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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大明(白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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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爷这是致仕回乡?”孙勤自以为自己弄明白了,说致仕那是好听一点,自己这几人的做派,倒像是更加像是避祸多一点。不过眼下这种事情,倒是也不奇怪,大批的官员被天子座前站着的那位“立皇帝”逐出朝堂,在民间也不是什么稀奇见闻,更别说他父亲更是亲身的受害者之一了。若是凑不够刘公公的罚款,提举大人像这么“致仕回乡”那都不可能呢!

“不,是上任!”钱无病的眼神,从院中不断旋转飞舞的落叶中抽离开来,他觉得,有些事情,倒是可以给孙倩透露一点了,毕竟这女子净身出家,他是亲眼见闻,如今跟着他们,算是已经无所依靠了。身家清白,又无甚害处,适当的透露一点内情给她,至少她做事情更加用心,不用整日里瞎猜了或者找吴虎臣套话了。

“去南京上任!”他顿了顿,仔细的观察着孙倩的神色,孙倩脸上微微一丝惊诧,不过旋即就恢复了正常。钱无病心里有数了,看来,这惊讶的反应,不是装出来的,她的确不知道王岳的身份。

“那钱大哥你,也不是真的老爷的下人了?”孙倩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这个,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难道,自己就这么在意他是不是人家的下人了吗?

钱无病微微点了点头,孙倩没来由的心情高兴起来,两只眼睛笑得月牙儿一样,倒好像是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

这老爷一定是朝廷里人望不错的一个清流,被那祸害万年的刘公公贬到南京去了,钱大哥一定是很仰慕老爷的为人,所以才像千里走单骑的关二爷一样,义薄云天的带着一个小家伙,就护卫着老爷上路了。。还有,若不是钱大哥是这样的心性为人,又怎么会在驿站里,将自己从父亲身边带走。嗯,一定是这样,要不然钱大哥身在锦衣卫,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他这个锦衣卫,可是明显和自己听到的那些锦衣卫的传说不大一样。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钱无病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怎么突然高兴起来,不过,这明艳动人的笑靥,总比那凄凄惨惨的哀婉,让人看得顺心的多了。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若是要回到你父亲身边,到了南京,我会给老爷说,放了你回去的,做官家小姐,总比做丫鬟好,到时候,让老爷给你说们好亲事,谅你父亲也不会反对!”

“我才不回去呢?”孙倩的笑容冷了下来:“他做官,做得连女儿都不要了,他会在意我的死活么?”

百善孝为先啊!钱无病很想这样告诉她,可是嘴微微一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是啊,百善孝为先,难道为了孝道,就让人家回去被自己父亲再推一次火坑吗?这一次有自己恰好搭了那么一把手,那下一次呢,下一次她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房间里王岳的咳嗽声传了出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这份沉寂,孙倩抿着嘴,说道:“老爷醒了,我去看看老爷!”

望着她婀娜的身影,走进了王岳的房间,钱无病叹了口气,还真是令人头疼啊!或许,自己这买回来的,不是一个搭头,而是一个烦恼啊!

第9章县令到访攀附有心

昏昏沉沉的,王岳睁开眼来,看了一眼正在给自己喂着汤药的女子,嗯,这是无病给自己找的那个侍女,无病人呢?

他有些吃力的环顾着室内,看到不远处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在静静的凝视着着他,他有些安心了。但是以前他若是身有小恙,伺候他的小宦官多了去了,这种安心的感觉似乎来得有些没有缘由。

他闭上眼睛,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苦涩的汤药,微微的想了想。

是了,眼下自己没在宫中,那些小宦官们,肯定来这里伺候不了自己的,这里是哪里,是河间府吧!不过,既然那些小王八蛋能出宫,只怕也是追着去讨好刘瑾这个小人去了,自己只怕他们唯恐避而不及,怎么还会上杆子来巴结伺候自己。

他微微苦笑了一下,一把年纪了,这世态炎凉还这么看不开。

“老爷,感觉好些了么?”钱无病见到孙倩端着药碗离开,上前有些关切的问道。

王岳应声睁开眼睛,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到床边来:“我迷糊了多长时间,可有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么?”

“老爷这是受了风寒,身子有些疲软是不碍事的,到今天,是第三天了,不过大夫说了,这风寒来的快,去的也快,这药力一到,将养几日,便够了!”

