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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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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娘有些困了,便和衣而卧,睡在一旁的空地上。在她周围,有杨茉莉和老牛头陪伴,还有大玉和四只獒犬保护。虽然有些嘈杂,可幼娘却睡得很香甜,娇俏粉靥更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你不在,一清快把我逼疯了。”

明秀和杨守文并肩站在码头上,看着渡船穿梭河面的忙碌景象。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久。

那黄文清和幼娘在山里捉迷藏,害得我也跟着他们捉迷藏……不过,总算是没有白费力气,平安找到了幼娘,我也算是可以放下心来。这两日,真的委屈你了。”

裹儿是个什么脾气?

杨守文怎可能不清楚……

他笑着打趣了明秀两句,而后长出一口气。

“对了,可曾找到那位东岩子?”

“当然找到了……不过呢,太宾先生可是傲的很,虽说有我叔父的推荐,可是他似乎并不愿意出山。我好说歹说,总算是让他同意来射洪,不过能否让他留下来,却要看你的手段。”

大凡有才华的人,多有傲气。

杨守文倒是没有奇怪,反而问道:“你觉得此人,可有真才实学?”

明秀闻听,却笑了!

“你让大玉送信来之前,太宾先生便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只是孙长史过于谨慎,不愿意冒险……如果不是你送信过来的话,估计他也不会让我出击。”

说到这里,明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还记得李客吗?”

“嗯?”

杨守文愣了一下,疑惑向明秀看去,“当然记得,他怎么了?”

“你忘了,李客与太宾先生也有交情。

他做阿耶了……二月八日,他浑家为他诞下一子,取名做‘白’,说是准备离开西域,返回家乡。”

“李君当爹了?怎地也没有通知我!”

杨守文露出惊讶之色,旋即笑道:“回洛阳后,派人去一遭龟兹,倒要找他好生理论。”

说着话,他转过身,抬头看看天色。

“差不多天要亮了,咱们也准备……”

杨守文话说到一半,突然间停顿下来,蓦地转过身,等着明秀,“四郎,你刚才说,李客的儿子叫什么?”

第六百五十四章二女相见

在华夏文明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李白绝对是一个占居了浓重笔墨的人物。

后世,凡华夏百姓,对李白这个名字绝对是耳熟能详。同样,他也是杨守文前世最为喜爱的一位诗人。

李白的一生坎坷,多有传奇色彩。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客竟然是李白的父亲?

杨守文从来没有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但细思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奇怪。历史上对李白的出生地多有争论。有的说他是巴蜀人氏,也有人说他是一个中亚混血。

而其中就有一种说法,便是李白出生在碎叶城,而后随父母返回老家。

李客而今,定居于龟兹。

但他此前可就是在碎叶城做事,但由于他的身份缘故,所以后来从碎叶城迁至龟兹。

……

“李君的孩子名叫李白,怎么了?”

相比较杨守文的惊讶,明秀则显得淡定许多。

他并非穿越者,更不可能明白,那个名字在后世,所代表的意义。对于杨守文如此的失态,明秀感到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里,杨守文可不是一个容易失态的人。

杨守文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浅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见他不愿意再说下去,明秀也没有再去追问。

不过,在内心里,明秀还是对那个叫做‘李白’的孩子,产生了几分兴趣。

剑州官军,井然有序的渡河。

战场也打扫干净,李清则命令一校兵马先行开拔,前往射洪县城。

虽说明秀他们已经击溃了射洪县城外的那些蛮兵,可射洪现在,确处在极度空虚的状态。城中兵马,已经被明秀带过来,所剩余的兵马,多是一些民壮,一旦再有事情发生,势必会造成射洪的再一次动荡。所以,派遣兵马过去,也是当务之急。

桓道臣和明秀低语几句,随前锋军先行出发。

杨守文在渡口和李清交谈,两人虽然不太熟悉,可经过今晚的事情后,似乎也变得亲近许多。

这时候,明秀走了过来。

“青之,我有事与你说。”

“嗯?”

杨守文一怔,旋即道:“四郎,甚事要讲?”

明秀看了李清一眼,露出犹豫之色。

李清又岂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见状立刻明白了明秀的意思,当下浅笑道:“李君,我要去对岸催促一下渡河的速度,这边的事情,就要烦劳你,多费些心思。”

“此乃本份,何来烦劳一说?”

