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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狗尾)-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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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李家功臣

“嗯!沉稳安定,果有我大家之风,应该是个男孩。”

芳素笑眯眯地轻轻抚摸安馨荷的肚子,摇头晃脑的说着。

安馨荷虽然开心,但也被说得俏脸儿通红:“娘!人家肚子都没显哪儿看得出是男是女?”

芳素立马板着脸严肃提醒道:“哎!这可不能胡说。老天听着呢!只要咱们一直说是男的,以后准是个男的。”

李权没想到美艳娘亲这么迷信,苦笑摇头:“娘,生孩子是我馨荷的事儿,跟老天爷有啥关系?再说,您这方法也太不靠谱了。”

“什么不靠谱?”把话扯到孙子身上,芳素就跟吃了炮仗一样,“你懂什么?当年我怀你时就是这方法。还有,以后触犯老天的话不准再说。天命这东西由不得你不信!”

芳素心中,天命还真就由不得你不信。

谁会想到自己斋戒百日到最后,代表李家命数的八字箴言被香灰烧掉,而回到家就接到儿媳妇有身孕的消息。这一切仿佛就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

芳素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将宝贝儿媳交给儿子,急急忙忙地到书房去了。

片刻功夫,芳素手上多了封书信。

信封上工工整整写着三个字:“呈圣上”,蜡油粘缝的封口上有着一个奇怪的龙形图案。

将书信交由心腹之人后,芳素眉开眼笑地想着:

“不知他得知消息后会是什么表情?”

至于半月后的皇宫中,皇帝老爷看到奏折中混着一封信,看明之后狂喜晕于朝堂之事就是后话了。

……

……

林嫂,在李府干了十几年杂货的普通妇人,平日里满嘴荤段子,又爱传些风言风语出去。所以李家人一直不太喜欢她,要不是见其手脚麻利,一个人能当几个人用,早把她开了。

可现在,林嫂被人恭恭敬敬地请到了正厅和老妇人坐在一起。就连老夫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一幕,让李家下人一阵唏嘘,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林嫂,你对照顾孕妇比较有经验,有什么经验忌讳要早点儿告诉馨荷。”芳素坐林嫂对面客客气气地问着。

桌上是一桌林嫂这辈子都没吃过的好酒好菜,看得她眼睛都直了,吃了几口水晶虾仁儿后拍着胸脯道:

“老夫人您放心,将夫人交给我,我林嫂保证把夫人伺候得好好的,保准给李家生个大胖小子来。”

一听这话,芳素眼睛都笑眯了,连声道:“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

说着,把临策坐着的馨荷的小手捧到手心儿里,温柔道:“儿媳啊,林嫂讲的可要好生听着,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要问,这事儿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已经过了一日,安馨荷还被家里人高高捧着,连老夫人都不敢对自己说重话。这种待遇,安馨荷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有些得意有些高兴,又有些压力。

感觉家中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安馨荷也跟着紧张起来,听话点头:“嗯。”

说着,芳素又对旁边坐着的几个女人说道:

“你们也都好好听着。馨荷作为李家大夫人,为李家开了个好头,居功至伟。你们要以馨荷为榜样好好加油,这些事情以后迟早是要用上的,都听林嫂说。”

安馨荷怀孕可不仅仅是代表一个孙子。这可是预示着李家命格有变,八字箴言已破,李家子孙满堂的日子就要来了!所以,芳素料定其他几个儿媳妇迟早也要挺上大肚子的。

身边几女齐声称是,眼神各异地看着姐姐的肚子。

几女中,心思最纠结的当然是夏茹了。看着姐姐的肚子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怎么不是我?怎么就不是我了?哎哎哎!如此一来,姐姐在家不更如日中天?我还拿什么来斗?”

