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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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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洪水输了,甘州城巍然不动,水流只能向两边分开,裹挟着泥沙、树木、尸体和地面上的一切,一半扎进了黑水河,一半流向了内陆的低洼处。
  讹力命派人把黑水河上游的堤坝炸了,为了增强效果尽可能多的给敌人造成伤害,还特意选择了半夜!
  其实水攻这个事儿嵬名保役也想过,可黑水河看上去并不宽广,河床也比较低,很难由于几场大雨就发水,就算发水也应该是西岸先溢出,因为那边更低一些。
  谁承想在上游十几里的半山腰还藏着两座大坝呢,其中一座根本不是堵在黑水河的河床上,而是为了封堵两山之间的缺口建在了东岸。洪水从这里倾泻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城南那片小高地。
  在洪水面前啥高地不高地的都是白扯,先冲过去再说。可怜嵬名保役,西夏新一代将领中最饱读兵书、实战经验丰富的佼佼者,连怎么回事儿都没搞明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洪水冲走了,连尸首都无从寻找。


第772章 运气很重要
  富姬倒是知道这座水坝的存在,那是当年王七驱赶着战俘用人命堆出来的。但如果没人提,很少有人还能想起它。
  现在富姬有点知道王七干嘛要费尽心思去建那么一座没啥大用的水坝了,当地根本没多少农田,百年之内也没发过洪水,没理由嘛。
  别问,肯定又是自己夫君出的主意,他在坑人方面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浪费,十多年前就已经给西夏人挖好了大坑。或者说不是针对西夏人的,谁来攻打甘州城谁就会遭到无法避免的灭顶之灾。
  而这个命令对于讹力命更是再适合不过了,他虽然是党项贵族出身,可比谁都恨西夏的当权者。
  别说几万人,估计来几十万也敢下令炸坝放水,还会站在城头上端着酒杯欣赏水淹七军的景象并以此为荣,这点心情从他差人送来的密报中已经了然于纸上。
  “把这封信带给讹将军和溪将军,再派人去济桑城那边探探情况。”想了一会儿,富姬拿起毛笔沾着牛奶给讹力命和溪罗撒各写了一封回信。
  在信中她否决了合兵一处解凉州之围的建议,别看西夏人还剩不到三万人,但那是装备了钢板弩的精锐部队。
  自己这边就算王厚同意合兵一处,能在数量上占据优势,可是打野战真占不到太多便宜,侥幸胜了也是惨胜。假如西夏人还有援兵的话,保不齐就败了呢。
  夫君给自己的任务是尽量保住甘凉路减少损失,既然西夏十万兵将都拿凉州没辙,剩下这三万估计也没啥好办法,与其冒险和西夏人野战不如就这么耗着。
  目前总体战局走势还不太明朗,更不能耗费兵力去做无用功,固守待援才是正确的选择,兰州战事自有朝廷和夫君想办法。
  其实富姬不知道,在等几个时辰围困凉州的西夏军队就会如丧家犬一般匆匆逃走。他们的皇帝和太后已经战死,随军大臣、将领也死伤惨重,哪儿还有心思攻打凉州,能安全回家就是万幸。
  假如她能同意讹力命和溪罗撒的建议,说不定真能趁着敌人毫无斗志的时候掩杀一通,不敢说全歼吧,估计也不会付出太大代价就能收获一场酣畅淋漓的击溃战。
