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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酥酥)-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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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本,杀两个赚回来!”

拓跋烈的脸面阴晴不定,显然难以作下抉择,好半天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不定晋军攻平城不下,故意前来恐吓,乱我军心呢?先看看罢,记住,在平城消息没有传来之前,我大魏的皇帝只能在平城,称帝之事任何人不许再提,否则军法处置!”

“遵命!”众将零零散散的应下,紧接着,又纷纷向着前方紧张的张望。

晋军是弓弩手和弩炮开路,辅以骑兵翼护,足足出来八万大军,才以碾压般的气势移动,使得魏军寨中,所有人都把心揪了起来。

约摸五百步左右,晋军猛然止住,百来骑从中驰出,众将均是看的清清楚楚,其中有一名十来岁的男子被反缚双手挟持在马上,这分明是魏国皇帝拓跋嗣啊!

第五三一章联结四方

“陛下!”也不知是从谁开始,寨内悲哭声大作,毕竟自家皇帝被人生擒活捉,这是奇耻大辱,也预示着平城真的陷落了,曾经辉煌的大魏国只余下河东这区区一隅之地!

每个人都是目中喷出怒火,恨不能解救回自己的皇帝,齐刷刷的把请战的目光投向了拓跋烈。

说实话,拓跋烈的胸口也燃着一团熊熊怒火,也想上前拼命,但身为一军主帅,统领着大魏国的最后一支力量,必须谨慎,于是猛的大喝一声:“都给老子冷静,可别害了陛下性命!”

果然,寨内一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仿如暴风雨随时都会降临!

寨内的军卒均是手里紧紧攒着兵器,无边的怨恨散发出来,显然怨恨的对象不是他们的皇帝拓跋嗣,而是拓跋嗣身边披着银甲的卫风,如果怨毒与诅咒有用的话,卫风早被轰成了渣!

距营寨两百步左右,卫风猛一挥手,骑队除除停下,这才道:“僭魏国已经被本将破灭,拓跋嗣这白面小儿也被擒拿,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速速出寨受降,莫作无谓抵抗,否则,本将就拿拓跋嗣的人头祭旗!”

拓跋嗣跟着大叫道:“阴平王拓跋烈,朕以大魏国皇帝名义,传位于你,望你保我大魏统胤不断,他日如有机会,取下这姓卫的头颅为朕报仇!朕的生死,你不必计较!”

“陛下!臣无能啊,臣会谨遵陛下的叮嘱。臣举天为誓,臣在,族在,族亡,臣亡!”拓跋烈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寨内的所有人也都跟着跪下,带着满腔悲愤,与他们的皇帝决别!

卫风却冷冷一哼:“既然想死,本将成全你。来人。把拓跋嗣的头颅斩下,全军压上,一个不留!”

张宁赶紧劝道:“将军,天色将晚。仓促攻打恐怕会生出变数。不如明日清晨来再罢?拓跋嗣。留他多活一晚也是无妨。”

“嗯~~”卫风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好,且容你们多活一晚。都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本将明日来割!传令,后队变前队,退回雁门!”

“呜呜呜~~”阵阵号角长鸣,晋军缓缓向回退去,拓跋烈数次都想缀尾追击,却始终不敢,晋军的队列太整齐了,使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冲击只能是给对方送菜,关键是,都城被破,皇帝被擒,他已经失去了战胜晋人的信心。

没有实力支撑的冲动与热血,只是昙花一现!

天色愈发昏暗,晋军也越退越远,几名部将相互打了个眼色,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大呼道:“末将参见陛下!”

营内的所有人再次跪下,齐声道:“末将参见陛下!请陛下于阵前登基,挽我大魏国势!”

拓跋烈摆了摆手:“诸位,陛下虽传位于我,但全军将士还处于危机当中,不能带领诸位击破晋军,我拓跋烈何以敢称帝?称帝之事容后再说,当务之急,乃是保存实力,他日再与晋人争锋!不过,我可暂时以阴平王身份摄国,来,都请起罢!”

“遵命!”哗哗啦一阵声响,众人陆续起身,拓跋裘问道:“晋人明日将来进攻,咱们凭营寨恐怕难以守住,父亲,不如退回晋阳,据城固守,您看如何?”

