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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问鼎天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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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洪转身而去的时候,离叶城七八里之地,数骑向着叶城狂奔而来。
前面的是两个身穿皮甲的曹军斥候轻骑,此时拼命地鞭打着战马,不时回头张望,目光中满是惊骇。
紧追不舍的是五六个南阳骑兵,他们也发疯似地抽打着,身子紧紧贴着战马,如跗骨之蛆死死跟在那两骑之后。
曹军斥候见追兵越来越近,其中一人大声喊道:“快将敌军犯境之事报与将军!某去抵抗一刻!”
没等同伴出言反对,他便勒住战马,兜个圈子向追击而来的敌军冲去。
同伴惊叫一声,却只能看着他被追兵射落战马,趁着这一阻之势,他立即拉开了与追兵的距离。
近了,他仿佛看到了群山中叶城那坚固的城墙和高大的城楼。
“别让他跑了!”身后的追兵大声呼喊着,彼此鼓着劲。
“嗖!”一支羽箭擦着曹军斥候的耳边飞过,吓得他一缩脖子,手上却还是不停地抽打着战马。
更近了,城头上似乎已经点燃了火把,他甚至仿佛听到城门开启的声音。
猛地,两支箭矢几乎同时从背后射中了他,就见这名曹军斥候在疾驰地战马上伸开双臂,然后身子一歪,栽落马下,随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总算没让他们逃回去报信。”南阳骑兵奔了过来,翻身跳下马背,几个人合力将尸体抬上战马,紧张地四下看了看,然后骑上马逃也似的向来时方向而去。
一场大战前的斥候交锋,便这样隐藏在越来越昏暗的天色之中。
曹洪不知道,叶城十里地之外,刘琮的大军已经扎下了营寨。
☆、第二章 天下何处不可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城头垛口上的青石上,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南阳军的曹洪,反倒没有了最初时的紧张。
他年近四十,面阔厚唇,鼻梁挺直。浓密的眉毛下,一双并不很大的双眼却非常有神。沉重坚实的盔甲使得他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那种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漠然,才是他最真实的本色。
身为曹操的从弟,他并不因此而骄横自大,这些年转战四方,为曹操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战功迁为厉锋将军,封国明亭侯。如今又被曹操放到如此重要的地方。
叶城因地势的关系,城墙依山而建看起来并不规整,然而却能很好的进行防御。对于进攻的一方来说,那些高耸在山腰上的城墙令人望而生畏。
“那便是所谓的霹雳车吗?”曹洪指着城下逐渐竖立起来的高塔,向昨夜才从许都赶到叶城的曹昂询问道。
曹昂面色凝重的点头道:“正是此物,发石如磨盘,中者立毙,当之无不成齑粉。”
曹洪点了点头,双眉紧蹙。这家伙给人的视觉冲击力都如此可怕,真不敢想象投石起来会是如何景象。
“将军,请让我出城与那刘琮会上一会。”曹昂请求道:“两家本已化干戈为玉帛。刘琮不宣而战,师出无名,我倒想问问他,有什么借口?”
没想到曹洪却摇头道:“既然是借口,又有什么好问的。”
“能拖延点时间也是好的。”曹昂凛然道。
曹洪哈哈一笑,拍了拍曹昂的肩膀道:“贤侄不怕刘琮将你扣下?”
“左右在宛城住过半年,再住半年又何妨?”曹昂苦笑道:“或许,还能去探探虚实。”
“既如此,贤侄小心为上。”曹洪想了想,又低声对曹昂道:“贤侄或许还不知道,前者荆州长沙太守张羡造反,便是主公遣密使劝说的。”
曹昂一惊,抬头看看曹洪,喃喃道:“竟有此事?”
