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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乱臣贼子-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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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地震并未造成严重后果,此举,无非提醒我等慎小甚微,防患于未然罢了”
“狡辩”
李贤眉眼一瞪,就要驳斥。
这时候。天子刘敦低声说道诏曰:”…永思厥咎,在予一人。群司勉修职事,极言无讳。”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群臣无大小,可以上书言明天子之过。
众人大喜,天子虽小,却比李贤懂事的很。
李贤叹了口气。“陛下”。
刘敦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数日之后,群臣上表,直言得失。
天子刘敦下诏:“群僚所言,皆朕之过……”
琅琊地震,以刘敦的罪己诏结束。
不过。刘敦没有意识到,另外一个灾难已经到来。
这一日,刘敦正在朝会。
忽然,一名官吏脚步匆匆来到李贤身旁。
众人脸‘色’不虞。
李贤示意官吏大声禀告。
“启禀陛下,冀州国渊急报,涿郡已现蝗虫,已有一县受灾”
群臣哗然。
有图谋不轨之辈大为兴奋。他们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将此事大肆宣扬……
刘敦也慌了手脚,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天子,蝗虫之害,他早有耳闻。
每一次虫灾出现,意味着千里饥荒。
“大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李贤朗声说道:“蝗灾并非不可战胜,只要举措得当,必可一绝后患”。
“荒谬,蝗虫一出,遮天蔽日,寸草不生,若有举措,为何不见先人留存?”
李贤知道,文武百官对蝗虫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他们觉得这玩意儿是上天降下的神罚。
既然是神罚,如何抵抗?
只能咬牙承受,至于蝗灾造成的损失,百姓也好,朝廷也罢,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甚至有官吏在朝会上如此宣扬,“陛下,蝗虫乃上天之使者,我等当奉之以庙宇,四时祭祀,如此当可消弭祸患”。
李贤怒发冲冠,“信口胡言,祭奠蝗虫,亏你还想的出来”。
“大将军何出此言,我等为君分忧,有何不妥”
李贤气极反笑,“为君分忧是吧,祭祀蝗虫是吧,要不要打一个赌,如果祭祀蝗虫,依旧为其所害,那该如何是好?”
“这,兴许是祭祀之心不诚,祭祀之物不够丰盛”
“放屁,把你的心挖出来祭祀才够虔诚吗?”
“李贤,你放肆”
“真正放肆的人是你,祭祀蝗虫,只会让百姓心生恐惧,不敢放手灭虫,在我看来,阻挠灭虫之人,不是‘奸’贼,便是逆匪,当杀之!”
那人没想到李贤说杀就要杀,他浑身颤抖不已,忽而一个‘激’烈跪倒在地,向刘敦求救,“陛下,陛下救我”。
刘敦也觉得祭祀蝗虫之人该杀,如果祭祀有效,岂不是说他那这个天子又得承担责任?
“大将军,你有灭虫良策?”
李贤微微颌首。
刘敦大喜,“计将安出?”
真正的历史上,直到玄宗姚崇当政时,才破除了民间对蝗虫的恐惧。
姚崇提出以火焚烧法,大见奇效。
不过,眼下飞蝗尚未成灾,还没到大规模需要放火的程度。
思来想去,李贤不得不斟酌词句,提出另外一个法子:“陛下可令国渊驱赶家禽至飞蝗之地,以观其效”。
刘敦将信将疑,“此计可成?”
李贤又道:“若是蝗灾已成规模,可让百姓在田间燃火,如此也可灭蝗”。
天子尚未颌首,朝中已经有人跳了出来。
“大将军,‘春’秋战国以来,先贤无数,然而,无有一人胆敢直言灭蝗之事,如今,大将军直言灭蝗,下官斗胆,只问一句,若是蝗灾不减,该当如何?”
李贤似笑非笑:“你觉得我该怎样?”
“无他,只要大将军坦承过错即可”
“喔?我有何过错?”
“‘激’怒上天之使,增加百姓之苦,这便是大错”
李贤大笑,“好,我也问你一句,若是蝗灾已除,又该如何是好?”