拓跋烈一口否定道:“不妥,我军一旦退入晋阳,必然被晋军四面围困,晋军尤擅于围点打援,若有援军,反趁了他意,若不来援,咱们被困孤城又能守住多久?晋阳万万回不得,回去便是死路一条!”

“这。。。。”众将想想也是,均是一筹莫展。

拓跋裘突然寻机一动,拱了拱手:“父亲,河东虽有雄关守护,却也四面封闭,留着不走只能是等死,儿以为我军必须要离开河东,另谋生路,如今黄河封冻,可于蒲阪渡河入关中,料想那姚兴不敢攻我,否则两败俱伤之下,只会白白便宜了晋人,父亲可暂时依附于姚兴,共同抵御晋军,待去了威胁之后,再与姚兴一决雌雄!”

“好!”拓跋烈猛叫一声好:“不错,河东呆不下去,咱们就入关中,传令,全军今夜弃营直奔蒲坂,另诏告河东各军,速往蒲坂与孤汇合!”

“遵命!”数十名亲随匆匆而去,军中也紧急动员起来。

冬季确实有利于逃循,魏人处于下风口,声音很难传到上风口,而且呼啸的西北大风也很好的掩盖了动静,当年夜里,全军四万多人仅带上粮草、兵甲,偷偷摸摸的离营而去,足足走出了十余里,才上马撒开蹄子飞奔,由雁门到蒲坂足足有一千一百里,够跑一阵子了。

第二天,诺大的营寨中已经人去楼空,卫风也不追赶,相反,他还要给魏人充足的时间循逃,因此在三日之后才向晋阳进发,晋阳距雁门只有两百里,全军于十二月二十五日抵达,由于魏军走的急,并未掳走当地百姓,甚至连屠城都没时间,没办法,万一遭到反抗,反而被拖住走不了了,因此只抢劫了些粮草财物便匆匆而去。

由于还有五日便是新年,十余万大军就在晋阳驻扎下来,在年后的第三天,才分派人手去接收河东的各座城池,整个河东大地,马蹄声隆隆,已经不见一名魏军了,这无形中也省了诸多手脚!

。。。。。。

正月十五,秦国于新年后首场的朔望大朝会,按理说,本该是喜气洋洋,百官都向姚兴进献贺辞,可今年的朔望大朝会,所有人都失去了阿谀的兴致。

燕国被灭、魏国被灭,燕主冯跋与高句丽永乐太王不知所终,魏主拓跋嗣被生擒活捉,不吝于一记晴天霹雳劈入了太极殿当中!

姚兴龙目一扫,阴着脸道:“晋国的风头一时无俩,近两年来,取河北、幽燕、平城、接下来定是河东,恐怕再往后,便是朕的洛阳与关中了,诸位都说说看,该如何应对?”

镇南将军姚洸拱了拱手:“陛下,晋国势大,我关中已深陷于晋人包围圈里,且由于武关被占,另蒲坂也该落入了晋人手里,晋军可随时入关,而洛阳孤悬关外,难以长期扼守,故臣以为,应暂时弃洛阳,集中力量退守关中!”

“洛阳?你劝朕放弃洛阳?”姚兴顿时怒道:“弃了洛阳,关中才危险,洛阳城池坚固,岂是轻易可破?有了洛阳,才可以牵制晋人部分兵力,否则三面来攻,关中还能守上多久?你糊涂!”

“陛下教训的是!”姚洸脸面通红,讪讪称是。

狄伯支接过来道:“陛下,卫将军已经有了平灭天下之势,如今只只联络天下英杰共同抵御,才有几分胜算,陛下可暂时放下与刘勃勃的仇恨,向他申明大义,联手共拒晋军,另再派人联络乐都秃发傉檀,秃发傉檀也是拓跋氏的一支,于汉魏之交由塞北迁来河西,主族被灭,他岂能不同仇敌忾?

同时,还应派人向张掖沮渠蒙逊申明唇亡齿寒之理,沮渠蒙逊是个明白人,当能知晓我秦国灭亡的后果,陛下可与这二凉结盟,一旦晋军来袭,请二凉入关,共同应敌!”