杨守文和李清客套两句,目送李清上了渡船,这才朝明秀看去。

“刚才大猫与我说了件事情……”

“嗯?”

“此事,与陈伯玉和孙长史有关。

陈伯玉乃剑南名士,在清流响亮,在清流之中,也是声名响亮,地位不凡。此次,段简陷害陈伯玉,更使他致残。孙处玄把这件事揽到了身上,这日后的前程,必然会受到影响……大猫说,孙处玄与他父亲有些交情,想要问问你,可有办法?”

杨守文立刻明白了明秀的意思。

陈子昂这件事,说实话和孙处玄并无关联。

可问题在于,段简已经死了,而孙处玄身为梓州长史,便难辞其咎。当时梓州刺史返乡不在,所以这责任便要落到孙处玄的身上……以陈子昂在士林中的地位和名望,那些清流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必然会追究。那样一来,孙处玄则危矣。

或许,孙处玄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必然是前程尽毁。

杨守文剑眉浅蹙,沉吟片刻后,苦笑道:“这个,我实在是没有主意。

你当知道,我在士林中虽然有些名望,却不过是这两三年的事情,难有开口的资格。而且,发生这种事情,就算是陈子昂不愿意追究,那些士林清流也不会罢手。

而我,实无劝阻那些人的能力啊……”

才情有了,名望也不低!

可是杨守文的地位和资历,也注定了他的话语权不会太大。

明秀却笑了,轻声道:“孙处玄的仕途黯淡,其实依我看来,却是青之你的机会。”

“什么意思?”

“孙处玄此人,非是无能之辈。

我在射洪这些时日,曾仔细观察过他。他做事非常细致,能力不俗……太子不是准备组建飞龙兵吗?到时候,你身边少不得要有各种人才,孙处玄倒是一个选择。”

杨守文眼睛不由得一亮,轻轻点头。

明秀的眼光,他自然相信。

他既然说这孙处玄有能力,想必真是一个有用人才。

飞龙兵百废待兴,如明秀所说,的确是需要各种人才来充实。但飞龙兵的性质,又有些不同寻常,一般人未必愿意加入,而愿意加入的,杨守文也未必能看得上。

如果孙处玄在仕途通畅,杨守文肯定没有机会招揽。

可如果他被士林清流打压,仕途黯淡的话,杨守文再出面招揽,想必会容易许多。

“既然此人有真才实学,大猫何不让他父亲出面帮忙?”

明秀道:“桓彦范此人,是君子。

然则他性情刚烈,不懂得变通,好走极端,很容易惹下祸事。况且,孙处玄如果真的有了麻烦,桓彦范未必能接纳他。大猫太清楚他阿耶的脾气,所以不愿推荐。”

“如此,我会多留意他的情况!”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杨守文自然不会再去推辞。

而且,明秀的话,也给了他一个思路。

这世上怀才不遇,或者因为其他事情受到牵连,仕途黯淡却有真才实学的人不在少数。飞龙兵招揽正常的人才会有困难,但如果招揽这些倒霉蛋,想必会容易许多。

想到这里,杨守文不禁眯起了眼睛,思忖着该如何进行此事……

这件事,最好还是让杨思勖出面。毕竟他宦官的身份,处理这些事情,会简单不少!

……

天亮了,大军渡河完毕,便浩浩荡荡开拔。

杨守文也在队伍中,和李清并辔而行,在辰时刚过,便抵达射洪城外。

孙处玄率县城官吏前来迎接,当他见到李清时,两人不禁相视把臂长叹,感慨良多。

而杨守文则没有陪伴他们,径自和明秀等人离开队伍,进入县城后,直奔陈府。

再不回去,裹儿肯定会发飙的!

他此次进山寻找幼娘,着实耗费了不少时间,裹儿一个人在县城,又怎能不担心?

所以,杨守文也有些头疼,待会儿见到裹儿,又该如何安抚呢?

第六百五十五章风和日丽,刀光剑影

陈府大门大开,裹儿便站在门阶之上。

在她身后,小铃铛和小馒头都静静的站立,不过那小脸上却流露着不快之色。其余众人,包括桓道臣在内,全都列队门内。唯有陈子昂坐在一张榻床上,和一个身穿白裳,头戴羽冠的男子低声交谈,两人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低弱的浅笑之声。

也就是陈子昂两个人,其余众人全都肃穆而立。

“来了!”

