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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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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
马长嘶
……”
高亢的节奏,在整齐的雄性声浪中,显得格外雄壮。虽然他们当中许多人都是不着调,虽然他们当中许多人的声带已经发不出声音,但什么也阻挡不住他们歼灭倭寇的信心。
朱由检并不担心士兵们的盲目自信,在倭寇面前,大明的士兵根本没有自信,山东十几万军队在两千倭寇面前,望风而逃、伤师失地,就是没有和倭寇对决的勇气,真要和倭寇一战,十几万山东兵,仅仅依靠重力,也可以将倭寇压死。
“好,你们不愧是奋武营的将士,无愧于京师的精锐。但我希望你们在歼灭敌人的同时,能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能平安地回到自己的家乡和家人团聚,让你们的家人因你们而骄傲。”朱由检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发哑的嗓子,“但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只有铁的纪律,才能铸造强军,才能更好地杀伤敌人保存自己。现在,我宣读奋武营的军规,奋武营的将士,无论是官还是兵,凡是违反军令者,绝不轻饶。”
随后,朱由检在全场的一片寂静中,宣读了修改过的大明军规十七斩:
一、闻鼓不进、鸣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斩之;
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斩之;
三、不听将令、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斩之;
四、弓弩无弦、箭无羽簇、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斩之;
五、所到之处,凌辱百姓、偷抢财物、逼奸妇女,斩之;
……
十六、调用之际,结舌不应、面有难色、阳奉阴违,斩之;
十七、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斩之。
其实宣读军规只是一次强调,奋武营的军规,士兵们早就学过了,虽然有些士兵还不能完整地背出来,但也知道大致的内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刚才朱由检宣读的就是军规中的禁令,是士兵们绝对不能违反的,如果违反了这样的军令,是要杀头的,这也是朱由检所说的,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朱由检不希望这些禁令冲淡了士兵们旺盛的激情,所以读得很快,基本上就是对士兵们提个醒,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在杀敌,甚至有了军功,就可以忘乎所以地违反军令。军令在任何时候都是必要的,先有铁的纪律,才有铁的军队。
第36章兵发山东
回到营部,秦永年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威武雄壮的士兵、推山捣海的士气,他从军二十多年,从未见到过求战欲望如此强烈的明军士兵,就是战斗最强的辽东军,他也见过,绝对没有这样的士气,难道是传说中的戚家军再世?不知道奋武营有没有戚家军的战斗力。
士兵的士气如此高昂,偏偏自己作为奋武营的最高长官,却对自己的士兵不了解,更没有朱由检那种激发士气的方法和手段。虽然从内心来说,他不屑于采用朱由检的方法去激励士气,但不得不承认,朱由检激发士气的措施还是很高明的。
“信王殿下,本次奋武营出征,由你全权指挥,我将协助你搞好粮草、器械的供应。”中军大帐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秦永年终于下定了决心。
“指挥使大人何出此言?你是奋武营的主将,我只是协助大人的指挥同知。大人如此说法,如果让外人听到,还以为你我二人失和。”朱由检不知道秦永年的意图,按他的理解,秦永年应该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不会因为自己在动员会上抢了他的风头而怀恨在心。
“信王殿下不用多虑!我只是觉得你的统兵之法和我的理解不一样,但又觉得你能充分调动士兵的士气,特别是对将士们的动员会,我到现在还是热血沸腾。我只想看看,你的作战方法,到底有什么独到之处。”为了打消朱由检的疑虑,秦永年说的十分坦率。
如果他不明不白地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朱由检,即使朱由检能应承下去,但心里总会不舒坦,甚至以为秦永年在撂挑子。如果心里有了疙瘩,指挥军队时就会患得患失,指挥艺术和指挥水平也发挥不出来,弄不好会失去获胜的机会。
“指挥使……”朱由检还想再说点什么,秦永年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多说了,殿下。寻找最佳的统兵方法,也是将军最重要的责任。”他们都是聪明人,多余的话不用多说,但朱由检毕竟太年轻,又没有实战经验,除非他是天才。秦永年多少有些不放心,加上朱由检的王爷身份,“不过,殿下得依我一件事,我才能将指挥权移交给殿下。”
“什么事?”朱由检不明白,指挥权是秦永年非要移交给自己的,现在又谈什么条件?
