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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苹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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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

经筵ri讲宋楠是知道的,大明朝不仅是太子要出阁讲学,当了皇上之后也还是要每月三次开经筵听大臣们筵经读史,研究古今圣贤之言,以古鉴今;正德私底下也跟宋楠抱怨过几次,但以宋楠半吊子的政治觉悟,完全不能理解这经筵ri讲跟皇上和大臣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关联。

看着宋楠不解的样子,牟斌得意的想,你再聪明也没用,这等事靠的是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练出来的慧眼和觉悟。

于是牟斌略带得意的慢吞吞的说出一番让宋楠惊讶不已的话来。

第一七七章博弈(下)

第一七七章

经筵日讲并非大明朝所独有,上溯到汉唐时期,为君者便已经定下了这样的规矩,设立的目的从表面上看是为了让为君者通晓经史更好的治理天下,但君主毕竟是君主,谁愿意隔三岔五的当小学生乖乖的听那些晦涩难懂的大道理,后宫里软柔柔的小蛮腰,香喷喷的美酒,赏心悦目的丝竹歌舞显然比听老夫子讲学要吸引一万倍。

鉴于此,皇上们有的干脆废了这制度,有的则偶尔敷衍,也有的为了沽名钓誉表示自己是个明君勉强坚持着,极少的帝王会不折不扣的坚持下来。

大明朝的经筵日讲是太祖定下的,太祖朱元璋为了能保大明天下万万年的延续,规定了一系列对太子乃至即位之后成为皇上的教育制度,随着大明朝一代代皇帝的传承,这经筵日讲逐渐变成了一种具有仪式感的东西。

简单来说,大明朝的文官跟别的朝代不同,由于皇上的大权独揽,大明文官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为了寻找存在感,文官们个个养成了一种几乎变态的偏执,他们的潜意识里总有一种和皇上对着干冲动,他们鄙视那些唯唯诺诺不敢进谏的文官,哪怕是惹恼了皇上被廷杖打了屁股,那也是一种无上的光荣。

本着这种近乎变态的理念,文官和皇上之间的博弈冲突经常发生,挨板子打屁股的也屡见不鲜,但文臣们乐此不疲,按照后世的话来说,你要是没被皇上打过屁股,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不过大明朝的皇上也懂得如何去抚慰这些文臣们,除了满足他们被打屁股的之外,多多少少也给他们些面子,经筵日讲便是其中的一种给面子的方式,皇上小学生一般的坐在那里,听文臣大儒说古论今,时不时的讽刺几句朝政,那种荣耀可想而知。

弘治在位的时候,对文臣们宽容有加,政务勤勉之余,日讲每回不落,这也是弘治在位十八年和群臣关系融洽有加的原因之一,内廷和外廷之间的关系也大致安稳,没出什么大的冲突,但同时也从另一方面让文臣们更加的觉得理所当然。

随着牟斌慢吞吞的叙述,宋楠的心里的一桶浆糊逐渐变得清明起来,正德即位之后的阳奉阴违应该是伤害了文臣们高傲的自尊了,内廷是皇上的代言人,在内廷的代言人的选择上,本来文臣无所谓是谁,或说爱谁谁,总之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朱厚照在经筵日讲的态度上激起了文官们的不满,他们要想找回面子便自然会去选择支持王岳范亨一方,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不满,达到暗中敲打皇上的目的,让皇上明白无视文官们的后果。

说到底,这是文官和皇上之间的一种隐秘的博弈。

宋楠不禁惊叹于政治斗争中的戏剧性和艺术性,简简单单的一个态度便包含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因素,简直太不可思议。

“宋楠啊,这不过是本官个人的揣度,你也不必当真;不过,外廷内阁的态度基本明朗了,本来先皇在世时,王岳和内阁的关系便很不错,内阁票拟和六部的奏折呈上去之后,王岳也基本上没有刁难过,当然先皇的态度决定了王岳的态度,但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他手中的披红之权可不是闹着玩的,奏折在呈送皇上面前可是要从司礼监打个转的。”

宋楠默默点头,想了想道:“经大人这么一点拨,卑职心里顿时明朗了许多,卑职心里有个想法,卑职以为即便没有经筵日讲之事,恐怕内阁外廷的文官们也会支持王岳一方。”

牟斌道:“哦?怎么讲?”