  当然了,她的决定一点没错,谁也无法站在上帝视角审时度势,就算洪涛也不清楚西夏人到底有没有西进,目前的战况如何。
  天亮之后新军离开了新桥,打出齐王的旗号,先去几里外的新城看了看。结果除了一些大宋百姓之外,城内一个西夏兵也见不到,据说昨天傍晚就全匆匆离开,去向不明。
  “想来西夏人是真的撤了,小侄从兰州出来时一路上也没见到他们的踪影,城南的营寨内也是空无一人。”赵佣见过西夏人撤退的身影,对新城之敌匆匆离开比较有心理准备。
  “殿下以后当着外人再不要以小侄自称了,也不要叫本王姑丈。您是未来的大宋皇帝,皇帝自然要有皇帝的威严。”以前最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就是洪涛,现在他倒成最在乎的,还说得一本正经。
  “吾……明白了。”赵佣反倒成了那个不太适应的,差点找不到自称的用词。
  “本王至今也未想明白他们为何一战既溃,难道说真的是怕我了?”如何称呼都是小事儿,洪涛只是想让赵佣先适应适应上位者的感觉,以免将来举足失措。
  真让他心里不太踏实的还是西夏军队的动向,就算火枪火炮威力强大,可也不该一触即溃吧,这才死了多少人啊。
  可一切迹象表明西夏人真不像是诈败,他们连兰州大营都不要了,演戏总不能太真。自己需要一个理由来解释这种现象,得不到解释就一直无法安心。
  “那边可是西夏人的车辇?”赵佣真没蒋二郎那么无耻,他也觉得光凭名号不会把西夏人吓得望风而逃,心里也有点不踏实。
  正好天亮了,开了一宿的会身体有些疲惫,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远处的一片废墟。
  “应该是吧,瞭望手说可能是大众车行生产的六轮马车,不过已经成了废物,被霹雳弹炸坏了。”洪涛还托着腮帮子冥思苦想呢,顺口答了一句。
  “炸坏了?姑父……凉王为何如此决绝,六轮马车放到开封城里也不多见,何必暴殄珍物呢?”赵佣若有所思的端起望远镜,口中稍微埋怨了几句。
  儿童团里有个规矩就是不能浪费,只要有用的东西必须物尽其用。王大作为一军将领裤子破了还得补上个小补丁呢,这么好的一辆车为啥要炸了呢?
  “暴殄珍物……打仗的时候谁还管它是不是珍物。既然是珍物,那坐在上面的人肯定身份不低,炸死再说呗。你怕是还不知道,这是王七从四里外的杰作,两轮炮击十发炮弹,没耗费几个钱却能打乱敌人的军心。以后作战的时候不要穿特殊的衣服,更不要弄什么大旗和车仗,这些玩意对新军丝毫作用不起,还容易成为攻击目标。走吧,吃早饭去,吃完了就去兰州看看。”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缘由,洪涛干脆不想了,摸着肚子起身。也怪了,晚上吃过夜宵,可早上反倒容易饿,这是啥原理呢,他也想不明白。
  “四里之外炸坏的?难不成当时车上还有人!”赵佣没动地方,而是一把抓住了洪涛的衣袖,眼睛瞪得老大。
  “……车上有没有人太远看不清楚,但车旁边有很多人,殿下可是认识这辆车?”洪涛不太明白赵佣为何要对一辆破车问个不停。
  “哈哈哈哈……小侄怕是知道西夏兵马为何撤得如此之快了,姑丈真乃神人也!”听了洪涛的讲述赵佣突然大笑起来,称呼又变了回去。
  按照赵佣的说法,这辆车很有可能是西夏皇帝的座驾,他在兰州城上隐隐约约见过,当时西夏军队有大蠹也有旗帜,分明就是御驾亲征。
  既然这辆车出现在新桥战场,那肯定不是某位将领向皇帝借来显摆的,就只有一种可能,西夏皇帝也在这里。
