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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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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唐使,的确是彰显了华夏的博大胸怀,但同时,也使得华夏璀璨的文明输送出去。

但这种文化输出,却没有什么好结果。

因为得来的太容易,倭人并不感谢,反而对华夏的窥觑之心,伴随着他们的强大,逐渐演变成为一种野心。

斗米恩,升米仇!

就因为华夏给予的太多,那些得到了好处的蛮夷邦国,认为是理所应当,毫无感恩之心。

想到这里,杨守文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半晌,他睁开眼,对上官婉儿道:“姑姑,我要见陛下,向她面陈。”

“嗯?”

上官婉儿蛾眉浅蹙,轻声道:“青之,你要做什么?”

“我只希望陛下能够驳回倭人更改国名的表奏,倭人便是倭人,绝不可令其改为日本国。”

“这样……”

上官婉儿觉得,杨守文一定还有别的想法。

但他既然不愿意说,那必然是有他的理由。他想要面见武则天?对普通人而言,这或许很困难。但是对他来说,以武则天对他的喜爱,以及杨家的关系,必不会拒绝。

“如此,你收拾一下,一个时辰之后,随我出发。”

“喏!”

杨守文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但是,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和武则天说清楚才是。

武则天是否采纳,是武则天的事情。而作为一个穿越众,绝不会让那些倭人轻易得逞。

……

发生在偃师的事情,终于传到了洛阳。

在得知杨守文杀死了几十个倭人之后,顿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哪怕杨守文在文坛名声响亮,哪怕他在安南战功显赫,依旧被无数人所指责。倭人最善于伪装,喜欢做出一副谦卑的姿态,得到了不少人的欣赏。因为,他们的这种谦卑,可以在极大程度上,满足一些人‘老大中国’的心态,所以对杨守文自然不满。

“太子,杨守文胆大妄为,擅杀君子国人,实在是太过无礼,有辱我圣朝声誉。”

“是啊,那君子国人就算有再大的不是,可以请鸿胪寺出面调解。

可是他却不管不问,甚至连偃师县衙都不经过,直接杀人……传扬出去,我圣朝礼仪何在?律法何在?”

“太子,杨守文当罚。”

“对,绝不能对他放任不理。”

东宫银安殿内,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叫嚷。

李显面沉似水,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那些叫嚷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而今的李显,可不是四年前那个才从庐陵返回的庐陵王,凡事都战战兢兢,不敢轻易决断。而今,伴随着武则天渐渐放权,也伴随着他的势力日渐增强,李显的心态也就发生了变化。不过有一点他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他对家人亲眷依旧维护。

杨守文是什么人?

那是他的女婿,是李裹儿的夫婿。

李裹儿又是什么人?

那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子寿,你怎么看待此事?”

李显在众人商议完毕之后,突然扭头,询问站立在一旁的一位年轻人。

若杨守文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那年轻人,赫然是当初他从长洲回归途中遇到的张九龄。

想当初,张九龄初临洛阳,毫无跟脚。

杨守文于是请他担当了杨承烈的幕僚,持续了一年之久。

后来,张九龄便潜心读书,准备应对科考的到来。当时,他虽辞去了幕僚的职务,却住进了杨守文在铜马陌的八角楼内。长安元年,张九龄登进士第,大功告成。

之后在杨承烈的举荐下,张九龄并未接受三省六部九寺的职务,反而在东宫的司经局里担当了一名文学。同时,又因为他与杨家关系密切,很快就得到了李显赏识,做了詹事府的主簿。平日里,张九龄很低调,从不显山露水,却甚得李显看重。

在一群人羡慕的目光中,张九龄欠身道:“杨君行事,必有其缘由。

我们现在,也只知道他杀了倭人,却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此时喊打喊杀,不免有落井下石之嫌,绝非智者所为。况且,陛下宠爱君子国使者不假,但杨君也有平定安南叛乱战功……所以这件事,太子不必参与,只需表现出秉公处置的态度即可。

至于如何处置,相信陛下定有圣断,太子又何需费心。”

也不看清楚,你们要处置的人是谁!

