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三国之问鼎天下-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刘琮,显然乐在其中。有时候纸面上的话看起来很轻巧,可实际上呢?所谓“带甲十万,跨蹈汉南”,这背后又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供养?这荆州九郡,又有多少是地图上的空白?
  不光是农夫,遇到船家,刘琮会问水文;遇到商贩,刘琮会留意货产流通,价格起落;若是遇到读书人,会与之谈论乡间教化,民俗善恶;甚至碰到一个挑着柴禾的樵夫,刘琮都恭恭敬敬地请教山中可有不为人知的小路。
  除了与人交流之外,刘琮还对当地的地形地势、险要隘口等地方亲自观察,有时还要临摹形状,过上一两天,就会描绘成当地的详尽地图。
  而这一切都需要王粲一字不落的记载下来,形成文字。每天晚上若是有可借宿的人家,刘琮还要拿出来与王粲核对,并针对其中的内容,做更深入的探讨和疏理。
  王粲自然不知道,刘琮这是在搞社会调查。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路途的增长,这背后的种种益处王粲渐渐明白了。
  由于出身名门的缘故,王粲自小所见所学,都是形而上的那一套,比较务虚。说起道义、忠孝这些来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但是一个五口之家日用几何,一亩之地物产多少,他就抓瞎了。更不要说道路水利这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到底是如何运作,怎样发挥作用的。然而一旦理解了这些,许多之前想不通的事,便豁然开朗。
  他的心态,也逐渐由之前的不解,困惑,转变成认同和求知了。
  对于王粲的转变,刘琮是打心眼里高兴。
  一个人的精力再旺盛,也是有限的,能力也同样如此。而且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自己的优势在于对大势的把握,在于千年文明的知识沉淀,但个人能力上,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都可说天赋寻常,和普通人相差不大。
  比起过目不忘,思维敏捷的王粲,这一点就更为明显了。所以能把这样的人才留在身边,为己所用,刘琮不止是高兴,甚至有几分得意。
  王粲在观察试探刘琮,刘琮又何尝不是呢?
  不止是王粲,对于魏延,刘琮也是如此。他并没有被历史所迷惑,因为要了解一个人,远不是史书上那短短的几句评语就可以盖棺定论的。
  至少,现在的魏延和二十年后的魏延,必然不同。
  有几次刘琮在地势险要处,与魏延戏言兵事,可以看得出来,魏延很推崇奇兵,好行险。这样的战术有时候的确会有奇效,但是有时在战略层面就不堪一击了,甚至会闹成兵粮无继,坐困愁城的局面。
  相比而言,刘琮的谨慎细密,不虑胜而先虑败,也给王粲和魏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这种时候,王粲看向刘琮的眼神,简直是在看妖孽。
  经过这么几次纸上谈兵,一路上绘制成的各地地图,立刻凸显出其非凡的价值。
  何处可以屯兵,何处可以扎营,何处可据险以守,何处可绕路突袭,都在地图上有迹可循,甚至于计算运输兵粮若干,征发民夫多少,都能大概推演出与实际出入不大的数字。
  什么是未雨绸缪,什么是谋后而定?
