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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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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婴问道:“此言何解?”
乐阳说道:“肤施城不仅城池坚固,而且依山傍水,离城不远就是横水,要攻打肤施城就必须渡过横水。只要伯彦稍微有点脑子,在我军渡河的时候来个半渡而击,我军必败无疑!”
灌婴叹道:“看样子我们只能到这了,剩下的事情就看大将军了。”
乐阳说道:“大将军心中早有定计,我们不必着急,等着消息吧!”
北地,泾阳。
庭院之中,秀绮呆呆的坐在石凳上出神。旁边的桑树上的嫩芽已经破苞而出,两三只燕子正在天空中低旋。
桌案上还摆着秦王的政令,可是她已经完全看不进去了,现在脑袋里全成了一片糨糊。
她捏着自己脸肉,揶揄自己道:“秀姑娘,笑一个?怎么不笑呢?”
手放下后,她挤出了几个难看的笑容,嘿嘿的傻笑了两下,撇嘴说道:“笑不出来。”
她用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摇头叹气道:“你啊!你啊!太没用了,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话才说完,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不知从哪传来:“秀姑娘?”
“谁?”秀绮俏目圆睁,四处观望着。可看了半天,人影子都没看见一个。秀绮一拍脑袋,自语道:“秀绮啊!你是不是犯傻了,这周围哪来的人?”
“连聪明伶俐的秀姑娘都会犯傻?秀姑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你来左边的厢房。”
秀姑娘一惊,突然想起一人,皱眉道:“你怎么会来这?”
“你来了自然会知道。”
秀姑娘走到了左边的厢房,在挨着假山的阴影中看见了一个黑衣男子。那个黑衣男子身材挺拔,抱剑而立。听到脚步声传来,黑衣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庞,他剑眉星目,鬓如刀裁。眸子里流露出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涩声说道:“秀姑娘,我看得出来,你过得不好。”
秀绮看见来人,也不惊奇,冷笑了两声:“谁说我过得不好的?我好着呢!你看我浑身上下都是劲,现在让我连翻十个跟头都行。”
黑衣男子目光炯炯的盯着秀绮的眼睛,问道:“秦王在哪?告诉我!”
秀绮左眼微眯,嘴角微挑,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文仲,你不在上郡好好呆着,跑到北地干什么?”
文仲跨前一步,双手按着秀绮的肩膀,焦急的问道:“告诉我!秦王在那!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我就带你走!我们远走高飞,离开秦国!”
秀绮后退了一步,用手拍开文仲的手,怒斥道:“文仲,你脑袋里面到底想的都是什么?你还要杀秦王!你杀了他我怎么办?我父亲怎么办?我父亲赌上了一切,甚至连女儿都不要了,你却要杀他。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我已经不是商人的女儿,我的父亲是一方诸侯,而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文仲激动的说道:“不是我要杀他!是你的父亲要杀他!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我肯定能杀得了他,你相信我!我只要接近了他,他就不可能逃出我的剑!”
秀绮笑了笑,摇头说道:“文仲啊文仲,你脑袋里整天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父亲要杀他?你能找出比这更烂的借口吗?你用这么烂的借口骗我,你真当我傻了吗?”
文仲愣住了,他喃喃的问道:“你就这么不信我?”
秀绮盯着他点了点头,说道:“从小你就被我骗,就你这脑袋想的那点东西我还不明白?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嫁给秦王,对我父亲对秦王都是好事。秦王取了我,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就能将他的政令传播出去。到那个时候,关中的百姓都会拥有田地,再也不会饿肚子。这是多么好的事情,你也秦国的百姓,你怎能狠心杀你的君王呢?”
文仲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的剑甚至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秀绮背对着他,朝他说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回去吧!”
第二百五十二章 食言
文仲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秀绮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失落。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没有人发现他到过这。文仲在泾阳城里找到了那十三个剑客,邀请他们一起到酒馆里喝酒。
在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满嘴胡话,然后被人扛回了屋子。第二天醒后,对那些剑客说道:“你们都回去吧!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众剑客大惊,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根本就没动手。”
文仲不耐烦的说道:“杀什么秦王!如今秀姑娘不愿秦王死,我们杀了秦王不就是害了秀姑娘吗?再说了,秦王都快成侯爷的女婿了,还杀什么啊!”
众剑客都愣了,犹疑的问道:“秀姑娘亲口说的,不杀秦王?”
“不杀!”文仲大声说道。
“那叔仁通呢?”
“关我什么事!我走了!”