“殿下只能运筹帷幄,不能冲锋陷阵。冲锋陷阵的事交给本将军。”秦永年不让朱由检上战场是有理由的,朱由检贵为王爷,身份当然不是普通军官和士兵可比的,朱由检又是未成年人,社会经验和战场经验明显不足,虽然他在训练士兵、鼓舞士气有一套,真要上了战场,倭寇可不管你这一套,万一士兵溃败,朱由检的生命就有危险。
能不能歼灭倭寇倒在其次,保护朱由检应该放在首位。不能打败倭寇,不过撤职查办,如果朱由检命伤战场,就不是撤职查办的事,判个斩首都是轻的。
“不冲锋陷阵那还叫将军?再说,奋武营现在不了解倭寇的情况,不上战场,怎么能得到倭寇的具体情况?”虽然上战场有点危险,但朱由检有虚极神功在身,正好可以保护自己。
再说倭寇是流动作战,很少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奋武营现在没有专门的侦讯,如果自己在后方干等,等到前方的消息送到,黄花菜都凉了。
“那……”秦永年还是不放心朱由检安全,但朱由检说得有道理,作为奋武营的指挥使,他当然知道第一手消息的重要性,“那就将特战队作为殿下的亲兵吧。殿下,不要让本将军难做人。”
“那,我就谢过指挥使大人了。”特战队虽然是朱由检组建、训练的,但毕竟是奋武营的人,如果说是亲兵,应该算是是秦永年的亲兵。秦永年既然客气,朱由检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他们也是朱由检心血的一部分,将来无论是战争还是建设,都会用得上。
拂晓,凄厉的军号惊扰了士兵们的美梦,他们迅速穿衣起床,五分钟后就赶到餐堂。由于要赶路,士兵们的早餐以干食为主,白面馒头任吃,外加一碗稀饭和一碗青菜豆腐,菜碗中还有几块烧得油汪汪的大肉。
朱由检昨天的动员会开的很成功,士兵们并没有战争前的紧张,有些士兵还开起玩笑,估算着自己能杀死几名倭寇,能立多少战功,能分配到多少银两,够不够娶一个白白嫩嫩的大姑娘。
早餐只有两刻钟的时间,早餐后,士兵们再次整理自己不太多的行装。
装载备用的粮草、器械的运输车昨天就朝济南出发了,他们只要准备好自己使用的兵器和路上吃的干粮就好。
其实,到济南的一路上都有茶庄饭庄,但奋武营急着赶路,白天肯定没有时间休息,只有晚上才会停下来,所以士兵们要准备一天的干粮。
营门缓缓打开了,奋武营的士兵们列好队鱼贯而出,直奔济南方向。
奋武营本来有九千六百士兵,加上军官,编制超过一万人,但因为空饷问题,现在只有六千多人。不过朱由检也不介意,对付区区两千倭寇,六千士兵足够了。
现在是初秋,早晨除了有点闷,气温倒不是太高,正适合士兵们赶路,但已时过后,天气渐渐热起来,极速奔跑的士兵们,身上的汗水不断滴在马蹄扬起的灰尘上,让扬起的尘土又因为重力的原因重新落到地面上,后面的士兵倒少了些呛人的感觉。
奋武营的绝大部分士兵都是初次上战场,一路上秦永年和朱由检也没有催促他们,倒是几名千总互不相让,争先恐后,谁也不愿拖奋武营的后退。
第三天傍晚,先头部队骑兵卫在秦永年和朱由检的亲自带领下赶到济南,后续的步兵卫估计一个时辰后能到达。
山东巡抚吕纯如在巡抚衙门迎接秦永年和朱由检:“山东不幸,震动京师,有劳秦将军、王将军大驾。”他还不知道王信就是朱由检,大明的信王爷,所以话虽然说得客气,但语气平淡,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如果不是山东兵无法遏制倭寇,需要借助奋武营,以他文官的身份,根本没有迎接武将的必要,就是秦永年、朱由检要参见他,还要看他的心情,能不能见着还说不定。
“有劳吕大人久候了。军人就是保家卫国的,说不上劳顿。”秦永年拱手行礼,他是职业军人,平时远离政治,对吕纯如的迎接,说不上感激,话说得不卑不亢,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吕大人,山东总兵王大人何在?”朱由检希望了解倭寇的第一手消息,这位与倭寇有过数次战斗的总兵,应该最有发言权。
“王大人亲自把奋武营的将士安排到军营休息,一会就到。”吕纯如认为王淮安亲自安排奋武营的将士,是讨好援军的两位将领。
但面对十多万山东兵都围剿不了的倭寇,区区六千的奋武营有什么用?京师军虽然战斗力高于山东军,但也不会强到哪里,秦永年和王信也免不了铩羽而归的命运,实在是没有巴结的必要。
难道败军之将还能在兵部说上话?