  此图在手,让人心中莫名便生出强烈的自信。
  一路行来,不觉便到了武当县。县以山名,这山自然便是武当山了。不过在这个时代,武当山还没有什么名气。
  在整个南阳郡中,武当县因位于西北山中偏僻之地,人口相对很少,县城也因此而显得房屋简陋,街道狭窄。刘琮自然不太在意,本来此行就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但是王粲身体确实不怎么好,昨日淋了雨便感染风寒,只好在县城中寻了宅院借宿,好歹安顿下来。
  因不想惊动地方,刘琮也就没有找当地官吏的打算,只是请了郎中为王粲诊治,好在王粲经过这大半个月来的锻炼,体质已经好了许多,这样的小感冒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按照郎中的话只要服药之后休息几天就可痊愈。
  如此一来刘琮和魏延便也跟着休息了两天。不过刘琮是个闲不住的,整天都是在外面。
  不得不说刘表将荆州治理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即便是在这样偏远的县城之中,治安都很好,据说武当山中也没有打家劫舍的匪类,让一直想试试身手的刘琮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魏延倒是很理解他这种情绪,不过身为亲卫,他可不希望看到刘琮与人以命相搏的场面,那样的话,只能说明自己太失职了。
  偶尔突发奇想的时候,刘琮也想着若是能碰到纨绔子弟强抢民女之类的戏码,自己来个扮猪吃老虎,估计会很好玩。可惜这两天在县城里转遍了,别说纨绔子弟,便是地痞无赖都不曾遇到一个。让刘琮大为摇头叹息。他却不想想,自己在荆州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纨绔了,以前胡闹的事可不少……
  再次上路之后,走的却是一条山中小道。虽然说不上披荆斩棘,但也是风餐露宿,颇为艰苦。不过如此一来,王粲的精神气质,要比从前好很多。
  对于这样的变化,王粲自然是很高兴,有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也开始主动抢着做,文弱之气一扫而空,更多的是积极务实的心态。
  其实对于这次出行,刘琮的准备是相当充分的,一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基本上考虑到了,宿营什么的自然有帐篷,条件比不上轩敞的房屋,用来遮蔽风雨倒也足够了。
  至于饮食方面,若是在野外,那就因陋就简,多是煮一锅肉糜,配上面饼,偶尔会熬个鱼汤滋补一下。
  这些琐事,不光是魏延做,刘琮也是亲力亲为,而且很有点乐在其中的样子。
  山中行了两日,路径时断时续,越发难走。有些路段在半山腰上,仅容一马可过,这种时候王粲反倒胆子大了,若是以前,那可是万万不敢的。虽然道路难行,这山中的风光却很秀美,使人不觉便忘却了行路的艰辛。
  这天傍晚,人困马乏,由魏延选了依山傍水的所在,安置好两顶帐篷,然后照料马匹,王粲自去拾取干柴枯枝,刘琮则在溪边收拾路上射猎的两只山鸡。三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不多时,便都做好了手头之事。
  “今天就不煮肉糜了,换换口味吧。”刘琮一时兴起,决定来个烧烤。
  王粲笑道:“也不知你从哪儿学的,上次尝过味道真是不错。”盘腿坐在篝火旁,和魏延一起看着刘琮一个人忙活。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三人年轻人之间的距离更拉近了许多,王粲和魏延也不是真的当甩手大爷,两个人一个帮着刘琮打下手,一个另起了个石头垒成的灶台熬鱼汤,至于熬汤的鱼,自然是从旁边的溪水里去捞了。
  刘琮一边转动着圆滚滚的山鸡,一边和打下手的王粲随意聊着,不时洒点盐粒,寻思着这要是再刷上点辣椒油什么的,就更完美了。可惜这个时代别说辣椒油,就连酱油都欠奉,可以用来调味的食料实在太少。
  火光中,被烤得焦黄的外皮渐渐渗出油脂,滴落到篝火中发出“噗嗤”一声轻响,松枝燃烧时发出的清香和烤肉特有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令人垂涎欲滴。
  不远处,小小的铁锅里水开了,咕嘟咕嘟地滚着气泡,鱼汤淡淡的鲜香也随着晚风轻轻飘荡过来。
  “若是老之将至,在这样的地方修一个草庐,闲时读书,晚来听风,倒也不错。”王粲跪坐于地,双手扶膝望着月光下的景色,喃喃说道。
  刘琮微笑,心知这家伙文青病又犯了,这会儿肚子饿也没工夫打击他,戳了戳烤肉却被烫得缩回手指,捏着耳朵大呼真烫!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王粲和魏延先是一愣,继而相视会心一笑。
  然而笑意还未曾从脸上散去,魏延便忽然在地上一滚,再站起身时,手中硬弓已张,箭搭于弦,指着树林深处喝道:“什么人?出来!”
