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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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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期待:“益庵的意思是……”

“谁当皇帝都是一样,都要面对永远都看不完的奏章。”顾秉谦觉得,自己已经致士,还能荣幸为魏忠贤发挥余热。

“益庵是说……”

“九千岁发动各地的官员,事无巨细,多上奏章,皇帝忙得连吃饭、睡觉、拉屎的时间都没有,他还会独立处理政务?再说了,信王年轻,正是贪玩的年纪,如果再搜集几个绝色美女……”

“哈……哈……哈……”魏忠贤仰天大笑,“真不愧是曾经的首辅,益庵的话,让咱家茅塞顿开。”

“九千岁……”顾秉谦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很不满魏忠贤打断了他的思路。

“与益庵一席话,咱家再无顾虑。”魏忠贤精神亢奋,腰板也挺拔了起来。

乾清宫,朱由校的身子越发沉重。

张嫣担心朱由校随时可能大行而去,她不敢离开朱由校半步,困了就在朱由校的床边打个盹。

八月二十二日下午,张嫣实在支撑不住了,只得离开朱由校的寝宫,去东边昭仁殿的床上躺下,她要好好睡一觉。

晚上亥时,朱由校终于耗尽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一丝游魂奔奈何桥而去。张嫣此时却在昭仁殿的床上,梦到了信王朱由检继位大统。

宫里的小太监秘密报告魏忠贤,魏忠贤立即翻身穿衣,赶到乾清宫。

张嫣还在梦里,她实在太疲倦了,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

魏忠贤立即封锁乾清宫,任何人不许进出,连同张嫣,也被困在乾清宫。

张嫣来到朱由校的寝宫,朱由校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的脸上,盖着皇家特许的黄绢。张嫣不顾小太监的阻止,她轻轻掀开黄绢的一角——朱由校的确驾崩了。

在乾清宫,张嫣是自由的,但是她出不了乾清宫,皇帝驾崩的讯息无法送出去。她无力地卷缩在躺椅上,这一刻,她感到特别无助:信王,你在哪里?

“皇后娘娘。”黑暗中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张嫣的沉思。

“徐应元?”张嫣这才想起,乾清宫有信王府的太监,“你们可有办法,将皇上驾崩的讯息送出去?”

“皇后娘娘,讯息已经送出去了。”徐应元几乎贴着张嫣的耳朵。

“那就好……”张嫣心中的石头落地,渐渐又在躺椅上睡熟了。

天亮的时候,大臣们都得到皇上驾崩的讯息,整个京师简直闹翻了天。得到讯息的朱由检,立即从奋武营进城,回到信王府。

乾清宫外,人声鼎沸。脾气火爆的东林党人,恨不得砸开宫墙。

魏忠贤无助地卷缩在乾清宫的一角。

他已经不反对朱由检继承大统,或者说,他已经无力反对朱由检继承大统。

在他最近召见的亲信中,有文臣,有武官,有专门杀人的刽子手,但他们都拒绝了。

田尔耕和崔呈秀是他的义子,顾秉谦虽然因为年龄大过他,没有拜他为干爹,但顾秉谦的儿子拜他为干爷爷,实际上也是他的义子。这三人是他绝对信任的人。

田尔耕和崔呈秀的拒绝,让他万念俱灰,顾秉谦的一席话,又让他燃起新的希望,哪怕这种希望是自欺欺人。

他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迟迟不发丧。

也许是给即将登基的信王一个下马威,也许是向朝臣展示他在内宫的权力,哪怕是最后的权力。

“九千岁?”朱由校的贴身太监王体乾小声地唤着魏忠贤。

“体乾?现在什么时间了?”魏忠贤纹丝不动,只有上下唇一张一合。

“回九千岁,现在已经是辰时了,外面就快闹翻了天。”王体乾小心伺候着魏忠贤。

魏忠贤早就听到外面的浪潮,忽略反对的声音,是他在朱由校身边练就的本领。“皇后在哪?带我去见她。”

“是,九千岁。”王体乾将朱由检引到昭仁殿。

“奴才魏忠贤叩见娘娘。”魏忠贤肥胖的身躯拜倒在张嫣的面前。

张嫣吓了一跳,她一骨碌从躺椅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魏忠贤,你……”

魏忠贤头也不抬,“皇后娘娘,皇上驾崩了。”

“本宫已经知道。”张嫣一仰脖子,昂首向天:“魏忠贤,你拒不发丧,究竟是什么意思?”

