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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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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托是第二天下午才知道锦州陷落的讯息。

“贝勒爷,不好了。”传令兵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发生了什么事?是粮草不支,还是汉人姑娘逃跑了?”岳托轻笑着,他从汉人身上,学到了很多,特别是周瑜的儒雅之风,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他也不会变色。

“贝勒爷……”传令兵欲言又止,头埋得更低了。

“到底什么事?婆婆妈妈的,你还像个爷们吗?有本贝勒爷在,你怕什么?”岳托嘲讽的目光,直射到传令兵的头。

“贝勒爷,锦州丢了。”传令兵已经趴到地上,不仅额头,连嘴角都啃到泥土了。

“锦州……什么?”岳托像是尾巴被沉重的步伐踩得剧痛的猫,一下子从躺椅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贝勒爷,是真的。”传令兵哭丧着脸,他都快被吓哭了。

岳托厉声喝道:“你怎么知道锦州失守了?”他将手中的马奶酒壶狠狠地摔在地上,又用脚踩踏了几下,心中的愤怒才稍稍平息一些。

“贝勒爷,我曾抵近观察过,城头已经换上了大明的日月军旗。”

“明军真的敢偷袭锦州?”一向以儒雅标榜自己的岳托,逐渐淡定下来,“那城中的士兵呢?他们回来了没有?”

“没有,贝勒爷,没有一名士兵返回广宁。”传令兵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那他们去了哪儿?难道去了宁远?”岳托自言自语。

宁远?岳托一惊:“那宁远呢?宁远有什么讯息传来?”“我们已经派了兄弟去宁远打探,估计两天之后,他们才能回来。”

“两天?”岳托喃喃自语,又摇摇头,明军敢偷袭锦州,那宁远一定凶多吉少,锦州夹在宁远和广宁之间,如果明军直接攻占锦州,必然处在大金国的两面夹攻之下。

即使大金国不能收回锦州,有宁远卡住南方的通道,明军的物资粮草根本运不过来,锦州这座孤城也一定不会长久,没有哪个明军将领这么愚蠢。

岳托想起了宁远的乌烈曾经送来的求援信,这么久没有讯息再送过来,宁远,一定是被明军占领了。

那驻守在宁远、锦州的士兵呢?他们不会投降汉人了吧?岳托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大金国的士兵是不会投降的。

“攻占锦州的,是谁的部队?难道孙承宗到了锦州?”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兄弟们还在查探。”

“滚!什么都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真是糟蹋了羊肉和马奶酒。”岳托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传令兵踢了个跟头。

那士兵真的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手捂着肩头,迅速跑开了。

岳托恨不得立即出兵,将锦州,还有宁远抢回来,但冷静下来之后,他感觉,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么容易。

镶红旗本来有二十五个牛录,后来蒙古科尔沁部与大金国合作,为表达诚意,科尔沁头人寨桑给大金国送来了十个牛录的蒙古士兵,岳托的镶红旗驻守广宁,正处在与大明对峙的最前线,这十个蒙古牛录暂时被分配到镶红旗中。

努尔哈赤去世之后,皇太极继承大汗位,他不仅重用汉臣,也重视汉人百姓,因此,八旗中都编制了一部分汉军牛录,分到厢红旗下的,有五个汉军牛录。

这样,岳托的镶红旗中,除了二十五个女真牛录,还有十个蒙古牛录和五个汉军牛录,牛录数达到四十个。

岳托在宁远部署了八个牛录,锦州部署了十个牛录,其余的二十二个牛录,都跟着他驻守在广宁。

按照大金国的编制,每个牛录有三百士兵,但那时战时体制,现在大金国和大明处于对峙阶段,双方除了偶尔发生小规模冲突外,主要就是监视对方,因此,每个牛录都不满员,只有一百名士兵,其余的二百名士兵,都是回到各自的家乡,从事牧业或者农业生产。