“想来那刘琮也已知晓,贤侄只管大方承认便是了。”曹洪又交代了几句,便亲自将曹昂送出城门。
当一袭锦袍的曹昂见到刘琮时,两人不像临阵对垒的敌人,而是老朋友似的彼此打量了一番。
“都督如今更添威严,让人不敢逼视啊。”翻身下马,曹昂把缰绳丢给刘琮的护卫,笑着向刘琮说道。
刘琮在他肩上擂了一锤,笑说道:“子修回许都之后信也不来一封,我还以为你被曹公关禁闭了呢。”
“什么关禁闭?”曹昂不解的反问,见刘琮笑而不语,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苦笑道:“那倒没有,只是我被夫人狠狠教训了一番,这次来叶城,还是偷偷溜出来的。”
他口中的夫人,想来就是曹操的正室丁氏。虽然曹昂不是丁氏亲生骨肉,但因生母早逝,自小便是由丁氏抚养,母子感情很是深厚。否则历史上也不会因为曹昂在宛城战死,丁氏愤而回到娘家,非要跟曹操闹离婚,曹操亲自上门去接都不行……
“都督?”曹昂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刘琮。
刘琮回过神,笑了笑,对曹昂说道:“子修这次来,是做说客吗?”
“非也。一别经年,想来见见都督不可以吗?”曹昂神态颇为诚恳地说道。
我跟你有基情吗?刘琮愕然,继而笑着摇头道:“子修你来的倒巧。”
“不是巧。昂自听说都督有北上之意,便星夜自许都赶来,所虑者,全为都督。”曹昂挺了挺胸,环目四顾,指着刘琮麾下人马说道:“都督北上,盖因报四郡叛乱之仇,一怒而兴兵,是为不智也;都督以州郡之兵与朝廷相抗,是为不忠也;两家本已约盟和睦,今都督不宣而战,是为不义也;以不义不忠不智,何以能胜?昂为都督忧虑之心,愿都督详加体察,或可免兵灾之祸,不测难言之事。”
刚才还不承认是说客,可这番话说出来,情真意切,头头是道,偏偏还都是为自己考虑,刘琮听了忍俊不禁,笑道:“子修啊子修,没想到一年多不见,你这学问见长啊。”
“昂此言出自肺腑,实为都督忧虑啊。”曹昂偏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刘琮。
刘琮点了点头,拍着曹昂的胳膊道:“子修好意,琮自然知道。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总不能你在背后使绊子,还不许我当面抽耳光吧?”
曹昂脸色涨红,仿佛真的被当面打了耳光似的。
“怒不怒的,其实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清楚。”刘琮眯了眯双眼,望向群山环抱之中的叶城:“我也不瞒着你,自平定四郡之乱后,我便一直在谋划此事,曹公虚国远征,我若是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岂不是对不起老天?所谓不智者,另有其人啊。”
另有何人,刘琮不明说,曹昂也知道指的是谁,当下就要张口反驳,却被刘琮拦住。
“至于不忠,这个还需本都督再费口舌吗?子修别告诉我,如今天子发布的诏书是出自本意。”刘琮挺直了腰背,负手北望,慷慨激昂:“琮北上迎奉天子,解天子于危厄之中,这才是真正的臣子之忠!”
这话大义凛然的连刘琮自己都不信,更何况对刘琮的野心早已了解的曹昂,可是曹昂更知道刘琮的脸皮有多厚,干脆闭嘴不再争辩这个话题。
“子修且回吧。最好是回许都之后劝说荀尚书令,将天子送往南阳,否则真的难免兵灾之祸,不测难言之事!”
刘琮睥睨雄视,原话奉还,曹昂好不尴尬,苦笑道:“都督好大的威风,罢了。昂就在叶城等着都督,看都督如何攻破叶城!”
“哈哈,我有三万虎贲,天下何处不可去得?”刘琮豪气冲天,一挥手,近卫牵来曹昂的马匹。
曹昂跃上马背,拱手道:“都督珍重!”说毕,兜转马头,泼刺刺地向叶城而去。
“就这么放他走了?”刘磐奇道。
刘琮笑道:“不放他走,还留着管饭啊?”
