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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狗尾)-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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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对这位保长打心眼儿里佩服、尊敬。

事迹同时也影响到其他牌头甲头。

这些整日无所事事的闲汉又重回岗位开始例行每天公事。

说到这甲头一职。

碧溪村原有九人,胡幺也不知有没有被抓没抓走,反正一直都没尽过甲头的职责。此人可以不算。

而其余八人,便是李权刚来碧溪村时前来找茬的八人。自从三月前去县衙举证之后便再没回来过。任凭家人找遍了曲溪县,也没找到。所以,实际上碧溪村甲头一职一直空缺着。

这事儿李权一直都不知道,因为小村子的人偷跑他乡并非稀罕事儿,所以平日根本无人议论。

要不是手下牌头们要求重选甲头,李权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毕竟李权对甲头牌头的也不甚了解。

至于如何选,都是由李权直接任命。虽然不合规矩,但以李权现在的声望没人不服。

甲头管牌头,当甲头的自然是要李权信得过的。刘嘎的基友五人组顺利占据了其中半席,而剩下四个李权给了四名胡姓青年。毕竟胡家是第一大家,有胡家人去管胡家人终归是要方便些。

一群人在校场中整齐列队,新认命的几位甲头分好自己管下的牌头,开始规范每日的工作任务。

规范日常工作是李权的要求。众人虽大概明白老大的意思,却不知该怎么做,而且刚还是平起平坐的一群人,却又几人突然升了一级,觉得不知如何面对。

倒不是其他人不服,而是这当甲头的没经历过这等排场,所以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几人中,唯一人昂头阔步走在队列前方,从容有度,侃侃而谈:

“咱不管别的队怎样,咱就管你们这十人。不管你们曾经有没有认真上过岗,从今天起,一切重新来过。我的原则就是功必赏过必究。在咱们管辖的区域,必须做到十丈有一人,确保信息流畅,任何角落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要的掌握得清清楚楚。你,看着的村西口猪圈附近,你,看着村西临街口,你……”

看着刘嘎有条有理滔滔不绝地安排工作,所有人都傻了。

这还是刘嘎么?

在他们心中,这样的举止只有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才有吧?

别说,刘嘎这架势倒真是跟大将军学来的。

侃侃而谈一刻钟后,刘嘎站住身形:“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哦。”

“好的。”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人无精打采,有人心不甘情不愿,有人又满不在乎。

刘嘎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来,大喝再问:“听明白没有!”

一声暴喝震得地面都抖了抖,牌头们各个都被吓得冒出了一声冷汗!

有人想要抱怨,但迎向刘嘎目光的时候却被对方隐隐散发的戾气所摄。

“TmD都是娘们儿?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大声点!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喊声如一颗颗闷雷的在天空炸响,一群人渐渐有了几分气势。

看到刘嘎模样,李权淡淡一笑,正欲转身回屋。

而此时,校场外一排马蹄声音传来。

“有人来了!”

一人扯着嗓子喊住李权。

李权回头,几辆的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八丈亭的门口,就连马匹额上都装饰着红缨。绣花车帘被掀开,一个身着青色袄子,身披淡绿镶绒小褂的小姑娘从车里跳下,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像两个顽皮的小丫头,随着姑娘的跑动在头上欢快起舞。扑通的脸蛋儿在寒冷的空气里泛着淡淡热气,不知是高兴还是冻着了。

“好可爱!”一群人眼里冒出了星星。

小姑娘第一眼就忘到了最里面的李权,顿时变成一阵香风朝李权跑了过去:“老爷!”

小姑娘跟牌头们擦肩而过,身上的香粉味儿钻到庄稼汉的鼻子里,美得差点儿让他们晕了过去。

“好香。”

“这是……这是哪家姑娘啊?”

没人回答,却听一人指着变出低声喊道:“快看那!”

众人扭头,只见方才小姑娘下来的马车里,一只纤细的小手搭在帘子上,比雪还白。

雪白羽绒袄子袖筒边嵌着同样雪白的绒毛,像花团锦簇将小手捧在中间,更显细嫩白净。众人眼光迷离,不敢想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无瑕的小手,也不知小手的主人会是哪样。

一只小手就美得让人心醉,随后马车中显露出个笋尖一般的尖下巴,接着便是微张的粉唇,微微蹙起的小鼻,灵动犹如水波荡漾的明亮眸子……

“噗!”

一些人鼻血犹如长江决堤喷涌而出,眼中桃心闪动瘫倒在地。

“瞧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刘嘎在一边老气横秋地教训道,“不就是个女人么?”