“嗯~~”姚兴点点头道:“刘勃勃奸滑残暴,唯利是图,除了此人颇为难缠,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理该不成问题,另外,那姓卫的虽是晋人,但迟早会走上桓玄代禅的老路,晋国朝庭必不容他,朕欲遣使出使晋国,狄尚书以为如何?”

狄伯支沉吟道:“陛下,卫将军无论如何尚是晋臣,晋国朝庭虽有心削灭他,但在未挑明之前,理该不会强来,免得授人口实,因此陛下遣使不可明遣,暗中派人去见刘寄奴较为妥当。”

姚兴赞道:“还是狄尚书思虑周详,这样罢,遣使联络四方之事朕交由你来操办。”

“臣领旨!”狄伯支深深一躬。

这一躬还未起身,殿外已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名黄门施礼道:“陛下,有冯翊紧急军情!”

姚兴心里一突,一个极其不妙的念头冒出了来,当即唤道:“呈上来!”

黄门托起簿册,一路小跑奔入殿中,还未呈到姚兴手上,殿内已响起了零零落落的议论声。

“莫非是晋军渡过了蒲坂?”

“不错,冯翊郡治大荔县与蒲坂之间原有汉初修建的浮桥相连,却于晋永嘉年间焚毁,除了每年黄河封冻的短短三两个月,其余时间两岸不通往来,如今晋军主力尽在河东,很可能挟破灭魏国之威,来犯我关中啊!”

“由大荔到长安仅四百里不到,晋军以轻骑开路,两日一夜便可兵临长安,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如果南面再由武关进军,恐怕。。。。形势不妙啊!”

“唉~~谁能料到晋军竟会来的如此之快?狄尚书提议联结四方共抗晋军,主意是不错,可在时间上如何来的及?”

十个议论的,有九个都在猜测是卫风强渡了蒲坂,另外一个则是闭口不言,目光隐见闪烁,也难怪,在黄河西岸是临晋关,关后五里是大荔县,而黄河东岸是蒲坂关,关后三里是蒲坂城,冯翊的紧急军情,要么是大荔县已经失陷了,要么就是黄河对岸集结了大量晋军!

第五三二章司马德文夺权

殿内弥荡起了一派紧张的气息,姚兴也是铁青着脸,不待黄门把簿册摊上几案,就一把夺了过来。

一瞬间,所有的嗡嗡声嘎然而止,每个人都看向了姚兴!

“砰!”的一声,姚兴却猛击几案,勃然大怒道:“你他娘的,活腻歪了不是?竟敢跑老子这里来打秋风!”

“呃?”群臣愕然,大眼瞪着小眼,在他们的记忆里,姚兴从未有如此震怒过,不过也陆续放下了心,因为冯翊军情显然与晋军无关,如果是晋军,姚兴就不会破口大骂了。

姚洸壮着胆子问道:“陛下,冯翊出了何事?”

“哼!”姚兴余怒不消的冷哼一声:“魏国拓跋烈放弃河东,不战而逃,领精兵九万,部族男女十余万,合计二十多万人强渡黄河,攻占了大荔县!”

“什么?”殿内立时议论再起,竟然是魏人?除了九万大军,还有男女部众十余万?这是来夺关中的节奏啊!

姚兴的目中满含愤怒,双手一压,殿内的喧哗立止,这才道:“拓跋烈欺人太甚,在晋人手里吃了败仗,就来占朕的关中,他视我秦国如无物焉?

想不到,朕的关中成了肥肉,刘勃勃盯上了,拓跋烈也盯上了,难道我秦国真的衰败至此,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简直是欺人太甚!无论如何,朕都咽不下这口气,传诏,朕将御驾亲征,于晋人入关之前灭去拓跋氏残部!”

“陛下且慢!”狄伯支连忙劝阻道:“拓跋烈拥重兵九万。实力已不下于我秦国多少,何况魏人国土尽丧,河东被占,已无退路,陛下若挥军强攻,魏人必会拼死一搏,请陛下慎重!”

姚兴怒道:“那你说该如何?莫非任由他进据关中,朕就任由他欺凌?说不定,他还会寻机攻打长安!”