宋楠道:“且不论王岳和内阁在先皇时期的关系如何融洽,便是大人所言的咱们大明朝文官的尿性来说,新皇即位,文官们心里应该是想给个下马威的,倒不是说他们不忠君不爱大明朝,而是仅从咱们大明朝的实际情形来揣测,第一炮打响了,后面的事儿就好办了。”

牟斌呵呵笑道:“也许吧,你倒是举一反三了起来,咱们两个锦衣卫的官员关在这屋子里妄谈朝政可不大合规矩,今日到此为止吧,今日之言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明白么。”

宋楠拱手道:“大人放心,宋楠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但还请指挥使大人明示,我锦衣卫在其中该如何自处?”

牟斌沉思半晌道:“非常时期,咱们先别跟着添乱授人把柄,先旁观再说;一切才刚刚开始,这刘瑾要是没个几把刷子应付,他也绝混不到内廷的位置上,且瞧他如何应对。”

宋楠点头称是,牟斌又道:“宋楠,最近你也别去掺合,少进宫,尽量少带着皇上玩那些玩意儿,虽然无伤大雅,但非常时期难免会有人多嘴多舌,真要把你扯进去那可不妙;内阁大学士眼中虽然没你,但逼急了,他们可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正如你所言,皇上不给他们面子,他们自然会想方设法的逼着皇上给面子,皇上对你不错这尽人皆知,他们不能对皇上不敬,但却有可能打击你或皇上身边的其他人来恶心皇上,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你收敛些为好。”

宋楠头皮发麻,默然无语,不能不说牟斌的话是有道理的,这大明朝皇上和臣下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葩,既效忠皇上,却又互相别着马腿,这他妈的什么跟什么嘛。

……

宋楠心事重重的告辞,回到家中什么都不想做,进门便叫小萍儿烧了一大木桶的热水,整个人扒了个精光泡在热水里,用热毛巾盖在脸上,仰靠在桶里细细的思量这件事。

其实听了牟斌的一席话,宋楠心中的担忧加剧了,如果内阁大学士和各部官员都支持王岳和范亨,正德即便是有心替刘瑾等人撑腰恐怕也要掂量掂量后果,不管君臣之间呕着什么气,皇上的权力再大,也不能完全不顾大臣们的意见,特别是内阁三大学士的影响力。

先皇遗诏尚在耳边,三位大学士可是先皇指派辅佐的顾命大臣,弘治的灵柩还在太庙中停放,要到十月里泰陵完工方才会下葬,在这个时候,正德绝不会为了刘瑾跟整个文官集团闹僵。

胜负之分几乎立判,刘瑾的美梦怕是要泡汤了,然则经过此事之后,外廷内廷的气焰高涨,相互间的关系也更紧密,今后自己该怎么办?难道一辈子在这锦衣卫千户的位置上熬着?范亨能让自己消停么?答应小公爷两年内封侯迎娶小郡主的豪言壮语岂不成了放屁?

宋楠越想心情越糟糕,心头莫名的烦躁,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恨不得大吼大叫一番发泄心头的憋闷。

一只温柔的手覆上宋楠的额头,宋楠一怔睁开眼来,只见叶芳姑不知何时进了屋子,站在桶边,担忧的看着宋楠。

“你怎么来了?”宋楠勉强一笑。

“奴家见你这几日似乎情绪不好,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吧。”叶芳姑脸色微红,同房日久,看见宋楠光溜溜的上身还是有些不习惯。

宋楠拉起她的手揉捏,叹道:“说了也没用,徒增大家的烦恼。”

叶芳姑走到宋楠身后,双手在宋楠的肩头用力揉捏,舒服的宋楠呻吟一声闭上眼睛。

“你不说家里人便不烦恼了么?你的情绪影响着一大家子,没见家里人说话走路都轻手轻脚么?你进家门的时候都没搭理青璃,吓得她都不敢来打搅你,央求我进来问问,你板着脸可把大家吓坏了。”叶芳姑轻声细语的道。