“嘿嘿,早晚把他抓回来,看他还敢胡言乱语不。”刘磐望着曹昂的背影,呸了一声。他自料理完四郡受降之事,便带领部下到夏口与刘琮会合,先是换了南阳所产的上好盔甲和兵器,又被刘琮补充了近千人马,其麾下已经有四千余人。
随在刘琮身旁的刘虎嬉笑道:“这家伙当初已被甘校尉生擒活捉过一回,才不怕被抓呢。”
刘磐听了大为好奇,拉着刘虎追问详情,宛城之战他听许多人说过,这一节倒是头一次听说,遇到精彩处,忍不住拍着大腿叹息自己未能参与此战。
“急什么?说起来兄长在攸县也立了大功,更何况以后还有的是恶战呢。”刘琮打断二人谈话,对刘磐说道:“你看叶城这地势,若是强攻只怕难以立克。”
刘磐皱眉道:“不是有这么多霹雳车吗?难道还砸不垮?”
“难说,你们看。”刘琮翻身上马,指着叶城前的地势说道:“此处地势不平,且狭窄曲折,两边高山耸峙,对于进攻的一方来说,可谓三面受敌。”
“可是咱们的霹雳车射程很远啊。”刘磐疑惑道。
刘琮摇头道:“再远,也还是有个限制的。受地势所限,只怕霹雳车的威力不能完全发挥啊。”
事实证明刘琮的担心不无道理。
就在曹昂回到叶城后不到半个时辰,七架霹雳车已经安装完毕,随着刘琮一声令下,炮车手拉动木杆,悬吊在前面的巨石猛地向下坠落,带动粗长的木杆高高扬起,木杆顶端的网兜中,磨盘大的石弹呼啸着向叶城城头飞去。
因地势所限,这里最多只能架设七架霹雳车,而且并不是排成一条直线,而是错落分开。
“轰!”接连响起的声音因为山谷的回音而显得声势更猛,然而效果却强差人意。
一直以来无往而不利的霹雳车,在叶城首次令人失望了。
第一轮或远或近,只击中了两处城墙,却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第二轮命中率稍好一些,但仍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毕竟只有七架,石弹实在说不上密集。
魏延面色铁青地回来报告,自炮车营建成之后,便是由他一直率领,眼下这个战果,实在让他脸上无光。
“文长不必自责。”刘琮安慰了魏延几句之后,转头对身边观战的贾诩问道:“军师可有破城良策?”
贾诩思忖良久,摇头道:“城墙高大坚固,又有高山为凭,老夫哪儿有什么良策。不若日夜攻打,以疲其心,然后待机而动。”
“时不我待,若是拖延久了,曹公率部返回,咱们可就被动了。”刘琮有些担忧的说道。
贾诩蹙眉道:“莫非都督想要以步卒强攻?”
“以步卒强攻的话,伤亡太大了。”刘琮摇头道。
贾诩愣怔了一下,继而低声道:“各部不是还有收降的长沙郡兵吗?”
“既然编入我南阳军,那便是南阳军中的一份子。”刘琮给了贾诩一个冷厉的眼神:“再说这才刚开始攻城,还不到用人命去硬攻的时候。”
被刘琮这个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贾诩苦笑着说道:“不要然,改为火攻?”