张九龄心中冷笑,并未去看那些叫嚷着要处置杨守文的人。

李显对张九龄的这个建议,非常满意。

他是太子,未来他将要执掌朝堂,所以更需要表现出一种公正的姿态。当然,也只需要一种姿态……因为最终的决定权,不在他手中,而是在武则天的手里。李显更相信,武则天绝不会处置杨守文。因为在她的心目中,杨家父子份量极重……

“孤以为如此甚好。

为一倭人,便不问情由处置一个为朝廷立下大功,平定岭南之乱的功臣,殊为不智。”

一干东宫幕僚,也都露出了尴尬之色。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跑进银安殿中,来到了李显身边。

他在李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显闻听,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了笑容。

“子寿,青之已经回来了!”

“啊?”

“陛下命人把他带去了上阳宫,想来这其中,必有隐情。

我等现在,只管静观其变吧。”

如果武则天要处置杨守文,会让人先把他关押起来,而不是直接把他叫去了上阳宫中。

这说明,武则天并没有听信外面的那些谣言,对杨守文依旧十分宠信。

只是,他又要对武则天说些什么呢?

李显感到,非常好奇!

……

杨守文走进提象门的时候,天色已晚。

武则天已提前接到了上官婉儿的奏报,所以下旨,命杨守文抵达洛阳后,直接见驾。

她也想听听,杨守文会说些什么。

所以,在杨守文抵达丽景台之前,她就驱散了周围的人员,只留下张大年在身边陪伴。

当杨守文走进丽景台的时候,武则天笑了!

算起来,已经有一年多,快两年未曾见这小家伙了。

剑南道一行,岭南道一战,使得杨守文在清秀之中,又增添了一丝阳刚之气,更显英武。

那种杀伐决断的英气,不是靠着读书或者养尊处优可以锤炼出来。

那需要一场场大战,一次次的杀戮,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才能拥有的气概……

曾几何时,武则天对杨承烈寄予厚望。

可结果,杨承烈中途逃跑,隐姓埋名多年。

虽则,也经过了无数次的杀伐,可一个小小的昌平县,还远远无法锤炼出武则天所希望的那种气魄。反倒是杨守文,这个外表清秀的小家伙,似乎有了几分气势。

不过,武则天旋即又收起了笑容。

“臣,杨守文拜见陛下。”

杨守文走进丽景台,推金山倒玉柱,在丹陛下拜倒。

而武则天却未理睬,而是端坐龙椅之上,好半晌才冷哼一声,幽幽道:“杨将军倒是好大的气魄,挟岭南大胜之威重返中原,先是在五龙镇杀死张士龙,险些激起了江左正一道信徒暴动,而今又在偃师大开杀戒,连日本国的使者扈从也不放过。”

“陛下,是倭国!”

不等武则天说完,杨守文便大声反驳。

武则天闻听,惊怒不已。

她拍案而起,厉声道:“杨守文,你好大胆子!”

若换做其他人,说不定会吓得战战兢兢。

可杨守文却抬起头来,正视杨守文,大声道:“陛下,臣自知死罪,不求陛下饶恕。

然臣有一言,还请陛下在砍下臣的脑袋之前,容臣说完:倭人,绝非君子,更不可轻信!”

第七百三十六章任他雨打风吹去

倭,在古时,同逶。

其本义是:弯曲而延绵不断的样子。

可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这个倭字就变成了倭人的代表词。

而后,倭的意思也就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低矮之意。也许,是因为倭人个子矮的缘故?

杨守文实在想不明白,那粟田真人有何出众之处!

张大年不禁有些紧张,看着杨守文,心里暗自发苦。

自武则天登基以来,除了狄仁杰偶尔会与武则天当面顶撞之外,他再也没有看到有人敢如此和武则天说话。这个杨守文……张大年有点担心,武则天会暴跳如雷。

不过,出乎张大年的意料之外,武则天却坐了下来。

她靠在龙椅上,闭上了一双凤目。

“青之啊,朕何尝喜欢倭人?”

她仿佛是在呢喃自语,可说出来的内容,却吓了张大年一跳。

“朕辅佐先皇,历经白江口之战,对倭人习性,并非一无所知。

那些倭人,表面上越是谦恭有礼,实则就越是心怀叵测。当年刘德高自倭国返回,曾私下里谏言,断绝与倭人的联系,待时机成熟,便将之一举平定。他言,倭人伪善,不可信之……在发动白江口之战时,倭国举国期待。白江口之战结束后,倭人立刻就改变了姿态,对我使者极为谦卑,其国主甚至每日清晨向我使者请安。

可越如此,刘德高认为,倭人越发可怕!

或许百年之内,倭人成不得气候。但若纵容其就学我国,早晚会成我心腹之患……”

百年?

