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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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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民壮顿时呆愣住了……要知道,这关闭城门,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班头能决定的事情。

县城城门的开启和关闭,都是有非常严格的规定。

若非特殊情况,皆不可违背。

眼前这青年一来就要关闭城门,又是什么意思?民壮班头不清楚这司直是个什么职务,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定。

他这一犹豫,却恼了骑军中的一名校尉。

就见那校尉纵马而出,扬手一鞭子就抽在他身上。

“老爷让你关闭城门,难道没有听清楚吗?

飞乌蛮即将来袭,莫非你想要开城献降?再要啰嗦,休怪我手中刀剑不认人……”

“独孤铉,住手!”

青年见状,立刻喝止了校尉。

他对那民壮道:“听我命令,只管关门……从现在开始,未有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开启。

独孤铉,带着你人登城,接手防务。

若有人胆敢阻拦,勿论官职,就地格杀……除了事情,我自会一力承担。”

独孤铉闻听,立刻躬身答应。

他率领一校人马冲进城门后,沿着驰道直奔城楼而去。

而那青年则看着民壮,沉声道:“现在,可否带我前去拜会县尊?”

第六百八十二章兵临城下

青年,正是杨守文。

昨夜他从婆娑古道退出之后,便马不停蹄直奔普慈。

按照他的推算,飞乌蛮的前锋军已经被吓走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走古道。他们要走古道,预计要等孟凯抵达,天亮后再通过古道,那样就能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当然了,想要借普慈阻敌,还需要有普慈县令的配合。

“普慈县令名叫冯绍安,以恩荫入仕,在普慈已有六年。

据说,冯绍安的父亲曾是鲜于燕的部曲,曾为邛崃守捉使。后来在一次与飞越蛮的冲突中被杀,留下冯绍安孤儿寡母。鲜于燕怜惜冯绍安可怜,常命人予以资助。

后来,冯绍安长大,也是鲜于燕从中周旋,他才得以入仕。

不过这个人的才干很一般,足足用了十年,才凭着资历坐上普慈县令。而在他就任六年中,也无甚建树……若非鲜于燕为他撑腰,说不定这家伙连县令都坐不稳。”

桓道臣提及冯绍安时,言语中流露着不屑之气。

看得出来,他的功课准备的非常完善,对普州的官吏,也都有非常详细的了解……

所以,杨守文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该如何掌控普慈县城。

……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只在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的光亮。

街道上没多少行人,很多人都还未起床,亦或者是还未走出家门。

急促的马蹄声从街道上传来,令那些已经起床,正准备出门的人心中感到疑惑……

普慈这个县城,一向和平,很少出现什么状况。

那冯绍安虽然是个庸才,却运气好的很,在任六年,也没有遇到任何紧急事件发生。

不过在如此风调雨顺的外部环境下,他也没有拿出什么很突出的政绩。

县衙位于县城西北,地势较高,环境也很幽静。

天才蒙蒙亮,一队铁骑风驰电掣般来到了县衙大门外。

杨守文跳下马,抬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县衙大门,示意涂山龙上去叫门。

啪啪啪!

门环拍击铁叶子,打碎了县衙的宁静。

可是,县衙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杨守文眉头一蹙,沉声喝道:“茉莉,去把门砸开。”

他可没有多少时间来磨叽!飞乌蛮即将抵达,他需要充足的时间,来进行准备。

杨茉莉闻听立刻跳下马,拎槌迈步走到大门前。

“涂老大,你让开。”

他瓮声瓮气说道:“阿郎让我来砸门。”

说话间,他抡起手中大槌,呼的一下子就砸向大门。

涂山龙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开。就在他侧身站定的刹那,杨茉莉的大槌已经落在那大门之上。只听蓬的一声巨响,那厚重的木门,被杨茉莉一槌砸的木屑飞溅,轰然倒塌。

杨守文迈怀抱瓦面金锏,大步流星直奔县衙里走去。

那领路的班头,则站在大门外目瞪口呆。

这位也太狂暴了吧……一言不合就砸门,难道他不怕县尊老爷怪罪?