王岳点点头,钱无病并没有提什么对劲不对劲的,那就是说,一切都正常,刘瑾的爪牙并没有找到他的踪迹,不过,这河间府还是有些不大安全,待到到了山东,大致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吧。

“这几日,你便一直守在这里?”王岳看了看钱无病,他眉梢中的憔悴疲惫之色,怎么也掩盖不住。

“也不是整日都在这里守着,我和虎臣轮流守着,万一老爷要是口渴想喝点茶水什么的,总归有人伺候着!眼下虎臣正歇息呢!”钱无病简简单单的回答道,似乎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王岳看着他,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几丝红晕,轻轻咳嗽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好,好!”

跟着前途未卜,甚至生死都未卜的自己,居然难能有这么孝心,这孩子不错!王岳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是在自己大权在握的时候,认识这个少年了,那时候,自己信手给他一个前程,时至今日,只怕对自己的帮助更大吧!

不过,一饮一啄,总归前定,不是今日这个境地,又怎么能看得清楚这个少年的心性,若是当日,只怕自己也会将这孩子的举动,当作阿谀奉承的举动吧了,再说了,那类趋炎附势的小人是何其之多,以这孩子的身份,又怎么靠得拢自己身边来,哎,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无病,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王岳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居然有心和钱无病拉起家常来,钱无病自然不会排斥。

“家里没有人了,我娘去世得早,我爹两年前也没了,倒是我爹临死的时候,给我订下了一门亲事,也就是您看到了的虎臣他姐姐,本来打算护送老爷这一趟去了天津之后就回去完婚的,这一次随着老爷去南京,只怕有得让她有的等了!”

“哦,这个不妨事的,总归有风风光光娶那小妮子过门的一日!”王岳笑了,这孩子,这时候,还在惦记着这个,真是个率直不会掩饰的性子。若是那些阿谀之徒,只怕这个时候,拼命的给自己表忠心,让自己明白这些日子对方有多么忠肝义胆,不辞辛苦吧!

“是啊,等到护送老爷到了南京,若是能安下身来,索性就将嫣然接到南京完婚,嗯,嫣然就是虎臣姐姐,想必嫣然也不会反对的!”钱无病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对,絮絮叨叨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说这话的时候,只怕他也未必察觉,他根本没有当眼前这病怏怏的老人,当成可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而是就是当作一个可以倾诉的长辈而已。

王岳含笑听着他絮叨,心里一片宁静祥和,他都不知道这样的心境,自己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屋子里,竟然隐隐有一股温馨之意。

院子里传来微微喧闹,似乎是吴虎臣在和人说这什么,王岳微微皱着了眉头,钱无病朝着窗外看一眼,停住了嘴里的说话:“我去看看,只怕是不懂得规矩的小二,让虎臣拦住了,我吩咐他们不要来打搅老爷的静养的!”

“嗯!”王岳轻轻的嗯了一声,轻轻闭上了眼睛,听钱无病说了这一阵子话,他也有些疲乏了,这等小事,让钱无病去处理就好,他没有必要劳神。

钱无病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掩上门,朝着月亮门哪里一瞥,神情顿时就有些不悦起来。

“不是说了,没得召唤,不用你们来伺候了么?”沉着脸走了上去,他对着那个正对着吴虎臣兀自说个不停的家伙说道。吴虎臣见到是他来了,也一脸气咻咻的住了嘴。

“这位便是钱大人吧,卑职是河间县衙的,我们县尊大人,听闻大人来河间县公干,特意前来拜访!”

那人见是正主儿出来,也顿时不再和吴虎臣纠缠,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和店家打听清楚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少年锦衣卫做主,但是,这日常的打点招呼,却都是这年轻锦衣卫出面的,算是一个不可以轻易怠慢的人物。

当然,那个将安郎中请回来一直不肯放回去的病人,是他们县尊老爷更看重的,能使唤得锦衣卫的人,这来头不用说了吧,至少在锦衣卫里有些官职,不管什么官职,都是他一个七品知县招惹不起的。

当然,这知县那还自大到故意来招惹锦衣卫这些煞神的地步,但是,这些锦衣卫,到河间县几天,也不曾到县衙知会一声,这就让他有些坐不住了,这锦衣卫到自己辖地来,这也和夜猫子上门没啥区别啊,不声不响在自己的辖地里一呆这么久,这是要做什么呢?