那人不肯直言,只是狡猾地说道:“若是如此,那便是上天之德,万民之幸”。
听到这里,天子刘敦都觉得嗤之以鼻。
感情出了问题就是李贤的责任,有了好处就是老天爷的赏赐?
李贤摇了摇头,道:“上天自然有好生之德,我只是问你一句,若是蝗灾已除,你当如何?”
那人没想到李贤如此咄咄‘逼’人,当着朝臣的面,他只好梗着脖子说道:“若是蝗灾断绝,下官当自裁已谢上天!”
李贤好整以暇地说道:“好,我记下了,希望不要忘记今日之言”。
那人浑身发冷,不过,只是片刻他便宽慰自己,李贤是在吓他。
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蝗灾可以彻底根除。
李贤如此,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只是,真的如此吗?
李贤自然不打没把握的仗,“请天子制诏”。
适才李贤那番表态,吓坏了其余大臣,蝗灾能否灭绝与他们没有本质的关系,他们可不想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无人阻拦,刘敦微微颌首,道:“制诏冀州太守,着其依李贤之议”。
“喏!”
一场朝会就此落幕。
会后,刘敦将李贤留下。
“大将军,那灭蝗之策真的能够成功吗?”
李贤微微颌首,“千真万确”。
“大将军怎么知道?”
李贤笑道:“幼时曾听先师教诲,所以铭记在心”。
刘敦很是好奇:“不知先师名讳?”
李贤故作迟疑,“还请陛下恕罪,先师不肯直言其名,我也不知其名讳”。
刘敦有些惋惜,“那倒是可惜了,我还打算灭蝗之后,为其修祠呢”。
“陛下,先师不在乎这些虚名,只要百姓受益,他便知足了”
“真是大才呀”
李贤不置可否。
会后没多久,李贤便使人飞鸽传书,将灭蝗之法告于国渊知晓。
国渊将信将疑,他按照李贤的法子,驱赶家禽入田。
‘鸡’鸭最喜蝗虫,它们吃的不亦乐乎。
不过,仅仅如此,尚不能根治。
到了夜里,在官差的带领下,百姓在田间燃起火堆,等到蝗虫飞来,他们用扫帚集中扑杀,同时在田边掘了个大坑,便杀边烧。
。。。
第七百零九章巡察
蝗虫之害,在于其恐怖的繁衍速度。
若不能剿杀干净,一旦来年温度适宜,飞蝗的幼虫就会从土壤中钻出来,继续为害一方。
家禽食用法也好、燃火焚烧法也罢,这两种法子已被证明,是最为有效的灭虫方法。
趁着飞蝗尚未扩散之际,各地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灭蝗行动。
不过有的地方官吏却不以为然。
冀州斥丘县令‘毛’敏拒不执行旨令,他写了一道奏章,认为蝗虫是天灾,是不可违抗的惩罚,朝廷也好,百姓也罢,若想消除蝗灾,只能积德行善。
李贤闻之大怒,他斥责‘毛’敏,并且语出威胁,如果斥丘田地因为蝗灾减产,必斩其头颅,传檄四方。
斥丘本想邀直买名,谁曾想碰到了铁板。
接到斥责的那一刻,‘毛’敏吓的差点‘尿’了‘裤’子,他再不敢拖延,急忙动员官吏、百姓动手灭蝗。
据说,因为蝗灾一事,朝廷一位大员甚至与李贤赌上了脑袋。
‘毛’敏自知份量不够,再也不敢抗命。
偌大的斥丘县,人人都知道自家县令因为灭蝗的缘故被李贤李大将军斥责。
眼下,‘毛’敏改换立场,百姓拍手称快。
这几日,斥丘的蝗虫日益增多。
只因为临近数县日夜灭蝗,飞蝗恐惧之下四处逃窜,而斥丘便成了蝗虫的避风港。
等到‘毛’敏下令灭蝗的时候,形势不容乐观。
空中间或有成群的飞蝗飞过,有的蝗虫掉队,飞到树上大肆啃噬起来。
蝗灾真的来了。
斥丘内外人心惶惶,商家关‘门’闭户,百姓也没了采购的兴致。
县尉陈虎亲领郡兵征缴‘鸡’鸭鹅等禽类。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此间主人刚刚开‘门’,三个如狼似虎的衙役便直入庭院。
“奉‘毛’敏‘毛’县尊之令,凡家有禽类者,俱充为官产”
“啊。这……”
一个衙役递出一张木牌,道:“这是令牌,你可以看看”。
“不敢,不敢,小民谨遵县命”
“嗯,杨二郎,不必担心。家禽灭蝗,这可是李大将军想出的法子。‘毛’县尊不过是听令行事而已,至于这家禽嘛,自然也不凭白充没,一只‘鸡’抵钱五十,鸭、鹅同价,四十五钱,你家里有几只‘鸡’鸭呀?”