岳托手中的四十个牛录,实际上只有四千士兵,但宁远、锦州的十八个牛录,现在下落不明,他估计,没有任何讯息的这十八个牛录,恐怕和宁远一样,也是凶多吉少了。

大明能一口气攻克宁远、锦州,吞下他的十八个牛录,那他手里的二十二个牛录,能夺回锦州、宁远吗?岳托没有任何信心。

岳托和他的五叔莽古尔泰的性格不一样,谋定而后动,他更像一个汉人谋士,有时候,岳托觉得,除了霸气上差一,自己更像八叔,大汉皇太极。

岳托一个人在房间踱来踱去,他现在有两个问题急需解决。

第一个问题是讯息不通。锦州已经失陷,但宁远的情况不明,那是他的防区,总不能自己的防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他部署在宁远、锦州的十八个牛录,至今下落不明,到底是投降了,还是被明军打散了,或者被明军包围了,正等着他去救援;还有,就是明军的统兵将领是谁?到底是不是孙承宗亲自来到锦州。

第二个问题是如何向皇太极汇报发生在宁远和锦州的事。宁远和锦州失守,辽东失地六百里,这么大的事情,不向皇太极汇报,是不可能的,即使议政的八王要处罚他,甚至夺去他的旗主之位,他也必须先将结果汇报上去。

岳托又拿出一壶马奶酒,喝了两口,现在在他的口中,马奶酒已经没有任何滋味,就像是汉人的白开水,思考问题的时候,他只是下意识地喝上几口。

岳托终于做出决定,他立即撒出大量的游骑,将宁远、锦州一带的情况弄清楚,包括下落下落不明的十八个牛录,越详细越好。

他以书信,而不是军报的形式,将发生在宁远和锦州的事情报告皇太极,同时复制一份给他的父亲、大贝勒代善。在信中,他将宁远和锦州的失守,归结为孙承宗的背信弃义,竟然发动偷袭。要夺回宁远和锦州,他的兵力已经不足,请求皇太极立即将他所有的牛录补充完整。

如果皇太极同意他的计划,他将拥有二十二个满编的牛录,共六千六百士兵,加上十八个不满编的牛录,还有三千六百士兵,总兵力将超过一万人。

“女真不过万,过万无人敌”。岳托相信,凭着这万余士兵,宁远和锦州,一定会回到大金国的怀抱,说不定他借着宁锦大胜的余威,一口气打下山海关也说不定。

等待讯息和皇太极回信的这段时间,岳托感到太受煎熬,他打算亲自去锦州附近视察一番。

他的部下死死劝阻他:“现在锦州情况不明,主帅不可身犯险地。”

“险地?”岳托不乐意了,“在大金国将领的眼中,没有险地。大金国哪个将领,不是从险地走过来的?”

“贝勒爷……”

“不用说了。”岳托止住了劝阻的属下:“锦州都被明军抢走了,如果我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不是让明朝的军队看笑话?明天,我将带着十个牛录,亲自去一趟锦州,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夺了我的锦州。”

清晨,太阳还没有露出她的脸蛋,天边刚刚出现万道霞光,岳托就离开了广宁,十个女真牛录随着他南下锦州。

岳托知道,这十个牛录才一千人,根本拿不回锦州,他只想去锦州的外围看看,绝不能让明军看轻了他。

岳托轻装简行,骑兵马踏如飞。

傍晚时分,在距离锦州城不到五十里的地方,岳托遇上了正准备返回广宁的女真游骑。

“贝勒爷。”游骑从旗号中发现,这是镶红旗旗主、大金国四小贝勒之一的岳托,“宁远最新讯息。”

“宁远怎么了?快说。”岳托催促游骑。

“贝勒爷……”

“啰嗦什么?宁远到底怎么了?城中的士兵呢?”岳托的心中陡然升起怒火,没见过游骑这么吞吞吐吐。

“贝勒爷。”游骑勒住缰绳,将战马靠近岳托,小声地说:“宁远丢了,驻守在宁远的八个牛录全部罹难。”

“什么?”虽然有最坏的猜想,但听到这样的讯息,岳托还是在马上晃了两晃,口中一股咸味上涌,他吞了口吐沫,将咸水咽下。

“讯息可靠吗?”