“喂!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又不是侯爷的人,干嘛要跟你们回去?”
文仲走到城门口,看见城门边立着一杆大旗,大书一个“征”字!文仲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看见一人拿着小刀在指甲上左右摩着,文仲看着旁边没有人,惊疑的问道:“这是秦王征兵?”
“当然!”那人将小刀插在桌案上,一眼膘过去,问道:“怎么样?入我顺字营,管饱!”
“这顺字营是秦王的部队?”文仲又问。
那人站了起来,文仲才发现此人不比自己矮,他拍着文仲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敢在城门口征兵的不是秦王的部队是谁的部队?兄弟,我看你不错!来我们顺字营,到时候建功立业,升官晋爵都不在话下!”
文仲还有些愣神,只听那人稀里啪啦的说了一堆,然后他点了点头,那人非常的高兴,拍着文仲的肩膀大声说道:“入了顺字营,你我就是兄弟,是一家人!我是陈戈!是顺字营的将军,到时候绝不会亏待了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那一口!”
夕阳下,文仲愣愣的跟着陈戈走了。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二人的影子,将那刻定格成了永恒。
被陈戈带到了顺字营的“营房”,文戈傻傻的看着一个个扛着木头布袋的士卒,他转头问道:“这是——?”
陈戈双手一撮,指着他们说道:“秦王说了,要想参军必须得有个强壮的身体。搬搬木头能锻炼身体,你还不知道什么是锻炼吧?这是秦王说的,那看那宝剑是不是要经过千锤百炼才铸成?人也一样,只有经过锻炼,才会变得更加的锋利,才能上阵杀敌!相信我,没错!管饱!”
北地,阴密。
东方宇将一块写满字的木板递给聂政,吩咐他道:“兄长!速去速回!韩信弄虚布实,我也难以猜测他到底去往了何处!不过阴密、泾曲的兵力不足,必须赶快让秦王派出援军!”
聂政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我会将探知的消息如实告诉秦王!你放心吧!如果韩信将主力放在北地,凭着阴密这种小城根本就阻挡不了,到时候你不要硬撑,千万要小心!”
东方宇拍着聂政的肩膀说道:“兄长放心,我自有分寸!”
“保重!”
“保重!”
一骑快马奔跑出城,东方宇望着远去的背影显得忧心忡忡。
傅宽之兵进入陇西后,一日行军二十里,足足走了六天才到天水。章燕的游骑早就探到了汉军的消息,他每日坐立不安,望北而叹:“是战是逃?秦王,我到底该怎么办?”
没过几天游骑又报:“汉军入驻天水,几天都没出来!”
章燕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这支汉军到底想干什么。
又过了一天,将军武向入了冀县,带了秦王的来信,章燕看信不久,顿时松了一口气,向武向说道:“既然秦王已经做出决定,事不宜迟我们立马行动!”
四月初,伯彦的使者到了泾阳,见了秦王。不久气得大骂离去,使者离开的时候正巧被扛木头的文仲看见。文仲半路拦截了使者,使者就将消息告诉了文仲。
文仲在夜晚偷入秀绮住的院子,秀绮还在对着烛光出神。
灯光摇曳,佳人凝眉叹气,背后也有人跟着叹气。秀绮转过身,看到一身灰的文仲。秀绮皱眉问道:“你为何还未离去!”
文仲说道:“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你回心转意的机会。如今我终于将这个机会等到了!”
秀绮冷笑了两声,挑眉说道:“说来听听?”
文仲道:“汉军攻入上郡,史将军已经战死,信北候逃到了肤施,如今向秦王求援,秦王不肯发兵!”
“什么!”秀绮一下瘫倒于地,两只眼睛都充满了惶恐。
文仲蹲下身子,看着秀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她说:“告诉我秦王在哪!我去杀了他!然后我们——”
“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的印在了文仲脸上,秀绮嘴唇颤抖了,脸上说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她盯着文仲,失望的说道:“带我远走高飞?带我躲进深山老林?让我再也不顾我的父亲?你只能想这么多吗?呵呵。你要在这个时候杀秦王,文仲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太自私了,你只想着你自己,根本就没有顾忌我的感受!”
文仲红了眼睛,摸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为了自己?你还没嫁给那个薄情寡义的秦王呢!他不发兵,他已经完全抛弃你和侯爷!你还为他说话?这种人怎么不该死?你——”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看见你,你立即滚!”
秀绮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屋子。文仲也顾不得暴露与否了,站起来大声吼道:“你要去哪!”
“见秦王!”
