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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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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兵,新军要募兵,不是征是募。募兵的理由很简单,报仇!凉王要率兵一口气平了西夏,以免将来再生灾祸。
其实只需要说后面的理由,不用提到底是征兵还是募兵的区别,新军就能在甘凉路获得足够的兵源补充,多到武器都不够分配为止。
甘凉路不管是汉人还是蕃人在十多年前就都看明白了一个道理,好日子不是求来的、也不是忍来了的,而是争来的。
第一代拓荒民和本地牧民里不少人家当年跟着新军去祸害过黄头回鹘、黄头鞑靼。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这些人回来之后多少也有些收获,比忙活一年的收获还多。
自那之后,甘凉路基本就没出过大伙的盗匪,就算真有活不下去的也结伴到西域那边作案,还不敢抢劫大宋商队,专门挑外国商人下手,抢完了之后可以跑回甘凉路里安顿老窝。
他们都明白在家门口抢掠太危险,谁家的女人孩子都会抽出随身的小刀和抢她们家东西的外人拼命,要是赶上谁家是新军的退伍兵,谁抢谁可就能说喽。
官府和代表会对打击匪盗也毫不手软,但对抢掠外族一点抵触情绪都没有,只要兔子不吃窝边草大家就能相安无事。
当马匪在甘凉路并不是件丢人的事儿,更有甚者,一到农闲或者冬季,就会有些大小伙子偷偷摸摸跟着盗匪团伙去西边发横财。运气好就捞一笔回家买地置业,运气不好死了也就死了,谁也不怪。
这次西夏人入侵可算把大家祸害惨了,死伤倒是不多,可各家各户为了坚壁清野都把房子围栏烧了,田里的棉花麦子也顾不上、家里的畜群也没时间放,损失很大,一两年都缓不过来。
自认倒霉?那不是拓荒民的性格。去找西夏人报仇路又太远,去了也是送死。当新军,这个办法太好了,拿钱不少还能报仇。
还是那句话,运气好报仇发财,运气不好死了就死了,自家仇还能等着别人给报?
不到五天时间报名参加新军的人数就达到了六千,这还不算上从湟州、马尾城、肃州那边来的。他们路途远消息慢,怕是还得有个三五天才能过来。
“快让代表会撤了吧,再募下去你夫君我就真成穷光蛋啦!”
这个活儿洪涛没插手,完全交给了富姬和王七操持,可一拿起富姬带来的统计数字,连泰式按摩都不享受了,满脸都是愁苦。手里没人吧,着急,人多了还着急,枪支弹药不够用。
“去那么远的地方,人能多带点就多带点。这些孩子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即便不识军武也能对付盗匪野兽,让他们跟着新军干些粗活不会耽误事儿。”
富姬并没对夫君的话言听计从,多招募几千人是她和王大打过招呼的,光靠随军箱车装不了太多军资,她不能拦着夫君上阵杀敌,但可以为夫君想得周到一些。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新军讲究规矩,他们还不习惯,到了战场上反而添乱。”
洪涛何尝不希望人多势众平推过去,可打仗真不是靠人多的事儿。多了几千老百姓,军资是能多带点,可麻烦同样更多,比较起来还不如不带。
“妾身可以统领他们!”合算富姬在这儿等着呢,她也想随军出征,主要是不放心。这可是要去攻打西夏都城,灭国之战岂是儿戏。
第776章 应理城(一)
“不是我不愿意带你一起去开开眼,而是这里离不开。知道为夫为何要把王厚带走吗?那就是给你创造条件呢。只待新军一开拔,你就派人去利州路找苗魁把军备运回来,然后以代表会的名义组织训练民兵。到时候高俅也会带着工匠随你一起回来,马上扩大甘州工坊自己生产枪支弹药。”
洪涛本来想等临走的时候再和富姬谈这些事儿,倒不是怕她反对,而是怕她一有事儿干就不能安心陪自己。好不容易有这么几天私人时间,再被工作占满多亏啊。
“……夫君莫不是真要自立为王!”别人可以被报纸上写的东西忽悠,但富姬必须特别清楚这支新军是哪儿来的,只是没敢往这边问,现在一听安排就不用想了。
“我呸!难不成你也想过几天皇妃的瘾?”得,又得解释一遍,洪涛真想找个镜子照照,难道自己脑门上刻着反贼两个字,要不怎么谁看自己都先往这方面想呢?