狄伯支不急不忙道:“请陛下息怒,臣以为。拓跋烈理当明白犯我秦国乃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最终被晋人落了便宜,他岂会如此不智?他入我关中,一是被晋军逼迫,无路可去。二来或是存有与陛下联手。共同抵御晋国的心思。因此臣料定,拓跋烈定会止步于冯翊,决不会再向南犯我长安。”

“嗯~~”姚兴的怒火消了些。沉吟道:“也有几分道理,不过,难道白白让他占据了冯翊?”

狄伯支略一迟疑,便道:“陛下,臣愿去会见拓跋烈,弄明白他的真实意图,倘若真有与我联手共抗晋军的打算,即便把冯翊暂借给他又有何妨?魏人乃是藓芥之患,晋人才是心腹大敌啊!”

姚兴想了想,的确如此,可心里憋屈难当,于是猛吁了口浊气,无奈道:“为了大局,可暂时由他居住冯翊,但魏人毫无信义可言,须防他心怀不轨,趁机来攻长安,万万不能松懈!”

“臣明白!”狄伯支深深一躬。

姚兴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在他眼里,魏人是条恶狗,可是家门口还卧着只老虎,没办法,只得丢两根肉骨头出来,暂时笼络恶狗来对抗老虎,却又要防着恶狗随时反噬,尤其令他头疼的是,他家里不仅仅是一只恶狗,而是两只,另一只是刘勃勃。

姚兴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挥了挥手:“退朝!”说完,起身向后殿走去。

秦国朝会不欢而散,晋室朝会却开的有滋有味,司马德文高踞九层玉阶之上,群臣均是面带笑容,虽然他心知肚名自己是个傀儡,以前晋室皇帝再怎么无能,好歹还掌握着禁军,但到了他,别说禁军,就连黄门宫女都是刘裕一手安排,甚至他的皇后也是刘穆之说媒撮合,更厉害的是,司马德文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婴均是莫名暴毙,只有女婴存活下来,可是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要向他跪拜,司马德文的内心还是挺满足的。

刘寄奴录尚书事,官居太尉又如何?该拜还是得拜!

司马德文看着刘裕躬着身子向自己奏事,一股浓浓的满足感跃上了心头,甚至他还想起了王神爱、谢文蝉、谢文丽、王蔓与褚灵媛,有这五大美女陪伴,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人生夫复何求?

“陛下,往蓟宣诏的使者回宫复命!”司马德文嘴角带着微笑,还沉浸在编织出的梦幻当中,一个尖鸭嗓子声打断了他,这让他很是不满意,却记起了两日前的安排,于是沉着脸道:“宣他进来!”

一名黄门迈入殿中,先看向了刘裕,司马德文更加不爽,但他有后手,不禁冷冷一笑,眼里闪出了一抹杀机。

好在刘裕还是挺会做人的,给黄门打了个眼色,于是,黄门恭恭敬敬的来到殿心,取出卫风的表文,双手奉上道:“陛下,奴婢于平城向卫将军宣诏,特来复命,这是卫将军托臣带回的表文。”

“什么?”诸葛长民也扫了眼刘裕,便惊呼道:“你说你去了平城宣诏?这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回。。。。回诸葛将军!”黄门施礼道:“因卫将军灭了燕国,朝庭让奴婢往蓟宣诏,但奴婢到了蓟,却被告之卫将军正围攻平城,于是奴婢又赶了八百里路去往平城。”

“哦?”这下连刘穆之也忍不住了,动容道:“你都在平城看到了什么?取下没有?卫将军有多少兵力?把你见到的都说出来!”

“是!”黄门老老实实道:“奴婢在距平城五十里左右,见到一处交战痕迹,有些尸体、兵甲并未清理干净,显然是交战没过多久,一直延伸到平城脚下,而平城已被卫将军挖起两条沟壕团团围困,大约有十来万的兵马吧,到奴婢走的时候,卫将军并未攻城,对了,奴婢还看到在蓟的北面,有开工营建新城的迹象。”

刘裕那一派系的人,均是面色凝重之极,卫风进军之快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预计卫风是明年攻魏,到那时,再发动北府军来拖卫风的后腿,可卫风实在太快了,快的让他们措手不及,这没办法,拓跋珪的死讯还没传到江东呢,否则以刘穆之的谋略,定然会猜出卫风将提前攻打魏国!