可又一想,这位爷的来头怕是不小。别的不说,只看他那气势,就非同一般官吏。

这种事,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班头想到这里,便身子一缩,朝旁边退去。

“二郎、四郎领二百人在外面值守,大郎带五十人随我进去。”

伴随着杨守文的命令,涂山虎和涂山鹰各领一百人马,在县衙外守住。而杨守文则在涂山龙和杨茉莉的陪同下,领着五十名军卒闯入县衙。大门被砸毁,也惊动了里面值守的武侯。就在杨守文他们闯进县衙后,就见十几个武侯从两边冲出。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县衙,还砸毁大门……”

为首的武侯,拔剑出鞘,厉声喝问。

杨守文则看了他一眼,环视县衙前庭的环境之后,头也不回直奔后衙而去,对那武侯恍若未见。

“站住!”

“大郎,制服他们,莫伤性命。”

“喏!”

涂山龙二话不说,一挥手,五十名军卒便一拥而上。

而杨守文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地,穿过了一道月亮门,便走进了县衙后宅。

“尔等,何人?”

后宅正堂外,站着一个身穿汗衫的中年人。

看到杨守文闯进来,他一怔,忙厉声喝问。

“冯县令在哪里?”

中年人眸光一凝,脸色有点发白,道:“我便是冯绍安。”

杨守文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见眼前中年人个头不算太高,但是却很壮实。虽然只穿着一件汗衫,赤膊光足,可是在举手投足间还是会流露出一种威严的气质。

这种气质,俗称官气。

久居上位者,会渐渐凝聚出这种气势。

若是普通人在身前,不免就会心惊肉跳,感到紧张。

可杨守文倒不觉得有什么压力,他见过的高官实在是太多了,又怎会在意一个小小县令?

“我是司刑寺司直李易,奉旨前来公干。

此前,梓州飞乌蛮造反,剑南道营田判官李清被杀。如今,孟凯率部众准备南迁,预计天黑之前,便会抵达普慈。我欲在普慈行阻击之事,还请冯县令予以协助。”

说着话,杨守文取出一方小印,递给了冯绍安。

冯绍安眉头微微一蹙,接过小印看了一眼,旋即便还给了杨守文。

“李司直,这律法不合吧。”

“什么意思?”

“你不过是司刑寺的一个司直,哪怕是奉旨前来,也只有推按查案的权力,却不能插手地方事务……本县没有收到府尊的命令,更没有义务协助你阻击劳什子孟凯。

再者说了,你一个区区司刑寺司直,有何权力要本县配合你?

孟凯的事情,自有经略使处置,你最好不要插手过问,否则本县必要问你干涉地方之罪。”

冯绍安言语中,丝毫没有合作的意思,反而透着一丝不屑。

也难怪,论品级,杨守文的确是比他高。

可两人并非一个系统,司刑寺更管不到冯绍安,除非冯绍安犯下大罪,由司刑寺查办。

杨守文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冯县令,我这次来,不是要请求你,而是命令你。

你若是配合本官,到时候本官自会向朝廷呈报你的功劳。可若是你不愿意配合,可休怪本官得罪了。”

冯绍安闻听一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想要作甚?

我告诉你,这里是普州,不是洛阳,由不得你为所欲为。”

“茉莉,把他给我拿下。”

杨守文懒得再和冯绍安废话,扭头对杨茉莉吩咐道。

杨茉莉也不废话,大步流星便走上前。

“你要干什么?

李易,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冯绍安见势不妙,扭头想要逃走,却被杨茉莉三步两步赶上,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好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把冯绍安拎起来,啪的就怼到了墙上。那冯绍安,险些被怼的背过气去。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从旁边房舍中,走出一个妇人,身边还带着两个女童。

而从后宅的另一端,则跑过来十几个家仆,见到冯绍安的模样,为首之人厉声喊道:“赶快放了我家老爷,尔等休得猖狂。”

说着话,其中一个健仆便要冲上前来。

一直默默无声,跟在杨守文身后的幼娘,见状顿时不喜。

她不等杨守文发话,便闪身而出,仓啷一声利剑出鞘,直奔那健仆刺去。

那剑光犹如闪电,快的让健仆根本来不及闪躲,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幼娘,不得伤人。”

杨守文厉声喝止了幼娘,就见剑光一闪,一缕黑发飘落地面,紧跟着幼娘到了那健仆身前,抬脚就把对方踹翻在地。

“若再敢乱动,剑下无情。”

与此同时,杨守文也取出了他离开洛阳时,太子李显给他的那枚定命宝。

“夫人请不要慌张,我乃司刑寺司直李易。

奉太子之命前来剑南道督办事务……临行之前,太子赐予本官一口瓦楞金锏,五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无需向地方呈报。这是太子予本官的定命宝,请冯县令和夫人查验。”

