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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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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还会作诗?”
管虎露出惊喜之色,笑着道:“你父亲虽说识字,却作不得什么诗来。没想到兕子你还有如此雅骨,想必是继承了你娘的才华。来来来,快快赋诗,让老叔也鉴赏一下。”
仆从,磨好墨,把笔送到杨守文面前。
此时那商队的人也停下来,好奇看着亭中的众人。
杨守文看着厅外靡靡细雨,沉吟片刻之后,提笔在那白纸上写下‘别管叔’三个字。
“好字!”
承魏晋文化,至入唐以来,文风鼎盛。
前有初唐四杰光彩夺目,后有陈子昂念天地之悠悠。
诗词的演变,从早期的绚烂辞藻堆砌,到如今,正处于一个极其玄妙的时期中。代开元到来,盛唐拉开序幕,唐诗将放射夺目光辉,成为华夏文明中璀璨的明珠。
管虎没什么雅骨,但却能分辨出字的好坏。
他忍不住赞叹一声,心中诧异:杨兕子竟然还能写得如此好字吗?
他不由得向杨守文看去,心中顿时多了些期待。
就见杨守文写了‘别管叔’三个字之后,再次沉吟,而后提笔书写。
“千里黄云白日曛,暖风吹雁雨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杨守文写完,掷笔一旁,端起一杯酒,“管叔,后会有期。”
说完,他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转身走出凉亭。阿布思吉达已经在凉亭外等候,杨守文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而后朝凉亭上一招手,海东青展翅滑翔,落在他的肩膀上。
杨守文一袭白袍,博领大袖,衣袂飞扬。
他拢着缰绳,在马上与管虎再次拱手,而后一催马,口中沉喝一声,金子希聿聿长嘶,便迎着靡靡细雨远去。在他身后,阿布思吉达也骑在马上,牵着两匹突厥马,紧随不舍。
两人四马,渐渐消失在雨雾中,再也无法看得清晰。
管虎则拿起那张纸,轻声念道:“千里黄云白日曛,暖风吹雁雨纷纷。莫愁前途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突然间,管虎只觉得鼻子有点酸,眼中更噙着泪光。
他呵呵笑了,喃喃自语道:“莫愁前途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兕子,有你这首诗,管老虎也算是值了,值了!”
说着话,他哈哈大笑,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心中有太多的凄苦,却没有人能够理解。
谁料想到,今日却有这样一个小子,竟成为了他的知己。
管虎快走两步,来到了凉亭外面。
他举目眺望,已经看不到杨守文两人的背影,只有嘴巴轻轻蠕动,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
是夜,张仁亶在书房中,看着家人从管虎那边拓印来的诗词。
他搔搔头,在屋中徘徊。
良久,张仁亶再次坐下来,把《别管叔》重又诵读一遍,然后铺开纸张,提笔沉思。
臣张仁亶启奏圣人:今有昌平县尉杨承烈之子杨守文,别名杨兕子自塞北归来。据臣所知,杨兕子武艺高强,昌平之战屡建功勋,更有夜袭叛军大营,活捉堇堇佛尔衮之战功。
杨承烈,荥阳郑氏之婿,河南校尉郑灵芝妻兄。
不知何故隐姓埋名于幽州十余载,虽声名不显,却有才干。
今日杨兕子南下,与小鸾台补阙管虎相别于十里悲欢亭,并赋诗一首,才情过人。
臣有疑问:昌平之战,县丞李实实无寸功,何以暂领昌平县令?
杨承烈战功显赫,但却无人问津?杨兕子有斩将夺旗之功,更生擒堇堇佛尔衮,何以朝廷也无封赏?
今河北道正值百废俱兴之时,天下有识之士,莫不属意于此。
然有功之臣不得其赏,有才之士不得其用。天下人莫不心寒,则于圣人不利……
臣为圣人顾,还请彻查此事。
张仁亶把书信写完,然后装入一个竹筒,点上火漆封好,然后取出印章盖了上去。
“来人!”
他站起身来,沉喝一声。
屋外,有仆从一直在伺候着,听闻张仁亶的声音,连忙躬身进来。
“立刻着人,将此信送往洛阳,呈报圣人。”
“遵命。”
仆从持信筒匆匆离去,而张仁亶则回到桌前,拿起那份拓印的诗词,低声吟诵。
“如此好诗,怎地就便宜了管老虎?”
张仁亶轻轻叹了口气,把诗词放下,走到门口自言自语。
屋外,小雨已经停歇,但见银河璀璨,月光皎洁……看样子,明日将会是一个好天气!