听闻还有银钱可拿,杨二郎大喜过望,“三只‘鸡’。四只鸭”。
“喔,那就是三百三十钱了,喏,拿好”
杨二郎接过银钱之后,急忙数出三十枚,他低头讪笑,“劳烦上差辛苦。这一点银钱不成敬意,还请上差莫要嫌弃”。
差役咧嘴笑道:“也罢,既然是你杨二郎的心意,兄弟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也不能白拿你的银钱,我有一条财路指于你。不知你听是不听?”
杨二郎连连颌首,“上差请说,二郎洗耳恭听”。
“馆陶县尊已经开出了赏格,一斤蝗虫可换十个大钱,二郎你若是无事,不妨去捉这蝗虫去换钱”
杨二郎眼睛一亮,道:“多谢上差指点。二郎感‘激’不尽”。
此时,另外几名衙役已经捉了‘鸡’鸭,在杨二郎千恩万谢的话语中离开了。
同样的情形在冀州各地发生。
官府出钱购买家禽,然后用家禽来吞食飞蝗。
不过,飞蝗实在太多,仅靠家禽显然难以为继,于是,冀州长史国渊便想出悬赏灭蝗的主意。
只要‘交’出足量的蝗虫,无论是谁,都可以赚取一定的银钱。
此举一出,百姓热情高涨。
人力是无穷的,蝗虫虽多,可是,冀州官民一心,渐渐遏止了蝗灾的势头,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飞蝗逐日递减。
消息传到下邳,李贤很是高兴。
数百年间,从未有人成功剿灭过蝗灾,此番,如果李贤能够开创先河,必可振奋人心,提高民望。
放眼天下,青州、徐州作为李贤的根基之地,百姓对李贤信赖有加,便是豪强都不敢生出异心,可是,冀州、幽州那是袁绍的地盘,要想彻底收服民心,还需要不少手段。
灭蝗,便是手段之一。
为了彰显朝廷恩典,李贤请出圣旨,以尚书令陈允为御史,巡察冀州,抚慰民生。
陈允是陈宫族兄,此人貌不惊人,素有急智。
听闻差遣,陈允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揣摩上意。
李贤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派人巡察冀州?为什么要派自己?
陈允苦思冥想不得其法,只得向陈宫求助。
陈宫惜字如金,道:“兄长有何长处?”
“能言善辩,察言观‘色’,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陈宫摇头笑道:“非也,贪财好‘色’,胆大妄为,这也是兄长的长处”。
陈允脸‘色’大变,“公台此言何意?”
“兄长是聪明人,可是,李大将军又岂是傻子?他既然知道你有种种秉‘性’,却依旧让你钦命巡察,你认为是因为什么?”
陈允灵光一闪,“我听说大将军制定灭蝗策的时候,朝中大臣多有阻挠,而且,地方官吏也有人抗旨不遵者,难道,大将军想让我整治他们?”