嫉妒归嫉妒,得知李家有后的消息,夏茹还是打心眼里为老爷感到高兴。

林嫂一个劲儿地吃桌上的东西,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后才尴尬地收手,清了清嗓子道:

“先给诸位夫人讲讲孕妇的忌讳。首先,家中不能搬重物,修墙壁,钉杂物;其次,严禁接触嫁娶时的东西。房中若有嫁娶时的物件通通搬走。与藏丧之事要避开,不可与妇人同睡,禁动刀具,不可将脚盆放在外面……”

……

……

夜深人静,安馨荷终于逃脱了一家人的掌控躺在了床上。

这一天,先是被逼着吃了无数自己不想吃的东西,然后又听林嫂说了半天莫名其妙的忌讳,最后还去庙里烧香拜佛。感觉这一天比以前算账的日子还要辛苦。

偏房中,小翠正在收拾东西。

“小翠,你这是干嘛?”

小翠眨了眨眼睛:“搬去东厢住啊。”

“为何?”

“夫人您忘了?林嫂说过,通房丫环可不与老爷在正厢中行~房,所以要我先搬出去。”

安馨荷皱眉问道:“有说过吗?”

“有啊!夫人,我先去了。明早再来伺候您。”

没多久,安馨荷就听到轻轻的关门声传来。

在床上,安馨荷盖上被子,望着床顶红绸,微微发怔。

轻轻揉着肚子,现在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似乎感受到自己肚里正有个幼小的生命在跳动,安馨荷甜甜地笑了。

接着,又传来开门声。

穿着睡衣的李权捧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我的小宝贝,该吃药了。”

“啊?又要吃?”安馨荷刚还笑着,现在却成了苦脸。

“来来来,刚熬好的,趁热喝了。”

这两天,李权脸都笑歪了,见人就想笑,就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孩子了。看着宝贝老婆恨不得抱在怀里亲一辈子。

李权轻轻地吹了吹,将药送到馨荷嘴边。

可馨荷愁眉不展,把小脸儿缩进被子:“我不喝。”

也只有单独跟老爷一起,安馨荷才敢吐露自己的心声。芳素虽然和气,但安馨荷可不敢耍小性子。

李权没有办法,只能小声哄着:“乖啦,快出了喝了。为了孩子好。”

小可怜的脑袋又钻了出来,水汪汪的眼睛轻轻闪动着,可怜巴巴地望着李权:

“老爷,妾身真的不想喝,好苦的。您就别再逼馨荷了吧。”

“乖,这哪儿是逼你?你不喝完,娘亲那儿也没法交差啊!”

“反正我不喝。”

李权抓着脑袋束手无策。他也知道小可怜今天已经够可怜了,被人层层保护着没有半点儿自由。是在不忍再强迫她吃这乌漆墨黑的玩意儿。

想了想,李权咬牙将药碗送到自己嘴边,一咕噜全喝了。

“咳咳!mD!还真是苦!”

“老爷你……”

“现在满意了?老爷帮你把药喝了,以后娘亲问起来就说是你喝的。这样,娘亲就不会怪罪。”

安馨荷大为感动,伸出小手放在李权腿上:“老爷,你对妾身真好。”

李权宠溺地揉了揉小可怜的脑袋:“你现在是老爷的心头肉,不对你好对谁好?好好休息,老爷先走了。”

“老爷,你不陪妾身同睡么?”

“老爷我睡觉手脚不安分,万一伤到肚子就不好了。这段时日老爷还是去西厢住才好。”

“哦。”小可怜不舍地点了点头。

……

……

李权在家中呆了几天,最后还是一个人回碧溪村去。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也不会伺候人,也不需要他伺候什么。生孩子是件漫长的过程,不是一两天就能伺候得好的。过了头几天的兴奋劲儿,家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碧溪村没了李权现在依旧能保持正常运作,牌头甲头们工作层次分明,秩序有度,不仅维持着村子治安同时还着手帮助各家村民调节矛盾。村中生活是一日比一日和谐。