“贝勒爷,讯息绝对可靠,小人化装成汉人,还在宁远城外转了两圈。”

岳托再次吞了口吐沫,胸中稍微平和些,他积攒了一力气,咬着牙,一字一句:“是……孙……承……宗?”

“不是,贝勒爷。根据潜伏的暗探回报,孙承宗仍然在山海关,攻占宁远和锦州的,乃是袁崇焕。”

“袁崇焕?”岳托从脑海中搜寻着,却找不到袁崇焕的影子,“他是什么人?”

“贝勒爷,袁崇焕曾经在宁远和锦州抗击过天命汗,后来被贬职,离开辽东,大约一个月之前,他再次来到山海关。”

“袁崇焕。”岳托念叨着,“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的尸体会让鹰啄,让狗咬,让狼吞。”

“贝勒爷,袁崇焕正在从宁远赶往锦州的路上。”

“啊?他现在到了哪里?”岳托精神一振,胸中已经不再翻滚。

“贝勒爷,袁崇焕押着大量的粮草,现在离锦州不到二百里了。”

“二百里?”岳托估算着,以女真骑兵的速度,一定可以在他到达锦州之前,将他拦截下来,“全体下马,稍事休息,补充食物和水分,然后趁着夜色,悄悄越过锦州,伏击袁崇焕。”

第153章第一次相遇

袁崇焕正在吃早餐,第三师师长刘玉闩就陪在他的身边。

突然,大地上遥遥传来震动之声,饭桌上汤盆里的汤液,也是剧烈地晃动。

“不好,要地震了。”袁崇焕大惊,赶紧丢下碗筷。

刘玉闩侧耳细听,觉得不对,“军座,不是地震,好像是骑兵。”

“骑兵?哪来的骑兵?难道是宁显龙来接应我们的?”袁崇焕端起饭桌上的饭碗,又巴啦了一口。

“军座,骑兵来得这么急,不像是接应我们的,除非他们遇上了紧急的事。”

袁崇焕定定神,已经隐约能听到急促的马蹄声,“难道是建奴来了?他们敢越过锦州吗?”

“军座,有备无患。”刘玉闩焦急起来。

“燧发枪,列阵;火炮,准备。”袁崇焕也觉得应该及早准备,真要是建奴的骑兵来了,枪手们又没列好阵型,那整个第三师就将成为建奴的烧饼,不备踏成肉泥才怪。

明军的铜号传出急促的乐音,所有的士兵立即放下碗筷,开始步入各自的岗位。

一千八百名枪手,分列三排,他们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千严阵以待的骑兵。

但火炮太重,炮手们正在紧张地移动火炮。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急促。

火炮还没有到位,袁崇焕大急,听马蹄的声音,如果来的是建奴,人数一定不少,在野外,如果没有火炮的压制,建奴骑兵的速度根本降不下来。

“快,再快。”袁崇焕不断催促炮兵。

建奴的马速太快了,已经能看到飞驰的马匹以及马上的人影因为距离较远,马匹看在眼里,和狸猫差不多大小。

十五门火炮,距离部署到实战的阶段,还差得远,如果前面的枪手不能阻挡建奴的骑兵,那建奴的马匹势必冲入枪手阵中。一旦近战,燧发枪就是一堆废铁,连烧火棍都不如,而且,枪手们的肉搏能力,也和建奴的骑兵远远不在一个档次上。

袁崇焕头上的汗珠豌豆样不断往下滚,傍边的刘玉闩也是紧张得不行。

突然,袁崇焕想到一个主意,第三师的士兵有万人之多,那就在枪手的后面,再摆一个枪阵。如果建奴的骑兵冲入前面的枪手队列中,前面的三排枪手虽然失去阻击建奴的能力,但后面三排的枪手可以重新担当阻击建奴骑兵的重任。