陈宫微微颌首,“你明白便好,切记,不该贪的千万不要贪,大将军生平最恨之人便是不知进退的蠢货,兄长,你可不要让大将军失望呀”。
陈允‘精’神抖擞,他连连颌首,道:“公台放心便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陈宫再不多言,他执掌暗营,从不敢中饱‘私’囊,这一次,提点陈允也是得到李贤许可的,否则的话,他不会暗示这么多。
有了陈宫的提点,陈允再无疑虑,他收拾妥当,翌日出发。
从下邳到冀州,行程数百里,陈允将临近平原郡的甘陵作为落脚地。
车队向西而行。顺着官道一直走。
没有不开眼的贼寇,甚至连小蟊贼都没有一个。
行了五日,陈允一行终于出现在甘陵城下。
袁绍执掌冀州时,甘陵作为抵挡青州军的前哨,城墙修的很是高大。
李贤与曹‘操’对峙之初,甘陵也发挥过巨大作用。
不过,随着徐州军连战连捷。甘陵已经沦为后方的粮草转运基地。
城中有郡兵五百,负责城防事宜。
当陈允的车马出现在城下的时候。入城的百姓指点纷纷。
若不是畏惧马车两侧的骑士,说不定百姓已经围拢而来。
掀起车窗,陈允发现此地的百姓面‘色’枯黄,衣着破烂,与徐州的富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会如此?
大将军轻徭薄赋,从未横征暴敛,兖州百姓不应该如此困苦才对。
陈允心中困‘惑’,脸‘色’却不动声‘色’。
这时候,城‘门’卫已经及时赶来。他们尚未开口,陈允的护卫便表明身份。
验过腰牌、文书之后,郡兵不敢阻拦,他们予以放行的同时,第一时间通知了本地县令。
陈允不再耽搁,他的车队直接到了驿馆休整。
入城之前,没有人注意到。一名骑士翻身下马,‘混’入人群。
须臾,县令到访,陈允拿着官腔糊‘弄’了一番,并未表态。
县令悻悻而归。
陈允知道自己的使命,巡察不法!
甘陵的百姓如此贫苦。县令责无旁贷。
如果陈允拿了县令的好处,与其狼狈为‘奸’,那才是不知死活。
钱财虽好,也得有命来享。
陈允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做什么。
眼下,甘陵出了问题,他需要查出究竟是谁的责任。
不过。未曾查明真相之前,陈允不想枉做决断。
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去,乔装打扮的‘侍’卫回到了驿馆。
“如何?”
“小人已经打听清楚了,蝗灾确实影响到了甘陵,城外有千亩良田被蝗虫糟蹋一空,乡下百姓存粮无多,只能到城中买粮,可是,粮价却一路飞涨,寻常百姓根本买不起米粟,只能吃树叶充饥,据说,有的地方连树叶都被蝗虫吃光了”
陈允眼皮急跳,他没想到情形竟然恶劣到这种程度,“城中不是有粮仓吗?县令为何不去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临行之前,陈允做足了功课,他知道,甘陵有一座粮仓,常年储备着十万石以上的粮秣。
只要开仓放粮,百姓何必如此煎熬?
谁曾想,‘侍’卫的答案完全出乎陈允意料:小人听说,甘陵县令与斥丘县令不和,甘陵县令担心开仓放粮,会把斥丘的百姓引来。
陈允觉得无比荒谬,“所以甘陵县令宁愿百姓饿死,也不愿放粮赈灾?”
“据说,斥丘县令也曾下令,不准一粒粮秣流向甘陵”
陈允勃然大怒,“该杀,斥丘县令该杀,甘陵县令也该杀,坐拥粮仓,却让百姓吃树皮,这样的县令早该杀干净了”。
“使君息怒,当务之急是搜集罪状,禀明大将军”
陈允表情狰狞,道:“不,来不及了,此地没有飞鸽,无法通讯,只能快马传书,如此一来,起码要耽搁六七日的功夫,不行,百姓耽搁不起”。
“使君意‘欲’何为?”