“招募民兵要打着团练使的旗号,是为了保家卫国。新军和禁军上前线了,万一青塘人、回鹘人趁虚而入,总不能全伸着脖子等死吧?可光有人没武器也是枉然,这才得开办工坊。我已经给溪罗撒去信了,等这边民兵有了眉目,青塘兵会和甘州守军虚张声势打几场。你带着民兵过去一战定乾坤,官府就没人说三道四了。重点不是西边,而是东边。一定把通川堡的山路守好,实在不成把山崖炸了就说是山崩,堵住路谁也别放进来。我回来之前甘凉路必须是你说了算,但不许让朝廷抓住造反的把柄,明白了吗?”
这才是洪涛的第二步棋,把王厚调走也正是为了让富姬在甘凉路里好运作。这片地区都是自己打下来的,也是自己治理过的,用后世的话讲就是群众基础很牢固。
至今为止百姓们还念念不忘当年的新政。谁不乐意多挣钱少缴税,民风越是彪悍的地方对皇权的敬畏就越低,也越好扇呼。
而且甘凉路和四川一样都有易守难攻的地理优势,只要把通川堡以东的盘山路封住,想进入这片地区就只能走兰州。
别忙,齐王镇守在兰州城呢,只要朝廷不想和自己完全撕破脸就没法把赵佣调开。他的兵将名义上已经归征夏兵马都总管辖制了,负责新军的后勤补给工作。
朝廷敢和自己撕破脸吗?当然敢,但需要找个过硬的理由。自己短时间内不会给他们这个借口,不光不给借口,还会一个接一个立大功,死死堵住朝廷的嘴。
带兵的将军在外面杀敌,连战连捷,就算皇帝和朝中某些人想破了脑袋,能想出一个指责其谋逆的理由吗?想不出来就只能忍着,既不能对自己下手,又没法动自己的产业和家眷。
同时自己也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就是还像上次一样,让他们期待着自己领兵打完仗就把兵权一扔,继续回去修修路架桥。人啊,不管是皇帝还是要饭的,只要给个希望就不会轻易铤而走险。
新军在凉州修整了半个月,顺便补充了一部分粮草,七月中又迈开了东征的脚步,沿着西夏人自己修的驿道直扑应理城。
这座城当年洪涛带着赵佣来过一次,还夜袭了周围的几个寨堡,但再次见到它时也有点含糊,好大一座城池,怕是和开封差不多了。
“大人有所不知,西夏人不知道从哪儿学到了烧造水泥之法,五年前突然调集了十多万民夫,耗费三年时间才建得此城。据说里外三层、墙高城厚,再加上有河流阻碍,怕是不太好攻。”
别看王厚善守,但他对本职工作还是很敬业的。虽然他驻守的甘凉路和西夏并不接壤,但必要的情报工作一点都没落下。
“哦,真没看出来啊,党项人居然也玩起了长城防御,这段城墙有多长?”应理不光是座城,还是一座关隘,有点像后世的山海关。
它的南边紧挨着黄河,肯定无法通行,北面也不是坦途,有一道高高的城墙向北延伸,一眼望不到边,除了没有蜿蜒的山脉之外很像长城。
“一百四十余里,沿途每隔五里设敌楼一座,十五里设烽火台一座,都有藏兵洞,城墙上可跑马行车。”
这次回答的不是王厚了,他掌握的情报还真没这么详细。搭话之人年纪不小了,也没穿新军制服,倒是和牧民的打扮差不多。
“那若是从此绕行,顶多三五日就可跳过,在此处建一座坚城何用?”才一百多里远,洪涛觉得西夏朝廷脑子里恐怕也进水了,耗费人力物力建这么一段城墙起不到啥作用嘛。
“大人有所不知,由此往北十五里左右就是大漠,没有饮水又常刮起大风,寻常马匹无法在其中穿行。商队每次往返也需中途在城墙上买水喝,大军万万不可进入!”回答洪涛问题的还是那个花白胡子的老人,他好像对这一带特别熟悉。
“哦,这么说本王倒是明白了。施铜,这里驻守的兵将应该不少吧?”这么一说洪涛就明白了,原来不是西夏人脑袋进水了,而是自己地形不熟。