  然后他被新军的炮弹炸了,是不是炸死现在还不确定,但从西夏军队的反应来看,最少也是受伤不轻。所以他们才会匆匆撤退,甚至连营寨、辎重都来不及携带。
  “此事先不要外传,敌人对新军武器了解的越少我们获胜就越容易。”洪涛也很想仰天大笑一会儿。
  这运气也太好了,无意中的一个突发奇想居然换来了整场战斗的胜利,保不齐还会影响到整个战局走向,太尼玛赚了。但专业就是专业,他啥时候也不忘了坑人的基本功,那就是趁对方没防备。
  当新军出现在兰州城南时,赵佣的猜测基本被证实了。西夏人的营寨里确实空无一人,但大部分辎重、粮草、兵甲还都在。
  其中就有几座与众不同的大帐,看里面的陈设很可能是西夏皇帝的行营,只是没找到玉玺或者印章之类的东西。
  十几万人的辎重和营寨,建起来需要几万人忙活好几天,拆的时候也得好几天。洪涛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值得拿,干脆卖个好把这个工作交由兰州禁军去做。
  说到卖好,真不用卖,原本已经有些绝望的兰州军民突然见到齐王领着大宋新军回来了,再听说凉王在新桥把西夏人打得丢盔弃甲,立马就在城门口跪了一大片,高呼齐王和凉王的名号,就差喊万岁了。


第773章 胆大妄为
  洪涛并没进城去享受救世主的待遇,把这个荣誉让给了齐王,还要为他营造一个抗击外族的英雄形象。
  自己头上的光环已经太多了,再多几个毫不起眼。但一位亲王、未来皇帝的继承者如果能有这么几圈光环,用处会非常非常大。
  让赵佣顶替自己和新军去冒充救世主显然有撒谎的嫌疑,不过这正是他需要学习和熟悉的新课程。作为一名统治者,将来肯定还有更多谎话要说,必须得尽快习惯这种氛围。
  其实只要看看兰州军民的反应,就不难感觉到他们更希望救世主是齐王而不是自己。在大多数人眼中,自己是战神、财神、破坏规则者的化身,可惜喜欢但不能敬仰。
  即便这些年因为自己的某些举动受到直接或者间接恩惠的人,同样不会在心底崇拜的,因为自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咄咄逼人的邪气。
  齐王则不然,他是皇子,天生贵胄,和自己比起来更显纯洁无瑕,再把救万民于水火的帽子戴上,更容易让大家觉得高大、亲切、安心。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记得陈佩斯演过一个小品叫主角和配角。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主角,而有些人则是天生的配角,且无法通过后天努力彻底改变。
  人们更愿意相信眼睛、耳朵和感觉,对于事情的本质往往不感兴趣、也无暇探索。这有点像女人,她们不管长成啥样也愿意听别人的赞美而不是实话,哪怕内心明知道对方在撒谎依旧欣喜异常。
  另一个让洪涛不进兰州的原因就是忙,忙着写密信,写给促进社的所有负责人,通知她们第一阶段计划进行顺利,马上着手展开第二阶段行动。
  这也是事先商量好的步骤,能打败西夏人救出齐王是一套安排、不能打败西夏人依旧救出齐王是另一套安排、打败了西夏人但没救出齐王还有一套安排。
  假如既没打败西夏人也没救出齐王,自己和新军也不能全体自裁,日子依旧要过下去,最坏的打算当然更要有安排。
  不过去川陕四路的信使早晨派出去下午又返回了,跟着他们回来的还有一支穿着花花绿绿短打扮的军队。和新军相比,除了军服上的色块更偏绿一些之外毫无两样,周一日亲自带队抵达了兰州城下!