“恩恩。”好基友们难得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急忙挺胸接连点头。

殊不知自己第一次见到车中女人时的表现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

车中女子用眼神轻轻一扫,朝先出来的小姑娘轻声唤道:“小翠。”

甜美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悦。

跑到一半的小翠不情愿地止住脚,不舍地望了望出手可及的老爷,最后还得嘟着小嘴跑会马车旁,乖乖地搀扶夫人下车,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细小的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心道这夫人就不能走快点儿么?急死个人了!

一身宽大华裙的安馨荷出现在众人眼中,雪白的大裙和雪白的肌肤就像和雪景融为一体,长长的裙摆托在地上,随着步子花环前进,显得雍容华贵,一颦一笑一皱眉,无比透着贵妇的端庄。

小山沟的村民哪儿见过这等美女?又一批人鼻血狂喷倒下。

就连刘嘎的几位好基友也有些招架不住,两腿打颤起来。

紧接着,其余的几辆马车车帘纷纷拉开,夏茹、凌凤、秦绵先后走出,同样的大华裙,只是颜色不同,每一种颜色都配着她们独有的风韵,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噗噗!”

刘嘎的好基友们纷纷倒下,拜倒在美艳绝伦的仙女裙下。

刘嘎自得地正想说什么,摸到鼻子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已血流成河。

李权淡淡笑着,看着夫人们含笑朝自己这边走来。

众女走到李权跟前,因有外人在场,强压内心激动只是稍稍欠身。

“来,进屋说。”李权也很矜持地说道。

……

……

屋中没有升炭炉,温度和外面相差无几,但屋中之人的心都是暖暖的。

简易拼凑的大床上,一家人都盘膝坐在上面,眼神关切地相互望着。

“老爷。”

“老爷。”

“老爷!”

没有他人在场,屋中女人不用在意什么,激动地扑到了李权怀里。

虽说李权早不是第一次失踪,每一次都能平安回来,但每一次经历都会让家中女人担惊受怕。

这是李权消失最久的一次,同时也是家人最放心的一次。因为安馨荷知道跟在老爷身边的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能力。所以安馨荷一直在安慰姐妹们不用担心。这才让家中女人觉得老爷返回时意料之中,现在的激动只是单纯地表达心中相思。

李权的心被装得满满的,捧着每个人的小脸儿轻轻一吻:

“小茹乖,小凤也乖。”

“老爷!还有我!”

“对对对,小翠最乖了。”

三人之外,秦绵淡笑看着,没有扑斤李权怀里,眼眸中似乎藏着一肚子的话。

李权摸着怀中夏茹的俏脸儿,望着秦绵:“秦绵姑娘,这些天可有好生练习技艺?到时我可要考考你。”

秦绵淡笑:“老爷所授,秦绵不曾一日落下。”

李权朝她点点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大夫人身上。

就算在姐妹们面前,安馨荷还保持着平日的矜持,从会不像私下相处那么小鸟依人。

这些时日,安馨荷虽然一直安慰妹妹们,让她们放心,说老爷不会有事的。其实最担心的却是她自己,她清楚羽蒙一行人的能力,正因为清楚他们的实力所以才担心。为什么老爷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是不是遇到了意外?

这样那样的假设一直让安馨荷的心悬着,心中忧虑无人分担。

直到现在,看着老爷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安馨荷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了。

虽然安馨荷没有异样的表现,但李权能懂,这真相爱的人能看到彼此内心最深的东西。

李权握住了对方小手,轻声道:“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像清泉滋养山林,如阳光普照大地,前些日子所有的困苦渐渐消散。

安馨荷笑了,笑得很甜、很美,可不知怎么的,她又皱起了眉头,抚着胸口,痛苦地吐了起来。



第204章:馨荷有孕

“这这……这是怎地?”

李权眉头紧皱,轻搂俏脸煞白痛苦不已的安馨荷惊急地问道。

几个女人都一头雾水的,刚才好好的,怎么说吐就吐了?

“小翠,夫人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见无人应答,李权朝小翠追问。

小翠一问三不知,紧张地冒着细汗:“这……夫人最近也没吃什么呀?”

“那怎么突然这样?”