第一百六十五章女人
越往南,春意越浓。
幽州的苦寒已经被抛在了身后,满目的荒凉,也渐渐有了绿意,似乎变得生动起来。
海东青在天空翱翔,发出一声声鹰唳。
杨守文骑在马上,任由那夹带着春意的暖风拂面而来,感觉十分惬意。
刚出生的时候,他曾住在南方。不过那时候他浑浑噩噩,均州的记忆早就变得模糊不清。等清醒之后,已是中秋。虎谷山的冬天会来得早,所以自然领略不到这春天的感受。重生十七年,这也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感受这大唐的春天。
只是,河北道依旧遍地疮痍。
突厥人带来的伤痕,绝不是那么容易轻易的消失。
沿途可见被突厥人摧毁的城垣村舍废墟,令人不仅心生悲戚。
“大兄,你老看我干什么?”
杨守文突然勒住马,扭头看着阿布思吉达。
从蓟县出来,杨守文就觉得吉达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
吉达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笑了,同时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了手势……
“不过赋诗而已,有何大惊小怪。”
杨守文顿时黑了脸,一副很无奈的表情道:“难不成,我就只能打打杀杀吗?”
吉达用力点点头,而后又比划道:你这么好的身手,可不要浪费了!读书识字,能写自己的名字就好,可不要因为读书,而耽搁了练功。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
果然是胡人的思维方式。
阿布思吉达骨子里,流淌的是突厥人的血,更喜欢用拳头来说话。
杨守文道:“我自然不会耽搁了练功,兄长不必担心。”
吉达比划道:那样最好……不过,你那首诗的确很不错。我虽然不懂,但犹感激动。
杨守文,顿时笑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旅途倒也不算寂寞。
不过,这一路下来,杨守文明显感受到河北道上,戒备森严。
虽然说不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只要是人口相对密集的城镇,就一定会设有哨卡。
好在,他二人手里有管虎为他在幽州都督府里开出的过所,所以倒还算顺利。
所谓过所,说白了就是介绍信。
若是为公务而离开户籍地,那叫做‘公验’。似杨守文这种没有官身的平民百姓,想要出门旅游,就必须要有‘过所’。这过所有很多讲究,甚至关系到你在路上会遭遇到什么样的盘查,住店会遇到什么样的状况。如果‘过所’里阐明你有不好的经历,在通过哨卡的时候就会遇到麻烦,住宿的时候更要遭受到刁难。
好在杨守文二人的过所,不但身家清白,属于大大的良民,更有都督府开具的印章。这就说明,这两人有官方的背景,在通过哨卡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盘问。
甚至于,当他们找不到客栈的时候,还能暂时住在驿站之中。
管虎为他们想的很周到,也让杨守文心生感激。
这一日,二人来到滹沱河前,却遇到了麻烦。
由于天气正在变暖,滹沱河河面的冰也开始解冻。滔滔河水卷裹着大块的冰块从上游汹涌而来,河水湍急,更使得河上增添了许多凶险。当杨守文他们抵达滹沱河渡口的时候,却发现渡口已经停止摆渡。没办法,船夫也担心遇到危险。
“怎么办?”
渡口聚集了很多人,吵闹不停。
杨守文看向吉达,轻声道:“过不去了,估计要在这边留宿。”
阿布思吉达点点头,用手朝后方一指,比划道:我记得刚才咱们路过了一家小店,人并不多。估计这些人都还盼着能过河,如果真过不去的话,可未必能找到住所。
杨守文深以为然道:“兄长说的是,那咱们赶快去投店吧。”
两人二话不说,便拨转马头往回走。
这属于天灾,谁也无法阻止。上游河水的冰如果不能清理干净的话,这边的渡船就不敢出发。估计不知是河北岸,河南岸也是这种状况。与其在这里等,不如先找个住宿的地方。
反正,杨守文两人都不赶时间,在这边停留两天,也算不得大事。
两人来到了客栈,发现已经有人开始住宿。
聪明人不止他们两个,少不得有其他人也觉察到情况不对劲,所以就赶过来投宿。
杨守文要了一个独院,里面有两间房。
而且,小院里还有马厩,正好可以供他们存放马匹。
“客人到底是聪明人,再过一会儿,恐怕就没房间了。”
“哦?”
客栈的伙计笑道:“刚过去衙门里的人,说是河上游水势很大,今明两天暂时要关闭渡口,等上游的浮冰清理干净之后,才会恢复通行。所以嘛,过一会儿那些人反应过来,就会跑来投宿了。”
两天?