杨守文深知,那倭祸是从何时出现。

倭人现在的根基太浅,根本不可能威胁到华夏。

但是,倭人却极其坚韧,百年不可以,二百年如何?三百年如何?乃至更长时间。

在后世,倭人可以说是把‘忍’字,学到了极致。

“陛下,既然……”

武则天抬起手,示意杨守文不必再说。

“今倭人派遣唐使来,意图修复与大周的关系,同时还想要更改国名,以正国体。

四年前,你在长洲寻宝之后,曾谏言朕,要防备倭人。

朕并未忘却……

可是,朕登基十载,励精图治。

这十年来,国泰民安,百姓虽算不得富庶,但比之贞观,朕却坚信,绝不逊色。可除此之外,朕似乎再无拿得出手的功绩。这十年来,我边塞屡遭战乱,可谓是混乱不堪。朕有心征伐,奈何朝中掣肘,使得朕面对那些化外蛮夷,也常感无力。

朕,而今已决定把这江山还与李氏。

只待太子根基稳固,朕就会还政,从此不理国政。

只是,朕心里不甘啊!朕虽是女人,但自认不逊色于太宗。甚至于在贞观晚期,太宗几乎已无力打理朝政,都是朕协助太宗批阅奏疏。可是,人言太宗,就言贞观;而朕呢?十年辛苦,到头来……青之,不是朕看重倭人,而是想留下一桩美谈。”

武则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可以说是推心置腹。

张大年暗地里松了口气,知道杨守文,已没有了危险。

同时,他又觉得有一些可惜!

杨守文生的晚了!如果,如果他能早五年出生,也许而今的大周朝,会是另一个样子。

在张大年的记忆里,武则天除了在狄仁杰过世的那天,曾这般真情流露之外,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与人推心置腹。张大年跟随武则天多年,早在武则天还是嫔妃,还不是皇后的时候,他就跟随武则天的身边。当然,那时候的张大年,也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而不是如今日这般,武则天身边的心腹,拥有着无上的权力。

如果杨守文能早生五年,武则天或许会对他委以重任。

那样的话,她在这皇位之上,也许就没有那么艰难了吧……

杨守文,却沉默了!

良久,武则天睁开眼睛,看着杨守文道:“青之,你不是能说会道,为什么不说话了?”

“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哈,当然是真话……到了朕这把年纪,难道还听不得真话?”

“陛下,又何时开始在意那所谓的丰功伟绩了?”

“嗯?”

“在臣的印象里,陛下虽承载了无数骂名,却从未有过退缩。

想当初,先帝驾崩,太子无德,陛下顶着天下人的反对,把太子罢黜,并发配均州;而后,陛下又罢黜了相王,登上这九五之尊。还不是被天下人责骂,却又如何?

那些人,责骂陛下牝鸡司晨,辱骂陛下是一个女子,有何德能执掌江山?

但最终如何?

那些辱骂陛下的人,而今已成了冢中枯骨。天下的百姓,却因陛下得以丰衣足食……我听家父说,当年他最敬佩的就是陛下。不为陛下是皇后,也不为陛下得先帝宠爱,只为陛下敢为天下先的勇气。

长孙无忌如何?褚遂良如何?王皇后如何?

那时候,多少人指责陛下,辱骂陛下,陛下浑不在意……哪怕是五年前默啜寇河北道时,也对陛下出言不逊,然则到最后,他还不是仓皇撤走,退回了塞外漠北?

为何陛下现在却患得患失,一个小小的倭人,给不得陛下无上荣耀。有了他们的朝贡,那些人会视为理所当然;没有他们的朝贡,那些人也无法指摘……既然如此,陛下明明厌恶倭人,却为何违背本心,予以他们恩宠呢?臣,真的非常失望。”

武则天的脸色再次发生了变化,眸光变得森然。

不过这一次,张大年却没有再去担心。

只是觉得可笑:这小家伙,可真真是胆大包天!

“你失望什么?”

“臣失望,未曾见到那个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陛下,而今只见到,垂垂老朽,一心思虑身后事,畏首畏尾,甚至连倭人都要去讨好的老女人……臣,真的失望。”

“大胆!”

“放肆!”

上官婉儿这时候正好走进了大殿,听到了杨守文的话,吓得面无人色。

她立刻上前,走到了杨守文身边,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杨守文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张大年本来不甚在意,也不禁厉声怒斥。

“杨守文,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这般胆气,让你如此评论陛下?”

上官婉儿是真的惶恐了!