但在胡幺院中,胡幺伤势虽好,但已面瘫,脸上写实的刀疤变成了Q版,看着带有几分喜感。

前后变化让胡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今日再次召集兄弟准备找那刘嘎麻烦。

但现在的问题是,碧溪村的牌头甲头们已拧成了一股绳,成为了碧溪村一股新生势力。

上下近百号人,而且还代表着官家,最近又饱受村民赞誉。

凭胡幺叫来的一群人俨然已不是刘嘎的对手了。

胡幺靠自己不行,但他还可以靠胡家。

胡家的小一辈相互间都认识,自己被欺负成这样,那些爹妈在胡家位高权重的小辈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因为这关系到整个胡家的脸面。

胡幺的一帮弟兄聚在一起相互商量该请胡家哪一位出手。

想来想去,最终盯上了胡傲之子——胡鹏!

胡傲虽死,胡鹏却认了胡虎为父。

胡虎独儿生死,正缺一个儿子,虽然这儿子不是自己的,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于是,胡鹏成了胡家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同时,这也是个惹祸精。

胡幺和众人商量好给胡鹏演一出戏,要把自己演得被欺负得多么多么惨,刘嘎是多么多么不把胡家放在眼里。

又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把剧本商量好,然后兴冲冲地到了胡鹏的院子。

可惜一个鬼影儿都没有。

找了好几人询问才知道,原来胡鹏最近看上村口陈老汉的闺女,现在怕是在陈老汉家门口祸害人家闺女呢!

胡幺贼心不死,一咬牙:

“走,咱们去陈老汉家找胡鹏!”



第207章:刘嘎的愤怒

随着碧溪村的牌头甲头们对村子的管理力度加强,各家有些坏心思的村民也都老实下来,村中琐事儿也就越来越少。{}值岗的牌头忙碌几天后开始渐渐悠闲起来。

村西口,几名牌头围在刘嘎身边,一脸的崇拜:“头儿,您再说说老大这两月都带着你干了什么?不仅救回了姑娘,连人也跟以前完全不同了,您这模样真像是指点江山的大将军,太帅了!”

刘嘎昂首挺胸,步子迈得有板有眼,来回走了两步,淡笑着扫视身边坐在谷草堆上吊儿郎当的手下,老气横秋地教训道:

“你看看你们,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以后还成得了什么大气?想日前咱跟……咳咳……我与老大并肩作战勇斗山匪的时候,哪像你们这般随意?”

“啥啥?头儿,你跟老大不是偷偷把姑娘救出来的?还跟山匪正面战斗?”

刘嘎头仰天,鼻孔朝着前方,几根儿鼻毛迎风招展:“你们以为?山匪警觉性高着呢!怎么可能让你不知不觉地把人救走,况且还不是一个!那必须得真面战斗啊!”

“哦!”几个手下听得津津有味,吃惊地张大了嘴,“头儿你可真牛!连山匪都敢打?山匪厉害吗?结果怎样?见血没?”

刘嘎更加不屑:“什么叫见血没?那是必须见啊!不只是见血,那简直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简直是天地都为之变色。”

众人不信,嘘声道:“切!吹牛,哪儿可能这样?”

刘嘎不乐意了,一拍裤腿:“嘿!老子跟你们这帮小崽子讲,你们还不信?这都是老子亲自经历的血战史,不是看你们是我小弟,老子还不愿意讲呢!爱听不听!”

“头儿,不是咱们不信。实在是您经历过什么咱们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样吧,您不是说把陈老汉的闺女救了么?人家对头儿是痴心一片,只要头儿把陈老汉的闺女约出来,咱们当场对质,就能知道真假了。”

刘嘎心虚地看了眼对面低头编制簸箩的陈老汉,表情尴尬:“这个……”

刘嘎别的不怕,但对着未来老丈人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回来之后一直还没闲下来,也没去找过佩佩,不知那老丈人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见刘嘎表情,手下们一阵嘘声:

“头儿,这你不会就怕了吧?”

“谁!谁说我怕了?去就去!”