“开仓放粮”
“可是,没有大将军的命令,贸然开仓,只怕会为宵小所趁呀”
陈允也知道自己太急躁了,他深吁几口气,道:“也罢,是我太过着急了,当务之急是稳住县令,不能打草惊蛇,否则的话,一旦他狗急跳墙,那就没有证据了”。
“使君所言极是”
陈允思虑再三,终于有了决断,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甘陵也好,斥丘也罢,这两个地方的县令做了这么久,却一直没出事,上头一定有人帮他们悟盖子。
如果不能揪出那只硕鼠,就算杀了县令,也只能造福一方,不能摒除后患。
那么,如何行事呢?
当天夜里,陈允的信使趁夜离开,甘陵县令大为惶恐。
看来,东窗事发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一直以来,甘陵县令都在偷偷贩卖军粮,纸面上看,库存粮秣应在十五万石以上,可实际上呢,存粮连十万石都没有。
缺额的五万石都已经发卖出去,换成了各种名贵物品。
这时候就算补救也来不及,一时之间,甘陵县令去哪里找五万石粮秣?
往日里,甘陵县令打点得当,几乎没有人来找茬。
即便有人肩负巡察职责,他们也只是围着库房转悠一圈,从未有人详细数过。
由此一来,库房缺粮一事,从未泄漏出去。
于是,袁归的胆子越来越大,他认为三五万石粮秣根本不是事儿。
谁曾想,天不遂人愿,冀州竟然出现了蝗灾。
蝗灾一出,粮秣必定短缺,如果是称职的官员,会在第一时间拿出粮秣,平抑物价。
可是,袁归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蝗灾初现之时,袁归也曾想开仓放粮,可是,当他打开粮仓之后,他才意识到,缺额的粮秣无论如何也糊‘弄’不过去。
一旦开仓赈灾,朝廷必然知道甘陵缺了五万石粮秣。
这可不行!
为了封锁消息,袁归只得打消了赈灾的念头,任由粮价飞涨。
冀州长史国渊懂农事,却不知道官场之黑暗。
袁归夸大了受灾面积,又以军粮不可擅动为由搪塞了国渊开仓赈灾的请求。
国渊忙于灭蝗,无暇东顾,只能听之任之。
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了,谁曾想,陈允竟然来了。
陈允是后台是谁?
暗营陈宫!
那可是刺探官吏**的密探组织,得罪了陈允,便意味着触怒陈宫。
初闻陈允抵达,袁归带上份量足够的礼物,试图打动陈允。
谁曾想,陈允竟然不屑一顾。
根据袁归的了解,陈允素来贪婪。
是什么原因让一个贪婪之人抑制贪‘欲’?
仔细想来,袁归不寒而栗。
陈允一定是起了疑心,他不愿趟这趟浑水!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粮秣缺额一事一旦泄漏,袁归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袁归痛下决心,实在不行就来个鱼死网破。
“来人呐,让黄业素来见我”
“喏!”
黄业是袁归的亲信,掌控府库。
没多久,黄业闻讯而来,“县尊”。
“深夜唤你前来,是有一事吩咐”
“县尊尽管吩咐,在下在所不辞”
“近日,你在库房多备引火之物,一旦上差巡视库房,你便使人点燃粮库”
黄业浑身颤抖,“县尊,这可是抄家的大罪呀”。
“怎么,你怕了?”
“小人不敢”
“你若后悔还来得及”
黄业咬牙说道:“小人的一切都是县尊给的,此番顶多还给县尊!”
“好,不枉我往日的栽培”
。。。
第七百一十章投机
冀州,郡府手段尽出,在官差、百姓齐心合力的灭杀下,遮天蔽日的蝗灾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
不过,飞蝗虽然没了,可是,损失的粮食作物却无法挽回。
再过一个月就要秋收了,大片田地荒芜一片,米粟颗粒无收。
猖狂的飞蝗已经吃光了所有能吃的东西,百姓虽然极力灭杀,却还是有些晚了。
没有收成,百姓连‘春’耕的投入都收不回来。
寻常百姓多以种地为生,他们唯一谋生的手段便是出售粮食作物。
今年,受到蝗灾的影响,百姓几乎断绝了收入来援,而且,更为严重的是,一旦存粮消耗代价,百姓甚至拿不出多余的银钱来购买粮秣。
物价飞涨,多地粮商囤积居奇,牟取暴利。
尚书令陈允巡视冀州,为的就是打击不法,为民除害。
李贤从后世而来,自然明白一无所有的百姓会爆发出什么样的力量。
如果百姓无法生存下去,那么,他们便是铤而走险,让朝廷知道什么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甘陵,陈允入驻驿馆以来,每一日都有本地官员拜访。
一开始,陈允‘摸’不清来路,每一人都予以接待,可是,接待之后他才明白,对方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情,多半是以拜访为名来监视自己!