说着话,杨守文走到了冯绍安身前,示意杨茉莉松手。

那冯绍安站稳之后,一阵剧烈咳嗽。

他接过了定命宝,查看了一番之后,又抬头看向杨守文。

“臣,谨遵太子之命。”

这枚定命宝,足以证明杨守文的身份。

同时,他怀抱的那口瓦楞金锏,也让冯绍安感到心惊肉跳。

五品以下官员,可以先斩后奏。那岂不就是说,在这普州治下,除了刺史张寻求之外,杨守文可以打杀任何人,包括他冯绍安?不管冯绍安心里再怎么不情愿,面对这种生死威胁,他也不得不低头。只是这心里面,却又有一些不太甘心……

杨守文才不会理睬冯绍安是否甘心。

他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冯县令,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本官来历,就请你多多配合。

请你立刻召集本县大小官吏,半个时辰后在县衙议事,商议军情。

从现在开始,普慈县城一应事务将由本官接手,尔等只管尽心配合。

冯县令,本官认得你,可太子钦赐金锏却不认得……若有人敢阳奉阴违,休怪本官心狠手辣。”

一句话,令冯绍安心里的那点小算盘,便化作无有。

而这时候,涂山龙也已经解决了前庭中的麻烦,带着一队军卒,来到了后宅……

杨守文道:“请冯县令立刻更衣,随本官前去整顿军务。

幼娘,你带二十人留守县衙,保护好夫人和两位小娘子……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后衙,违令者以叛逆罪论处,就地格杀。”

“幼娘明白!”

那妇人和两个女童,吓得面无人色。

而后宅一干健仆,则被涂山龙尽数赶出后宅,只留下几个健妇,让她们照应女眷。

冯绍安知道,他躲不过去了。

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一声,忙回屋换上了官服,随杨守文一同来到了前庭。

……

咕隆隆!

普慈县的街鼓响起,紧跟着长号声回荡县城上空。

县城的百姓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的,他们就明白,这是有战事将要到来的信号。

“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啊……不过这个时候了,城门紧闭,而且城中还多了许多官军。”

“我听说,好像是有叛军要打过来了。”

“叛军?哪里的叛军?”

“好像是私镕山的那些蛮子,我听守城的二狗子说,那些蛮子要南下,会路过咱们这里,打算洗掠县城。好像连圣人都被惊动了,派来了使者,专门督战。”

“不是吧,连圣人都知道了?”

“要不然的话,哪儿来的这许多官军?

刚才我从城门那边过来,听说连县尊老爷都要听从差遣,不是天使,又是什么人?”

“那该怎么办才好?要不咱们跑吧!”

“跑去哪里?城门都关闭了……不过,也不用担心,听说朝廷的大军很快就会抵达。”

“这样的话,倒是放心了!”

普慈县城的百姓,在得知将有大战到来时,最初难免有些惶恐不安。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消息传入他们的耳中,那惶恐之情渐渐消失,更趋于平静。

杨守文在冯绍安的陪同下,沿着县城的街道策马而行。

他对桓道臣越发的钦佩,因为他知道,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消息,就是桓道臣命人发布出去。

“看起来,大家已经平静许多,这样很好。”

杨守文看了冯绍安一眼,沉声道:“我出发的时候,汉州和龙州的援兵即将抵达射洪。

而我又拖慢了飞乌蛮的行军速度,至少拖住了他们一天光景。

按照现在的情况,孟凯大军很可能会在傍晚抵达。到时候咱们只要能撑过今晚,援军明天就可以抵达。那时候,我们内外夹击,飞乌蛮兵马虽众,但绝非我们对手。”

“李君妙算,下官佩服。”

冯绍安连忙称赞,表达了他对杨守文的敬佩之情。

杨守文笑了笑,沉声道:“外面的蛮子,本官自会应对。

冯县令从现在开始,务必要保证城中安全,绝不可有什么意外。今叛军将临,你我更需精诚合作,共抗外敌。待此战结束,我定会为县尊请功,相信朝廷必有封赏。”

杨守文深知软硬兼施的道理。

想要冯绍安为他尽心,除了要展现足够的强硬之外,更要给他好处,让他死心塌地。

冯绍安连连道谢,表示一定尽心。

杨守文正要勉力几句,忽闻提升自城门方向传来,一骑快马飞驰,眨眼间到了近前。

“李君,斥候回报,飞乌蛮先锋军距离安居水还有三十里,预计一个时辰后,就会抵达安居水北岸。”

第六百八十三章中计

飞乌蛮到了?