刘嘎一甩衣袖强作镇定,伸手摸了摸怀中金钗,心中嘀咕:

“正好,老子还可以乘此机会把东西交给佩佩。”

想着,刘嘎迈步往对面陈老汉家院走去。

陈佩回来了,陈老汉长松一口气。可安稳的日子没过两天,狗日的胡鹏又来缠着自己女儿。

胡鹏不比刘嘎,这厮在碧溪村中可是头号有势力的人物。不是陈老汉这种人能得罪的。

胡鹏前两天还算规矩,但从昨天开始,胡鹏便有点儿不受控制准备来横的了。

陈老汉现在很烦,心想若哪一天胡鹏再来,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儿,到时候自己和自己女儿该怎么办?

胡思乱想的时候,编簸箩老是出错,然后又得重编,搞得心情更烦。

“陈大叔,最近心情可好?”

心思烦闷之际,又听刘嘎如苍蝇般“嗡嗡”的烦躁声音,陈老汉丢下簸箩站起来:

“你来干嘛?老子心情不好,滚开!”

刘嘎被未来老丈人说得缩了缩脖子,却又不肯就此的离开,站在院儿门外,贼心不死地再问:

“陈大叔,佩佩在家吗?”

“佩佩?佩佩是你叫的?滚!”陈老汉大怒。

刘嘎不爽道:“陈大叔,佩佩好歹也是我救回来的,难道我都能见一见?”

女儿的确是刘嘎救的,但是这刘嘎长得跟歪瓜裂枣似的,家里又没钱,怎么能让宝贝女儿跟他眉来眼去?自家可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搬进碧州的,凭女儿的姿色,将来指不定被碧州的那个大户人家看上。以后还指望着女儿飞黄腾达呢!

陈老汉心里,碧溪村这样的小地方没一户人家配得上自家佩佩。

见那刘嘎死缠烂打,陈老汉里面抓起了身边扁担:“你走不走?!”

那扁担对刘嘎天生就具有威慑力,见陈老汉举着扁担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抱着头灰溜溜地跑回兄弟堆里。

远远看着的一帮手下见头儿灰溜溜地跑了回来,也不问话,相顾无言。可眼神中的调笑意思再明显不过。

刘嘎老脸通红,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威望怕是因这事儿丢尽了。想了想,强行解释道:

“告诉你们,男人就该尊老爱幼,像陈老汉这样的老人家咱们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你……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告诉你们,前几天我跟老大刚回来的时候,老子分分钟把胡幺打成面瘫的事儿都没敢跟你们说!”

“哎哎哎,头儿,别说了,咱们都懂。”

一群人了无生趣地打着哈哈:“对对对。咱们都懂。时候也不早了,今天的活儿就到此吧。”

“你们不信?老子说的是真的?当时老子一把就抓着胡幺的头往那……哎哎,你们别走啊!”

……

……

牌头甲头都知道刘嘎喜欢村里陈老汉家的闺女。倒不是只有刘嘎一人喜欢,但乡下汉子都清楚自己的斤两,对陈佩那样的好姑娘只能默默地想着,不敢付诸行动。

刘嘎的一帮手下虽都叫他一声“头儿”,对其也算尊敬,但打心眼儿里觉得头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群人在路上走着,刘嘎还在身后叽叽呱呱地说着,说自己经历了什么,遇到了哪些危险。

前面还有些人相信,但见其被陈老汉吓得抱头鼠窜的模样后就没人再信了。觉得刘嘎一点儿没变,还是以前那衰样。

听得久了,大家有些不耐,正准备叫其别说的时候,看见身后一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刘嘎!不好了!”

刘嘎说了一路,嘴皮都说干了。听到有人叫自己,正好停下来吞口口水:

“什么不好了?”

“胡鹏把陈老汉打伤冲进了屋子,我看怕是要对你的佩佩用强!”

“什么?!”刘嘎惊得跳起来,“你没看错?”

“这哪儿会看错?”

“TmD!狗日的胡鹏竟敢动我的佩佩!走!老子去……”

刘嘎一边说一边调头准备回去,却被带信的一把抓住:

“刘嘎,去干啥?”