看来他对霹雳车的使用之法,还颇为熟悉。
刘琮点头道:“试试吧。未必有效,但总要一试。”
随着号旗挥动,城外的霹雳车网兜里,装上了外面捆扎得紧紧地稻草的石弹。炮手们燃起火堆,举起了火把,等待着下令的那一刻。
☆、第三章 兵行险招坚城破
滚滚黑烟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城头上的青石更是被烧的滚烫。然而此时城头上只有少量士卒,大部分将士都已经转移到了城下安全的所在。
曹洪的应对很简单,你若是只用霹雳车攻城,那我就把人从城头上撤下来,任你对着坚固的城墙轰击。更何况叶城内也不是没有投石机,虽然射程不如你的霹雳车,可我在高处,占据着地利,不是没有机会击毁你的霹雳车。
然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招,让刘琮的石弹攻势徒劳无功,即便换成了火攻,也无非是烧坏了城楼一角罢了。
怎么破?面对如此坚固的城防,刘琮摩挲着下巴颏上冒出的胡茬,双眉拧到了一块儿。
诱敌出战?若是对面守将是个愣头青,可能还有点机会,然而曹洪的性格虽然吝啬,却没听说他急躁冒进。
回想着特卫营和斥候搜集的情报,刘琮死死地盯着浓烟笼罩下的城头,思索着破城之策。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敌人。也低估了这个时代城墙的坚固程度。
其实叶城的城墙之所以如此坚固,很大程度上是和其实用的筑城材料有关。因依山而建,就近使用了大量开采的山石筑成外墙,又有山势为依托,别说霹雳车了,就是大炮来了估计也不好使。
绕过叶城?这个想法刚冒了个头就被刘琮弃之脑后了。从宛城北上,这里是唯一的通道,除非绕上百里从章陵郡出发,走汝南再北上,那可就是个大圈子了。别说曹操大军有充足的时间回援,就是一路上的各城池都能把自己这支军队给拖疲了。
“都督,这样攻城可不行啊。”刘磐这两年有些发福,脸上的横肉都出来了,他砸吧着嘴说道:“不要我让兄弟们搭云梯试试?”
刘琮摇头道:“不急,再等等看。”
这一等,便等到了傍晚时分。刘琮见叶城城头上虽然被烧得黑黢黢的,却不见有多少死伤,城墙更是没什么破损之处,唯一的战果,便是将一些垛口给砸倒了。
鸣金收兵之后,炮车手们在玄甲骑兵和重甲步卒的保护之下,将霹雳车拆下来运回营中。这一整天七架霹雳车不停施放,已经换了好几批炮手了。其中大部分都或多或少出了些故障,在随军匠人们的紧急修复之后,才又重新投入使用。
待到了用夜饭的时候,刘琮将贾诩等人都请到中军帐中,边吃边商议破城克敌之策。
原先定下来用霹雳车进攻的计划,显然不奏效。
初战失利并没有让刘琮沮丧,他端坐于大帐正中的几案之后,很没形象的扒拉着粟米饭,吃的很是香甜。
倒是王粲忧心忡忡的,食不甘味。他看看贾诩,贾诩细嚼慢咽微闭双目,似乎很是享受;再看看武将,除了魏延若有所思,其他人都埋头吃着。
“文长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让大伙儿一起参详参详。”刘琮也注意到了魏延的表情,放下陶碗对他说道。
魏延英挺的眉头一挑,望着刘琮说道:“末将想选百名悍卒,趁夜翻山入城,打开城门,得手后举火为号,大军便可趁势而入,一举夺下叶城!”
这倒是个很大胆的想法。
刘琮听了眼前一亮,想了想,转头问贾诩:“军师觉得如何?”
“此计太过冒险,只怕入城士卒十死无生。”贾诩缓缓摇头道:“那城门是重兵严防的要紧所在,即便能翻山入城,仅凭百人如何能夺下?更何况夺下城门还须固守一段时间,大军才能接应得上。”
刘琮点头道:“军师的顾虑很有道理。”见魏延欲言又止,刘琮笑道:“还有什么想法,文长一并说出来。”
“百人不足,再选两百,只要能翻过山,就定然能夺下城门。”魏延正色说道:“末将愿亲自带领,决不让都督失望。”
帐外秋风席卷,旗帜猎猎,帐内油灯也被缝隙中漏进的风吹得忽明忽暗。
人影憧憧,目光却都望向了刘琮。
“兵行险招,出其不意。我看行!”刘琮一锤定音,见贾诩皱眉不语,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为了麻痹曹洪,从第二天开始,又增设了两架霹雳车,日夜向城内抛石攻打。期间应刘磐所请,尝试着以重甲步卒顶巨盾抗云梯,强行蚁附登城,终因伤亡惨重而被刘琮叫停了。
不过这样一来,曹洪对于城头的防守便不敢松懈,自身的伤亡也不小。
第五天夜里,经过精心挑选的五百悍卒,全部换了轻便的皮甲,在魏延的率领下,即将攀山入城。
看着这些彪悍轻捷的勇士,刘琮按了按魏延的肩膀:“若是不成,便赶紧撤回来,切不可强攻。”
魏延只配着单刀,一身短甲显得颇为精悍,他点了点头:“末将明白。”
目送着魏延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刘琮转头对赵云和黄忠说道:“成败就在今夜,让将士们好生准备。前面的霹雳车改为火攻,加快攻击的速度,一定要加大对方守城的压力!”