“老爷。”怀中馨荷小声开口,“带我出去透透气,兴许是屋里太闷。”

看着小可怜捂胸拧眉的痛苦模样,李权心疼不已,赶紧搀扶着对方缓步朝门外走去。

打开门,一股新鲜空气被阵阵冷风吹来,打在安馨荷惨白的小脸儿上让她拧成麻绳的眉头稍稍舒展,顿了几秒,捂着胸口的小手渐渐松开,吐了口浊气小声道:

“好了,老爷我没事了。”

李权松开怀抱,眉头却依旧拧着:“馨荷,你这是怎么了?中秋之时吐那一次算是晕船吧,这次好端端的怎么又吐了?”

安馨荷将冰凉的小手捂住小脸儿,让寒冷刺激大脑变得清醒些,轻笑着说道:

“老爷哪儿的话?人活一世谁能无病无痛?妾身不过一点点异样,不用如此紧张。兴许前些日子既要忙着算账,又要牵挂老爷,在饮食上有些不规律。所以才……”

屋中几女随后出来。

夏茹闷闷不乐,觉着姐姐这般是故意装出来的。

正当夏茹如此想着,安馨荷话到一半,舒展的眉头毫无征兆地又皱到一起,小嘴大张,又一次吐了出来。

这一次来得太过突然,连安馨荷自己都没意识到,一口胆水直接吐在李权身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夏茹离得最近,赶紧扶住姐姐。连吐两次,这肯定不是装的了,这可开不得玩笑,着急询问: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馨荷口味小,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吐了两次连胆水都吐出来了,又干呕几下才缓过气来。首先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还未回神的老爷:

“妾身该死,吐在老爷身上了。小翠,快给老爷换身干净衣裳。”

“还换什么换!”李权大喝出声,脸色阴沉得吓人,一把将安馨荷抱在怀里,训斥道,“你也真是该死!身子都这样了强作无事。都别在这儿瞎站着,赶紧会碧州请大夫来看看。”

……

……

回到碧州家中已是深夜。

正厢中,八骏图屏风内架着三个炭炉,屏风外几个丫鬟轮番上阵,不断地给躺在床上休息地夫人敷上热毛巾。

外面家丁烧热水的烧热水,请大夫的请大夫,光是门口待命的也有七八个。

一家人因大夫人的突感不是而忙得不可开交。

说也奇怪,安馨荷就在八丈亭那会儿感觉很不舒服,又吐又闷。回到家后除了身子有些软,又跟没事儿人一样,眼神清澈,声音甜美,动作自如。

最算如此,安馨荷还是被李权强行按在床上休息,一条又一条的热毛巾敷在身上让她感觉没病都要敷出病了。

安馨荷看着床边男人的背影,可怜巴巴地说道:“老爷,妾身能不能不躺着了?妾身感觉没什么病痛。”

“不行!”李权头也不回,断然拒绝。

安馨荷小嘴儿一嘟,委屈道:“哦。但是妾身想……”

说话间,屋外传来喊声:“大夫来了!”

“大夫来了!”李权惊喜起身,急忙走到屋外迎接。

多次被李家深夜请来的大夫也是熟门熟路,没有丝毫耽搁就到正厢放下箱子准备给安馨荷把脉。

李权心急如焚,在边上连连解释:“大夫,咱夫人的病有些奇怪,刚才吐了两次,感觉胸闷心烦。回到家后又觉跟的没事儿人一般。您可要查仔细点儿,别诊错了。”

大夫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李老爷放心,请在屏风后稍等,待老夫先探探情况。”

说罢,大夫开始把脉。李权在屏风后紧张得来回踱步,双手握拳,掌心尽是细密的汗珠。望着房中摇曳的灯火,心中默默祈祷:

“我的小可怜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面对刀光剑影李权都不怕,就怕生病。

都知道现代一个普通的小病小痛放在古代可能就会要人命。李权不是神医,万一家人生病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恍惚间,肩膀被人拍了拍,一看竟是请来的大夫,李权一惊:“这么快?”

大夫笑着自信地捋着胡子:“尊夫人的病因已经查清了。”

“就查清了?这才多久?不会出错吧?大夫您是不是在仔细一点?”

大夫哈哈大笑:“放心放心,错不了错不了!”

李权不爽了,沉着脸:“我夫人病重,你还笑得出口?”

“哈哈,李老爷别误会。贵夫人这病该笑,而且该大笑呢!”

李权皱眉:“怎么说?”

“罢了罢了,老夫也不卖关子了。”大夫笑着朝李权抱拳,“恭喜李老爷,尊夫人有了!”

“有了?”李权没回过神,“有什么了?”

大夫连连摇头,这李老爷都而立之年的人了,竟还不懂意思?