“还能干啥?当然去救佩佩!”

“喂!你是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吧?是胡鹏!胡鹏要对佩佩用强!”

“胡鹏又咋了?敢动佩佩,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去教训他!”

刘嘎心中着急,甩给背后的手掌,撒腿往村口跑去。剩下一帮人傻眼了,暗道刘嘎该不会真的要的去就陈佩吧?对方可是陈鹏,碧溪村年轻一代中头号大恶棍,谁都不敢惹的。

放在以前不会有人管刘嘎死活,但大伙儿每日一起值岗之后,累是累了点儿,却也把大家的心聚到了一起。

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大声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把头儿看着,别让他被胡鹏打死了。分出几人去把村里各处的兄弟都叫上。”

众人一哄而散,有人去叫兄弟,有人追刘嘎而去。

……

……

与此同时,村西口陈老汉的院中,鸡圈已经被打破,几只老母鸡吓得跑到大街上。地面还散落着几个被打碎的鸡蛋。陈老汉辛辛苦苦编制的簸箩掉了一地,陈老汉此时正抱着额头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院中草屋房门紧闭,却能时不时听到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淫笑声。

刘嘎气喘吁吁地跑到院门口,见到院中情景大惊失色,上前扶起陈老汉:

“陈大叔,你……”

“快……快进去救……救佩佩!”陈老汉有气无力地说着。

此时,屋中突然传来一阵陶瓷摔碎的声音,接着就是小小的抽泣声传出。

这声音刘嘎太熟悉了,在那臧风山下的小村里,跟那声音的主人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然而,现在里面竟有人让那个魂牵梦绕的声音带上了伤心和惊恐!

刘嘎怒了,体内的血液在沸腾,感觉又回到了臧风山上那一场血与肉的交锋中。

那场战斗刘嘎没出多大力气,但他见证尸横遍野的一幕,从中吸取的戾气在心中升腾。

“嘭!”

刘嘎直接踢翻了门板,冲进屋中。

房间内,陈佩的母亲昏死倒地,屋中家具乱作一团,地面打碎的瓷碗和流散的清水组成了一幅写意的山水画。但刘嘎没工夫在意这些,看着屋中床上、被撕碎的罩子下,一个上身赤果的男人将自己的佩佩紧紧的抱着,一只手已伸进了佩佩的布衣之内。

“刘嘎哥!救我!”

一声疾呼之后,陈佩终于忍不住内心恐惧大声地哭了出来!

“胡!鹏!”刘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叫出了对方名字。

“我当是谁?原来是刘嘎呀!”胡鹏不紧不慢,松开陈佩转向刘嘎,“听说你这癞蛤蟆也看上了这娘们儿?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这娘们儿老子要了,你从哪儿来就滚哪儿去吧!别坏了老子兴致!”

和别人印象中一样,胡鹏认为刘嘎在碧溪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烂家伙,根本不足为惧。突然灵光一闪,要是在刘嘎面前干了他喜欢的女人,不知会怎样?

可胡鹏才只冒出这个想法,门口的刘嘎就已举着门板朝他脑门砸了下来。



第208章:变化

“你说咱们这样找过去,万一胡鹏不在咋办?”

胡幺带着一群人从村北口往村西已走了些时候,气势汹汹的队伍中有人懒散地问着。

胡幺一门心思想着报仇,哪怕有一点儿希望都不会放过。听着兄弟的抱怨视而不见,大步往前走。

村民们看着面色不善的一群人,心道今天怕是难得安宁了,各家各户惴惴不安地关上门。

目前村中可不止胡幺带着的这一群人,时不时还会看到几个牌头急急忙忙往村西口赶。

这一幕让胡幺很是不解,眉头皱起,扫了一眼队伍。

“村里的牌头咋也往村西赶?难道是知道我要找刘嘎报复,事先做好了准备?对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有人走漏消息?”