她很担心,杨守文那句话,会彻底激怒了武则天。

但武则天,却笑了。

“婉儿,住手,是朕让他说话。”

说着,她缓缓站起身,绕过龙案,站在了丹陛上,居高临下俯视杨守文。

“青之,你站起来吧。”

“陛下,青之年幼,说话没有分寸,还请陛下恕罪。”

“婉儿,朕看你真的是……还没有嫁给那杨文宣,便一门心思的维护他杨文宣的种。”

上官婉儿闻听,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她偷眼打量,发现武则天似乎并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更格外灿烂。

难道,她真的不生气吗?

上官婉儿怯生生退到了一旁,同时又偷偷看了杨守文一眼。

这个小混蛋,就不能安生一点吗?早知道,当初我就该跟随大兄一起走,去北庭……眼不见心不烦,省的要为这个小混蛋整日里担惊受怕。但愿,他别再说出什么过火的话了。

杨守文并没有站起来,依旧匍匐在地。

呼—

武则天长出一口气,在丹陛上踱步。

她一边走,一边仿佛自言自语道:“老女人,老女人……青之,你可知道,朕有生以来,你是第一个敢这么称呼我的人。你父亲说的不错,你果然是个胆大包天的小混蛋。”

“谢陛下夸赞。”

“哈哈哈,是啊,朕的确是在夸赞你。

因为若非你说,朕几乎忘记了,朕当年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那时候的朕,从未考虑过身后事,更无所畏惧。哪怕强横若长孙无忌,朕不惧之;当年百官反对,朕不惧之;哪怕宗室纷纷起兵,要杀朕,朕亦不惧……何以而今,却又畏手畏脚?”

上官婉儿和张大年,连大气都不敢喘。

杨守文的心,更砰砰直跳,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

他其实也是在赌!

在他的记忆里,武则天绝不是那种会在乎别人评价的女人。

她故去之后,只留下了一块无字碑,任后世人评价。这种气魄,在杨守文看来,不愧她为自己取得‘武瞾’之名。日月当空,无所顾忌,又何需来粉饰自家颜面?

武则天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丹陛之上。

她负手,抬头,发出幽幽一声叹息。

“朕,也许真的是老了。”

说完,她一摆手,轻声道:“青之,你起来吧。”

“谢陛下。”

杨守文慢慢站起身来,只是觉得,腿有些发软。

“一晃,朕已过古稀之年,很多事情的确是不复当年的锐气。

青之,你知道吗?你若是早生五年的话,朕一定让你做大将军,大元帅,去为朕开疆扩土。”

杨守文搔搔头,露出笑容。

“若臣早生五年,又何来这机会,这胆气,与陛下争辩?”

“哈哈哈,你这小混蛋,还真是……

不过,你若真的早生五年,怀英想必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臣,一直牢记狄公生前的教诲。”

狄仁杰教诲了什么?武则天不想问,也没兴趣问。

她从丹陛上走下来,在杨守文身前站定。

伸出手,轻轻抚摸杨守文的脸,而后对上官婉儿道:“你这丫头,也真是狠心……若真个打伤了,就算文宣不说什么,那裹儿又岂能罢休?到时候,有你的苦吃。”

上官婉儿再一次大红脸,喏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知道吗?

朕一开始,并不喜欢你!

你锐气太盛,不晓得刚柔变化之道,只知道闷头往前冲,甚至连朕的面子都不给。”

杨守文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武则天这说的是当日总仙宫里诗会的事情。

他不禁赧然,搔搔头,嘿嘿笑了。

“可朕后来想明白了,朕为什么不喜欢你。

因为你,和朕非常相似。心思简单,没有什么追求,却又顽固,执拗,无所畏惧……

当时朕是担心,你这种脾气,怎能够活下来?

可没想到,你这个小混蛋,却福大命大,虽然屡屡冲撞朕,却让朕对你生不出恨意。”

说完,武则天笑了。

她再次拍了怕杨守文那张受伤的脸,而后转身走上丹陛。

“你这次在安南做的很好,立下了大功。

朕本想,让你接替你父亲统帅千骑。文宣在千骑中威信甚高,军中将领也多是他提拔起来。而你呢,经剑南道和安南两战之后,军功足以震慑那些千骑的骄兵悍将。”

“臣,愿意听从陛下安排。”

“你愿意,可朕现在,却有些不太愿意了。”

“啊?”