他们故意修了这么一段不长不短的城墙,就是希望敌人绕行。这个距离是西夏人算好的,既能达到坑人的目的,又不多耗费钱粮,最经济最效率。
“回大人的话,往常只有驻军二万上下,可一旦烽火点燃昼夜间就有大军赶到。”
老头就是施铜,这十多年时间里他跟着驼队走南闯北好不快活,据说还去过兴庆府,对西夏境内了如指掌。新军出征,光有地图富姬还不放心,专门派他来给夫君当向导,确实有作用。
“帅司大人,你带领禁军在此压阵,看本王如何破城!王小辫,带着你的人列车阵,不许一个乱走乱动,否则本王揪了你的小辫子!”
洪涛身边除了施铜之外,还有个穿着新军制服但发型很怪异的小伙子。通常而言新军都是要剪短头发的,倒不仅仅是为了军容整齐,还有卫生和疗伤方面的考量。
但他脑袋上不光是长发,每侧还编着两根小辫子,上面挂着金银饰品,一看就是青塘人的习俗。
为什么他这么特殊呢?答案很简单,他不是新军,当然也不是溪罗撒派来的手下,而是甘凉路民兵头子,大名王五十六,绰号王小辫,是富姬的手下。
对于这个年轻人洪涛不陌生,他不光是富姬的手下,还是儿童团二期的学员。当年在凉州玩风帆冰橇时,就是他靠着耳朵灵敏发现的西迪族人。
那时他还是个留着鼻涕的七八岁小孩子,现在已经娶妻生子为人父。他就是土生土长的湟州蕃族,从儿童团毕业之后就去了甘州跟在王七身边,专门负责处理汉人和蕃人之间的事物,干得不错。
洪涛撤离甘凉路时又把他留给了富姬,这么多年下来,别看年纪不大,处理民政的经验极其丰富,尤其和拓荒民非常熟悉,是甘凉路第二代年轻人里的佼佼者,很有点小威望。
富姬还是把三千民兵塞给了洪涛,王五十六就是她推荐的人选。有他在就能压服民兵,也更容易和洪涛交流。
“大官人,我们的马可以进入大漠!”王五十六对跟着新军作战挺兴奋,忍不住自告奋勇去帮着探路。
“王七,去教教他什么叫军规,别什么都不懂就出来丢人现眼。老大,开始吧。”洪涛既没说成也没说不成,这就是他不愿意带外人一起出征的缘由。他们往往是好心,但没啥用,还得费心费神盯着。
第777章 应理城(二)
“不用看,我就知道又是我……吹号!”王大并没下令,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蒋二郎。这位前锋团团长还挺称职,不用吩咐就知道该干什么,冲着旁边的号手一努嘴,率先打马跑了出去。
蒋二郎其实啥也没干,他就带着前锋团跑到应理城附近转了转,等城内的烽火台浓烟滚滚之后又回来了。
此时王大的主力才缓缓跟上,萧兀纳则继续断后,把王七的新兵团、辎重团和民兵夹在中间,开始安营扎寨。
“小子,晚上耳朵惊醒着点,听到大队人马的动静就来禀报。”
高翠峰被派往四川管理工坊,洪涛没有了可以教育的人,大家忙忙碌碌又没人搭理他,干脆溜溜达达的去了新兵团,正好碰到王五十六跟在王七屁股后面问这问那。
“大官人,为何不趁天黑突袭,学生可以带人趁乱攀上城头。”
别看王五十六一直没怎么跟在洪涛身边,可他的习惯和儿童团一期的孩子们一模一样,不怯场也不怕洪涛,有问题就凑过来问,哪怕问错了挨批也不在意。
“哈,长本事了啊!照你的办法,攻破此城三道城墙要死多少人?”洪涛正愁没人可教育呢,得嘞,就是你吧。
“……怕是有三五百人吧?”王五十六撇了撇嘴,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太业余,但又不敢放肆,想了想,给出个他认为靠谱的答案。
“西夏初败,退兵时定会在此处多加人手,三五百人怕是打不住。就算三五百,难道他们死了对你有好处?”