不过,这样一来,前面的三排枪手,可能就要沦为建奴的鱼肉了。

既然是战争,死伤在所难免,袁崇焕暂时也没有其它的好办法。

随着令旗的挥动,在一千八百名枪手的后面,相距八十步的地方,又布起一千八百名士兵的枪手阵。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刺耳,人和马都出现在袁崇焕的视线中,看装束,皮甲皮帽,身材都是相当的壮实,从马匹奔跑的只是就可以看出,果然是建奴的骑兵。他看了一眼火炮,没有一门部署到位。

看来火炮是指望不上了。

袁崇焕冲着两翼的骑兵大吼:“如果枪手们不住建奴骑兵的冲击,你们立即冲上去,先向建奴的骑兵扔下一颗手雷,然后截住他们。”

“军座,建奴的骑兵就要进入燧发枪的射程了。”观测兵提醒袁崇焕。

“枪手们准备,进入一百步时,立即射击,尽量将建奴阻挡在外围。”袁崇焕不知道建奴到底有多少骑兵,枪手们能否阻挡建奴的骑兵,但他的表情已经十分淡定,绝不能让士兵看出内心的慌乱。

“军座,一百步了。”观测兵再次提醒袁崇焕。

“射击。”袁崇焕低沉的声音,在枪手们的耳边迅速传递。

“砰。”

“砰。”

“砰。”

……

六百发子弹急速离开枪口,射向最前面的建奴。

前面的建奴顿时人仰马翻,部分没有受伤的的建奴,因为没有防备,被前面的马匹绊倒,然后被后面的马匹践踏。

子弹集中在百步的地方,中弹的建奴并不多,不过数十名,但绝大部分中弹的建奴,都是身被数弹,连一声呻吟都没发出,就已经亡魂三千里。

岳托听到了枪声,也见到士兵落马,但士兵的伤亡情况暂时不清楚,他并没有停止攻击的意思,袁崇焕夺了他的宁远和锦州,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他怎么也不会放过袁崇焕。

野战是女真骑兵的天下,即使明朝军队的数量较多,但这些豆腐军绝不是女真骑兵的对手,再说,即使打不过,还可以逃跑,反正明军也追不上他的骑兵。

先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然后再求胜利。

这是岳托与袁崇焕第一次在战场相遇,他绝不能在气势上输给明军,否则,这些年积累起来的对明军的心里优势,很可能一战而消失殆尽。

建奴的骑兵只有一个小小的迟滞,又迅速恢复前冲的阵型,再次进入百步的范围。

“砰。”

“砰。”

“砰。”

……

又是六百发子弹,又有数十名建奴落马,刚才发生的事情再次重演。

前面的建奴士兵顿了顿,但没有岳托的命令,他们又向明军发动了攻击,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一旦进入他们的射程,他们的箭矢就将毫不留情地射入汉人的体内。

后面的建奴因为看不到前面的情况,马速丝毫没有放缓,和前面的士兵挤到了一起。

建奴的两列纵队,顿时变成了四列纵队,冲入百步的建奴士兵陡然增加一倍。

还是六百发子弹,但现在建奴的人数增加了一倍,伤亡的士兵更多,约有百名士兵坠落在百步的死亡线上,受伤的建奴士兵也是大大增加,惨叫声和呻吟声差不多与马蹄的哒哒声此起彼伏。

建奴有四列纵队,中心地带的两列建奴,受到两侧建奴身体的保护,虽然有一些伤亡,到底还是有人越过了百步的死亡线。

岳托也发现了女真士兵伤亡惨重,但既然有士越过了明军燧发枪的封锁线,他绝不会让他的士兵停下来。

第一排的士兵已经装填好弹药,再次向建奴射出他们所有的子弹。这一次他们瞄准的是最前面、已经越过百步死亡线的建奴士兵。

百十名建奴的士兵从极速奔驰的马背上摔下来,他们不是被子弹集中要害,最终流血而死,就是被后面的马匹践踏而死。

但更多的建奴士兵越过了百步死亡线,他们已经开始向明军放箭还击。

“不好,建奴已经突破了燧发枪的防线。”刘玉闩发现已经有枪手倒在建奴的弓箭之下,心中大骇。

袁崇焕也发现了建奴突破防线,他们不仅向明军射箭,很快就会进入燧发枪的盲区,“骑兵,出击。”