宋楠没想到自己的情绪这么影响家人情绪,歉疚的道:“是我不好,不该将外边的事情带回家里来,青璃定会以为我喜怒无常了,待会我向她道歉。”

叶芳姑俯身在宋楠光洁的额头一吻道:“撑着一大家子不容易,大家都理解你的心情,不必在意,其实我们只想过些安宁日子,你大可不必压力过大。”

宋楠将目前的难题跟叶芳姑说了一遍,叹道:“我也不想这么烦恼,但问题是这件事跟我看似无关,其实却大有关系,范亨跟我有仇,这一场争斗若是王岳和范亨得胜,我这一辈子也别想碰到范亨一根毫毛了;而且他也不会放过我,因为罗芳之事,范亨定恨我入骨,我不找他麻烦他也要找我麻烦,咱们便再无消停安宁之日了。”

叶芳姑皱眉道:“说的也是,你打算怎么办?牟斌不是要你冷眼旁观么?”

宋楠摇头道:“牟斌可以冷眼旁观,我却不成,我要想些办法在其中搅合一番,刘瑾张永他们执掌内廷对我极大的有利,若是能帮着他们在这场较量中取胜,或许也能报范亨毒杀我之仇,我不能坐视不管。”

叶芳姑皱眉道:“可是,你只是个锦衣卫千户,照你所言,内阁都卷进去了,都是大人物之间的博弈,你在其中能起什么作用?”

宋楠翻着白眼道:“我在你心目中便是如此不堪?”

叶芳姑笑道:“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官职低微起不了什么作用,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还是挺高大的。”

宋楠听出叶芳姑的调侃之意,顽心顿起,猛然从木桶中站起身来,笑道:“有多高大?这么大么?”

叶芳姑啊的一声叫,见宋楠全身光溜溜的站在面前,一根钢炮直通通的对着自己,吓得扭身便跑,宋楠探手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抱起,两人噗通一声跌入木桶中。

叶芳姑挣扎道:“别,这可是大白天。”

宋楠道:“大白天怎么了?谁规定大白天不能干这事了?”

叶芳姑浑身湿透,单薄的衣服裹在身上,曲线玲珑,看的宋楠几乎要喷血,叶芳姑还打算扒着木桶边缘逃出去,刚站起身来,手抓着木桶边往外爬,宋楠见那一对浑圆的美臀湿答答的就在眼前,伸手一扒拉,两弯结实丰满的山丘便露了出来。

宋楠站起身来,双手把着叶芳姑纤细的腰身,对准位置往里一刺,叶芳姑惊叫一声,身子瘫软趴在桶沿上,宋楠快意凶狠的进出着,享受人间至乐的同时,一个计划也慢慢的浮现在心中。

第一七八章豹子

第一七八章

乾清宫后院中,十五岁的正德帝正喜笑颜开的拿着一根长鞭啪啪敲打着地面,不远处,一只幼豹发出低沉的咆哮,惊恐的眼睛泛着绿光,趴在地上龇牙咧嘴。

刘瑾躬身站在正德的身边笑道:“皇上,这豹儿还不错,瞧那摸样儿,长大了还不知道如何威猛呢。”

正德点头道:“不错,朕一直想出宫亲手猎虎豹,也没这个机会,小谨子不错,挺懂朕的心思的。”

刘瑾喜道:“那是,奴婢可是打小便跟着皇上的,哪能不懂皇上的心思呢?奴婢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了这金钱豹儿来,进宫的时候破费周折呢。”

正德道:“定是怕被大臣们知道是。”

刘瑾道:“是啊,奴婢又怕大臣们知道,更怕的是被范亨他们知道,东华门根本进不来,奴婢是从西边给偷偷弄过来的,皇上看的喜欢就好,也不枉了奴婢们的一片心。”

正德哼了一声道:“范亨会阻挠?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管了。”

刘瑾道:“皇上啊,他是司礼监秉笔,又是东厂提督,虽说是内廷的官儿,但若是跟大臣们透露皇上弄了只金钱豹进宫,大臣们还不要吵翻了天么?奴婢也是以防万一呢。”

正德怒道:“他敢么?宫里的事情他敢跟大臣们说?”