“当然是有身孕了!”

“有!身!孕!”

脑海之中,晴天霹雳当头而下,直接就把李权炸懵了。

李权身边的都是小丫鬟,听到大夫的话顿时叽叽喳喳谈论起来的。

“大夫说夫人有了?是不是真的?”

“大夫都说了,那还有假?”

“关键是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小翠姐,咱们现在该干嘛?”

说着说着,所有丫鬟都把目光聚集到小翠身上。

小翠更是茫然,小手一摊:“我又没生过,我咋知道?”

说着,小手扯了扯李权衣角:“老爷,老爷,现在该咋办啊?”

李权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强忍内心激动,朝大夫道:“大夫所言当真?”

“千真万确!”大夫从药箱中取出纸笔,从容地边写边说,“这儿有一副安胎的药方。早晚一服,至于如何照顾尊夫人,相信各家中年妇人比老夫更有经验,可向她们询问。”

李权颤抖着接过药方,朝小翠道:“快取银子给大夫,不仅要有诊金,还要有喜钱!然后把夫人们都叫过来。”

小翠丫头脑子里还没形成女人怀孕的概念,并不如何惊喜,依旧保持着天真的笑脸点点头领着大夫出去了。

“你,快点儿去问问,谁家妇人对照顾孕妇有经验,找到了马上给我请到李府来!”

“你快去问问孕妇的药膳,立即准备。”

“还有你……”

李权彻底凌乱了,胡乱吩咐一通后,也不知对不对,然后就在房间里焦急地转圈。

能想到的东西都想到了,也吩咐了下人去做,可李权总感觉自己疏忽了些什么。

脑中构思着各种各样可能面对的问题,根本来不及高兴。

屏风后,还蒙在谷里安馨荷走下床,探出个脑袋往李权这边看了看。有些心虚,怕老爷怪罪自己擅自下床,想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喊道:

“老爷,大夫走了?都说妾身没问题吧?那妾身可以下床走走咯?”

李权抬头一看,自己的心肝宝贝竟然走下床来!一件儿单薄的衣服领口都没合上,要是冷着了咋办?万一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咋办?

“哎呀!”李权惊叫跳起来,“你咋下床了!快回去躺着!”

安馨荷纤细的身子吓得一颤,心道自己不就下来走走?怎么看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没等回神,李权便已将其懒腰抱起,踮着脚放回床上,然后战战兢兢地帮其把被子盖上,任何一个透风口都捂严实了才松了口气。

“姑奶奶,您可千万别乱动了!”短短的几个动作便惊得李权满头大汗,做好一切后朝着床上的小可怜连连作揖。

安馨荷一头雾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有些担心:“老爷,妾身怎么了?难道真有什么大病?”

“没错!大病!”

安馨荷眼神一暗:“……”

李权忽的激动起来,贴在对方小脸儿上深深一吻:“馨荷!你有了!”

和李权的反应一样,安馨荷奇怪地偏了偏头:“有了?有什么了?”

“老爷!小翠说姐姐有身孕了,是不是真的?”

屋外,夏茹和凌凤飞似地冲进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径直就到了床边。

听到妹妹的话,安馨荷忽然明白了,却又不敢相信。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的木偶,呆若木鸡。

被如下的小手潜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感觉没什么变化,却又感觉里面藏着个幼小的生命。

安馨荷不知哪个感觉是真的,但心跳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喉咙。强烈的期待从心底最深处缓缓升起。希望的种子悄悄播下,现在正飞速地生根发芽。

作为李家的大夫人,李权唯一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表面看似光鲜,到哪儿都受人尊敬。但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近十年未有身孕,其中承受着多大压力只有馨荷自己知道。

时间久了,安馨荷都已经放弃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能为李家添后,便把希望寄托到妹妹身上。

但现在,突然有人说自己有身孕了,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渴望被唤醒。安馨荷猛地抓住了老爷手掌,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抓着,问:

“老爷,妾……妾身真的有了?”