杨守文点点头,从挎兜里取出一串铜钱,递给伙计。
“如此,就少不得要麻烦小哥。”
“客人客气,这本就是小人该做的事情,哪有什么麻烦?”
伙计顿时眉开眼笑,态度也变得更加热情。
“客人先休息,小人待会儿给两位送来热水。
大堂里有饭菜,是我家阿郎从县城里请来的厨子,能做的一手好菜,尤其擅长烤羊。若客人不想出去吃,就与小人说一声,到时候会把酒菜送来客房。”
“如此,就多谢了。”
杨守文说着,看了一眼吉达。
却见吉达连连摇头,比划着手势道:从塞北一路过来,烤羊已吃的厌烦,还是算了。
想想也是,从九月开始,在塞外近四个月,各种烤,烤的杨守文快吐了。
如今到了中原,若再吃烤羊,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当下笑着点点头,把马赶进了马厩。
杨守文没有管大玉,因为他知道,大玉有一双千里眼。别看它飞在天空,却能准确捕捉到杨守文的踪迹。而且,海东青有着比猎犬还要强大的智慧,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赶了几天路,也正好休息一下。”
杨守文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赤足从房间里走出。
吉达还在收拾房间,这是个有些许洁癖的家伙,每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把房间清理一遍。
看着他里里外外的忙着,杨守文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
自家这位结义兄长虽然不会说话,却是个很懂得过日子的男人。他长的不差,如果在后世,妥妥的美男子。他武艺高强,精通射术,更会操持家务,还有一手烤羊的手艺。
“大兄!”
吉达探头出来,疑惑看着杨守文。
杨守文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女将(上)
吉达愣了一下,顺手抓起一个包裹就砸向杨守文。
那张白皙的脸红扑扑的,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些害羞。杨守文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把那包裹接住。没想到平日里酷酷的阿布思吉达居然会为这么个话题就红了脸?
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好在杨守文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有就这个话题在深入下去。
很明显,阿布思吉达在这方面是个比杨守文还要稚嫩的雏儿。否则也不会这一句话就让他羞红了脸,甚至恼羞成怒。不过,杨守文还是冲着阿布思吉达‘哈哈’大笑了两声。
吉达看了他一眼,朝他做了个‘白痴’的手势,便转身继续收拾房间。
……
客栈的伙计,倒是没有说谎话。
差不多快到正午时,渡口的人得到消息,两天之内渡口不会开启,所有人也束手无策。
这并不是人为的原因,滹沱河上游聚集了太多的浮冰,更被无法及时清理。
那些浮冰体积巨大,趁着河水解冻,水流湍急汹涌,一路奔腾而来,破坏力极大。
渡口的摆渡船,根本无法渡河。
而上游本来有一座石桥,也被浮冰撞塌。
要想渡河,除非绕道往下游走。据说那里有桥梁也许可以渡河,但问题是,至少要花费一天多的时间。既然是这样,倒不如留在渡口。只是当他们反应过来,赶来客栈的时候,客栈里已经人满为患,所有的客房都被人占居,根本没有房间。
旅行,最怕这种事。
但旅人们又不敢闹事,大多数人只得转道前往县城。
相信县城里的房间会多一些,至少不至于出现这种没有房间的局面……
杨守文则坐在客房外面的门廊上,感受着从滹沱河上游吹来的风,虽依旧有些凉,却显得格外轻柔。
院门口的那棵老桑树,开始透出一丝嫩绿。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可是,杨守文心里的寒冬,却仍未过去。
此次前往荥阳,他一直在想该怎么寻找幼娘的下落。
根据慕容玄崱透露的消息,那个梅娘子行踪诡异,显然不会那么容易找到。而管虎更警告他,神都云诡波谲,各方势力如今都在博弈,局势同样是非常的复杂。
太子复立,为原本呈现颓势的朝廷,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这一点,从河北道之战就能够看出一些端倪。太子未立的时候,武则天虽下令招募士兵,但响应者几近于无;而李显方立为太子,各地义勇纷纷来投,一下子为朝廷增加的几万兵源。归根到底,人心思唐。在老百姓的观念中,男主外,女主内,才是大道。牝鸡司晨,在过去那叫不祥之兆!哪怕武则天再出色,也无法扭转这种观念。
李显?