从长街的尽头,传来一阵马蹄声,并伴随着犬吠声连连。

大玉展翅低空翱翔,稳稳落在了陈府门外的一棵大树上,而后发出了两声鹰唳。

李裹儿顿时满面笑容,快步从门阶上走下来。

而此时,一队骑军簇拥着杨守文等人出现在街头,纵马朝陈府大门方向疾驰而来。

“兕子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裹儿欢叫一声,忙快走两步。

与此同时,杨守文也在门前勒住了战马,甩镫离岸。

看到李裹儿那灿烂的笑容,他总算是松了口气。于是,他微笑着走上前,拉住了裹儿的手臂,轻声道:“小过,我回来了!”

哪知道,裹儿却突然变了脸色,抬脚就踢了杨守文一下。

“坏家伙,怎地去了这么久?”

言语中,流露出了浓浓的牵挂。

那一脚踢在杨守文的腿上,其实并没有用力。

只是,没等杨守文开口,幼娘却不高兴了。

她原本下马后便站在杨守文的身后,见李裹儿踢杨守文,幼娘又怎可能沉住气,不动声色。

就见她踏步上前,一翻手腕,手中便出现了一支羊角匕首。

“你干什么?怎敢对阿兄不敬?”

当着众人的面,幼娘会称呼杨守文做阿兄。

当然了,在私下里,她还是习惯称呼杨守文做‘兕子哥哥’。就见她粉靥阴沉,一脸的怒色。若非杨守文把她拦住,说不定这小丫头会二话不说,杀了李裹儿呢。

可即便是这样,也吓了杨守文一跳。

印象里的幼娘是个很温柔的小姑娘,此刻却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架势,让他多少有些吃惊。不过再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奇怪。幼娘这三年来可是吃了许多的苦,单只是为了报仇,她就杀了黄家几十个人,又岂是以前那个好相与的小姑娘?

“幼娘休要冲动,这是裹儿。”

李裹儿也被幼娘吓了一跳,本能的退后一步,上下打量起来。

她,就是幼娘?

兕子哥哥说过,幼娘如他的妹妹一般,可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太对头啊!裹儿比幼娘大一些,而且生在皇家,对一些事情也更早熟。她敏锐觉察到,幼娘对她,似乎有一丝丝的敌意。不过,她却没有放在心上,那张绝美娇靥上,反而露出灿烂笑容。

“这就是幼娘吗?恭喜兕子哥哥,终于兄妹团聚,了却了一桩心事。”

说着话,李裹儿还笑着走上前,要和幼娘拉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裹儿的这番作态,让幼娘有些不知所措,疑惑看着李裹儿,又朝杨守文看了一眼。

“幼娘,这是裹儿,她此次随我一同南下,专门来寻你回家。”

幼娘闻听,慢慢把羊角匕首收起。

她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李裹儿的手,轻声道:“那你……不可以欺负兕子哥哥。”

“……”

“这第一局,怕是公主占了上风。”

陈子昂叹了口气,面色复杂的看着门外两个娇俏的好像瓷娃娃的女子,扭头对身边的男子说道:“幼娘虽然这两年颠簸流离,经历了许多磨难,可是论心计,怕还是比不得公主。”

“那是自然……公主虽性子娇憨,可毕竟在那种环境里长大,心思自非那小娘可比。”

男子说着,轻声笑道:“只怕接下来,这位杨君要有罪受了。”

陈子昂点点头,却没有回答。

他能够感受到二女之间,那隐藏的敌意。

一个是青梅竹马,另一个却是痴心跟随……可一个出身高贵,而另一个却流落江湖。

孰高孰低,可见一斑。

若换做是其他人,陈子昂或许不会理睬,可是幼娘……

如果不是幼娘的存在,他恐怕早就死在那段简的手中。陈子昂不傻,又怎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玄机?不管幼娘救他是真心,亦或者是无意为之,这份恩情他受了。

哪怕杨守文救了他,可陈子昂心里,依旧对杨守文不甚欢喜。

毕竟,他是郑三娘的儿子,可偏偏郑三娘嫁给了杨承烈,而陈子昂从来都不喜欢杨承烈!