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安的河间知县刘知县,等了三天,终于决定,上门拜访一下,这些锦衣卫,要是冲着自己来的,那自己就是躲在县衙里也躲不过,若不是冲这自己的来的,自己这拜访一下,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若是自己属下哪位倒霉鬼这下撞正了铁板,这些人也不至于迁怒连累于自己不是。

“河间县?”钱无病脸色好看了一点,眼下这情形,他哪里还想不到,这肯定是自己在那店家面前亮了锦衣卫的身份惹来的手尾,当时以为休息两日就走,贪图便利露了身份,也怪不得人家寻上们来,毕竟,和人家相比,他们才是这地方的地头蛇。

“正是!”从那公人身后闪出一个人来:“劳烦这位校尉给你们大人通报一下,河间县刘讳岩求见!”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王岳这个时候,肯定不愿意见官面上任何的人的,钱无病有些感到有些棘手了,人家可是堂堂的县老爷啊,这都直接上门了,自己撵,估计对方也不会走吧!

“这个,刘大人,我们大人刚刚用过药才睡下,我们做下属的,实在不敢打搅!”他苦笑了一下,朝着那位很有礼貌的县老爷,作了一个揖:“还请大人见谅!”

“哦!”刘县令脸上微微有些失望:“那诸位在本县公干,若是要本县配合的地方,本县一定不遗余力,劳烦一定转告给你们大人知晓!”

钱无病微微笑了笑:“这个倒是没有必要,不过是我们大人到贵县的时候,身染微恙,在这里倒是没什么公干的,大人身子稍稍好点,即刻就要启程的,刘大人有心了,这番心意,在下一定转告给我们大人,刘大人请回吧!”

刘知县这才真的放下心来,连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原来是路过啊,那就没什么事情了,难怪这些锦衣卫来都没听到什么风声,还是下面衙役从这街面上打听到的。

“好好,我就不打搅你们大人休息了!”刘知县倒也利落,说走就走,至于奉上写程仪还是“土特产”什么的官场惯例,自然有属下的人和这小小的锦衣校尉去办了,既然不是为难自己的,那堂堂一县之尊,这点矜持还是要的。

“这地方住不得了!”带到这两个县衙来客离开,钱无病对着吴虎臣说道:“连这些人都闻得到气息寻来,那什么人都寻得来了,虎臣,你去外面找个车行看看,找辆舒适点的大车,我去问问老爷的意思!”

吴虎臣应声而去,钱无病又扭过头来,看到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安郎中。。

适才的这番对答,听到动静从厢房里出来的安郎中,早就看得傻了,县尊老爷前来拜会那位受了风寒的老爷,都吃了一个闭门羹,果然是。。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啊!

“安神医,我们老爷的身子,可曾动的身么?”钱无病歪着脑袋询问道,当日这郎中说三日就能好,这三日已经过去了,应该差不多了。

“王老爷的身子,已经好了十之七八了,剩下的就些调养的功夫,没大碍了!”说道自己的专业,安郎中的魂魄在外面荡了一圈,又回来了。

“哦哦,你就好,你不用担心,答应你的诊金,我不会食言的!”见到安郎中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钱无病安慰道。

“不不,大人你误会了!”安郎中一个激灵:“能服侍王老爷,不知道是我几辈子修来的服气呢,只是这大病初愈,这如何调养,也是一个学问,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小人愿意随着大人一起上路,带到王老爷身子大好,小人再离开!”

钱无病盯着他看着,直到看到安郎中有些发毛了,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你确定你说的,可是真心?”

“真心的,真心的,简直比真金白银还真!”安郎中连连点头。见到钱无病意动,心下却是大喜,窝在这小城里当个郎中,岂不是浪费了自己那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若能得到这等能令县尊老爷都上门拜访的贵人赏识,那自己的一身本事,何愁没有发挥的地方。

第10章从者如云如愿以偿

在钱无病的称呼中,京师当然是指顺天府,指的是北京,作为一个北京人,或多或少,他还是有一些帝都人民的优越感的,所以,当应天府是官员来迎接王岳的时候,对北京不称呼京师,而称呼为顺天府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有些刺耳。

他浑然没有想到,对于身在应天府,这大明帝国的南京的百姓,也是有着自己的那么一点的骄傲的。

太祖高皇帝当初可是定都在咱们应天的,要不是北方的鞑子太不消停,太宗文皇帝会迁都到北平?要论帝都气象,这北平能比得上咱这六朝古都。可惜的是,如今,京师是北京,六朝古都繁华不减,却也只能称呼为京都了。