“奴才哪敢不发丧呀?”魏忠贤哭丧着脸,“奴才是在等皇后娘娘的懿旨。”

“懿旨?那你怎么不早说?”张嫣杏眼圆睁。

“奴才见皇后娘娘每天陪伴皇帝实在辛苦,不忍心叫醒娘娘。”魏忠贤轻声叹息,他见张嫣忘记自己是在下跪,主动站了起来。

“你……”张嫣怒极,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那本宫在此,现在可以发丧了?”

“不知道娘娘的懿旨拟好了没有?”

“本宫早就拟好了,但本宫要对着文武百官宣读。”张嫣不知道魏忠贤到底搞什么鬼。

“那就请娘娘随老奴一道,去打开乾清宫的正门。”

王体乾在前引路,魏忠贤和张嫣跟在后面,朝乾清宫的正门走去。三人一路无话,都是低着头,想着各自的心思。

“开门。”王体乾向守卫宫门的小太监传达了命令。

小太监看了魏忠贤一眼,见魏忠贤头示意,这才打开正门。

王体乾不敢抢风头,他稍稍回退,落在最后面;张嫣是皇后,不便抛头露面,就隐在宫墙内侧。

魏忠贤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缓踱步。他一直踱到乾清宫的正门口,直面喧闹的文武百官,这才背手而立。

阳光从侧后落下,他的脸色有些阴暗;纤弱的秋风,轻轻吹佛着他略显凌乱的长发。除了长发,他的身子处于相对的静止。

无论是阉党,还是东林党,都停止了喧哗。魏忠贤此时出来,一定有大事宣布。

第112章皇后懿旨

魏忠贤见百官鸦雀无声,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虚荣心大大过了一把瘾,这才回首示意王体乾。

王体乾拢手含腰,快步奔出乾清宫,往百官面前一站。

在百官面前,他长起身子,面南而立,如松柏一般挺拔。

他是天启皇帝的贴身内侍,所以魏忠贤命他宣布天启皇帝的死讯。

王体乾的目光在百官身上扫过一圈,将百官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的身上,“百官听着,皇上已经驾崩了。”

乾清宫外,百官已经知道天启皇帝驾崩的事,但王体乾当众宣布了讯息,还是激起千层浪花。

“皇上真的驾崩了?”

“怎么事先没有任何征兆?”

“魏阉为何封锁皇上病重的讯息?”

“皇上没有子嗣,谁来继承大统?”

……

王体乾耐心等待了一会,百官的议论没有任何减弱。

“咳……咳!”他夸张地咳嗽了两声,压过百官的声浪,百官的声息渐渐弱了下去。

数百双眼睛,死死盯住了王体乾,连微风吹动他两根散乱的发丝,都落在百官的眼里。

王体乾从袖中抽出一块皇家专用的黄绢,黄绢卷成筒状。他向上方扬了扬:“皇后懿旨,百官跪接。”

“呼啦!”地上跪下一大片官员,有些官员犹豫着四面看看,发现绝大多数官员已经下跪,这才慢吞吞跪拜在地,眼睛还在偷偷扫视他人。

所有的官员都已匍匐在地,魏忠贤是内侍,本来不用跪拜,但他又是东厂提督,是正经的朝廷官员,所以也在乾清宫的宫门前单独下跪。

王体乾展开黄绢,朗声宣读:

“朕以眇躬,仰绍祖宗鸿业七年于兹。深惟皇考取法尧舜之训,兢兢业业,不敢怠遑迩者。三殿告成,光复堂构,夷氛屡挫,边圉渐安,方锐意治平,与民休息,不谓禀赋。虚弱自青宫已然,及临御以来,东西多警,朝夕在念,益用忧劳,多思伤脾,遂致绵惙。