眼见着幼娘吃亏,陈子昂决定帮她一回。

于是,他示意扈从抬着榻床从大门里走出,远远的就道:“青之,你总算是把幼娘带了回来。你不知道,这几日我是何等担心,就怕幼娘年幼,着了那黄贼的道。”

他这一登场,也使得气氛顿时缓和许多。

杨守文一只手拉着幼娘,另一只手牵着李裹儿的手,走上前道:“叔父,可安好?”

话一出口,他就觉察到说错了话。

果然,陈子昂脸上的笑容一滞,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抱拳道:“若非幼娘的护持,我险些死在狱中。今幼娘安然返回,我也算是放下心来,日后定要向文宣当面道谢。”

这一句话,令李裹儿脸上的笑容一凝。

她瞪了陈子昂一眼,对杨守文轻声道:“兕子哥哥,我来为你介绍一下,他便是太宾先生。”

顺着李裹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在陈子昂身后,却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他身高大约在六尺左右,体态修长,样貌清癯。

而且,那肌肤若婴儿般的娇嫩,让人丝毫看不出他的年纪。

若记得不错,李客已年过三旬。而李客却要尊这位赵先生为兄,那他的年纪当在四旬左右。可如果从表面上看,真真不像!如果他去了颌下的胡须,说他比杨守文年纪小,杨守文也能相信。这个人,气质优雅,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好像仙人一般。

杨守文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便是那位被明琰和李客都非常推崇的东岩子,赵蕤。

“见过太宾先生。”

杨守文连忙上前行礼。

赵蕤却露出苦笑之色,看了李裹儿一眼,而后微微一笑,“我也久闻杨君谪仙之名,总仙宫中醉酒诗百篇,名扬天下。今日能够见到杨君,也是赵某幸甚,幸甚。”

说完,他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杨君奔波劳顿,不若先洗漱一番,咱们再畅谈不迟。”

“是啊,先到府中歇息后再说。”

陈子昂也知道,而今不是争锋的时刻,于是连忙招呼。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陈府的主人。主人家既然开了口,李裹儿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眼珠子一转,想要唤上幼娘。

哪知道陈子昂已抢先开口道:“幼娘,你原来的住处我已经命人打扫干净,你的衣装都在,先回去把衣裳换一换。怎地也是一个美人胚子,怎能够穿的如此邋遢?”

幼娘一怔,扭头向杨守文看去。

杨守文则笑道:“便听了叔父的安排,客随主便就是。”

“嗯!”

这世上,哪有不爱美的女孩子?

幼娘穿戴破烂,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前她还没有在意,而今看到李裹儿一身华服,心里便有些不自在。她决定,要把自己最美丽的装扮,都呈现在阿兄的面前。

“八戒,随我走啦。”

仿佛又回到了虎谷山下的小山村,幼娘唤了八戒一声,便跑进了府中。

李裹儿有些不太高兴,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只能气呼呼的叫上了两个婢女,随杨守文一同走进陈府大门。

这阳光,明媚。

正是梓州风和日丽的好时节,可不知为什么,明秀等人却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丝刀光剑影的寒气。

青之,你麻烦大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余波

射洪之围,最终以飞乌蛮败退而告终。

不过短短一天,射洪城外三十里再也找不到一个飞乌蛮的踪迹。而飞乌蛮特有的灰隼,也同时消失不见,不知所踪。据探马回报,飞乌蛮在溃败之后,便返回铜山。

也就是说,射洪的危险已经解除……

可是,所有人都清楚,事情并没有就此而结束。

飞乌蛮占居铜山、飞乌两座县城,有私镕山为根基,进可再犯射洪,退可遁入婆娑山,逃往晋州。同时,飞乌蛮虽在射洪折损了一个小王,却并未伤筋动骨。其麾下,仍有数千本部兵马,再加上那些闻风而来投效的蛮部,少说还有万余叛军。

这万余叛军一旦闹将起来,仍旧会使得剑南大乱。

所以,李清并不敢掉以轻心,一面派探马细作打探叛军的动向,一面派人飞报鲜于燕。

这种可能引发整个剑南动荡的局面,绝非他一个营田判官可以决断。

……

李清一面整顿兵马,一面安抚射洪百姓,准备待援军抵达后,征伐铜山。

而杨守文也同样没有闲着,因为他发现,他的麻烦才刚开始!