王凝之与谢混则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眼里满满的全是欣赏,另有一些骑墙派,眼神闪烁,脸面阴晴变幻。

刘穆之挥挥手道:“把表文呈给陛下罢。”

“遵命!”黄门步上玉阶,把表文摊放在了司马德文面前。

“砰!”的一声闷响,司马德文猛击几案,大怒道:“此人果然有反心,收了九锡,假黄钺,剑履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殊礼,还放言当表文抵达朝庭之时,他已经灭去了魏国,按灭燕当封公,灭魏当封王,因此上表自请为明王!简直岂有此理!”

刘毅跟着道:“明者,日月也,卫将军称明王,乃是自喻为日月照耀大地,且既不取越,也不取北方诸国号,避免了他麾下南北派系的分裂。”

谢晦寻思道:“明从火,按五德始终说,火克金,看来卫将军是不欲再使后汉以来的五德相生说,而是恢复到王莽之前的五德相克说,如晦所料不错,卫将军将来不会再行代禅之举,而是直接祭天,登坛受封为帝!”

司马德文气的鼻子冒烟,这不仅仅是卫风自请为明王,更多的还是这些人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的讨论卫风称帝之事,搁在以前,既使不抄家灭族也要重责啊!

刘裕看了眼司马德文,脸一板道:“希乐、宣明(谢晦表字),卫将军之事已经定性,不必多说。”

这话司马德文爱听,冷哼一声:“诸位,卫风谋反,证据确凿,此人连灭燕魏,气焰滔天,不日必会兵逼建康,图谋朕的大晋,诸位都是晋臣,如何国家有难,当群策群力,抵御叛逆,有什么想法就都说出来罢,今日在朝堂上拿出个对策!”

刘裕愕然,所有人都愕然,这还是那个傀儡皇帝吗,这一刻散发出的自信与气势,就仿佛孝武帝重生!

可随即,王凝之与谢混双双现出了玩味之色,他们都看出了司马德文的意图,是以卫风为假想敌,巩固他在朝庭的地位,甚至一举重新拿回朝庭的军政大权都不是没可能,毕竟他是皇帝,是晋室在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

而刘裕刘穆之等人,虽然掌握实权,却终究缺了名份,如果是平时倒也罢了,司马德文再怎么作怪都翻不出浪花,可这是非常时刻,卫风随时会兵逼建康,如果强行限制司马德文的言行,或者把他软禁,他们自己就变成了逆贼,卫风反而能以清君侧的名义领军入朝,掌握大义名份!

刘裕与刘穆之交换了个警惕的眼神,但司马德文在朝堂上公然以皇帝的名义发号施令,一时均是无法可想,更可虑的是,司马德文虽然没有任何心腹亲信,却可以给人封官进爵,而北府军内部并非一条心,说不定会有人被他拉笼!

而且想把司马德文暗杀都做不到,因为司马德文突然暴毙,必然会授卫风予口实,可以说,刘裕的局面一瞬间变得极其不利。

第五三三章将计就计

在刘裕想来,是司马德文的运气太好了,如果信使早一刻,或是晚一刻,而不是赶着上朝的时候回来,他都可以事先截住,在北府军内部先行处置,可偏偏就这么巧,甚至刘裕都怀疑,这名黄门已经暗地里投靠了司马德文。

刘穆之拱了拱手:“此事须从长计议,臣以为,当由尚书台处理较为妥当!”

司马德文龙臂一挥,怒道:“卫风随时会下都,朕的大晋朝就要完了,还如何从长计议?交由尚书台处置?难道朕不是天子?尚书台不是朕的臣属?朕身为皇帝,国家正处于危难之时,为何自己的国事都不能处置?嗯?

你刘穆之不让朕干预国事,存的什么居心?是不是想要做朕这个位置?好,朕明白自己无兵无权,无非是个傀儡罢了,你想坐那就禅让给你,来啊!”

司马德文刷的起身,闪向一旁,龙目射出锐芒瞪向刘穆之!