杨守文顿时愣住了,一双剑眉紧蹙。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按照杨守文的推算,飞乌蛮大军应该在傍晚抵达,可现在才刚过了正午。

至少提前了两个时辰!

想到这里,杨守文向冯绍安看去。

“冯县令,县里的防御,可准备妥当?”

“还未完成……此事太过突然,下官一点准备都没有,所有事务都是仓促进行。

城外的百姓还有一部分没有撤离,而城中的器械,也需要进行修整。

还有,战事一旦开启,所需民壮和乡勇,尚在集结之中……估计,要两个时辰后,才能完毕。”

冯绍安声音不是很大,甚至还带着些许颤抖。

看得出,他现在非常恐惧!

也难怪他有如此表现。

冯绍安的父亲虽然出身行伍,可他却不是行伍中人。从小到大,有鲜于燕的照拂,冯绍安也没怎么吃苦。长大以后,他更在鲜于燕的安排下步入仕途,一步步走到而今地位。

他没有什么出众的才能,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

冯绍安所求,就是这辈子平平安安。

用他自己的话说,做官要无为而治,任其自然……并且,美其名曰,甚得黄老三昧。

可现在,他却要面对千军万马的攻击。

冯绍安这心里的惶恐不安可想而知,若非杨守文逼着他,说不定早就跑了!

他说完后,偷偷看了杨守文一眼。

见杨守文沉吟不语,于是大着胆子道:“李君,下官倒是有一个计策,不知当不当说。”

“哦?”

“今叛军来袭,气势汹汹。

普慈并非坚城,恐怕难以坚守……若强行抵抗,一旦叛军破城,城中百姓必将生灵涂炭,有违天和。李君麾下有狼虎之士,但势单力薄,又如何抵挡叛军的攻击?

依下官之见……”

冯绍安颤声说道这里,又偷偷看了杨守文一眼。

他发现,杨守文的脸色铁青,一只手已经握紧了那口瓦楞金锏。

“依下官之见,可以从城中征召青壮,协同守城。”

这家伙也算是有急智,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过来,旋即露出一副坚定之色。

这官啊!

杨守文有些厌恶眼前之人,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又需要冯绍安的协助。

“如此,就烦劳冯县令多费心。”

“那是应当,那是应当。”

冯绍安好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一副唯唯是诺的模样。

杨守文不想再和他废话,便借口军情紧急,和冯绍安分道扬镳。

在分开的时候,他把涂山虎叫过来,低声道:“二郎,给我盯紧了冯绍安,明白吗?”

涂家四兄弟中,涂山虎不好言语,却是四兄弟中的智囊。

他一直跟在杨守文的身旁,对冯绍安刚才的那些话,也听得一清二楚。听杨守文这么吩咐,涂山虎立刻明白过来。

他轻声道:“阿郎放心,绝不会让他跑了!”

这冯绍安根本不想阻击飞乌蛮,而是想要趁乱逃离。

杨守文微微一笑,朝涂山虎点了点头,便跨上马,直奔城门而去。

……

飞乌蛮的前锋军,的确是就要抵达普慈县城了。

统帅前锋军的,仍旧是孟津。

昨夜,他被杨守文装神弄鬼的吓住了,一直到后半夜,孟凯大军抵达才回过神来。

按照孟凯的计划,孟津应该已经通过婆娑古道。

这样一来,他可以夜宿婆娑山,待天亮之后,由孟津率部攻占普慈,而后进行补充。

杨守文猜测的没错,孟凯确实是准备攻打普慈。

不仅仅是因为粮草辎重确实有些短缺,更重要的是……被杨守文袭扰了两天之后,飞乌蛮上下士气低落,需要一些刺激。所以,孟凯已经决定,攻占普慈后,纵兵一日,然后继续南下。这也是蛮人最常用的一种手段,刺激军士,鼓舞士气,百试百灵。

可没想到,孟津竟然在婆娑古道前驻足不前……

孟凯听了孟津的叙述后,立刻派人冒雨进入婆娑古道,走了十里却不见一个人影。

很明显,孟津这是被人唬了!