待诸位武将各自领命而去,刘琮登上营中望楼,向叶城眺望。
不多时,就见一个个火球划着弧线从城下抛向城头,在击中城墙的一瞬间猛然炸裂,无数大大小小的火团四射飞溅,在这漆黑夜色之下,犹如烟花绽放,煞是好看。
城头上的曹军并不多,但还是有不少人被烈焰席卷吞噬,有的士兵身上着火,惨叫着跳下城头,在城下的山坡上翻滚了好一会,才静止不动。
大火引燃了城头上早已残破不堪的城楼,这一次彻底没有人去救火了,任其燃烧着,垮塌成一堆燃烧着的废墟。
“希望这两天探出来的山间小路能真的通往城内。”刘琮扶着望楼上的栏杆,喃喃自语。
贾诩捂着嘴咳嗽两声,低声对刘琮说道:“前些日子不是潜伏进去一些特卫营的人马,当能接应上魏校尉吧。”
“已经好几天没消息了,只怕指望不上。”刘琮摩挲着粗糙的栏杆,有些担忧的说道。
说话间,城内的抛石机也开始反击,陆续投出了火球,因地势高的缘故,堪堪砸到己方的霹雳车附近,过了一会儿,竟然正中一架霹雳车的塔身。
隔着这么远,刘琮都能听到木架被砸断时发出的清脆的“喀嚓”断裂声,紧接着悬吊在前方的巨石配重失去支撑,砸向地面。正在向网兜内搬运石弹的一名壮汉,避之不及,被猛然弹起的木杆挑飞上了天……
这架霹雳车随后就轰然倒塌,引起一片大火。
“哼,运气这么好,这样都能击中?”刘琮恨恨地说道。
贾诩见了,也颇为无语。
“已经过了子时了,却不知文长他们爬过山了没?”刘琮看着架起云梯向城下而去步卒,心中焦急起来。
这是为了配合魏延他们进行偷袭,而不惜用人命去硬攻坚城。
城外的刘琮着急,城内的曹洪也不好过。连着几天被霹雳车砸得伤亡不小,又打退了数次蚁附登城的强攻,曹洪算是理解了当初宛城战败时夏侯惇等人的心情。不过他得以自傲的是,叶城到现在还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中。
冒险登城看了看刘军攻势,曹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样子完全是不惜血本,要强攻硬下啊。
“将军,侄儿总觉得有些不对。”曹昂对于刘琮花样百出的手段深为忌惮,虽然不知道刘琮又要用什么阴险的法子,可他这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尤其是像今夜这种不惜人命的强攻,似乎比不符合刘琮的性格。
曹洪也有这种感觉,他皱眉思虑片刻,迟疑道:“刘琮还能有什么办法攻城?”
“侄儿虽然想不到有什么办法,但刘琮肯定不会如此。侄儿在南阳时,多次见刘琮与普通士卒打成一片,颇为亲密。想来不会让他们就这样送死吧?”曹昂回忆着在南阳时的见闻,不是很肯定的说道。
曹洪听了,却摇头道:“所谓慈不掌兵,为将者不会因为普通士卒而改变决心。子修你也要记住这一点。”
曹昂凛然受教,正要说什么,却听身边护卫指着城内大声喊道:“遭了!城内也起火了!”
“哼,定然是早先混入城内的探子,前些日子抓了一批才砍了脑袋,这又冒出来了!”曹洪猛地转身,对旁边的校尉下令:“速去城内缉捕敌军探子,除了我方军士,敢在城内乱走的一律杀无赦!”