带着满心疑问,胡幺加快了步子。

村西口陈老汉院门口已经聚集了五六十号人。

这些全是刚完成一天公职的牌头,听到村长刘嘎甲头跟胡鹏杠上,全都吓得一身冷汗。

硬着头皮到了事发地,一群人聚在一起,呆呆地望着院中草屋,硬是没有一人敢进去。

屋中惨叫声不断,像是用烧红的铁钳烫活猪,那种撕心裂肺地惨嚎听的人冷颤连连。

虽然听不清是谁的声音,但大家都默认是刘嘎的惨叫,因为里面除了刘嘎还有便是胡鹏。

胡鹏是谁?碧溪村的土皇帝,没人敢惹他。以前本就凶恶,胡傲死后认贼作父反而变本加厉,俨然比曾经的胡小苗更具威胁。

所有人紧张得手脚冒汗,他们不是不想去救刘嘎。但他们都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觉得胡鹏就是碧溪村的天,没人敢跟天作对。

“胡三!你进去说说好话,让胡鹏放了刘嘎。”

“为……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姓胡啊!”

“少来!那可是胡鹏,谁管你姓什么,要去你去,我……我就在这看看。”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胡幺带着十几个人到了。

看着院中杂乱残破之景,胡幺扫了扫院门口的众人皱起眉头,朝身边之人问:

“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他们好像不是争对咱,我过去先问问。”

……

……

片刻后,问话之人返回,满脸的笑意让人不明所以。

胡幺抓住对方肩膀:“你笑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胡鹏跟刘嘎在屋里面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胡幺一惊,“怎么打起来了?”

“还能怎么着?两个人都看上陈老汉闺女,刘嘎还不被胡鹏打?你听听里面的叫声是有多惨。这些好了,不用你相求,胡鹏自己都帮你教训刘嘎了。”

胡幺一反常态,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担心起来,上前两步:“快进去看看,谁打谁还不知道呢!”

刘嘎的森冷的眼神至今还在胡幺心中挥之不去。只有亲身经历过被那种眼神凝视的人才知道刘嘎的可怕。胡幺绝不相信胡鹏仅凭一个虚名就能让刘嘎打不还手。

众人都知道胡鹏是个纨绔,以前就仗着胡傲的关系为非作歹,没人敢还手,其实他根本不会打架。

仔细一想,现在胡鹏单独对上刘嘎,事情的发展很难猜测。

听到胡幺的话,众人都笑了,一把将其抓住:

“胡幺,你是脑子被门夹了吧?难怪连个刘嘎都能把你吓成这样。胡鹏是什么身份?就是借刘嘎十个胆子都不敢动他一根头发。”

“不是……”

“还不是什么?咱们也过去守着,只需看看结果就好了。”

不由分说,胡幺被众人笑着架到院门栅栏边上,跟牌头们一起静观事态发展。

众人刚到,敞开的门里突然飞出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像一坨被捶打得劲道十足的面团在地面滚了好远!

“刘嘎!”

众人起身惊呼,内心深处一片冰凉。

“好恶毒的胡鹏!竟把刘嘎打成这样?连认都认不住出来了!”

“太……太狠了!”派头门义愤填膺,一人忍无可忍喊道,“不行!我们要为刘嘎讨回公道!一定要让胡鹏给个说法!”

“对!不能让胡鹏再为非作歹了!”

凄惨景象引发了牌头众怒,纷纷叫嚷着要胡鹏给个说法。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刘嘎生死堪忧的时候,胡幺惊呼起来:

“那那那!那不是刘嘎!刘嘎那不站在门口吗?”

闻声看去,众目睽睽之下刘嘎一脸森然地站着,手里还拿着断掉一角的板凳,上面鲜血满布,鲜红的血液正沿着板凳表面往下滴落。身上的肃杀之气冰冷阴沉,在一帮庄家汉子眼中像一尊魔神在那儿站着。

既然刘嘎安然无事地在门口站着,那么面前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身体是……

“咕噜。”

所有人的喉结上下一缩,木然呆在原地。

这是非常简单的逻辑,傻子都能判断出面目全非的身体是谁的。但众人之中无一人敢相信这个事实。又或许是没人敢面对刘嘎把胡鹏打个半死之后会发生什么。

只有刘嘎保持清醒,轻轻丢掉手中沾满血的木凳,低声说道:

“今天饶你一次,若敢再缠着佩佩姑娘,老子一定要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刘嘎变了!