  他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鹘落流畅无比,待刘琮转头看去,只见朦胧月色下,一个须发皆白,猎户打扮的老者正用猎叉拨开身前野草,缓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诸位小哥,叨扰了。”老人鹤发童颜,身材不高腰板却很直,一时看不出年纪。他笑吟吟地拱手打个招呼,又让身边的孩子与三人见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一老一少,虽然拿着猎叉,腰挂短刀,却不像是什么歹人,刘琮给魏延使个眼色,后者便松了弦,放下弓,只是眼神中仍然带着一丝警惕。
  “相逢便是有缘,何来叨扰一说?”刘琮正发愁这条樵夫指点的山路是不是有问题,现在见到老人一身猎户打扮,想来是当地人,于是高兴的邀请他们一同在篝火边坐下休息。
  老人将猎叉依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方才盘腿坐下,肚子便咕噜一声,双眼更是只在烤鸡上打转。相比之下,那孩子反倒淡定的多,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只是好奇的看着刘琮,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大哥哥穿这么好看的衣服,用那么好的剑,却跑到这样的穷山沟里做什么?
  “咳咳,三儿,不许无礼!”察觉到孩子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刘琮,老人咳嗽一声,板着脸教训道。
  孩子听了忙收回目光,规规矩矩地坐好,脑袋微垂,双手按在膝前,那姿势比王粲还要守礼。
  看到这一幕,王粲的眼中便多了几分思量。
  “孩子好奇,多看两眼有什么打紧?”刘琮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老人嘿嘿一笑,吸了吸鼻子,赞道:“好香!小哥儿手艺不坏啊。”
  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刘琮要还是看不出来,那也太假了,不过人家真心实意的称赞,听起来还是蛮爽的。给王粲和魏延投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伸手将穿着烤山鸡的树枝递给老人:“山中野物,胜在天然,手艺倒是其次。”
  老实不客气的接过来之后,老人也顾不上烫不烫手,一把撕下鸡腿大嚼,一边吃,一边哈着气,只吃的满面红光,满手流油,胡子上衣襟上,也沾了不少油渍,他却毫不在意,只顾着大快朵颐。
  这下刘琮和王粲、魏延三个都有点傻眼了,特别是刘琮,心说您不是饿死鬼投胎的吧?这摸样,是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再看那孩子,仍旧规规矩矩的端坐着,显然家教甚好。可是这老丈的做派,又算怎么回事?
  “哈哈,乡野村夫,不懂礼数,让小哥们见笑了。”不大工夫,一整只圆滚滚,油亮亮,香喷喷的烧鸡便只剩骨架了,老者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笑道:“承蒙款待,告辞!”说完便站起身,拿起猎叉大踏步地走了,那孩子冲着刘琮三人一笑,露出满口白牙,紧跟着老人消失在山林之中。
  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刘琮对目瞪口呆的王粲,面无表情的魏延无奈道:“还是本公子未雨绸缪,让仲业熬了锅鱼汤……”
  王粲失笑,想了想说道:“真异人也。”

  ☆、第七章 白云深处拜名师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刘琮依着惯例早起锻炼。刚钻出帐篷,睡眼朦胧中就见不远处蹲着只猛虎,在晨风中蠢蠢欲动。
  唰地一下冷汗便打湿了脊背,刘琮强自定神,仔细一看,却见是张虎皮悬挂在树枝上。
  “喂,不带这么玩的,胆小的岂不是会被吓死!”走到近前,刘琮取下虎皮摩挲着,心中腹诽。
  比了比长度,应该是只成年虎,这要是放到后世不得判上好几年?刘琮估摸着,八成是昨晚那个老猎户送过来的。
  一只山鸡换来这么一张品相上佳的虎皮,刘琮怎么算也觉得受之有愧,只是不知道那老人家在何处,该怎么送还回去?想了想,将虎皮先收拾到帐篷里,免得等会儿王粲起来撞见,吓出个好歹。
