想去,为兄修书一封给薛沧州和虞世兄即可。”
  说罢,张德浅饮了一口茶,又给张顗添了一些。此刻春明楼下,已经张罗开来,各色玻璃器皿都是重新洗刷,灶间后厨更是忙活的不可开交。
  张顗愣了一下,沧州苏州,都是肥缺,而且有张德关照,他从自己老子张亮那里了解到的,自然晓得苏州沧州人面都熟。若是去这两个地方,多了不敢说,一年下来有个三五万贯结余,这都是为官清廉的缘故。
  不过张顗还是拱手道:“哥哥与大人曾有嫌隙,如今还能这般照看小弟,弟……惭愧。”
  顿了顿,张顗抬头道:“只是,小弟思量了哥哥的一番话,此刻也已晓得,若是去了沧州苏州,只怕也是随之浊流了。小弟,不去也罢。”
  张德顿时大喜,宽慰道:“便是有些雄心才好,如今正如贤弟所言,大兴之世,某有个好去处,便是让你舒服。沔州!”
  


第四十七章 封建和建设
  太子南巡的重头戏,其中就包括淮南道西路,也就是申安沔光黄五州。=而这五州,还涉及到一个小小的故事,关于李恪的。
  因为这货基本上就成了温度计,试探文武走狗们态度用的。当然了,这个温度计一般不塞嘴里不塞胳肢窝,塞的部位有点敏感,所以大臣们反应非常迅捷。有时候会突然跳起来,有时候会一脸的愉悦……
  首先大前年李董给李恪弄了个都督秦成渭武四州诸军事秦州刺史,当时是李靖刚刷完一波名叫吐谷浑的野怪,这货是蹭经验的。后来是李绩过去刷经验,他又蹭了一点经验。
  接着就是去年,征辽之前的一场大讨论过后,李恪又戴上一顶都督齐淄青莒莱密七州诸军事齐州刺史的帽子。当时杜构在登莱外号“立地太岁”,专治各种不服,平海寇的功劳,还是要给李恪这个十四岁骚年来一点的。
  而去年发生的事情特别多,尤其是河北道。比如说薛氏给薛大鼎不少福利,薛大鼎作为沧州书记,很快就要小步快跑成为中央的候补委员。同时征辽过程中产生的各种福利,除了河北道,就是河南道登莱一代吃的最爽。
  李恪一个十四岁的骚年,他懂个卵?皇帝给人一种错觉,这是要扶持儿子牛逼不解释啊。
  然而四大天王之一的杜天王,生怕张德搞错状况,偷偷摸摸约谈了工科狗。然后工科狗从大佬那里明白了一个道理,李恪虽然是李董的亲儿子,但他就是一员……炮灰。
  相较于李泰那种广大人民群众以及满朝文武大臣都要赞一句“你很有才华呀”不同,李恪给长安人民带来的只管概念就是:这货不老实。
  你特么可是前朝血脉,你居然还想蹦达?
  蜀王王府内的成员,既憋屈,又为难。憋屈的是他们没办法反驳,舆论始终掌握在别人手中;为难的是,他们就算能反驳,也不能反驳,因为“都督齐淄青莒莱密七州诸军事齐州刺史”这个概念,是代表皇权深入到了山东腹地。
  于是看上去好像是李恪捡到了便宜,而且是从大唐双壁和散财童子手中。然而不管是李靖李绩还是工科狗,都很清楚,这特么就是李董的那套把戏。
  老张明白了这个后,就知道,跟李董这个老江湖玩手段,重生十辈子也没个卵用。
  这就跟历史眼界和发展大势的判断无关了,纯属智力问题。
  老张知道蒸汽机会“污污污”地拉着车厢往前走,李董不知道,所以李董看到莫名其妙的东西,只能懵逼。然而李董虽然不知道“污污污”的蒸汽机车,却知道“啪啪啪”的鞭子声,玩人他内行啊。
  全家老小受惠于张操之,杜天王又跟张德细细地说了一些阴暗的事情,比如说,李董想搞封建,还特么是世袭的……
  而李恪,又成了小白鼠。
  相对于李泰那种一搞就是几十个州的封号,全国人民都知道这特么就是父爱如山。但李恪不同啊,他是哪儿有利润去哪里,比无脑点读机还给力。工科狗差点感慨一声“so…easy”。
  硬要说秦汉之后的中土是封建制,也不太科学,封建恨少,集权很多。中央集权制才是正经,封建什么的,纯属逗逼的玩法。
  但李董不同,雄才大略有思想,英明神武有内涵。他发现一个人单挑干不过一群耕读传家的渣滓后,作为帝国的最大流氓头子,李董突然觉得,为什么不然自己家里人专门去那些渣滓的地盘搞风搞雨呢?