听到刘嘎的话,所有人都意识到刘嘎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虽然还保有以前的模样,但心中却住进了一个魔鬼。如若想以前那样小看他,那便会承受魔鬼的愤怒。

牌头们回想刘嘎讲述的经历,那被大家当做笑谈的话语这一刻忽然变得真实起来。仿佛亲眼看到刘嘎在血泊中与山匪厮杀,踩着成堆的尸体不断上爬,手上沾满鲜血,眉头也不皱一下。

恍惚间,牌头们看着刘嘎的眼光突然多出一股羡慕的神色。因为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气度,所谓男儿当杀人便是如此。这世道,没经历过血与命的考验,你永远变不成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别人羡慕,刘嘎现在却是激动和感激。

看着碧溪村第一大恶霸躺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用上位者的眼光看着对方。这是以前的刘嘎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在回想几月前,自己还是个所在墙角瑟瑟发抖任人欺凌的孬种,而现在自己却能如此从容淡然的傲然站着。

刘嘎很激动。

同时他也很感激。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那位老大带给自己的。不是整日跟着老大,在其耳濡目染下,被那份自信和从容改变着,绝不会有今天。

刘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一辈子追随那个改变自己的人。

……

……

胡鹏被胡幺的一群人带走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但现在所有人都清楚,刘嘎是个不能惹的角色,以后见着他可要绕道走。别说被胡幺拉着想对付刘嘎的一群人,就是胡幺自己也赶紧打消了报复的念头。

连胡鹏都敢揍,还是揍得体无完肤。这样的人,谁敢招惹?

胡鹏被抬走后,惊魂未定的陈佩理了理自己的衣着到了刘嘎背后,眼眶含泪,楚楚动人,轻声谢道:

“多谢刘嘎哥,要不是你,我……我……”

想到伤心处,陈佩忍不住泪流满面。

心上人的眼泪像和煦的阳光融化了刘嘎森冷的表情,赶紧安慰道:

“佩佩姑娘,有我刘嘎在,保证没人能伤害你!”

“嗯。”陈佩忍着眼泪,小手轻轻抹了抹,小声回答。说话间,稍稍抬头,观光中浓浓的谢意里还含着点点羞涩和微不可查的爱意。

刘嘎不懂女儿家细腻的心思,但也被那眼神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心道自己两次救了佩佩,那陈老汉就是铁打的心也不会阻止自己和佩佩说话了吧?

想着,刘嘎满心期待地将还倒在地上喘息的陈老汉搀扶起来。没待他说话,陈老汉就扯着女儿钻进了屋,将倒下的房门抬起,直接用身体当着,怎么也不让刘嘎多看女儿一眼。

“陈大叔!陈大叔!你这是为何?”刘嘎一头雾水地在外面敲门。

却听李老汉在里面大声喊着:“刘嘎,我跟你说,我家跟你可没半点儿关系。你快走,别在我家门口站着。”

陈佩急了:“爹!你怎么这样?刘嘎哥连续两次救了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陈老汉紧紧攥着女儿的手,压低声音道:

“你傻啊!他是救了你没错。可他现在把胡鹏打个半死。还不知胡家要怎么报复他呢!你现在跟他扯上关系,是要把你爹娘也往火坑里推不是?”

“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不去看看你娘!”

陈佩焦急万分,可看到倒在地上还昏迷不醒的娘亲,终是没跟再刘嘎说话。

屋外,刘嘎急得直跳脚,恼怒之下真想一脚踹开房门。

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是老丈人,可不能用对付胡鹏的一套对付他。

“哎!”刘嘎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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