  “夫君说过,将在外命令要遵从,但更重要的是审时度势,不可太过拘泥。”面对洪涛的责问,周一日丝毫没有惧怕,还能笑吟吟的侃侃而谈。
  “既然夫人安全抵达,还带来了弹药补给,孩儿觉得确实不能以军法责罚。爹爹,孩儿告退!”王大和王七率先起身表态,不等洪涛说话就匆匆钻出了帅账。
  “夫人真乃巾帼英雄,令蒋某自愧不如……萧大人,随我去看看弹药,有大将军和七将军在前,去慢了可啥都分不到哦。”
  蒋二郎看着面色铁青的洪涛,转了转眼珠,也表明了态度,然后起身告辞,顺手还把萧兀纳也拉走了。
  “军法可免,家法难容!还不过来让本王抱抱,看看这几年可曾偷懒啦!”既然孩子们和蒋二郎都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洪涛也就不躲躲藏藏了。
  俗话讲久别胜新婚,四川和甘凉路显然应该没啥大事儿发生,那就晚一会儿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惩罚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周一日怎么带兵跑到兰州来了呢?肯定和苗魁有关。他带着第二批弹药返回奉节之后,就把洪涛的命令转达给了周一日和刚刚从成都府路赶来的王十。
  这一大一小两个消息灵通、脑瓜够用、诡计多端的女人一边通知四路州县负责人向利州路调集护厂队和弹药,一边又开始琢磨全局了。
  经过一番推演,她们得出了最坏的结果。新军从渭桥镇北上弹药得不到补给,假如战事不顺利很可能被困在兰州附近无力突围。
  到底是该遵从命令先去解救凉州呢,还是按照推演结果去兰州解围,领导层里产生了两种意见。
  朱八斤和苗魁坚持认为应该不折不扣的执行凉王的命令,否则容易添乱,既然凉王如此说那就必须有办法脱困。
  王十和周一日则坚持变通,认为如果凉王和新军有失光保住甘凉路屁用没有,所以先要把弹药送到兰州去,然后再去凉州帮忙。
  但王十和周一日这次说话真不算数,苗魁拿着凉王的官凭和书面指令呢。促进社的成员,尤其是儿童团的孩子只认命令不认人,她们联合起来也没法抗命。
  这时候就显示出周一日的本事了,她很善于管理,也就是说很会和人相处,也很会蛊惑人心。苗魁就被她给蛊惑了,最终答应兵分两路。
  利州路和夔州路的二千护厂队和一千民夫由周一日率领,拿着征夏都总管的官凭押运弹药北出金牛道去兰州。
  苗魁不出川,他要用手里的二千多护厂队看好四川的几处重要工坊,不光不能停产,还要增加人手扩大生产武器弹药的规模。
  这也是周一日不让他带兵去兰州的主要原因,要论打仗只有苗魁算得上战将,如果他也离开四川,一旦朝廷要对这些工坊下手,别人恐怕撑不起局面。
  苗魁不光要保证四川境内各处工坊的安全,必要的时候还得把成都府路、利州路、梓州路的禁军和厢役控制住,夔州路有蒋大郎坐镇不用担心。
  想达到这个目标,光靠二千多护厂队也不现实,所以朱八斤正在武装他的徒子徒孙,骨干少说也有千把人,再加上一大堆外围兄弟能凑出万把人来。
  别小看这些乌合之众,让他们攻坚打硬仗肯定不成,但跟在护厂队后面起哄个顶个的好使。遇到顺风仗战斗力也能突飞猛进一两个档次,尤其是在当地震慑一下厢役,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真要是朝廷打算派兵从川北入川平乱,各工坊还能抽出二三千能熟练操作武器的工匠,守住金牛道毫无问题。
  按照王十和周一日的最坏打算,只要能保住四川、保住这些工坊新军就不会败。反过来想想,有凉王的上万新军在朝廷也会投鼠忌器,直接翻脸的可能性更小,这是个圈套圈的局面。
  “你们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明天赶紧回去把护厂队撤了,等报纸出来之后再让八斤去和当地官府多走动走动。不用多说,就一个意思,不保皇帝也不保齐王,维持当地安稳即可。不管最终谁胜谁负都不会有大麻烦,不愿意的再让老十去劝。”
  王十和周一日的决断不能说错,她们不了解这边的战况,只能往最坏的方面的想。自己没见到赵佣之前也不了解详情,同样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但现在怕是用不上了,这一局自己赢了,而且因为那两轮炮击赢得还特别干脆利落。下一步只需按照计划行事即可,目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应该是朝廷和皇帝。
  面对一个挽狂澜于既倒的凉王、一个舍身守国门的齐王,你说着咋整。说凉王私募兵马试图造反?这玩意张不开嘴嘛。
  明明是皇帝赐封的七星军都指挥使、征夏都总管,官凭什么的都在报纸上画着呢,这又和齐王里应外合大败西夏人,怎么能是造反?
  如果人人都这么造反,那大宋岂不是天天打胜仗,党项人和契丹人早就被灭八回了,哪儿还轮得到他们有事没事儿就来次南侵?