  搞死那些地方渣滓后,社团的后来扛把子,可以再重新收权嘛。
  他自己是神操作,深信自己的基因牛逼不解释,然后琢磨着先弄死不服的,将来自己的儿子孙子曾孙玄孙,重新再玩“推恩令”,然后中央再集权。
  想法很好,然而李氏除了李渊父子,剩下的都是垃圾,包括李孝恭。至于李董自己的儿子,李承乾个暖男成天没什么想法,跟米虫似的,文会一点,武会一点,还会跳突厥舞,艺术细胞也有一点,但什么都会一点,也就是屁也不会……
  至于李泰,才华什么的放在一边,他的行事准则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我爸爱我。
  接班人问题李董意外的淡定,但随着财力越来越强大,他的控制欲和统治欲,终于可以付诸行动。
  房谋杜断日天操地长孙无忌,能在他面前说话的,都阐述过世袭封建的遗害。然而李董整个人都信心爆棚,一连串的胜利,让他已经开始有点刚愎自用的苗头。
  这种苗头,让武德年的老臣毛骨悚然,因为这很像一个人,这个人是第一任天可汗,姓杨名广,职业:皇帝。
  世家们需要抱团取暖,寒门的精英锐士,也开始了一场翻身重做上品人的投机。而投机看的不是长线,而是短线。所以,在大家都知道李承乾整个人都是“爱咋咋”的状态后,还是有人前赴后继地扑向东宫。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真有才华的,早就被扔到朝廷里面做牛做马,哪里会给你在东宫蛰伏起事的蹉跎。
  马周马宾王这种案例,很少很少。再说了,像马周这种宰辅之才,就算没有因为张操之而误入东宫,总有一天也会崛起,成为大唐一颗政治明星。
  为了小霸王学习机诞生的顺利进程,作为一条有思想有道德的工科狗,张德不得不偶尔也投机一下,当然了,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愿意和李承乾在一起的,那很难受,浑身难受。
  所以,当小伙伴们中脑子还算灵光的,就走了张德的门路,加上有马周庇护,跟着太子南巡,也是一项资历。
  这种资历,将来再设天下诸道黜置大使的时候,他们作为幕僚佐官,是可以比别人优先一步的。
  京中选人像脱了缰的野狗,疯狂地跪舔忠义社成员,也是这个道理。
  而忠义社之中,除了勋贵子弟,还有富豪子孙。南巡用度安排,也是一项投机,除开广而告之的效果,最重要一点的,它会获得来自东宫的好感。这个好感折现的话,可能就是东宫采买之人,在位一天,就会选择某某家的物资。再折现的话,东宫挑拣吏员,或许就从这些的子弟中优先。
  然后,很多人就会洗白了。这是一个从低贱商贾摇身一变,变成统治阶级一员的优质路线。
  张德原本是想给李震和李奉诫铺路,按照李绩现在的节奏,十年八年是不要想再从皇帝那里交换什么好处。不过李震在咨询了自己的老爹之后,选择了放弃,显然,李绩整个家庭都要蛰伏一段时间。
  至于李奉诫,张德有点舍不得。和李震不同,李奉诫和他是真的情同手足,所以他舍不得的同时,还要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
  正如程处弼最后去安北都护府,其实也是程三郎自己的选择。
  沔州行,目标是汉水流域的资源,最重要的一点,汉水直通长江;次重要的一点,这里一大片,几千个湖泊,有一个名称,叫做“云梦泽”。
  在没有水泥,没有大型工程器械,大型作业船只,轨道运输之前,这鬼地方想要蓄水一样蓄人口,没有百年为单位的不懈努力,想也别想。
  张顗前往沔州,除了满足他自己的意愿之外。张德在这里同样有好处,这里的水力资源之丰富,如果能够利用起来,将会成为除辽西石城之外的,第二个煤钢工业体基地。同时,因为地处江水,南北物资交汇之所,通达京洛之地,这里可以作为新兴的城市来运作。
  给武士彟“围圩造田”的大礼包,同样试用汉阳、江夏,更是适合江南道的武昌。而一千五百年后,这个地方比工科狗想象的还要强劲。
  