此时城内有多少敌人洪涛不清楚,但他估计绝不止平日的二万,除非西夏将领全是傻子。就算只有二万人,想把三道城墙攻破,就算有铵油药可用也不是几百人就能做到的。
要不说活到老就得学到老呢,这刚离开几年啊,像王五十六这样的儿童团成员就已经把军训荒废了,或者说没跟上步伐,他们对战术的认知还停留在新军攻克凉州城的年代呢。
“大官人教训的是,死伤自是越少越好……可白天攻城的死伤怕是比晚间还大。现在敌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到不了明晚就会有援军抵达。”
用最小的付出换取最大的收获,这个道理王五十六懂,他刚刚建议夜袭也是出于这个目的,若是等敌人增援部队来了,且不是更难打。
“小将军说的不错,夜袭确实更容易,不知大人是何打算,难不成要用攻城战练兵?”
萧兀纳和蒋二郎一样郁闷,一个是总要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一个是跟在后面屁也捞不到。言为心声,心里有意见说话就会带出来。
“西夏人围兰州诱我军深入,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围住应理,连守军带援军一起打。”
早在大名府的时候洪涛就研究过如何进攻西夏,当时还指望打完了幽州再去说服神宗皇帝顺手把西夏灭了,结果成了无用功。
但闲了置忙了用这句话没错,这不就用上了。西夏这个国家荒漠占了国土的百分之七十,剩下的就是丘陵和山地,真正土地肥沃、水源充沛、适合耕种的土地只有三大块:河套平原、银川平原、河西走廊。
党项人是游牧民族起家,建国后才慢慢发展成半农耕、半游牧民族,即便把这三块膏腴之地都打下来他们依旧能往荒漠、山沟子里钻。
一旦形成这种局面,新军就会丢掉主动权,处于被动防御位置。这几万新军能和十倍的敌人面对面作战不吃亏,却无法应对烽火四起的游击战。尤其是在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深入异族土地作战,只能疲于应付。
怎么才能避免这种局面呢?俗话讲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发动民众打游击也得有领导者。
比如说甘凉路如果没有富姬和代表会号召组织,光靠拓荒民自发,就算有反抗也不会形成规模、构不成大威胁。
这就是洪涛想出来的办法,尽量多的消灭党项贵族和他们的族兵。只有把这些贵族和职业军人的胆子打破、脊梁骨打断,将来才有可能统治这片土地。
套用一句后世的话讲,这就是打断一个民族的脊梁,让他们一想起、一提起外族,骨头缝里就提不起反抗的勇气,扔几个小钱就得争先恐后当党项奸。
那西夏朝廷明知道打不过新军还会派人来吗?古人不是云了,困兽犹斗。他们耗费了那么多财力物力建了这么一座坚城,不就是拿它当大门用的。
只要舍不得这座院子,就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守门。人这个玩意吧,住惯了大院子就不愿意住帐篷了,不到最后一刻真舍不得走,甚至到了最后一刻依旧舍不得。
事实证明洪涛把人心都琢磨透了,后半夜王五十六就来了,八嘎守在门口没命令谁也不让进,急的这小子转着圈的学鸟叫。