枪手两侧的骑兵,早就做好了出击的准备,看到令旗挥动,他们一夹马腹,尽量将马匹的速度加到极致,增加骑兵的冲击力。

除了不足百名建奴已经越过明军的骑兵,继续冲击枪手外,其余的建奴都被两侧的明军骑兵截住。

三队骑兵,像两股育孕了巨大能量的泥石流,在广阔的平原上恣意互相对冲、撞击、砍杀甚至撕咬。

建奴骑兵的单兵作战能力强,但他们的人数较少,只有大约五百名士兵,明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弱得多,但两队明军有两千人,人数是建奴的四倍。

两股骑兵的战斗力相当,两股洪流的撞击,连地面都产生巨大的震动。

骑兵的战斗,不是要进行你死我活的拼命,双方一触即收,士兵们相互之间的战斗,往往只有一个照面,他们比的是力量,比的是速度。

双方的骑兵交错而过,在各自丢下数十具尸体后,已经脱离接触。

现在双方的阵型都有些混乱,最北面是明军的骑兵,然后是建奴的骑兵,南面却是没有多少防守能力的明军步兵,还有近百建奴在明军的步兵阵中。

明军的骑兵本来就不是独立作战的兵种,他们在两侧就是为了保护没有防守能力的步兵枪手们,建奴的骑兵就在枪手的眼皮底下,形式万分危急。

“掉头,出击。”骑兵团长来不及清伤亡的战友,立即后队变前队,向建奴的骑兵发动自杀式的冲击。

建奴的骑兵也许可以向明军的枪手们发起冲击,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将后背留给明军的骑兵。

岳托绝对相信自己的骑兵,他绝不会将士兵们的后背留给明军,向前出击,碾碎敌人,向来是女真人胜利的保障。

岳托的骑兵也是调转马头,再次和明军的骑兵正面碰撞。

虽然建奴的人数要远远少于明军,但骑兵对冲,他们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再次从队伍的最前面杀到最后面,然后脱离接触。

冲入燧发枪阵中的近百建奴,已经杀到枪手的盲区,他们扔掉弓箭,用手中的马刀肆意斩杀毫无还手能力的枪手们,明朝豆腐军再次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太熟悉了这种感觉了,虽然在人数他们还抵不上明军的一个零头。

但明军的枪手,每排有六百人,中间的枪手失去了还击的能力,两端的枪手还是可以射击,虽然这种射击也可能伤着自己的战友。

马背上的建奴比明军的枪手们高出许多,正是两端枪手们射击的靶子。

现在已经无法齐射,谁装填好弹药,谁就朝建奴射击。

这儿是一场混战,在一小簇建奴的周围,枪手们滚趴着,奔跑着,但人的速度怎能比得上建奴的马匹,虽然枪手们都拔出腰间的马刀奋力朝建奴劈砍,但在建奴骑兵的冲击下,不过是像大海中的一盏油灯那样,显得孤独无助也无奈。

飞舞的四肢、伤残的躯体、井喷的鲜血、还有让袁崇焕感到惊心的惨叫……

但两侧的枪手们也没闲着,暴虐的建奴越来越少,不断有建奴倒在燧发枪下,直到建奴只剩下二十多人。

建奴显然发现明军的数量太多,他们一时根本杀不完这些枪手,他们注意到明军的军棋,那一定是明军的主帅所在。

有建奴发出一声长鸣,然后所有的建奴纷纷舍去枪手,向明军的日月旗奔去。

第154章将帅不和

“砰、砰、砰。”