“秦将军、王将军,王某来迟了。”王淮安果然很快就到了,他嗓门倒是不小,如果在街上摆个地摊什么的,估计不用扩音器。
他边说话边给秦永年、朱由检行礼,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好像奋武营不是来打仗,而是来旅游的,正好在济南遇上了他这位故知。
“有劳王大人了。”秦永年拱手还礼,人家关心自己的部下,哪怕是做做样子,这面子帐还是要给的,再说,如果论级别,王淮安是山东总兵,正二品,比自己这个正三品的指挥使可是高了两个等级。
朱由检没有还礼,他在打量这位常败将军,身材较高,窄肩吐腹,皮肤略微显得黝黑,两只眼珠骨碌碌直转,虽然目不斜视,却能将周围的一举一动丝毫不差地收于眼里,显然是一个善于钻营的人。
因为是常败将军,所以朱由检对他的印象很不好,这种人,除了为自己聚财,就是为自己升官。“王总兵战斗在山东的前线,请说说倭寇的具体情况,倭寇有多少人,战斗力如何,是不是正规军,现在何处。”
“军情如火,王将军真的是关心山东的百姓呀!哈哈!”王淮安丝毫不在意朱由检的失礼,“倭寇原来有两千余人,经过山东军队的厮杀,现在已经不足两千。他们全是武士,使用倭刀,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往往一个冲锋就能击溃我军的一个千户。他们不占城池,进城只是为了劫掠。倭寇现在已经越过寿光,进入青州地界。”王淮安对倭寇情况的掌握,和朱由检的猜想差不多,但他叙述的不咸不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侦察连长,好像已经发生的山东兵大溃败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是没有关系,是有关系,而且他是有功之人。倭寇原来有两千多人,经过与山东军队战斗,现在已经不到两千人,这损失的几个倭寇,就是山东军队,就是他这个山东总兵的丰功伟绩。
第37章平原设伏
秦永年听到倭寇的情况和朱由检分析的如此相似,心中暗暗吃惊。朱由检没有离开京师,他怎么能知道倭寇的具体情况?难道他能未卜先知?不过,既然情况和朱由检预计的一样,那朱由检针对倭寇布置的战略,应该是有的放矢了,自己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朱由检,应该是走对了。
朱由检却对王淮安十分不感冒,娘希匹,山东十几万军队,却被倭寇的两千人击溃,还有脸说杀了几名倭寇?不知道是王淮安脸皮厚,还是将他们当成刚从精神病医院出来的军官。“王总兵,山东有十几万府兵,区区两千倭寇,怎么能从杀到山东内地?”
“这……”王淮安语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脸色黝黑的原因,反正朱由检和秦永年都没有看到他脸色变红,不愧是老江湖!他盯着朱由检,好像在看着一个外星人,嘴唇动了动,也许是原谅了朱由检太过年轻,不了解府兵的战斗力,他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嗯,嗯。”吕纯如见气氛不对,就咳嗽了两声,打算是个圆场,虽然他根本不在乎这奋武营的两位低级军官,但好歹人家是来自京师的援军,现在倭寇未除,济南城也是危险的,如果济南城被倭寇攻破,他这个山东巡抚也有守土不利之责,而且,即使他能逃出倭寇的魔掌,他在济南城的浮财恐怕保不住了。“天色已经不早了,秦将军、王将军,两位一路劳顿,也饿了吧?咱们边吃边聊。
宴席只有他们四人。山东布政使在莱州巡视,突遇倭寇进犯,莱州城破,布政使下落不明;按察使本来不管军务,但山东军队大败,需要收拢分散在各地的溃兵,总兵王淮安要安排御敌,必须待在前线,所以按察使代表王淮安,在外收拢溃兵未回,其他人又够不上级别。
人数虽然不多,但在饮食上,吕纯如相当地客气,除了常见的鸡鸭鱼肉和牛羊,还有不少海鲜。济南是山东的首府,地处山东半岛中部偏西,离大海那是相当的远,现在倭寇又在肆掠山东半岛,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海鲜。
娘希匹,朱由检暗骂,人家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就丢了江山,你吕纯如、王淮安竟然前方吃紧,前方就是紧吃。大明不亡国,真是没有天理了,皇帝哥哥怎么养了这帮蛀虫?