“大官人、大官人,来了来了,好多人马!”见到洪涛揉着眼睛出来了,王五十六就像当年那个流着鼻涕的小孩一样,撅着屁股往地上一趴,指天发誓听见了动静。
“真是邪门了,我这调音师的耳朵居然啥也听不到?”洪涛也不甘落后,和王五十六趴了个头顶头,左耳朵听完右耳朵听,一脸的茫然。
“好大的马群……我用性命担保!”王五十六也听不懂调音师是个啥,急的直拍地。
“能听出来大概有多少不?”洪涛并不是怀疑王五十六的话,只是羡慕嫉妒人家的本事。
“几千往上……”王五十六又趴在地上听了听,先伸出三根手指,又张开巴掌,最终也没说准。
“合算你小子也是瞎蒙啊……明天本王给你安排个打仗的差事,怕不怕?”这让洪涛心里平衡多了,起身拍了拍土准备回去接着睡。
“咱八岁就跟着大官人上过阵,何来怕字!”王五十六也站起身,邦邦拍着胸脯把光荣历史显摆了一番。
“那就回去好好睡觉,吃过早饭再来寻我。”可惜洪涛人已经进了帐篷,只扔了一句没有答案的话出来。
“兄台,你这刀好生怪异,可否借来耍耍?”年轻人的特点就是精力充沛,长途行军并没完全消耗掉王五十六的活力,再加上明天上战场的许诺,烧得他五脊六兽,哪儿肯回去睡觉,又开始琢磨八嘎的佩刀了。
“刷……啊……滚蛋!”第一声是刀出鞘、第二声是刀背拍在王五十六头上的惨叫、第三声是帐篷里传出的怒吼。
早饭的时候别人都喝着马奶吃米花糖,唯独洪涛抱着个和头盔差不多大的铜碗或者叫铜盆吸溜吸溜吃汤饼。这就是他的特权,可以携带不属于军粮的食物。
但这个特权真没啥人羡慕,反倒认为凉王有怪癖,放着香香甜甜的米花糖不吃,整日变着法的吃汤饼和烤肉。
“来,坐下把本王的早餐吃了。人都到齐了,说下今日的安排。”看到王五十六呼哧带喘的跑来,洪涛放下铜盆抹了一把嘴,扔给小伙子两根米花糖。那是自己的早餐口粮,民兵没有米花糖配给,估计他肯定爱吃。
“老大,主攻依旧是你,先不要动用火炮,午饭之前不许破城。二郎、萧将军,你们带着本部人马攻击一箭地之外的城墙,用铵油药卷炸开缺口,去城东堵住东门,防止城内敌军败退。小辫儿,你带着民兵负责清理城墙缺口,用最快速度弄出一条能让箱车通过的路,然后游弋在城北,防止敌人坠墙而下。但不许太过靠近城墙,谁要是被城上的攻城弩伤到,我就把你调到学堂里去看孩子。”
这次不偏不倚谁都有任务,也没忽悠王五十六,确实可以上阵杀敌了,还是独当一面呢。即便应理城只有东西四座城门没有北门,那也算一面不是。
第778章 应理城(三)
“南面有码头,要是他们渡河突围如何是好?”
王五十六对这个任务挺满意,跟着新军一起出来,能捞上打杂的活儿就不错了,千万别指望当主力。但他对整体安排还有疑问,光围住三面,不管黄河,好像有点疏忽了。
“南边的事谁也不要管,老七,分出一半炮兵准备去城东助战,多带霰弹。”
洪涛知道应理城还有座南门,门外就是黄河渡口,还备有船只。但西夏人千万别打这些船只的主意,它们不离开码头没事儿,敢逃跑马上就会成为野战炮的活靶子。
“大人,下官的兵马也可助战!”王厚也知道跟着新军出来捞不到什么正经活儿,但他觉得吧,民兵都上阵了,自己带的好歹也是禁军,总不能连民兵都不如。
“你们都走了,就扔本王一个人在此?王帅司稍安勿躁,去把小象戏拿来,摆上葡萄酒,你我在戏枰上也金戈铁马一番!”