幼娘回来后,就和李裹儿在明里暗里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李裹儿虽然支持杨守文来寻找幼娘,却不代表她愿意把杨守文让出去。特别是在幼娘表现出了对杨守文那种难以言喻的依赖之情后,李裹儿的心里,对幼娘便产生了深深的提防。

同样,幼娘更希望杨守文能够多陪伴她。

三年的分离,历经许多坎坷,幼娘只想要把那三年来缺失的疼爱,一股脑的讨要回来。

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千金贵胄。

两个女孩子,对杨守文都用情很深,也让杨守文一下子,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在感情上,从来都是一个门外汉。

前世他缠绵病榻,根本没有机会谈情说爱;今世却一下子得到了两个女子的倾心,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害怕伤害到幼娘,更怕让李裹儿难过,一时间摇摆不定。

“青之,你到底喜欢谁呢?”

“都喜欢!”

杨守文抬起头,看着明秀,一脸茫然道。

都喜欢,可不太好!

若换做普通人家,也许一切好说。

可问题是,哪怕李裹儿已经不再有公主的封号,那千金贵胄的身份,却无法改变。

别的不说,单只是李显,恐怕就无法容忍杨守文另有新欢。

这是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哪怕是明秀,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所以,当杨守文向他请教的时候,他也只能是大眼瞪小眼,装傻充愣,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看到他这副模样,杨守文就知道,这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李君,李君,你们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就在两个人相视无语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孙处玄闯进了房间,他脸上笼罩着一层青色,也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子阴鸷气息。

他手里捧着一摞卷宗,走进房间后,便把那卷宗重重摔在了桌上。

“段简狗贼,特以胆大,竟然做出这等祸国之事。

还有那黄文清更是嚣张,与段简狗贼合谋……亏得他们已死,否则我定要让他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孙处玄怒气冲冲,在一旁坐下。

而杨守文和明秀却有些发懵了,疑惑看着孙处玄。

由于杨守文和孙处玄此前判定,段简并非自杀,而是死于他杀,所以孙处玄一早就把公文呈报了梓州刺史。按道理说,段简是梓州治下官员,理应由梓州府衙负责调查。

可那梓州刺史却好像不愿意担当此事,反而把这案子推给了杨守文。

原因无他,杨守文本就挂着司刑寺司直的职务,有勘查推案之责。加之杨守文又恰好人在射洪,这梓州刺史干脆把这案子交给了他,只是命孙处玄来负责协助。

“孙君息怒,究竟发现了什么,竟使孙君如此?”

孙处玄喝了一口水,总算是冷静下来。

他脸色阴沉,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卷宗,打开来放在杨守文的面前,“我这几日,一直都在查看射洪县衙的案牍,却发现自段简就任以来,先后四次以不同名目更换勇壮兵械,总数超过一千五百套。而那些更换下来的兵械,县衙中却无有记载。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那么多的兵械,究竟去了何处?

于是,我就继续追查……直至三天前,我开始追查黄氏一族这些年来的账目,发现黄氏私下里,竟在偷偷贩卖兵械与飞乌蛮。除此之外,黄氏还向六诏地区,包括越析诏,蒙舍诏等在内的各部贩卖军械,数量多少不等,但总值加起来,却格外惊人。

这些年来,蒙舍诏愈发强大,已流露出吞并其他各部的意图。

朝廷也一再又命令,不得参与六诏之争,但同时也不许给六诏各部以任何形式资助。

可现在……

这黄文清何以如此胆大,我以为,在他们背后,定有人在暗中指使。”

六诏?

杨守文闻听,心头不由得一动。

他想起了一件事,就是那‘六诏乘象书’。只是从青石岭回来后,因为诸多杂事,他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孙处玄提起了六诏,也让杨守文立刻想起了六诏乘象书的事情。

他并未立刻发表意见,而是拿起卷宗,仔细翻阅。

孙处玄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坐在一旁,静静不语。

良久,杨守文把卷宗放下,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孙处玄说的不错,段简在过去一年间换装约一千五百套兵械,可是在县衙的案牍中,却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反倒是在黄家的账目里,过去一年间,多次出现了兵械出售的记载,其销售的对象,正是私镕山的飞乌蛮。

这也是飞乌蛮何以会帮助黄文清的原因?

亦或者说,段简之死,和这件事也有莫大关联?