“你!”
这是秀绮第一次踏足秦王的住处,府衙外面有两个甲士将她拦住,她道:“我要见秦王!”于是那两个甲士便放行了,连通报的意思都没有。
屋子里悬挂着数盏油灯,桌案边盘踞着一个黑影,正埋头看着什么。听了脚步声,黑影抬起来,淡笑道:“你来了。”
秀绮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他的脸,他脸上长满了胡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着他淡笑的样子,秀绮带来的一肚子话突然都忘记了。她愣愣的望着他,眼眶里有眼泪开始凝聚,她颤动着嘴皮,问道:“秦王,我还记得你当初话。不知道你还记得?”
“你现在说话的声音好听多了。”
嬴子婴说完,沉思了一会,说道:“孤知道你想说什么,孤也未曾忘记对史将军承诺的话!”
“那为何秦王不肯派援军?”说完了这句,秀绮用眼睛死死盯着嬴子婴,她要将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记住,只有这样她才能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嬴子婴闭上了眼睛,长吁了一声,说道:“你是个好姑娘。”
有沙子被风吹进了眼中,秀绮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她哭着说道:“没想到秦王连我这个小人物也要利用!”
嬴子婴深吸了一口气,如实说道:“孤与军师连夜推演,得出的结论是上郡乃韩信使出的诱饵,他等着孤去吃饵。孤如果派出援军,不仅救不出你父亲,还会葬送无数将士的命。纵然没有援军,你父亲躲在肤施也不会有事。”
“这么说来秦王还是说慌了?”
秀绮脸上已经带上了些许嘲讽,嬴子婴无奈的叹了一声。
第二百五十三章 缘由
轩窗寂寞,屏帐萧然。屋中二人,相视了半响。
待脸上泪痕稍干,秀绮扭头看着旁边的焰火,嗤笑着说道:“秦王为了大业,可以不顾我父亲的死活。那下一个又是谁?章燕?陇西?等二地一失,你纵然有再大的能耐又能如何?我父亲说你是个英雄,原来你什么都不是。”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宛如娓娓道来,但配上她脸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笑意,听起来却是说不出的讥讽。
嬴子婴默默的看着她,猩红的眼睛写着无数的疲惫,张嘴想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空中气息变得越来越浓稠,吸进鼻子里感觉越来越沉闷。殿中的那个女人,她的眼睛里面流露无比的失望,她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感觉面前的那个人的面目是多么可憎!
虚伪、无耻、过河拆桥……
无数恶毒的字眼从她的心里生起,她愣愣的看着他,右手悄悄从袖里摸出了一支金簪,一步步走近。
“既是如此,那便一起死罢!”
嬴子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这个女人,娇艳欲滴的面容却又静如止水,斜飞入鬓的凤目里乌溜溜的眸珠带着复杂难明的情绪,她一步步接近,步伐很轻盈,她的手在袖中不停的发抖。
她的情绪,她的反应早已经将她的心事抖落。
当秀绮走到桌案边的时候,嬴子婴终于说话了。
“回去吧!别犯傻了。”嬴子婴抬起头,盯着秀绮的眼睛。
秀绮如今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同样美丽的女人,在那个晚上献舞之后,她用手中簪想刺杀他。被褚辽一剑刺死,最后抛尸荒野。
当秀绮接触到嬴子婴的眼神时,她浑身一震,手中簪再也拿捏不住,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那猩红的眼中全是痛惜和不忍,秀绮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叮咚”一声,手中的簪掉落在了地上,秀绮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取了生气,呆呆的站着如若木偶。
嬴子婴从席上站起,走到金簪掉落的地方,弯腰拾起。看着手里的金簪,他叹道:“明知不可为,何故而为之?”
秀绮转过了身子,向他说道:“你杀了我吧!”
岐山南接秦岭,北枕千山,中为广阔平原,地势自西北向东南倾斜,南北狭长,东西较窄,境内山、川、塬皆有,渭河、韦水河穿境而过。
离岐山不远有一城,名为杜阳。杜阳接壤北地,出城四十里可至阴密。阴密守将乃东方宇,他曾派聂政偷到杜阳城探查,聂政回来之后说道:“杜阳城中兵少,不过秦王的铁鹰剑士偷偷的找到我,他发现岐山之中有兵营扎寨的痕迹。”
东方宇本以为韩信藏兵于岐山,目的是为了取阴密。可没过多久派往漆县的探子来报:“漆县囤积重兵,汉军正伐木取竹,准备渡泾河!”