殿内群臣已经不仅止于愕然,而是震惊,这一军,把刘穆之将的死死的,而且司马德文不指责刘裕,只是指责刘穆之,也是极为聪明的一手,所谓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不与掌握实权的刘裕直接冲突,只拿他的手下开刀,正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司马德文哪来的如此惊天逆转手段?他平时幽禁深宫,与外界根本没有接触,也得不到第一手的消息,却能于一瞬间使出霹雳手段,难道他真是不鸣惊人。一鸣则己?真要有这份本事,这可是比他老祖宗司马懿还要厉害的绝世之才啊!

殿内无人相信,司马德文是个什么货色,谁都清楚,如果说桓玄是大哥,那么司马德文肯定是二哥,唯一的可能,便是背后有人,还必然是北府军中的实权派人物。

群臣在席间偷偷扫视,其实不用看。能够在刘裕以下掌握单独军权的只有诸葛长民与刘毅!

刘穆之却是心凉了半截。他清楚遭暗算了,这名黄门来的时机如此之巧,肯定是刻意的安排。

刘穆之向刘裕看去,刘裕的脸面闪过一抹怒容。棋子竟然想跳出棋盘变成棋手。这搁在谁头上都会恼火。不过刘裕胸有城府,紧跟着就摇了摇头。

于是,刘穆之向上深施一礼:“臣不敢。既然陛下有意,那么此事便于朝堂上做出决断。”

“哈哈哈哈~~”这一刹那,司马德文身心舒爽,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的快意过,想当年,苦恋王神爱不敢表白,被褚爽拒婚,被谢混退婚,这都用不提了,其实最令他耿耿于怀的,是杀匹马都被人指手划脚,说成是断司马氏的国运,是不详之兆,这简直是憋屈之极啊,而今日,刘穆之的低头象征了一个时代的开端,至少在他看来,是属于他司马德文的时代!

整座大殿里,响彻着司马德文的狂笑,他没法控制住,非如此不足以发泄出内心的振奋!

好久,笑声才渐渐止歇,司马德文重新坐回龙榻,唤道:“诸葛长民!”

“臣在!”诸葛长民起身出席。

司马德文沉着脸道:“朕封你为镇南将军,浙州刺史,侍中、散骑常侍,督浙、广、交、高、桂、湘六州诸军事,假节,你须于开春之前攻下山阴!”

“臣遵旨!”诸葛长民深深一躬。

司马德文又唤道:“刘毅!”

“臣在!”刘毅也出列。

司马德文继续道:“朕封你为卫将军,丹阳尹,镇守石头城,另封你弟刘藩为豫州刺史,督豫、青、兖、江、荆五州诸军事,假节,一年之内攻破襄阳!”

刘毅有些恼火,说实话,他对卫将军这个称号还是挺忌讳的,他怕触了卫风的逆鳞,两军交战,阵营不同,双方之间并没有私仇,败了还可以归顺,可是受号卫将军,那就不一样了,卫风已经通过拓跋篡传檄天下,谁敢称卫王,受封卫将军就是与他作对!

虽然霸道,但人家有这实力,刘毅虽然有野心,不甘心屈于刘裕之下,所以与诸葛长民暗中策划,借着北方急报,推出司马德文,在朝堂上一举夺权,却也不愿意挑恤卫风,而且他隐隐觉察到,司马德文有脱出掌控的趋势!

可这时,推辞卫将军,就相当于告诉在坐的所有人他怕了卫风,从此之后,将再也抬不起头来!

刘毅的眼里虽然闪出了一抹杀机,却只能老老实实施了一礼:“臣遵旨!”

司马德文又把挑恤的目光投向刘裕,刘裕纹丝不动,身上的那股王霸之气不是盖的,竟让司马德文有些心虚,他不敢去招惹刘裕,于是向谢混唤道:“谢混!”

谢混可不如刘毅与诸葛长民那样,也不起身,略一拱手:“陛下唤臣何事?”

一股无名恼火直冲头顶,这是拿自己不当菜啊,司马德文当即冷哼一声:“那姓卫的谋反确凿,而你的侄子谢公义在那姓卫的军府担任长史,你的女儿文蝉与文丽也给他作妾,你谢氏一门与反贼纠葛不清,按律当诛!