  呼吸着林间略带潮湿却非常清新的空气,刘琮先热了热身,待筋骨舒展开之后,便在一片空地上打起华拳。
  华拳属于长拳的一种,讲究“三华贯一”,在后世流传很广。刘琮前世少年时便开始学习,拳法套路已经深入记忆,只是穿越之后,和本主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融合,施展出来多少还有些别扭。
  方打到一半,刘琮忽然心生警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他稍一转念,不动声色地继续施展,眼角余光却在四周山林中梭巡,果然看到林中隐隐有个身影。
  虽然一时看不真切,但刘琮估计应该是昨夜的老者,送了虎皮未及走远。这么一想,刘琮便收了拳势,向那个方向走去,准备将老者请过来,好还他虎皮。
  林中身影似乎犹疑片刻,不过还是很快迎了过来,果然是昨夜大啖烤鸡潇洒走人的老者。
  “虽然是长者所赐,但这虎皮实在贵重,还请老丈收回。”刘琮回到帐中取了虎皮,双手奉还。
  老人看了看刘琮,眼神中很耐人寻味,不过却没说什么,接了虎皮收入皮囊。
  刘琮因昨天老人走的太快,山路的事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会儿正好可以请教,一老一少便在帐外的空地上交谈。
  “此去向东二十五里,便出了山。不过这路上有几处不大好走,几位小哥若是不嫌弃,就到老夫的茅舍休息一天,待养足了精神,才好赶路。”老人见魏延和王粲也过来,便笑着邀请道。
  刘琮笑道:“如此甚好,只是怕叨扰老丈。”
  “哈哈,小哥昨夜不是说,相逢便是缘吗?”老人大笑。
  待三人收拾好物事,牵着马由老人在前面做向导,果然有一处山路颇为难行,好在有老人指点,倒也有惊无险。
  一路上,刘琮便和老人攀谈,得知老人姓童,本是荆州襄阳人氏,因故搬到山中结草为庐,射猎为生。昨天那个孩子,是他孙子,小名就叫做三儿。
  对于刘琮等人的身份,老人只问了姓名,并不问及其他,不过对于他们为何放着大路不走,非要跑到这深山老林里自找苦吃,颇感兴趣。
  刘琮也不隐瞒,将自己想绘制地图道路的事说了,老人笑道:“这种山路其实算不得路,能派的上什么用场?”
  “平时或许无用,若是战时,这样的路就很有用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精神矍铄,身强体健的老人给人一种很强大的气场,绝不是什么山村野夫,刘琮下意识的解释道。
  老人很奇怪的看了眼刘琮,继而哈哈一笑,却没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反倒关心起别的:“战时?这么说,荆州又要遭兵灾了?”
  “如今天下纷乱,荆州又岂能独善其身?打仗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刘琮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和谁打?在哪儿打?”老人追问道。
  这两个问题,刘琮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如果历史进程不发生意外的话,荆州这几年还有不少仗要打呢。不过知道归知道,这两个问题却不能直接回答,刘琮略一思索,说道:“江东孙氏与荆州已成死敌,这两年江夏郡虽然没有大打,小仗却是不少。至于北面,怕是也太平不久。”
  老人听了,长叹一声:“唉,也不知这个世道什么时候能够太平长久。”
  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的话,且乱着呢,反正您老是看不到了。刘琮心中暗道,不过我倒是想试试,看看这历史,是不是真的那么顽固。
  “当此乱世,唯有以雄武之姿,栋梁之才的大豪杰,才可匡正天下,肃清中夏!”王粲看了眼刘琮,朗声说道。
  老人虽然不太明白他这拽的什么文,但大体意思是知道的,当下点了点头,道:“这样的英雄早些出世,咱这老百姓就有盼头喽。”
  刘琮笑了笑,却没说什么。他明白王粲的意思,与其说那是王粲的期许,倒不如说是他的心愿。毕竟现在的自己,能有一些让人惊讶的潜质,却少了稳固的基础和名望。
  “刘小哥既然如此有心,想来也是有些想法的吧?”老头见刘琮沉默不语,便问道。
  也许是觉得与老人萍水相逢,别后就再无相见的可能,也许是这些日子和王粲,魏延二人相处融洽,所以刘琮神色郑重的点头道:“琮正有此意,愿以荆州为基,鞭挞宇内,镇静天下!”