第四十八章 大建出奇迹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更何况还是金鸡蛋。石城钢铁厂后续发展起来的煤钢工业体,是一个支撑。但这还不够,至少对小霸王学习机来说,培养出来的市场规模和训练出来的合格工人,是远远不够的。
  工科狗首先能确定的一点,点出蒸汽机这个科技树上的明珠,这没有问题。但什么时候点出来,就是一个问题。在哪里点出来,又是一个问题。
  和分崩离析的欧罗巴不同,中土出了一个始皇帝,而再往前,已经玩过了封建和中央集权的优劣,什么诸子百家什么尊王攘夷,全都玩过了。再往前,更是出了一个周公,文明的程度天差地别,中土太早熟。
  “哥哥,沔州一行,可有嘱咐?”
  张顗临行之前,张德叫上了小伙伴,忠义社特意在东城安邑坊内摆了一座。后厨小一百人忙碌,炒菜的厨子汗流浃背,大师傅却是又累又高兴,便是两手翻炒绝活,也是提点了几下徒子徒孙。
  “江夏汉阳不比京中,待夏日雨季过了,大郎再上书便是。”
  汉阳县属于上县,虽然坦叔因为麦铁杖封神一事,从云梦泽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有户两千五百。然而根据灰糖运输得来的数据,冯盎的人根据岭南的经验,加上江夏汉阳的见闻,估算大概在四千户以上。
  纯城市人口。
  附属十二乡,至今没有统计完备,都是乡贤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上县县丞,亦是八品的帽子。慎微,汝发迹矣。”
  比起武功封爵,牧民升官才是王道。至少在这个打仗也要看脸的贞观八年,科举之路的兴起,已经不可阻挡,连世家豪门,也通过分家来打着掩护,甚至是家奴出身的家生子,前去给李唐效力。
  或许二十年,或许五十年,五姓七望必然是会形成一股洪流,呼啦一下,全部涌入科举的大潮。
  但不是现在,至少在雄才大略的李世民还活着的时候,不是好时机。甚至李世民死了二十年之内,都不是什么好时机。崔弘道这样的人,都能预料到李世民在储君问题上的犹疑,那么接下来出现的政治动荡,自然也不难看出。
  只要进入了没有强势君主以及相对政治和平的时期,以五姓七望的底蕴,在科举这条道路上,瞬间就会跟火山爆发一样恐怖。
  这让很多寒门子弟焦急,同样让有脑子的新贵们有些心急。所以他们并不着眼于一时的荣宠,而是慢慢地布局,不论是张操之还是谁谁谁,只要看上去有着前途无量的风潮,马上就扑上去,有枣没枣打两杆。
  “震哥言重了。”
  张顗冲李震拱拱手,有些惭愧道,“实乃小弟愚钝,大人又要避嫌,这才寻了哥哥的门路。”
  “云梦泽首重治水,今年大潮一过,只要行法得当,必得一方治水之责。”
  “还需汉阳贤达相助,方能成事。”
  众人都说着,却见张德道:“武德年冯公为汉阳太守,冯公与吾有旧,早有书信相托,此事倒是无虑。”
  隋唐太守刺史经常换着叫,冯盎当时是高配汉阳,实际上就是现在的沔州刺史。当然现在不能这么叫,毕竟很有可能李恪又要挂个差事在这里。
  小伙伴们一听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牛逼,也就放下了心。他和冯盎之间的关系,虽然隔着千山万水,年龄差了好几十岁,但这不妨碍大家在一个钱眼下把酒言欢。
  再一个,冯盎还指着糖制品生意来分化蛮子。左手刀子,右手票子,巴掌和甜枣齐飞,才是硬道理。
  “此地四年前,为兄早有计较。”张德剥了一颗开心果,丢在嘴里,然后斜靠着靠背,随意道,“临漳山东西二县,东为汉阳,西乃汊川。若只看当下,田亩不过二十余万,这汉水之地的上县,较之河南,实乃贫弱。”
  “哥哥说的是,此地终是在云梦泽,这方圆千里,大小湖泊潭水,二千有余。”有南北行商江南道的,乃是城西的富户,倒不是他大胆接话,而是张德早有授意,这才敢这光景开口,“若能治水,有二十年围湖造田之力,良田再增三十万亩,不成问题。”
  “三十万亩,可是东西二县?”