既然是京都,自然也有京都的格局,在北平,朝廷该有的机构,京都里也是有的。不是说大明有“北六部”和“南六部”的说法么,这礼部,吏部,户部,工部,刑部,兵部,从尚书侍郎,到主事郎中,北京和南京各有一套人马,而且,这南京的六部,还算不得闲职,而是切切实实的有着事情做的,整个南直隶的中枢,可都在这里。北直八府二州,南直十四府四州,算起来,这南京直隶的州府,比北京直隶的州府还多上那么一些。

唯一有区别的是,在北京城里,至高无上的,当然是天子陛下,但是,在南京城里,相对而言,说话管用的只有三个人:南京镇守太监,南京守备和南六部的兵部尚书。

镇守太监,是宫中派出来的,是天子耳目,而南京守备,而从来都是由勋贵担任,至于南京兵部尚书,那自然就是文官们的代表了,有了这三方势力的维持,这南京,就不可能生出乱子来。

而王岳,是要来南京做这镇守太监的。

以他提督东厂,掌司礼监多年,他既然要来南京镇守,那原来的那位镇守太监,就算不愿意腾位子,也得给他腾出来,哪怕那位不吃王岳这一套,刘瑾也得请他走人不是,他不走,王岳这压在刘瑾头上的这座大山,始终没地方去啊!哪怕是给个等王公公他一个上路之后,刘公公再彻底干掉他的借口也行啊。

南直隶中,太仓、颍州、徐州三道是直隶南京的,只不过这三道,一向是由山东布政使司代管。所以说,当钱无病王岳一行,离开河间府到达了山东,王岳已经不再畏惧刘瑾派出来的这些杀手了。王公公亮出了身份,山东官员。有的是巴结他的,县官不如现管,京师的刘公公虽然凶名昭著,但是,这王公公手里,可是握着他们的乌纱,这个,就算不要迎奉,也决计是不能得罪的。

人越来越多啊!钱无病看着后面的车队,和车队前后护卫的官兵,不禁感叹道。

眼下的他,已经挤不进去王岳的身边去了,不光是他,就连孙倩这个侍女,也靠不了王岳的边了。

前几天夜里,钱无病被惊醒显得有些慌乱的时候,王岳淡定的告诉他,没有关系,是自己人。哪个时候,王岳的安全,实际上就已经不用他操心了。自那以后,不管什么时候,王岳身边总会或多或少出现几个精光内敛却又低调异常的随从,以钱无病的眼光,也看不出那些人的深浅来,不过,他估计,这些人的身手,只怕比自己一拳干掉的那个倒霉蛋强上许多,他甚至都没有和对方比试比试的心思,这些人只怕就是专门吃这晚饭的,他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去。

倒是后来跟随着钱无病他们上路的安恕安郎中,由于职业的缘故,倒是一直在王岳的附近,随时等候召唤,这几天来,他和王岳呆在一起的时间,可比钱无病和王岳在一起的时间,多上许多了。

钱无病隐隐有些失落。

这沿路的迎奉的官员越多,甚至到了济宁后,当地的守备太监,还直接调拨了一只近五百人的军马以剿匪之名,护送王岳上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这种失落,就更加明显了。

当时王岳在危机逃亡的时候,是许下了他一个前程,但是,照着眼下的情形看来,他起到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王公公好像已经不再需要他了,这点前程,在自己看来,那是天大的事情,也许,在王公公看来,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大事情,忘掉了似乎也算是正常。

这种失落,一直持续到南京城外,当迎接王岳的南京官员们,将王岳拥簇而去的时候,简直就变成了失望。

王公公打着官腔和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儿们应酬去了,那些神秘出现在王公公身边的人,也随着王公公而去了,而护送公公的军马到了地头,也转身回去了,似乎,唯一没人搭理的,就是钱无病,吴虎臣还有连钱无病都不知道是应该当官家小姐还是当侍女看的孙倩三人了。

南京的人以为他们是地方官员护送王公公的人,那些护送王公公的兵马军将,以为他们是王公公的手下,两边都以为自己没错,结果,倒霉的就他们几个了。

“王公公他走了啊!”知道了王岳身份的孙倩,也有些傻眼了,不由得将问询的眼光,丢向他们几人中,似乎唯一能拿主意的钱无病身上:“我们不跟上去吗?”