  这是刘琮第一次向旁人表明心迹,虽然看起来他现在毫无根基,名望甚微,但无论是听到此言的王粲魏延,还是须发皆白的老者,都从中听出了刘琮那种势在必得,舍我其谁的自信。
  王粲心中激动非常,眼露精光。其实哪怕是那次和裴潜、司马芝联袂拜访之后,他对于刘琮只能说很有好感,并能隐约揣摩到刘琮的心思。但这半个多月以来的接触,已经让王粲对刘琮有了更新,更全面的认识。虽然刘琮现在很年轻,但自己不也同样年轻吗?刘琮也许还没有根基,但这不正是收揽人才的好时机吗?何况再怎么说,刘琮的身份摆在那儿,即便上面还有个长兄刘琦,但是这年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相对于王粲复杂的心理,魏延的心思就单纯的多,他这会儿已经认定,刘琮是个可以追随的主公,至于这个念头何时而起,他很确定,并不是因刚才刘琮的这番话而来。
  “哈哈,说的好!老头儿早就觉得刘小哥不凡,却没想到有如此志向!”老者抚掌大笑,惊起飞鸟腾空,山林之中回荡着老人的笑声。
  您本来是觉得小哥我烤山鸡的手艺不凡吧?刘琮微微一笑,换了个手牵着缰绳:“大话谁都会说,然而世事难料,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实现心中所愿?”
  他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半点儿都不矫情。
  没错,自己是穿越而来,最大的优势和依仗,是对于历史进程的熟知和掌握,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自己闹的动静太大,甚至不用太大,只需在关键的历史节点上整出点什么偏差,恐怕蝴蝶效应就会改变历史,那自己还有什么依仗?可若是毫无作为,随波逐流呢?他不敢想象自己是该相信三国志中本主的命运,还是演义里的惨死?
  “你这小哥,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是老气横秋的。”老人不满的瞪了眼刘琮,说道:“本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还没做事,却先怕了?”
  “老丈教训的是。”刘琮听了悚然一惊,心说是啊,自己这才刚开始上路,怎么就患得患失了?这可不是做大事的人该有的心理素质。其实这也难怪,毕竟前世刘琮也不过是个刚出校园没多久的年轻人罢了。所谓上位者的气质,两辈子都欠奉。
  说话间,远远的看见对面险峻山腰上,云雾深处,树木掩映中的茅草屋。
  老人站住脚,叉腰抚须,望着那茅草屋子,眼中满是笑意:“到了!”