但现在倭寇未灭,还需要王淮安的配合,可能需要吕纯如调拨粮草,还不是算账的时候,朱由检强压下怒火。
“来,秦将军、王将军,你们远道而来,每天行军三百里,为了山东的百姓,辛苦了,本官敬你们一杯,为两位将军接风洗尘。”吕纯如带头,王淮安也举起酒杯。
明明是来灭倭寇、救百姓的,现在倭寇的影子还没见到,却搞得跟凯旋似的,秦永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还是比自己地位高得多的文臣,他和朱由检对望了一眼,还是举起了酒杯,四人碰了一个。
“王总兵,倭寇没带攻城器械吧?他们怎么破的城?”笑脸和醇酒显然压不住朱由检的怒火,虽然他也知道,府兵的霉烂不是山东一省的问题,但身在山东,他对山东的军务还是非常恼火的,恨屋及乌,连带着这位常败将军也成了他的眼中钉。
他可不像秦永年那样,他是王爷,有皇帝撑腰,他就不信搞不定几个地方官,大不了将信王的身份亮出来。只要能打败倭寇就行,再说他信王的身份迟早要在奋武营亮相的。
“这……”王淮安支支吾吾,这位八面玲珑的总兵,现在除了这个“不”字,好像就不会说话了。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将望风而逃说成是奋勇争先吧。
四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朱由检见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拉着秦永年告辞:“吕大人、王大人,救民如救火,奋武营明天还要起早赶路,我们就先回营休息了。”
奋武营是京师兵,虽然秦永年、朱由检的级别比不上吕纯如、王淮安,但还是独立领军,不受吕、王二人节制,至于相互交换军事信息,对不起,奋武营刚到济南,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既然二位忙于军务,本官就不留你们了。本官就在这里祝二位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剿灭倭寇。”吕纯如见与二人尿不到一个壶里,也不挽留,只伸了伸手,恭送二人,连座位都懒得离开,倒是王淮安,虽然一再被朱由检奚落,他还是起身给秦永年、朱由检送行。
回到军营,朱由检没有休息,他展开地图,立即和秦永年研究歼敌之法。
“指挥使大人,临淄县以东是一片平原,无山无林,正是歼敌的场所。”朱由检在行军地图上指指点点,终于确定了主战场。
临淄就是淄博,在青州府的西面偏北一点。朱由检不希望歼灭倭寇的时候,伤害到城内的百姓,所以歼灭倭寇的地点,必须在城外,临淄城外没有视野上的障碍物,正是伏击的好地方。
“如此一来,青州必为倭寇所破,城中的百姓……”秦永年认为,既然大军已经到达济南,就尽可能保护山东的重镇青州。
“希望来得及救青州城。”朱由检在宴席上已经做好盘算,“王慕九?”
“在。”王慕九一挺身,从帐外进来。
“你带着特战队,立即出发,赶去青州。如果倭寇没有破城,传奋武营将令,命令守军紧闭城门,全力御敌,你亲自指挥特战队第一小队、第二小队协助守军御敌,命第三小队迅速回传消息;如果青州城已经为倭寇所破,不必进城,就地打探消息,并判断倭寇进一步动向,尽量将倭寇向临淄县方向吸引。”朱由检不知道奋武营的将令能否对青州城内的守军,但奋武营的大军未到,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是,殿下。”王慕九是知道朱由检身份的,他敬了个军礼,然会跑步离开了中军帐,受命而去。
“指挥使大人,士兵已经休息,今天就让他们睡个好觉吧?三天的行军,士兵们也是够累的,济南到临淄,不足二百里,明天傍晚定能赶到。如果青州城未破,晚上可以到达青州,夜晚看不清,正好可以用疑兵牵制倭寇;如果青州城已破,则诱敌前往临淄城东,进入伏击圈。”朱由检也知道慈不掌兵,但奋武营毕竟训练时间不长,人员没有整顿,军中的兵油子没有剔除,这又是绝大部分士兵第一次离京,所以不能给他们太大的压力。欲速则不达,练兵还是要慢慢来。
“我已经说过,本次出征,由殿下全权做主。不过,我不明白,既然临淄城东面是平原,无山无林,殿下怎么安排伏兵?”秦永年觉得朱由检颠覆了自己的打仗经验,从来要安排伏兵,要么是在山川险要处,依靠凸起的山峰、岩石藏身;要么在树深林密处,利用树木、荆刺提供掩护。不知道朱由检在没有山峰丘陵、没有树木芦苇的平原,怎么布置伏兵。
第38章慈不掌兵