刘瑾赔笑道:“谅他也不敢,但是总是要防着点,您忘了之前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范亨派人暗中盯梢咱们的事么?奴婢那一回可是吓着了,若不是宋千户出手相助,奴婢恐怕那会子便遭殃了。”

刘瑾眼圈有些泛红,撩起衣襟在眼睛上擦了擦,正德皱眉道:“都过去的事了,还提作甚?朕好不容易来清净一会儿,你又来提烦心事。”

刘瑾赶紧道:“奴婢知错,奴婢不该提及此事,皇上,这金钱豹放在哪里合适呢?”

正德道:“就养在这院子里不成么?反正也上了铁链了。”

刘瑾赶紧道:“皇上,您就饶了奴婢们的一条命,放在乾清宫中可不成,范亨他们随侍皇上左右,大臣们也时常进出,这不是要了奴婢们的命么?”

正德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朕想看个豹子都不成?”

刘瑾道:“宫内肯定不成,不过奴婢倒是有个办法,皇城西苑太液池的湖心岛上不是空着么?奴婢想着,在岛上围栅栏,将豹子养进去,以后奴婢再得了什么珍禽异兽一并放在岛上,皇上若是想看,咱们便去那里尽情的看,尽情的玩;再建几座大房子,累了还可以在岛上休息,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正德一拍大腿道:“好办法啊,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了。”

刘瑾皱眉道:“皇上喜欢便成,但若有人反对该怎么办呢?”

正德愕然道:“谁会反对?朕弄个观赏的去处都不成么?再说还是在皇城之内,朕又不是出宫游玩。”

刘瑾道:“建栅栏造房子都要银子的,现在内务府中的钱物进出使用可都是要王岳范亨他们点头的,将来奴婢搜罗些奇花异草珍禽异兽也是要银子的,奴婢跟随您多年,您知道奴婢可是没什么积蓄,这金钱豹奴婢还是花了毕生的积蓄买来的,没银子奴婢可什么都办不了。”

正德道:“我当是什么事儿,明儿我跟王岳说一声,叫他在内承运库给你拨银子便是,你好生的把这事办好,朕可等着去游玩呢。”

刘瑾忙道:“皇上放心,奴婢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请皇上给起个名目。”

正德想了想道:“既是为了眼前这畜生建的地方,这畜生自然是占了先,便叫做豹房。”

刘瑾鼓掌道:“豹房!好名字,皇上起的名字就是好,奴婢这下放心了,有了皇上的旨意,谁还敢说三道四的。”

正德摆手道:“也不要招摇,叫外边的大臣们知道了总归是不好,这几ri朕都被他们烦死了,非要朕去参加经筵ri讲,朕答应了去都不成,还说必须要到场才成,竟然要朕下保证不再缺席,朕快烦透了。”

刘瑾转转眼珠子道:“皇上别气坏身子,大臣们的事奴婢本不该多嘴的,但您是皇上啊,我大明朝何时有皇上受臣子要挟的道理了?皇上不想跟他们闹僵也是对的,毕竟都是为大明朝的社稷着想,但也不能太过纵容了。”

正德厌烦的摆手道:“别说了,朕不想听这些,瞧那豹儿正舔着嘴唇呢,想必是饿了,你去弄只活鸡给它扑扑,朕也看看这豹儿的威风。”

刘瑾赶忙答应,躬身退下,摆手叫一名小太监去御膳房取活鸡去,自己却转过回廊出了乾清宫来到殿外的花坛边,宋楠正负手站在那里看着花坛上姹紫嫣红的鲜花低头沉思。

脚步声惊动了宋楠,宋楠抬头见刘瑾到来,微笑拱手道:“刘公公好。”

刘瑾将宋楠拉到一旁的墙根下低声道:“皇上答应了。”