杨守文搔搔头,从门廊上站起来。
历史上,这应该是个很有意思的角色。
他绝算不得是什么明君,在位时间也很短,最后死于老婆和女儿的手里,窝囊至极。
但是这么一个人物,在后世的评价里,并没有太多的恶语。
杨守文觉得,李显的确不适合当皇帝。
他如果做兄长,做父亲,乃至做朋友都是最好的人选,却偏偏最不适合做帝王。
不过,这与我何干?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晒然而笑。
我这算不算是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呢?
“唳!”
就在这时,一声鹰唳打断了杨守文的胡思乱想。
他抬头看去,原来是大玉准备回家了。
杨守文站在庭院里,伸出了手。大玉立刻展翅向他飞来。眼看着就要飞入庭院,却忽听得一声弓弦响,一支羽箭从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飞出,直向大玉射了过去。
“大玉!”
杨守文大吃一惊,连忙惊声呼喊。
大玉不愧有神鸟之称,那支羽箭射来的很突然,但它却毫不慌张,身体在空中侧身一个滑翔,就躲过了羽箭。不过,大玉可从来都不是那种吃亏的鸟!它躲过羽箭之后,发出一声尖锐鹰唳,显得无比愤怒。在空中盘旋一周之后,便俯冲而下。
杨守文早就猜到了大玉的反应,早在它盘旋空中的一刹那,他就纵身跃上了院墙。
“大兄,大玉出事了。”
杨守文脚下不停,纵身从墙上跃下来,便朝旁边那庭院跑去。
“好畜生,居然还想报复?”
庭院中,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紧跟着一支羽箭再次射出。
与此同时,庭院里还传来了一个声音,“子玉,你干什么,快住手。”
只是那声音明显慢了一步,羽箭已射向了大玉。
大玉身在空中,再次侧身滑翔,一双玉爪啪的就抓住羽箭,再次发出了鹰唳。
很显然,它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杨守文不敢再犹豫,来到那小院的门口,眼见院门紧闭,便抬脚狠狠踹在了门上。
院门蓬的一声,被踹飞了出去。
杨守文冲进院子里,就看到一个少年正弯弓搭箭,准备射出第三支箭。
“住手!”
杨守文话音未落,一枚铁丸就脱手飞出。
只听啪的一声响,铁丸正打在少年的手腕上。少年吃痛,手中弓箭落地。而这时候,大玉已经从空中俯冲下来。杨守文正要喝止大玉,却见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刀光一闪,如同匹炼般斩出。
大玉猝不及防之下,慌忙间腾起,却还是被那刀光斩中,两根雪白鹰翎飘落下来。
使刀的人,是一个四旬靠上的大汉。
他身材不算太高,手中一口大约四尺长短的宽背大刀。
要知道,唐代一尺,差不多就是三十一公分。四尺大刀,几乎是一米二左右。而这位大叔的个头,估摸着还不到五尺五寸,也就是一百六十五公分都没有。这么矮的个头,偏偏手里拿着这么长、这么大的一口刀,给人一种非常滑稽的感觉。
那口刀的份量应该不轻,刀背处还有一溜金边,显示出这刀的主人,家境不俗。
他挡住了少年,横刀胸前。
而杨守文看到大玉那飘落的羽毛,也顿时怒了。
我家大玉又没有招惹你们,就被你们连射两箭,还砍了一刀?
杨守文从来算不上那种大方的人,也不等对方开口,便怒吼一声,两手夹着铁丸甩出。
第一百六十七章女将(中)
这叫做七星连珠!
杨守文虽精通弹弓,却不擅射。
毕竟,他清醒时间也不长,更没有时间学习射术。
在草原上的时候,倒是跟随阿布思吉达学过一段时间。只是,阿布思吉达是个哑巴,无法用言语准确说出射术的精髓,杨守文的进步也不算太大。不过,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练成了这一手七星连珠的铁丸功夫,一发七枚,十步之内例无虚发。
大汉本来想开口解释,可没想到杨守文二话不说就打出了铁丸。
他连忙舞动大刀,那口刀的份量应该不轻,当在十斤左右。但在他手中,却如同灯草,上下翻飞。只听叮当声不绝于耳,七枚铁丸被他准确的劈落在了地上。
只是趁着功夫,杨守文已经抢身到他跟前。
他也不赘言,劈手就是一拳。
“猛虎硬爬山。”
脚下在地面上顿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响,大汉甚至感到地面在微微颤抖。
他连忙横刀身前,想要往外封挡。蓬!杨守文的拳头打在刀面上,一股巨力袭来,令大汉顿时脸色大变,脚下随即后退三步。那口大刀,被杨守文一拳打弯了。
“有刺客!”