陈允大怒,他已经可以肯定,县令袁归必有贪赃枉法之事,否则的话,对方不必如此小心。
袁归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呢?
甘陵蝗灾,袁归遮遮掩掩,不肯开仓放粮,那么,几乎可以肯定,袁归所做的事情与军粮抹不开干系。
陈允素有急智,为防不测。他动用权限,主动与锦衣营的联络,试图得到帮助。
锦衣营的职责便是刺探情报,自从出了天子遇刺,锦衣营毫无防备的事情,他们人人背负军令状,一旦辖区出现重大事宜而他们未能及时禀告。锦衣卫会落得一个失察的考评,两次失察。锦衣卫便自动革名,再无任何优待。
刘永是甘陵一带的锦衣主管,与陈允相见之后,他开‘门’见山,嘴里道:“御使可是为甘陵县令袁归而来?”
陈允一喜,道:“不错,此地百姓生活困苦,遭受蝗灾,官府却无动于衷。实在可恶”。
“不瞒御使,袁归确有不法之事”
“嗯?既然如此,为何不抓他?”
“袁归身上的案子太大了,只抓他一人,并不能全部了结,可是,以我的能力。无法同时兼顾,如果抓捕袁归,走漏了消息,逃了他的同伙,我的罪责可就大了,所以我已经上报有司。想必近日将有回复”
陈允似笑非笑,“是袁归贩卖军粮一事吧”。
刘永颇为讶异,他颇为感慨地说道:“御使明察秋毫,下官佩服”。
“锦衣营的事情我不好多问,可是,我总觉得袁归有可能狗急跳墙,我麾下虽有人手。却太过显眼,一旦动手,必将打草惊蛇,刘校尉,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刘永微微颌首,道:“御使宽心,我已谋划多日,不会让袁归‘阴’谋得逞的”。
“库房、县衙……”
“御使是担心他焚烧账目,毁掉痕迹吧”
陈允连连颌首。
“库房我已经使人盯紧了,不管袁归做什么,我都了如指掌”
陈允松了口气,锦衣营的人应该不至于胡吹大气,对方说了如指掌,那就真的了如指掌,“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校尉尽管开口,陈某责无旁贷”。
“好,如有必要,我会派人报信,下官先行谢过了”
陈允摇了摇头,道:“我此番前来,肩负巡察不法之事,为国除此‘奸’贼,不过是份内事罢了”。
刘永颇为感慨,如果官员都像陈允这般明实务,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贪赃枉法之人?
“对了,斥丘可是校尉的辖区?”
“正是,不知御使有何指教?”
“那斥丘县令如何?”
“也是一只硕鼠罢了”
“既是硕鼠,焉有不除之理?”
刘永低声说道:“御使有所不知,下官职位低微,只能搜集不法之事,却无定罪之权”。
陈允恍然大悟,“袁归之事……”
“锦衣营不需要抛头‘露’面,这种为民除害的事情自然由御使出面比较妥当”
陈允又惊又喜,捉拿袁归虽然要承担一定风险,可是,与获得的收获相比,这一点风险完全可以承受。
“如此,多谢了”
刘永不置可否,二人又商议一番之后,忽有护卫来报,说那库房今日多有异动。
陈允一惊而起,“看来袁归忍不住要动手了”。
刘永微微颌首,“不妨事,袁归虽有心腹,却在我掌控之中,御使静候佳音便是”。
陈允只好稳下心神,专心等待。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一名锦衣卫来到刘永身边贴耳相告。
片刻,刘永面带自得之‘色’,道:“库房起了大火,不过,所有物品早已经被我们及时转移”。
陈允大喜过望,“这么说来,袁归并不知道他已经暴‘露’了?”