“不需要预先布置伏兵。”朱由检的话让秦永年更加猜不透,但朱由检没有让秦永年猜谜,“如果倭寇出青州城,我只以小股骑兵袭扰。倭寇一向骄纵,必然死追不退。我大军从临淄东行,南北分进,东面集合。奋武营士兵全部有战马,行军速度是倭寇的数倍,应该可以快速穿插,直指倭寇身后,从北、南、东三面合围。”
原来如此,秦永年稍稍思考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清晨,朱由检就被外面的哭声惊醒。他从床上做起来,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传令兵,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朱由检一边吩咐,一边穿衣。不会是倭寇来了吧?难道倭寇分兵了?如果倭寇分兵,奋武营刚好各个击破。
“是。”传令兵迅速跑出去,又迅速跑回来,“回同知大人,昨夜有几名士兵翻墙进入城中百姓家中,侮辱了城中一户人家的女儿。女孩子自杀了,现在她的家人抬着尸体来军营闹事。”
“咚。”朱由检气得将洗脸的脸盆狠狠地摔在地上。“这些豆腐,训练到现在还没改掉扰民的恶习。传令兵,令各营严查,看看是谁干的。”
“已经查出来了,是骑兵卫钱礼民千总部下的三名士兵。现在他们正跪在军营外面,指挥使大人正在处理。”传令兵低着头,不敢看朱由检,好像坏事是他做的。
“那……你把指挥使大人请来,我有话跟他说。”出来这么大的事,朱由检十分恼火,出师未捷先扰民,给奋武营的征伐蒙上一层阴影。
如果不严惩士兵,就不能正军规,也不能向受害的百姓交代。但秦永年毕竟是指挥使,奋武营的一把手,事关人命,必须要征得他的同意。
现在受害百姓的家属就在营门口,士兵们也在围观,他们当然不能当众协商士兵的处理办法。有时候,军事机密还是必要的,必须等有了一致的结果,才能对外公布。
“是,同知大人。”传令兵又转身跑开了。
“殿下,你说这事咋办?”秦永年知道朱由检找自己,一定是为了违法士兵的事,面对哭闹的百姓,他打不得、骂不得、恼不得、怒不得,正焦头烂额,刚好朱由检找自己,他就借机脱身了。
“必须按军规处理。”朱由检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和秦永年商量的意思。
“可是……可否念他们是初犯,重责军棍,让他们戴罪立功?另外,赔偿对方一定的银子。”奋武营是秦永年的命根子,对于自己手下的士兵,如果砍头,秦永年多少有些舍不得。但他已经表态,奋武营本次出征,一切有朱由检做主,所以说话的语气,竟有几分哀求的意思。
“指挥使大人,今天你饶了这几个士兵,明天就会有更多的士兵抱着侥幸的心里,就会有更多的士兵侮辱妇女、杀良冒功,那要军规还有何用?没有军规,没有铁的纪律,士兵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指挥使大人,为什么十几万山东兵,被两千倭寇打得溃不成军?”朱由检阴沉着脸,一脸的决绝。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脸色去面对秦永年,算起来秦永年将奋武营让他训练、让他使用、让他全权代理灭倭,对他有知遇之恩。但今天一旦轻饶了这三名士兵,就可能造成多米诺效应,那自己苦心的训练以及为练兵投入奋武营的全部资金就可能打了水漂,所以,即使面对秦永年,他也寸步不让。
“可他们毕竟是奋武营的士兵,他们没有死在战场。”秦永年还是不忍,尽管他也赞同朱由检的做法。
“指挥使大人,慈不掌兵。他们自己做错了事,就必须自己承担责任。这也是对其他士兵的警告。”朱由检感觉到了秦永年的松动,其实,他也是不忍,但犯罪的士兵必须严惩。
“那……此事就由殿下处理吧!”秦永年知道朱由检是为了在军中立威,士兵如果不畏惧自己的军官,就会在战场上畏惧自己的敌人。
他看了朱由检一眼,有惭愧,也有喜悦;有失落,也有欣赏。慈不掌兵,我不如殿下呀。
“那指挥使大人先休息,我去处理了。”朱由检知道秦永年不忍,所以不希望他在场,亲眼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杀,毕竟不好受。
许多城中的百姓围在军营的大门口,现在可是群情激愤的时刻,这些百姓纷纷辱骂奋武营,指责大明军队官匪一家、军纪涣散、外战外行、辱民内行……有些冲动的百姓就要冲过来打死跪在地上的三名士兵,有几名士兵拦住他们,耐不住百姓越来越多,士兵们又不敢全力阻拦,眼看就要发生新的伤害。
“武略将军来了!”几名奋武营的中级军官好像遇到了救星,他们被死者父母的呼天呛地弄得手足无措,偏偏秦永年和朱由检都不在,他们不敢做主,只是陪着小心说着好话,但对方死了女儿,岂是几句好话可以打发的?