  “自是二县之地,若是沔州全境,怕不是能增百几十万亩。”
  一百万亩是比较扯的,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发动四五十万民夫,修建水库疏浚河道围湖造田,也是很有可能的。
  “二十年之功,等到那个辰光,吾家小儿兴许都榜上有名了。”
  “哈哈哈哈……”
  听了几人揶揄,大家都是吃喝了一阵。好一会儿,李震作为大哥级人物,才又道:“操之,可是有甚么妙法?乃速成之功?”
  小伙伴们一愣,旋即想起来程处弼那厮,就是走的速成之功。安北都护府啥功劳都是比别处高半级,没办法,北胡比东北蛮子能力强啊。程三郎跟着尉迟日天厮混,要是狠狠心,再磨个两年三年,绝对能跑去给李董做保安小队长。
  张德夹了一筷子烤鸭,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让慎微前去,自是有把握的。”
  “哥哥,当真有治水妙法?!”
  “若是有速成之功,诚乃捷径也!”
  “哥哥教我!”
  张德笑了笑:“一帮泼才,当是吃喝一般么?这说是速成之法,亦须民夫数以万计。论及手段,也不过是老旧成法。只不过,大同小异罢了。”
  大同没问题,关键就在这小异上。
  在没有搞出水泥、炼钢、炼焦、板轨、系统管理以及现场施工熟练工之前,这些都是想想。
  最重要的一点,还要能够让产业庞大的那些小伙伴们的爹,认可这是一项值得投资的大工程。至少回报率来说,你要是赚个仨瓜俩枣,就是免谈。
  张德在钓鱼台工坊、大河工坊、石城钢铁厂,还有几个煤矿的重要回报,除了生产资料和半工业产品之外,还有一项社科学上的收益。那就是系统化的管理,谈不上多么科学,但比起贞观年奴隶式的生产工棚,大河工坊首先建立了许多个概念。
  比如班制,比如纪律,比如效率,比如归属感……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在中央集权封建帝国体制下,带有一点点二次工业革命后企业生态的原始手工业作坊。
  总之,张德现在抽调大河工坊的几个车间主任和几十个班长,拿到汉阳的河道工地上去管理民夫上工下班包区包干,那是除了磨合期,半点问题都没有。
  大型水库修不起,但汉水以南长江以北的小水库,还是可以搞一搞的。这种工程量,基本上属于战国以前时期的工程水平。
  张德这么做的原因,除了蓄水,更重要的一点,是蓄人。这样的工程只要抓紧点,一年就能看到效果,两年就能彻底完善,三年以后就是等着吸引江南道那些跟汉人争夺资源的獠人过来服软。而且南北东西汇聚之地,可以遇见的一件事情就是,长安地区的货物,可以走这里直接入江,接下来是出海还是如何,都是扳着手指头算的事情。
  当然,张德不能细说的一点就是,按照他的谋算,他是打算在汉阳这个地方,搞一座没有城墙的手工业、工业以及商业为主导的新城市。
  没有城墙,就不是造反,哪怕生活区生产区的总面积已经超过的长安和洛阳的总和,你睁着眼睛说这是汉阳县下面的一个乡,皇帝也是无话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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