宋楠道:“好,剩下的事情可是要看你的了,我这几ri不能去见皇上,见了皇上,他必会要我陪他去打球玩耍,这会转移皇上的注意力,皇上若宣我,你便说我去京外办差了,我在外边还要替你打探消息,搜寻证据。”

刘瑾点头道:“宋千户,你可要查清楚了,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在宫里一发动,那便没有退路了。”

宋楠冷笑道:“你还想有退路?内阁大臣们的态度已经明朗化,均已半公开的支持王岳范亨等人,你若不想居于人下受他们的欺凌,便只能打起jing神来应付,想让皇上发话,必须要替皇上找到发话的理由,皇上新即位,岂能不顾群臣的感受直接夺了王岳范亨他们的职位让你们去上位?反正这是你的事,你若不想,我也乐的清闲,若不是你前ri在我面前抱怨,我才懒得管呢。”

刘瑾见宋楠话语不善,忙道:“咱家不是那意思,我岂能甘心受那两只老狗欺凌,我只是觉得胜算不大罢了。”

宋楠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不能给你保证,王岳在外边的两处宅子我的人都已经摸清了,价值十几万两银子,只要你想查,我必替你查的水落石出,王岳、范亨、徐智他们在外边的房产田地全部查个清清楚楚,证据也会交到你手上,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刘瑾低头咬牙道:“干了,这回鱼死网破,不然今后也没什么好ri子过,有劳兄弟了,事儿干成了,咱们兄弟今后便是生死之交,以后有咱家一块肉,便有你一碗汤。”

宋楠笑道:“那我先谢了,少说多做,干好了事再说,我不能在宫中久待,告辞了。”

刘瑾拱拱手,目送宋楠出侧门而去,转身攥拳咬了咬牙,往乾清宫后殿行去,远远的便听到正德的大呼小叫之声,园子里一只公子发出咯咯大叫,被那只幼豹追的无处可藏,终于气力耗尽,被幼豹擒在爪下。

宋楠近七八ri没进宫见正德,只和刘瑾见了一面,刘瑾也是感觉到风声不对,身边又没人商量,这才来寻了宋楠商议;于是宋楠便将自己计划多ri的想法跟刘瑾说了一遍。

宋楠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刘瑾等人要想斗败王岳范亨,正面的对抗目前而言是必败之局,正德不可能在此时力挺刘瑾等人,因为没有契机,无端的调换内廷要害职位,势必会引起朝廷上下的反对,也会被人说成是对先皇构建的班底的不信任。

正德再不关心政治,也不会犯这样明显的错误,特别是当和内阁大臣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隔阂的时候,正德更不会下这个决定。

宋楠的计划便是给正德挺直腰杆说话的契机,并要让内廷大佬们闭嘴,唯一的办法便是寻找王岳和范亨等人的把柄,若王岳和范亨立身不正,那么正德便可以理直气壮的发声挺刘瑾上位。

官员犯错无非是权钱se上的失控,太监们自然和se字无缘,职权上宋楠也一时找不到什么破绽,唯一的破绽便是一个‘钱’字;太监爱财天下皆知,宋楠就不信这王岳和范亨把持内廷这么多年,经济上便没有犯错误,内廷的油水那么大,这两人能忍得住不下手?

宋楠遍撒眼线,捞了几天后,终于找到了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一个针对王岳和范亨徐智等人的计划便新鲜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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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逐臭

第一七九章

盛夏之夜,闷热而烦躁。

东安门外保大坊一处僻静的胡同内,有一座普通的四合院;院内葡萄架葫芦架缠绕纠葛,从门口到内院的过道顶棚上几乎全是,繁茂阴森,颇有遮天蔽日之感。

也正因为有这些绿色植物的遮挡,白日灼热的阳光被挡在绿叶之上,院内凉爽舒适,甚至还有些阴冷的感觉。

这里便是刘瑾的外宅,宫中凡有头脸的太监都喜欢在宫外弄个窝,宫中虽然有住处,但毕竟有诸多不便之处,而且在宫中哪怕居所再宽敞总是感觉不自在,那毕竟是皇宫,一草一木都不属于这些当奴婢的,再说凡有头脸的太监们总是有人要托着办些事儿,金银财宝,字画古董送了来,难不成摆在宫里不成?