“朕一直觉得,你无心朝堂之事。

所以让你统帅千骑,熬个三五年之后,等太子根基稳固后,再委任你一个羽林将军,可以辅佐太子。可现在,朕却不这么想了!粟田真人来到洛阳之后,满朝文武对其人极为欣赏,每每提及都是交口称赞。唯独你,却看出了倭人伪善的本质。

这说明,你这小家伙有些眼光,是个可造之材。”

杨守文听了,有点发懵。

“陛下,不会是要臣去鸿胪寺吧。”

“哈,你倒是想的美,去鸿胪寺……哼,只怕用不得多久,周边异邦就要纷纷与大周开战。

你那性子,不擅曲直之术,做不得鸿胪寺的事务。

而且,你如今战功显赫,把你派去鸿胪寺,朕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可惜。”

“陛下,那准备让青之到何处就任?”

武则天在龙椅上坐下,似有恢复了那女皇的威严。

她眉心浅蹙,思忖片刻后道:“青之这一走,已有一年多了,期间征战不止,想来也乏了。

这样吧,你先回家。

虽然你父亲不在家中,可是你那婶娘,还有你那妹妹都还在,估计正盼着你回去团员。

至于你的职务,朕还需好生考虑。

你现在家中休息,等待朕的旨意就是……不过,有一件事你给朕记住,这次回来,不许你再惹是生非。前次你逃狱离开,令宗正寺非常不满,朕也是费了好一番口舌才算让他们不再追究。倭人的事情,你不必再理睬,可若你再惹祸,朕定不饶你。”

武则天也真的是有点怕了!

杨守文惹事的本领,实在是太强了,让她也感到头疼。

“臣,遵旨。”

杨守文听完了武则天的话,也不敢再多嘴,忙躬身应道。

“走吧走吧,朕看到你就觉得累……早知如此,就应该让你留在安南,免得朕心烦。”

武则天一副疲惫之色,挥手示意让杨守文离开。

杨守文这才退出了丽景台,不过在他走出去的时候,就听武则天道:“明日,去探望一下裹儿。你这次惹祸,若非裹儿为你求情,朕说不定真要好生收拾你一番……”

第七百三十七章重逢

夜,深。

杨守文从上阳宫出来,洛阳已是夜禁。

玉兔东升,月光皎洁。

洛阳城在月色中,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

站在上阳宫外,可以隐约听到从河边传来的蛙鸣声,在庄严肃穆之中,平添静谧之气。

“大兄!”

幼娘和杨茉莉从暗处走来,乖巧的呼唤一声。

杨守文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二人为何在这里?我不是让你们去铜马陌等我吗?”

“大兄不在,幼娘害怕。”

说着,幼娘便走到杨守文身边,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袖。

杨守文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嗯!”

“诸欢他们呢?”

“已经安排好了……杨茉莉说,那么多人,家里住不下,所以诸欢他们就另寻住处。”

“住在哪里?”

“就在城外的二里桥,不过大兄不必担心,有个名叫沈庆之的人在那里接待,不会有事。”

“沈庆之也去了?”

杨守文愣了一下,旋即就反应过来,这一定是上官婉儿的安排。

“有他在,那就不会出事……走了,咱们回家!”

杨守文长出一口气,伸出手握住了幼娘的柔荑,迈步前行。

已是盛夏时节,可幼娘的小手却冰凉。杨守文知道,那是明溪传授给幼娘的拜月术所致,本身并无大碍。虽然不太明白明溪为何如此,但是,杨守文挺喜欢和幼娘在一起时的感觉。

幼娘没有挣扎,任由杨守文牵着手,默默行走。

杨茉莉则落在了后面,牵着马,亦步亦趋。

三人一马沿着洛阳城的街道缓行,杨守文一边走,一边与幼娘介绍两边坊市的名称。

幼娘似乎也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这让她有一种仿佛回到了昌平的错觉。

那时候,大兄还是个痴汉,每次进城的时候,都会陪着她一起逛街。那时候的日子,平淡而恬适。幼娘会牵着杨守文的手,行走在昌平的大街小巷里。她曾经希望,有朝一日,大兄可以像她牵着大兄一样,牵着她的手,一起玩耍,无忧无虑。

而今,那心愿似乎达成了。

可不知为什么,幼娘心里却有些难过。

也许,是我太贪心了?

幼娘心里嘀咕着,却下意识的,握紧了杨守文的手。

那感觉,就好像是害怕突然间,杨守文就会消失……

“前面就是归德坊了!”