今乃复触,夙恙衄血,陡发凭几,弥留,殆不能起,有负先考顾托之命,朕用尽伤。

若夫死生尝理,人所不免,惟在继统得人,宗社生民有赖,全归顺受,朕何憾焉。

皇五弟信王,聪明夙著,仁孝性成,爰奉祖训兄终及弟之文,丕绍伦序,即皇帝位。勉修令德,亲贤纳规,讲学勤政,宽恤民生,严修边备,勿过毁伤,内外大小文武诸臣,协心辅佐。恪遵典则,保固皇图。

丧礼依旧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毋禁民间音乐嫁娶。宗室亲郡王藩屏为重,不得輙离封域。各处总督镇巡三司官地方攸系,不许擅去职守,各止于本处朝夕哭临三日,进香差官代行。卫所府州县土官,俱免进香。

于戏!兄弟大伦,幸社稷之有主;君臣至义,期夹辅以为忠。尚体至怀,用承末命。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这份皇后懿旨是以朱由校的名义草拟的,但朱由校已经驾崩。

东林党人和朱由检本来不待见,特别是朱由检一再主张征收工商税,一旦在大明全国施行,必将动摇东林党的根本。

阉党成员更是不认同朱由检,魏忠贤曾经说过,凡是朱由检支持的,他们必须反对。

东林党人摇晃着脑袋,偷偷从腋下交换默契的眼神。

阉党成员则是将目光投向魏忠贤,但魏忠贤没有任何表示,他们只能看到魏忠贤脸上的疲惫和眼中的无奈。

阉党的成员很快就明白:魏忠贤已经表示过了,从他给朱由校发丧,从他打开乾清宫的正门,从他允许这份懿旨当众宣读。

“皇后娘娘口谕。”王体乾尖利的声音再次破空而起,“这份懿旨由内阁首辅黄立极暂时保管,待迎立新皇时,亲手转交新皇。”

黄立极膝行两步,来到王体乾面前,双手接过懿旨:“臣黄立极恭领懿旨,皇后千岁千千岁。”

“皇后千岁千千岁。”百官再次叩拜。

隐在侧墙后面的张嫣,激动得泪眼涟涟。她用娇弱的小手扶住墙,拼命稳住自己的身形。

从亲疏关系来说,朱由检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现在有了皇后的懿旨,名更正言更顺,完全符合大明祖制。

内阁首辅黄立极已经领旨谢恩,他必将成为拥立朱由检的首功之人。

曾经对朱由检恨得牙根咬咬、鼻血涟涟、心衰脾裂、肠穿肚烂的魏忠贤,已经默许了朱由检继成大统。

再也没有人怀疑朱由检继位。

再也没有人反对朱由检继位。

“各位同僚,先皇已经仙去,然国不能一日无主。现在信王殿下还不知道皇后的懿旨,我们应该及早迎接信王殿下主政。”百官们乱纷纷的时候,内阁首辅黄立极站了出来。

“我去!”

“我去!”

“我去!”

……

施凤来看了魏忠贤一眼,发觉魏忠贤的魂魄好像被朱由校带走了。他迟疑了一刻,终于还是喊了出来:“我也去!”

迎立新君,坐享拥戴之功,百官谁甘落后?

黄立极是内阁首辅、礼部尚书,又是皇后张嫣指定的保存懿旨的人,当然是迎接朱由检的首选人物,但还有谁去迎接朱由检,众人争执不下。

张嫣闪到门边,向已经被百官忽视的王体乾招招手。

不久,王体乾踱回宫门外,和争吵不休的百官们,东一言,西一语,慢悠悠靠近黄立极。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轻轻和黄立极耳语几句。

黄立极来到英国公张惟身边,二人小声嘀咕一番。

“诸位同僚。”黄立极的声音提高八度,“这样争论下去,永远不会结束,眼看午时将至,不可误了吉时。英国公张惟,德高望重,我提议,由他主持迎立大礼。内阁再选一人,六部各推举一人,共同迎接信王殿下。”