刘瑾从宫中出来已经是初更时分,今夜马永成当值,刘瑾本可以宿在宫中住处,但他不想被打搅,他希望能够静下心来想一些事情,这可是关于他未来命运的大事。

一进家门,刘瑾便三把两把扒掉身上闷热厚重的袍子,随手丢给迎上来的管家,管家刘恩是陕西老家的一位从叔。

“恩叔,替我煮一碗羊肉泡馍。”刘瑾随口说道。

刘恩的羊肉泡馍的手艺是地道的老家口味,在宫中压抑一天之后,刘瑾最喜欢的便是来一碗家乡的美味,慰藉自己憔悴的心灵。

刘恩点头答应,转身吩咐小厮去替刘瑾烧洗澡水,刘瑾往院子里的竹椅上一坐,伸手拿过沏好的小茶壶来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舒坦放松下来,心情也好了很多。

刘恩抱着衣服行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转头回来道:“对了老爷,姑老爷天黑前来了一趟,说有要事要跟你说。”

刘瑾一愣道:“姑老爷?他来作甚?”

这个姑老爷便是刘瑾的妹夫,在礼部做司务的孙聪,人没什么大出息,刘瑾也不太待见他,司务这个职位本来就是个小官,再加上是在清水衙门的礼部,更是没什么出息了。

“不知道,只说如果老爷回来了,便要我跟老爷说一声,要老爷不要出门,晚些时候他再来。”

刘瑾摆手道:“知道了,你去吧。”

洗了澡,吃完了羊肉泡馍,刘瑾敞着胸依旧坐在凉爽的院子里纳凉,脑子里跟沸水一般总是静不下来,宋楠说的这个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今日也如愿让皇上同意了建豹房之事,明日自己还需要提醒皇上别忘了跟王岳要银子,整件事既然已经发动,便需要处处的算计小心,万不能有差池之处。

虽然刘瑾觉得宋楠的办法很有可能奏效,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细细的想了一会,刘瑾摸不到到底自己担心什么,于是摇摇头不再去想。

外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门环被人轻轻的敲响,刘恩赶紧上前打开小门往外看,回头对刘瑾道:“是姑老爷。”

刘瑾摆手道:“让他进来。”

进来的不是孙聪一个人,孙聪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矮矮小小的人影,两人的手中都提着大盒小盒的礼物,刘恩在院子的石桌上点起了蜡烛,刘瑾这才认出,后面跟着的那个人竟然是礼部右侍郎焦芳。

“姐夫,您在啊。”孙聪皱着八字眉上前打招呼:“这位是礼部右侍郎焦芳焦大人,姐夫您应该认识吧。”

刘瑾当然认识,朝堂上不知见过多次了,登基大典的时候焦芳便是负责教授皇上礼仪的礼仪官,跟刘瑾没少打交道。

“哎呀,原来是焦侍郎,你怎么来了?”刘瑾赶忙起身拱手。

焦芳身着黑色薄袍,整个人像是裹在黑布里的一具干尸,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是灿烂的很。

“刘公公好,焦芳有礼了。”

“坐坐,刘恩,赶紧去沏茶,茶叶就用皇上赐给我的那一罐云雾。”刘瑾连声的吩咐道,心中颇为疑惑,这焦芳跟自己素无交情,今夜来访所为何事。

三人坐下,茶水沏上,孙聪笑道:“姐夫,焦大人早就跟我说了,要找机会来拜见姐夫,焦大人客气的很,您瞧,还带了这么多礼物来。”

刘瑾嗔怪道:“你怎能让焦大人带礼物来?这不是不懂规矩么?这事你可办的不好。”

孙聪干笑道:“是是是,我的错,不过焦大人忒也多礼,劝不住啊。”

焦芳一笑道:“登门拜访哪有空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刘公公可莫怪孙大人,是我执意要带来的。”

刘瑾笑道:“你太客气了,何须如此。”