  话音方落,就听犬吠声由远及近,野草分处,一只黑毛大狗冲着老人飞奔而来,到了近前先低头闻闻刘琮等人脚下,这才到老人身边,绕着腿摇尾撒欢。紧跟着,昨夜见过的三儿也跑了过来,见了刘琮等人,急忙行礼。
  刘琮与王粲对视一笑,心中都道,这位老者,不简单。
  茅屋看似简陋,实则泥墙厚重,地面平整,屋子里宽敞透亮,虽然没几样家具,但却令人感觉颇为舒适。
  走在后头进屋的魏延,眼神在门边离着的几杆长枪上瞥过,见枪杆笔直略带青色,枪身光滑油润,眉宇间便多了几分思量。
  “刘小哥看起来也是习武之人,却不知兵刃上如何?”刚在席间坐下,老人便直言问道。
  刘琮想了想,老实道:“刀剑只会些皮毛,长兵器却不怎样。”前世他也玩过枪、棍,不过是练套路满足兴趣罢了,真正下过功夫的只有华拳拳法。
  老人点了点头,眯着双眼凝神片刻,终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张口说道:“诸位请随老夫到屋外。”说完,当先起身出门。
  王粲和魏延有些摸不着头脑,探寻的看了眼刘琮。刘琮心中一动,也起身跟了出去。
  方到门口,就见老人手持一杆长枪,很随意地站在屋前坪地上。
  见到刘琮等人都在门口站定,老人也不废话,起手一抬,就见枪头寒光乍现,接着破空之声才传入耳中。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魏延护主心切,抬腿便想站到刘琮身前,被刘琮严厉的眼神止住。
  以刘琮的眼力,老者的枪法乍看上去平平无奇,一点儿也不花哨,但是一招一式古朴凝练,却又狠辣无比,分明是战阵之上的杀人枪!
  遇到高人了啊!
  旁边王粲看不出道道,魏延却也是识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者,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练过长兵器的都知道一句俗话:“棍怕点头,枪怕抡圆。”
  坪地之上的老者枪势展开,一杆长枪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没等刘琮看清招式,却见老人猛然收了枪,单手握着枪尾,枪身犹自不停抖动,宛若一条挣扎不休,欲飞冲天的青色蛟龙!
  “刘小哥,老夫这枪法如何?”老者将长枪抛给三儿,看着刘琮笑眯眯的说道。
  这枪法自然是没的说,望着老者意味深长的微笑,刘琮心中一动,老人姓童,枪法又如此厉害,莫非是……
  老者都如此做派了,刘琮更不迟疑,纳头便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哈哈,好!起来吧。”老者大笑道,将刘琮扶起身,收了笑正色道:“老夫这枪法,乃是战阵之上所用,之前只传过三人,皆品行端正,胸怀大志。你将来可不要坠了为师的名头。”
  刘琮郑重点头应了,故作好奇地问道:“却不知我那三位师兄都是谁?”
  “最早跟随老夫学习枪法的是你大师兄张任,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老人向屋内走去,看神色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王粲和魏延对视一眼,很默契地在门外等着。
  张任?刘琮此时再无任何怀疑,这位老者就是蓬莱枪神散人童渊!
  果不其然,童渊说完张任之后,又说起张绣,看得出来对这第二个弟子也很挂怀。
  “原本以为收了赵云,老夫便再也不收徒了,谁知道还有今日之事。”童渊看着刘琮恭谨地听着,老怀甚慰,手抚白须说道:“如今这世道,遍地虎狼,为师传你枪法,是看你有心怀天下的雄心壮志,切不可用来逞强斗气,平白害人性命!”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刘琮这会儿心中暗爽不已,不过见童渊说的郑重,忙恭身应下。想了想,又将自己和王粲、魏延的身份都说了,童渊含笑听着,神色淡然,倒没有因为刘琮的身份而说什么。
  传授枪法并非一朝一夕可成,好在正房侧面还有两个稍小些的茅屋,刘琮和王粲、魏延便分别安置下来。每日清晨,刘琮还是先打一遍拳,在他的带动下,王粲也跟着学了一套太极拳用以强身健体。至于魏延,除了在刘琮学习枪法时避开之外,自己也勤加练习,同时他还负担着下山采买粮食等琐事。如此一来日子便很快过去,转眼已经是四月中旬。