“咳,咳。”英国公张惟立极接过话头,他双手抱拳,四面作揖:“各位都是朝中重臣,知晓朝廷礼制。支持新皇,不在一时。我相信,新皇一定感激各位的拥戴之情。但为了拥戴,却让新皇久等,误了吉时,实为不智,诸位思之。”

百官迅速归队,各自紧急磋商。

最后,以英国公张惟、内阁首辅黄立极、内阁次辅施凤来,加上六部各一位侍郎,一共九人,组成迎立小组,立即动身,前往信王府。

座落在东城区的信王府立即热闹起来,沉寂了一年之久的信王府中门,第一次迎来了贵宾。信王朱由检和王妃周玉凤跪在中门外接旨。

黄立极抖出张嫣的懿旨,面南宣读。

咦?这就当皇帝了?朱由检用力掐了大腿,感觉很痛,这才相信是真的。

“殿下,领旨谢恩吧!”黄立极看到了朱由检的小动作,微笑着催促朱由检。

朱由检这才想起要接旨,早就知道会当上皇帝,真的当皇帝,却还是如此激动。他自嘲似的朝黄立极一咧嘴。

黄立极和张惟交换了眼神,双双跪倒朱由检面前。

“臣张惟!”

“臣黄立极!”

“叩见新皇,新皇万岁万万岁!”

施凤来一愣,他觉得自己被黄立极和张惟摆了一道。他们三人同为迎立小组的首脑,黄立极和张惟却是撇开他,单独叩拜新皇,抢夺迎立之功。

但施凤来没有时间和他们算帐,口舌之争以后有的是机会,新皇现在最需要的是大臣们的支持、叩拜和表态。

“臣施凤来叩见新皇,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六部的六位侍郎一看,赶紧随着施凤来叩拜在地。

刚才朱由检因为接旨,要叩拜黄立极等人,现在倒了个,黄立极他们要向朱由检叩拜表忠心了。

“平身吧!诸位都是朝中重臣,是大明的栋梁呀!”朱由检挽起张惟的胳膊,其他人也随着站起来,免得朱由检又要来扶。

“新皇陛下,大臣们都在皇极殿等着朝拜新皇,我们啥时可以动身?”黄立极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得不催促朱由检。

“黄大人,那我是否要为先帝守孝?”

“新皇陛下,先帝没有子嗣,按大明祖制,新皇陛下应该为先帝守孝七天。”黄立极担任过多年的礼部尚书,对大明的祖制非常熟悉。

“那我这次进了乾清宫,至少要呆上七天?”朱由检刚刚回到信王府不久,有些准备工作还没来得及完成。

“新皇陛下,不是七天,以后新皇陛下都要住在乾清宫。”黄立极奇了,皇帝不住乾清宫,难道还要住在信王府呀?

朱由检看了一眼黄立极,黄立极会意,他看了阎鸣泰一眼。

阎鸣泰向朱由检行了一礼:“新皇陛下已经是嗣皇帝,可以调动一切宫廷侍卫、皇帝亲军,或者从他处调来可以信任的军队。皇极殿一般不能动用刀兵,但先帝的“九虞”之礼是在几筵殿举行,新皇陛下尽管放心。”

原来如此,朱由检担心的安全问题就不存在了,他可以调动王慕九的特战队,甚至四武营来宫中充当皇家卫队。

朱由检带上王慕九和李俊的特战队第一小队百余人,特战队其余的两个小队将在下午赶去几筵殿,直接与朱由检汇合。

有了这三百人的卫队,加上自己的神功,朱由检相信,谁也不敢轻易和自己武装对峙。

第113章几筵殿守灵

朱由检带着王慕九等特战队一百多人,在张惟、黄立极一班大臣的陪同下,穿过皇极门,来到皇极殿。

大臣们都挤在皇极殿外宽阔的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都在高谈阔论,或者争论着什么。

朱由检的到来,让他们全部停止了喧哗,有些人已经准备跪拜了。

黄立极拉住正要准备下跪的崔呈秀:“崔大人,等会,进殿再说。”然后大声对那些正不知所措的大臣们说:“新皇移驾皇极殿,请各位同僚去皇极殿内拜见。”