后面的枪手射击了,只有不到八十步的距离,燧发枪的命中率大大提高,加上枪手们是齐射,在火力的中心,就是一只兔子也别想通过,何况是是人,还有体积庞大的战马。

二十多名建奴士兵,刚刚离开明军的枪手阵,就全部从马匹上栽下来,有些人是连着马匹一同栽倒的。

枪手中的伤兵自动离开,没有受伤的士兵重新列好阵型。

他们再次端起燧发枪,完全忽视地上的建奴伤兵在哀嚎、在呻吟,如果建奴的伤兵企图攻击他们或是准备逃跑,则被补上一枪,直到他们对明军完全无害。

岳托整理好骑兵,准备再次向明军的阵地扑过去。

“贝勒爷,我们已经伤亡过半了。”亲兵在岳托还没有放开马缰的时候,小心地提醒他。

“什么?伤亡过半?”岳托大惊,他四面扫视着自己周围的骑兵,目测一下,发现只有四百士兵了,“怎么回事,怎么会伤亡过半?明军损失了多少人?”

这些问题太难了,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秋风将血腥味不断吹到岳托的鼻子,仿佛在提醒他,女真士兵的伤亡有多少。

明军的骑兵也停止了攻击,所有的人静静矗立在马背上,一动不动。除了有几匹马在甩尾巴,战场陷入罕见的宁静。

岳托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他的士兵怎么就伤亡过半了,他向地上的伤兵看去,几乎所有的女真伤兵,都没有能站起来的迹象。

明军抢手的射击,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加上骑兵出击,总共也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大金国的士兵就损失了一般以上,岳托的脑子暂时还转不过弯来。

但有一件事他是明白了,以明军现在的战斗力来看,他的十八个牛录应该是被明军歼灭了。

“贝勒爷,撤军吧!明军人数太多,火器又太强。”

“什么?撤军?大金国自从天命汗起兵以来,什么时候怕过明军了?”岳托阴沉着脸,他的军队损失一半以上,还是他亲自打的仗,这叫他如何向皇太极交代?他心中恨起那名多事的游骑,如果不是他多嘴,自己也不会率军来阻击袁崇焕。

他多么希望没有遇到那名游骑,多么希望没有来偷袭袁崇焕。

“贝勒爷,天命汗在锦州也曾遇到过战事不利的情况,他也是果断是撤军——————如果锦州的明军知道我们在这儿,一定会派兵拦截我们……”

“锦州?”岳托的脑子被秋风一吹,刚刚清醒些,现在又惊出一身冷汗,他现在只有不到四百人,还是刚刚战斗过的败军,如果锦州的明军阻止他回到广宁,即使部下能保护他的安全,但士兵们的伤亡一定不会小,也许这四百人就留在锦州了。

岳托进退两难,退兵吧,自己偷袭不成,还损失六百多士兵,一定会遭到明军的耻笑,回去之后,不仅其他的旗主会看他的笑话,甚至还会革了他的旗主的职位;如果不退兵,以现在的战场情况看,他不把裤子都输光才怪。

部属看出了岳托的犹豫,“贝勒爷,明军造出了新式的火器,射程远远超过我们的弓箭,一定要及时报告大汉。”

“对,报告大汗。”岳托就坡下驴子,“我们不能全部丧生在这儿,必须有人将这儿的讯息带回去,传令,撤军。”

岳托说撤就撤,女真士兵调转马头,再也不看明军一眼,将近四百士兵,向北方绝尘而去。

“军座,建奴撤兵了,要不要派骑兵追赶?”刘玉闩见建奴没有被全部消灭,觉得有些遗憾。

“建奴马快,我们的骑兵根本追不上。”袁崇焕转身看到火炮,灵机一动,“让炮兵开上几跑,就当是为建奴送行吧!”