这让孟凯如何能忍下这口气,气得他把孟津按在大帐前一顿皮鞭抽打,打得孟津遍体鳞伤。

“明日若不能攻破普慈,你就给我提头来见。”

原本,孟凯是想要孟津连夜通过古道。

可谁料想那古道遭遇泥石流,有一段通道被堵住了。

无奈之下,孟凯只好先命人连夜打通古道,然后命孟津率前锋军火速奔袭普慈县。

孟津也是倒霉,被狠狠揍了一顿不说,天没亮就穿过古道,而后奔袭县城。

这一路上,他快要被折腾死了。

在马背上被颠的快散了架,浑身上下还疼的厉害。

“该死的唐狗,若被我知道是谁在戏耍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在心底咒骂着那个折腾他的人,一边不停催促手下的蛮兵加快行进速度。孟津心里清楚,如果他这次再耽误了孟凯的计划,哪怕他是孟凯的儿子,孟凯也不会心慈手软。

总有一天,要你这老狗好看!

孟津心里充满了愤怒,有针对杨守文的,也有针对孟凯的。

只是他手下的这些蛮兵,却有些吃不消了……天不亮就出发,这一路急行,也让他们感到万分疲惫。所以,当他们看到地平线尽头的城廓影子时,所有人都齐声欢呼。

孟津,也从对孟凯和杨守文的仇恨中清醒过来。

阳光下,普慈县城似乎近在咫尺!

“孩儿们给我加把劲,大王有令,攻入普慈纵兵一日。

早一刻占领县城,孩儿们就早一刻痛快……来来来,给我加快速度,攻占普慈县城,抢唐狗的粮食,抢唐狗的女人,抢唐狗的金银细软,早攻占普慈,就多一分收获。”

那些蛮兵听了孟津的话,顿时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唤不停。

“攻占普慈,强人抢钱抢粮食。”

“杀,杀,杀!”

孟津这时候,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他一心想要洗刷昨晚的耻辱,于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两千蛮兵,好像一群黑色的蝗虫,朝着普慈县城蜂拥而来。他们冲过了河上的石桥,来到普慈县城外。

孟津突然勒住了战马,“吁!”

他高举大刀,示意蛮兵停止前进。

因为,在他的面前,普慈县城却是城门大开。

整座普慈县城寂静无声,城头上也是空空荡荡,不见守军的踪影。

而在城门外,一个人横枪立马,挡在孟津身前。

他一袭黑甲,头戴铁盔,脸上带着一副黑色面具,遮住了他半张脸。胯下一匹乌骓马,高八尺,身长丈二,神骏非常。通体乌黑,脖子上长着如同狮子一样金黄色的鬃毛,在阳光下,更显出几分高贵之气。

那人横枪在身前,静静立在城门口。

孟津身后两千蛮兵,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止步,一个个面面相觑,露出困惑表情。

不知为什么,孟津心里一阵狂跳。

他朝四周打量,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这,也让他更加紧张……这普慈县在搞什么鬼,单人独骑想要阻挡我大军进城吗?

不会!

唐狗诡计多端,弄不好,可能会有埋伏。

“小王,只有一个人,咱们冲进去?”

“且慢,让我试探一下再说……这些唐狗最是奸诈,咱们要小心才是。”

孟津说完,深吸一口气,催马上前。

“我是飞乌蛮孟津,今率大军途经贵县,但是粮草匮乏,故而想要向贵县讨要个方便。”

面具人的目光清冷,盯着孟津并不言语。

由于隔着面具,孟津也看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表情,只是见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透着一丝嘲讽。

“你是何人?

我大军到次,还不投降?”

面具人依旧是一言不发,横枪在身前。

越过面具人的肩膀,孟津可以清楚看到他背后的县城街道。

那街道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阳光炽烈,可是孟津却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这普慈县城就好像是一座死城……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这个人拦在这里,定有阴谋。

孟津越想,就越觉得有古怪。

就在他想要试探对方的时候,那面具人突然开口道:“尔等蛮夷,冥顽不化。

我乃弘农李易,早知尔等要来犯我城池,故而在城中设下了千军万马,尔等可敢进前?”

他是在吓唬我?还是真有千军万马?

孟津有些拿不准状况,所以看着面具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进,还是不进?

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与此同时,身后的蛮兵却紧张了。

有的人想要进,有的人觉得有埋伏,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两边争执不休,议论纷纷。两千人在那里议论,嗡嗡嗡,好像苍蝇一样,令孟津心烦意乱。

虚张声势,还真以为我会上当不成?

他深吸一口,在心里拿定了主意,纵马便准备冲过去。

却在这时候,那面具人再次开口,声如沉雷道:“尔等既然已经到我城下,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他这一开口,孟津再次犹豫起来。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却见那面具人突然间举起手中大枪,而后在空中做了一个劈斩的动作。

刹那间,县城里骤然响起了隆隆鼓声。

紧跟着,城头上,城外的壕沟里,呼啦啦站出来无数的兵卒。

他们手持弓箭,随着面具人大枪落下,立刻开弓放箭,刹那间普慈城头上箭矢如雨。

与此同时,从普慈县城的一侧,传来急促马蹄声,更有滚滚烟尘,由远而近。

“上当了!”