第774章 民风彪悍
  一说起南侵,河北东西两路、河东路、永兴军路、秦凤路、甘凉路的百姓最有发言权。哪次朝廷不是被动挨打,白养了这么多禁军,到时候还得调集民夫上前线,结果还不一定能打过。
  看看人家齐王和凉王,一个坐镇兰州守城,面对几十万敌军巍然不动;一个月旬就抵达前线,既不争粮也不调夫,干净利落脆的就把西夏人打跑了。据说还打伤了御驾亲征的西夏皇帝,连御辇和大帐都给一锅端了。
  坏事儿就坏在这个据说上了,东西还没送回开封呢,福州日报在四川办的分社四川日报就刊登了前线的消息,说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就好像当时在场一般。
  这次连真理报都不唱反调了,凉王啥尿性大宋百姓都耳熟能详,从凉州开始是每战必取敌人上将首级,最次也得是个皇亲国戚,稍微大发点就得追着人家皇帝满山跑。从这一点上判断,四川日报所说怕是不假。
  但真理报也没闲着,它说兰州之围是解了,但西夏人并没完全退出大宋国土,齐王和凉王不该只满足守住兰州,既然是征夏都总管那自然要去征夏。
  这个说法倒是获得了民间的一片叫好声,老百姓哪儿懂战争的本质,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嘛。
  也不光老百姓不懂,一部分地方官员和朝廷官员也不太懂。他们觉得西夏人是狼崽子养不熟,必须严加管教,让凉王教训教训不乏是个好办法,纷纷上书催促朝廷出兵。
  对于朝廷和皇帝而言,四川日报怎么夸都无所谓,大不了朝廷跟着一起夸,还能夸上天去?反倒是表面看着像是帮朝廷说话的真理报这次说的话太不贴心了。
  让真理报这么一扇呼,朝廷反倒不好马上收回兵权,前线还没消停、战争还没完结,你说你把主将撤了算个怎么回事呢。
  可是不把凉王的兵权撤了,皇帝和朝廷里有些人是真寝食难安。原本盘算着驱虎吞狼借力打力,谁承想这头虎是个空架子,刚一照面就被狼给咬个半死。要光是小狼厉害也还能忍,问题是这里有头老狼太吓人了。
  现在想起来,这个套好像安排的不是那么完美,漏洞有点多,尤其是姚古的东路军迟迟不动、见死不救,这不明摆着要至齐王于死地。
  而渭桥镇工坊被禁军接管的事儿要是传到凉王耳朵里去那就全露馅了,这头老狼可不像小狼那么好糊弄,他打了那么多次仗,总不会不明白这点事儿。
  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个头绪来,既不敢玩硬的又没有合适的借口玩阴的,只能眼巴巴的盯着兰州,每日里往来的军驿络绎不绝。
  此时禁军也好像突然就粮草充足军备整齐了,不光熙和路的援军玩了命的往秦凤路集结,就连河北路的五六万边军也火速向开封靠拢,号称要开赴西北战场,但到了西京之后就不再往前走了。
  假如此时有能鸟瞰整个西北地区的军用卫星地图,就会发现禁军在延安府到京兆府、晋州到西京排出两道防线,兵力达到了三十万左右,再加上秦凤路和熙和路的十多万禁军,大半精锐都在开封西部和北部集结。
  洪涛在干嘛呢?他正和富姬躲在黄峰谷里造小人玩呢。
  周一日抵达兰州之后只待了两天就顺着原路返回了四川,同时带走了新的指令。齐王赵佣则依旧镇守兰州,顺便把卓啰城拿回来,再派人北上探听西夏人的踪迹。
  洪涛带领新军沿着天堂之路直奔凉州,结果还是晚了两天,剩余的不到三万西夏军也跑了。和兰州的情况差不多,头一天还猛攻凉州呢,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屁动静没有了。
  王厚是真能忍,即便觉出不对劲儿依旧闭门不出。按照他的计划就是先忍三个月再说,凉州城拜王诜所赐城墙高大坚固不说,还遍布马面敌楼,城内又有足够的深井和粮食,真不用冒险突围。