从漆县渡河能攻打长武,长武之东乃泥阳。两地屯兵,虎视眈眈,东方宇得到消息后坐立不安,立即派聂政前往泾阳向秦王求救。
如今北地之兵一共有一万二千多人,其中阴密跟泾曲关各有三千,华亭有两千兵,剩下的兵马全部集结在泾阳,足足四千人。阴密之兵乃南部郡县的兵马,有一半以上的是投降过两次的秦兵。泾曲关位于长武之下,紧挨着黑水的一处关隘。远不如武关,函谷,连尧关也比不上。不过此关据黑水,秦军占领此关,汉军渡河就不是那么容易。如今驻守在泾曲关的部队乃金宁的三千援军。
北地真正的精兵还是在泾阳,城里有步兵三千二百人,马军八百。嬴子婴如果援助上郡,那北地不保,如果不援助上郡,伯彦一败,汉军就可以从上郡直取义渠。
岐山之中,山间草庐。
天空晴朗,白云悠悠,眺目下观,河水潺潺,一方平原万顷良田。
山虽未青,却也听得见鸟兽齐鸣。咳嗽一声,就能惊得草丛里的山鸡振翅高飞,“咯咯”的叫个不停。草庐石凳,桌上美酒已经烫好,酒香四溢,闻之皆醉。
草庐中对坐二人,一人华服锦衣,年纪较轻。一人土布麻衣,须发皆白。一人是那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人是那忙时耕田闲时采药的老叟。一人谈笑风生,论古道今;一人唯唯诺诺,傻笑附和。
美酒烫好,老叟却不敢拿手去碰。两只手平放在腿上,脸上干巴巴的笑着。韩信伸手邀请道:“老翁尽管痛饮,下山之后我派两个军士送您回去!”
老叟赶紧点头,说道:“将军请!”
韩信笑道:“吾不常饮,不过今日高兴,当陪翁一醉!”言毕,取樽向老叟一敬,饮酒入腹,再看时樽中已空。老叟看韩信先饮,连忙端起酒樽,点头示意。
酒至酣时,韩信详醉问道:“本将领兵,与民无犯。却不知为何,百姓对大军怒目而视,更有甚者,抛石掷瓦。本将百思不得其解,请问老翁,这是何故?”
老叟两樽酒下腹,已经分不清天南地北了,他砸吧着嘴道:“你是汉军,我们是秦人,你们集结兵马要打秦王,百姓当然对您怒目而视!”
韩信惊道:“百姓如何得知我们要打秦王?秦国已灭,子婴在北地复国,使得关中大乱民不聊生。尔等为何向秦?吾闻楚王项羽入关之时,还有很多百姓打开城门,迎接六国之兵入关。你们又为何这般对待汉军呢?”
老叟醉矣,酒壮人胆,他张牙舞爪的站起,朝韩信呸了一脸。吕台立于身后,大怒拔剑,韩信止住。老叟叉腰说道:“你们汉军虽不扰民,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向我们征税,一家就要缴纳七八成的粮食,弄得许多百姓连春耕的种子都没了。秦王在北地,只向百姓收取三成税赋,还要均分田地给百姓,我们当然盼望着秦王归来!”
言毕,哈哈大笑,竟然唱起歌来。吕台向韩信说道:“此人出言不逊,将军让我杀了他!”
韩信闻言若有所思,举手说道:“不可!”
他站了起来,看着那弯弯的韦水,笑道:“心中早有端疑,如今方解。一个耕田犁地的老叟也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必然是嬴子婴派了细作潜入内史,在各地散播谣言!”
吕台心中有些疑惑,向韩信问道:“这些百姓即便是心向秦国又能如何?这些谣言难道能阻挡我们的大军伐秦?”
韩信哼了一声,仰头说道:“如果是以前,我恐怕也不会明白。不过陆贾曾经劝我广施仁义,收拢民心,我想嬴子婴这一招就跟陆贾说的差不多吧!”
“这个,有用吗?”吕台又问。
韩信道:“吾只知兵,不管它有没有用,到时候我大军一至,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看着下面,脸上微笑道:“嬴子婴在北地只收取了三成的税赋,北地不仅遭受了天灾,还久经战乱。仅凭这三成的税赋,又能支撑多久呢?本以为可以调虎离山,只要他援助上郡,我就攻打北地,看来他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吕台脸上一喜,问道:“如此说来,嬴子婴已经被自己困死在了北地?”
韩信肯定道:“没错!他既然在北地进行均田薄赋,他又拿什么援助上郡!不出所料,他在上郡连兵都不敢招!”