“将军啦,你可要给我女儿……做主呀!那几个天杀的禽兽呀!”死者的母亲抢上前来,抱住朱由检的大腿,就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捶打着地面。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涌向朱由检,无数道愤怒的目光,似乎要把朱由检熔化掉,似乎侮辱民女的是朱由检。
“大娘,你先起来。我一定给你个交代,也一定为你死去的女儿讨回公道。”朱由检好不容易扶起大娘,冷峻着脸色,步履沉重地走向那几名跪在营外的士兵,“这位大娘的女儿可是你们害的?”
“将军,我们可没杀人。我们只是……”三名士兵不住地向朱由检叩头,也许是朱由检的脸色让他们有了不好的感觉,还没受到惩罚,就吓得痛哭失声。
“畜生。废物。给奋武营蒙羞。”朱由检真不知道怎么才会解恨,他狠狠地踢了士兵几脚,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奋武营,列队。”朱由检大吼,士兵在这不寻常的气氛中纷纷列队,站在各自的军官后面,迎着营门而立,只有那三名士兵孤零零地跪在地上。
“奋武营的弟兄们,我们是大明的军队,我们的责任就是保卫大明的百姓。如果我们侵害百姓,那我们与倭寇有什么区别?那我们还来山东干什么?”不知怎么了,今天这短短的几句,朱由检就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哑了。
“按照军规第五条,逼奸妇女,斩。”朱由检没有任何迟疑,事实上,他也和秦永年一样,舍不得这几名士兵,他们可是奋武营的人,是自己苦心为未来的大明训练的种子。但朱由检不能表达自己的不忍,特别是在所有的士兵面前。
第39章一个不留
“将军,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一定会戴罪立功的!”三名士兵感觉到气氛特别的严峻,奋武营的所有将士都在朱由检的指导下,正迎风列队,谁也不敢乱说话,他们只好为自己求情了。
“将军,就让他们戴罪立功,死在战场上吧!”钱礼民看势头不对,朱由检的表情以及他对死者母亲说的话,让他心中发凉。
“你身为奋武营的军官,御教部下不严,罪不可赦。执法兵,把他拖下去,重责二十军棍。”还敢为他们求情?朱由检火上加油。
营门口现在特别的安静,连围在一起的百姓,包括死者的父母也暂时停止了哭闹,只听到“啪,啪”的击打声落在钱礼民屁股上。
二十军棍,很快就结束了,两名士兵又拖着钱礼民回到队列。
也许执法士兵兵留了情,钱礼民还勉强能站起来,身心都受到伤害的钱礼民,默默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三名士兵,轻轻叹了一口气,再也不敢为他们求情了。
“把这三名禽兽拖下去,斩。”朱由检的话掷地有声,但他的心里心里在流泪和滴血。
他和诸葛亮挥泪斩马谡是有不同的:一、诸葛亮的泪流在脸上,是让别人看的,让别人觉得他实在不忍斩马谡,他不得不斩马谡的原因,是维护军纪,维护他和马谡之间签订的军令状。而朱由检的泪是流在心里,他不能让士兵看到他的不忍,否则他自己可能就动摇了,一旦他动摇了,放过这三名士兵,先不说死者的父母和城中的百姓怎么打发,以后士兵们对军纪就没有多少敬畏之心了;二、诸葛亮流泪,是悔恨的泪,是悔恨自己不听先主之言,是悔恨自己识人不明。但他是全军统帅,不能在部下面前表现出来,更不能在部下面前露出自己的弱点,作为蜀汉军事和政治上的核心人物,他是没有缺点的,既然他没错,那么造成蜀汉北伐失利的责任,当然就是街亭失利的马谡了,所以,马谡非死不可。奋武营的这三名士兵同样非死不可,但这与朱由检没有多少直接的关系,奋武营的士兵缺编非常严重,所以朱由检在训练士兵的时候,他没得选择,不管兵员素质的高低,只要是奋武营的人,他就得训练,至于朱由检眼中不合格的士兵,因为大明的府兵制度,他是没办法将他们剔出奋武营的。朱由检杀士兵,主要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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