少年在大汉身后尖叫起来。
话音未落,十几个黑衣武士冲了出来。
这庭院很大,比杨守文所住的客房院落至少要大很多倍,分为前后两个院子。
那十几个黑衣武士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杨守文围在中间。院墙上人影一闪,原来是阿布思吉达来了。
他手持两杆枪,见杨守文被围住,二话不说就把虎吞大枪掷出。
与此同时,他纵身从院墙上跳下来,健步如飞就要过来帮助杨守文。
大汉见这种情况,也有些懵了!
杨守文的身手已经超乎他想象,没想到居然还有帮手?
他连忙上前,大声道:“朋友,别动手,这都是误会。”
只可惜,若他对杨守文说这些话,效果可能会好一些,至少杨守文会给他一个回答。
但是阿布思吉达,却眼睛一眯,长枪唰的探出。
历经草原上四个月的历练,吉达的枪法变得更加狠辣,出招也越发诡谲。他这一枪探出,如同毒蛇吐信,快如闪电一般。大汉没想到这位比杨守文更干脆!杨守文至少还说了两句,可是吉达却一句话也不说,上来便是杀招,招数格外狠毒。
他连忙举刀相迎,拦住了阿布思吉达。
而另一边,杨守文拿到了虎吞大枪,口中暴喝一声“连环九击!”
虎吞带着一股风雷声,化作一抹残影刺出。
首当其冲的黑衣武士顿时脸色大变,举盾牌相迎。铛铛铛……大枪凶狠的刺在盾牌上,只三声响,那盾牌顿时碎裂。杨守文正要探步跟进,另外两名武士已挥刀而上。
对手虽然多,但杨守文却毫无惧色。
虎吞大枪的刺击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身形更如同一抹幽灵,枪随人走,人随枪进。
那黑衣武士人数虽多,却丝毫不占便宜。
不过,这些人显然是配合默契,进退之间颇有章法。
杨守文虽然占居了上风,但要想突破对方的重围,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倒是一旁的大汉,被阿布思吉达那杆取名为狼爪的大枪逼得连连后退,大汗淋漓。
论身手,他不是阿布思吉达的对手。
但如果他的刀没有被杨守文打弯,说不定还能撑上十几个回合。
可现在,身手不行,刀又变得不趁手,如何抵得住吉达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大兄,你闪开。”
就在这时,从后院走出一群人。
为首是两个女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未施粉黛,素面朝天。
年长的女子看上去气度雍容,而年幼的女子,则透着几分娇憨之气。
两人本来在后院聊天,忽听得外面大乱,于是就出来查看。哪知道,她们才一出来,就看到大汉被吉达逼得连连后退。那年幼的女子……说年幼,也三十出头。她顿时柳眉倒竖,脸上露出一股怒意,反手从身后健妇手中抢过一杆枪,便猱身扑上。
“娘!”
少年看到两个女人出来,心中顿时大定。
他连忙跑过来,一头扎进那年长妇人的怀中,“这两个凶徒闯进院子里,差点打伤了孩儿。”
话音未落,年幼女子已经拦住了吉达。
她手中抢扑棱棱一颤,啪的压在吉达的枪杆上,正要借力反击,却见吉达的枪呼的把她的枪挑开,而后分心就刺。
吉达,可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凡阻拦他去路者,皆为敌人。
所以他一枪探出,凶狠至极。那女人脸色一变,“咦?”
她轻呼一声,人随枪走,后退两边之后横枪一式铁索拦江,便崩开了吉达的大枪。
大汉这时候也缓过了劲,感到颜面全无。
他把手中刀往旁边一扔,厉声喝道:“锤来。”
两个仆从忙上前,递给他两柄铁锤。
他二话不说,抡锤就上,“小妹,这厮枪法诡谲狠辣,咱兄妹必须要联手方可。”
“废话,还不过来帮忙?”
女人头也不回,大声喊道。
大汉则道:“獠子,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我兄妹向来如此,你一个人我兄妹联手,你一群人还是我兄妹联手。”
吉达哼了一声,枪法一变,却毫不退后。
而年长的妇人听了大汉的话,不由得用手捂住了脸。
“窦一郎,你要点脸行吗?”