第205章:斋戒百日期满

“咚……咚……”

悠长浑厚的古钟的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如古老而又神圣的咒语召唤出冬日温和的太阳。残留的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斑,倒映在融化的水滴上变成细微却又极为绚丽的色彩。

碧山山腰,清泉流经之处,小和尚敲钟之手打着哈欠懒散离开。

“草莽成龙,李氏绝后。”庙堂斋房内,芳素身着单薄斋衣半席而坐,捧着木鱼小声念叨着。

香案上,一尊半人大小的观音铜像手指拈花笑容可掬。香炉中香烟寥寥。

香炉之下,压着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上面愕然写着芳素刚才念叨的八个字:

“草莽成龙,李氏绝后。”

普普通通的白纸,普普通通的八个字,组合在一起也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而正是这简单的八个字,却成为了缠绕芳素,缠绕李家,甚至缠绕整个庆国的魔障。

为了这八个字,芳素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烧香礼佛乞怜上天。

整日为李家唯一的火苗提心吊胆。

这后二十年所做的一切,芳素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用。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天命。

但从她这些年的观察来看,儿子虽已度过命中大劫,但“李氏绝后”这四个字似乎还一直在应验的途中。

李权马上就是而立之年,如今家中竟一个女丁都没有。遍寻名医也找不到解决执法,这叫人如何不联想到所谓的天命?

逆天改命?

这世上曾有人试过,也有人成功过。但天就是天的,你能玩它一次,它就有无数办法来玩儿你?

芳素没什么特别,可她又十分特别。

在天命这件事情上她比好多厉害得没边的人物都要看得透彻。

天就是个顽皮的孩子,要哄着,顺着天的意思来,只要你把它哄高兴了,它自然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倘若你要跟孩子来硬的,欺负它,它便会让你一辈子不舒坦。

芳素摇了摇头,继续闭眼敲击着木鱼,心中诚心祈祷着: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弟子许诺斋戒白日诚心礼佛。而今已完成,倘若菩萨知晓弟子心诚,可否保佑我儿李权一生平安?弟子所求不多,只求我儿后半生少受磨难,安然一世就够了。哎!至于我李家命数,弟子不敢奢求。”

当太阳迈过山头,芳素终于睁眼,轻轻地将木鱼和木槌轻轻放到香案上。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香炉下压着的白纸不知何时被飘落的香灰烧掉了一块,八字之中“绝后”二字愕然消失。

……

……

芳素坐在马车里,轻轻的颠簸让她雄壮的山峰微微颤动着。

旁边一个干净大方的丫鬟为芳素送上剥好的橘子,橘肉的薄皮一半去掉,一半流着。她知道老妇人喜欢这样。

但这次芳素没吃,轻轻摆手,闭上眼睛,想着庙堂中的诡异一幕。

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芳素也想不明白,只是不知不觉间就已到了家门口。

百日未曾归家,芳素心情难免激动,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本想着会有一群下人来迎接自己。可站了许久后,硬是一个人影儿都没看到。

李府的大门敞开着,可门外门内都不见人,只有一条老黑狗跑出来一个劲儿地抱大腿。

“去去去!”芳素嫌弃地把老黑狗撵开,眉头皱起,心道自己不在家,家中看门的都没有了?看来要好好整顿整顿家风才对。

“老夫人,兴许家里是有什么事。”丫鬟看出老夫人心里不悦,上前安慰道。

“哼!希望如此。”

芳素冷哼一声,一甩长袖踏步进门。

李府大院中,不知何时架起了好多个小灶,好几个下人围着一个小灶扇风吹起,然后又跑来跑去不知再干什么。院中浓烟滚滚,各种各样气味儿交织一起不知是个什么味儿。

府中每个人都像是很忙,芳素站了好久竟没一人发现。

“老妇人,我去通报一声。”

“雨莲,去把安馨荷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她是怎么持家的!”

雨莲是芳素的贴身丫鬟,伺候芳素十几年,对主子极为了解。听其语气便知老夫人是动了真怒,怕是府中众人又要提心吊胆地过一段时日了。

……

……

芳素站在门口,看着斑驳的辕戟石雕,思绪不知飘到了哪儿。

“老夫人!老夫人!”

直到听见雨莲的呼唤,芳素才将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见雨莲独自回来,眉头再次皱起:

“不是让你把安馨荷叫来?”

刚把话说完,又发现雨莲的表情有些不对,惊疑道:

“雨莲,你怎么了?”

“老夫人!您……您快去看看吧!大夫人她……大夫人她……”

“到底怎么回事儿?”