“不错,烧掉文书之后,袁归定会安稳一些时日,只要我等不去招惹,他万万不会再行险招了”
陈允略一沉‘吟’:“既然锦衣营早有计划,我全权配合便是”。
刘永没想到陈允这么好说话,如果不是确认陈允的身份无误,他甚至怀疑会不会有人冒充御使。
尚书令,官职不大不小,却与锦衣营毫不相干,如果陈允一心搀和,刘永真的无法劝阻,现在,对方如此知趣,也省了好大力气。
冀州,风雨‘欲’来。
徐州,李贤已经见到了陈允派回的信使。
甘陵县令、斥丘县令的问题,锦衣营早有回报。可是,问题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李贤却是第一次听说。
百姓衣食无着,官员们却中饱‘私’囊,这样的蛀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陈允刚刚过去就能察觉不妥,已经证明了他的才能。
李贤转身吩咐下去:“胡庸到了哪里?传令下去。让他去一趟甘陵,与尚书令陈允共同审查甘陵军粮一案。若有不测,即可以调动大军,进剿甘陵!”
“喏!”
臧霸、张辽、太史慈,五万多人正在兖州作战,一旦后方出了什么‘乱’子,没了粮秣补充,大军就有落败之忧。
李贤可不想败于蛀虫之手。
如果换了其他人,可能率先想的是如何息事宁人,度过此劫。可是,李贤却不一样,他只有一个念头,先下手为强!
甘陵县城,袁归总觉得有些不妥。
按理说,一把火烧了库房,御使应该有所苛责才对。可是,那一日袁归登‘门’告罪,陈允却不动声‘色’,只是出言宽慰一番。
这不符合常理呀?
难道说,陈允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里,袁归惶恐不安。
文书虽已焚尽。库房内有多少粮秣已经毫无证据,可是,万一对方釜底‘抽’薪,将县衙人员一网打尽,到时候,总会有人泄漏秘密。
这该如何是好?
甘陵、斥丘两地的地主豪绅很是惊恐,本以为能够趁着蝗灾。大发一笔,可是,巡查的御使却待在甘陵,一住就是五日。
五天的时间呀,御使究竟想做什么?
甘陵粮商归宁心急如焚,这几日,他终于知道什么恐惧了。
“怎么办?”
“父亲,县衙不是起了大火吗?只要我们把来往账目一烧,御使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归宁大怒,“蠢货!大将军最恨囤积居奇之人,这些时日,甘陵的粮价没张,可是,斥丘多地的粮价已经涨了三成,只要有司用心,自然可以查出,我归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父亲,咱们逃吧?大将军心狠手辣,死在他手上的豪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咱们归氏可不能重蹈覆辙呀”
“逃?往哪里逃?”
甘陵四周俱是重镇,像归氏这等大族,一旦出逃,又如何做到销声匿迹?
就算侥幸出了冀州,归氏也要面临官府的追捕。
再者,难道冀州的偌大基业就这么丢了?
归宁爱财,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割舍财物。
怎么办?
如果跪在李贤前面,可以求得宽恕,归宁愿意跪上三天三夜。
只可惜,李大将军心狠手辣,只怕跪上十天也不会心软。
逃跑的风险太大,尚未案发便举家潜逃,这等于不打自招,归宁思来想去,觉得不能莽撞。
可是,不能出逃,归家又能做些什么?
归家的主事人面面相觑,毫无主意。
这时候,归宁忽然一惊而起,嘴里道:“三姊可在家中?速速将她请来,这时候,我归家能否死里逃生,就要看她了”。
归宁的三‘女’儿是甘陵有名的美人儿,她虽嫁为人‘妇’,却克死了夫君,寡居在家。
汉朝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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