曹昂拉住曹洪道:“将军!不可大意,我看那火头四起,恐怕混进来的人不在少数,还请将军拨给我一支人马,前去肃清敌军!”
“如此也好。”曹洪当机立断,答应了曹昂的请求。
然而曹昂刚走不久,城内东西两侧,也陆续燃起火头,一时间城内乱成一团。甚至城南囤积粮草的内营都传来厮杀之声,曹洪凛然一惊,顾不得城头防守,亲自率人前往城南。
整个叶城上空,亮如白昼,滚滚黑烟升腾而起,却转瞬又被秋风吹散。
风声火声,哭声喊声,使得城内嘈杂无比。
守卫在城门附近的曹军校尉,紧张地望着城内的混乱景象,正想着是不是再抽调些人马增强城门的守卫,就见浓烟中突然冲出数百黑衣轻甲的武士,一声不吭地向自己杀来!
变故突生,这名校尉尚未来得及大喊部下,便被当先冲过来的汉子一刀劈翻在地。熊熊火光映射之下,只见这汉子满脸都被熏得漆黑,头发也被火燎得枯黄卷曲,然而那双眼睛,却愈发明亮。
这汉子正是披荆斩棘翻山而入的魏延,他砍翻守门的校尉之后,立即招呼兄弟们抬起沉重的门闩,随着一阵尘土从天而降,紧闭数日的城门缓缓开启……
☆、第四章 再做楚囚意难平
城内的火光随着城门的开启,映射到城下埋伏着的将士眼中,缓缓拉开的城门,仿佛有千钧之重,让人恨不能立即冲到城下,用力地撞上去!
霹雳车停止了攻击,大汗淋漓的炮手们几乎完全虚脱了,他们嘶哑着嗓子喊道:“兄弟们,看你们的了!”
有人在黑暗中高高跃起,举起大旗,虽然旋即被城头飞来的箭矢射中,他却用旗杆支撑着身子,直到扑倒在地,旗帜被紧随其后的同伴接过。
无数人动了,他们的盔甲在火光中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他们长刀雪亮,嘶吼着向城门蜂拥冲杀。
冲在最前面的,当属玄甲营的精锐骑兵,他们擎着大旗,举着长矛,催动战马踏着如雷的马蹄声,狂飙突进!
城头上原本就不多的曹军拼命的射箭、扔礌石,丢火把。然而面对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的南阳军,许多人动摇了,奔溃了,转身逃跑!
而城门附近,已经陷入了苦战。
五百悍卒能赶到城门下的,不过三百余人,可这打开城门的短短时间,就有数十人惨死在曹军的围攻之下。
因为要攀山越岭,大伙儿都只携带着短刀,这会儿正面和敌军搏杀,兵刃上很是吃亏。
好在精选出来的士卒除了爬山很利索,个个身手也都相当了得,拼起命来那股气势,着实让不少曹军吓得连连后退。
魏延抢了一杆长矛,带着兄弟们死战不退,他的胳膊上、胸口已多处受创,发髻也不知何时散了,披着长发犹如疯魔般站在最前面。数支长枪自烟雾中向他刺来,他双手一摆,挡开了枪头,身边的兄弟顺势扑进浓烟之中,只听“噗嗤!”数声伴着惨叫,紧接着便是人体倒地的声音。
有几个兄弟又扛又拽地拉过来一排拒马,顿时减轻了不少压力,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曹军向城门涌来,很多人都焦急得回头张望。
隐隐地似有闷雷声传来,魏延脸色不变,心中却有些激动,他大声喊道:“兄弟们,只消再坚持一刻,都督就率领大军进城了!”
试图夺回城门的曹军也听到了战马奔腾的声音,这声音如同重锤般敲击着他们的心脏,近了,更近了!