王慕九和李俊簇拥着朱由检进了皇极殿。

朱由检还没有正式登基,暂时不能坐龙椅,魏忠贤端上一张稍微小些的红木座椅,放在龙椅左近。

朱由检在这象征嗣皇帝的椅子上坐下来,王慕九和李俊腰胯短刀,立在朱由检的身后,魏忠贤手持佛尘,在侧首支应着。

张惟出班发声:“诸位同僚,先帝已经仙去,请大家参拜新皇。”

有些急不可耐的大臣立即开始叩头,但魏忠贤咳嗽了一声,众人才发觉有些不对,那几名正在叩头的大臣也不得不尴尬地爬起来。

魏忠贤又咳嗽了一声,似乎要将嗓子里郁结的浓痰吞下去,尽量让嗓音浑厚一。群臣都是不安地等待。

魏忠贤终于出声了:“参见新皇,拜!”

群臣赶紧下跪。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群臣叩拜了三次。

“起——再拜!”

群臣随着魏忠贤的公鸭嗓子,完成了三跪九叩之礼。

三跪九叩,大臣们算是认下了朱由检。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朱由检,发表了他的第一份口谕:“诸位大臣,先帝已登极乐,请礼部按照大明的祖制和现实情形,及时安排先帝的‘九虞’之礼。”

内阁首辅、礼部尚书黄立极出班奏到:“启奏新皇,根据大明祖制和皇后娘娘的懿旨,先帝‘九虞’之礼,在几筵殿举行,共二十七日。臣立即着手,起草详细方案。”

张惟出列:“启奏新皇,先帝‘九虞’之礼,时长日久,然国不可一日无主,祈求新皇早行登基大典,传承大明正统。”

张惟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新皇应该在先帝的‘九虞’之礼完成前,完成登基大典,免得夜长梦多。

群臣还不及做出反应,魏忠贤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阉党的成员看着魏忠贤,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朱由检即将登基,已是不可逆转,难道这时候还要反对朱由检登基?

工部尚书薛凤翔和兵部尚书王永光相互换个眼色,双双拜倒在地:“臣附议!”

其他的东林党人立即明白过来,朱由校极端信任魏忠贤,致使阉党不断做大,已经稳稳压过东林党。现在新皇将立,正是表忠心、从阉党手中夺回权力的好机会。

虽然朱由检的政见和东林党有矛盾,但朱由检与魏忠贤那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东林党向来以正统自居,而朱由检则是朱由校最嫡系的传人。

东林党人纷纷下跪,支持英国公张惟的倡议。特别在朝堂的后方,东林党人聚集的地方,无数的官帽正和地面亲密接触。

魏忠贤丝毫不为所动,他垂下首,紧紧盯着手中的佛尘。

朱由检昂首看天,但皇极殿的梁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殿内的梁。

时间就像被定格,皇极殿内再也没有声息,整个朝堂上,只有站立的阉党和下跪的东林党。

“臣附议!”前排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下跪,正是首辅黄立极。

魏忠贤的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依然观测着他的佛尘。

李春烨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阎鸣泰,阎鸣泰微微头。“臣等附议!”李春烨和阎鸣泰双双跪倒在堂前。

“臣也附议!”施凤来因为有拥立之功,感觉和朱由检亲近多了,甚至朱由检不断看向他的眼神都被他一丝不漏地捕捉到。刚才在信王府被张惟和黄立极抢了风头,这时候他哪甘落后。

魏忠贤终于抬起头,扫了站立的阉党一眼,众人的心理都打个寒战,但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目光。

地位低一的阉党,位置比较靠后,他们没有说话,却是跪拜在地,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看。

现在单从人数论,跪在地上的人数已经超过依然站立的人数。

魏忠贤皱了一下眉头,和朱由检继续云淡风轻的表情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别。

朝堂再次陷入寂静。

朱由检终于将目光从皇极殿的梁收回,扫视了群臣一眼,当然,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是看不到朱由检的目光的。

“臣附议!”崔呈秀趁魏忠贤的目光离开自己的时候,赶紧一躬身,跪了下去,躲在黄立极的身后。

崔呈秀的倒戈,又带走一大批阉党,站立在朝堂的阉党成员已经成为绝对的少数派。

“禀告新皇,老奴头晕,要下去休息一下。”魏忠贤的声音不大,但在这静得就像是无人存在的朝堂,不亚于战斗机的轰鸣声。

“魏公公好像感冒了,千万注意休息,我会派太医给公公看看。”朱由检没有起身,只是以目光躬送魏忠贤离开朝堂。

“扑通!”