雨莲很想把话说清楚,但心中太过激动,此番尝试都没把话说明白。

芳素站不住了,心道莫不是儿媳妇出了什么问题,径直往正厢走去。

……

……

正厢内,圆桌上——

红枣米糊刚刚摆上,热气腾腾,还有几粒饱满的核桃作为点缀。还有香菇鸡肉粥、大骨汤、糯米饼,酸枣果仁也摆着老大一盘。

家中所有的丫鬟都站在桌边,表情肃穆纹丝不动,紧紧盯着桌上动静,时刻准备着。

桌边女主人穿着加厚的大袄子,领口直接包住了下巴,头上绑着热毛巾,愁眉苦脸地趴在桌上。

平时的小可怜觉得自己现在是真可怜了。

你说好不容易怀上了老爷的骨肉,却要吃这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还要足不出户,包得严严实实的,简直比病人还病人。

“来人,这个大骨汤冷了,倒掉换热的。”李权坐在一边开口命令道。

接到命令,丫鬟赶紧上前将大骨汤端走。

李权再转向自己的小祖宗陪着笑脸好言道:“夫人,吃口米糊。老爷喂你。”

“不要!”安馨荷小嘴儿一撇,把头扭到一边。

李权弓着身子,没脸没皮地绕到另一边,笑道:“哎哟,我的乖宝贝,你就吃一口吧。这些都是从别人家问来的食谱,对宝宝有好处。”

“就不要。不想吃,吃不下。”

“那吃颗核桃吧。”

“老爷,人家不想吃嘛。”

“我的姑奶奶,你总得吃点儿东西不是?”

“都说了,人家现在只想吃酸枣。”

“你都吃了整整一盘了还不够?不行不行,那东西吃多了拉肚子,绝对不能再吃了。”

安馨荷又埋起小脸儿嘟囔着:“正好,反正人家也不想吃了,那就不吃了。”

说话间,芳素突然出现在房中。

走在外面时,芳素便听到房中对话,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进门便喝:

“放肆!成何体统!安馨荷!你竟敢让老爷伺候你!”

一声厉喝着实把安馨荷吓了一跳,“噌”地站起来,望着突然出现的老夫人吓得愣住了。

李权哪儿管得上娘亲为什么突然出现?现在小可怜才是最重要的,赶紧上前将其抱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安慰:

“哎哟,乖乖乖,把我的小宝贝吓着了,别怕别怕!”

说着又朝芳素抱怨道:“娘!你这么大声干嘛?把馨荷吓着了咋办?”

“什么怎么办?你看你!你再看看现在这家?你不是在碧溪村作保长,怎么跑回来了?还围着一个女人转!规矩何在?祖训何在?你真是要把娘气死啊?”

自己才离家白天,不想家里竟变成了这模样,气得直跳脚。习惯性地东张西望寻找平日里教训人的鸡毛帚。

“你给我闪开,今天我不好好教训……”

“馨荷怀孕了!”\

芳素好不容易找到鸡毛帚,还没举起就听到儿子这简短的一句话,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愣在原地。

“啪!”

鸡毛帚掉在地上,芳素的声音颤抖着:“你……你再说一遍?”

“馨荷怀孕了。”

“馨!荷!怀!孕!了?”

芳素艰难地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急忙扶住墙壁,甩了甩头,喃喃道:

“不不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权知道娘亲是高兴得不敢相信,于是又笑着解释:

“娘,是真的,千真万确!孩儿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过,都说是有了身孕。”

“馨荷,是不是真的?”

安馨荷从老爷怀里钻出一个脑袋,头上的热毛巾歪得把眼睛都遮住了,顺手理了理,小声说道:

“娘,馨荷也不太清楚,就是觉得近日老莫名其妙的恶心烦闷,胃口也不太好,一直以为是牵挂老爷犯了心病,所以就没说。今晨倒是有几个大夫来给馨荷把过脉,也都说是有身孕。”

芳素脑中“嗡”地一响,平静的心海翻起滔天巨浪,一把就抓住了馨荷的小手,眼泪滚滚:

“娘的好儿媳,乖儿媳!你你你,你要娘怎么说才好?我……我……”

芳素激动得语无伦次,李权看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娘,刚你不是还怪罪馨荷?她可是李家的大功臣,现在还要不要我伺候了?”

芳素白儿子一眼,抬脚就踹:“你给我滚开!不是要你伺候,是为娘的亲自来伺候。让让让,让娘先瞅瞅,娘摸一下就知道是男是女。你快闪开!”

李权被排挤在外,连声抱怨:“现在肚子都起来呢,就看这些?”

芳素怒道:“你懂啥?老娘是过来人,摸一摸至少有个七八成的准头。”



第206章:李家功臣

“嗯!沉稳安定,果有我大家之风,应该是个男孩。”

芳素笑眯眯地轻轻抚摸安馨荷的肚子,摇头晃脑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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