  他坐得住有人坐不住,拓荒民、牧民们可忍不了那么长时间,眼看自家的田地荒芜、牲畜减少,比用刀割他们的肉还疼。
  西夏人在夜里的动向能瞒过凉州城内的守军,却瞒不住这些整日游荡在周围截杀西夏游骑的民兵。跑?那可不成,你们来俺家祸害一个够想拍拍屁股就走,做梦吧!于是五千多服装各异的民兵赶着二万多西夏正规军跑的场面出现了。
  这支西夏军队刚刚接到主帅在甘州全军覆没的消息,还没准备好撤退呢,又传来了皇帝和太后战死沙场、兰州全军溃败的噩耗。
  再一听说解兰州之围的是王诜的新军,并且很可能已经过了兰州直扑凉州,哪儿还顾得上收拾家当,连夜溜出了大营。
  结果后面还是来了追兵,到底是不是新军谁还有心思去分辨,风声鹤唳这个成语就是用在当下。现在比的就是谁的马力好、谁的精神坚韧、谁能坚持不懈的跑下去。
  王厚善守不假,但不意味着他胆子小,只是不善于把握进攻的节奏。当他听说西夏人被民兵追的慌不择路时,立刻带着六千骑兵加入了追击行动。不求能把西夏人留住,但必须把他们赶出甘凉路甚至大宋边境,这也是他的份内之责。
  洪涛抵达凉州的时候王厚带着民兵正好德胜归来,两支队伍在凉州以西不到十里的地方遭遇,要不是蒋二郎比较熟悉拓荒民的德性,换个人指挥前锋团的话估计排枪就打过去了。
  就算蒋二郎有所克制,也依旧差点发生火并。第一代拓荒民都熟悉新军,但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大半也老了,冲在前面的全是十七八岁的第二代拓荒民。
  新军在他们脑海里只是个名号,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害怕,上来就是一顿弩箭,撵着蒋二郎的新军好一顿跑,差点把王大的主力冲散。
  要说王大还是比蒋二郎底气足,蒋二郎不敢开枪打拓荒民但她敢,只是吩咐尽量射马别射人,这才止住了疯狂追击的马队。
  等到王厚闻讯赶来,拓荒民这边已经伤了三十多个,还摔死两个。蒋二郎也没全身而退,手下有四名新军被弩箭射伤。
  “老几位别抽啦,都是自家孩子,打坏了回去还得背地里骂本王不是东西。赶紧把受伤的抬到军中医治,本王不会怪罪。”当洪涛闻讯敢到阵前时两边已经解除了误会,正各自收敛伤员呢。
  还有不少拓荒民揪着自家子侄抡圆了鞭子好一顿抽,大骂不肖子孙瞎了眼,冲撞谁不好非要误伤新军。
  洪涛心里明白,他们就是骂给自己听、打给自己看的。当年在甘凉路有一条铁律,有冤情地方官府不管可以来安抚使衙门申诉,但不许攻击新军,否则不问青红皂白,就算真的冤枉也得挂上木杆示众。
  现在他们的孩子伤了新军士兵,拓荒民们怕自己翻脸不认人,宁可拿着鞭子把自家孩子抽个半死,也比挂到木杆上强百倍。
  “下官失察冲撞了新军,王爷恕罪!”拓荒民们安心了,王厚还得接着赔罪。这位凉王是出了名的对同僚下手狠,老百姓可以饶,他这个地方官保不齐就得背黑锅。
  “处道啊,你这里民风过于彪悍了,战场上怎么能胡来,还需善加诱导才是。”这事儿洪涛谁也不打算怪,意外也。只是觉得人民勇于保护自己的财产是好事儿,但太过疯狂也没啥好处。


第775章 将军庙
  “王爷说的是,下官回去……”王厚本想说回去严加管束,可话到嘴边忍住没敢说。
  民风彪悍?这还不都是某人当年惯的,你人是走了,可毛病养成了,还弄个代表会在这儿戳着,再加上个姬夫人,让别人怎么管啊。这会儿反倒会说便宜话了,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慢慢来,当务之急不是约束民众,而是抵御外虏。西夏人是被打退了,可保不齐过几年还来。本王可没时间陪他们一次次玩下去,这是朝廷官凭,处道可愿陪本王去兴庆府走一遭,为大宋彻底铲除边患?”