“扑通!”

魏忠贤还没走出朝堂,剩下的阉党成员一个个直冒冷汗,迫不及待地跪倒在堂下,整个大堂内,除了王慕九和李俊,再也没有站着的人。

朝堂以全票通过了张惟的建议,朝臣以跪拜表达了赞同的意见,不管这赞同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但无论朱由检多么适合担任大明的皇帝,无论朱由检多么迫切担任大明的皇帝,他都必须为朱由校守灵七日。

内阁、六部和钦天监商议,九月初一是黄道吉日,而且朱由为朱由校守灵的时间已经结束,正是朱由检行登基大典的最佳时刻。

下午,朱由校的遗体被运到几筵殿,朱由检也随着赶赴几筵殿,为朱由校守灵。

三百特战队的士兵,将几筵殿围得水泄不通,殿内也只有信王府的旧人在服侍朱由检。

晚上,内阁的五位阁员和六部的各位尚书们来到几筵殿,他们是朝廷最为依赖的重臣,必须首先为朱由校守灵一夜。

几筵殿内,檀香缭绕,僧道唱喏,仙乐齐鸣。

朱由检和大臣们第一次叩拜朱由校的遗体,预示着守灵正式开始。

三跪九叩之后,众人都是闭目坐在蒲团上,犹如老僧入定。

“启禀新皇,这几日不能出几筵殿,外面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等支应?”黄立极埃着朱由检坐下,主动向朱由检示好。

“是呀,我等都愿意为新皇效劳。”崔呈秀、施凤来等人不甘落后,纷纷颠起屁股,跪在朱由检面前表态。

其余的阁员和尚书们,也都纷纷跪在朱由检面前,等候朱由检的差遣。

在朱由校的灵前,这些大明的朝廷重臣,却是跪在朱由检的面前,只有兵部尚书李春烨依然纹丝不动,端坐在蒲团上。

朱由检指指朱由校的灵位,众人这才起身。

“黄大人,我现在不能离开几筵殿,外面的事情就靠你们了,请黄大人和各位会同英国公,共同规划好先帝的‘九虞’之礼。”

“是,新皇。臣等一定尽早安排好先帝的‘九虞’之礼。”黄立极低首回话:“对于新皇的登基大典,臣也会尽早安排落实。”

朱由检在烛光中头,“至于诸位重臣,在先帝丧礼、朝堂闭会期间,做好各自手头的工作,尽心对待各地官员大上疏,不要辜负朝廷和大明百姓对各位的重托。”

“我等谨遵新皇口谕。”众人齐声作答,但朱由检不知道,这些回答中到底有多少是和这灵堂里的僧道梵语一样有口无心。

子时正,也就是午夜十二,朱由检率大臣们第二次向朱由校的灵位行三跪九叩之礼。

跪拜之后,众人再次回到蒲团。

崔呈秀悄悄移到朱由检的身边:“现在已经是下半夜,新皇还有好多天需要守灵,不如下去休息一番,来日也好继续守灵。”

朱由检缓缓摇头。

大明以孝治国,朱由检以弟弟的身份为朱由校守灵,正是孝的体现,现在辛苦一没关系,不能留给别人诟病的机会。

直道卯时正,天色已经大亮,朱由检第三次率群臣跪拜朱由校的亡灵。这次跪拜之后,一夜的守灵就结束了。除了朱由检,大臣们都要离开几筵殿。

朱由检和他们一一握手话别:“外面的事,就拜托各位了。”

大臣们都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崔呈秀代表群臣答谢朱由检的嘱托:“新皇放心,臣等一定不会让新皇失望。”

群臣走后,朱由检招来徐应元和王慕九。

“应元,立即秘密前往坤宁宫,面见皇后,求取真言。”

“是,新皇。”自己的主子就要当皇帝了,徐应元做起事来,也格外有精神。

“慕九,派人去信王府,给皇后娘娘报个平安。”朱由检话锋一转,“同时,和四武营保持密切的联系,一刻也不能中断。”

“新皇放心,臣下这就去办。”

徐应元和王慕九都走了,朱由检来到后殿,他要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指睡了三四个时辰,朱由检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午,徐应元早就回来了。

“应元,皇后怎么说?”