焦芳道:“一直都想来,先皇驾崩,新皇即位之事,礼部忙翻了天,到今日才得空,刘公公可不要见怪。”

刘瑾不想这么不咸不淡的扯闲篇,咳嗽一声对孙聪道:“叫恩叔带你你去厢房看看,皇上赐了些衣物东西我又不能用,待会收拾收拾带回家去给妹子孩子穿用。”

孙聪会意,起身拱手道:“那我便去看看,焦大人好坐慢聊。”

焦芳微笑拱手,见孙聪走进屋内,这才回过头来,见刘瑾正认真的大量着自己,于是笑道:“刘公公最近过的如何?”

刘瑾叹了口气道:“老样子,皇上登基前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儿。”

焦芳道:“恐怕比之前忙的多吧,以前是侍奉太子殿下,如今是伺候皇上,身份上便大不相同了,真羡慕刘公公能天天见到皇上,我等想见皇上一面可是千难万难呢。”

刘瑾笑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差事不同罢了。”

焦芳喝了口茶,欠身道:“刘公公,我焦芳做事直接,也不打算绕弯子,刘公公如今的日子好像不太好过呢。”

刘瑾心头一震,故作镇定道:“此话怎讲?”

焦芳道:“刘公公,咱们能不打哑谜么?如今外间都在传言,内廷官职要变动,说刘公公有意司礼监的职务,正跟王岳范亨等人闹得不可开交呢。”

刘瑾吓了一跳,一边思索着焦芳这么说话的用意,一边道:“谁在外边嚼舌根子,我刘瑾本本分分的当差伺候皇上,这谁在背后泼我的脏水。”

焦芳笑道:“这也不算是脏水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刘公公伺候皇上多年,任劳任怨深得皇上喜欢,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顶了前任内务府的官职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刘瑾正色道:“焦大人,你要是在这么说话,我可不敢留你了,虽是私下说话,这些事还是少提为妙,咱家可从不在背后议论这些事情。”

焦芳笑道:“公公息怒,我说话是直了些,但公公也不必藏着掖着,实话告诉公公,我今日来的目的便是要助公公一臂之力,公公想必已经对内阁和各部官员的态度有所耳闻,您要想遂愿,恐不太容易呢,下官愿为公公效犬马之劳。”

刘瑾默然半晌道:“焦大人,我实在不懂你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焦芳正色道:“您当然明白,下官是读书人,不想将话说的那么直白,这么说吧,下官觉得刘公公理应替代王岳执掌内廷,本人也想助公公一臂之力,公公达成心愿之后,下官也好有个靠山,日后公公美言几句,下官也好在这礼部右侍郎的职位上挪动挪动,下官可不想在礼部呆着。”

刘瑾呵呵而笑道:“原来焦大人是拜门头来了,你怎知我能执掌内廷呢?我又为何会相信你呢?焉知你不是内阁某人派来探我的口风的呢?”

焦芳枣核般的脸上皱纹叠起,笑的满脸菊花灿烂道:“这才对嘛,公公这才是谈事的,您要是满口答应,我倒是有些忐忑了,我就等着公公问这些话呢。”

刘瑾微笑不语看着焦芳,焦芳摇头晃脑道:“焦某人相信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焦芳可不同于那些迂腐之辈,自以为自己清白正直,一心想要出风头,想给皇上难堪;内廷之事本该是皇上决断,他们偏偏跳出来加以干涉,而我之所以认为刘公公必会执掌内廷,一则出于对刘公公才能的信任,二则我知道皇上对刘公公是属意的,但光有这两点还不够,还需要些助力,焦某不才便愿做这小小的助力。”

刘瑾哦了一声问道:“你如何给我助力呢?咱家不是看轻你,你在外廷的官职虽然不小,但想左右大局恐怕还很难。”

焦芳笑道:“刘公公也不必替我遮羞,我这礼部侍郎的官儿压根便没人理便是了,左右大局的都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物呢,但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外廷的一员,我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人说蝼蚁毁长堤,我这个小小的蛔虫难道便不能起大作用么?”

刘瑾心头大亮,焦芳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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