“就是,不跟上去,今天晚上,咱们就得睡客栈了!”吴虎臣也咋咋呼呼的,这些天,人前人后的颇受尊敬,让他大长见识,心气儿也不知不觉的高了许多,这个出门之前一天还认为住客栈那是有钱人的做派的家伙,眼下已经不屑住在客栈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了。

“走吧!”钱无病叹了口气。

吴虎臣兴高采烈的就要朝着官员们离去的方向而去,钱无病没好气的喝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跟着王公公啊!”吴虎臣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跟什么跟,去找家客栈,等到明天打听到王公公住哪里,咱们再去求见,你真当自己是王公公的从人了啊!”钱无病翻了翻白眼,这一路来,他们几个都被那些贴身保护王岳的“高手”给排斥在外了,这个时候,那些人还能让自己稀里糊涂的跟着?

“听钱大哥的!”孙倩也朝着吴虎臣翻了个白眼,心下却是有些欢喜,这才是男儿做派啊,重情义,不挟恩,哪里像这吴虎臣,懵懵懂懂的。钱大哥和吴虎臣可是救了王公公一命的,这份情义,难道王公公心里不清楚了,此刻跟了过去,倒似乎有些攀附的意思了,这看就落了下乘。

好在王岳给的银子,钱无病身上还是不少,倒是也不担心短了银钱,三人寻了一家客栈,安置了下来,准备第二天再去拜访王岳。

当然,钱无病的打着“辞行”的幌子去的,王岳如果故意忘掉他的许诺,那这辞行,倒也说得过去,他可是在顺天府当差,呆在应天府干嘛。如果王岳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情,那么,他的出现,一定会往对方想起这件事情,当然,这前程,也就有了着落了。

王岳哪里是忘记了钱无病,在临走的时候,他甚至朝着钱无病那边看了一眼,只是在人群这种,多看的这一眼,意味太过于晦涩了,以钱无病的心性,就算是看见他的这一眼,也未必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王岳最后的考校啊!若是这钱无病有些得志便猖狂的意思,那这人,也不过是一个武夫而已,顺眼是顺眼,但是怎么用他,王岳却是心里有另外一番计较了。若是钱无病安之素然,与他身边的安歇趋炎附势之徒稍稍有些不同,那王岳对他的安置,恐怕又是另外一个选择了。

当然,钱无病不会知道,王岳离开以后,他的一举一动依然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他再是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小的锦衣卫而已,那些江湖人士的手段,他最多的也不过是偶尔从同僚的闲谈中得知,真正接触,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他如果是菜鸟,那他身边的吴虎臣和孙倩,那更是菜鸟中的菜鸟,同样懵懂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第11章亲如子侄面命耳提

第二天一大早,王岳才用过早饭,就有人通报,钱无病来了,眼下就在门外。

还有有些急躁啊!王岳微微叹了口气,换做是自己,遇见这种情况,总归是要过的几日才来拜访的,不过想想对方不过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他微微一笑,自己也太过于吹毛求疵了一点,其实,这已经算的上是稳重了。

“请他进来!”

钱无病有些忐忑的看着四周,以他的见识,还是有些小觑了“镇守太监”这一职位在南京城里的地位,一大早,王岳昨日下榻的那座富商的别院门口,就已经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轿子,这都是昨日里不够资格为王公公洗尘的官儿们,昨日里凑不上,这第二天一大早,总得来求见一番,王公公见不见那是一回事情,但是,他们来不来,那可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钱无病三人一袭布衣,站在这些人中间,倒是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了。

“那是谁,眼生的很?”

“没见过,是哪位大人府上的下人吧,还真是托大,自己不见面,难道叫下人来投个帖子,就可以了吗,嘿嘿,这宫里出来的,可都是心眼不大的,让王公公记恨上了,可有得那位受了!”

“就是,还不如不来呢?”

“你还别这么说,咱们这些够资格来拜见王公公的来了,王公公未必会记得,但是,若是不来的话,那王公公九成九是记得的,要是你这官儿当得腻味了,你大可不来了啊!”