杨守文不由自主站起身来,在屋中徘徊踱步,眉头紧蹙一团。

说实话,他有点不想掺和这件事情……私自贩卖兵械?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情。

而联想到黄文清的背景……

杨守文隐隐约约能够猜出,是什么人在幕后指使。

但他更清楚,对方的势力很强大,绝非他可以抗衡。同时,就算是他真的找到了证据,到最后很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无法伤到对方的筋骨,甚至让他和那些人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相信,不管是武则天还是李显,都未必愿意看到这种结果。

可如果不追查……

杨守文不由得轻轻揉动太阳穴,感到有些头疼。

他想了想,轻声道:“孙长史,这件事,我建议你暂时先不要呈报府君,最好是再继续调查下去。

那黄文清,绝非你所看到的那种没有根基之人。

插手六诏,私自贩卖兵械,你以为一个地方豪强,真有这样的胆子,做这等事情?”

孙处玄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以李君之见,当如何是好?”

“你先秘密调查这件事,但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会上疏朝廷,把此事告知陛下和太子……这件事,若无陛下和太子的支持,你我擅自呈报上去,非但不会奈何对方,反而会打草惊蛇,弄个不好,你我都有危险。”

孙处玄想了想,颇以为然。

“既然如此,那我明白了……我会继续调查这件案子,有什么情况,会告知李君。”

“甚好!”

其实,孙处玄的想法,杨守文大体上明白。

他知道自己因为陈子昂这个黑锅,仕途上可能不会再有前程,所以就希望能做几件大事,来换取朝廷的支持。到时候就算是受了牵累,他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不过,孙处玄考虑的,又有些过于简单!

送走了孙处玄,杨守文合上了卷宗。

明秀在一旁突然道:“青之,你这是用的缓兵之计?”

杨守文看了他一眼,突然间笑了。

说实话,他和明秀配合越来越相得益彰。每每他的想法,明秀总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非是缓兵之计,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件事,绝非孙长史所想的那么简单。他的心思,我能够明白,同时也能够理解。可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去做,非但不会有任何结果,反而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你也说了,这是个人才!

如果真因为这种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事情,使得他陷入险境,实在是有些可惜。

我准备回去之后,奏明太子。有太子在背后支持,调查起来,也会免去许多危险。”

明秀听罢,顿时笑了。

他手指着杨守文,轻声道:“青之,你现在可是学坏了!”

学坏了吗?

也许吧……

在杨守文第一次踏足洛阳的时候,他已经领略到了这个时代,不曾为史书所记载的云波诡谲。

似乎所有人都隐藏着秘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哪怕是已经故去的狄公,也似乎存着不为人知的私心杂念……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遇到过许许多多的危险。

哪怕是纯洁如白纸的傻子,估计也会变得奸诈起来。更何况,他的身份,注定了日后他不可能摆脱了庙堂的争纷。武则天活着,尚能给他保护,但若她故去之后……

杨守文,不敢想象。

所以,他必须要学会奸诈,必须要学会使用手段。

“对了,明日我准备私下里宴请太宾先生,你帮我与他说一说,最好不要被太多人知晓。”

明秀浅笑一声,“此事,我自会安排!”

第六百五十七章其实大有可为(一)

赵蕤何人?

说实话,杨守文最初并不是特别清楚。

他之所以对赵蕤感兴趣,更多是因为李客与明琰两人的举荐,使他对赵蕤有些好奇。

虽然杨守文想过要招揽赵蕤,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想要先审视一下再做决定。毕竟这年月里,挂羊头卖狗肉的人实在是太多。赵蕤此前曾多次拒绝征辟,博得不少的口碑。可杨守文却担心,他又是走的终南捷径,实则并没有太多的才学。

直到杨守文找回幼娘,击退了飞乌蛮,回到射洪之后,这种态度才发生变化。

而产生变化的原因也很简单,是一次和陈子昂聊天时,偶然间听到的一个消息……

“太宾先生而今正准备着手撰写一部奇书。”

“哦?”

“他与我说过一次,我听罢后,也颇感兴趣。”

“是什么书?”

“太宾欲以汉魏以来史料为素材,集诸子百家学说于一体,撰写一部设计军政各方面的奇书。他对我说,此书必将创亘古之先河,故而他准备为此书取名做《长短经》。”

杨守文在听了陈子昂的这番话之后,终于想起了赵蕤是何方神圣。

亦或者说,他因为长短经,而想起了赵蕤是谁!

……

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中,有无数关于谋略方面的著作。

其中,《长短经》或许算不得最为出名,却又占据着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它是一部实用性的韬略奇书,融合儒、道、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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