吕台说道:“那我们趁着嬴子婴无暇分身,先将陇西上郡拿下,到时候嬴子婴必然被困死在北地!”
韩信摇头说道:“不妥!谣言已经散布到了内史,那上郡和陇西也一样得到了消息。如果我们现在攻下了陇西和上郡,兵力反而要被牵制。要想一统关中,最主要的是杀死嬴子婴,只要大军攻入北地,杀了子婴,其他二郡会不战而降。我已经得到了消息,乐阳已经攻下了阳周,伯彦逃到了肤施。如今我们只需要集结兵力杀进北地就是了!”
吕台说道:“可是大将军手里只有一万人,乐阳已经被牵制在了上郡,傅宽也杀到了陇西。”
韩信笑道:“谁说傅宽是攻打陇西的?”
秀绮将眼睛闭上,洁白的脖子暴露在了空中。可她等了半天,却并未等来想要的结果。嬴子婴已经回到了桌案边,正持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
“为什么不杀我?”秀绮问。
“你是未来的王后,孤怎么杀你?”嬴子婴头也不抬,如是说道。
“王后?父亲死了,我也没利用价值了。还当什么王后?”
“你父亲不会死!”嬴子婴放下笔,说道:“你回去吧!不要想太多。这天下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女人来操心,上郡之事孤会妥善处理。”
“你为何不派援兵?”秀绮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嬴子婴放下了手中之笔,取过了桌案上的一册竹简递给了秀绮,他道:“如果你能看懂这个,你就明白了。”
秀绮将信将疑的接过竹简,看了没多久,她就放下竹简说道:“我看过你的政令。”
嬴子婴一愣,问道:“你看过?”
秀绮点了点头,嬴子婴说道:“你既然看过,那也不用孤多说了。孤无力援助上郡,你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第二百五十四章 狭路
陇西。
武向带秦王手书至冀县,章燕看信之后,立即率领兵马出城,大军向北急行。
大军渡过葫芦河,至庄浪,遇见汉军。汉军在前,有士卒急忙通报傅宽:“背后有大队的秦兵杀来!”
傅宽大惊,策马跑到山丘上一看,只见背后黄沙冲天,不知道有多少秦兵杀来。原来傅宽得韩信之令,明取陇西,实则是暗袭北地。所以每日行军甚缓,到了天水就不走了。他不知道嬴子婴竟然有决心放弃陇西,后面秦军正是章燕的部队!
庄浪山丘众多,汉军行军也比较松懈,阵形拉得太开。傅宽左右一看,大声吼道:“向西边走,跑到平原上再战!”
秦军探马飞报章燕,章燕喜道:“全军加速!追上去!”
章燕的部队只有四千五百人,其中有两千是骑兵。没追多久,骑兵就将汉军追上!二千骑兵在马上射出弩箭,汉军只顾着奔逃,中箭者无数。秦骑一路追杀到西部平原,平原上一将扬枪大喝:“攻!”
他背后站着一支阵形整齐的军队,里面的士卒个个身披重甲,提着大戟。奔逃的汉军都绕过了这支部队,从两边跑过。
这些身披重甲的戟士,根本无视秦骑的弩箭,口里大吼着,逐步向前。两军相接,顿时是人仰马翻。背后的汉军又杀了上来,将章燕的骑兵团团围住。章燕的骑兵都是些持弩的轻骑兵,被步卒一裹住,顿时伤折无数。章燕在汉军中左冲右突,瞅见东面兵少,大声吼道:“拔剑弃弩,向东突围!”
骑兵转向,随着章燕向东突围。东面兵少,抵挡不住,章燕奋力杀出重围,直接向东跑了!傅宽见秦军已逃,侥幸说道:“还好秦兵兵少,不然要吃大亏!”
于是整合兵马,继续前行。走不多时,武向领步卒杀至,两军又是一阵混战。章燕领着骑兵掉转了马头,杀了回来,这一次傅宽将精锐的大戟士都用来对付武向的步卒,后面全是些轻兵。章燕带着骑兵在背后奔射,一轮轮箭雨落下,汉军伤折不少。
乱军之中,傅宽与武向正在马上角力。大刀跟长枪在空中互相交合,二将都憋红了脸。傅宽因背上有伤,力气不济落了下风,周胜看到傅宽已经被压倒在马下了,心中大急,抛出了手中的流星锤!