“当啷!”有人丢下了手中的长刀,转身逃跑。不过没跑多远,就被一名校尉迎面砍翻,然而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卒开始逃跑,他们叫喊着,咒骂着,哀求着,汇成了数股人流,向北门仓皇逃窜。
魏延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对身边的兄弟们喊道:“清出道路,准备接应大军入城!”
刚说完,心神一松整个人便直挺挺地仰面向后摔倒,幸亏旁边的人搀扶住,才没有摔结实。饶是如此,魏延也挣扎不起来了,他的眼前晃动着弟兄们的脸,却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直到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就在兄弟们七手八脚地将魏延抬到一旁时,一队玄甲铁骑呼啸着自城外冲杀进来。
“那当先的是谁啊?真是威风!”身受重伤吐着血沫的伤兵,依在同伴的怀中喃喃问道。
同伴的目光望向一马当先的那员骁将,低声道:“是常山赵子龙,看,他这枪法可真厉害!”
没听到回应之声,同伴低头看看,怀里的伤兵已经闭上了双眼,满是血污的脸上,很是平静。
赵云并不知道战场上的这一幕,他跃马挺枪,枪下几无一合之敌!
叶城并不大,街道也颇为狭窄,曹军溃败之后一窝蜂地向北门逃去,汹涌的人潮中,却有一彪人马逆流而上。
率领这支不到三百人马的,正是曹昂。他原本是去城内起火处剿灭敌军探子的,没想到人没有抓到,南门却告失守。他一边派人联络曹洪,一边带着这拨人马往南门而来,却没料到南阳军攻击如此迅速,大队骑兵已经杀入城中。驻守南门的曹军溃散过来,将路上挤得水泄不通。
“让开!”曹昂高高举起长刀,却怎么也劈不下去,挤在战马前的,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满脸惊恐地仰面看着曹昂。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曹昂便连人带马被挤到了一旁。身后的士卒本就是曹洪的部下,喊了几声找不到曹昂,便随着溃军向南门逃去。
曹昂好容易控着战马挤出人群,兜兜转转了一会儿,正犹豫间,忽听背后马蹄如雷,他一咬牙策马就逃,却没想到背后的人马来的好快,几乎转瞬间就追上了曹昂。
没等曹昂回头,身后那人猿臂舒展,一把就将曹昂夹在腋下,勒住战马往地上一丢,大笑道:“哈,捉了个活的,问问是什么人!”
曹昂被摔得七晕八素,闻言扭头大声喊道:“我乃是曹昂!汝等不得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曹昂目瞪口呆,却是那人的部下翻身下马,大步上前来,扭着曹昂的胳膊道:“昂什么昂?大叫驴吗?”
“我,我是你家都督好友!”曹昂挣扎着喊道,他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在这帮粗鲁的军汉手中,情急之下,却将刘琮拿出来做了挡箭牌。
“哼,我还是我家都督的从兄呢!”那员将领借着火光打量了曹昂一眼,点头道:“看着倒有几分眼熟,罢了,押起来交给都督处置!”
被推搡着往城南而去的曹昂扭头看看那人矫健的身影,不由问道:“从兄吗?刘都督麾下何时有了这么一员猛将?”
押解他的南阳士卒没好气的恶声道:“这是俺们刘将军,单名一个磐字,不信你见了俺家都督,一问便知!”
曹昂摇头苦笑道:“想不到我曹昂今日又成楚囚……”
“什么楚囚?你这叫阶下囚!”没想到这个士卒还是个识文断字的,不过这水平看起来也有限的紧。
此时城内的喊杀声已渐渐转到了城北,北门附近,曹洪跨在战马上一边安抚着躁动不安的战马,一边扭头对身边的校尉问道:“还没有找到子修吗?”
“回将军,派出的兄弟都说找不到!”那校尉苦着脸劝道:“将军,不能再等了,咱们,咱们赶紧撤吧!”
曹洪一瞪眼:“撤?丢了主公的长子,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那校尉见南阳军铁骑已遥遥在望,心中一急,对身旁几个护卫使个眼色,大伙儿一拥而上,牵缰绳的牵缰绳,抱人的抱人,也不管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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