感受到幼娘手上的力气,杨守文扭头朝她看去。

在他看来,幼娘是有些近乡情怯吧。一晃分别了四年之久,如今要和母亲重逢,心里会感到恐惧……这对于当初被梅娘子掳走的幼娘而言,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嗯!”

幼娘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归德坊的坊门口。

自有杨茉莉上前叩门,不一会儿的功夫,坊门打开,一个武侯从里面探出头来。

他正想要破口大骂,眼前突然金光一闪,出现了一块赤金打造的腰牌。

“干什么?”

他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杨守文则迈步上前,示意杨茉莉退下。

“我乃铜马陌的杨守文,今奉陛下旨意还京。

刚才我奉诏前往上阳宫面圣,这是陛下赐予的通行腰牌,还请检验。”

“杨守文?”

那武侯愣了一下,旋即惊道。

他把火把凑上前,就见杨守文负手而立。

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腰牌,武侯忙不迭双手把腰牌还给杨守文,躬身道:“不知杨君今夜返回,是小人怠慢了……”

说着话,他便打开了坊门。

“晌午时杨大娘子还与小人说,杨公子这两日会到,却未曾想这么快就到了。”

“你认得我婶娘?”

“怎不认得?”那武卒笑道:“平日里大娘子带小娘子逛街,小人还帮大娘子拿过物品呢。”

小娘子?

杨守文一怔,旋即就反应过来。

这武侯所说的小娘子,怕就是一月吧!

算算日子,一月也有四五岁大了,杨氏带着一月出门,好像也很正常。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名叫李复。”

“李复,那就多谢你了。”

杨守文和那武侯寒暄两句,便转身朝幼娘招手,“走吧,我们到家了!”

家?

幼娘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下意识走到了杨守文的身边,拉住了杨守文的手。在剑南道的时候,她不止一次想回家,想自己的娘亲。可不知为什么,当她到了洛阳之后,却又感觉好陌生,甚至有一些恐惧。繁华热闹的洛阳城,不晓得要比昌平大多少倍。只看那两边的坊墙,还有高耸入云的建筑,就让人不禁心生膜拜之情。

可这里,真的是家吗?

她即恐惧,又有些期待,跟随着杨守文,走过街心的石桥,转入了铜马陌。

一条深邃的巷陌,两边悬挂有灯笼。

昏暗的灯光,照在巷陌里,忽明忽暗……

杨守文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过来,说实话,走进铜马陌的一刹那,他也有一些恍惚。

三年前,他奉旨出家之后,几乎一直奔波在外。

几次回到洛阳,却因为种种缘故,都没能回来看一看。

可以说这三年多来,他哪怕身在洛阳,也未曾踏足铜马陌一步。这突然一回来,反而感觉有点不太适应。

对了,武则天曾下旨,他三年内不得入洛阳一步。

虽然这道旨意,在前年底的时候就因为某些原因失效,可是出家三年的旨意犹在。

而今,他可以大摇大摆行走于洛阳的街道上……

原来,那三年光阴,已经过去。

杨守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是一头长发。

事实上,从去年开始他就已经蓄发,到现在,他的头发比之普通人略短,却已经看不出半点和尚的影子。出家的日子,终于到头了!若非他现在行走于铜马陌,险些快忘记了这件事情。

“大兄,你在笑什么?”

“呃,没什么,到家了!”

杨守文说话间,便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大门外,抬头看去。

比之四年前,大门要高出不少,也大了许多。

高门贵胄,大体也就是这个意思吧。那九层台阶,似乎也在提醒他,而今的杨府,已非当初的杨府了。

迈步走上台阶,杨守文来到大门前。

“大兄,要不我们明天再来?阿娘可能已经睡了。”

幼娘有点害怕,拦住了杨守文,怯生生说道。

说着,她就想往后退。

杨守文拉住了她,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脸有些发凉,是冷的,亦或者是紧张?

他一只手拉着幼娘,免得小丫头跑走。要知道,这丫头的速度奇快,特别是修炼了那劳什子拜月术之后,身法越发的轻盈、灵动。即便是杨守文,也难把她抓住。

另一只手,则抓住了门环,啪啪啪叩击门扉。

原本寂静的杨府,突然间变得热闹起来。

杨守文站在门外就能听到里面有人喊道:“是不是公子回来了?是不是公子回来了?”

紧跟着,便是一阵犬吠声。

“悟空它们都回来了。”

“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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