武向占了上风,正准备趁机宰了这员汉将,哪知道一柄流星锤飞至,武向连忙弯腰一躲,傅宽趁机跳出圈子。背后周胜赶至,向傅宽吼道:“我们一起上!”
言毕,拔出背上的巨阙剑,向武向杀去!武向大怒,拍马相迎。交不数合,傅宽亦至,二人双战武向。武向口中大喝,奋起精神,一柄大刀舞得滴水不漏。战了十余合,反倒是精神倍增!二汉将额头上都冷汗滴落,只感觉这员秦将是越战越勇,心中更是慌乱。
武向哈哈大笑,口中呼喝如雷,又战了数回合,周胜一剑砍来,武向以刀相迎,只听得“嘣”的一声,手中的长刀竟然被砍成了两截!傅宽一枪又来,武向用刀杆拨开,掉马便逃,背后二将追了几步,被秦军裹住,只得放弃。
二军混战了半天,后面汉军已经崩溃,周胜连忙说道:“秦骑在背后掩杀,死伤太众!不宜久战!”
傅宽用手向不远处的山头一指,向周胜说道:“你带轻兵向那边山头撤退,我带武卒在后面断后!”
“喏!”
汉军向北且战且退,后面武卒戟士断后,秦军攻打几次,伤亡惨重,不敢追击。这一战从中午打到了黄昏,汉军死伤了三千多人,秦军战死了一千多人。如果不是一千多武卒奋力死战,伤折肯定更多。
这一战过后,两军就在一条河沟边扎营,汉军在下游,秦军在上游。那条河沟宽不过三四米,乃葫芦河的一条支流。
汉军大帐,到处都有伤卒在叫唤。
周胜夜间巡营,看着营中伤者无数,甚是忧虑。走到傅宽帐中,却发现没人。周胜向帐前侍卫问道:“傅将军去了何处?”
侍卫期期艾艾的不敢说,在周胜的再三逼问下,侍卫才说道:“傅将军在帐中饮酒,饮酒之后在后面的树林里鞭笞人呢!”
周胜连忙赶往后面的树林,寻了没多久就看见傅宽醉醺醺的用鞭子抽打着一人。周胜连忙上前夺了傅宽的鞭子,向他问道:“你这是干什么?鞭挞者何人?”
傅宽醉醺醺的说道:“把鞭子还我!老子心里不痛快,想鞭谁就鞭谁!”
周胜连忙放下那人,那人向周胜哭诉道:“周将军救我!傅将军欲杀我!”
周胜问:“你何人耶?”
傅宽挥手叫道:“奸贼!细作!不是好人!”
那人说道:“我是斥候队的军候杜方,傅将军说我是灌将军派来的,说我是奸细,说我将秦军引来的,他要杀我!”
周胜勃然大怒,楸住傅宽的衣服,大声的骂道:“傅宽!灌将军的人又如何是奸细?你不要公报私仇!灌婴将军将他的斥候队借给我们!那是大将军指令的,打了败仗你就胡作非为,回去后我定要将此事如实禀报!”
到了第二天,傅宽从床上坐起,拍额想道:“我昨天鞭打了人?为什么想不起来?”
穿好衣甲,帐门侍卫来报,秦军送来了战书。
傅宽观信大怒,立即调集兵马,在溪边平原上摆开了阵势。汉军在那地方等了足足半天,却没见到人影,傅宽领兵直往秦军大营杀去。
秦军军营之中人影皆无,周胜对傅宽说道:“秦军偃旗息鼓,谨防有诈!”
傅宽轻蔑的一笑,指着秦营说道:“秦军心怯矣,必然是逃走了!”
说罢,不顾周胜劝阻,杀入秦营。大军进去后,果如傅宽所言,秦营之中根本无人。周胜羞惭,傅宽得意洋洋的说道:“不出所料,秦军已去了庄浪!”
周胜请教道:“昨日刚败,秦军入城,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傅宽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我军已经泄露了行踪,既然秦军已经缩进了城中,那只好回去了。”
汉军丢弃了营寨,向原路返回。路过一道山谷的时候,两旁伏兵尽出,章燕在山上大笑道:“傅宽小儿!汝中计矣!”
言毕,用手一挥,山上乱箭射下。
第二百五十五章 美人之谋
傅宽突入山谷,环顾左右,见谷内铺着干柴,两侧还有草屋。傅宽急忙勒马,大吼道:“奸贼!果然害我!”
原来傅宽在入谷之前,先令杜方入谷中哨探。回报谷内并无伏兵,山上皆是草房。傅宽道:“此必是秦军积粮之所。”遂大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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