  算起来,在这山中已经待了一个半月。
  刘琮本身底子不错,悟性也很好,又有名师指点,学起枪法自然很快,所欠缺的无非是持之以恒的练习和临战经验罢了。童渊心知刘琮是要做大事的人,在此间不宜久留,传完枪法之后,便要赶刘琮离开。刘琮赖了两回,执拗不过,再说又有一年之期的限制,只好悻悻然拜别恩师,与王粲、魏延一同下山。
  其实童渊又何尝舍得他这么早离去?好在孙儿已将烤肉绝技偷师成功,多少能减少些遗憾。

  ☆、第八章 初设擂台兴武戏

  辞别童渊下山之后,刘琮三人依着计划向穰县而去,一路上仍旧考察地理,绘制地图,记录当地的农业生产、水利设施等情况。有时错过了宿头,少不得在野外凑合一晚。
  越往北走,人烟便越发稀少,即便遇到村落,气氛也渐渐变得肃杀凝重。刘琮知道,这是因为临近边境的缘故,他倒是不怎么害怕,记忆里这段时间荆州北面还是比较太平的。
  魏延却日渐紧张起来,几次想劝说刘琮就此折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刘琮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有主见的,既然已经安排了要到宛城,断然不会不达目的就调头南下。
  好在一路行来,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开眼的山贼,待进了宛城,魏延才算偷偷松了口气。
  到了宛城,自然是要去拜会文聘的,恰好文聘前两天才从博望视察前线回来,听说荆州牧二公子来访,倒有些意外。前者刘琮在宴会放言“迎天子以令诸侯”,他是晓得的,但之后刘琮出府游历,他便没怎么关注了,这时候来到宛城,莫非有什么用意?
  带着这样的疑问,见到刘琮时,文聘的眼中便含着几分思量。
  而刘琮对文聘也颇感兴趣。这种兴趣不仅仅来自于后世的认知。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特别是在宴会上被蒯越摆了一道,刘琮才真切的感受到,那些名留青史的人物,也许在史书上只留下短短几百字,但其能力与名望在当下,绝不可小觑。
  好在这次的会面,并不存在什么利益上的纠葛,所以气氛很是平和。刘琮持子侄礼,不卑不亢,加上这段时间的历练,神态气质日益沉稳,反倒让文聘有些惊讶。
  文聘今年不过三十余岁,身量中等,相貌并不如何出众,唯有两道浓眉颇显威严。他先是询问了刘琮一路上的见闻,刘琮据实以告,听说沿途各地都绘制了详尽地图之后,文聘不可置信地起身问道:“贤侄,可否取来一观?”
  这个要求早在刘琮预料之中,当下让王粲尽数取了出来,文聘将这些地图铺在几案之上细细观看,一时竟将刘琮等人冷在一旁。刘琮倒是不以为意,心中对文聘的评价反而更高了几分。
  其实这些地图并非是刘琮他们路上全新绘制,而是根据荆州府中收藏的地图加以修订,增加了许多之前遗漏或不足的地方罢了。但这也足以让文聘为之动容了。毕竟比较而言,这些地图道路、河流、关隘标注的更加完备,甚至一些险要地形,都是以前未曾有的。这样的地图用于军事,可以想见在战争中会起到多大的作用。
  文聘久历战阵,现在又是镇守荆北的大将,对于这些地图的重要作用再也清楚不过,而有些地方,他还指出了其中的谬误,将这些地图一一翻阅完毕之后,他手按图册,望着刘琮肃容道:“贤侄可否将此图借上几日?”
  瞧他这样子,不答应的话恐怕当场就要强夺了。刘琮笑了笑,说道:“本来就想请将军派人誊录,只是事涉机密,还请将军遴选心腹,万万不可外泄。”
  文聘闻言大喜,对于刘琮提醒的话并不生气,反倒觉得刘琮处事谨慎,行事周密,和以前完全不像一个人了。至于为何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文聘并不打算深究,毕竟两人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那些传闻不可尽信。
  至于刘琮此举有什么深意,文聘察言观色,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其实刘琮压根就没想过招揽之类的事,对方不是王粲这种怀才不遇的小年轻,而是成名已久,手握军权的镇边大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招揽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