就王厚带的一千禁军,即便都装备了滑轮弩也没啥用,干脆就当卫队吧。但洪涛不想去禁军营寨里乱溜达,万一里面有皇城司的人给自己一箭咋办,还是留在自己营里吧。
小象戏就是后世的象棋,北宋还有一种叫大象戏的棋类游戏和象棋也差不多,就是棋子多、棋盘大,主将身边没有士,变成了偏将和裨将,玩法略有不同。
洪涛是个臭棋篓子,根本不是王厚的对手,但耍赖悔棋的本事一流,所以没人爱和他下棋,劳不起那个神。
早上七点半,攻城战正是拉开了序幕。没有一队队攻城的士兵,也没有云梯和冲车,南北两个主攻地点只有孤零零的两辆箱车被七八个工兵推着慢慢向护城河靠近。
只要城墙上有人影晃动,远远的就会响起一两声脆响,仔细看的话,在新军士兵阵列后面几十米的地面上还会冒出一股白烟。
通常此时城头上就会有人冒血,不是脑袋少了半个就是身体上出现个大洞,基本就活不成了。除此之外,应理城的攻城战应该算史上最文质彬彬、安安静静的一次。
守军面对此等状况也无计可施,用投石机扔吧,除了那辆箱车之外所有敌人都在射程之外。投石机又不是能准确射击的东西,让它们去砸中一辆移动中的箱车确实得靠运气。很显然运气并不在守方一边,箱车很快就到了护城河边,进入了投石机的射击死角。
按说此时就该攻城弩发威了,刚开始确实是这么干的,附近城墙上的攻城弩都打算向下射击。可随着城下白烟不断,毎具攻城弩旁边都会倒下十多个人,地面都被血铺满了,再也没人敢靠近。
指望护城河……更不靠谱。躲在箱车后面的人纷纷跳入水中,推着一个木头箱子玩起了泅渡。此时只要附近城头有任何动静,就会招来一片白烟,把城头的砖石打得碎片四溅,但就是看不到弩箭。
北面的城墙没有护城河,箱车被直接推到城下,立刻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锤凿声。守城士兵不断从城上往下扔霹雳弹、石块,可效果不佳。他们看不到城下的敌人到底在哪儿,又不敢露头,只能瞎猫撞死耗子。
半个时辰之后,那辆箱车又顺着原路拉了回去,同时一道白烟飞快的燃向了城墙下面,瞬间连绵不断的巨响一声跟着一声袭来,城墙被一片烟尘笼罩着久久看不清全貌。
附近城墙上的守军可遭大罪了,漫天砖石下雨般铺天盖地砸了下来,五脏六腑就像被飞奔的公牛撞个正着,两只耳朵生疼,头晕眼花外加天旋地转。
二丈多高三丈多宽十多丈长的石块水泥垒砌城墙,即便里面填有夯土,建造起来也远非一日之功,但摧毁它只需短短不到一个时辰。
当尘烟散尽之后,这段城墙已经完全坍塌了,西侧被炸出一个丈把深的大沟,也就东侧还残留着不到一丈高的城墙,但也全被震散了,外层的石块最远散落到几十米之外,内部的夯土也恢复了最初的形态,松松垮垮的堆积着,任何强度都没了。
“如此一来,以后该如何守城!”王厚背对着应理城的方向坐,此时正扭过头看着那段大缺口哀叹呢。他毕生拿得出手的技艺就是防守,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即便事先知道新军有比开矿用的药卷还厉害的手段,也没想到会如此容易。要想在石头城墙上打洞放置药卷,最少也得付出上百条人命。
西夏攻打凉州的时候也不是没这么做过,但没一次成功,顶多是把霹雳弹堆放在墙角处点燃,效果不能说没有,但对城墙真起不到太大破坏作用,就这样也得扔下一地尸体才勉强做到。
但新军手里拿的长棍子可比滑轮弩霸道多了,尤其是那些趴在地上的士兵,他们手里的棍子更粗更长,居然能在一里左右准确的射杀城头上的守军。不能说箭无虚发,也看不到箭矢,但白烟一冒人就没了。
如果城墙上的守军无法阻止敌人在城墙下凿洞,王厚觉得都不用开矿的药卷,甚至连霹雳弹都不用,自己也能派人硬生生把城墙挖塌。
“没有这点把握,本王怎会以少敌多。这并不算什么,等二郎他们去城东就位之后,还有好东西让处道兄见识。武器变了,战争模式就得跟着变,不能墨守成规。处道兄不用担心无用武之处,本王这点本事会系数传授,有了火枪和火炮的你依旧会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只是你这棋力退步太大了,吃马!”