孟津脸色大变,一边拨打雕翎,一边拨转马头。

“上当了,唐狗有埋伏,快走!”

第六百八十四章最长一夜(一)

兵败如山倒,大体上便是眼前的样子!

其实,两千蛮兵真要是强攻普慈的话,胜负尚未可知。

毕竟普慈的兵力不过六百,虽然杨守文抵达普慈后,征召了三百民壮,但却不堪一击。

一座从未经过战争的县城民壮,你要他有多强的战斗力?

所以,杨守文命普慈民壮守城上,能开弓放箭就好,不求他们能射中多少敌人,只求能够助长声势。

而真正的弓手,其实是埋伏在壕沟里的三百府兵。

与此同时,杨守文还命令杨茉莉率领二百府兵埋伏在城外树林中,随时准备出击。

桓道臣则带着一百从射洪带来的民壮,骑着马,马尾巴上绑着树枝,在树林的另一头纵马狂奔,制造出千军万马正在赶来的假象……孟津也就是这样,上当了!

……

杨茉莉依旧是那一身重甲,头戴牛角盔,挥舞双槌便冲进了乱军之中。

飞乌蛮的人个头大都比较矮小,也使得杨茉莉在人群中,更显壮硕,好像巨人一般。

他双槌翻飞,不时会发出如同牛吼般的咆哮,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而跟随在他身后的府兵,在涂山豹和涂山鹰两兄弟的带领下,更如同下山猛虎一般。

飞乌蛮兵本就不知所措!

马不停蹄的奔袭,好不容易到了普慈,已经是人困马乏。

本来,如果刚才孟津二话不说的发起攻击,这些蛮兵还可能凭借一口气,发起冲锋。

可是现在……

杨守文单人独骑,挺枪冲进了战场。

大金长嘶,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玄铁枪翻飞,化作一道道,一条条的枪影,无人能敌。

“孟津,休走!”

杨守文气沉丹田,高声喊喝。

一口精纯的金蟾气在体内流转不惜,强大的精神异力,也随之将整个战场覆盖起来。

孟津被吓破了胆子,正掉头逃窜。

杨守文呼喊他的名字,更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他这一跑,也使得整个蛮兵变成了一盘散沙。这些蛮兵打顺风仗的时候,一个个如狼似虎。可如果一旦失败,便晃晃如丧家之犬,相互推搡,相互踩踏,死伤无数。

原本还算宽敞的石桥,变得拥堵不堪。

蛮兵们哭喊着,叫骂着,一窝蜂的想要逃到对岸。只是这样一来,却把个石桥挤得是水泄不通,根本无法动弹。

孟津到桥头时,桥上到处是人。

他见状不妙,立刻拨马就走。

只是没等他跑出去多远,就听得身后马蹄声响起,紧跟着传来杨守文的厉喝声:“孟津,哪里走?”

孟津回头看去,就见杨守文从人群中杀出,正纵马飞奔而来。

此时的杨守文,已是血染征衣。

他一手金锏,一手玄铁枪,枪挑锏打,马前竟无一合之将。

那张做工颇有些精美的面具,溅着鲜血,更显出可怖之色……孟津见状,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怒气。

老子已经如此狼狈,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他虽然胆小,可一身武艺却不俗。眼见杨守文离他越来越近,孟津突然拨转马头,厉声喝骂道:“唐狗,你找死。”

说着话,他催马舞刀,便迎着杨守文冲过来。

马蹄声急促,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杨守文的心,却在这一刻变得古井不波。大金似乎也感受到了杨守文的意志,在两人距离不过十米的刹那,突然间一个加速。

杨守文单手擎枪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则高举金锏,呼的一下砸向孟津。

孟津举刀相迎,铛,一声巨响。

孟津就感到了一股无匹的巨力袭来,震得他耳鸣不止,两手发麻。

二马错蹬刹那,杨守文手中的玄铁枪蓦地从肋下探出,正打在了孟津的身上,把孟津一下子便甩落马下。

不等孟津起身,杨守文已经到了他跟前。

蹄声踏踏,手中大枪便抵在了孟津的胸口。

“孟津已降,尔等还不投降?”

杨守文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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