她突然想起了十数年前,自己初遇这兄妹二人的时候,窦一郎也说过这种无耻的话。
如今,大家是一家人了,她已经忘了以往的事情。
可窦一郎好死不死,却唤醒了她的记忆。
“三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儿正在院子里戏耍,这两人冲进来,还踹坏了门。他们二话不说就动手,差点伤了孩儿。若非舅舅来的及时,孩儿就要吃亏了!娘亲,你可要帮孩儿报仇啊。”
年长的妇人,目光落在了杨守文的身上。
“子玉,说实话。”
“孩儿!”
“你再不说实话,娘就把你家法伺候。”
少年闻听,激灵灵一个寒蝉,小脸顿时发白。
他轻声道:“孩儿刚才在这里戏耍,看到一只鹰飞下来,所以就射了它一箭……”
“嗯?”
“是两箭。”
少年身子一哆嗦,声音顿时变得小了。
妇人正要再问,却忽听一声鹰唳。
“海东青?”
她看到一只色泽纯白的海东青凌空俯冲,一双玉爪探出,狠狠抓向一名黑衣武士。
第一百六十八章女将(下)
那武士刚被杨守文逼得站不稳脚,眼前一抹白影掠过,吓得他连忙身体一缩。
紧跟着,头上一凉。
玉爪抓开了他的发髻,险些撕开他头皮。
饶是如此,他也变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海东青见杨守文被包围,又怎肯一旁观战,于是从空中接连俯冲,向黑衣武士发动攻击。
那些黑衣武士本来被杨守文打得已经快撑不住了,如今头顶上又出现了一个对手,顿时慌了手脚。一名武士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要被杨守文一枪刺杀在当场。
一支羽箭飞来,叮的一声轻响,打在虎吞大枪的枪头上。
大枪一歪,几乎是贴着那武士的身子划过。杨守文眉头一蹙,身随枪走,快步向前,腰身一晃,脚下蓬的踩在地上,肩膀就狠狠撞在那武士的身上。
“苍熊硬挤贴身靠!”
武士只觉得胸口好像被巨锤击中一样,哇的就喷出一口鲜血。
身体飞起来,狠狠摔落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这家伙身子骨够可以的啊!杨守文撞飞了对手之后,心里面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要知道,他这苍熊硬挤贴身靠,一挤一靠,少说有千斤力道。
换个人的话,只这一下就能少半条命。可是这武士,居然只吐了一口血?
这家人是什么来历?
那一对兄妹联手,能和吉达不分伯仲。
而这些武士,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而且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绝不是普通人家。
“少年郎,请先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悦耳温和的声音传来。
不等杨守文反应,那些武士刷拉拉就退了回去,顺手还把那倒地的武士搀扶起来。
杨守文也没有再追击,而是喝住了大玉。
他大枪置于身前,枪头贴在地上,单手握住了枪。
只见一个美妇人款款上前。
她一袭青丝缎子碎花襦裙,上身则穿着一件白碎花半臂。
女人走上前来,身后却跟着一个健妇,怀抱一杆银枪。枪长约一丈二,枪刃较之制式大枪要长许多,约三尺三寸,差不多是一米的长度。只看这杆枪,就知道必有奇门秘术。
杨守文心头一紧,眉头蹙起。
“大兄,回来吧。”
随着杨守文这一句话,阿布思吉达手中大枪刷刷刷连环三枪,逼退了那对兄妹。
“樊娘子,你干嘛拦住我们,最多十招,我兄妹就能取胜。”
窦一郎气喘吁吁,浑身好像被过了水一样,衣服都湿透了。
而他旁边的女子,看上去也不太好过。香汗淋漓,脸颊绯红,但是眼中闪烁精芒。
老娘快八年,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
她也不太甘心,只是樊娘子开口,她却不敢反对。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妇呢?谁让人家的武艺高,我兄妹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呢?
可惜,金定妹子没来。
若是她在的话,凭我们三人,定能打得那小子屁滚尿流。
想到这里,她哼哼两声,看着吉达的目光,颇有些不善……
“少年郎,你闯到我们的住处,还大打出手,更伤了我家的卫士,不知是何缘故?”
美妇人的声音,温婉动人,柔柔的,很好听。
只是杨守文却感受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
这种压力,甚至比他之前在大弥勒寺,独面李元芳的时候还要大,甚至有些可怕。
这女人,是谁?
他心里顿时生出疑问,眯起眼睛道:“你问我缘故,我还要问你缘故。
我家大玉回来找我,却被你们射了两箭。这还不算,那矮矬子竟然用刀劈它……”
“你说谁是矮矬子?”
窦一郎闻听,勃然大怒。
杨守文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斩落了我家大玉两根羽毛,我毁了你的刀!如果你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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