洪涛能理解王厚的心情,毕生所学一朝化为乌有,搁谁也不会好受。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把王厚的马在棋盘上挪了挪,挪到了自己的马蹄子上。
“……棋如其人,某认输!”王厚盯着棋盘仔细看了看,估计是在脑子里复盘。但棋子已经让人家吃了,又没抓到现行,面对这么一位没皮没脸还牙尖嘴利的主儿,只能认倒霉。
“大官人,我去也……驾驾!”王厚话音未落,一匹马就从远处窜了出来,骑手正是王五十六。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上千民兵,全都玩了命的往城墙缺口处狂奔,就好像城墙不是石块泥土,而是由金子打造一般,谁先到就能先抢。
“处道兄以为我大宋年轻人若是都像他们一般,即便没有本王的奇淫技巧,可胜否?”年轻真好啊,啥都不怕、啥都不考虑,干啥事都能肆意妄为、酐畅淋漓,看得洪涛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那是自然……可惜只有甘凉路如此。下官闻听朝廷有意废除拓荒田之策,想来也不会让我再在此地久留。”
看了看民兵,再转头看看禁军营地,王厚不得不承认凉王说的对。不用训练,只需武器装备差不多,同样数量的民兵遇到同样数量的禁军,在野战中并不太吃亏。他们除了缺乏必要的组织和训练之外,任何一样素质都比禁军强。
而且不要小看这些粗鄙还略显野蛮的拓荒民和牧人,他们的二代可都是识文断字之辈,玩经史典籍诗词歌赋肯定没戏,但要论数术格物,太学生来了也不一定能强多少。
性格的改变、生活方式的改变,都源于十多年前的那些新政。而新政的缔造者就坐在自己面前,两只眼透着一股子贼光盯着棋盘上的棋子。只要自己稍有不察,就得有一颗棋子被他吃掉。
没错,这位大宋驸马都尉,贵为凉王的王诜下棋毫无美感,更体现不出人格品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目的,赢。
第779章 应理城(四)
下棋如此,做事也是如此。他从十多年前就好像看到了今天这一步,甘凉路目前的状态就是他那时候改变的结果。
这个结果是好还是坏呢?答案跃然于眼前。赋税、民生、战力无一不大幅提升,唯一的缺陷就是不太好管理,朝廷的威严到了这里被越来越多的人讨厌,而皇帝在这里更没市场。
到底是好是坏王厚也说不清,不过一想起自己即将离开这块土地,留恋之情是从未有过的多。他甚至想过辞官不做,也买一块拓荒田终老于此。
“其实不然,不出五年川陕四路也将如此。假如处道兄有机会出去走走的话,就会发现在福建路、两浙路、广南东路、荆湖北路、京东东路、大名府路、淮南西路的很多州县村镇都有这样的人,多则几百上千、少则三五人。”
洪涛相信王厚所言不假,朝廷早就看着甘凉路不顺眼,只是此地太过偏远,又牵扯到很多当地蕃族利益才迟迟没有下手。
但随着人口数量越来越多,经济地位也越来越高,这种容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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