周围的低语声,一阵阵传进钱无病的耳中,他不禁微微有些好笑,这就是官场么,这来拜见的人家未必记得,但是,不来拜见的,肯定会记得,还真是荒谬。

“出来了,出来了!”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汉子,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朝下环顾了一周,眼光落在钱无病三人身上,然后,他伸出手来,朝着钱无病招了招手。

钱无病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只见那人点了点头,他这才确定,真的是召唤自己,当下分开人群,走了过去。

看见这几个人在一群穿着官服的人中,施施然走了进去,众人一阵大哗,对这几个人的身份的猜测更加多了,大家天还没亮就在这里候着,没想到王公公一大早第一个要见的,居然是这几位,这几位到底是一个什么来头。

王岳慢条斯理的用茶盖将茶碗的茶叶浮末轻轻的拨在一边,送在嘴边,微微啜了一口,见到钱无病进来,将茶碗放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进来的钱无病。

“王公公,您身子大好了?”钱无病进来中规中矩的见礼后,张口却是这样的一句话。

“小兔崽子,不叫杂家老爷了,叫杂家公公的人还少么,不差你这么一个!”他笑骂了一句:“嗯,那安恕的医术倒是不差,这也是无病你有眼光,谁想到小小的河间县也有这等医术高妙的郎中!”

“倩丫头呢,昨日了多吃了几杯酒,半夜醒来胸口难受得紧,也不见这丫头,你们几个躲在哪里偷懒去了?”

“在外面候着呢,虎臣也在外面!”钱无病一听王岳还是这样的口气,心头顿时大安,当下也笑着回答。

“进来,叫进来,又不是外人!”王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身边立刻就有人出去了,钱无病看着王岳,眼前的王岳,意气风发,哪里还有当初的狼狈和病恹恹的模样,一脸红润得,犹如返老还童了一般。

孙倩和吴虎臣走了进来,他们也被外面的排场和王岳眼下的派头,有些吓到了,眼下的王岳,似乎和他们认识的那个老人不是同一个人了似的,光是坐在那里,不用出声,那淡淡的威严感,就有些让他们感到压迫了。

“你们两个兔崽子,今日里是来找杂家要官的吧!”王岳却没有这种感觉,倒是和眼前几人说话,比起昨日里和那些官员们说话,轻松多了。

钱无病讪讪笑了笑,这是他想的不错,但是,当着人家承认,那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倩丫头你的身世来历,这些日子,我也打听清楚了,也难为你一个娇生惯养的丫头,居然被无病骗来伺候我这把老骨头,你爹的事情,在路上,我就派人去了北京,眼下你爹大概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这番京察,倒霉的也不止他一个,不过,他那点事情,用银子便可以解决,倒是不用搭什么人情!”

“多谢老爷!”孙倩一愣,那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王岳能想到这些,并出手解决那已经很念那些日子的情分了。这一声谢谢,倒是也说得真情实意。

“别叫我老爷,我那侄子如果不死的话,侄孙儿侄孙女,只怕也是你们这般年纪了,若是不嫌我这把老骨头啰嗦的话,你们三个,日后,就叫我叔爷吧,也不算占了你们的便宜。”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点头,叫了一声:“叔爷!”

王岳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了一种儿孙满堂的感觉。

“那。叔爷,小倩这就将行李带进府来,伺候叔爷,昨日里无病说叔爷繁忙,我们不敢来添乱,歇在客栈里的呢!”

“对,对,客栈不大,收的银子不少!”吴虎臣也帮腔道,昨日里为价钱,他还被店家抢白了几句,他一直记恨着呢。

“呵呵呵呵!”王岳大笑起来,神情十分畅快。

“傻丫头,都叫我叔爷了,哪里还能做伺候人的事情,你有这份孝心,我欢喜的很,你搬来这宅子那是当然的,不过,搬来不是伺候人的,却是要被人伺候的!”

孙倩眨眨眼睛,愕然了一些,终究红着脸蛋,微微的“嗯”了一声:“一切但凭叔爷安排!”

“说完了丫头的事情,再说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的事情,虎臣,我好像记得,你家中有个大哥,是在旗手卫任职吧,北京的事情,暂时我可伸手不进去,不过,这京卫除了北京二十六卫,南京也还是有九卫驻守的,昨日里酒席上,杂家倒是和这南京的守备太监高寒说了一下,南京旗手卫里,你补个小旗进去,先干着吧!”

“不行,我爹说了,我要和无病在一起的!”听到自己能做小旗,吴虎臣心里还是高兴的很的,不过,听王岳这口气,自己进了旗手卫,无病似乎还是在锦衣卫里干,那岂不是两人不在一起了,那他可有些心虚了。

“有这么说话的么?”无病没好气的喝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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