  和老将军王韶比起来王厚有点稳重过头了,但他本质还是不错的,在甘凉路镇守了这么多年也没说见到自己失势就改弦易辙马上翻脸,凡是能让边关稳定、百姓富足的事儿都尽量争取保留。
  可越是这种人越难以突然改变意识形态,让他跟着自己和朝廷对着干很难。咋办呢?洪涛眼珠一转坏主意呼呼的往外蹦。
  你忠君爱国是吧?得嘞,趁着咱还有征夏兵马都总管的头衔,把你调离甘凉路,等你跟着我把兴庆府端了也就上了这条贼船,再想说下去,即便我能同意,朝廷也不会再信任。
  到时候王厚就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不自己把自己绑了去开封祈求皇帝能心软一次,要不就站在齐王这边准备当拥立之臣。
  实在不成再让齐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哪头甜哪头苦想必王厚能捋的清。再说了,这又不是造反,皇位还是他老赵家的,应该叫回归正统,一点不丢他们王家祖先的脸。
  王厚自然不会怀疑凉王的用意,扫平西夏人是他家两三辈人的夙愿,现在有机在自己这辈子实现,那必须是个好事儿。
  至于说甘凉路的禁军没有朝廷旨意能不能擅自调动的问题,他觉得吧,当年在河北路时自己的老爹不也带着禁军跟在凉王后面出征了,这么做的还有当时的经略安抚使章桀。结果老爹成了大英雄,章桀当了枢密副使。
  很显然,出兵境外御敌并不算私自调兵,况且凉王的官凭可以辖制所有对夏作战的禁军,理论上讲只要自己同意并且不违反朝廷安排就可以跟着新军一起走。反正到目前为止朝廷是没给过有关这方面的命令。
  但还不能说走就走,凉州需要有人镇守,这个人选王厚和洪涛的意见比较统一,那就是甘州镇守讹力命。他一战全歼了五万多敌军,俘获小两万,这份功劳足够暂时统领甘凉路军权的。
  趁着出征前的几天空闲时间洪涛抓紧干了几件事儿,先是风风光光的给黄蜂办了一场丧事,把他葬在了富姬以前当秘密窝点的山谷中。
  葬礼上洪涛亲自给黄蜂编了个侠肝义胆、不顾生死、孤身突围、身中十多箭狂奔几百里找来援兵,救了兰州十几万军民的故事。
  虽然故事编的有点过于夸张,但有代替齐王赶来祭奠的兰州军民代表在场,别说甘凉路百姓,就连王厚等一干官吏都信了。
  百姓们向来敬重悲情英雄,怕是也想有这么一位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的人物在身边保佑,于是筹钱出力在凉州城里给黄蜂盖了一座将军庙。
  地基刚打好,每日就有人来不断上香祈祷黄将军显灵,保佑地方平安无事,即便有事儿也得像兰州一样化险为夷。
  树立完了英雄形象,下面就该抚恤军民了。朝廷如何嘉奖洪涛管不着,但按照甘凉路的规矩,谁为保护家乡受过伤丢过命,自然就不能亏了谁。
  名字会刻在石碑上让后代谨记,实惠也有,代表会一致同意把甘州附近的拓荒田分给禁军的伤兵和阵亡者。想在此安家更好,不想安家把田亩一卖,拿着这笔钱回到内地也能置办不少家业。
  另外洪涛自己出钱,给被新军误伤的拓荒民子弟也买了五百亩田地,就当是赔偿。当然了,这笔钱不能白花,陪完礼还有下文。
  募兵,新军要募兵,不是征是募。募兵的理由很简单,报仇!凉王要率兵一口气平了西夏,以免将来再生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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