不过,念在你是朕的姊夫,你父兄又为国捐躯,乃忠良之后,今次朕给你一个机会,将谢公义召回,勒令文蝉文丽与那姓卫的离婚,朕可赫免你谢氏!”

所有人都惊呆了,司马德文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竟然咬上了陈郡谢氏!甚至有些人的目中都现出了看好戏的神色,朝庭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谢混却毫不示弱道:“难得陛下能记得混乃陛下的姊夫,混倒是多谢陛下手下留情了,不过,卫将军开疆拓土,连灭燕魏,又何来反贼之说?难道是功高震主,陛下生出了忌惮?”

司马德文厉声道:“受九锡,异性称王,如何不是谋反?”

“哈哈哈哈~~”谢混也长笑道:“君长赐,臣不敢辞,九锡乃陛下授予,岂能怪责卫将军?如果收了赏赐就有罪,日后陛下的赏赐还有谁人敢受?

至于指异性称王为谋反更是无稽之谈,汉高祖临终,与群臣歃血为盟,异姓为王,天下共诛之!而本朝自武皇帝以来,从未有此规定,卫将军灭去燕国当封公,灭去魏国理当封王,向朝庭上表请为明王有何不妥?”

“哼!”司马德文怒哼一声:“那姓卫的再灭了秦国,岂不是要称帝了?”

谢混两手一摊:“陛下,您这话得问卫将军,没发生的事,臣如何得知?”

“扑哧!”殿内竟传来了轻笑声!

司马德文被谢混抢白已是一头恼火,这时又被人嘲笑,当下眼里泛出厉芒四处扫射,想看看是谁有如此大胆,奈何太极殿太大了,长达数十丈,殿内连同黄门、宫女,约有百余人,一时之间,如何能分辨的出来?

谢混得理不饶人,又道:“陛下既然无法指证卫将军谋反,请问为何下令攻打山阴、襄阳?您若想更换官员,一纸诏令即可,何必妄动兵戈?”

“你。。。。好,看来你是铁了心与那卫的搅在一起了?”司马德文勃然大怒,伸手猛的一指谢混。

司马德文的目中喷射出浓浓杀机,这一刻,他恨不能把谢混一刀斩了,一纸诏令说起来简单,他的诏令得值钱才行,由朝庭派驻官员去山阴、襄阳,百分百是被赶走的命,他可不愿把脸伸出去让卫风抽!

一直老神在在的王凝之接过来劝道:“叔源言语并无不当,请陛下息怒。”

陆仲元也劝道:“是啊,陛下,谢中书只是指出了事实,我朝自武皇帝起,从无以言罪人之先例,既便孝武帝强势,也不滥杀公卿,请陛下匆要冲动。”

司马德文顿觉胸口的郁气似要积成了板,由他臆想中的夺取了朝庭军政大权而来的喜悦已不剩下一丝一毫,他能夺刘裕的权,却拿这些高门甲族无任何办法!

“退朝!”司马德文怨毒的一扫谢混、王凝之与陆仲元,便大袖一挥,气冲冲的向后走去。

“臣等恭送陛下!”殿内传来了零零落落的声音,没办法,司马德文走的太急,很多人都没准备好呢,甚至有相当一部分连站都没站,就坐着下意识的拱了拱手。

随着司马德文离去,群臣陆续离开,均是三五成群,议论纷纷,今日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宣告刘裕失去了一家独大的地位,北府军分裂几成必然,北府军本就不如卫风势大,再一分裂,还如何应对卫风的下都呢?

刘穆之也寒着脸跟在刘裕身后,刚一出宫,就深深一躬:“穆之无能,未能觉察到希乐与长民的谋划,请将军罪责!”

刘裕摆摆手道:“诸葛长民与刘毅自成一系,连本将都没法过于探查他二人举动,你不必自责,其实此时跳出也是好事,本将可以在卫将军下都之前整编北府军,彻底把手里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哦~~”刘穆之恍然大悟道:“诸葛长民进攻山阴,纯属找死,他只有部众三万,而山阴乃卫将军根本,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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