“轰……隆……”

“轰……隆……”

“轰……隆……”

……

十五枚炮弹离开炮筒,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从枪手们的头呼啸着飞过,直接瞄准建奴的骑兵飞去。数发开花弹,落在建奴的骑兵队伍中,激起一片片血花,马腿折断,士兵坠马,十几名建奴士兵离开了他们的旗主,被孤零零地留在空旷的平原上。

炮手们再射出一轮开花弹,建奴已经逃出了火炮的射程。

“左翼骑兵出击,将前面的建奴斩首。”建奴的士兵虽然被开花弹所伤,但还没有死透,况且袁崇焕还要他们的首级回去领军功,“步兵打扫战场,割下建奴的首级,然后将他们的尸体掩埋,防止发生瘟疫。”

斩下首级、掩埋尸体、打扫战场、搜查身体,所有的事情忙完之后,已经是晌午的时间了。

“大家先休息一会,吃过午饭再出发。”袁崇焕一面让炊事兵准备午饭,一面让军医医治受伤的士兵。

战场上的伤亡情况已经统计出来,第三师一共收割了六百二十七具建奴的首级,但自身也有伤亡,已经死亡的士兵二十七人,受伤的士兵达到八十六人,其中还有一十六名士兵伤势非常严重,能不能活下去还说不定。

趁士兵们在吃饭的时候,袁崇焕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写给孙承宗的军报,在军报中,他详尽地说出了发生在锦州以南的阻击战,便于孙承宗给兵部写军报。

另一封信是直接写给朱由检的。在袁崇焕离开京师之前,朱由检就告诉他,火炮、手雷与燧发枪等,都是新式武器,它们的真正效果只有战场上才能检验出来,因此他要求袁崇焕将这些形式火器的利弊及时反馈到京师,甚至给他本人,以便根据战场的使用效果,及时对这些新式火器进行改良。

今天袁崇焕遇到岳托的偷袭,火炮因为太笨重,移动极为不方便,根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所以袁崇焕直接上疏朱由检,说出了火炮的弊端,期望火器局能够对火炮进行改良。

袁崇焕将伤兵留下,让他们随信使一道,回到宁远城中医治,他则随着第三师,押着大量的粮草,继续向锦州挺近。

远在山海关的孙承宗,接到袁崇焕的军报,再次惊讶得上下嘴唇都合不拢了,“这袁崇焕,到底是怎么打的仗?短短一月时间,不仅收回了宁远和锦州,还重创了广宁的守军。”

孙承宗的问题同样没人能回答,能回答这个问题的袁崇焕现在不在山海关。

袁崇焕已经占领宁远和锦州,又重创了广宁的守军,以他的性格,下一步的目标一定是广宁。孙承宗担心,袁崇焕的步伐太快,战线拉得太长,他的第一军只有三万人,既要驻守宁远和锦州,又要面对广宁的建奴,士兵的数量难免不足,所以,他将暂时在山海关无所事事的第二军也派到前线。

根据朱由检的圣旨,第二军和第三军本来就受袁崇焕节制,再说,现在袁崇焕的第一军已经收复了宁远和锦州,大明和建奴对峙的前线已经北移到锦州和广宁一线,山海关已经是大后方,不需要这么这么多的军队,假如前线需要,他还可以将第三军派过去,山海关有他的十万辽东军,已经足够稳固。

如果不是当初向朱由检承诺,固守山海关两年,孙承宗都准备自己上锦州看看。建奴的骑兵太过强大,他的辽东军也只能依靠城墙和山海关这种险要的关隘与建奴勉强对峙,现在袁崇焕杀建奴、夺城池,就像是在与小儿玩耍,到底是建奴的战斗力下降,还是大明的火器真的厉害?

孙承宗在给兵部和朱由检写军报的时候,也隐隐提出自己的担心,那就是袁崇焕的进军速度太快,粮草、弹药、人员可能面临不足的风险。

此外,袁崇焕迅速收回宁远和锦州,甚至还有可能收回广宁,必然激起建奴的反应,皇太极的地位还不太稳定,为了保住他的大汗之位,为了保住努尔哈赤对外侵略的战果,为了在各个旗主中立威,表达他对大明的强硬态度,一定会对辽东派出重兵,不知道大明朝廷有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各种准备。

杜文焕听说孙承宗将自己的第二军派往宁锦一线,兴奋得一夜都没睡好,自从达到山海关以来,所有的军功,都是袁崇焕一人的,他的第二军纯粹就是来消耗粮食的。

孙承宗命令他的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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