“回新皇,皇后娘娘说,新皇一定要做好两件事,一是要笼络群臣;二是一应茶水膳食,都由信王府供应,免生事端。”

朱由检苦笑,魏忠贤到现在都没什么动作,难道他真的敢毒杀新君?如果他要暗杀,恐怕早就下手了,无论如何,暗杀亲王比暗杀皇帝的罪名要轻许多。不过,张嫣的小心没有错,“就照皇后说的办!”

晚上,京师的一般高官前来为朱由校守灵。

早晨离开的时候,朱由检又是和他们一一握手话别。

第三天黄昏,皇后张嫣率朱由校所有有封号和没有封号的妃子,前来为朱由校守灵。

朱由检的目光,慢慢在人群中找到张嫣:白衣白裤,身佩黑纱,头戴黄麻。张嫣低着头,根本不知道朱由检在偷看她。

朱由校的妃子们和朱由检隔着屏风,跪坐在朱由校的灵前。

第四天开始,京师所有没能为朱由校守灵的官员,陆续来给朱由校上香,加上各地官员派来的代表,上香活动将一直延续到‘九虞’结束。

朱由检代表宗族还礼。因为他是嗣皇帝,所以不能下跪,只是沉腰低首。张嫣等人则在屏风后面还礼。

七天守灵结束,朱由检将离开几筵殿,朱由校的妃子们就将轮流给前来上香的官员们还礼。

第114章你真是朕的福星

大明天启七年(公元1627年)九月初一,英国公张惟、内阁首辅黄立极主持了朱由检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在皇极殿举行。

太常寺官员先行祭天,礼部官员祭地,宗人府的官员则在朱由检的率领下,来到交泰殿,召告列祖列宗:新皇将立,大明皇室源远流长,千秋万世……

金吾卫的一名校尉在祭坛前放下一座金椅,面南背北。另外放置一个宝案,案上放着一件紫红色绣龙皇袍。

黄立极率文武百官捧着放置皇袍的宝案上前跪奏:“祭礼成,请即皇帝位。”

群臣拥着朱由检来到金椅前坐下,执事官举着龙袍,站在朱由检身侧,张惟上前取下皇袍,披在朱由的身上。

音乐起,群臣行三跪九叩之礼。

朱由检示意平身,群臣平身,音乐止。

黄立极捧上传国玉玺,近前一步:“皇帝进登大位,臣等奉上御宝。”司礼秉笔首监魏忠贤接过玉玺,放置盒中。群臣再次拜见,山呼万岁。

朱由检受礼后,命百官平身,张惟和黄立极率百官退下。

朱由检正式登基,年号崇祯,取“重振大明江山”之意。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除了谋反大逆之罪,全国所有在押犯人全部释放。因为近年来并没有发生谋反的事,全国所有的罪犯全部释放,监狱一时清空。

大臣们因为拥戴朱由检继位有功,理应的得到封赏,但朝廷官员重叠甚多,暂时以赏代封,职务不变,等有空缺时再行封赏。

朱由检追怀生母刘氏,赐谥曰孝纯恭懿淑穆庄静毘天毓圣皇太后,也就是后来所称的孝纯太后,择日迁往庆陵,和生父泰昌帝合葬。

朱由检封王妃周玉凤为兰馨皇后,宫女婉儿为菊妃。胡心雪由于得到大赦,已经脱罪,封为梅妃。

因为正式登基,朱由检不能住在宫外的信王府,他必须住在乾清宫。婉儿与胡心雪还在陕西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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